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有这么一家商行吗?在哪里?明儿一定要去买一瓶回去。”

“说是在南街,以前也没听说过,该是新开的铺子吧,小姐明儿怕是要早去,说是一天只卖十瓶呢,比刀家铺子还抠。”

“人家是好东西,当然要限量,当是谁都能用的么?”

那小姐傲气地说完走了。

接下来,继续有人寻香来到巷子里,一时间,夜家商行,还没现面,名声就在南楚惊城里传开。

铺子里,墨玉正在埋怨骤风:“都跟你说了,这个要货要码在这里,世子妃说了,香要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骤风不管不顾地继续按自己的想法码着,墨玉就气:“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闷葫芦一个,自个句话也不说,人家说你又不听,这活没法干了,麻烦你到店门口去守着吧,我来就好。”

骤风一听,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难得听话的去了店门口,双手抱胸,一尊大神似的守在店门边。

不多时,就有人来光顾,一脸喜色:“这就是夜家商行?还真是新开的呢?喂,你家有香油吗?”

墨玉大喜,没想到铺子才开就有人登门,忙道:“香油?有啊有啊,你要几瓶?”

那人愣住:“不是说一天只卖十瓶么?你们有很多货?”

墨玉也愣住,香油多了去了,爷亲自调的,世子妃来时,赶制了几大箱子呢,说是只买五钱银子一瓶…

她正寻思呢,骤风已经拿了两瓶香油往那女子手里塞:“三两。”

“不是一两一瓶么?怎么两瓶三两?”

“不要拿来。”骤风手快,那人还没恍过神来,手中的香油又被拿走。

不由愣愣地看了眼这个高大英俊的伙计,还真是俊秀,只是他家的伙计都这么冷冰冰的呢,先前那个还有一丝不耐烦,这个根本就没无表情,根本不拿正眼瞧人。

忙道:“三两就三两。”掏了银子就去要货。

墨玉高高兴兴地另外拿两瓶给她,笑咪咪地送出门:“好用再来啊,记得我这是夜家商行。”

那女子赶紧地拿着香油回去显罢了,人家抢都抢不到,她一下子买两瓶,运气不要太好才是啊。

穆清瑶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苦笑道:“我刚定下的销售策略,下子就被你们两个给破坏了。”

“也没有坏,以后想要两瓶的,就三两银子,想要三瓶的,就五两银子,高价才能多得。”

骤风面不改色道。

“人家零售才贵,批发便宜,你倒好,完会反着来。”穆清瑶无奈笑道,知道这两尊神不耐烦做生意抵触情绪大呢。

“那就按他的来吧,反正咱们也不会长久在南楚呆下去,也不知道小齐现在怎么样了,那孩子…”墨玉跟小齐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以前着实喜欢那孩子,很疼他的,原本乖巧懂事的人,突然发现心机深沉不说,还手段狠辣,到现在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第二天,墨玉一大早来开门,铺子前面已经等了好大一群人,她快吓到,偷偷溜后门进去,对跟在身后的穆清瑶道:“主子,这些人都是来买咱家香油的?”

“可不是么?”穆清瑶笑道。

“一天只卖一瓶出去?”

“是啊,还是一个人只能买一瓶,多一瓶不卖。”

“那咱们的香油要卖到时几才能买完?”

“不是两瓶三两么?”穆清瑶道。

墨玉瞪大了双眼:“又说多一瓶不卖?”

“是多一瓶不卖啊,多两瓶就卖,三瓶五两。”穆清瑶道。

门一开,果然客人开始拥挤起来,拿着银子在手里晃。

“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一人一瓶,十瓶过后,明天再来。”墨玉大声吆喝着,惊雷和骤风两个就维持秩序,看到有人插队拥挤的,直接拎了往后面扔。

十瓶不过一息之间就卖光了,没买到香的就守在店铺外面不肯走,墨玉笑道:“大家进来看啊,我家雪花膏也是一天十瓶哦,先来先得,过期不候。”

