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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吧。”程思琪淡淡笑了一下,摸着小思源的头发,开口道,“在这里看着你宋哥哥,姐姐去找一趟医生。”

“嗯。”小思源乖乖点头。

赵青和程思琪一起离去,病房里又安静了下来。

很寂静,就和他每次进来的感觉一样,小思源轻手轻脚地到了床边,坐上去,伸手摸摸宋望的脸颊,声音小小道:“哥哥,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你睡了好久。”

宋望的确睡了很久,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去到好些地方,遇到好些人,看到好些事,纷纷扰扰,零零总总,容纳了两辈子那么久。

他回到了纷杂吵闹的青城酒吧,自流转的灯光里看见那个漂亮百变的女孩。

她很小,仅有十六七岁。

穿着半旧的白色衬衫,扎马尾,坐在高凳上安安静静地唱歌。

她也穿紧身背心短裤,凸显出高耸的胸脯和臀,露出柔软灵活像蛇一样的腰身,白皙笔直亭亭玉立两条腿,随着音乐肆意舞动。

她站在漫天阳光下,挑眉朝他笑,漫不经心:“你长得这么好看,我就免费和你睡好了。”

一转身,却眉眼舒展地问他:“你晚饭吃点什么?时间还早,一起吃个饭呗。”

他说:“随便。”

彼时,他正好无聊,对什么都毫无所谓。

她看着他又笑,说:“你无所谓的话那我们就回家吃好了。”

回家。

多么温暖的两个字,他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愿意和她走。

她其实不怎么会做饭,就会做面条,吃着西红柿拌面,放许多辣椒,眼泪横流,嘴唇红肿,一边拿手掌扇风,一边喝水。

她主动骑坐在他大腿上,嬉笑着吻他,嘀嘀咕咕:“宋哥哥,这是我的初吻,你长得这么好看,就顺便给你好了。”

她挑逗撩拨他,神色妩媚,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孩一样。

他抱她上床,箭在弦上,却没有做,他是第一次,他并不愿意把第一次给那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孩。

他觉得脏。

她看穿他心思,背对他小声道:“哥哥,我没病的,那些人每次都戴着套的。”

她分明不知廉耻,不到二十岁就经历丰富,突兀地说出这句话,却好像非常委屈,被他伤害到。

那一夜,他终是要了她,她稚嫩娇弱,小兔儿一般在他怀里瑟缩流泪,委屈求饶,第二天早上醒来还犹带泪痕。

可是,也只有这一晚。

那之后的她还是我行我素,烟视媚行。

他气闷扭曲,在那之后,一次次扯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别人怀里扯到自己怀里,冷声发问:“她今晚归我,多少钱,翻倍给你。”

他用许多钱羞辱她,阴郁讥诮,每天夜里和她纠缠不休。

她沉默以对,在他身下化成水,软得不可思议。

他发了疯一般地爱上她,却每每用那些下流的词语中伤她,看见她流泪,他心里并不好受,却忍不住周而复始折磨她。

直到,他在疗养院无意中遇到她,看护说:“那孩子挺苦的。”

他浑浑噩噩回到家,紧紧搂抱她,告诉她,自己再也不会欺负她。

他们相爱,纠缠、日日不休。

也谈到梦想里的生活,他说:“一儿一女。”

她说:“重回学校,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可怜的女孩,毕生的梦想,也就这么简单,他记得她说话时候的样子,在青城的青石板路上倒着走,微微歪头,一脸期待。

彼时,他们说好远离青城,找个世外桃源,带着妈妈弟弟,相守一生。

可到底哪里出了错?

宋望怔怔地想着,一颗心都痛不可遏,他看着画面里的自己一次次奔波在青城的大街小巷,他几乎见过了和她有牵扯的每一个男人。

所有人

他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漂浮在半空中,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幕幕场景。

目瞪口呆,大脑几乎爆炸。

他看见他辱骂责怪她,羞辱她,看她离开青城。

可他那么那么想念她,又忍不住去京城找她,彼时,她刚有些名气,他欣慰不已,由衷的为她高兴。

他看见了那个坐在窗户边的自己,只有一条胳膊,面色沉深如海,火车轰隆驶过,将他带走。

带到京城,又带回青城。

他见她一面,看到她有其他男人,是孟歌。

宋望的思绪在这里中断,哀伤心疼排山倒海而来,他看到回到青城的自己,好像行尸走肉。

终于失去她,他分明是高兴的,整个人却魂不守舍,日复一日,好像死了一般。

他自电视里再看到程思琪,看到她将所有伤疤揭出来,给所有人看,看到她对着观众席深深鞠躬,看到她说出那一句“见过了你,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更好的男人。”

她在全国观众眼前忏悔表白。

她回青城,他去京城,知道消息再焦急返回,他们重逢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她的腰那么软,虚弱地要折断。

他们拥抱接吻,颠簸分离五六年,终于在一起,去了那样美丽寂静的清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日夜相伴,怎么纠缠都不够。

他看见了他们的孩子,那么小那么软,蜷在他臂弯里,小脸恬静。

孩子

原来他们都已经有过孩子,他记得程思琪睡梦里唤过的那个名字“予安”,他看着那孩子在床上爬来爬去,咯咯笑,又看见那孩子蹒跚学步,摇摇晃晃,看见他发出第一个音节“爸”、“爸爸”,他记得程思琪为那个生气好久,故意不理他。

他乐得不行,笑容在嘴边合不拢,他指着程思琪给他看,一边又一遍教他:“妈、妈妈。”

他终于看到了那样一场地震,他看到自己扑向她抱着她,护着她砸落在地,看见石板房梁尽数坍塌,将他们掩埋。

死了吗?

