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啊,二嫂,你说二哥真是白眼狼么?若真忘恩负义了,也不算冤枉。”穆家小妹抓起一旁递过的点心,又吃了一口,穆二少奶奶这才发现,给她递点心的,正是穆清瑶。

她眼睛一亮,白眼狼,忘恩负义,除了穆夫人,还有谁会这么说穆清文?

而受害的,正是穆清瑶。

“大妹,大妹,嫂嫂求求你了,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放过你二哥吧。”二少奶奶灵活地跳下马车,一把揪住穆清瑶的衣袖哭道。

“你胡说些什么呢?姐姐也是未出嫁的女儿家,就算对二哥有气,想报复宁愿挖了二哥的心肝,也不会用这么羞人的法子啊,那可是脱光一个男人的衣服呢,当二哥那身子是金子做的,人人都想看啊。”穆清婉扯开姐姐的衣袖道。

“清瑶,清瑶,我们知错了,就算不是你,那人也是为了你出气…”

二少奶奶还在央求着,穆清瑶却一脸迷茫,这种事,好象只有言若鸿那厮才做得出来啊。

正好有人上去想救人,果然就看见红色妖娆的身影慢悠悠地晃出来,虽然,已经换了一张脸,但那双妖艳的桃花眼,怎么化也还是那么水光潋滟,风情万种。

果然是他啊!

穆清瑶的心不由暖暖的,一定是他和夜笑离的杰作。

“救救你二哥吧,求求你了。”二少奶奶还在求她。

“也行,瞧着也象是有人在替我出气呢。”穆清瑶道。

二少奶奶眼睛一亮。

“不过,你得当众向我认错,承认你们吞了我娘的铺子,还忘恩负义,想要吞并我的嫁妆。”穆清瑶道。

二少奶奶听傻了,吞了穆夫人的铺子是没错,想吞她的嫁妆也是没错,可那不是还没有实施么?而且,那不都是同行之间的竞争么?怎么能为还没有发生的事道歉呢?

“你不肯那就算了哦,婉儿,可还饿,姐姐带你去吃烤鸡。”穆清瑶宠溺地拉起妹妹的手道。

“好啊。难看死了,真是丢尽了穆家人的脸,一会子我得回去告诉奶奶,让族长把二哥的名字从族谱上除了才好,不然,爹回京,还有脸见京里的同僚么?”穆清婉边说边拍手就走。

“不要走,不要,我认错就是,认错就是。”反正周围也吵得很,百姓们都盯着楼上看呢,没有注意到自己。

二少奶奶想得正美,突然,穆清婉一声冷啸,大声道:“大家伙儿看过来,这城门楼上挂着的,正是我穆家的二少爷,穆清文。”

她的声音清清亮亮的,也不算很大,却奇怪的盖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加之她说楼上挂着的是她家的人,看客们便更来了兴致,全都八卦地看过来。

穆清瑶将清婉往自己身后一扯,这丫头还真是不怕事,还没出嫁呢,让这么多人盯着,以后还怎么找婆家,何况是这种场合,肯定会遭来诽议。

“大家看清楚了,这位是城门楼上那位的娘子,也就是我的二嫂,听她怎么说。”

看客们有的认出穆清瑶正是晋王府选妃胜出的那位,不由惊道:“咦,不是说,她在京城无依无靠么?怎么又出了个二哥?”

