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妹妹怎么在这里,是月儿自己来的,还是与将军府的老夫人一同过来的,若是将军府的老夫人夫人在,照礼我去问声好的,月儿妹妹方便,不如带我前去见见吧。”心里万般不高兴,洪亦成脸上还能笑出花来,这也不得不说他的事。

欧阳月直翻白眼,这洪亦成未免太不要脸了吧,她明摆着不想搭理他,他还能没话找话,还想让她带他出去,当他是谁啊?还是原来傻傻爱她的欧阳月?真是可笑!就是原身的欧阳月还活着,也不可能对这种人面兽心的男人再有感情了!

“祖母与母亲就在隔壁,洪公子愿意过去,就请便吧。”欧阳月懒懒应了一声,眸子还盯着外面的天空,一点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洪亦成眸子暗了一分,心想他都这么低声下气的了,这个欧阳月还想他怎么样,真是不知所谓,要不是因为太子的命令,谁会理会这种女子,就欧阳月这种货色,他想要多少没有,倒是跟他拿起乔了!

“月儿妹妹不与我同去吗?”洪亦成还在乐,可是等了半天欧阳月也没回头,倒是冷采文望着洪亦成有着道不尽的嘲讽。

“洪才子啊,你既然要去拜见将军府的老夫人,还是快些前去吧,就在这屋子隔壁,我想洪才子应该不会找不到才对。既然如此,你何必偏要欧阳三小姐带你去,这被人到,可是说不清楚了。”

洪亦成望着冷采文眸子发冷,这是他的事,跟冷采文有什么关系。当他不知道吗,这冷采文一向与九皇子走的近,今日一反常态与欧阳月说话,想必也是欧阳将军回府,这也是拉近乎呢,他又怎么可以让冷采文抢了先。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他定吃不了兜着走!

“冷公子这里伦不到你说话吧,再者以我与月儿妹妹的关系,走的近些也是应当的。”

欧阳月总算转过身,她是想好好洪亦成这种恬不知耻的人长相,她实在太好奇了,这话洪亦成也说的出来:“我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洪亦成扬唇一笑,自认为傲的挺了挺胸:“月儿妹妹,你忘记我们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他话一落,整个屋子里人的表情皆是一变,先不说几名男子,便是欧阳华欧阳柔欧阳月三人表情都好的很,欧阳华不禁深望了洪亦成一眼。这洪亦成也真敢说,分明是他闹着来府中退婚,以太子的身份压人,闹到后不得不退的,现在他还有脸说!

欧阳柔面上却带着一种愤恨之情,当初说好的,洪亦成退了亲,就要上门提亲娶她的。之后洪亦成没有立刻前来提亲便罢,到底与宁氏还有着一个口手上的协议说是换亲娶她,可惜在皇宫中她被那疯子公主折磨,洪亦成当场否认。现在若是他想娶怕是都难,那岂不是自打他的嘴巴吗,这一点欧阳柔很清楚,这对洪亦成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事,所以她会这么纠结。可是他退了欧阳月亲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现在却当没发生吗?这件事可在她有意宣扬下,京城少有人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自打脸面的话也说的出来,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让欧阳柔更加愤恨,为什么一切到了她这里就变了,就因为欧阳月是嫡女,转了一个圈子,到她那里就变成好事?凭什么!

欧阳月却差一点给洪亦成一拳,为了当时退亲的事,她也费了不少力气呢,现在他说还成立就成立,当她是什么人?这种贱男,也配的上她!

至于其它三名男子,百里辰望着洪亦成样子竟是似笑非笑,冷采文面上皆是嘲讽,那林白宇眸子在欧阳月欧阳柔身上打转,冷冷笑着。

“洪公子慎言吧,你可是京城三才子之一,说话难道这么不顾忌,这毁坏女子声誉的事,可是有违你才子的名号吧。”欧阳月忍不住嘲讽。

“月儿妹妹是什么意思?”洪亦成装作不知道。

“洪亦成,我与你的婚约,早在你堵上门来逼退婚的时候,就已经解除了,以后少拿小姐是你未婚妻的事自居,不然可别怪小姐不客气。洪公子别是记吃不记打的人吧,小姐到现在还记得,你是怎么从我将军府出去的,洪公子若是忘了,小姐不介意,给大家再表演一些。”说着,欧阳月走到窗边,往下,伸手指了指,“成华街人流不少,洪公子有兴趣,不如在这里吧,小姐舍得脸陪你再演练一遍,一定要京城的百姓的高兴,如何?”

洪亦成的脸彻底黑了,他怎么会不记得当初他是怎么离开的,被欧阳月扔着椅子砸出去的!那是他这辈子丢脸的时候了,就是出了将军府的大门,他依旧感觉,能听到从里面传来将军府下人的嘲笑声。身为贵公子的他,如何能忘记,他不止一次想过等将来找到了机会,狠狠折磨欧阳月这个贱人!

“噢,洪公子是怎么走出去的,我有兴趣呢,欧阳三小姐受累了,演练一下吧。”冷采文笑眯眯的道。

欧阳月抬眼撇了洪亦成一眼:“这得洪公子的意思了,我是肯定会万分配合就是。”

冷采文马上笑道:“洪公子,我练练吧,让我们也鲜事。”

洪亦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真是被挤兑的,脸又红又黑,反正没一刻好面色就是了。

欧阳柔心中也不禁有些解气,就是欧阳月不说,她也要站出来说了,洪亦成当他是谁啊,想要再结亲欧阳月就要同意吗,他是她的,她怎么可能让他娶了欧阳月。不然她多年的努力岂不是赴之东流吗,她绝不会允许。欧阳柔心中不禁在想,便是到时候洪亦成不能娶她做正妻,但以她身体对洪亦成的满足,还有她的计谋,便是他到时候娶了正妻,她也有办法拽那女人下台,就像她能让洪亦成退婚一般,只要她想,就没有办不成的!到时候她死缠活缠让洪亦成收她进房,那太子太师傅,将来就是她的天下了,所以她绝不能让洪亦与欧阳月,有一点死灰复燃的可能!

