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听到儿子的笑声则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总比哭着要好。

“小侄子真胖。”十四阿哥是唯一在太子妃要抱走小萝卜糕时点评一句的人,听得其他阿哥点头附和。

石峻岩心里抽抽,看来这小十四还在记着他说他浑身是肥肉的事儿,当真小心眼到等小侄子出世后报取笑之仇。

结果石峻岩抱着小萝卜糕一转身,小萝卜糕的小腿就蹬了一脚十四的肩膀,简直就是现世报。

好不容易康熙终于看到小萝卜糕,小萝卜糕就在太子妃怀里待得不耐烦,一个劲儿要挣脱出去,太子妃哪想到他在这关头上突然闹别扭,心里有些急,看他小脸开始憋着就要哭的模样,刚想和康熙说既然看完了他就带小阿哥走了。

结果康熙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筋,倒是心情很好地从太子妃手里抱过小萝卜糕,“朕看弘昇长得和胤礽小时候是一模一样。”

他并没有说虚话,看到小阿哥,他真想起了太子殿下小时候和小阿哥这般大的模样,很像,那时候的胤礽也是活泼好动得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石峻岩这听了太后的话,又听了康熙这话,总算相信小萝卜糕是迷你版的太子这个真相,虽然他一直装作不知道,没去给他们父子俩比照长相。

小萝卜糕在康熙怀里居然安分了一会,然后他高兴地扯着康熙的龙袍转头看着众人,然后又给众人一个屁股墩儿,康熙只能托着他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背,见他小手抓着他带的东珠,便似开玩笑地说道:“小弘昇,以后皇玛法这东珠给你戴要不要?”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瞪了眼睛,甚至连太子都觉得这话不适合对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说,而太子妃更是觉得康熙这是故意给小萝卜糕吸引仇恨值呢。

小萝卜糕可听不懂康熙的话,抓着东珠就往嘴里塞,要磨牙床,康熙手疾眼快给他拿了下来,小萝卜糕的劲儿太大,蹬着脚又用手扯东珠,康熙抱着他一会觉得有些累,刚想让太子妃把他抱下,却看到小萝卜糕小嘴张着笑得粉嫩可爱,看着心里就觉得祥和,也就继续抱着,小萝卜糕很赏脸,因为常和太子妃玩亲亲,也学会给人脸蛋涂口水,见康熙一张龙脸近在咫尺,很不吝啬赏了一口。

康熙正抱着小萝卜糕,一边捏捏小萝卜糕的软肉,一边挂着笑脸不动声色地看着那群儿子们,突然感觉到脸上软软湿湿,才知道小萝卜糕在亲他,和他亲近,高兴地直笑,可是笑声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原来小萝卜糕小爪子抓住了他的短须正开心地玩着。

康熙想从弘昇的小爪子上拯救出自己的胡须,结果被连扯了好几下吃疼得皱眉,好不容易拿下那只小爪子,康熙看到那小指缝里飘荡的几根胡须,脸有些黑了。

太子见了心惊,也顾不得什么,忙让太子妃上前,要将弘昇抱下了。

“大胆,太子,弘昇太顽劣了!居然冒犯圣颜!”大阿哥眼尖瞅到弘昇手上几根胡须,好不容易等到小阿哥犯错,怎么能不叫出声。

“是啊,太子殿下,弘昇怎么能扯皇阿玛的须呢,这真的是以下犯上,顽劣,太顽劣了。”三阿哥也摇头说道。

四阿哥:“…”

五阿哥到十四阿哥,一个个被弘昇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给镇住了,拔虎须还是有得救,这拔龙须罪可就大了。

“皇阿玛,弘昇无知,不知者无罪,还请皇阿玛宽恕。”太子妃立马抱住弘昇认错,暗地里捏捏弘昇还想乱动的手,这小家伙真的是太胡来了,可是这才多大的孩子,又能知道什么。

“皇阿玛,您怎么样了?”皇太子筒子忙上前问候自家阿玛,然后自省道,“都是儿臣的错,弘昇缺乏管教,才这般胆大妄为,我定要好好罚他一罚。”

