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围住晋王一家子的精兵黑压压的数也数不清,而晋王一家,加上随从护卫,顶多也不操过十个,官兵们不用刀砍,齐齐上前,踩也能将这一家子踩死。

但是,夜笑离的毒太恐怖了,地上死去的官兵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慑力,官兵们一时竟然往后退却。

为首的蒙面人道:“敢退者,斩!”

说话间,袖箭一甩,逃在最前面的那个顿时中箭倒地。

涌退的人潮再也不敢动,又围了上来。

“杀!”蒙面人手中旗帜一指,冷冷地下令。

又一批军士不怕死地冲上来,这一次,夜笑离没有用毒,惊雷和骤风两个已然跃起,身形如电,只是几息之间,如割草一般,齐齐将冲在最前头的兵士的脑袋割了一大片,鲜血遍地。

两人回来时,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脑袋,高高抛起,扔向军士中间。

军士中,顿时又是一阵骚乱,有胆小的直接尖叫起来。

晋王回身将王妃往怀里一揽,捂住她的脸:“害怕就别看。”

王妃挣扎着从他怀里钻出来:“不怕,王爷浴血疆场多年,妾身最大的愿望就是与王爷能并肩站在战场上,可妾没本事,不会武,今天这个机会,妾怎么能错过?”

王妃淡淡地,坚定地说道。

晋王府的人也太强悍了,不用毒,光两名侍卫出马,几息之间就斩杀了八个兵士,第二回的震憾力不晋于第一回合,听说晋王武功深不可测,世子也是武林高手,他们还没出手呢…

兵士们又开始怯场,蒙面人似乎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根玉笛开始吹。

笛间凄凉婉转,似乎能勾起人心底中最悲伤的往事,闻之令人心酸欲哭,又能勾起人内心最受挫,最愤怒的情绪,慑人心迫,兵士们的眼神开始发直,发红,长刀一挺,疯了一样向晋王一家扑了过来。

兵士们如浪潮一样向晋王一家袭卷。人数众多,惊雷拔剑就杀,晋王虽然没动,但也脸色凝重,冷冷地注视着蒙面人,大锦朝决对没有这号人,皇帝究竟在哪里弄了这么个人来?

就算用毒,毒也有用完的时候,而惊雷几个也有力竭的时候,皇帝竟然动用邪术控制兵士,用人海战术绞杀晋王一家。

晋王看了夜笑离一眼,他一直没有动手,在等。

夜笑离撒了一把毒药,他也在等。

惊雷左臂终于被一名刺伤在地上的兵士自杀式的抱住,另一名兵士冲过来,一刀砍下。

骤风急救,刺倒兵士,惊雷的手臂保住了,却还是受伤不轻。

再这样下去,晋王一家会被剁成肉泥。

终于,一声尖哨响起,夜笑离面色一松:“阿瑶成功了。”

晋王欣慰地点点头,揽起王妃突然跃起,踩着兵士的头,毫不费力的向慈宁宫掠去。

太后一脸苍白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晋王,和一身正装,脸色苍白,手微微发抖的王妃。

“真的…他真的要杀你?还要杀了你全家?”太后不可置信地喃喃。

“母后,小李子还要宫里吗?”晋王问。

“哀家就算深更半夜要召你进宫,又怎么会派小李子去?”太后道。

“可她是您宫里的人,您召儿臣,儿臣不得不及。”晋王道。“哀家信你,你不用解释了,如果是你施计,又怎么会带着王妃和阿瑶来,你们两个都是最疼老婆的,就算要造反,也会把她们两个安顿好,又岂会让她们跟着赴险?”太后抹了把眼泪道。

没有带着老婆儿媳一同起兵的,既有后顾之忧,又束手束角,成功的可能会大打折扣,太后拎得很清,如此大的阵式,还在慈宁宫旁,皇帝根本没把自己这个娘放在心上。

若不是阿瑶进来,给自己吃过解药,自己和安心两个就会一直睡着,等再醒来时,所有的事情都会成定局,自己再难过,再愤怒,也无济于事,当初他害阿离时,用的也是这一招。

知道自己虽然是太后,也拿他这个皇帝没有法子。

晋王是嚣张,也霸道,但是,皇位都让给他了,还要如何?