“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当初洪公子退婚也是被逼无奈,还不是,哎…洪公子,祖母与母亲就在隔壁,您要现在过去吗?”欧阳柔冲着洪亦成眨眨眼睛,洪亦成立即会意,这是给他台阶下呢,来他是想借机拉拉关系,不能放跑欧阳将军这条鱼,可明显欧阳月还在故作姿态,现在人又这么多,只会让他没脸。实在不行,下一回找个没人的地方…反正来日方长。

“那有劳二小姐带路了。”洪亦成笑了笑,又恢复成来贵公子的模样,“九皇子,学生先告退了。”然后便跟着欧阳柔往屋外走。

百里辰此时着呆立在一旁边的林白宇,淡淡道:“林公子若是生意繁忙,便不需坐陪了。”

林白宇抬头望了百里辰一眼,欧阳月也不禁过来,她是听出这话里意思了,百里辰分明知道这间香满园是林白宇的产业,不过想想也是,九皇子是什么人,他想知道的事,恐怕比她容易的多。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想要快点实行那个计划的原因,现在她手上的底牌实在太少了…

而百里的辰的话瞬间让欧阳柔停步,她不禁惊讶转过头:“林公子在京城里还有产业?”其实这是废话,这京城贵门公子小姐谁手上没有一个,就是现在没有,家族里总归有着一两处,但是林白宇不过是怀远伯府二房的孩子,无父无母,欧阳柔怎么想的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有自己的产业。

林白宇眸子有些发冷:“是有些产业,这间香满园正是在下产业。”

“什么!”欧阳柔只觉脑子轰然一声,炸起来了!

香满园竟然是林白宇的产业,还有些产业!其它的产业是不是也都是像香满园这么赚钱的铺子!她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可能呢,林白宇是怀远伯府的二房,就是大房现在还没有子嗣,可也不会这么快分家,给林白宇分出产业吧。而听林白宇的话,也不是大房给他打理的,实实在在是他的,这么大块肥羊,就从她手上溜走了?怎么可能?

林白宇见欧阳柔吃惊的样子,眸子更冷,就是这个女人,来是她的未婚妻,竟然趁他不在京城的时候退婚了!虽然这事是欧阳月上门闹出来的,可是欧阳柔从他刚才进门之时,便没怎么正眼瞧她,若她真有悔过之心,不会表现的那么平静。而且刚才欧阳柔向洪亦成殷勤的那么明显,当他眼瞎不到吗!来从上一次见面时,欧阳月说过那些话,他心中有着一分疑惑,现在见了欧阳柔,他也感觉的出,起码欧阳柔当初也是有意退亲的!

如此,他不妨再刺激她一下:“虽然家父家母去的早,不过却留给我不少的产业,这些铺子就是我以后浑吃等死,怕是一辈子也享用不尽的。”

欧阳柔这下面色更白了,林白宇竟然是继承父上产业,而且不止一间,他说享受不尽这她信,别说别的,便是这香满园就是京城出名的酒楼,一年所得的银子岂能少呢!她倒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查明白林白宇的家底,其实也是林白宇藏的深,要不是今天故意气欧阳柔,他也不会说,欧阳柔当时只知道林白宇不过是没有父母照拂的孤儿,哪里想的到他有这么多家底。

洪亦成虽然跟着太子,名声上更好听,前途也更大,可是却没有林白宇手握真金白银来的实在,欧阳柔身子摇了摇,那副痛彻心肺的表情,让人的是那么柔弱怜人,只是林白宇却冷哼一声:“欧阳二小姐不是为洪公子带路吗,快些去吧,别误了洪公子的正事。”

“林公子,我…”欧阳柔却急着要说什么。

洪亦成却皱紧眉,今天欧阳月不受控制,一直与冷采文亲近就算了,欧阳柔这个残花败柳的还想继续与林白宇纠缠,那他还有面子吗:“二小姐,有劳你带路了。”嘴上这样说,却是抓紧欧阳柔的手腕,硬是拉离开房门去往隔壁的房间,这一路上欧阳柔面上表情都有愕然与懊悔,的洪亦成十分咬牙切齿。

“即如此,学生也去给将军府老夫人问声好,就不打扰九皇子了。”林白宇可爱的娃娃脸上,露出两个小梨窝,笑起来十分可爱。

欧阳华到眼光闪了闪,对于林白宇的身份她也同样惊讶,没想到欧阳柔费尽心机要舍弃的未婚夫,却有这等事,这林白宇可不比洪亦成差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如我为林公子带路吧,正巧我也要回去陪祖母了。”欧阳华微微一拂礼,笑容雅致的道,林白宇笑意更深,却是点点头,欧阳月却到他眸底的恶意,他此次去将军府可不单是请安这么简单吧。

对林白宇来说,不止她,不止欧阳柔,整个将军府都曾拿他的自尊在地上踩,宁氏当初要不是觉得林白宇没什么前途,那婚事还能让欧阳月闹黄了?根不可能!所以今天既然在欧阳柔、欧阳华面前暴露了,他自然也不介绍让将军府的人都知道,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愚蠢将珍珠往外扔!

