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今日怎么这般早?”太子脸上挂着和善地笑容。

大阿哥停住脚步,看到太子脸上的笑有些奇怪,但还是按规矩给太子行了礼,行完礼后,大阿哥拱了拱手,“太子殿下也不晚。”

想着太子在亏空案后受的打击比他重,大阿哥眼里露出得意,看着太子。

太子心里顿时膈应了一下,这个无耻无敌混账的莽夫,努力不让翘着的嘴角落下,靠近大阿哥就要勾上大阿哥的肩。

大阿哥一见太子的动作,还以为太子气不过之前的事想动手,立马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太子,你这是?”

太子脸上的笑还是僵了一下,混账混账,孤搭你的肩那是你的荣耀!“大阿哥,孤有些话想和你悄悄说。”

说着,太子又伸手揽过大阿哥的肩,大阿哥疑惑地看着今天吃错药的太子,“有什么事就说吧。”想要拿下太子的手,毕竟他和太子还没那么亲密,这一勾肩搭背的怪不习惯。

大阿哥比太子稍高了一些,太子搭着大阿哥的肩,明显就让他明白他没大阿哥高,心里也不爽,却见大阿哥还不屑和他勾肩搭背,也恼了,用力就是不让大阿哥把他的手拿下,“大阿哥,咱们是兄弟,你莫不是非要和孤生疏了?”

大阿哥闻言,瞪大眼睛,他们就没熟悉和好过,何来生疏之话!他心里已经很确定太子今日在发疯,“太子殿下,你到底想怎么样?”莫不是因为江南亏空案,太子缓不过来?

大阿哥心里想着这个可能,可是一点都不能放松,太子做事一定有他的目的,今日这般和他亲热,到底想干什么?

“孤不过是想和兄弟说说话,你至于这样吗?”太子眯眯眼,望向已经赶来上朝的大臣和三阿哥四阿哥他们,侧头微示意何玉柱。

何玉柱早开始计时了,这时候比了个三,说明半刻钟都还不到。

太子心里明白,搭着大阿哥的肩膀,往乾清宫走去,总不能俩人站着让那些大臣和阿哥们观赏。

大阿哥很想推开太子,但是因为大臣们看着,没做错这样不理智的事,边走边暗地里挣脱。

太子怎么可能让他挣脱开,一路上黏着。

三阿哥和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全都奇怪了,一向最不对付的两个兄长居然搭着肩一起走,甚至大臣们都很是不解。

几位阿哥没忍住,赶上去,就给太子行礼,“太子殿下吉祥。”

虽然请着安,但是一个个的视线都盯在太子搭着大阿哥肩膀的手上,太子一顿,大阿哥趁机挣开太子的手。

“都快入殿吧,上朝的时间到了。”大阿哥逃似地进了大殿,像是怕太子再粘上来。

太子甩了甩袖子,看向何玉柱,见何玉柱说只过了半刻钟,嘴角轻扯,心里的小人却在翻白眼,还有半刻钟,得等下了朝,再黏上大阿哥。真是膈应人的活儿。

想着,太子一本正经地步入大殿,一点都没理会众位弟弟的好奇和不解。

60、说到做到

好不容易,一个早朝上完了,太子听到退朝的声音时,眼睛就直接往大阿哥那里望去了。康熙已经起身要离开了,看到太子的视线,顿了一□形,没问什么,也没让太子跟随就走了。

太子见不用去皇阿玛那儿,大臣们都退出殿了,大阿哥他们也都要往外走,赶紧转身快步就跟上,盯紧大阿哥。

大阿哥感觉到背后有股灼热的视线,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步子跨得比平日要大得多,可这样子,照样还是被太子给叫住了。

“大阿哥,请留步。”太子见大阿哥有心躲着,没跟他客气,出言把人叫停了。

大阿哥脚步一滞,没好气地回过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你到底有什么事?”