晋王就这么个儿子,好不容易娶个儿媳妇,皇帝却要腰斩了她,晋王难道不该回来救人么?

他只是回来救人,又没说要篡位?

皇帝就草木皆兵,先下手为强了。

晋王心里有兄弟手足情,可他呢?早就心毒如蛇。

“晋王,你不会没有准备吧,你的人呢?”太后紧张地问。

“母后,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晋王单膝跪地道:“您移驾慈宁宫,这里血腥太重,等事了了,儿子再来看您。”。

太后面色坚定地点点头:“去吧,别让他得逞,只是…留他一条性命,到底…是你的亲哥哥,你们流的是一样的血啊。”

穆清瑶看向晋王,如果留皇帝一命,就会后患无穷,她真怕晋王答应太后。

“母后,儿子去了。”晋王并没有回答,却将太后往穆清瑶怀里一送:“你护着你婆婆和皇祖母,若出了什么差池,shu 快电子shushou发父王向你问罪。”

穆清瑶点了点头,可心里却痒痒的,夜笑离还在战场上,她不能丢下他不管啊。

晋王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淡淡一笑:“你这点本事,去了也没用,还会分了他的心。”

好吧,知道你们父子本事,虽然是大实话,可还是很受挫啊。

穆清瑶对着晋王翻了个白眼,转向王妃:“娘,阿瑶真的很没用啊。”

“别听王爷的,你是最能干,最本事的儿媳妇了,全大锦也只有你一样这样好的。”王妃将她拉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头。

紧张而又略显悲壮的气氛在穆清瑶的插科打浑下轻松了许多。

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有防住,终归要手足相残,阿瑶,你以后有了儿子,要千万要教好,别象哀家这么失败。”

穆清瑶劝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皇祖母,您能教出我父王这样的儿子来,就不算失败。”

晋王才一离开,追后便至,晋王哈哈大笑:“以为本王会逃么?你们也太小瞧了本王,北疆战场上,你们谁听说过本王有过败绩,莫说五千兵马,便是再来五千,本王会怕了你们么?”

身子一转,如电般射向先前的战团。

晋王回来,夜笑离便知王妃和穆清瑶都被安置好了。

对骤风点了点头,一颗明亮的彩珠在天空中炸开。

皇帝站在望月楼上,冷冷地看着下面的战事,太子坐在轮椅上,阴戾地问:“父皇,穆清瑶那个女人不要杀了,留给儿臣,儿臣要亲手剥了她的皮。”

“放心,会如你所愿的。”皇帝冷笑道,五千人刀对十来个,踩也要将你们踩成肉泥,再本事又如何?有本事的怕不要命的,那些兵士都喝过药茶,只要那个笛声一吹,就能激发他们身体里的潜能,这场诛杀,成会成功,不会失败。

正沉思间,见太空亮起彩珠,冷笑:“林朗何在!”

林大统领应声而出:“臣在。”

“五万御林军可点齐?”皇上问。

“回皇上,早就集结完毕,就等圣上下旨。”林大统领道。

“好,守住四门,一只苍蝇也别让它飞进宫来。”皇上冷冷道。

林大统领得令而去。

宫外,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晋王早就备在城外的兵马见到信号,齐齐出动,正向紫禁城内扑来。

而城防营的军士听从夜笑离的号令,已经在宫外发起进攻。

而慈宁宫外的绞杀还在进行。

惊雷几个渐渐体力不支,而夜笑离的毒药也撒得差不多了。

黑衣蒙面人仍在吹着笛子,魔间驱动兵士们不要命地往前扑,哪怕受伤倒地,也被笛音控制,挥刀乱杀。

太子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突然,一条白身人影急急地掠来。

太子怒道:“父皇,你看,好象是贺相,他来做什么?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皇帝也愣住,等白影落在楼台间,皇帝皱眉:“初年,你来做什么?”

