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张雾善,寻找帮助。

张雾善挑高的眉梢久久没有放下,她看着他,说:“撇开你们两个人的可能性不谈,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个,为什么你恋爱有问题就来找我?我是婚礼顾问,不是爱情顾问,你结婚仪式有问题再来找我吧,第二个,西子可是我们江家的人,你想泡她,有没有问过她表哥我丈夫以及身为表嫂的我的意见呢?”

辛琛怔了怔,说:“你觉得我不适合何罗西吗?”

“不适合。”张雾善果断地回答。

“为什么?”辛琛的脸涨红了。

“很多,第一,你大她八岁,太老了;第二,你对于她来说,过于温吞老实,不是她感兴趣的类型;第三,你过不了她父母的眼;第四……西子跟一般女生有点不一样,需要比别人多百倍的宽容对待,虽然你是好好先生,但你工作的背景太复杂……”张雾善飞快地说着,想了想,又说,“我不觉得,西子会喜欢上一个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确定,需要向别人寻求帮助的男人。辛琛,如果我有一个妹妹,你一定会是我选择妹夫的人选,但是,何罗西,她不行。”

从不适合,到不行。

张雾善从建议到决断,直接否定了他的可能性,丝毫没有将他的感情纳入她考虑的范围,一段关系里最重要的感情居然比不上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辛琛带着火气离开了。

晚上回家,张雾善将这件事跟江宿说了,江宿一哼,说:“你别太过分了。”

“我怎么过分了?”张雾善睨了他一眼,不满意道浅\草\微\露\整\理。

“我还不了解你?”江宿伸手捉住她的一只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一肚子坏水。你呀,是不会放过辛琛这条肥羊的,你这样毫不思索就否定了他,他好歹也是男人,心里哪能没有火气?你就是想激起他那些较真劲儿,不让他做,他偏要做,让他非要追到西子不可,是不是?”

张雾善得意一笑,扑到江宿身上,说:“你怎么那么了解我?你看,以后我要收多少媒人费?”

“你也别太上心了,小心好心办坏事。”江宿点了点她的鼻子。

“谁有那种美国时间去管他们呀,我不过是看这两个人圈子兜得太大了,浪费时间才提点提点。”张雾善撇撇嘴,“我对当三姑六婆没兴趣。”

“哦?”江宿长长地说道,声音忽然一变,低沉而嘶哑,“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张雾善呆了呆,嘴角一扬,眼神一沉,说:“你说呢?”她想,她一辈子都弄不懂究竟江宿是怎么做到让声线自由变换到如此神奇的程度,但幸运的是,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研究。

张雾善的话对辛琛来说,无疑是一种刺激,在这种刺激的影响下,他的脸皮变得异常地厚,对何罗西的冷淡、婉拒都视若无睹,简直每天晚上去接她下班,一起吃饭,然后陪她上自己,最后送她回宿舍。

这份坚持没有感动到何罗西,反倒融化了何罗西周边的同学,特别是女生们,对相貌堂堂,温文尔雅,穿着高档西服,开着大牌汽车的辛琛,好感多多。

“西子,怪不得你一直看不上学院那些男生呢。”一个女生羡慕道,“换做是我,有了这么极品的男人,对学校的毛头小子肯定也不屑一顾。”

何罗西翻书的手一顿,脸色有些僵硬。

“跟我们分享分享,你是怎么调到这么好的男人的?教我们几招嘛。”

其他女生虽然没有附和,但都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拉长耳朵听着。

何罗西扫了一眼,说:“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工作?”女生惊讶道,“你好像大二的时候就出去工作了吧?没毕业的学生应该是去实习吧,实习生也这么忙?什么工作生意这么好?”

