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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笑了笑,“杀气重也没事,侯爷的孩子,不惧这些。”

“说的是。”萧旬有些尴尬,又将书送回到叶昔昭手里。之后,他索性将虞绍衡的近况告知她,“绍衡率兵征战,其实比他在朝堂更让人放心。此次一路南下去往京城,中途曾遭遇叛军阻拦,所向披靡,之后一路畅行无阻,叛军从来是望风而逃。”

说起战事,萧旬的双眼闪着灼热的光芒。

好战的男子都如此。

叶昔昭予以感激地一笑。

萧旬思忖片刻,又道:“还有一件喜事——你大哥、二哥上奏请命从军,皇上同意了,兄弟两个临危受命,此时正赶往京城,与绍衡大军汇合。”

叶昔昭神色一滞。叶昔朗倒是不需人担心,可是叶昔寒…想到他们日后是在虞绍衡麾下,也就释然。别说叶昔寒已是不同于往日,便是还如以往,虞绍衡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他。之后,她笑问道:“你留在这里,不会耽搁正事么?”

萧旬却笑道:“我留在这里,才是在做正事——护得你与孩子平平安安,绍衡在前方才能安心杀敌。”

叶昔昭由衷地道:“他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是侯府一家人的福气。”

再收到太夫人与二夫人的来信,因为两个人听闻了叶昔昭的喜讯,叶昔昭才自信中看到了关于二夫人孩子的消息。

虞家大少爷虞明昊如今已经开始学走路了,也算是会说话了,却只会唤二夫人娘亲,别的话是一个字都不会。

叶昔昭看了,眼中有了笑意,心底充盈着感动。这婆媳两个,先前只字不提昊哥,不外乎是怕惹得她为子嗣的事心烦。

同样的,许氏也是一样,在最近的来信才开始提及已出生五个多月的儿子,说孩子的名字是叶舒玄给取的,叫泊涛。

许氏最近一封来信则是说叶舒玄已官复原职,如今正全力与皇上陆陆续续将靖王的心腹更换。叶舒玄称病在家的岁月,一如当初靖王闭门思过,留在家中的每一日,反倒是殚精竭虑地谋划重返朝堂的举措。

侯府、相府甚至于皇上前所未有的危机总算是在逐步化解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情况,叶昔昭已经有些无能为力了。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虚弱,每日按时服药,总是不见起色。

她知道自己不该多思多虑,可是很多事又怎能真正放在一边不过脑子。

到岛上的岁月,甚至于自重生后累计的诸多心结、隐患,都在这时候泛滥成灾了。

平日里,每日她还会强打着精神去外面转转就回来。到了冬末,便是真正连门都不出不得了。

萧旬与乔安时常过来陪着她说话,乔安总是在萧旬进门没多久就离开。

这一日,萧旬晚间,笑着走进室内,“今日吃火锅怎样?我亲手给你准备的。”

“好啊。”叶昔昭欣喜不已,“以往倒是看不出,你居然还会做这些事。”

“喜欢吃的才会做。”

叶昔昭站起身来,却是立刻又要跌回到美人榻上。

萧旬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也来不及顾忌别的,展臂扶住了她,目光中透着深浓的担忧,“怎么了?怎么个不妥当?”

“没事,没事。”叶昔昭抚额,眼角瞥见赶到近前来的芷兰,怕芷兰误会,便轻轻推他,“去歇歇就好了。”身形却是无力,难以支撑自己。

萧旬一把抄起了她,阔步走向室内,“你是我义妹,我照顾你不是应当的么?”转而又扬声吩咐芷兰,“去请乔宸过来!快!”

“…”叶昔昭先是讶然,随即才知道他这是情急之下搬出来的借口,便是失笑。

萧旬将她放在床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眼中并无痛苦之色,这才略略心安,道:“说起来,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绍衡出征那几年,我除了公事,留意的只有你的动静。”

叶昔昭无奈,“这倒是。”

萧旬这才道出结论:“为着绍衡,我认下你这个妹妹有何不可?”

叶昔昭想了想,也不反对,“好啊。”

乔宸过来之后,把了把脉,说休息片刻即可,稍后好歹吃些东西,饭后服药。

叶昔昭休息了一会儿,转去用饭。

一色纯银的火锅餐具,锅里冒着腾腾热气,小牛肉切得如纸张一般纤薄,另有几碟小菜,鱼丸、蔬菜分别放在一盘,绕着火锅围了一圈。除此之外,还有手擀面、水饺。

叶昔昭只是怀疑一点,“水饺这么个吃法,好吃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萧旬笑看着她的眼神,一如叶昔寒看着她的眼神,分明是真把她当成用来哄着、宠着的妹妹了。

叶昔昭想,自己是真没什么可觉得遗憾的了。之后又问:“乔宸、乔安呢?”

