穆夫人浅浅一笑,摸着她的头道:“娘的瑶儿还是如此聪慧过人,这么快就想到了。”

穆清瑶瞪大眼道:“那娘,庆丰祥里的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

“娘那么傻么?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对你会有很大的危险的。”穆夫人道。

“那庆丰祥呢?”穆清瑶看了一眼眼前的园子道。

“外人知道的也不多,这里是个秘密所在,穆家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穆夫人道。

“二堂哥应该不知道吧。”穆清瑶问。

“他只知道有这个场所,但以为是娘一手创办的,因为太相信他了,所以,才给了一块出入牌给他,而他的铺子能发展起来,自然也是有了庆丰祥的支持,你当他真是商业奇才么?”穆夫人不屑道。

“所以现在只要断了他的制作工序,他的首饰铺子就难以为继?”穆清瑶道。

“这是自然,他可没有丰厚的制作工匠班子,才三年,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娘还真不知道,他的底气在哪里。”穆夫人道。

穆清瑶突然纵身跃起,手中袖箭一甩,一个工人模样的人应声摔落,穆清瑶走过去,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将其拖过来。

“说,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穆清瑶一踩踩住那人被袖箭刺中的伤口上。

那人痛得一阵抽畜,脑袋一歪。

穆夫人手更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只是一拧,那人的下巴便脱臼了。

“想咬舌自尽,哪有那么便宜。”穆夫人冷冷道。

穆清瑶自袖袋里掏了半点,才找出想要的药米分,洒了一点在那人身上。

那人立即一声惨嚎,一股黑烟自伤口处升起,焦臭难闻。

穆夫人皱了皱眉:“瑶儿,你弄的什么?好难闻。”

“烧烤。”穆清瑶斜睨着那人道。

穆夫人皱了皱眉,并没有再问下去,踢了那人一脚道:“我知道你有个快要出阁的女儿,长得还不错。”

穆清瑶立即明白自个娘的意思,“你最好能说实话,否则,本小姐把这种药米分洒在你女儿的脸上,你说,她会不会更好看些呢?”

那人果然大惊,眼里全是惧意,不住地向穆夫人磕头。

“你是肯说实话了?”

那人点头,穆夫人便对着他的下巴踢了一脚。

“是…是二少爷,夫人,属下也是没法子,二少爷控制了属下的家人,属下自个死没关系,但是…”

“园子里象你这样的人还有多少?”穆夫人淡淡地问,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应该不少,夫人有所不知,这三年来,二少爷将园子里大多数管事都换了,可以说,庆丰祥现在听从的是二少爷的命令,而不再是您。”那人又道。

果然如此!

“娘,您看人的眼光着实太差了。”穆表瑶忍不住吐槽。

穆夫人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娘当时能相信的人不多,不过,娘也是有私心的,娘…太偏心了,就想着你能早点回来…”

穆清瑶听了难过地别过头去,娘的私心是想自己早点回来,所以对先前那个穆清瑶故意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但到底还是有感情的,所以,给了她丰厚的嫁妆,还布置了人帮她,就看她自己能不能利用好自己的资源,能不能撑下去。

这种不能两全,又无法两顾的心情很矛盾,也能无耐。

穆清瑶虽然难过,也有理解娘的无奈。

也许,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强者才能生存吧,如果原身能强大些,聪明点,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被虐死了。

“走吧,娘,您想要告诉我的,我都明白了。”穆清瑶拉起穆夫人的手道。

穆夫人怔住:“这里…你就放任不管?”

“二哥既然想要,那就让他得了去就是,我还跟婉儿有大事要做呢。”穆清瑶无所谓道。

穆夫人还想说什么,穆清瑶已经将她拉了出来。

“清瑶,你…”

坐在马车上,穆夫人仍然不放心地问。

“娘,女儿自有打算。”穆清瑶也卖起关子来。

回到园子里,穆老太太因白天受了伤,没起来吃晚饭,穆清文倒象没事人一样,见穆夫人母女三人正要开饭,微笑着进来坐下。

穆清瑶一脸平静,从她脸上看不到半点情绪,穆夫人则冷着脸,并不说话。

穆清婉冷笑:“二哥这张脸皮可是堪比城墙啊。要是我,可吃不下这些饭。”

穆清文夹了一只螃蟹在她碗里:“婉儿妹妹,这些年哥哥可没少疼你,来,吃个蟹。”

这话倒是没错,穆家虽然家大业大,子孙众多,但对穆清婉却都很宠爱,几乎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穆清婉就是个怪胎,一瞪眼道:“对我好有什么用?假心假意的,保不齐就是冲大房的产业来的。”

穆清文听了也不气,吃了一块糖醋排骨道:“二妹妹,食不言,你将来可是要嫁进宫里的人,可不能太没规矩,坏了穆家的名声。”

穆家三母女听得怔住,此话何来?