“可不是吗?当初她被赶出侯府时,可是流落街头,任人欺凌也无人问津的。”

“她这二哥在京城可有不少铺面,都是开首饰的,那时候肯定在京里的,又有钱,自家妹妹出了那样大的事,竟然不管不问,也确实做过了些。”

“罪名是白眼狼,莫非这位穆少爷的家财其实是穆姑娘的?他得了穆姑娘的钱,却落井下石,巴不得穆姑娘早死,他好得更多?”有人开始补脑。

“二妹,是二哥和二嫂的错,伯娘给了我们铺子让我们在京城照看你,结果,我们只顾着赚钱,没管你的死活,求求你了,放过你二哥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见这么多人看过来,二少奶奶哭得伤心伤意,可怜巴巴地跪在穆清瑶面前。

她原就长得柔柔弱弱的,又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顿时引来不少男人的侧隐之心,到底是一家子,虽然做哥哥的有错,也不该用这种法子惩罚,太过了,太伤风败俗了。

“你说什么?我是来救哥哥的,你和哥哥虽然对不住我,辜负我娘,又还吞并我的嫁妆,可我没有计较你们,就算要计较,我宁愿把你们赶回江南去,收回铺子啊,那样才得了实在,哪能用这么羞人的法子。”穆清瑶立即看出二少奶奶阴险的用心,一边作势扶她,一边也跟着哭道。

“可不是么?二嫂,我们姐妹不顾女儿家的脸面特地赶来救二哥哥,你怎么能冤枉我姐姐呢?太过分了。我们可都是柔柔弱弱的女儿家,二哥一身武功,我们有那个本事把他吊到城门楼上去么?”穆清婉也道。

看客们立即明白,原来这位二嫂好阴险啊,自家做错了事,让人报复了,却把屎盆子扣到两个娇弱的小妹身上,真是好黑的良心。

“明明就是你们做的啊,你二哥素来行事小心,从未得罪过人,你们还知道你们是未出嫁的啊,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你哥都吊了几个时辰了,不羞死也冻死啊,求求你们了,放过他吧。”二少奶奶一见大家眼神不对,继续演戏。

穆清婉气得差点一脚踹死她,穆清瑶冷笑,对着楼上喊道:“楼上那位义士,你可愿意放我二哥下来,我愿意出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救她二哥,这姑娘可也算心诚了,如果真是她作下的,又怎么舍得出这么多钱?

而且,楼上那位锦衣华服的,一看就是个比她还要有钱的人,肯定不是她出钱能请得动的打手之类。

言若鸿骚包地摇着扇子,怪声怪调道:“一万两啊,不要,爷有的是钱,爷就爱打抱不平,不算见义勇为,就爱拾金不昧…”

你丫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么?什么叫拾金不昧,是不为利所动好不好。

穆清瑶心中腹诽,暗骂他骚包啰索。

“这位义士,你的好意我领了,虽然我二哥确实对不住我,但也还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求求你高抬贵后,你若觉得一万两太少,就两万两吧,我们姐妹愿意出钱救二哥。”

穆清瑶情真意切地说道。

言若鸿看她的样子不象在作戏,这丫头还暗暗对他挤眉弄眼,肯定又有算计,便装作思考的样子。

“喂,楼上的,有钱你不赚,你是傻子啊,就算你家有钱,这银子多了又不咬手,你要嫌钱多,可以去城北开粥铺去,救济穷人啊。”穆清婉最是看不惯男生女相,妖里妖气的男人,也不知姐姐在哪找了这么个人来,不对,不是姐姐找来的,他是自动冒出来帮忙的,就算如此,也很讨厌。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葱,爷为什么要听你的?”言若鸿早听说穆家小妹来了,这还是头回见,没想到,是这么个长相可爱,性子却火辣的小姑娘。

“大哥,请高抬贵手,两万两你嫌少,我再加一万两好不好,求你放过我哥。”穆清瑶又道。

“那爷要现银,你拿得出来么?银子来爷就放人。”言若鸿也一本正经道。

楼下的看客们顿时呲他:“还不是为了钱…”

言若鸿道:“爷明儿就开粥铺去,喂,穆家小姑娘,明天你帮爷看粥棚,要不然,爷就把你这二哥吊在楼上冻死。”

他总算松口了,穆清婉也懒得跟他计较,推穆清瑶:“姐,你真要拿这么多钱救二哥啊。”

穆清瑶一脸为难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钱都被婆婆搜刮干净了,这些年嫁妆里的收银,我一两也没落着,要不然,也不至于当初流落街头了。”