“好了好了。”康熙揉了揉胡子,挥手,“不是什么大事,弘昇才几个月大,又能懂什么。呵呵,等他长大懂事了自己就会过来给朕认错。不过,小家伙的力气真大,没准日后会是大清的巴图鲁。”

康熙的话一说,太子和太子妃的心里一松,其他阿哥见状,这事皇阿玛居然这么轻巧就过去了,不免嫉妒他对太子一家的圣宠,可是小阿哥确实很小,这样计较还不如等他长大后再说。

“好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去吧。”康熙又夸了一句小弘昇,让大家知道他还是很喜爱这个小皇孙的,赏了太子妃和小阿哥后,就赶人要休息了。

太子殿下闻言,领着众阿哥,太子妃行告退礼,一个个按着顺序从乾清宫出来。

“力气大就能当大清的巴图鲁?你当巴图鲁是蒙古的沙子啊。”大阿哥在出了乾清宫后,在太子身边状似无意地嘀咕,然后甩袖走人。

太子瞪了一眼大阿哥往宫外走的背影,又看其他兄弟还没走开,背着手微侧脸对身后的太子妃说道:“瞧见了没,有人气疯了,骂他自个是蒙古沙子呢。”

声音挺大的,听得三阿哥他们偷笑不已。

石峻岩也在背后忍笑摇摇头,这真是人争一口气,打死不吃亏,见太子得意地甩袖要回毓庆宫了,也只能快步跟上。

34、爷闹别扭

太子殿下得意甩袖大步向毓庆宫迈进,出了乾清宫正门,就没再和太子妃进一步交流,他要远离太子妃这个危险的女人,于是默默地加快自己的脚步。

男人的步子总是能跨得比女人大,何况太子的腿绝对比太子妃要长,他一加速,纵使石峻岩已经练就了踩着花盆底健步如飞的绝技,走了大半天的路,还要跟上太子这速度,也是吃不消的。身后跟着的嬷嬷宫女,太监侍卫一个个都赶得脑门冒汗,尤其是轮换抱着小萝卜糕的两位嬷嬷,更是喘得有些急。

看着和太子两人的差距从半米到一米,再从一米涨到一米半的时候,太子妃筒子终于发觉太子这是有心和他闹别扭了,心里很是摸不着头脑,明明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他也没去惹太子,怎么太子好像避他如蛇蝎。

因为两人身后跟着嬷嬷宫女,太监侍卫,最重要的是小萝卜糕也在场,太子妃不能让嬷嬷赶急了把小萝卜糕摔着,于是要开口把太子爷叫住。

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冲着太子喊:“站住!”

反而很温柔地在太子背后喊了一声,“爷,您等等,慢一点走,别走太急摔着。小阿哥还跟在后头呢。”

太子殿下听着这熟悉却又甜腻的声音直打了个哆嗦,脚步一顿,转头看到太子妃正柔柔浅笑,忽的就起了鸡皮疙瘩,心里暗道这笑成这样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装作没看到越过去太子妃眺了一眼抱着福佑的嬷嬷,果然在喘着气,福佑的小脸泛着红润不知是不是赶得急吹了风,想着回头往前走,脚步却放慢了下来。

太子妃瞅着机会,暗自加快了几步,追上太子,俩人只差了半步距离后,他才在太子身边幽幽叹息,装作用帕子擦着那莫须有的香汗,嗔怪太子一句,“爷是怎么了,出乾清宫时还好好的,怎的方才赶得这么急,臣妾都快要跟不上爷的步子了呢。”

那个“呢”字语气词像是故意在撒娇,尾音扬长就像是一道有形动人的波浪线直往太子的耳里荡了过去。

“孤只是毓庆宫里还有事,所以急着回去。”太子被太子妃这音调这动作激得皮肤又起了小粒粒,让太子妃追到身边,果然是自己找罪受,他以前怎么就那么傻,还老是被激怒去找太子妃,如今离了有一段时间,再回首往事不堪回想,从前的他怎的如此有勇气?这太子妃还是好好供起来的好,她分明就是以膈应他,气坏她为第一重任,脑子简直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福晋,孤想了这儿也离毓庆宫不远了,孤先你一步回去,你带着小阿哥慢慢走回去。”太子转眼就想到远离太子妃的好办法,知道太子妃素来爱在奴才们面前表现她的贤惠淑德,在外头哪能不答应他的话,因此说了这话,便对何玉柱扬了手,带着自己的仪仗人马往毓庆宫快步走去。