其他几个阿哥也都还没走远,听到两个兄长的对话,全都停了下来围观,好奇地想知道太子到底有什么事,才会一直黏着大阿哥。

“没事就不能叫住你了吗?”太子回了一句,大阿哥闻言眼睛一瞪,他见了想到太子妃说了不能翻脸,于是又温声和气地说道,“大阿哥,咱们兄弟好久没有亲近亲近了,一块走吧。”

太子的话听得围观的阿哥们都一哆嗦,更遑论太子的亲近对象大阿哥,太子何时和大阿哥亲近过,今日居然说出这话,还由不得人不信。

瞧,太子居然又搭上大阿哥的肩膀了,脸笑得还那么亲热自然!

“老四,你掐一把哥哥,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三阿哥用手肘捅了捅离他最近的四阿哥,眨巴着眼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四阿哥是个实践主义者,闻言很实在地用力掐了三阿哥一把,直把三阿哥掐的叫成了杀猪声,然后板着脸,眼底却有乐意,“疼不,三哥。”

“哎哟,废话,要不我也掐你一把!”三阿哥吸了一口气,早知道叫老五了。

“不行,三哥,我很清醒。”四阿哥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翘起。

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见状,早就笑出了声,待众人回过神来,太子和大阿哥已经往远处走了。

几个连眼神都没对上,却都是同一动作,跟了上去。

大阿哥走得很急,因为太子黏得紧,一路上用力地搭着他的肩膀,甩都甩不掉,他一要开口让太子放手,太子就说兄弟好久没亲近之类的话,说得大阿哥自己都想掩面,心里对太子的厚脸皮有了更深度的了解。

太子本来还觉得自己主动亲近大阿哥是很膈应自己,但是看到大阿哥的脸色,他发现大阿哥比他还要不舒服,自己不高兴就要让别人更不高兴,这是太子的信念,他做到了。

于是,太子开怀了。

走了有一段路,他往身后的何玉柱望去,何玉柱身子一闪挡住大阿哥的贴身公公高财的视线,比了个二字,太子精神一振,还有小半刻钟,他就要赢了。

这时大阿哥忍无可忍地开口,“太子,我要去钟粹宫给额娘请安,你一定要跟去吗?”

“孤要去阿哥所一趟,找老四,咱们顺路。”太子脱口而出。

“太子,你还能找更烂的借口吗?”大阿哥简直要额角青筋暴起了,找老四找老四,老四就在身后,太子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别黏着了,我现在热死了。老四就在后边,你等一下他吧。”

“孤先老四一步不行吗?孤都说了,想和胤褆你好生亲近亲近而已,难不成你这都不肯?咱们可是兄弟,皇阿玛最想看到我们兄弟亲近了。”太子反驳道,鼻尖动了动,打了个喷嚏,“你的福晋给你熏了什么香,这味儿太浓了,不过刚好掩去你的汗味。”

大阿哥突然觉得不可一世的太子要好对付得多,现在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根本让他避之不及,“现在都要下雪了,我哪来的汗!”

大阿哥走得越发急了,简直就是边走边拖着一个太子。

“哦,那你还热死了?”太子堵了回去,脚步没停跟上,心里直念叨怎么小半刻钟还没过啊。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等人都没追上前,只是离了有七八步远,听不多清他们的话,但是眼睛没瞎地都看得到太子一路都巴在大阿哥身上。

很不解,很想不透。

“难道太子真的是亲近大哥了?”五阿哥先把他们的心里疑问说出来。

“不是这样,又作何解?”七阿哥也点头。

八阿哥没附和,却是在心里琢磨,可也琢磨不出什么来,因为太子今日行事太反常了,想着他看向四阿哥,四阿哥一向和太子亲近,也许能看出些什么。

三阿哥也问道,“老四,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四阿哥反问,“太子殿下亲近大哥不好吗?”