何罗西没有说话。

“实习有工资吧,我看你这两年的打扮都挺不错的。”女生笑了笑,带着刻意的不经意问道,“你手上那个表,是男装表吧,该不会是工作的时候客人送的吧。”

何罗西抬起眼帘瞪着女生,女生挑衅般瞪过来。

何罗西抬起手,看着从辛琛那里扒来的表,慢慢地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呢?该不会,你就是传说中的姐姐吧?年老色衰,客人不稀罕,什么都没拿到就被踢开的那种姐姐。哦?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因为我运气好,得到了不好姐姐的提点。”她站起来,走到女生跟前,挑起女生的衣袖,眼神鄙夷,“不是我说你,这衣服是早三、四年你正当红的时候买的吧?你该装得像点,多买买学生一点衣服的,现在不是有句话说吗,做那一行的,穿得都像大学生。”

女生的脸都被气得曲扭起来,她指着何罗西就要破口大骂。

何罗西冷冷地看着她,说:“我不说话,你就当我是善茬?”

女生顿时就不敢说什么,瞪着何罗西的眼睛带着愤怒。

何罗西看看女生,又一一看过正在旁观的女生们,一字一顿地说:“坏人名声,这就是你们的乐趣?我何罗西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我工作忙怎么了?我工作报酬多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了?你们酸什么?我找的男人很优秀又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敢说,你们哪一个敢跟我比吗?你们身材比我好?脸蛋比我漂亮?脑袋比我聪明?人比我纯洁?我呸!老娘我是很混,但我敢说我还是姑娘,你们谁敢?”

没有人回答,何罗西胡乱收拾了东西,嘭地关上门走了。

为什么那个人要这么说她,何罗西是明白的,怪不得任何人,完全都是因为她……大一的时候她一心想做模特,结识了几个小模特,拍了几个平面小广告,做派有些轻佻,本来模特这一行出头的人不多,那些没出头的人,去处都不会很好……她自己做事在前,怨不得别人会误会,她只是觉得难过,她明明都不愿意再想起这些事了,为什么就是不能呢?

辛琛接到秘书电话的时候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何罗西竟然来找他,等到他下去接人的时候,他那几分惊喜全都变成怒火。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辛琛伸手碰了碰何罗西的脸,脸色发沉。

何罗西摇摇头,努力眨掉眼里的泪花,说:“我、我饿了,你要请我吃大餐。”

“好。”辛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何罗西什么也不说,只是大口大口地吃着,眼泪一直一直掉下来,辛琛给她递纸巾,她一边擦一边抽泣得更厉害。

辛琛从何罗西口中问不到什么,问工作室那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到学校那边打听,结果让他人生第一次对女生发火。

番外五辛何4

辛琛问何罗西的室友,开始几个都支支吾吾没说话,最后问到一个,刚好是跟何罗西发生争执的那个女生,该女生本来就是无风不起浪的个性,之前看不惯何罗西自高自傲的样子,昨晚只是习惯性开个小玩笑,没想动何罗西反应那么大,扫了她面子,她心里正愁没有报仇的机会,没想到辛琛就来问她,她心中一喜,似是而非地说了一些何罗西在学校风评不好的事,还拼命暗示何罗西做过模特,私生活不检点等等。

辛琛是什么人,只要他真心喜欢上,对方即便有再多不是,他也能极力包容,更何况何罗西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辛琛冷着脸打断女生的话,“你也是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伤害他人的话?”

女生顿时一呆,强辩道:“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被骗了都不知道。”

“为我好就可以诽谤别人吗?”辛琛强硬道。他自小生活在英国,法律意识强烈,当下就请律师控诉女生诽谤罪,事情闹得很大。

“你神经病啊,”何罗西扔了辛琛一个枕头,“跟一个疯子计较什么劲儿?”