太子妃应了太子殿下的话,目送太子离去,看着那一伙人步履匆忙,简直就好像后边有一头恶狼在追人一样,终于再次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地承认一个事实:太子这是不想见他呢,连和他待一块都觉得不耐烦。

好吗,太子是觉得他不好惹,所以惹不起躲得起。这太子不见他不理他,他还真没办法再随意逗弄太子了,这日子过得可该没多少乐趣。

太子妃带着小阿哥回到自己的寝殿,把小阿哥抱进内室,亲自哄他睡觉,见小萝卜糕手心汗湿湿,指缝还黏着三根康熙的龙须,心想怎么奶嬷嬷没给他擦干净,难道因为是龙须所以不敢弄?

从小萝卜糕的手里把那三根龙须捏了出来,一根根摆好放进小盒子里,让听他吩咐要去给太子殿下送吃食的甘草带句话过去。

“甘草,你见了太子爷,看能否请太子晚上过来一趟,就说本宫有事找太子相商。”石峻岩掂着小盒子,对甘草吩咐道,“务必请太子殿下过来。”

“啊,喳。”甘草本有些惊讶,又忙应道。拎着小食盒往太子的寝殿走去,心里拿不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主子的吩咐,太子已经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过来了。

等甘草见了太子殿下,转达了太子妃的话,太子殿下坐在书桌面前,连头都没抬,就一句话,“告诉太子妃,孤没空,有什么事让太子妃自己做主,若是急事,遣人告诉孤,孤会拿主意。”

“回太子殿下的话,主子说了是急事,让您务必过去一趟。”

太子闻言不耐烦地把手中的笔架在白玉笔架上,抬眼,“孤方才的话莫非你没听清楚?出去!”

甘草被太子的语气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闻话上前的何玉柱给请了出去。

何玉柱把甘草领出去,还不忘劝慰:“你让太子妃娘娘别急,有什么事等太子爷闲时再说,主子他现在忙着呢。”

“何玉柱,还不滚进来!”太子殿下的声音传了出来,何玉柱也说不了几句,赶忙让甘草回太子妃那儿。

太子殿下等何玉柱进来后,才冷眼打量他,“孤是你主子,还是太子妃是你主子!”

“自然是太子爷您才是奴才的主子。”何玉柱闻言心里一提,忙跪着磕头表忠心,“主子,奴才也不想您不高兴啊。”

“好了,别磕了!”太子心烦地让何玉柱起来,“你过去太子妃那儿一趟,问到底是什么事。”有什么事不早些说,还非要他过去一趟,到底毓庆宫里谁才是主人!居然想随便使个宫女就将他请过去,未免太容易!

“喳。”何玉柱一听,磕头的动作立马听了下来,大声应道。

这边太子妃听了甘草的回话,才觉得自己以往对太子太随意了,想着时常能看到太子,所以连吩咐事都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太子不想过来,他根本没法子勉强。

看来太子是和他动真格,有事没事都不想看到他了。

石峻岩心里盘算了一番,他找太子还真没什么急事,只是想问太子小萝卜糕拔的那三根龙须有没有必要保管供奉起来,等以后康熙提起,也好让他知道他们多诚心对待康熙的圣须,以示真心。

毕竟那三根龙须不是一般人身上拔下来的,放到平常百姓家没准会当传家宝藏起来,一日三磕呢。

这个理由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其实也还蛮说得出口,毕竟龙须的主人是太子他伟大的皇阿玛,当儿子的好好保管那三根须是必须的。石峻岩只不过是想看能不能请太子过来,俩人借此事多交流交流,促进感情,然后问太子闹什么别扭,一举解开太子的心结,免得太子一不理人,他的日子过得太平淡如水。

太子妃摆了手让甘草起身,叫上宁嬷嬷她们,准备亲自过太子那边一趟,可还没出寝殿,何玉柱就匆匆赶到了,禀报来意,“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让奴才过来问您有何急事?”