穆清文却不肯再说话,几口扒完碗里的饭,便起身走了。

“娘,他不会拿女儿的婚姻换好处吧。”穆清婉立刻反应过来道。

“很有可能。”穆清瑶道:“不过不怕,有姐姐呢,放心吧,姐让他赤条条来,赤条条回去,他不是商界精英么?咱们就跟他做笔大生意去。”

晚上,清婉窝在姐姐屋里,正在换衣,清丽的大眼里满是兴奋。

“姐,要不要赶两个大马车去?”

穆清瑶拿手指戳她:“大马车,你怕没人发现你呀。换好了没,走吧。”

“没呢,太不合身了,一点也衬不出本小优雅的体态来,姐,你这样的我也要一套,太帅了。”穆清婉一脸嫌弃地说道。

“咱们又不是去参加选美,是做杀人越货的事,你就别讲究了好吗?”穆清瑶无奈道。

“不麻,我就要一件姐这样的。”穆清婉滚进穆清瑶的怀里,拿头拱她的脖子。

“好,我保证帮你做一件一模一样的好不好,穆二小姐,请问你可以出门了吗?”

“走吧。”穆清婉这才罢休。

穆清文想要盘下红丰祥,就得准备不少银两,只是不知道他全用银票,还是现银,十二万两现银可不是小数止,就算是银票,也有不少本票。

深夜,大锦京都的冬夜寒风凛冽,星月无痕,伸手难见五指,这样的午衣,连打更的人都冻得不想动,缩在屋角的一处躲风。

可偏生有不怕冷的,西条胡同街角处,一座普通的三进院子里,此刻早就夜深人静,大多少人都进入了梦乡,守院的护卫三五个人窝在一间屋子里,坐在一起,弄些瓜子花生,烫一壶粮食酒,就着点心喝了起来。

突然,关得紧紧的窗子被风吹开了,寒冷刺骨的风便往屋里灌,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地起来去关窗:“这狗日的天气,可真冷啊,也不知穆二少爷有什么宝贝要守,天寒地冻的也不让哥几个去歇息,想想现在老婆和热坑,爷就心里烧得慌。”

其他几个就哈哈大知:“术哥,要不你现在回去瞧瞧吧,保不齐嫂子的热坑头上已经睡了个男人呢。”

那术哥正要发怒,身子突然一软,倒了下去。

其他几个正觉奇怪,刚想站起来,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很快,一个个也跟着倒了下去。

穿外,穆清婉对着姐姐打了个胜利的手式:“姐,搞定。”

穆清瑶与她轻轻一击掌,两人又同时跃上屋顶,象两只小野猫一样在屋顶与大树间窜跃。

穆清文睡得很不安稳,白天时,他得到消息,穆夫人果然带着穆清瑶去了庆丰祥制造园。

他的手下也死了一个,原想着,穆夫人会大发雷霆,反采取手段对付他,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半点动静。

去跟穆家母女一起吃晚膳,也是想打探些消息。

可没想到,穆夫人除了用眼神剜他,连话也没多说一句。

这很不正常!

穆清文知道穆夫人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但是,也许,是伯父要来了吧,伯父对穆夫人有恩,穆夫人与伯父夫妻情深多年,如今又有了清婉和清轩的羁绊,当年呲咤风云的穆夫人,已不复当初的冷血与刚毅,多了一分柔软与温暖,少了一分果绝与狠厉。

可是,还是不能大意,所以,他在庆丰祥里加派了人手,把边别院里的也调去不少,且让院里的护卫连夜巡罗守卫,这可是紧要时期,千万不能出半点岔子。

迷迷糊糊似睡未睡间,屋顶好象有响动,他警觉地屏声静气,果然,蟋蟋索索的声音继续传来,下一秒,感觉劲风扑面,他猛地向一侧滚去,堪堪躲过一击,一支银色小箭在黑衣里发出冰冷的寒光。

穆夫人还是沉不住气了!