“如此重要时刻,皇上您要撇下臣吗?”贺相向皇帝一辑道。

“你竟然知道了朕的计划?”皇上有点恼火,此事他是刻意满着贺相的,因为他发现,贺相对穆清瑶感情有异,不象是仇人,反倒象亲人,他怕贺相会告密,晋王势力实力都很强大,只要走漏一点风声,今夜这出戏就唱不下去,而且,还会引来他造反。

第一百二十五章:废帝

“来人,把贺相带下去。”皇上冷喝一声道。

两名护卫上前来,贺相脸色一白,怆然道:“枉臣揪着心,不顾一切闯进皇宫,没想到,皇上竟是如此待臣,罢了,臣算看清了,以后,再也不会心存妄念。”

皇上眼睛一亮,颤声道:“初年你…”满眼都是不可置信的喜色。

贺相却只是冷冷看他一眼,板着脸转身:“臣多事,臣告辞。”

皇上着紧一步,按住贺相的肩,愧然道:“初年,朕不是不信你,实在是此事太过重大,成则一劳永逸,不成,也许朕的皇位也会…”

“所以臣才想要跟皇上在一起,莫非皇上想让臣以后遗憾终身吗?皇上若有事,臣该如何自处?”贺相回头,真切地看着皇上道。

皇上感觉满天的乌云都散了,月光也明媚了起来,激动道:“好,有初年助朕,朕信心加倍,初年,你就在朕的身旁看着,看朕如何灭了那不臣的逆贼一家。”

贺相的眼神紧了紧,转过头去,紧张地注视着不远处的战斗。

战团中,蒙面人继续吹着魔笛,笛间越发激昂悲创,闻之令人欲自尽而后快,许多伤兵们奋起余力,不顾一切杀向晋王和夜笑离,晋王武功极高,催动内力,护住身边之人,令兵士们无法靠近,与夜笑离二人联手,父子二人杀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兵士,但尽管死尸遍地,更多的兵士还是不顾生死地往前扑,就算二人的内力再浑厚,也经不起如此车轮般的激战,晋王几次三番射出袖箭,想要击杀那蒙面吹笛人,无耐此人武功也深不可测,且心思细敏,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晋王的袭杀。

宫外的撕杀声一阵紧似一阵,但五万禁军守着城门,外面的人一时也攻不进来,而有些援军一时也还没赶得来,再拖延下去,自己父子还好,就是几个手下怕是支持不住了,都是跟随几十年的老部下,忠心耿耿,没有死在对敌的战场上,却死在宫里的内斗中,实在不值,晋王不由得恼火起来。

穆清瑶安顿好了太后和王妃,实在还是不放心夜笑离和晋王,跃在慈宁宫院里的大树上观战,眼看着那一波一波,无穷无尽的官兵如亡命之徒般围剿着晋王等人,心急如焚,只有杀了那蒙面人,没有了那可怕的笛声,此局才能开解。

穆清瑶目测着与蒙面人的距离,旋即向前飞去,慈宁宫外也早就被围住了,当初她带着太后和王妃进来时,带兵的领队倒没有为难,似乎只要困住她们就够了,对于皇帝来说,头号的敌人就是晋王父子,至于家眷,晋王一灭,就是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了。

她刚跃上院墙边上的高树,立即就有冷箭射来,穆清瑶灵敏地一朵,潜进密密的枝叶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

过了一阵,院墙旁的兵士以为她被吓退,便不再放箭,也不再注意。

穆清瑶这才掏出藏在袖袋里的手抢,穿过密密的枝叶,向那蒙面人描准。

夜笑离也恼火蒙面人手中那只笛,无耐兵士太多,几乎应接不暇,而几个部下已经快要精疲力尽了,没有了战斗力,如果他冲出战团去袭杀那人,所有的压力就全在晋王身上,晋王能自保,但惊雷几个呢?

正心急如焚时,一声闷响,如巨石向地面砸落一般,蒙面人执笛的手臂猛地向后一震,肩胛被打穿。

笛声骤然停下,那些正不要命往前扑的兵士象施了定身术一样,全都僵住了。

晋王和夜笑离顿时有了喘息之机,同时跃起,向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挥动另一条手臂作战,三人立即战成了一团。

如此一来,他便无暇再吹笛控制催动兵士,没有了笛音的控制,兵士们虽然还未彻底清醒,却也傻傻的没有了战斗力与欲望,有清醒得快的,发现自己正四周都是断臂残肢,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如修罗地狱一样,顿时吓得魂都快飞了,扔下手中的剑,尖叫着往外逃。

先前还一波一波不要命往前扑的军士,现在不但不再有战斗力,更是一个接一接的四处逃散,紧张的战局逐渐缓和,晋王和夜笑离同时出手,蒙面人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有回避之力,最后被晋王一掌击中胸膛,人被震飞至两米开外,惊雷挣扎着跃上前,一把揭开他的面具,夜笑离一看,也惊得半晌没有说话,那人竟然是穆清文,被割断了手脚筋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恐怖的战斗力,而且根本看不出他有受伤过的迹象。

晋王见他脸色有异,问道:“你认识?”