石峻岩见到何玉柱,眼睛一转就坐回主位上,太子这都把贴身公公都遣了过来,显然是断了让他亲自过去一趟的念头,“好吧,本宫就将事与你说了,你回太子爷。”

无奈,无奈,太子妃筒子心里只有这个感觉,他还是第一次在太子这儿吃闷鳖,不让他过去就不过去,又不是哪个名牌上的美人,他又不是非过去瞧上一眼不可。看太子这架子端着,是怕他不知道他是堂堂的太子爷吗。

“何公公等一等,本宫进内室一趟。”太子妃说道,起身便带着两个嬷嬷进内室,看到小萝卜糕还在睡着,李嬷嬷和小阿哥的奶嬷嬷并俩个小宫女正在看着,摆了手让她们行礼不必出声,就将放好的盒子拿了出来。

何玉柱探着脑袋看到太子妃手上拿着一个盒子,见太子妃的眼睛横了过来,赶忙低头,“主子娘娘。”

“何公公,你将这个盒子交给太子爷,太子爷见过后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太子妃把盒子交给甘草,让甘草拿给何公公。

何玉柱双手接过小盒子,然后磕了个头,“奴才一定亲手交给太子殿下。娘娘若无事,奴才这就告退了。”

“等等,何公公,太子爷这些天可有什么不对,本宫见他甚少踏入后院,可是哪个院子的人惹了他生气?”石峻岩伸手,用指套微点了点椅子扶手,把何玉柱叫住。

何玉柱一听石峻岩的问话,脸上的笑很想立马耸搭下来,难道让他告诉太子妃娘娘,惹太子爷生气的就是您,太子爷不想见的人也是您吗?

他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虽然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发生了何事,可是冲着他服侍太子殿下十八年,太子殿下对谁不满,一听到哪个名号的人皱眉,他瞧见了就心里有数。“主子娘娘,奴才不知。”

何玉柱想也没想一口说道,眼神也分外清明无辜。

石峻岩只能放他离开,不再理会这事,内室的小萝卜糕哭了,还得进去哄人,哪有空再想儿子的阿玛闹什么别扭。

太子殿下打开何玉柱带回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很是认真地瞧了瞧,用手指数出那三根胡须,哪能不知道这胡须的出处,自然也就明白太子妃想的是什么。

“把盒子交回太子妃手上,让她好生保管,等福佑长大后,再交到福佑手上。”太子殿下合上盒子,又拿到何玉柱手上。

太子爷心里止不住对太子妃的险恶用心做出鄙视,没想到那个女人只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就想让他亲自过去一趟,幸好不想理她,免了过去生气。

太子爷很坚持自己不理太子妃的念头,朝政上的事慢慢少了些,他也有了空常去后院,在其他女人那里过得还算快活,少了自己去找太子妃添堵,这日子是怎么过怎么顺心。

而太子妃因为太子不找他,一开始会想没太子日子会无趣,可是后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年末的他太忙了,而且他又不缺啥宠爱,小萝卜糕的成长比太子爷重要,为了教小萝卜糕翻身,坐,还有给小萝卜糕念书启智,给他喂空间里的食物,增强身体的抗体,根本没空想太子殿下如何。

后院那些女人一个个在给他请安的时候常会故意不经意提及太子对她们的宠,想让他泛酸,这根本不可能啊。太子妃他还要琢磨怎么样练武,然后增长精神力,好控制广大的空间,一天做完毓庆宫和六宫的宫务,剩下的时间全都花在萝卜糕和练武上,太子在他心里排到了那儿,他都没去数过。

慈仁宫,皇太后待所有来请安的人都退下后,才单独留了太子妃下来。

“靖妍,你这些日子和太子是怎么了?”皇太后的蒙古语腔调温和柔软,听在太子妃心里,终于泛起了涟漪。

石峻岩这货被皇太后一提起,才终于正视他和太子殿下大半月不相往来的事,都引起了皇太后注意了,看来真不能一忙起来就忘了闹别扭的太子爷,“皇玛嬷,靖妍和太子无事,只是我们都有事忙着。”