“难道任由那种人坏你名声吗?我做不到。”辛琛执拗道。

“那也是我的事,你插什么手?”何罗西气呼呼道,“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辛琛抿了嘴,不说话。

何罗西瞪着他,也不说话。

“你怕她什么?”辛琛不理解道,“这种人是不能姑息的,别看她只是说说两句碎嘴,有可能这两句碎嘴就足以毁掉一个人。”

何罗西垂下开始泛红的双眼,说:“我没怕。”她只是不愿意别人关注她,关注她的过去而已。

“那就不要心软。”辛琛劝道。

“这不是心软,你什么都不知道……”何罗西哽咽道,看到辛琛关切的表情又是一阵心慌,急忙将他推了出去,关上房门。

辛琛推了推,看着紧闭的门口,微微叹气,说:“大小姐,这是我的房间呢。”

门口嘭地打开了,何罗西绷着脸走出来,瞪着他,然后解开手上的男表扔到他身上,说:“还给你。”

辛琛急忙接住手表,拦在何罗西面前,不让她出去,何罗西瞪着他,他想了想,说:“耳环也是我买的。”

何罗西立刻气呼呼地除下耳环,扔给他。

辛琛想了想,又说:“你擦那支睫毛膏该不会是我一起去买那支吧?”

何罗西瞪大双眼,掏出皮夹,拿出里面的钱:“睫毛膏、粉底、眼影、唇膏……统统还给你,还有什么?”最后将整个皮夹丢给他。

辛琛咬咬牙,说:“内衣……”也是何罗西逼他一起去买的,他这样说,她总不能还给他了吧?那他就不放她走。

何罗西难以置信地看着辛琛,实在难以接受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她注意到他眼里的得意,顿时怒上心头,立刻背对着他解开衬衣的扣子就要脱衣服。

辛琛立刻从后面拥着她,按住她的双手,有些狼狈道:“西子,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我,是个男人啊。”

男人是最不理智的动物,是一点就着的火种,就算再怎么自律,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不敢保证自己什么都不做。

过了很久,辛琛才听到何罗西委屈地声音:“连你也欺负我……”

“我没有,我没有。”辛琛抱着她,低声安慰道。

“你有!”何罗西哭腔越来越明显。

辛琛将她转了个圈,捧起她的脸,轻轻地问一下。

何罗西还在哭,辛琛越发懊恼,低头去帮她擦眼泪,目光却滑过她敞开的领口,当下浑身一颤,真的是要他的命啊……他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觉得自己开始不对劲了,赶紧低头去吻她,双手摸索着去帮她扣扣子,但事与愿违……扣子没扣上,反而被他慌乱地扯掉了,然后……

何罗西哭了一个晚上,天亮的时候才睡下。

辛琛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将她轻轻放置在自己臂膀中,其实,他也很疼的……

接下来的日子,辛琛过得既甜蜜又煎熬,甜蜜的事无需多言,煎熬的是,何罗西始终不肯接受他的求婚。

“我还要上研究生的,怎么能结婚?”何罗西的理由很充分。

“可是,同居不好啊,而且,你研究生毕业,我都三十五了……”辛琛劝说道。

何罗西看着他,问:“你重复一次刚才的话。”

“哪一句?”辛琛一愣。

“上一句。”

“你研究生毕业,我都三十五了。”辛琛重复道。

“不是,再上一句。”何罗西不耐烦道。

辛琛想了想,脸色大变,不说话了。

“同居不好?”何罗西笑道,“你也这么觉得?那我们就别同居了,等考上了研究生,我住校吧。”

“千万不要啊,老婆,我错了。”辛琛哭丧着脸说道。

“谁是你老婆叫谁去。”何罗西挥挥手,一脸不耐。

辛琛这下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他只是想结婚而已.

正式交往起,辛琛从来不掩饰自己“有主”的事,需要携伴出行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何罗西,不然就一个人出席。没多久,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他订婚的事,再没有单身异性时不时过来示好了。

辛琛有一天碰巧遇上陆乔,陆乔好奇道:“是之前跟你练舞的那个吧?能把你训练得那么好,肯定有一把罩。”

“应该说,跟我是天生一对。”辛琛纠正道。

陆乔撇撇嘴,问:“什么时候能喝喜酒?”