其他四人闻言都闭了嘴,心里都对狡猾狡猾的老四气得磨牙,正在他们扯皮的时候,太子已经放开了大阿哥了。

半刻钟的时间到了,太子长吁了一口气,收回搭着大阿哥的手,再次理了理衣襟,看着因为他松手,走得急差点摔着的老大,神色自然,语气关切地问:“大阿哥,你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好了,孤想想还有事,得先回毓庆宫,大阿哥也赶紧去钟翠宫吧,免得惠额娘等急了。”

说完冲着大阿哥挥挥手,然后领着何玉柱拐道往毓庆宫走回去。

大阿哥瞪着太子的背影,实在是心里忍不住暗骂太子真是个混账,想着太子从上早朝前一直到现在故意黏着自己,却没有说任何有意义的话,对太子的心思猜都猜不透,就让他郁闷至极。

“哼。”大阿哥气哼了一声,甩袖就快步往钟粹宫去了。

到了钟粹宫,大阿哥给惠妃请完安,惠妃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便问,“胤褆,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额娘。”大阿哥平复一下心情,脸上重新带着笑回自己的额娘。

惠妃眼里还是带着关心,招大阿哥过去,大阿哥也很顺从过去,单跪着拉住自己额娘的手,惠妃笑笑,伸手摸摸大阿哥刚毅俊朗的脸庞,“有什么事就跟额娘说说,你长大了越发会自己藏心事了。”

说着,惠妃想到大阿哥在外朝的事,儿子是她生的,自然知道他想争的心思,叹了口气,“你啊…”

有很多话,惠妃却没有说出来,担忧多的是。

大阿哥也听出了惠妃的心事,笑着宽慰了惠妃两句,最后道,“额娘,你知道的,儿子居长,太子居嫡,皇阿玛对我们各有看重,儿子若不争一回,终会心有遗憾。即使日后我败了,我也认了。”

“那额娘怎么办?额娘养的就是你这个不孝子!”惠妃眼里含泪,捶了大阿哥两下。

“大清没有杀皇子的先例,儿子不会死,最多就是圈禁。额娘,老八会念情,你一向又待他不薄,以后…”

惠妃这时候却流了泪,大阿哥也没说下去。每次来钟粹宫,母子俩说的最多的便是这事,一个担心一个坚持,终究是当娘的为儿子妥协。

“八阿哥到。”外边守着的宫女扬高声音通传道。

惠妃赶忙用帕子掩了掩眼睛,待八阿哥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原来的秀美平和的表情,眼尾的细纹随笑意翘着,看起来平易近人,“小八来了。”

“给惠额娘请安,惠额娘吉祥。”八阿哥也笑着给惠妃请安,见自己的额娘没在这里伺候惠妃,想来是在自己的院子。

惠妃抬手让八阿哥起来,对八阿哥道,“卫贵人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你若无事,便去看看吧。”

八阿哥闻言一顿,不过很快就应道,“谢惠额娘。”

最近惠妃越来越好说话了,八阿哥心里高兴,额娘身子不适,他能常去看着也能安心。

八阿哥没在惠妃这里留多久,就去了偏殿的院子找他额娘了。大阿哥待他走了以后,才皱眉对惠妃道,“额娘,你让老八过多亲近卫贵人,日后怕在他心里没您了。”

“母子天性。你不也说八阿哥念情?额娘现在给他们母子施恩,他们能记着就是好的。况且,你总是要兄弟帮持,老八从小养在我这儿,知根知底,是个能干的。”惠妃说道。

大阿哥点头,知道额娘的想法不错,不过老八自己的心思太难猜了,用着并不放心,“罢了,儿子省得。”

皇阿玛对老八也日益看重,以后让老八当自己支臂还是必须的事。

钟粹宫这里母子温馨和乐,乾清宫那儿,康熙回了御书房,李德全就把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听得康熙差点被茶水噎着。

缓了一口气,康熙问道,“太子真的一路和大阿哥勾肩搭背离开?”康熙太了解这两个儿子了,尤其是太子,太子和大阿哥见面就不对付,简直就是一点火就爆的那种,太子居然会主动去搭大阿哥的肩膀!