萧旬立刻显得没精打采的,“不用请,一个信佛不吃这些,一个看到我就饱了。”

叶昔昭轻笑出声,“乔安还是在气你?”

“也不算是。”萧旬想了想,“现在与我算是朋友情分。只是当着外人,我们这样显得不伦不类的,她当然要回避。”

叶昔昭心头一缓。这样的话,两个人其实算是有所缓和了。

**

年节前,侯府被层层侍卫保护了起来,虞绍谦与虞绍桓都留在家中,每日在太夫人房里一坐就是大半晌。

二夫人也常带着昊哥儿过去。太夫人很是喜欢孩子,常把昊哥儿抱在怀里,或是由着昊哥儿在大炕上爬来爬去。几个人常被昊哥儿引得笑个不停。

外面风雨飘摇时,侯府里面洋溢着欢笑。

太夫人的身子,就这样一日一日好了起来。

近在咫尺的战事,点点滴滴传入侯府:

靖王党羽率军攻打京城,攻城失利后退后围困。皇上曾调遣两名将领率兵前来救急,两名将领先后落败,只得退后安营扎寨,便是不能战胜叛军,也能形成一道威胁的屏障。

最终打破僵局的,是虞绍衡率麾下大军自漠北赶至京城。三战三胜之后,大军愈发锐不可当。皇上下令,命京城中的守军出城,与虞绍衡大军前后夹击。

叛军覆灭。

而靖王自叛军攻城开始,便不知所踪,不知道藏匿于何处调遣党羽。

接下来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寻找靖王,将其抓获,定罪论处。

是以,虞绍衡留下大军在城外待命,自己则率领一支精兵进城,接受封赏之后,调派人手寻找靖王。

**

这一夜,鹅毛般的大雪降落,整座京城银装素裹。

一列轻骑趋近永平侯府,抵达府门外,纷纷跳下马,身姿笔挺地列成两行。

在人通禀后,侯府大门敞开。

走在最后的黑色人影策马进入侯府,直到了垂花门外,人影才轻如棉花般落地。

寒风旋起他的黑色貂皮斗篷,雪花簌簌落在他的身上。

有人赶上前来试图阻拦,趋近时看清来人的容颜,语声又惊又喜:“侯、侯爷…”

虞绍衡微一颔首,大步流星走进太夫人院中,到了厅堂外,沉吟片刻,命已经呆若木鸡的丫鬟进去通禀。

片刻后,他听到了太夫人惊喜的声音:“绍衡回来了?”这才阔步进门。

太夫人正要下地。

虞绍衡抢步过去阻拦,看到母亲气色大不如前,憔悴许多,心头便是一酸。

他退后一步,跪倒在太夫人面前,“娘,孩儿不孝。”

太夫人去扶起他的时候,已经掉下了泪,“快别这么说,快起来。”说着携了他的手,“来,坐下说话。”

母子两个坐在大炕上,太夫人的手缓缓滑过虞绍衡的容颜,“让我好好儿看看,瘦了不少呢。”

虞绍衡给予一个安抚的笑,“在外征战,毫发无损已是幸事。”

“对,是这个理。”太夫人不由想起叶昔昭,“昔昭怎样?你离开漠北时她好么?”

提及发妻,虞绍衡心头酸楚更重,喉间一哽,之后才能说话,“她还好。您放心。”

“委屈了她,跟着你受了那么久的苦。”太夫人又是泪盈于睫,“等着孩子出生就好了,回来后我好好照顾她。”

虞绍衡笑了笑。

“你怎么突然间回来了?”

虞绍衡心头回响起叶昔昭的话:你抽空去看看娘,还有你岳父岳母,告诉他们我很好,过得很舒心。

叹息化作轻轻呼出的一口气,他笑道:“已到京城,自然要回来看看您与岳父岳母。今夜得了闲,便回家来看看。”

太夫人点一点头,继而便催促道:“家里无事,我也好好儿的,快去相府看看吧。快去,等这宗事过去,你回来我们多说说话。”

“不急,来得及。”

太夫人视线落在炕桌上的笔墨纸,笑道:“昔昭让我给孩子取名字,今晚正思量这件事。你回来了就好了,这件事还是你做主最好。”

虞绍衡起身拿起笔,思忖片刻,在之上写下两个名字:

虞明忻,虞明瑞。

“女孩儿就叫明忻,男孩儿就叫明瑞。”他说。

“好。”太夫人拿起纸张来,笑眯眯地看着,“头一个是女儿更好,有你们两个教导着,将来又是一个叶昔昭。”

虞绍衡笑着颔首。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子话,没有惊动别人。在太夫人再三催促下,虞绍衡离开侯府,前去相府与叶舒玄倾谈多时。

