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似乎性子都变了。

她…

难道,她不再是她?

寒曜忽然黑下了一张俊脸,深沉的眼眸里迸出了一抹杀气,如果她不再是她,那么她必遭不幸。敢伤她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但…

寒曜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她不是她,那么仪长公主怎么可能发现不出来?再说了她身上的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他也从来就不曾像此刻怀疑过她的。在他的心里,她永远是那个洁白无暇的天真少女。想到这里,寒曜又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他可以怀疑任何人,是绝对不能怀疑他最心爱的那个女人。

那她为什么会变得不一样了?难道发高烧之后,性子就会变吗?人就会变得更聪明吗?不管结果是什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她。

“黑炎,陪本殿出宫一趟。”寒曜忽然低低地吩咐着,然后大步地向外面走去。

他要去找那个人,那个一直暗中保护珑儿的哑巴。

那个哑巴肯定是知情的。

寒曜带着黑炎悄然地离开了太极宫,向南宫府而去。

当他和黑炎悄无声息地赶到了玲珑阁的时候,果真看到玲珑阁的屋顶上,哑奴坐在黑色的夜空下怔怔地看着玲珑阁的院落。

该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水映月和南宫玲珑。

他不知道水映月带着南宫玲珑去办什么事了。

现在他最害怕的便是水映月会带着南宫玲珑回到水月宫。水月宫宫规森严,基本上是不允许男性入宫的,如果水映月带着南宫玲珑回水月宫了,他就不能再看到她了。

虽然不太了解水月宫,哑奴也知道水月宫的弟子不能轻易出宫在江湖中走动的,南宫玲珑一旦入了水月宫,想再出宫就很难。而且水月宫的弟子就算获得宫主的允许出宫,也要在宫主规定的时间内回宫,否则就会被视为背叛,是会遭受到水月宫的全力追杀的,而放眼当今武林,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躲得过水月宫的全力追杀。

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看不到南宫玲珑了,哑奴的心就痛了起来。

二十几岁的他,远比南宫玲珑成熟很多,他其实…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滋生那种情愫的,可是从初见她起,他就不由自主地追逐着她的身影。

这段情,他不能表露出半分来。

因为,他永远都只能是奴,就算她不把他当成奴,也是兄,她不就是叫着他哑兄吗?她身份那般的尊贵,围在她身边的男人,随便一个都是人上之人,他…

甩开头,哑奴不愿意再去想那种情感,因为,那种情感也不可能属于他的,何况她试图把他和顾小璃送作堆。

站了起来,哑奴抽出了手中的钝剑,倏地转身,身如鬼影一般,钝剑快如闪电一般刺向了寒曜。

在寒曜和黑炎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一直没有动作就是等着对方的靠近。

“殿下小心!”黑炎立即抢上前,挡在寒曜的面前,替寒曜化去了哑奴的一剑,随即低低地喝斥着:“大胆奴才,竟然敢刺杀太子殿下!”

大子殿下?

哑奴立即收剑,深幽的眸子冷冷地看向了寒曜,待看清了寒曜的面容后,他立即惶恐地跪下,无声地向寒曜请着安。

“平身吧。”寒曜低淡地说着,示意哑奴起来回话。等到哑奴站起来后,他盯着哑奴,低低地问着:“哑奴,本殿的来意,你该明白。本殿问你,你一直都守在玲珑阁的屋顶之上,珑儿失踪的事情你知道吧,告诉本殿,珑儿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去办什么事?”寒曜大胆地假设南宫玲珑不是故意失踪的,而是去办什么事了。

哑奴闪了闪眼,看着寒曜的眼神变了变,他觉得寒曜不像以前那般温和了,不过这样的寒曜才更适合当着太子这个宝座。

“殿下,他是哑巴,他不会说话的。”黑炎恭恭敬敬地提醒着寒曜。

寒曜不理黑炎,只是定定地看着哑奴,哑奴是个聪明人,他相信哑奴会有法子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的。

哑奴动了动一直抿着的冷唇,张嘴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半个字音来。

寒曜眸子一转,低淡地说着:“随本殿回太极宫。”说完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玲珑阁的屋顶。