林白宇欧阳华也相继离开,来提出要离开的欧阳月,反而走回两坐,在一边坐了下来。她现在可不想回去,有洪亦成与林白宇在那屋子可热闹了,而且这两人都与她有些关系,若她在还能好的了,她可不想平白待在一边被挤兑。

冷采文挑挑眉:“你不回去吗,隔壁定要热闹起来,你不想去?”

撇了冷采文一眼:“冷公子这么有当女人的潜质,谁也拦不住你的,你请便吧。”

冷采文面上微僵:“公子是地地道道的男子,你怎能将我比做女人!”

欧阳月却摇摇头:“冷公子,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得奉劝你一句,这世上要不得的就是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你要知道,女人能造就你,同样能毁了你!”说这话时,欧阳月若有似无望着九皇子。

她说这话的意思,想来没有谁比百里辰这个皇子更明白吧,这皇宫里女人的争斗是杀人不见血的,凶险异常的。

百里辰眸子闪了闪,抬头望着欧阳月,面上不出表情,但那精明的眸子定在欧阳月的脸上,却再也没有转开,欧阳月心中不禁微跳,脸上扬起笑容,又站起身冲着百里辰行了一礼:“民女欧阳月,感谢当日九皇子在皇宫里的救命之恩,没有九皇子出手,民女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百里辰眼睛弯了弯,脸上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声音十分醇厚:“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欧阳月嘴角勾了勾:“自然会很麻烦,所以民女很感谢九皇子的出手相救。”

百里辰望着欧阳月眸子闪了闪,只是出手相救的事吗?“你倒是个很奇特的的女子,皇子第一次遇到。”

欧阳月站起身,也回望百里辰,两人眼中好似有火花在闪动,却无关情愫,好似有一种惺惺相惜,他们都感觉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这个时候,不需要说太多的客套话,似乎只是一个眼神就够了。

“坐吧。”百里辰眸底似有流光闪动,刹那芳华。

欧阳月眸子灵动的转了转,心里却道,这九皇子相貌实在太妖孽了,要不是她前世里满世界跑,什么样的美人都过,有一定的抵抗力,还真有些受不住!她心中暗叹,果然还是心法练的不够强吧,那心法虽是练第六感的,不过对心智的提升还是有一定帮助的,嗯,一定是心法练的不到位的原因,跟其它的没有关系。

欧阳月这个表现,的百里辰眸里闪过意外,面上闪过丝疑惑,而冷采文却在心中大呼意外!

别说欧阳月了,便是他一个男人,与百里辰相交多年,有时候到百里辰还会晃神一下,这欧阳月到百里辰一点没有受干扰,反而面上闪过懊恼。这不和常理啊,这要是别的千金小姐,早被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就是欧阳月真的不受百里辰相貌似迷惑,但总不会到产生懊恼等反面情愫吧,冷采文有些无语。

这欧阳月果然跟一般的名门小姐不同,真像个怪胎!

后冷采文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欧阳三小姐,你到九皇子到底是什么想法啊。”

欧阳月不明所以抬头:“什么,什么想法。”

冷采文睁大眼睛继续问:“就是你到他的相貌,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欧阳月摇头:“那能有什么想法,该有什么想法啊?”

“额…”冷采文嘴角扯了扯,“就是,就是脸红心跳之类的想法…”

欧阳月皱眉,冷采文立即察觉到他问这话很失礼,在一个未婚小姐面前,问这种对男子的想法,是很不合规据的,甚至能被人叫做登徒子。但是下一刻,欧阳月望着冷采文的眼神却透着说不出的古怪。然后,她转过头,又认真的盯了百里辰一眼,再扫向冷采文时,眼神更是说不清楚的暧昧,嘴里还嘀咕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接着欧阳月忽然起身:“民女就不妨碍九皇子与冷公子了,是民女耽误两位了,民女先告退了。”接着快速走到门边,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简直比兔子跑的还快。

一走出房门,欧阳月叹息了一声:“哎,又是一对断袖,京城要碎一地芳心了。”欧阳月无奈摇头,声音说的极小,心里还在想,没想到古代也这么开放,竟然也有断袖,怪不得冷采文总跟九皇子在一起呢。怪不得九皇子一直体弱多病,听说身边一个伺候的通房都没有,而冷采文虽说风流放荡不羁,但府中貌似也没个伺候的,会不会是…

欧阳月摸着下巴,眼睛眯了眯。

她却没注意到,她走出房门时,外面两个侍卫听到她的话,面上狠狠的抖了两下,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甚至还对于欧阳月的话若有所思起来。

至于屋子里,欧阳月话说的再小声,还是被听到了。

冷采文脸上着欧阳月匆匆出门不解的表情,慢慢僵硬,然后龟裂。就是一直以来,十分淡定的百里辰,嘴角都抽了抽。

冷采文突然鬼嚎了一声:“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我的名誉啊,什么都没有了!”

百里辰皱眉:“清白?名誉?你什么时候有过?”

冷采文不依不饶:“怎么没有,我到现在还是处…”突然冷采文眼睛一瞪,干咳了一声,“反正她误会了,她误会谁不好,偏偏是你个恶魔!”

百里辰眉一挑,似笑非笑:“原来流连花丛的冷二公子,还没有被开过苞,来传言有误啊。”

“我这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冷采文憋屈的低吼了一声,“再说你不也是,有什么资格说我!”