辛琛脸一僵,随后叹气道:“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想结婚那么早,而且还有岳父岳母那一关没过呢。”何罗西父母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商人,还是一个港商,他们比较喜欢军人,这让他很无奈。

陆乔一脸鄙视:“连这个都搞不定?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辛琛辩解。

“算了算了,看你那呆样,我给你支个必杀技。”陆乔低声说道,“奉子成婚懂不懂?这个绝招,男方、女方、公公婆婆、岳父岳母,没有谁可以拦得住。”

辛琛一呆,惊恐道:“这个不好吧?”

“到时候你老婆有了,孩子也有了,怎么不好?”陆乔一脸不以为然,“你以为诸葛宛墨为什么要那么早结婚?你当她傻呀,事业刚起步就结婚生子,那完全是被男人设计中奖了。”

辛琛感慨许久,对于这个绝招念念不忘,又觉得这样不尊重何罗西,最后还是舍弃不用,继续努力向何罗西求助。

只是,某天清晨起床的时候,何罗西没来由地觉得恶心……

然后,张雾善很快地接到辛琛下的case,旁的要求都没有,只有一个要求:要快!孕妇的肚子藏不住啊。

张雾善感慨地对江宿说道:“其实这样也好,在学校的时候忙学业,一毕业就结婚生子,没有时间无聊,就不会发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江宿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说起来,我也三十岁了。”

“所以?”张雾善问道。

“我堂弟的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江宿继续说道。

张雾善沉默了会儿,然后慌乱道:“你、你不是想说让我生孩子吧?”

“西子可是我表妹哦,她没结婚都有孩子了,你看我们结婚也那么多年了……”江宿解释道,“而且爷爷最近念得厉害,我们生一个给他玩玩吧。”

玩?!

张雾善想象着自己带孩子的样子,觉得这才是人生最大的灾难。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真是终身难忘的一天。

下雨,乡村小路的泥泞,男友开着摩托车来我家……女婿上门啊……

晚上回去的时候,车子打不上火……

那个悲剧啊,冬天里的小雨啊……姑娘我的心呐

下一章,主角番外。

112、番外六江宿一...

俗话说“三岁看老”,有幸见过小时候的江宿的人绝对不会认可这句话。

小时候的江宿,脸蛋白白的圆圆的,眼睛既大又亮,安静得让罗艺清的一干同事羡慕极了,每次罗艺清带他去学校,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只是朝着那些阿姨姐姐们眨眨眼睛,就能引来那些人忽然之间的母爱泛滥,在他可爱的脸蛋上猛亲,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根本容不得别人碰他的脸。

江博成是什么人,大家都晓得,正因为晓得才会对罗艺清嫁给他这件事这么吃惊,更让吃惊的是,他的儿子那么乖巧,好似根本没有遗传到他的任何一处。那时候的江宿俨然是所有妈妈眼中好孩子最佳榜样,所有未来妈妈眼中将来自己的孩子,外人对江博成的不以为然,对罗艺清的尊敬有加,对江宿的喜爱宠溺,这种诡异的矛盾始终贯穿在江宿的整个童年中,以致于罗艺清对后来江宿突如其来的叛逆毫无理由地就接受了。

江宿的叛逆期,比一般孩子来得早得多,毫无征兆地就爆发了,震住了所有人,江宿本人大概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但作为母亲的罗艺清却未能忘怀。

江宿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甘顺南从部队里转到外公家,就读江宿同一所小学的四年级,别看甘顺南个子小小的,脾气却不小,刚转来就惹了不少事,跟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刺头都打过架,最后跟同大院的孩子王宋淼较上劲儿了,两人见天打架,闹得家长和学校的老师都极为头疼。