哑奴跟着寒曜的身后离开。

他知道寒曜和寒煜对南宫玲珑的爱就像大山一样沉,像大海一样深,他们又都是身居上位的人上人,有着足够的人力去寻找南宫玲珑。他是很想自己亲自找到南宫玲珑,在找不到的时候,他宁愿退而求次之,借助他人之手找到她。

他就利用寒曜或者寒煜的人帮他到水月宫看看,南宫玲珑是否被水映月带回了水月宫。

寒曜想利用哑奴找到南宫玲珑,哑奴又想利用寒曜,两个人都相互利用起来。

相府。

一向阴沉寂静的相府此刻特别的例外,不但没有了以往的例外,反而充满了欢声笑语。

白天沉着脸吩咐夜枭寻找南宫玲珑的闻人初,正坐在大厅里,笑看着面前的几名舞姬跳着舞,其中主舞者还是烟花阁的花魁水云烟。

闻人初那双带着笑意,似乎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正在翩翩起舞的水云烟,那笑全是欣赏,怎么看去,都觉得他正沉浸在水云烟的美色以及那优美的舞蹈中。

水云烟一边跳着,一边看着闻人初,她那绝色的脸上带着丝丝羞怯之色,让绝美动人的她因为羞怯而更添几分迷人色彩,那柔弱的身躯,那苗条的身材,那绝美的姿容,让男人们一看到就想着立即搂入怀里小心地呵护着,根本就不想去在乎她是什么身份。

闻人初放下手里的酒杯,招了招手,一名丫环连忙从他的身后走到了他的面前,福着身等着他吩咐。

“拿我的箫来。”闻人初温和地笑着吩咐那名丫环。

“是,相爷。”那名丫环应声,转身便离开了大厅。很快,她就拿着一把箫回到了大厅,把那箫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闻人初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着:“相爷,你的箫拿来了。”

闻人初接过了箫,然后手一抬,厅里的乐声立即停止了,没有了乐声,水云烟跳了一半的舞被迫停了下来,她立即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疑惑地看着闻人初。

“云烟姑娘,看着你的舞蹈,本相忽然也心血来潮了,本相擅长的是箫,就让本相以箫声伴奏吧。”说完,他也不管水云烟同不同意,能不能配合他的箫声而起舞,自顾自地吹起了箫。

他的箫声初初很悠扬很轻快,水云烟也能随着他吹出来的曲子而起舞,倘大的厅里,烛火把大厅照得如同白昼,悠扬的箫声伴随着美妙的舞蹈,在大厅里倾情上演了。

没过多久,闻人初的箫声转变了,变得温柔至极,听在耳里宛如沐浴在情人的爱抚之中。

水云烟的舞蹈也变了,在她舞蹈转变时,闻人初的箫声忽然转为了低沉,哀婉,似乎带着极深的仇恨似的,听着让人心酸。

水云烟跳着跳着的时候,她的脸上竟然布满了泪水,明亮的眼神也在渐渐转变,变得哀婉难堪,更有着深深的恨意。

闻人初盯着她,一直都在盯着她,看到她脸上挂满了泪水,他箫声再转,转成了杀气沉沉。

水云烟的眼里也跟着迸出了杀气。

------题外话------

今天码字总是不在状态,勉强码出了三千字更新,亲们将就看一下哈。

091 哑奴送画

闻人初的箫声无论怎么变,水云烟都能跟着他的箫声变换舞姿和神情。

箫声不知道变换了多少次,水云烟也不知道跳了多长时间,直到箫声骤然停止,她才停下来,绝美的脸上依旧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跳了长久的舞而露出疲倦之色。

把手里的箫摆放到桌面上,闻人初浅笑着向水云烟拍着掌,说着:“云烟姑娘好舞姿。”

水云烟连忙福了福身,谦虚地说着:“相爷过奖了,相爷的箫声吹得才好呢。”

“呵呵。”闻人初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招呼着水云烟:“云烟姑娘过来坐吧。”在他话音一落,立即就有一名下人替水云烟准备了椅子。

水云烟走了过来,在闻人初的左下方坐了下来。

几名丫环奉上了香茗和数盘精美的点心。

“云烟姑娘不但美艳过人,舞姿过人,本相喜欢!”闻人初端起酒杯,灼灼地看着水云烟。那些还在继续跳着舞的舞姬们都对水云烟投来了羡慕兼嫉妒的眼神。

能得到当今相爷的青睬,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而相爷还不曾对哪一位女人说过喜欢的话,现在居然对水云烟说喜欢,她们能不羡慕吗?