“回皇上,是的。太子殿下在上朝前还与大阿哥一路搭肩过来的呢。”李德全回道。

“你怎么看?”康熙突然问了一句。

李德全吓了一跳,忙道,“太子和大阿哥兄友弟恭,这是好事儿。”说完就低头不语。

“呵呵,”康熙缓声道,“兄友弟恭确实是朕想看到的事。”

沉默了一会,康熙却是低笑,“保成啊…”

无论太子的目的是为何,都让康熙刮目相看,这个最傲气骄横的儿子为了目的,也学会能屈能伸了,是该好好磨砺磨砺一番他了。

“保成,万不可让朕失望。”康熙想着,看向毓庆宫的方向,眼神深邃。

太子一路好心情回毓庆宫,二话不说就去找太子妃兑现承诺。在他回来之前,他和大阿哥勾肩搭背的事也差不多传遍皇宫了,太子妃肯定也知道,现在就由不得她反悔了。

太子妃确实知道太子做到了,等看到太子过来后,很爽快,“恭喜爷经过考验,以后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你想用多少,只要用到刀刃上,我一定都给你。”

太子妃不会无缘无故让太子去搭大阿哥的肩,在起意决定给太子提供政治献金来源,确保安全稳妥,就想过怎么样考验太子。

太子太傲气了,如果他能向对手低头亲近,就说明他有这个气度,能够为了目的能屈能伸,银子给他用也不用担心会打水漂。

“嘿嘿,只要你说到做到,孤就高兴了。”太子躺在床上,想着大阿哥那憋屈的脸色,哈哈笑着,刚想滚动,就发现萝卜糕正在睡着,只好停了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和太子妃说大阿哥的事,“你没看大阿哥,孤搭上他的肩,一脸震惊的模样,一路上想发火又不敢发火,憋得脸都红了,太好笑了!”

太子妃顿时对太子无语了,这事都能笑成这样子?“我说你不至于吧,大阿哥要知道你这么想他,会气死的。”

“哼,他让孤不高兴,孤难道要让他高兴?”太子哼了一声,伸手要捏萝卜糕的脸蛋,被太子妃拍飞。

“萝卜糕好不容易才哄他睡一会,你别吵醒了。”太子妃瞪了太子一眼,“你既然因为和大阿哥勾肩搭背这么得瑟,要不明天继续,反正兄弟相亲相爱没人说你们。”

“算了吧。”太子懒散地摆了摆手,“今日孤搭着胤褆的肩,都惊掉了一群人的眼眶,现在恐怕一个个都在猜孤什么意思。嘿嘿,猜死他们。”

“是啊,猜死他们都猜不到堂堂太子爷是为了银子。”太子妃接口道。

没想到,太子却掩着被子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探出脑袋,“无论为了什么,能让他们猜不透想破脑袋就是好事。说起来,孤还是第一次看到大阿哥这么憋屈,孤做的还光明正大。”

“好了好了,大阿哥也不过是一时不习惯,要是他早有准备,哪会被你给憋着。”太子妃也忍不住笑道,“快起来吧,午时到了,用些膳食垫垫肚子。到时候给你看账。”

太子如今也习惯在午时多用一次膳,听了太子妃的话也没拒绝。俩人用完膳后,太子接过太子妃完整的账册就回自己寝殿书房办公了。

太子妃却是有事,去长春宫见温僖贵妃。

温僖贵妃病得越发重,又不爱常召太医过来看病,太子妃来过一回,使人叫太医,却是温僖贵妃自己阻止了。

那时候太子妃明白温僖贵妃并不想自己痊愈,或者说她有死志。

太子妃到长春宫的时候,遇到了十阿哥,十阿哥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给太子妃见了礼也没留就走了。

太子妃进了温僖贵妃的寝殿,看到坐躺在床上的温僖贵妃脸色也带着忧,便问道,“贵妃娘娘,十阿哥受什么委屈了?”

温僖贵妃浅笑了一声,眼里却有无奈,“不过是小孩子脾气。太子妃今日过来可有事?”