“阿瑶的堂兄,可是,此人早就废了,手脚筋都被儿子挑断,他怎么…”

夜笑离话还未完,晋王爷色急变,拿起剑,挑开穆清文的衣襟,让人更加惊异的一幕出现,穆清文的手脚上都有密密的针线缝口,竟然有人象缝布娃娃一样将他断了的四肢缝合,续上筋脉,谁有如此诡异的医术?

“这是北辽的巫术,这个人早死了,只是残存了一些意识在脑袋里,身体不受自己控制,但他残存的那点意识却是临死时的最后的意识,他死时,肯定是恨极了你的,行巫之人便利用了他的这点恨意,将他练成了巫人,怪不得,本王怎么也猜不出他的身份,当世武功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本王还没有看不出身份来的。”晋王冷静地说道。

“巫人?北辽竟然有如此高强的巫师?他如果再多训练几个这样的巫人,既便咱们父子同上,只怕也难对付。”夜笑离语气沉重地说道。

“不错,确实很难对付,如果不是有人对他施以暗算,方才就是个死局,若援军再不来,惊雷几个就要交待在此了。”晋王也由衷地说道:

“只是不知是哪位高人,能在数百米之外发力,将他老击中,本王还真想见识见识。”

夜笑离冷冷道:“您又不是没见过,早就认得了。”

晋王诧异道:“哦,是本王的熟人?那就怪了,怎么本王猜不出他是谁呢?快告诉爹,爹可是个记好的,等出了这个局,爹一定要重谢于他。”

“不用了,估计她也瞧不上爹的谢礼。”夜笑离好笑道。

“那却为何?”天下还没有瞧不上晋王谢礼的,晋王傲然而又略显诧异道:“莫非是位世外高人?”

“她呀,只要父王爷别嫌弃她是累赘就好。”夜笑离终于笑出声来。

晋王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还是有点迷茫,惊雷忍不住道:“王爷,射暗器的就是世子妃,您要将她看成世外高人,也没错。”

王爷惊得目瞪口呆:“是…瑶儿?不,不可能,本王看得出,她根本就没有内力,百米之外能穿透巫人的身体,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父王,有的时候,蛮力不如脑子好用,这些人怎么办?还围着呢。”

晋王父子在如此残酷惨烈的场景下还谈笑风声,剩下的军士们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了蒙面人的控制,这些人也没有了斗智,只是领队有皇命在身,那些士兵可以逃,他却不能逃,还是组织兵士,将晋王围住,只是围而不攻。

“本王素来爱护士兵与部属,你们都是大锦的精英将士,本王可不想你们没有死在对敌的战场,却死在这阴暗的内斗中,不想被我儿子毒死的,就赶紧散了,本王既往不咎。”

晋王朗声道。

晋王原本就在军中有超高的威望,这些军士虽然部属禁军,不属晋王管辖,但以往对晋王是即敬又畏,加之方才一场血战,晋王父子毫发无损,这些人更没有了斗志,为首的领队很快扔了手中长刀,跪下道:“末将有罪,请王他发落。”

领队一放弃,其他人更不作他想,立即放下武器投降。

晋王命他们退下,只要不再加入皇帝与晋王的这场战争,以前的事,便可不再追究。

这批士兵刚要退下,只听得一阵激烈的锣鼓声敲响,齐整整的脚步声由远而至,立即连同这批残军败将一同围住,先前那批由蒙面人控制的军队,也就五百人左右,被杀得七零八落了,所剩并不多,但五千围剿晋王一家的禁军又岂会全退?