“那怎么办?”穆清婉一副心急火急的样子。

“这样吧,二嫂,你先去库房取三万两银子来,救人要紧,这银子算我的,将来我赚了银子,分期还给你。”穆清瑶也急切地说道。

二少奶奶怔住,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穆清瑶确实没钱,可你没钱,你充什么大方啊,还答应那个妖人三万两…

一想起要白白拿出三万两,顿时心肝肉疼。

“二嫂,你家在京城开了三年铺子,救的又是你相公,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银子比二哥的命还重要么?”穆清瑶沉下脸道。

一旁的看客们听得真切,也道:“可不是么?你这两个妹妹不顾闺名过来救人,你只是拿出点银子来又有什么要紧,看你刚才哭得好生可怜,原来是假模假式,哭给咱们看的么?一但说到正板上,就不肯拿出实际行动了?”

二少奶奶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一旁的殷管事娘子也扯她衣袖,让她看楼上的穆清文,大冬天的,一丝不挂的吊在城门楼上冻了好几个时辰,身子都冻乌紫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二少奶奶心一横,三万两就三万两,先救了人再说,有太子殿下做后盾,将来这个仇总要报复回来的。

又央求穆清瑶:“好,我这就回去弄银子,你且求求那人,先将你二哥放下来。”

穆清瑶点头道:“快去吧,记得拿现银,那人说了,不要银票。”

二少奶奶驾着马车往回赶,果然正是别院的方向。

穆清瑶唇边就勾起一抹残戾的笑。

库房的机关安全控制全被她给毁了,二少奶奶这会子回去,很快就会尝到自家老公机关的利害。

她幽幽地仰头看天,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她都想与人为善,可是有些人,却总拿着她的善意来欺她,骗她,再忍让下去,会让二哥一家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庆丰祥既然是自己一手亲自创制的,那就得全部收回来,岂能让穆清文这只白眼狼窃了去?

第六十七章:穆二哥的悲惨才开始

二少奶奶回去取银果然许久也没回来,看热闹的路人开始纷纷议论:“不会是舍不得银子,故意不来,让自家相公活活冻死吧。”

“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现银,谁家没事在家里放几万两现银啊,也不怕遭贼偷。”

穆清文昨夜午时,被鬼面人突然袭击,暴打一顿后,脱得赤白条条,吊上这城门楼足有三个时辰了,已经冻晕过三回,夜深没人时还好,只是又痛又冷,可天一花白,渐渐就有了过往的人,没一个见了不惊叫的,一开始还有人以为他是尸体,被人杀了暴尸城门,有好心的找人想放他下来。

但是,刚一接近,便被不知何处来的臭气给熏走了。

好心人便以为他尸臭,偏他那时正好醒来,忍不住痛呼两声,好心人吓得以为炸尸,抱头就跑。

于是,直到大天光光,也没有人来救他。

天越亮,来往的人就越多,越喧闹,他就是想晕,也难晕过去,最难受的,不是受冻,受痛,而是这千夫所指的羞辱。

穆清文这一辈子,不说顺风顺水,也是自洁自傲,自恃甚高的一个人,虽是商家出身,但自从进了京城后,更与豪门贵族有了交集,地位不断上升,让他越发意气风发,正在往上走的人生,有了这次事故,便会象一根攀着大树上升的藤,突然被人拦腰斩断。

羞耻,怨怒充斥着他的胸膛,此刻若有把刀,他情愿剥腹自杀,也不愿当成全京城人观赏谈论的笑柄。

后来,有人报了官,官兵也觉得这样太过伤风化,便上城门楼来救他,可是,不知何处冒出一个二楞子来,天不怕地不怕,不管是谁,敢接近自己,便被他打将下去,官兵先前还敢跟他过几招,但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刚一交手,就被他扔下楼去。

自己又不是哪位贵人的亲眷,官兵原就是做做样子,哪敢当真为了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拼命。