“你啊,太子喜爱嫡子,你正该趁着太子高兴,再怀上一个嫡子,哪能忙着就忘了太子。”皇太后略带责怪地教着太子妃,“纵使你宫务再忙也好,都要照顾好太子,这才当得起一个好太子妃,不负皇帝和哀家的期望。”

“是,靖妍谨遵皇玛嬷教诲。”石峻岩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是的,太后这么闲偶尔理理宫务也好,这又说到他和太子身上了。

太子妃听了教诲从慈仁宫出来,心里终于装着太子爷了,想到和他闹别扭一直到现在的太子殿下,这么久没看到太子生气的那张脸,还真是有些空虚呐。

回到毓庆宫,太子妃立马使人去打探太子殿下可回来了,太子想来是不会主动来见他,那就换他主动一次吧。

有句老话说得好,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太子妃心里想着去找太子的借口,还真想到了一件正事让太子帮忙。

“嗯,等下见了胤礽,还是打温情牌好了,这么久没见,总要换种方式才有新鲜感。”太子妃心道,抱起正在翻身的小萝卜糕大大亲了一口,“儿子,咱们一起见你阿玛去。”

“啊啊。”小萝卜糕白玉藕节似的小胖手挥着,被无良的额娘当成兴奋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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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孤很快乐

太子妃得到宫女回报太子殿下已经回了毓庆宫,为了防止太子回宫歇口气后去其他女人的院子,他不好打扰,当下就抱小萝卜糕,领着嬷嬷和宫女,往太子的寝殿过去。

太子妃和太子俩人的住处是离得最近的,毕竟太子妃是太子的嫡福晋,住得近不仅是地位的象征,也是方便太子和太子妃常相见的一种保障,可惜太子妃很少想起利用近距离去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

不一会儿,太子妃就到了太子寝殿门口,正当值的侍卫和守门的太监齐刷刷给太子妃和小阿哥见礼,小太监见完礼起身就往里传唱:“太子妃,小阿哥到!”

传唱完毕,太子妃才带着小萝卜糕,宫女嬷嬷往里走去。

何公公听到小太监的传唱,自然还要再禀报太子殿下一声,胤礽下朝回了自己的寝殿后,正在喝茶,听到外头传报说太子妃和小阿哥到,他还怀疑自己听错了,等何玉柱再和他说了一遍,喝下去的茶水差点没呛出来。

“太子妃怎么会想要过来?”胤礽接过何玉柱递上的帕子,掩了掩嘴角强作镇定,斜睨向何玉柱。

太久没见过太子妃,猛地听到她过来找他,太子殿下有些不淡定了,明明大半个月俩人井水不犯河水,过得都好着呢,太子妃又抽哪门子的筋?

“主子,这奴才不知。”何玉柱伸手擦擦额头莫须有的汗,太子妃为什么过来他哪知道缘由,“主子,想来太子妃娘娘是想您了。”

何玉柱绞尽脑汁终于想了一个理由,抬头迎面就被一面帕子给罩住了脑袋。

“就你这奴才,瞎说!”太子殿下才不信这话,随手就将手里的帕子扔向何玉柱,“还不快出去接太子妃和小阿哥进来。”

“喳!”何玉柱扯下脑袋上的帕子,忙应道出了太子殿下的内室。

太子妃一群人已经走进了正殿,见太子殿下并不在,正奇怪着,何玉柱就从一道屏风绕了出来,“奴才给太子妃,小阿哥请安,太子妃吉祥,小阿哥吉祥。”

“起吧,何公公,太子爷呢?”太子妃问道。

“回主子娘娘话,太子殿下正在里边,让奴才出来请您和小阿哥进去。”何玉柱低头回话时偷瞄了一下太子妃的脸色,见她面上柔和心情不错,看着心里就一松,太子爷和太子妃这回应该能处得好吧。

何玉柱一直觉着太子妃看着聪明,其实心眼挺粗的,平日里处置完宫务,心思就全放在小阿哥身上,却忘了毓庆宫的主人太子爷,这都大半个月了没见过太子爷的面都不见她有什么动静,其他那些院子哪个不争太子爷的宠啊。

想着又瞧了太子妃一眼,这次怕太子妃也是忍不住了吧,亲自过来,还带着小阿哥,太子爷念着旧情,俩人定会和好如初,太子妃娘娘还是有计较的。

太子殿下要是听到何玉柱的心声,肯定会摔桌咆哮:何玉柱,你哪只眼睛看见孤和太子妃好过!