江宿那时候正在学下围棋,放了学回家第一时间会把作业做完,然后跑到楼下看院里的大爷们下棋,那天他做完作业,跟平常一样去观棋,罗艺清正好下班回到院里,看到他,叫了一声,他听到了,一声不吱,只是不耐烦地朝她挥挥手。

“瞧你们家阿宿,怎么这么迷呀,跟个小老头一样。”一个同事打趣道。

罗艺清微微一笑,说:“大概是隔代遗传吧,听他爸说他爷爷也好这个。”

“学下棋好,总比别个男生就知道玩就知道打野架。”同事说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闹得正凶的宋淼和甘顺南正被各自的家长领着回来了,看大人的无奈脸色和两个孩子的倔强表扬,肯定又是在学校里打了架。

宋淼的妈妈看到罗艺清便打了个招呼,自然而然地看到站在一旁安静观棋的江宿,不由得叹气,对宋淼越发失望地数落:“我生你,养你容易吗?我也不盼你多有出息,就希望你少给我生事还不行吗?你嫌你妈我每天去你们老师跟前听训好受吗?人家江宿跟你一样都是五年级,作业早做完了,你跟着好好学学。”

江宿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回去看棋。

宋淼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自己的妈在耳边念了江宿的好处,本来就反感得不得了,这次还是当着甘顺南这个对头的面,他看到甘顺南瞟过来嘲笑的眼神,立刻恼起来,大叫道:“你那么稀罕他,干脆让他当你儿子好了,这种只会听妈妈话的软虫,我才不要当。”

宋妈妈的脸立刻垮下来:“你以为我不想?谁让我那么倒霉摊上了你这么皮的儿子?”

宋淼没想到自个儿的妈说得那么白,小心灵顿时被伤到了,瞪着江宿不说话。

甘顺南见状立刻乐了,结果被外公拍了一下脑袋,训道:“你笑什么?五十步笑百步,最该学习的就是你了,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给你爹妈。”

甘顺南嘴一撇,哼哼道:“送就送,就这破地方,我还不愿意呆呢。”

老教授一听,脸更黑了,可他又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较真,只能对着宋淼妈嘘声叹气,两个人越发觉得江宿这个孩子很难得,都羡慕起罗艺清来,称赞她教子有方。

“看你们说的,小孩子嘛,还是活泼点好,我们家阿宿,我倒嫌太沉闷了点。”罗艺清安慰道。

江宿听到这句话,看了罗艺清一眼,有些不快。

罗艺清微微一笑,又跟两个大人聊了会儿,正要回去,那边宋淼和甘顺南居然又因为一言不合又缠在一块打起来了,三个大人赶紧去支开他们两个,但两个孩子打架都成精了,几个老人妇人怎么能拉开,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越打越激烈。

这本来跟江宿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宋淼一个用力,就将甘顺南推到江宿身上,男孩子谁没个磕磕碰碰的,这一撞也不算不上什么,可坏就坏在江宿没防备,直接就撞到下棋的那位大爷,大爷的落棋的手一抖,落到致命的地方上去了,本来一招妙子顿时变成臭手。

江宿往棋盘上看了看,小脸黑了黑,扭头瞪着甘顺南。

“看什么看!”甘顺南扯着脖子叫道。

“娘的!我让你们打!”江宿骂了一句,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一拳挥在甘顺南的脸上,然后又给了还在发呆的宋淼一拳,“老虎不发威,你们当老子是病猫吗?”

与激动言语相反的,是沉静淡漠、睥睨一切的表情,与江博成如出一辙,那一刻,压在罗艺清心底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下来了——都说儿随父,这下终于看到了(淺草微露整理)。

在这一天,江宿彻底颠覆了所有人对他的认知,他一顿狠打,将宋淼和甘顺南教训了十足,一跃成为大院及学校里的打架王,一跃成为所有老师家长眼中最不喜欢的坏孩子,一度让不少人听说自己家的孩子跟他同班后立刻要求学校给自己孩子换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