于是,后来的几个时辰,他便被一直这么吊着,一直受千人所指,万人耻笑,所有人唾骂。

好不容易等到顾氏来了,那女人去搬银子,竟然搬到现在还没来。

看客们的议论不时地传入他的耳朵,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又冷又饿又羞耻,听了这些话,更是气得肺都要炸。

当一个人处于极度困顿之时,最亲的人但凡有半点做得不到位,都会引起他的猜忌。

平素再相信顾氏,那点子信任在这个当口也变得一钱不值,如果说穆清文现在最恨的是谁?

那就是顾氏!

顾氏哪怕多努力一分,他也能少受一分的罪,可偏偏,她一去不复返,让他久等成恨。

“好生没趣啊,姐,咱们回去吧。”穆清婉打了个呵欠,一大早就来了,没想到,一呆就是几个时辰,都到午进了,看热闹的人,去了一拨又来了拨,倒还是人山人海,乐此不疲,可她饿了啊。

“二哥还没救下来呢,怎么能回去?”顾氏两个时辰都没回来,自然已经出事,只是这会子她也不好去别院看顾氏的热闹。

城门楼上的穆清文终于知道,顾氏做不得指望,穆清瑶这句话便如仙乐一般传入他的耳朵,成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妹…大妹…”

虚弱的声音自城门楼传来,尽管很轻,很弱,但却让看客们越发刺激,惊奇。

“哎,听见没?还是活的,说话了。”

“不可能,就算没死,也没脸说话吧。”

“真的,真的说话了,你们听?”

穆清文也顾不得脸面了,这个时候,能留下一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大妹,哥哥求你了。”

“哎,真的说话了呢,是叫穆姑娘么?”

“别吵,别吵,听他说什么。”

好奇和八卦永远都有神奇的力量,方才还闹哄哄的城门楼下,很快安静多了。

“二哥,你很难受么?”穆清瑶自然也听见了。

“求你,救救我。”

“不是正在想法子么?你看,二嫂回去都这么久了,还没拿银子来,二哥,是不是你家银子藏得太好了,二嫂找不着啊。”穆清瑶一脸忧急地问。

穆清文气急,这三年他在京城赚的钱,哪一分那个婆娘不晓得?

怕是真想等自己死了,她好拿了钱再嫁个年轻英俊的去。

“二妹,只要你肯救我,红丰祥盘下来,我给你。”穆清文道。

二十万两银子盘下的铺面,轻易的就给了别人,穆清文好大的气魄。

穆清瑶听着就想笑,一脸受伤道:“二哥说什么呢?你我兄妹,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谈什么银子不银子的,多伤感情啊,虽然,你确实忘恩负义,拿了我娘的钱,却不替我娘办事,任我这个妹妹被夫家欺凌,任我被人虐打,但你是你,不能因为你无情无义,我也跟你一样啊,那岂不让人以为,我穆家人都是你这样的白眼狼么?”

一席话让所有人唏虚不已,这穆姑娘还真是个纯善宽仁的好姑娘,原来他哥哥这般对她,她还以德报怨啊。

穆清婉在一旁听着差点笑死,姐姐还真是与以前不同了,不但身手了得,连性子也变得腹黑了。

好,对待象穆清文这样的伪君子,白眼狼,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也让他尝尝被亲人惩治,还有口难言的苦处。

“大妹,哥哥错了,哥哥不是人,求求你了…”穆清文没力气了,声音越来越虚弱,幸亏有武功底子,不然,吊这么久,一般人早死了。

估计这会子二少奶奶也不会来了,就算她没有被机关刺伤,库里也没有一两银子可拿来。

时候也差不多了,穆清瑶就打算离开:“二哥,也不知嫂嫂是怎么回来,我和三妹回去帮你瞧瞧,你放心,就算嫂子不肯拿银子救你,我和娘也会凑些银子来的。”