百里辰却不以为然道:“皇子与你这风流公子怎么相同,皇子旧疾缠身,是不能劳累的,怎么能让女子近身。哎,不过你若是真有那方面的意思,皇子不如为你推举几人吧!”明显记得欧阳月断袖之癖的话。

“啊啊啊!你,你…真该让欧阳月你此时的样子,哪里像是个病弱的皇子,在人前装的那么少言寡语的,装高贵的,心里黑的哟~”冷采文继续抱怨。

百里辰眸子微微上扬:“现在还不是时候。”

“啊?”冷采文有些跟不上百里辰的思路,“什么不是时候?”

“还不是让她知道的时候。”百里辰认真回答。

冷采文嘴巴微微张开:“你不是说真的吧?我可没出来欧阳月有哪里好,你传家镯子都送了,难道还想什么都告诉她?大周朝尊贵的九皇子,难道对一个疯丫头一见钟情了?”

“哪里好?你该知道的。”百里辰意味深长的笑了…

冷采文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自觉揉了揉,心里嘀咕,就是比一般名门小姐粗鲁些,比那些喜欢装膛作势的小姐真实一些,也没什么特别的。

百里辰着冷采文发呆,眸子深了深,接着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

等欧阳月回到房间里,洪亦成与林白宇已经离开了,只不过屋子里的众人,老宁氏、宁氏、欧阳华、欧阳柔等面色些难。

老宁氏当初对欧阳柔退婚的事也没多问,一是这孙女她不重,就是宁氏与她制衡的棋子,不会爬的更高才是她的想法。再者说怀远伯府的情况,她也清楚,那林白宇确实发展不大,若是让欧阳柔嫁进洪府的话,多少对将军府有些帮助,可嫁到怀远伯府益处却不大,所以她也没在意。

谁知道刚才林白宇过来,明着来问好,却是来嘲讽贬谪将军府的人,都是一群有眼无珠的,这可把她们气的不轻,但她们来有愧于人,又是个长辈,总不好跟小辈一般计较,所以这气只能自己受着。再者就是别的人想拉拢将军府,可是这怀远伯府都被退了亲,面子被他们踩在脚底下,让京城的人了这么久的笑话,人家还有什么扯不开面子的,怀远伯府根不可能因为欧阳志德回来,就不记恨将军府所做的事。

所以林白宇待了多长时间,她们就气了多久,就是林白宇离开了,她们这气也没消!

再者洪亦成也挺气人,之前他主动上门退亲,虽是换亲暂显让宁氏没有计较,可是欧阳柔都被他当众拒绝,洪亦成与将军府就是断了,不会再有可能了。刚才来的时候,却左一句右一句的提欧阳月,还有欧阳志德,还说要与他爹宴请欧阳志德与欧阳月,简直不像话,不要脸!

先不说欧阳志德回来了,就是他没回来,洪亦成上门退亲掉了将军府面子,转个身又来提亲,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那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可以任由他拿捏吩咐做事吗!再者欧阳志德刚一回来,洪亦成便上门,一个劲的做小伏低,实在让老宁氏、宁氏这种出身大家的人不上。老牌的大世家,重要的便是底蕴与傲气,她们可做不出来洪亦成这样的行为。

再者按老宁氏来,洪亦成这种翻脸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实在不是个好联亲的对象。这种男人,注定可以为了前程背信弃义,同样的对于女人,只做有没有利用价值,欧阳月这种性子的嫁进去,没多久就得被厌弃了,到时候的联亲可能还成了怨,反倒对将军府、对家族不利。所以对于这种结亲人选,老宁氏一般都第一时间排除的。

只是洪亦成的行为,却在告诉她,京城各方势力拉拢有白热化的趋势,之前九皇子,五皇子五公主,洪亦成怕是代表太子的,京城里该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吧?以往这三方势力都是暗中斗争,现在难道要摆到明面上了?

若是如此,现在将军府、还是宁氏,都不适合现在站队,太子是现皇后长子,是正经嫡出,而五皇子是宠妃孙贵妃之子,在朝中以仁德温雅著称,很得人心。至于九皇子虽然身子弱,但却有个一母同胞的三皇兄,这个三皇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也常常被皇上外派出去,着是没有可能争夺皇位的。而九皇子从小体弱多病,将来称帝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却是在皇上子女中受宠爱的一位。

并且,三皇子,九皇子一母同胞,还是逝去的前皇后之子,这前皇后乃皇上的结发妻子,据传两人感情很好,只是前皇子福薄死的早,就留下三皇子、九皇子两个念想,九皇子又因为娘胎带了病,这才更得皇上的疼宠。这两个没有争夺皇位的可能,比起朝中势力,也远不是太子和五皇子的对手,但论起出身,三皇子九皇子,却比太子更尊贵。现皇后只是继皇后,真正的嫡子却是三皇子、九皇子,当初会封太子为太子,正是因为他乃长子,可真追溯,他只占长,却不是纯嫡!

这也是为什么朝中现在分成三派系的原因,不过争的凶的是太子与五皇子两派,只有少部分觉得正统嫡系才有资格称帝,支持三皇子。

现在皇后娘家势见涨,孙贵妃盛宠不断,谁后能登上宝座都难说,老宁氏可不想太早站队,将整个将军府,甚至百年的宁氏都陪进去。

对于洪亦成只是不冷不热的对付过去,后洪亦成实在受不住,才离开的。

刚才欧阳华带着林白宇过来,林白宇那般样子,气的老宁氏不轻,欧阳华也少不了冷眼,心中正有气无处发,到欧阳月进屋,冷笑一声:“妹妹这会才过来,难道是给冷二公子陪罪呢?”