“是,不过是年末又到了,今年皇阿玛修了盛京城,本宫还没主持过奉天祖祭的准备事宜,想问问贵妃娘娘一些细节。”太子妃直说道,太后身子抱恙,其实是不想插手躲在慈仁宫偷懒,而礼部只给了个具体章程让内务府呈上,却不是皇子阿哥准备后勤工作,还是要后宫着手,等拜祭的时候就是康熙和皇子们,很是让太子妃咬牙。

温僖贵妃听了,打起精神给太子妃说她主持过的那一次,说完了以后,俩人又闲聊了几句。

“本宫这身子怕是不中用了,十阿哥还小,本宫也看不到他成家立业了。”温僖贵妃说到这儿眼里带着难过。

太子妃蹙眉,“贵妃娘娘,若你为十阿哥好,那你就该好好看太医养病,身子养好了,怎么就看不到十阿哥成家立业。”

温僖贵妃用帕子掩住嘴,咳了两声,悠悠地说道,“呵,本宫就是为了胤俄好。”

除却太子,后宫出身最重的就是她所出的十阿哥,若她活着,家族必定是会争,若是她不在了,后宫无人,家族思虑得多便不会轻易站队,胤俄日后单靠母族权势便能得封王,安稳一世,少了争端,一切都是命。

她看透了皇上,不想自己的儿子和母族当未来夺嫡的磨刀石,若是她死了,许皇上还会因此看顾十阿哥一些。

“也许,十阿哥根本就不想贵妃娘娘这般。”太子妃并不是很清楚温僖贵妃所想,但是既然她是为了十阿哥好,那就一定有她的意思。

“若以后本宫不在了,还劳烦太子妃多照顾照顾十阿哥。”温僖贵妃又轻笑了一声,“胤俄性子急,本宫真的不放心他,太子妃,你能答应本宫吗?”

太子妃微怔,恍然明白温僖贵妃抛出橄榄枝最终目的就是这个,帮忙看顾十阿哥,不知为何温僖贵妃会选择他,一向和她交好的宜妃娘娘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抬眼,看到温僖贵妃眼里带着期许,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贵妃娘娘放心,本宫会代您好好看顾十阿哥。”

“那本宫就先谢过太子妃娘娘了。”温僖贵妃笑着道,说着又咳了好几声。

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忙上前给她顺气,待气息顺了,她看到太子妃眼里有担忧,笑笑,“本宫没什么事了。太子妃若有空,不妨也常去宜妃妹妹那儿走动。宜妃妹妹性子爽利,却也恩怨分明,是个容易处得来的人。”

太子妃闻言点头,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长春宫。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第二更,╭(╯3╰)╮,晋江的后台真难进

61、大方一把

再次回到毓庆宫,太子妃心头重重的,知道一朵花即将凋谢的感觉并不好受,那是温僖贵妃自己的选择,就像是后宫里很多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都坚持自己的选择,无论对错,无论生死。

太子进来就看到太子妃一脸丧气的模样,拿着账簿的手背了背,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太子妃,“怎么了?难不成因为破财不高兴了?”

“你当我和你一样小气?”太子妃没好气地回到,“刚去看了贵妃娘娘,病得越发重了,却不召太医瞧瞧。”

太子听到温僖贵妃,眼神一瞬冰冷了一些,“人能活着谁不想活下去,太医早说贵妃没得治了,她平日里不与你为难就算她是聪明人,你别来往过几回就当她真心亲近于你。”

太子妃闻言一愣,看向太子,怎么太子对温僖贵妃这般不喜?

太子冷笑了一声:“皇阿玛的后宫有两个钮钴禄氏,都不是什么简单的,大钮钴禄氏,面软心狠,若非当年孤幼年时,偶然亲眼所见她的背后行事,也不会知道她多阴毒,就这样还让她死前被封为皇后,贵妃娘娘一进宫就封了贵妃,其实孤想皇阿玛也是不想让钮钴禄氏家族在后宫坐大,不过是那个时候形势所需,后来佟贵妃升了皇贵妃,稳稳压她一头,折腾折腾贵妃也算老实了。现在,佟皇贵妃没了,又有你这个太子妃,她也压不了那四个主宫妃子,病也没得治了,活着也不过是为安排后事着想罢了。只是人之将死,其言却未必善,你过耳即忘就可,孤不想你和她有过多的牵扯。”