他应当是死过一次的人,可事实上他没死。

他没有看到她平安无事,没有看到他们的予安平安无事,他怎么可能走,他没有走,灵魂飘荡在清宁上空,黑暗混沌,风雨大作。

他的灵魂日日被暴雨侵袭肆虐,他固执地守在清宁小学上方不肯走。

和风声一起呜咽。

他看到了邵正泽,他的妻子是邵老爷子指给他的那女孩,他深入震中,沉默地徒劳地救援。

他跟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看见了他们的予安。

真好,他脸蛋红红地睡在徐伊人的助理怀中,安静乖巧,小脸肉嘟嘟,粉嫩嫩,他想接过他抱抱他,想贴上去亲亲他。

他一次次从那些人身体里穿过去,踉跄着跪倒在废墟里,依旧没能摸到他的孩子。

他忧心不已,焦急地等着程思琪。

予安没事,她定能好好地拉扯他长大成人,会不会辛苦,那傻子肯定会辛苦,他已经叮嘱她忘了他了,那傻女人能不能做到。

她看起来坚强,其实最是脆弱,喜欢在自己怀里掉眼泪,每天晚上都缠着他抱着他睡觉,都会因为孩子和他吃醋,又爱撒娇,眼下没有他了,她到底要怎么办。

他不敢想。

他的灵魂游荡在清宁县城,就和此刻灵魂漂浮着一模一样。

他看见了自己和思琪。

看见她抱着自己,身前的衣服被鲜血染红,他无法言语无法思考甚至无法上前,他看到她的那一条短信,看见邵正泽护着徐伊人和予安离开清宁。

他想追上去,守着他们的孩子,又不舍得离开,他像风一样飘荡呜咽着,最终又回去,融入了掩埋他们的那一块墓地。

世界安静了。

宋望怔怔地想着,大脑轰隆隆要爆炸,病床上,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这速度真的很慢,他抬起眼皮,视线里模糊的东西慢慢都清晰起来,他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吗?

他看到了紧紧抿唇站在床边的男生。

十一岁的思源。

此刻,小思源显然也看见了他,孩子傻了一样地盯着他,衣服齐整,一双眼眸却闪着清明惊喜的光。

一个聪慧秀气的思源。

“哥哥”小思源紧紧地盯着他,不敢置信,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看着他,嘴唇和肩膀都在抖。

宋望躺了两个月,一张脸越发白皙得不像话,虚弱苍白。

唇瓣却柔软湿润,似乎还残留着程思琪亲吻的味道,他就那样一动不动,潋滟流光的桃花眼看着小思源,声音微哑道:“叫姐夫。”

“姐,姐夫。”小思源太惊喜,激动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子僵硬,看着他,两个字好像从唇齿间蹦出来。

“再叫一声。”宋望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依旧一动不动,继续要求。

“姐夫!”小思源声音突然拔高,看着他激动地喊出来,音调都在抖,伸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单薄的心口。

看着他,孩子的眼睛里慢慢泛上泪。

他这么干净这么乖,目光清明,神色激动,一个健康而正常的阿源。

宋望看着他,唇角慢慢地勾了一个轻轻浅浅的弧度,看着他叫姐夫,目光无法从他脸上移开,记忆里,他教会阿源说这两个字,花了整整一年时间。

他因为家庭剧变被吓傻,智商停留在幼儿,用了一年时间,才能清晰地发出这两个音节。

宋望语调微微颤抖,看着他,声音轻轻道:“阿源,再叫一声。”

“姐夫。”小思源依旧是看着他,这下愣了愣,看着他英挺如画的眉眼,看着他苍白俊秀的脸,看着他黑亮通透的眼睛,看着他唇角浮现的那一抹笑。

真的醒过来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喃喃说了一句“姐姐”,飞快地跑了出去。

室内倏然间安静了下来,宋望听到他最后那一生姐姐,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思琪,他从未想过,他会得到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她。

他从未想过,两个人会再有这样的一生。

他从未想过,原来自己那一场车祸,正是因为想到她。

他依稀看到二十岁的自己,眉眼桀骜、不可一世,那些记忆突然蹦出来,将他逼疯,他开着车,飞一样地赶往机场。

他多害怕,他算着时间,她那一年正好十五岁。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颤抖,咯嘣作响,他想起了他一直想碎尸万段的她的继父。

他没有见过他,在脑海中猜测着他的长相。

给他等着,给他等着,他再敢动思琪一根汗毛,他到了青城第一个杀了他。

可他还是害怕,他想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赶不到,他开着车,飞一样地在机场高速上,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他记得那些眼泪,滚动灼热,砸在他手背上,他视线不清。

怎么办。

为什么要在那么关键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来的及吗?

他将方向盘砸的生生闷响,狂躁地按着喇叭,泪如雨下,又踩油门,他恨不得一刻不耽误地飞到她家。

他想杀了她继父,杀了她继父

这念头在脑海里,死命地折磨着他,他泪水糊了眼,踩着油门飞了出去。

砰!

一声巨响世界安静下来,他终归是没有能赶去青城。

思琪

宋望面无表情地想着,大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目光看着门口,外面走廊上天光倾泻,很美很安静。

他就那样落下泪来,豆大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顺颊而下。

他面无表情地落着泪,等他感觉到自己在哭,突然发出沉闷一声哽咽,他哽咽着流眼泪,心口被一只手紧紧地揪着,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头疼欲裂,整个人都侧着身子蜷在床上,泪水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