老宁氏一听面色一沉:“怎么回事。”

欧阳华状似无奈道:“妹妹做事就是太冲动了,之前在九皇子房间,五皇子与五公子就是被她气走的,华儿想公主都走了,我们再留也不合适,便想带两位妹妹回来。可三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冷公子踢倒了,惹的冷公子很生气,我们劝她道歉,她还不听劝。可能是妹妹知道错了,但是顾着脸面,没有当着我们面说吧,这么晚回来,应该是致了歉的。”

老宁氏咬牙切齿:“就不该带着你惹祸精出来,你竟然敢惹五皇子、五公主不痛快,还将冷二公子踢倒,你倒是长事了,你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吗!就是你爹也不敢这么做,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向谁借的狗胆!”

欧阳月冷冷着欧阳华:“祖母,那五皇子与五公子是被九皇子与冷公子说走的,月儿不懂的,他们说的文绉绉的,可能就大姐这样有学问的才听的懂,月儿也不知道五皇子与五公主,还有冷二公子,为什么对月儿发怒呢。都怪月儿太笨了,不过九皇子与冷二公子应该还没走,不如月儿现在就请他们过来,让他们说说月儿哪里做错了,月儿也好以后知道怎么改正,下回再不会犯错,不让祖母生气,这样可好。”

“哎,我还是现在就去吧!”欧阳月一说完,转身便要推门而去。

立即被老宁氏叫住:“回来,别出去了,你既然知道错了,下回就注意一下,九皇子那等尊贵的人,岂是你随便能打扰的,给我好实的坐着!”

欧阳月听话的坐好,似笑非笑望着欧阳华,老宁氏已经转过头望她:“这些年跟在我身边都学了些什么,没事像个三姑六婆的嚼舌根,听话都听不明白,你三妹不懂事,你当时在做什么,也不会上去帮衬着,倒有脸提这事!”

欧阳华被斥的,头快低垂到胸口,只能纳纳应着:“是,祖母教育的是,华儿下回一定注意。”

欧阳柔不屑的笑了一记,只是心里却瞬间转了一翻,全转到洪亦成与林白宇身上,她现在在想这两个人哪一个将来成就会高一些。洪亦成很得太子眼,却没有林白宇财大气粗,生活上跟着林白宇定会更富贵一些,可惜她身子被破,若是被发现,可就得不偿失了,难道她还要想办法让洪亦成认下她吗?难办啊…

却在这时,外面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众人只听到外面百姓在热烈的喊着:“欧阳将军回来了,快,欧阳将军回来了!”

老宁氏等人面上一喜,皆凑到窗边去望,欧阳月凑到一边,打眼到某一处时,面色却极速一变!

048,被气吐血!

从欧阳月的角度下去,正好可以到下面一行队伍驶进东城,缓缓向成华街行进,队伍首位,一个身资挺拨一身戎装的男子,男子约年四十,面型是标准的国字脸,面露威严,配上一身从战场走出身为将帅之气,倒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正是记忆里欧阳志德那张脸。

随着欧阳志德带队驶进,东城两周的百姓纷纷热烈的呐喊欢迎着。

至古人民对于英雄都有着一种崇拜之情,更何况欧阳志德是击退,一直以来不断骚扰大周边境的将才之人,京城百姓不如边疆百姓那般深有体会,但她们激动的心情,欧阳月想若是在边彊,这欧阳志德恐怕比皇帝老儿还受欢迎。一时间谁还能不明白,欧阳志德为什么受京城各大势力的拉拢呢,欧阳志德的加入,确实会对各势力都有不少的助力。

只不过欧阳月观注的却不仅仅是这些,就在这条行军队伍‘中尾’部的地方,一顶素雅的浅色轿子静静的跟随着,不张扬,但却让欧阳月心中多了一分警惕!欧阳月又扫了两眼,那个素雅小轿旁一左一右跟着两个身着浅色衣衫的小丫环,再周围,便是跟随欧阳志德回京的亲卫队,呈包围保护之势围在这顶小轿周围,若不是在酒楼二层向下望去,在外面的百姓很难第一眼注意到。就是注意到,在这种热烈欢迎欧阳志德的时候,也没有谁会去深思这顶小轿的由来。

欧阳月转过头,着老宁氏、宁氏满面放光,一双眼睛好似长在欧阳志德身上似的,胸挺起,下巴微抬,好似下面受百姓热烈欢迎的是她们人一般,以她们关注的程度,自然不会注意这一细节。就是欧阳华、欧阳柔两人着欧阳志德进城,眼神却有些闪烁躲闪,显然这欧阳志德虽不长回府,但是余威仍在,这两个做了亏心事,自然没心思理会别处。

却在这时,欧阳月感觉到身边有人腿脚动了一下,欧阳月听声过去,就到老宁氏右后方的喜妈妈,面上闪过丝惊讶,随后就低下头不再多,也不言语。

欧阳月眯着双眼,喜妈妈一直跟随在老宁氏身边,是当初随着老宁氏嫁过将军府的,当年老宁氏能以一人之力撑起将军府,喜妈妈这个身边人也是出力不少的。且她目光独到,不多言不多语的,欧阳月眼神在喜妈妈身上扫了下,接着又收了回来,向外望去。

就在她转头之时,那喜妈妈眸子微抬,接着又隐入平静之中…

欧阳志德的队伍走到街中时,那里一身太子正装的太子一一百里丞,身后带着十余名朝中文武大臣等在那里,队伍行至差不多十米处,欧阳志德率先下马,走了两步跪下叩首:“微臣欧阳志德,参见太子殿下。”