穆清文鱼跃而起,身子像箭一样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秋水长剑,锋利无利,挥舞间,屋顶横梁被他砍断。

但是,很快,屋顶再无动静,也并没有听见有人逃跑的声音,四周寂静下来,穆清文警惕地立在屋中,全身神经全都调动起来,但良久,再也没听到动静,他便点燃蜡烛,细细察看情况,发现,屋里多了一只死老鼠。

他不由哂然一笑,也太草木皆兵了,都是被穆夫人逼得,神经过渡紧张,害得他把自家的屋梁砍断一根,屋顶也捅破个大洞,寒风嗖嗖,又只着了一件中衣,他不由打了个喷嚏,一转身,惊出一身冷汗来,屋里赫然坐着一个鬼面人,黑衣黑裤,脸上的鬼面在这阴森的黑衣里异常诡异可怕。

“你…你是谁?”穆清文吓得倒退两步,举剑对着对方。

“离笑天。”鬼面人连声音都阴森森的。

“离笑天?”穆清瑶莫明其妙,好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印象不深。

“你不必知道本尊是谁,只需记住,本尊是来送你上路的就行。”黑影说着,身形如飓风般闪动,穆清文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他制住。

却说穆家姐妹用药放倒了院里的护卫后,穆清婉便兴致勃勃地找穆清文的住所,穆清瑶一把抓住她,摇头。

“姐,你又心软了,我得给他下点好药,不让他出出丑,这口恶气怎么出得来。”穆清婉挣扎道。

“急什么,我喜欢温水煮青蛙,看着对手慢慢的,一点一点失去最在意东西,一步一步感受失败与失去的痛苦,让他生不如死,这样不是更爽,更痛快么?”穆清瑶道。

“就如同,前姐夫一样?”公孙昊现在的遭遇穆清婉已然从墨玉口中得知,顿时大眼水洗一样明亮。

“好,这个法子我喜欢,今天且先放过他。”穆清婉兴奋地说道:“那姐,下一步,咱们做什么?搬光他的银库去。”

“走。”姐妹而人同时脚尖一点,向同一个目的地飞去。

让她们诧异的是,原本该守备森严的银库所在地静悄悄的,一只活动的老鼠都没有,莫说护卫了,穆清文不该如此大意才是啊!

“姐,你看,地上有人。”穆清婉率先纵身过去,穆清瑶定睛一看,果然地上模七竖八躺了好几个,都是院里的护卫,看来,有人先她们一步,放倒了银库守卫。

“姐,你请了帮手?”那几个守卫全是一招致命,不过,身上却找不到半点伤口,也没看出有中毒的痕迹,使得莫明其妙的。

穆清瑶怔住,如果是中毒死的,便有可能是夜笑离,可是,看不出中毒的迹象啊。

“我的帮手只有你,走,别管了,是友非敌就行了,搬银子去。”穆清瑶道。

“好。”穆清婉也是个不愿意纠结的人,率先冲向银库,一剑砍断库门锁。

可她刚踏进库门一步,密集的暗箭嗖嗖地扑面而来,身子被人一扯,才及时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暗杀。

“有机关。”穆清婉抹了把汗道。

“别莽撞,穆清文看着斯文老实,其实是几个堂兄里最狡诈阴险的。”

“就是谁会在和平年代在自家银库里装机关,又不是国库。”穆清婉忍不住吐槽。

穆清瑶却笑了,很好,如此守备森严,看来,今天必定会有大收获。

将妹妹往身后一拉,手中多出一根细小的铁丝,随手扔进了块石头,果然,里面再一次暴发一阵箭雨,趁着箭停,第二次机关启动的空档,她闪身而入,这点机关对她来说,真是小儿科。回头道:“婉儿,你守在外面。”

穆清婉有点担心,不想让她一个人进去冒险,但又知道自己对机关并不了解,进去了也会添乱,便警惕地守在库房外。

穆清瑶沉着墙壁慢慢向里行进,库房里果然还布得有机关,这个穆清文还真够小心的,哪家私人银库会建如此多的杀人机关?这里怕也只有他一个人能进得来,否则,就算被告知机关控制所在,如此密集,也会有不小心触动的时候。

原本避过后,便可以继续前进,想想气不过,身子象灵猫一样潜回,手中的小铁丝灵巧拨动,只要摸得到的开关控制,全被她御了,没有这些安全控制,本姑娘让你自个进来都难以避开。

穆清婉在外面守了小半个时辰,姐姐还没出来,不由着急起来,又不敢轻举妄动,怕给姐姐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子,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婉儿,快过来,帮忙。”

咦,姐姐怎么从那边出来了,穆清婉心中一喜。

“哇,这些全是银子吗?”看着一车车的木箱子,穆清婉的大眼里全是兴奋。

“可不么?这厮还真是个怪胎,竟然囤放这么多现银,也不怕有人给偷了。”穆清婉道。

“就是啊,换成银票放在钱庄里,还可以赚些利钱,这可不象穆清文这个守财奴的做法。”穆清婉道。

“走,不多说了,先把银子运走。”