水云烟抬眸看了闻人初一眼,一副娇羞的样子,柔声说着:“相爷真会说笑,云烟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哪配得到相爷的喜欢,相爷快别折煞云烟了,云烟怕出了相府,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会被其他女人撕了。”

“哈哈…”闻人初大笑起来,他笑睨着水云烟,眼神依旧灼灼,好像他真的很喜欢水云烟似的。“本相喜欢就是喜欢,不会因为姑娘是什么身份。”

“相爷…”水云烟娇羞地叫着,并且垂下了脸,在垂脸那一刻,眼底随即就掠过了一抹警惕,闻人初对所有女人都是淡淡的,并没有说过喜欢某一位姑娘,现在说喜欢她,目的不单纯。这位相爷年纪轻轻的,心机却沉得很,否则怎么可能被称为笑面狐狸,她要小心应付才行。

“呵呵…”闻人初还是笑着。

正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

“相爷。”管家走到闻人初的身边压低了声音禀报着:“夜枭老大回来了,在书房里等着相爷。”

闻人初看也不看管家一眼,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表示他知道了。

他安排夜枭带人去寻找南宫玲珑,估计是找到了把人给她带回来了。

“相爷,只有老大一个人,并没有找到她。”管家巧妙地用她来代替南宫玲珑的名字,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闻人初立即看了管家一眼,仅是一眼,管家也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怒意,顿时他垂下了脸,什么也不敢再说,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大厅。

夜枭居然没有找到她!

闻人初内心有着一股焦心,但他表面上还是很淡定,依旧对着水云烟笑,那双勾魂的桃花眼灼灼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水云烟。水云烟今天晚上穿着一袭拖地的粉红色长裙,缠在腰间的紫色纱带在她的手臂间缠了几圈依旧拖曳至地。

把手里的那杯酒适数灌进了肚里,闻人初才站了起来,笑着对水云烟说道:“云烟姑娘,本相先离开片刻,姑娘别太拘谨,慢慢地你就会习惯熟悉的了。”

说完,他向大厅外面走去,留下水云烟在看着舞姬们跳舞,而他走前留下的那一句话更是让人想入非非,也让水云烟成为了所有舞姬嫉恨的对象。

闻人初离开了大厅后,快步地就向书房走去。

夜枭在书房门前等着他,看到他来后立即退到了门边,等到他走进了书房里,坐进了书桌内,夜枭才走进来,低哑地向他请罪:“主人,属下让你失望了,没有找到玲珑郡主,也没有查到她为什么失踪,只知道在她失踪的时候,哑奴在她的玲珑阁屋顶上守护着她,可是哑奴并不会说话,而且哑奴也到处寻找着她的下落,估计哑奴也不清楚她到底去了哪里。”夜枭说南宫玲珑是去,而不是说绑,因为他相信哑奴的武功,有哑奴在,就连他都很难把南宫玲珑带走,更别说其他人了。

闻人初抿着唇不语,平时带着万种风情的桃花眼,此刻除了冷之外还是冷,没有半点其他情意。

他摆放在桌面上的修长大手,慢慢地收紧成拳头,良久后,又慢慢地舒展开。

“主人,是属下无能,请主人责罚。”夜枭见状立即跪在他面前。

闻人初并没有看向夜枭,他只是静静地思考着,南宫玲珑肯定不是失踪的,她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她会去什么地方?她一个朝廷郡主,身份尊贵,去到哪里都有地方官认识,她能去哪里?

可她偏偏就消失了整整一天了,虽说这一次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大幅度地找她,可是凭他们这几个紧张她的男人势力,就足可以把整个京城都翻成平地,结果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要瞒着他们所有人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找!直到找着为止!”闻人初低冷地吩咐着。

“是。”

夜枭连忙应着。

哑奴是第一次来雅王府。

他站在雅王府的门前,冷冷地看着笼罩在夜色下的王府,王府大门前那两盏大灯笼随着微风不时摇摆着,灯城的烛火把王府大门前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从怀里摸出一张宣纸来,那张宣纸上画着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老的全身素白,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可是头上依旧梳着少女才梳的发髻,并没有梳妇女的开分发髻,一看就知道她不曾嫁过人。少的穿着一袭粉红色的衣裙,面容俏丽,有着一双明亮狡黠的杏眸,看上去有点像南宫玲珑,又不太像。