“欧阳将军请起。”百里丞大笑一声走前,亲自扶起欧阳志德,“欧阳将军这一次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父皇命宫前来迎接,父皇还在宫里为欧阳将军备了酒宴,欧阳将军这便随宫前去觐见父皇吧。”

欧阳志德站起身,冲着皇宫的方向再次跪拜:“谢主隆恩。”

百里丞也没有多做客气,必竟在街上不方便,一摆手,前面有侍卫开路,他则坐上其太子轿辇,后面跟着欧阳志德以及数十位文武大臣,一起去往皇宫。

街上正主没了,百姓也纷纷离开,只是还不时谈论着欧阳志德的事,面上都有些兴奋。

在酒楼里,老宁氏与宁氏面带红光,笑容久久不散:“母亲,将军风彩更胜从前了。”宁氏忍不住称叹一声,面上竟带着少女的娇俏,的欧阳月有些意外,这宁氏原来是真心喜欢欧阳志德的?那对她态度那么古怪,所谓爱乌及乌,欧阳志德喜欢她,她不懂这个道理?而且还是她亲生女儿?

“不过德儿现在回京,风头太盛也不好,这话在私下说说就行,若是说出去倒显得你张扬,让人说嘴了。”老宁氏点点头,平日里斥责的话,此时也听的分外动人,嘴角勾动着笑意,“好了,德儿回来了,咱们快些回府吧,虽说皇上宫中宴请,可是德儿回来,我们也得全府迎接一下,先回去准备吧。”

“是老夫人,奴婢下去结银子。”喜妈妈会意离开房间结帐,老宁氏等人整理了下衣服,都跟着出门,走到楼下时喜妈妈正好回正来禀报:“老夫人,掌柜的说林公子已免了我们的银子,奴婢如何说掌柜也不要银子,您…”

此时掌柜也走出来,态度一如老宁氏她们来时的恭敬,与林白宇那冷潮热讽真是天地之别:“老夫人,东家说了,今日是欧阳将军回京,将军府众位能在我们酒楼观回京队伍,那是我们酒楼的福气,东家敬佩欧阳将军是个民族英雄,这钱怎么也不能收下的。”

老宁氏面色僵了僵,这话说是不错,可她不会忘记之前林白宇的态度,真是打一棒槌再给一甜枣,这甜枣她怎么吃着也不美,但人家说了这话她也不好拒绝:“那就烦劳你告诉你们东家,让他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掌握着点头哈腰将军府众人送走,欧阳月临上马车时,忽然往二楼方向了一眼,在那里露出一张明艳芳华的脸,百里辰嘴角勾了一记,似在打招呼,欧阳月眉眼也弯了弯,点点头便跳身上了马车。

二楼包厢里,冷采文此时笑道:“欧阳将军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走到哪里都有香艳之事发生。”显然他也注意到欧阳志德队伍后面那顶小轿,“有什么鲜事,九皇子可要不吝相告啊,你知道的,我喜欢热闹了。”

百里辰眼神悠悠,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军府的马车很快回府,一路上欧阳月与欧阳华、欧阳柔都很安静,欧阳月是在想那顶小轿的事,而欧阳华与欧阳柔却是不敢在这时候再找麻烦,自然安静的很,回到将军府,老宁氏张罗着备菜欢迎的事,众人先回各院子。因为欧阳志德被皇上招入皇宫,一要诉职,还要参宴,恐怕不到晚上回不来,现在都聚在一起实在吵闹,而且老宁氏兴奋过头,年纪有些大也要午睡一下,众人自然各自回院。

刚一回到明月阁,欧阳月回身勾起笑:“春草,冬雪,你们去柔雨院和华彩院,要我的两万两银子去。至于怎么要回来,不用我教你们吧。”

春草笑着点头:“小姐你就放心好了,奴婢一定把银子给您要来。”

冬雪也点头,就是总以冷漠示人的她,此时眸子也分外明亮:“奴婢一定办好。”

欧阳月笑了笑:“再等一会,就手再将这些东西要来。”欧阳月进了房间,提笔写了个单子,当拿给春草与冬雪时,两人愣了下,欧阳月笑道,“有些东西钱是买不来的,两位姐姐不太体恤,钱这会才拿来,有些东西可备不全,让她们再给我凑上一份。”

春草忍不住笑了:“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一定把事办好了,到时候定有的好瞧了。”

冬雪也不停点头,欧阳月笑眯眯的着两人离开,嘴角勾着冷笑:“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就不是事,只不过能在吝啬鬼身上拨毛,心里就是爽快!”

欧阳宿此时飘出来,忙不迭的点头:“要我说两万两还是少了点,要将她们家底都掏空了,才解气呢。”

欧阳月噗哧一笑,原来她觉得自己够狠了,她的宝贝可比她狠多了!

柔雨院

欧阳柔才刚回到柔雨院,就感觉整个身子都散架了一般,先不论她身上就有伤,在去时马车上还碰到了几次伤口,再之后在香满园心里也受到打击,这才刚踏进柔雨院,身子就一软,要不是身边丫环机灵,她直接就得趴地上。

“快,快扶小姐进去休息。”

“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香儿关心的问道,欧阳柔现在浑身无力,“快上药,我感觉那里又裂开了。”

“好,奴婢马上拿药过来。”

欧阳柔的伤这才几天,就是一个轻轻的牵扯可能都会促使伤口裂开,又加上白天的碰撞肯定又出问题了,香儿急忙找来药,正要为欧阳柔上药,草儿已经走进来,“小姐,三小姐身边的春草姑娘来了。”

“她来干什么,不见!”欧阳柔现在浑身难说,哪有心情见客,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环。