锣鼓声震天,围上来的是另一批军士,又有一个蒙面将领直冲而来,这一次,他们根本不多言,一来就直接放箭,正在撤退的残兵们首当其冲,一个个成了箭靶子,没死在夜笑离和晋王的手下,却死在了自己的同仁手中。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击杀晋王父子,部署的如此精密又周祥,残戾之心可见一斑。

晋王广袖挥舞,击落不少铁简,夜笑离自然也不怕,但是,惊雷几个早就身受重伤,自保都难,父子二人还要顾及他们,确实有些吃力。

骤风道:“王爷,世子,你们不要管属下,走吧。”

副将也道:“不错,王爷,世子,你们走吧,属下替你们阻挡一阵。”

“只要能逃出宫,皇上就拿王爷没有办法,王爷,走吧,不要再迟疑。”惊雷也道。

都是在战场上出身入死的战友,这么多年在一起,虽是上下级身份,心中却早已待他们如兄弟手足,他们何其无辜,为保卫自家父子而奋力拼博,父子二人又怎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就算胜了,也于心有愧,没意思。

父子虽然总打嘴仗,于这一点,都是一个心思,绝不放弃一个部下。

望月楼上,皇帝的唇角勾起得意的笑,晋王带进宫来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十个人了,死了两个,除了晋王父子外的八个都或多或少受伤,而自己这边呢,只损失了五百精兵,还有四千多呢,在宫外的人冲进来之产,完全有把握袭杀晋王父子,只要他一死,那些听命于他的,没有了主心骨,就会投降,到时候再一一清算就是。

“初年,朕的布局如何?”皇帝忍不住得意道。

贺相脸色平静:“一环紧扣一环,连环车轮战,晋王父子便是插翅,怕也难逃皇上您的手心,臣等着看胜利结果。”

皇上哈哈大笑,突然道:“二皇子就要回京了,朕这么些年将他放在军队了,就是等着这一天,他回来后,接手晋王的兵权,初年,这些年,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的悉心教导,二皇子可就要步太子的后尘了。”

贺相躬身:“谢皇上夸赞,臣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二殿下深得皇上教导,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太子阴郁在坐在角落里观战,皇帝和贺相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残废了,就算皇帝还没有废储,也是不争的事实,老二一回来,就会成为太子,自己顶多给个闲王的名头。

勾心斗角了这么多年,与阿离斗,与贺相斗,与大臣斗,与皇上虚以尾蛇,可到头来,身体残了,还落个被废的下场,让老二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如何心甘?如何心甘?

突然想,没有子嗣就不能当皇帝了吗?

历代又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皇帝,顶多在宗亲中,认个儿子继位就是,怎么就不可以?

北辽巫师可是自己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费尽心里袭杀了晋王父子,到头来,却要让老二渔翁得利?

但是,听皇上的口气,似乎这一切早就是他策划好了的,老二由贺相悉心教导,然后送至军中建功立业,树立威望,然后,接手晋王军权…

原来,自己早就是弃子!

正因为是弃子,这些年,皇上才纵着他,由着他一步一步自毁前程

太子很不甘,默默地咬着唇,双手紧握成拳,眼神阴戾可怕。

“二皇子时常给臣来信,于政事方便很有见地,又懂治理,又懂军士,大锦有福了,将来,他一定是位明君圣主,臣恭喜皇上。”贺相向皇帝一拱手道。

皇帝抚须大笑:“是啊,那孩子素来心性坚定,又沉稳踏实,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江山交到他的手上,朕也放心,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太子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刺痛之感让他稍稍冷静了些,不能急,不能急,一切等先灭了晋王再说。

“如果今日事毕,二皇子不日就可进京,皇上也该准备废太子新立,如此,朝臣百姓才会心安,臣明日便为皇上起草召书。”贺相又道。

皇帝似乎总算想起了太子,微微叹了一口气:“皇后还有一口气在,等断气后再说吧,朕于心不忍啊。”

怪不得,一直没有废掉自己,原来还是顾及母后的缘故。

可是,有区别么?迟早都是要废的。

晋王父子在战团中左冲右突,却很难冲出重围,而寒冷的箭枝密密麻麻,如雨一样射向他们,先前本就耗费了不少内力,再如此下去,终于力尽。

惊雷苦笑,与其如此拖累王爷和世子,不如自尽,否则,再战下去,只会害了王爷和世子。

举起刀来,正要刺向自己的腹部,夜笑离似乎就有防备,挥落箭枝的同时,一脚踢飞他的刀,怒目而视:“惊雷,莫要丢了本世子的脸。”

“不错,本王手下可没有自残的孬种。”晋王也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