之后,虞绍衡在搜寻靖王几日没有结果的前提下,皇上因着西域战事吃紧,只得让虞绍衡率兵征西。

**

过完了年,太夫人每日里都在算着日子,估算着叶昔昭的孩子落地之日。

没想到,正月末,就接到了叶昔昭的来信——孩子不足月出生了,是女儿。

于是,太夫人每日忙着亲手给孙女做小衣服,又掐算着母女两个返回京城京城了日子,觉得最迟三月末也就回来了。

可是,直到四月中旬,叶昔昭也还没回来。信中只说是产后身子有些虚弱,还要调养一段日子。

太夫人自然也明白,家人之间通信自来是报喜不报忧,再想想叶昔昭纤弱的小身板儿,这么久所经历的这些风波,心就这样一日日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o⊙)没有周末假的人各种心酸啊…抓紧码二更去~

88

四月末,一支队伍护送着两辆滑盖马车进入京城。

队伍中的男子,每一个皆是一袭黑衣,神光充足,神色冷凛。

跟在一辆马车一侧的一名男子却是从头到脚透着懒散,仿佛随时会在马背上睡过去的样子。但是他很英俊,他微眯的眸子细看之下亮得吓人。

曾有缘见过这男子的人都知道,他是萧旬,大名鼎鼎的暗卫统领。

偶尔萧旬会听到从马车内传出的婴儿呓语声、女子柔声的哄逗声。每到这时,他总忍不住眉目舒展,唇角高高翘起。

车里的那对母女,自然是叶昔昭母女。

到了侯府大门外,因着侯府人都识得萧旬,连忙将府门大开。

萧旬挥手命手下止步,自己跟在马车后面,到了垂花门外才停下来。

乔安先一步从后面的马车利落地下地,赶到前面马车前,拿过脚凳,叮嘱道:“昔昭,你小心些。”

叶昔昭抱着忻姐儿小心地踏在脚凳上,在乔安的搀扶下,下了地。

随后,与乔安同乘一辆马车的新竹、芷兰,与叶昔昭同乘一辆马车的乳母也下了车。

垂花门外有小丫鬟出来探看,一件叶昔昭,惊喜地道:“夫人,您终于回来了!太夫人这段日子都在念叨着您呢。”

叶昔昭温柔地笑了笑,“快去通禀太夫人。”之后与乔安相视一笑,款步走入垂花门内。

萧旬也跟进了内宅。

乔安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萧旬瞪了回去,“我要去给太夫人请安!”

“谁稀罕见你!”

叶昔昭听着两个人拌嘴,不由笑起来。继而微眯了眸子,看着所经过的每一处的景致。

一切似乎都如记忆中那般鲜活,在这春日将尽、夏日将来时呈现着安宁、迤逦。

感觉,却似恍若隔世。

看到太夫人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快步迎过来,叶昔昭绽放出惊喜的笑,随即却是泪盈于睫。

她尽量加快了步子,到了太夫人面前,徐徐跪倒在地:“娘…”

“好孩子,快起来。”太夫人双手扶起了叶昔昭,仓促地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笑道,“快给我看看我的宝贝孙女。”

叶昔昭也用最短的时间收敛了情绪,将忻姐儿递到太夫人怀里。

忻姐儿正月二十六出生,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大。她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眸光清澈如明月照水,小脸儿上的肌肤柔软娇嫩,肤色胜雪,小巧的嘴巴微微嘟起,漆黑发凉的头发如同软缎一般。

此时忻姐儿正忽闪着一双美目,带着好奇、茫然,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笑意加深,“好看,真好看。”说着话,满带疼惜地看住叶昔昭,“为这孩子,可没少吃苦头吧?”

“没事。”叶昔昭倚到太夫人身侧,探手摸了摸忻姐儿的小下巴,“娘,您快看。”

太夫人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一双大眼睛微微眯起,绽放出纯真的笑容,一侧脸颊竟现出了一个甜甜的小酒窝。她不由笑出声来,“长得本就像你,定是个美人儿,这小酒窝分明是锦上添花,将来可就要赛过你了。”

叶昔昭却是认真地审视着忻姐儿,“都说像我,可我只觉得她眼睛、鼻子有点像。”

太夫人呵呵地笑着,“眉毛、小嘴儿不都与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是她的娘,她又太小,觉不出也是在情理之中。”

叶昔昭点一点头,“这些我还真是不知道。”

萧旬与乔安在这时才上前见过太夫人。

太夫人有些歉意地道:“只顾着我的儿媳、孙女了,竟把你们晾在了一旁。”

萧旬、乔安理解地一笑。随即,乔安道:“太夫人,日后我要在侯府叨扰您一段日子了——我与昔昭很是投缘,既然来了,就过段日子再回漠北。”

太夫人对乔安与萧旬的事知道个大概,点头之际,瞥过萧旬。萧旬斜睇乔安一眼,又转头看向别处,一副随她折腾的样子。由此,便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稍后我就命人去给你收拾出个住处来。”

“多谢太夫人。”乔安笑着道谢。

之后,一行人才返往太夫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