可惜太子爷不知道,太子妃瞥见何玉柱那千回百转的眼神心里发毛,“何公公,太子爷难道还有别的吩咐了?不然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何玉柱闻言立马闭上了眼睛,“回太子妃娘娘,太子爷没有别的吩咐,奴才这眼皮抽筋呢。奴才这就带您和小阿哥进去。”

太子妃没有再迟疑,跟了进去,宁嬷嬷她们本也是要跟上的,可才跟到内室门口,就被何玉柱给拦了下来,“主子说了,只让太子妃娘娘和小阿哥进去,奴才不敢违命。”

内室门外守着四个宫女,两个小太监,门敞开着,石峻岩眺了一眼,抬手让宁嬷嬷守在外边,“你们就留在这儿,本宫抱小阿哥进去。”

“喳。”宁嬷嬷等人应道,奶嬷嬷上前给太子妃抱过小萝卜糕,然后又退下去。

太子妃抱着儿子,随何玉柱进了内室,走进去,见内室还有三个宫女在里边伺候,一个个见了他都行礼,太子妃随眼打量,见都是美人,还有些眼生。

一直以来,太子身边的宫女侍卫太监他见过的都能记住,对太子这儿的人事安排也清清楚楚,这三个宫女没有见过,想来也是这大半个月才到毓庆宫的,前阵子内务府又补了五个宫女进毓庆宫,他查了两个在侍妾王氏那儿当差的宫女,剩下三个还没查就让何公公带着太子的话点名要领给太子。那时他也没多想,只不过是三个宫女,可如今一见,那风姿仪态简直和当初四个江南美人有得比。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通过内务府送进毓庆宫的,太子妃心里想着,为那个献殷勤的人感到悲哀,太子分明就是不信任那个人,不然这送来的三个美人宫女,怎么眉眼未开,一个个还是处?

要知道太子可不是多有节操的人,能面对三个美女诱惑还不动人家,十有八九就是对送货的人不满意。

“福晋怎么有空带福佑过来?”太子殿下的声音响起,石峻岩赶忙把视线从那三个宫女中拉回到太子的脸上。

“臣妾给爷请安,爷吉祥。”太子妃抱着小萝卜糕,微矮了一□见礼,“臣妾有段日子不见爷,小阿哥也甚是想念爷。”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挺想念太子爷你。

太子听出那话外之音,握拳放在唇下轻咳,“福晋免礼,将福佑放到孤的床上吧。”

虽然有些意外太子妃想念他这话,不过心里还是有得意的,看来太子妃也是受不了他的冷落,先头那些日子见她反应淡然,还以为她不在乎,没想到,这就忍不住过来了?没准太子妃之前是急在心里呢。

孤以前常理她就是让她自以为是多重要的人,这一不理她,屁颠颠地就自己跑过来了。女人啊,就不该给她使小性子的机会。太子爷心里很是快意地想。无论从前在太子妃这里吃了多少闷亏,现在见到太子妃过来小心示好,心里的闷气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泄。

“何玉柱,出去带上门。”太子殿下微抬下巴,示意何玉柱把那三个宫女也带出去。等何玉柱关上门后,他才走到床那边,倚着床头坐下看小萝卜糕躺在床上翻身子。

“爷,最近过得如何?”太子妃看着太子殿下,眼波流转,柔情万分,“可有空虚寂寞之感?”

“孤很快乐,没了某些人的折腾,孤过得甚是自在。”太子爷嘴角噙笑,回给太子妃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莫非福晋过得空虚寂寞了?”