墨玉拿个样瓶给大家试用。

她家香油既然这么好,雪花膏肯定也不错,有人便试了一下,果然香味和香油有的一拼不说,涂在手上也不显油,却润润的,滑滑的,皮肤立马变得嫩滑起来,试过的顿时就喜欢上了,赶紧的先要了货。

又不到片刻时间,十瓶雪花膏又卖完了,墨玉照例推销着自家的香胰子,洗衣肥皂,还有唇膏,每样只卖十瓶,基本能将她家货买齐的,也就一两个,都是拿不到雪花膏的就买香胰子,买不到香胰子的就买肥皂,再就是口红唇膏。

没多久,店里所有的商品全让人买了一遍,只是明明存货还有很多,外面的客人也多,就是不肯再卖了。

客人不肯走,着急,墨玉更着急,可穆清瑶却一脸老神在在的,一点也不着急。

到了午饭时,就有商家登门了,来的正是刀家铺子的。

掌柜四十多岁的年纪,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在穆清瑶对面坐下,对穆清瑶左右看不发热,这么年轻的姑娘家,怎么就可能制得出那么好的香油和雪花膏来呢?

“掌柜的来找我是为何事?”前一天,刀记铺子前还人满为患,只隔了一天,就冷冷清清了,南楚京城人都在议论新开的夜家商行,都爱上了夜家制的东西,哪里还会去刀记啊。

这掌柜估计自家生意会做不下去,脑子倒是活,先来探路了。

“瞧姑娘不象本地人,东西这么好,却只在南街这偏避的地方开家小店,是没想着要长驻吧。”掌柜笑道。

这掌柜好利的眼,一下子就看出自己的意图来。

穆清瑶不动声色道:“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家的东西好,不怕偏。”

掌柜道:“话是这么说,姑娘来南楚,难道不是想把自家的东西打开销路的么?虽然你家东西是好,但也顶不过地头蛇吧,若是每天来一群人砸店,你家生意再好怕也做不下去呢。”

这是明果果的威胁啊。

虽然不怕,不过,穆清瑶本就志不在零售,要找个有实力的代理。

“听掌柜的语气,在南楚应该是豪门贵族吧,不然也不会随便威吓我这个外地人,不过,你还不够资格在这里跟本夫人叽歪,我确实不打算做零售,想找个代理商,我只管供货,你销售分成就是,但是,南楚做胭脂的多了去了,我为什么非找你不可呢?你家主要若想赚大钱,就请他自个来,否则,免谈。”穆清瑶说完,端起茶。

掌柜没想到她气势如此强横,也怒道:“不过一点小生意罢了,还无需劳动我家主人,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未落,人就被惊雷拎在手里,一甩。

嘭地一声闷响,夜记商行门外就多了一大堆肉,刀家掌柜摔在地上半晌也没动静,伙计吓得去扶人,他手一甩道:“叫人来,砸店。”

伙计也顾不得他了,转身回去搬人手。

穆清瑶看着好笑,从前世活到今生,还没人敢砸过她的店。

外头原就有不少前来想买货的客人,一见如此,便有悄悄劝穆清瑶的:“姑娘,他可是有后台的,摄政王的小舅子开的,可得罪不起啊。”

摄政王的小舅子,不是那位姓殷的官员么?

“他是殷家人?”殷家不就是小齐的母舅么?

“是啊,现在摄政王死了,原本失踪多年的小世子却突然就回来了,正要靠自家舅舅呢,所以殷家人越发得意嚣张起来了。”那人小声道。

正愁找不到小齐下手呢,就从殷家人开刀好了。

穆清瑶冷笑,又问:“那谁是殷家人的对头呢?他们在南楚一家独大么?”