太子妃想了想道,“贵妃娘娘托我照顾十阿哥。”

“啧,贵妃娘娘莫不是病昏了头,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太子妃照顾小十?且不说就那钮钴禄氏的族人戳在那儿,就没人敢动小十,单说宫里与贵妃娘娘交好的宜妃,就能照顾得了他了。你别把人家的客气话当真心话。”太子直言道。

“我答应了。”

“你也傻了?”太子伸手摸上太子妃的额头,“没发热啊,怎么尽干傻事。”

“不答应难不成还当面拒绝啊。”太子妃拿下太子的手,“其实答应也不会怎么样,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是一份嘱托,太子妃想温僖贵妃只是想要多一份安心而已。也许以后十阿哥念着情分,即使不帮太子,也会不站在八阿哥那一边,至于十阿哥的母族,并不会为了十阿哥决定站在哪一边,但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太子的母族赫舍里氏绝对能和钮钴禄氏抗衡,自己本身的石家也不可小觑,所以只要好好经营,毓庆宫的前途是光明的。

“你能操心得过来就行。”太子也没反对什么,反正答应的那个人不是他,不用他做些什么,“对了,靖妍,你是不是不止这一本账簿?”

太子是个聪明人,从一本账簿的各项账目就能看出太子妃绝对不止这么些钱,肯定还藏有一部分。

太子妃瞥了他一眼,“你想干嘛?”

“呵呵,孤不过是想知道而已。”太子看太子妃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觉得很好很高兴,太子妃简直就是一座金库。

太子坐在太子妃身边,抱住太子妃磨蹭,“哎,孤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嫡福晋是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呢。”

“喂,怎么说话的!我是母鸡,那你就是公鸡!还是公鸡中的种鸡!”太子妃气得就敲了太子的脑袋。

“哈哈,孤说错了还不行,不过福晋你这么厉害,以后孤就不愁银子了。”太子揉了揉额头,却说得很高兴。

太子妃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真的很不客气啊,没等感慨完,就听到太子又说了,“孤前天看中了松涛阁的一件玩意,明儿就去买回来。”

“什么玩意?”松涛阁是京城有名的古董店,且还会有松涛阁会,会上常把些珍稀的物品让王公贵族竞价拍卖,算是早期的拍卖场。

“秦朝双生玉,孤看了那玉很不凡,查阅古籍听说是当年始皇帝随身佩玉,冬暖夏凉,可延年益寿。”太子本来想强买,但是当时想买那块玉的人很多,包括大阿哥,为了不闹大,就决定在松涛阁拍卖买下来。

“你扯吧扯吧啊,秦始皇的佩玉没随葬怎么可能!八成是假货。”太子妃一点都不信,秦始皇的陵墓到现代都没人挖掘成功,结果居然跑出一枚双生佩玉,太假了些。

太子不满回道,“秦始皇驾崩匆忙,你当佩玉一定会被随葬?那块玉是真的,孤摸过了,如今是冬日,玉质入手暖和,且似有股暖流流入身子,滋心沁脾,端的是不凡。孤想买下当明年皇阿玛的万寿礼的主礼。”

太子妃本来想说给你银子不干正事却想去买古董,拒绝的话还没说,就听到太子的话,想着买来是有用处,讨老康欢心的,于是就没说什么,“我还是担心那玉是假货,我要亲眼看到,才放心让你买下来。”

“松涛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古董店,他们敢骗孤?”太子鄙视地看了一眼太子妃,虽然他去松涛阁没表明过身份,但是松涛阁的客人多少王公贵族,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骗人,“难不成孤的眼光会比你还差?”

太子妃撇了撇嘴,“拍卖会的时候我想去看看。”

“不行,你哪儿有空出宫,等买回来我再拿给你看吧。”太子说道。

“那玉的底价是多少。”太子妃很想咬太子,可是过年后不久康熙的万寿就要到了,今年可不能和去年一样,用康熙赏的东西送还给康熙,早早准备还是明智的。

太子伸了一只手,比了个五,太子妃瞪眼,“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