“…”石峻岩一噎,他像是怨妇吗?那就扮怨妇好了,“爷说笑了,我也过得甚是快乐。”语气带着一丝丝落寞。

“哦,福晋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太子听到太子妃语气的幽怨甚是满意,得意的轻戳小萝卜糕撒欢的小腿,“福佑长得挺快的,好像高了些。”

太子妃闻言翻了个白眼,将小萝卜糕抱起来坐着,“爷,你多久没见萝卜糕了?”

“也没多久。”太子殿下不是很在意地捏了捏小萝卜糕腿上的软肉,心里偷偷补了一句,只不过是和不见你一样久。“孤去看他的时候常扑个空,听伺候的宫人说福佑在你那儿。”

“那你就没想过来我那儿找?”太子妃又问道,“还是说你不敢见我已经到了这个避如蛇蝎的地步?我有那么可怕吗?”

太子一挑眉,很是不满,“谁说孤避你?你今儿过来就是用这语气质问孤?你可做到一个福晋最该做到的事,伺候好本太子吗?根本没有!你还有脸说?”

太子妃一听太子这责备的语气,下意识就想心头火起,可是想到来时打好的主意要对太子殿下打温情牌,准备上扬的柳眉也垂了下来,脸上很是委屈,轻扯了太子的衣袖,“爷,我知错了,这不我想到为了宫务为了萝卜糕冷落了您,立马就过来给您认错了吗?爷,我哪敢质问您啊,只是心头难受委屈,想问问罢了。”

太子殿下忍不住打了个颤,伸手掏了掏耳朵,“瓜尔佳靖妍,你中邪了?”

要是没中邪,她怎么会转性?用这种娇滴滴千分哀愁万般怨的语气对他说话,他实在消受不起。莫非在他们没见面的那些天,太子妃受了刺激?

太子妃一脸欲泫欲泣的模样,“爷,您莫非不信臣妾?”私底下连臣妾自称都说出来了,可见他多么的有诚意。

太子殿下很想信,可是太子妃以往的恶形恶状让他无从信其,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早就有成妖迹象的太子妃。“好了,别装腔作势,免得带坏福佑。”

太子殿下伸手指着小萝卜糕,“福佑看着呢,你这个额娘也演得下去,孤一点都不信。”说着倾身到太子妃身旁,嗅了嗅,又伸手将太子妃拿着帕子的那只手举起来,闻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什么味儿!瓜尔佳靖妍,莫非这就是你过来认错的诚意?”

石峻岩赶忙扔了手里撒过空间眼药水的帕子,然后脸上荡起笑脸,直接抱住太子的脖子,“爷,我就知道爷是聪明绝顶的人,我这点小伎俩哪是爷你看得上的?我是真心诚意要和你和好的,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跟我说说,我好对症下药,解了您的心结啊。”

纯扯淡的太子妃,太子爷瞪了一眼,“福佑还在,你给孤正经点。”

石峻岩低头正对上小萝卜糕抬头黑亮好奇的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松开太子殿下,然后亲了一口小萝卜糕,“是啊,萝卜糕在呢,爷就给我们俩个解释,好让我们知道你到底为何冷落我们。想想小萝卜糕才一岁,没了阿玛的宠,多可怜呐。是吧,儿子。”说完双手举着萝卜糕的两只小手,做赞同状,和萝卜糕啊啊的火星语对话。

太子殿下青筋暴起,忍着,“你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事!孤怕见着你就生气!”

“啊!”石峻岩一愣,难道太子还在记恨他断了他走南风的念头,还有黑蝴蝶印记?想着眼睛就盯在太子殿下的重点部位,“爷,我当时也是为你好,而且那印记早该消掉了吧。”

太子殿下气急反笑,“眼睛往哪看呐?呵,孤不与你计较那事,你自己说说,你之后又做了什么事?”

石峻岩摇头,举手保证,“之后我啥也没干,我是清白的。胤礽,你不会是冤枉我了吧。”

“还狡辩,叫了年轻女子去顺天府状告索额图,要不是孤把事给压下来,你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难道这不是你做的?”太子殿下盯着太子妃,看她还想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