“自然不是,不然现在朝堂上也不会闹得不可开交了,离开多年的皇太子也回来了,正与世子爷争呢。

”那就没人站在太子爷这一边,帮他么?“

”也不是没有,只是有的还在观望,能与殷家有得一拼的,自然是镇南王,只是镇南王是铁帽子王,向来不参与夺嫡与党争…“

只要有对头就好办,镇南王么?参与党争不愿意,赚钱总愿意吧。

穆清瑶满意地笑着,让墨玉赏了那人二两银子。

刀计伙计果然叫了一大帮子人来,一个个拿刀执剑的,阵势很吓人。

穆清瑶让墨玉端了把椅子来,自己往门口一坐,等着看戏。

那群人凶神恶煞,扑上来就砸,可人刚到店门口,刀还没砍到门框,惊雷一个旋踢,一下放倒一排,后面追得紧的,被前面的人压倒,叫嚎声一片。

骤然也不等他们爬起来,飞身过去,见人头就踢,连环飞腿,一时间,只见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只是两个回合,一大帮子人就全放倒了,哭声喊声闹得沸反盈开。

那胖掌柜瞪大眼睛不可思义地看着穆清瑶,这才明白,今天碰上硬茬子了,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吆喝着众人,灰溜溜地跑了。

穆清瑶吩咐墨玉:”贴告示,明天每样货只卖五瓶,卖完不售。“

墨玉怔住:”为什么啊?“

穆清瑶淡笑,对惊雷道:”走,会会镇南王爷去。“”

第一百零五章

镇南王府,小秋服侍王妃洗完脸后,把新买的雪花膏奉上。

王妃淡淡睨了一眼:“这就是你昨儿个抢的?说是一天只卖十盒的?”

“正是呢,那个女老板牛得很,一天只卖十盒,奴婢和张妈妈一起抢,才得了这一盒,主子您用用看,确实很好呢。”小秋把盒子拧开,用指甲挑了一点抹在王妃的手背上:“您感觉感觉。”

王妃看了眼自己的手,香膏子细腻柔润,很快就被皮肤细收了,而涂过膏子的皮肤也显得润滑柔嫩很多,王妃几乎立即就喜欢了这东西,亲自挑了一指甲抹在脸上涂匀,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皮肤滋润了很多,整个人气色都好了。

“怪道她牛,她家的东西确实是好,只怕刀家那铺子里的桂花油会卖不出去了。”王妃心情大好道。

“不过说起来其怪,那天奴婢在排队时,听那位女老板说,她家的香油膏子一天只卖十瓶,每瓶一两,但是买两瓶就三两银子,三瓶五两银子,这话怎么都说不通,不是自相矛盾么?

人家是买得多会更便宜一些,她家倒好,想多买,就得多出钱。”小秋皱着眉道。

王妃听了却笑起来:“确实有趣,她倒不是矛盾,而是有意这样说的,她是外地人吧,看来,只是想在咱们南楚打开货物的销路,并不想长期呆在南楚。”

小秋急了:“那她是要走么?那岂不主子以后再也用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

王妃笑着戳她的脑门:“你个实心眼的,她这是在放话,寻找有实力的代理人呢,你想啊,她一个外地人,想在南楚赚钱,如果没有本地的权贵支持,是很难行走得下去的,就算东西再好,也难斗过地头蛇,首先刀记铺子就不会让她轻轻松松赚下去。会捣乱。”

“啊,刀记这么利害啊。”小秋摇头道。

“那是,刀记在南楚算是最霸道的了,也不看他背后是谁在撑腰。”王妃冷笑道。

“谁啊?”小秋傻傻地问。

“殷国舅。”镇南王妃道。

“那确实利害。”小秋认真地点头,殷家在南楚也是大族,现在殷国舅又正扶持着摄政王世子爷,比起前几年来,权势更重了。

两个正说着话,管家进来禀道:“王妃,外头有个姓穆的夫人求见。”

王妃诧异道:“姓穆的?谁啊?莫非是穆将军的家眷?”