穆家二少奶奶昨儿个受了惊吓,日上三竿了还躺在床上装病,不肯起来,她是不想去给穆夫人请安,相公昨儿个去了别院,这会子也还没回来。

“少奶奶,该起了,老太太病了。”贴身丫环红莲过来禀道。

二少奶奶一脸的不情不愿,老太太病了不是该儿媳去服侍么?为什么要落到自己这个孙媳妇头上来,自个还不舒服呢。

懒懒的刚起身,殷管事娘子就慌慌张张地进来:“二少奶奶,不好了,出事了。”

二少奶奶正烦着,抓一把梳子就砸过去:“一大早你作死啊,乱咒什么。”

殷管事哭丧着脸道:“真出事了,二爷他…”

“二爷怎么了?”二少奶奶吓得心快蹦出胸膛子了。

殷管事娘子吱唔着不肯说,她快急死了:“你倒是说话呀。”

“二少奶奶自个去看吧,在北门城楼呢。”殷管事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退到一边。

二少奶奶匆匆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拔腿就往外冲。

正好碰到穆清瑶和穆清婉。

“二嫂嫂这是赶着去投胎么?跑这么急。”穆清婉笑道。

“你…”二少奶奶这会子没心情跟她绊嘴,提起裙跑得飞快。

穆家两姐面对视一眼:“莫非事发了?”

“可是不象啊,若是发现银子没了,该着急的是穆清文,她这个样子象是死了男人一样。”穆清婉道。

“走,一起看热闹去。”拉起姐姐的手就往外去。

京城北门城楼下,往日赶集也没有这么热闹。人山人海的全挤在楼下,对着楼牌处指指点点。

穆家二少奶奶站在马车上,远远地就看见楼牌上吊着白条条的一个人,一丝不挂的,那人垂着头,也不知是死是活,更看不出面容。

她心底一慌,立即抓紧了殷管事娘子的手:“不是…不是,你肯定看错了。”

殷管事忍着被她的指甲掐得生痛,指指那人身上挂着的横幅。

只见横幅上写着:我是白眼狼,仔细一看,边上竟然还有落款,正是她家丈夫的名字,右下角处还盖着红章,正是她家相公常用的…

二少奶奶一口血气就翻涌至喉咙处,她使劲憋住,膛目欲裂地看着自己的相公,好半晌,才把那口血气压下去,回手给了殷管事娘子一耳光:

“你有那功夫叫我,不知道带人来把爷救下么?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现眼,你是想害死他吗?”

殷管事娘子委屈地指指楼下,二少奶奶抬眸看去,只见楼牌下早就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穆家护卫。

愕然道:“怎么回事?”

“有人守着,说是二爷忘恩负义,残害亲人,不吊上整整十个时辰,不许放下来。”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不去报官?”二少奶奶快要被气死,堂堂大锦京都,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么?

“报了,官兵都不敢来。”殷管事娘子回道。

穆二少奶奶刚压下去的那口血,再也忍不住,箭一样喷了出来,帘子一掀就往马车下面冲,殷管事一把将她拖住:

“去不得啊,去不得。”

“为什么?”二少奶奶胸前一片殷红,唇角也带着血,看着甚是瘆人。

“一是您根本就挤不过去,人山人海的,二是…您去了,还有脸回么?”

二少奶奶顿时委顿在马车上,是啊,只要她肯去救人,先不说能不能救,所有人都会看向她,连着她也一起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现在不现身,还可以当蜗牛,还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人家不知道,那是她的丈夫…

“咦,这不是二嫂嫂么?你也来看热闹啦?”穆清婉一手拿着点心,正倚着马车吃得香。

二少奶奶眼睛一红,拉住她的手就哭:“婉儿,婉儿,快救救你二哥哥,他素日没少疼你。”

“咦,那是我二哥哥么?我可不敢仔细瞧。”穆清婉一脸诧异道。

“正是,正是,你看啊,有横幅呢。”二少奶奶知道穆家这位二小姐武功高,又鬼灵精怪,肯定有法子救人。

“呀,二嫂,你怎么这样呢,那个人可是一丝不挂的呢,人家还未出嫁呢,哪能乱看,羞死人了。”穆清婉一脸嗔怪地说道。

二少奶奶差点又一口血喷出,你丫若是守礼害羞,还巴巴地赶来看热闹?瞧瞧这楼下人山人海的,可有小姑娘小媳妇,全是男人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你二哥就这么吊着吧,他又是个心气高的,出了这么大的丑,以后还…”二少奶奶哭着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