“可是…可是她说来要债的,奴婢来也说小姐劳累需要休息,可她一副我不请小姐就要大吵大闹出去的表情,所以奴婢也不敢耽误。”草儿小声回道。

欧阳柔咬牙切齿,她在马车上是答应拿五千两银子了,可不见得是心甘情愿的,这才回府多久,连上药的时间都没有,欧阳月竟然派人来要债,哪有这么没规据的!只不过欧阳志德现在回京了,真被欧阳月闹起来,她可吃不了兜着走,心里再恨她还是忍道:“让她进来,香儿,你去彩云院把红姨娘叫来,多带点银子,说我急用。”

不一会春草就被带了进来,欧阳柔此时也不能躺在床上上药,为了屁股不受累只能站着,春草这一进来先是施施然行了一礼,直接开门见山道:“二小姐,三小姐回明月阁便让奴婢过来,您答应给三小姐的五千两银子什么时候给,三小姐等着给将军买礼物呢。”

欧阳柔表情很难:“三妹真是心急,我人就在府里还能跑了,再说我答应她的事,什么时候不兑现,这么急做什么!”

春草不赞同的摇头:“二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这个也怨不得三小姐着急,必竟这钱银的事,有些人就是的太重了。就打比方二小姐这五千两银子吧,可是够有些老百姓几倍子的花销呢,银也是不少呢。像二小姐这样的名门千金,自然不将五千两放在眼里了,可是三小姐大手大脚,银子根攒不住,三小姐可算是咱们府里穷的一位主子了,三小姐自然不能像二小姐这般淡定自若了,急也是情有可缘不是?”

春草这话,说着像是埋汰欧阳月捧着欧阳柔,可仔细一想,既然欧阳月这么穷了,你还答应给其五千两银子,那你到时候再左右推脱的,显得小气吝啬,而且食言而肥,这是将欧阳柔要拒绝的话全堵在嘴里了,憋的她满面通红,气的不轻!

这会红姨娘也带着丫环匆匆赶来,一进门便问道:“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刚才草儿一去她那便急道,让她多带些银两过来,但具体出什么事了,她也不清楚,红姨娘自然觉得是欧阳柔这里出了什么大事,可一进门就到春草笑盈盈站在那,一切的话又堵了回去。

“春草怎么在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吧。”红姨娘摆摆手,一副轰人的架势。

不过春草不但不走,反而笑盈盈道:“红姨娘,奴婢要完银子把上就走,不会多耽误您的。”

“银子,什么银子?”红姨娘手上一紧,欧阳柔让她带银子,她自然也想到这里,眼神颇带询问望着欧阳柔。欧阳柔无奈,只得将马车中的事简要说明了一下,只不过没有提及她被欧阳月逼迫,丢脸至极的事,只是说欧阳月那里倒不开银子,想从她这拿些给将军买接风礼物。

只是红姨娘是谁,欧阳柔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岂能不知道欧阳柔是绝对不会对欧阳月这么好的,还自己拿银子给欧阳月买礼物,定是欧阳月那里拿了什么把柄,欧阳柔这才同意的。

红姨娘手上没拿多少银子,也就几百两,那五千两似乎就是算到两人手上去了,给了欧阳月这些银子,两人底子也差不多被空了,以后做事定要束手束脚,两人心里如何愿意,别提多么憋屈了!

“三小姐这是要买些什么礼物,竟然要这么些银子,将军对三小姐宠爱有加,这府中谁人不知,要我说三小姐若是想讨将军欢心,心意到便好,拿的这些银子买的礼物,倒显得俗气了。再者说便是京城好的玉器店里,一个顶好的玉器也不过三五千两的,三不姐一下要两万两,为未太狮子大开口了。就是五千两,我与二小姐一起来凑,也是凑不出来的。”

春草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二小姐且是不想照承诺办了,那也没办法了,三小姐只能什么礼物也不备了,等将军问起来,三小姐只好实话实说,二小姐欠了三小姐五千两不还,小姐哪有还有余钱给将军买礼物呢。这孝心怕是尽不了了,将军若是生气,三小姐这么一惊吓,说出别的什么话,可真难说了。哎,必竟三小姐在府中短短时间,差点两次丧命,这府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怎么就我们小姐遭人害呢。”说到后春草一副痛心疾首首样。

红姨娘与欧阳柔被说头额中头青筋突突往外鼓,这是威胁,分明是威胁!不给五千两,那欧阳月一定会将将军府这段时间的事,添油加醋说出去,到时候红姨娘与欧阳柔可就别想了好!

红姨娘恨的直磨牙:“这钱什么时候成二小姐欠三小姐的了,在马车上,两个姐妹开的玩笑话吗,怎么当的了真呢。”即便心里有些惧意,可是五千两就这么打了水漂,红姨娘也不甘心。

“啊,红姨娘,话可不能这么讲,这钱分明就是二小姐欠三小姐的,二小姐也没反驳啊,你们就想这么不认账。”春草挑眉,“好吧,既然如此,奴婢也不打扰了。”

红姨娘、欧阳柔对视一眼,春草怎么这么干脆,她们说不给她就走了,此时春草已经走出内室,来到院中,松了松嗓子,突然尖叫起来:“哎哟,我可怜的三小姐啊,不过是想尽尽孝心为将军备个礼物,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银钱,有些人还多番推脱,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欠钱不还,还有理了!老天啊,你开开眼吧,难道让我们三小姐一颗赤诚的孝心,就这么被伤到了吗…”

春草这一声嚎,吓的柔雨院的下人们一跳,接着听到她的话,且是站在柔雨院哭叫,显然就是二小姐欠了三小姐的钱不还,让三小姐连给将军买礼物的银子都没有,听着意思,不还也就不还了,似乎还出言不逊。心想这二小姐着柔善的很,可是在这柔雨院伺候的哪个不知道,她是小气抠门的人,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真是上不得台面,还将军府的小姐呢,还知书达理,这欠钱不还都是些泼皮无赖干出来的事,真亏她做的出!