“说是夜家商行的女老板。”管家回道。

小秋眼睛一亮道:“主子,那个女老板长得可好看了,象个仙女一样。”

王妃又拿手指戳她:“一个女商户,能好看到哪里去?也亏得你把她比成仙女。”

唇角就勾起了抹讥诮:“本妃不见,让她走吧。”

小秋一脸失望,喃喃道:“真的很好看呢,她家的东西也好,主子就见见吧。”

“你是惦记见人家的伙计吧,别以为本妃不知道,你大白天对着人家伙计思春呢。”王妃瞪她道。

小秋吓得立即跪下,一脸羞红:“没…没有,主子,奴婢不敢。”

王妃冷冷地抬脚出去:“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以后再在外头无状,丢王府的脸,指细你的皮。”

小秋吓得忙点头,起来跟了出去。

穆清瑶早就知道会吃闭门羹,管家出来回报时,她也不意外,笑着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管家:“请把这个拿给王妃看。”

管家依言又转了回来,在园子里寻到王妃,把玉佩递上,王妃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道:“她人在哪里?带到花厅来见本妃。”

“你是殷紫茹的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有她的信物。”穆清瑶见过礼后,王妃细细打量她几眼后问道。

“她的女儿,不过,您可以不必看我娘的面子,我今天,是给王妃送钱来的。”穆清瑶淡淡地说道。

王妃深深地看了穆清瑶一眼,那块玉佩是殷紫茹商队的信物,不是一般的人,殷紫茹怎么会随便给?

她这个女儿应该是当继承人培养的,可听这位姑娘的语气,似乎不太在乎。

“你说给本妃送钱?什么意思?”镇南王妃让丫环沏了普尔茶上来,问道。

“王妃既然识得这块玉佩,该知它所代表的意思,我娘在南楚定然也有她的商铺网点,她在南楚的合作方,应该就是王妃您对吧。”穆清瑶笑着问道。

“不错,本妃确实与你娘有合作关系,她的商队本妃也有股份,但是,你说给本妃送钱?送什么钱?怎么送?”镇南王妃问道。

“想必我家的胭脂膏子王妃已经用过是吧。”穆清瑶问:“不知感觉怎么样?”

“不错,是好东西。”镇南王妃淡淡地回道。

“相信只要货源充足,我家的东西,给任何人代理,都会赚大钱,但是,在南楚,想要在胭脂这这一行业占得一席地位,不是靠东西好坏,而是得有实力对抗殷家,我说的是不是?”穆清瑶含笑看着镇南王妃。

“不错,殷家势力强大,又世代做胭脂生意,外地人想在南楚打开胭脂销路,确实要过殷家这一关,莫非你说的送钱,是想让本妃代理你家的胭脂么?”镇南王妃也目有深意地看着穆清瑶。

“王妃明慧,我确实有此意,不过,王妃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穆清瑶道。

“不错,镇南王在南楚的根基不比殷家若,比起殷家这样靠联姻而起家的暴发户来,镇南王府时时都能将其压下去,不过,镇南王与殷家早有约定,他家做胭脂,王府做首饰,两家互不越界,互不干涉,所以,对不起,就算你的胭脂膏子再好,本妃也不会接你这单生意。”镇南王妃说着,便是一副要送客的姿态。

穆清瑶也不急,稳坐如山。

象是没看见镇南王妃手中端起的茶碗。

“说到首饰,想必王府大多是在我娘的庆丰祥进的货,款式新,成色好,价格也相对便宜,所以,在首饰这一行上,王府每年的进项应该很大,所以,对于胭脂这一行也并不看重,不过,王妃不觉得,这几个月来,我娘在货物供应上,出了点问题么?”穆清瑶笑着问。

镇南王妃脸色微僵,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不错,确实如此,莫非你们母女为了副本妃跟你们合作胭脂,所以故意在供货上不讲信用?”

穆清瑶哂然一笑:“王妃您想太多了,胭脂是生意,首饰也是生意,胭脂赚钱,首饰难道不赚么?做生意最讲的就是诚信,我家若是在首饰上与您敷衍,您又怎么敢与我家做胭脂生意呢?”

“不错,本妃也相信,殷紫若是说一不二的人,可是,为何这几个月供货会如此紧张?”