画里的两个女人,一个走,一个跟。

这是哑奴在寒曜把他带到太极宫里,他画出来的画,因为他认识的字并不多,他无法用文字把他仅知道的一点告诉寒曜,只能用画的,可是他的丹青也不好,水映月除了那身素白色的衣裙之外,其他都不像,南宫玲珑因为深烙入他心底,勉强被他画得有几分似。

在水映月的画像前还画着一池水,后面画着一轮圆月,看上去却像是太阳。

哑奴的意思是,水映月是水月宫的人,而南宫玲珑就是跟着水映月走的,至今也不知道身落何处。

这幅画,他并没有交给寒曜,而是藏入了怀里,把画带到了雅王府,他另外画给寒曜的画,虽然也是两个女人,但并没有画有水和圆月,寒曜看了后,猜不出水映月的身份。谁都不知道水映月和南宫玲珑说过在南宫玲珑好后让她投入水月宫门下,大家是知道水映月曾经出手救过南宫玲珑,想着那是偶然,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所以寒曜看了哑奴的画后,想不明白水映月的身份,只得下令手下全面搜查全身素白的女人,不管年龄大小。

寒曜是担心水映月的年纪不真实。

看了看画中的南宫玲珑,哑奴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握着钝剑的手握着剑抬起来,轻柔地抚了抚南宫玲珑的脸,定定地看着画中的她。

心里低喃着:主人,别怪我把真正的消息给雅王,属下是觉得雅王更适合你。

在哑奴的心里,寒曜的手下曾经瞒着寒曜伤害南宫玲珑,寒曜就失去了拥有南宫玲珑的资格,更何况寒曜已经被指婚了。

他无法拥有主人,他就要让主人幸福。

而能给主人真正幸福的人便是雅王。

腹黑得像一头狼的雅王,看上去还不如太子,实际上,雅王才是真正的强者,他相信不久的将来,坐上帝位的人必定是雅王。

至少,雅王的手下绝对不会瞒着雅王伤害他的主子。

再有一点就是雅王命令过他,雅王能查到他真正的名字,仅这一点就让他选择了站到雅王的这边。

上前几步,哑奴缩回了抚摸画中人的手,再次抬眸看了看头顶上的那块匾,“雅王府”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尽显霸王之气。

伸出手,哑奴不再迟疑,重重地拍着门。

夜,已经深至凌晨三更了。

很快地,就有人跑来开门了。

“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了居然敢来拍雅王府的门,你不要命了吗?”来开门的是一位小太监,看到哑奴后,立即沉着脸,扬着尖细的声音责备着哑奴。

哑奴看着他,抿着唇。

他把画卷好,递到小太监的面前,然后指了指王府里面,意思是让小太监把这幅画转送到寒煜的手里。

小太监讶异地接过了那幅画,还想再问,一抬眸发现哑奴竟然不见了,当下就把小太监吓死了,以为自己遇到鬼了,可是自己手里明明就拿着那幅画,代表自己刚刚的确看到人了。

把王府大门紧紧地关上,小太监立即拿着画转身往里走。

王爷因为玲珑郡主又一次的销声匿迹,到现在还没有就寝呢。

不知道这幅画,王爷看不看。

看不看,他也要送去了,对方半夜三更跑来拍门,送上这幅画,证明画很重要,要是他不送到王爷面前,错过了什么事,他的脑袋就不保了。

想到这里,小太监加快了脚步。

092 臣对玲珑郡主感兴趣

一直呆在书房里还没有就寝的寒煜看了哑奴送来的那幅画之后,脸色却沉得更厉害了,因为他看明白了哑奴画中的意思,南宫玲珑是跟着水月宫的人走了,水月宫的人救过了南宫玲珑,自然不会伤害南宫玲珑,这一点,寒煜是比哑奴放心多了,哑奴明明知道水映月是水月宫的人,却还要担心水映月伤害南宫玲珑。

水映月不会伤害南宫玲珑,但南宫玲珑却跟着她走了,代表是她要拜入水月宫的门下,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她不辞而别,也不让任何人找到她。