说着,她向穆清婉使了个眼色。

穆清婉也跟着道:“是啊,二哥,咱们去变卖首饰去,你等着啊,我们就来救你,一定要等着。”

说着,跳上马车,姐妹二人扬长而去。

马车刚行到街对面,便看到一队侍卫冲了过来,开始驱散人群。

穆清婉掀开车帘子问:“姐,谁这么牛啊,派禁军来了。”

还能有谁?那日在街角看穆清瑶正拜见太子。

这只白眼狼之所以一点也不惧娘亲,肯定就是攀上了太子这根高枝。

只是穆清瑶一直想不明白,自己与这位大锦国储君殿下实在没有交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他一直要针对自己呢?

他已经不止一次对付自己了,在东条街角一次,后来宫里,淑妃娘娘的无端发难,肯定也是受他指使,而后来,他竟然强押自己去北靖侯府,任公孙昊凌辱。

这一次,又是他想来救穆清文么?

看热闹的人一冲而散,禁军很快包围了城门楼,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率队冲上城楼。

言若鸿那厮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面对禁军他会如何?

会打起来吗?

穆清瑶好生兴奋,大眼亮晶晶的,满是看好戏的热切。

“姐,你脸上写满了八封,莫非,那个守在城楼的,不男不女的人,真的很有本事?他敢对禁军动手?”穆清婉黑亮的大眼闪烁着同样的兴奋。

“难说,那厮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穆清瑶含笑道。

“真的么?那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脱身。”

姐妹两正满怀期待,谁知当禁军将领冲上城门楼时,言若鸿像看见老朋友一样,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禁军将领估计没想到他会这么友好,看他一身华服,穿戴举止都不俗,料想该是京里哪位贵人家的公子哥,好玩才闹了这么一出。

便也笑着点头。

言若鸿道:“你们是来救人的么?”

“自然是,请问阁下是…”

“爷是太子殿下的人,你们要救人,可经过太子殿下同意?没有殿下的手谕,爷决不放人。”言若鸿一本正经地说道。

禁军将领怔住:“本将军就是太子殿下派来的,莫非阁下是殿下请来的?”

言若鸿看了看四周,故意神神秘秘地凑近那将领:“殿下说,要拿捏好手下人,就该先给他苦头,再给点甜头,当一个人限入绝境时,那个救他的,就是他最大的恩人,从此会感恩戴德,会忠心不二。”

禁军将领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这位,不是有个罪名是白眼狼么?只怕将来未必对殿下会忠心不二。”

言若鸿道:“这倒也是,不过,殿下的心思,又岂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猜得透的,这样吧,做戏做全套,你我耍两下,做做样子,让那小子瞧瞧,可别让他看出来,咱们两个都是殿下的人啊。”

言若鸿说着,便是一剑向将领刺去。

那将领没想到他说打就打,忙闪开。

其实,言若鸿的声音似乎很小,却正好句句让穆清文听到。

原本正欣喜若狂的他,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刚活过来的心顿时又被冰冻。

原来,这一切,全是太子控制属下的手段么?

还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殿下不满意了?

正糊思乱想间,就见言若鸿的身子凌空飘起,手执长剑向他刺来。

而那将军似乎想救他,举剑阻拦。

可不知为何,那剑头突然转了方向,直直地向自己刺来。

穆清文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眼见着那锋利的剑尖就要刺入自己的胸口,千钧一发的当口,言若鸿扔来一个暗器,打偏了将军的剑头,剑尖只划破了他的皮肤,并没有大伤。

原本就虚弱至极的穆清文哪里还受得住这样一吓,眼一翻,再一次晕死过去。

“这位爷,你使诈。”将领也吓出一身冷汗,太子让他来救人,如果这个人死在自己的剑下,该如何向殿下交待?

“诈你又如何?去告诉你主子,别若离笑离罩着的人,否则,终有一天,他也会象穆清文一样,输得精光。”

红影闪动,言若鸿的话音未落,人却早已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