“因为我炸了我娘的首饰制作坊。”穆清瑶淡淡地说道。

镇南王妃惊得目瞪口呆,殷紫若能赚钱,靠的就是那怪异的机械设备,省工又省时,所以她的成本才比别人低,才可以卖好价,她这个女儿,竟然将那么好的基地给炸了!

“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因为我娘管理不善,被有心人潜入,就要被外人夺走,与其让他人得利,不若炸了省事。”穆清瑶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你就是…那个先是被靖北侯府所弃,然后再嫁给晋王世子的穆家大姑娘?”镇南王妃总算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穆清瑶。

“不错,我正是晋王世子妃穆清瑶,王妃与我娘有旧,本世子称您一声阿姨不算愈矩吧。”穆清瑶道。

晋王乃是一品亲王,镇南王虽然在南楚地位很高,但去了大锦,也不是个二品亲王,比起爵位来,镇南王可要比晋王差了一截,穆清遥先前一直没有执晚辈礼,这倒也说得过去,如今身份表明,她反而谦和有礼了,倒让镇南王妃有些不好意思,更觉这位穆家大姑娘行事作派大气自信,忙扶了扶她道:

“看你这话说的,当然不愈矩,快快请坐。”

“你的意思是,首饰这一项,本妃怕是难以做下去了?”镇南王妃问道。

“当然不会,我娘正在另建基地,不过,我娘最近大辽事务紧迫,娘无暇顾及,所以就晚了些。”穆清瑶道。

“那怎么办?都快断货了,这个殷紫茹,不知道把生意交给个信得过的人,再去忙她的大事么?可莫要害本妃生意不好做才是啊。”镇南王妃忍不住抱怨道。

“不着急,没有我娘,不是有我么?”穆清瑶安慰道。

“你不是做胭脂生意的么?”镇南王妃道:“再说了,你娘那是技术活,她那基地本妃也听说了,一般人可没本事再建得起来,听说是有神仙相助呢,我娘也未必有本事随便建成。”

穆清瑶听得大笑,自信地将茶杯往几上一搁道:“就算神仙来了,也未必能帮我娘再建起来,但是,我能建,而且能建一个比过去更大,效率更好的庆丰祥起来。”

镇南王妃就斜了眼睃她:“侄女,你才多大啊,今年有二十了么?”

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娘初建庆丰祥时,我才四岁,那时候更小。”穆清瑶根本不理睬镇南王妃眼中的鄙夷与讥讽,悠然地说道。

“莫非你四岁时,就已经记下了你娘建造的整个过程?就算全记下了,那些建造技术你也未必会啊,要不然,当年建造的工人,只要合起伙来,很快就能再建一个。”镇南王妃当真觉得这个看着清丽无比的女子太会吹大牛了,说话比她娘还拽,还没边际。

“四岁的孩子能有多大记性,王妃您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是天才,当年的事,也就记得一点零星。”穆清瑶笑道。

镇南王妃就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那你还说你能建?莫非你娘这些年把技术全教给你了?”

穆清瑶又笑:“我娘自个都不晓得怎么建,又怎么教我?”

镇南王妃就更加奇怪了:“那你还说你能建,年轻人,牛皮砍破是要闪到腰的。”

穆清瑶听了掩嘴直笑,起身亲自给王妃斟了杯茶:“王妃,您倒是个直爽的人。”

王妃喝了她斟的一口茶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快说实在的吧,你娘该怎么保证本妃的货源啊。”

穆清瑶道:“我说了啊,我娘不能再建一个基地,我能啊,只是您一直不相信。”

“当然不相信,那基本是你四岁那年才建的,你又说你娘都不会,如果你非要说你四岁时就学会了建造技术,打死本妃也不信。”镇南王妃没好气道。

“不错,四岁的孩子想学也学不会,才多大啊,说话都不太利索,正是天真懵懂之际。不过,重点就是,我娘的基地本来就是我建的,就是我四岁那年,画的图纸,教我娘建成的。”穆清瑶语不惊人誓不休。

镇南王妃彻底傻了眼,瞪大眼睛不可思义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真的不怕闪着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