水月宫武功在武林中来说是最神秘的,可是寒煜并不想让南宫玲珑拜入水月宫门下,原因自然是水月宫那种古怪的宫规了。

他害怕南宫玲珑成了水月宫的弟子后,以后就不能再回来了,就算能回来,也不能轻易嫁人的。而他们这些人,在朝中是人上之人,权势滔天,可是一去到了水月宫,他们就只是一种人,那就是男人。而男人在水月宫里是不受欢迎的动物,在那些貌美如花,高手如云的女人堆中,他们就只是高级的动物。男人想进一趟水月宫,简直难以登记天。

南宫玲珑是他认定的女人,他至今保留着童子身,就是等着南宫玲珑接受他,愿意嫁给他当他唯一的王妃,他知道南宫玲珑虽然和寒曜关系更亲密一些,可是南宫玲珑依旧是清白之身,她清白,他也要清白,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吃亏的。何况他觉得真正的爱情,就应该是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唯美爱情。哪怕他以后有机会登上帝位,成就千秋事业,他也只要南宫玲珑一个女人。

将来他若为帝,那么他的后宫只有皇后而无妃无嫔。

如今南宫玲珑却跟着水映月走了,今后他想拉近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将更加的难了。

不过…

大手细细地抚着画中的南宫玲珑,至少他是知道她安全的,知道她会在哪里,这一点已经让他心感欣慰了,不用像寒曜那般到处乱闯乱撞乱寻人了。

收起了哑奴送来的那幅画,寒煜走到了窗前,深沉的眼眸穿过窗台,静静地仰望着黑色的夜空,俊逸的脸上绷得紧紧的,性感的唇瓣紧紧地抿着,内心陷入了天人之交战之中。

此刻,他要不要立即追去把她追回来?

不,就算他立即追去,未必能追得上,就算追上了,她也未必肯跟他回来。

她对他,一向是不待见的。

想到这一点,寒煜的心就揪痛了一下,他的情,他的意,她什么时候才能懂?

她喜欢学武,她能被水月宫相中,收为弟子,那是她的福气,她武功根底不错,身子骨也不错,很适合练武,她投入水月宫,一定能让武功更上一层楼的。

她是站在寒曜那一边的,时刻都在维护着寒曜,她如果武功更上一层楼,对他的威胁将会更大,以后,他又该拿她怎么办?

寒煜觉得自己此刻就是遇到了一道人生难题,稍微处理不好,以后他就会遗憾终生。

深思了很久,寒煜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喃着:“珑儿,我放你走,但,只要你会回来,我就再也不会放手了!”跟着水映月走肯定是南宫玲珑自己愿意的,只要她决定的事情,他都会试着去尊重她的选择,哪怕以后他会有很长很长,甚至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她了,他都依旧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夜,越来越深了。

最黑暗的时候走过,便迎来了带着希望的光明。

荣亲王府。

花园里的一座凉亭下,赵然正和刘妍下着棋,几名侍女在他们的身后侍候着。

管家忽然匆匆而来,快步地走上了凉亭的台阶,几步就来到了赵然的身后,恭恭敬敬地对赵然说着:“禀王爷,宫里来人了,是上次那位张公公。他说是传皇上口谕的,属下已经把他迎进了迎客大厅里。”

赵然不出声,依旧下着他的棋。

“王爷。”管家抬眸看一眼不动的赵然,低低地说着:“王爷,宫里来人了。”

“然,张公公又来了,你快去看看吧,皇上说不定有急事要诏你进宫呢。”刘妍也帮着管家说话。“棋,我可以等着你回来再走。”

她不想赵然因为陪她解闷而惹怒龙颜。

赵然把手里的那枚黑子放下,毫无意外地吃掉了几颗白子后,惹得刘妍哇哇大叫,说他竟然吃掉了她几颗棋。赵然只是淡淡地笑看了刘妍一眼,然后站了起来,淡淡地说着:“妍,那我先走了,棋盘你别动,我回来后,我们继续。”说完,转身领着管家离开了凉亭向迎客大厅走去。

没多久,两个人就到了迎客大厅,果真看到张一清正在大厅里焦急地等候着,看到赵然领着管家进来,张一清连忙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赵然行礼,说着:“奴才张一清见过荣亲王爷,王爷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