而屋中的欧阳柔与红姨娘被春草的行为彻底惊着了,两人赶紧跑出来,春草还下巴冲天,一副悲痛的模样,两人气的差点栽过去,来不过口头上的承诺,到了欧阳月主仆嘴里就是她们欠的了,真是花钱还受瘪!

“住口,这里是柔雨院,哪容得你在这胡闹,再胡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红姨娘气的面容发红,微微泛着一点紫,她是小户出身,对这银钱每每着都跟眼仁的差不多,从她包里掏钱出去,比砍她几刀还令她痛苦!

“红姨娘饶命啊,奴婢也不愿意啊,小姐一回去就趴在房间里失声痛哭,一直说着没钱给将军选上好的礼物,小姐那样,奴婢恨不得替她受那心灵的痛苦。红姨娘请别发怒,奴婢知道您不想拿银子,可是您就在小姐一片孝心上,将银钱还了吧,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都是一个府里的,为了银子的事闹的不可开交,总是不好吧。”春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的好不可怜,那声声控诉一般的,直刺着红姨娘与欧阳柔的心,便是柔雨院的下人,听到声音也纷纷走出来,心中对欧阳月很是同情,着红姨娘与欧阳柔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还不止,刚才春草那一声嚎,不止柔雨院,其它院的下人也听到了,这一会柔雨院外已有几个装模作样路过,实则来热闹的下人过来,若是被春草闹出去,今天老宁氏宁氏因为将军回府高兴,要是弄个不愉快,红姨娘就彻底栽了,到现在她身上板子留下的伤还没有好,她深深知道,再来一次,她就废了!

“别哭了!给!给!银子我给了!”红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说出的话,带着一种阴森森的恨意,的柔雨院的人,纷纷低着头,只是红姨娘这话一说,更是让人误会这钱就是二小姐红、姨娘跟三小姐借的,人家不过要回自己的东西,却被当仇人一样,这红姨娘与二小姐心性未免太差了。有些柔雨院的下人,心中不禁悲哀,跟着这样的主子,哪里还有的好啊…

欧阳柔也气的不轻,可她也知道这时候多说无益,直接一摆手进了屋了了,而红姨娘也让贴身丫环去取了些银子,欧阳柔拿了两千两,红姨娘拿了三千两,这才凑够。

春草拿着银票数了数,见数对,立即眉开眼笑,却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红姨娘、二小姐就是大方啊,我们三小姐还说了,因为手里银子太紧张了,就是有些药材啊明月阁的小库房都没有,而且将军回来,小姐也说要好好招待将军一次,小库房里也实在没什么上的台面的东西,两位,这些东西也一块给拿了吧。”

红姨娘双眼瞪大,这欧阳月未免欺人太甚了!真是登鼻子上脸,银子拿完了,还想要骗她们的上好药材,作梦!作梦!

春草却继续道:“我们小姐近受了不小的惊吓,脸都瘦了一圈,面色也差了,眼圈都黑了一层,让将军到,少不了询问,到时候小姐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呢。哎,真是愁人啊。”

红姨娘呼吸急促,气的胸口直颤,心想反正五千两银子都拿了,还能差的了几味药材,真是懒的理会春草,直接摆手,欧阳柔也是如此想的,冲着香儿道:“去,照着单子去取来吧,快些让她拿了东西走人!”欧阳柔倒是没有红姨娘气的这么重,必竟这银钱都是长辈赏下来的,还有红姨娘欧阳志德给的,倒不像是红姨娘经常东攒西攒,到底差了一层,可就这样,她也气的面色涨红双目圆瞪,样子十分难。

然而等香儿将东西一样样拿过来时,两人都不淡定了,什么上好年份的人参,鹿茸,当归,上好的极品燕窝,极品龙井等等等…欧阳月好似就是照着柔雨院小库房要的东西,这些东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里名贵的东西,她竟然全都给要走了,两人气的直翻白眼,春草见状立即一施礼:“红姨娘,二小姐,小姐那里等着奴婢复命呢,奴婢不能耽误了,香儿姐姐,劳你叫两个帮我抬回去了。”

说着春草先抱着人参等物往外走,那香儿愣了下,立即招了两丫环跟着也将东西搬走,她可是知道欧阳柔的性子,若是继续留下来,少不了要受她怒气的殃及,现在溜之大吉才是正道!

而春草的动作也真是快,红姨娘气的头一阵阵晕眩,坐着的身子都有些摇晃,根来不及阻止,欧阳柔却是瞪大眼睛,没想到欧阳月不但要她银子,这是要掏她家底吗,这些东西她多艰难才攒下的,这其中有当年从欧阳月手中骗来的,有洪亦成那里送的,还有就是明大武仗着将军府在外作威作福送的,真是她多年努力攒下的!她都能感觉到心在汩汩往外淌血,气的她哆嗦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红姨娘猛的站起身,颤抖着手指指着春草匆忙离开的背景:“她,她…欺人太甚!”接着“噗”的一声,突然吐出一口血,当下身子一歪就要倒。

“姨娘!”红姨娘的贴身丫环要去扶,可惜慢了一步,红姨娘这一倒直接撞向她身后的欧阳柔,欧阳柔惊叫一声,身子一个冲劲向后,两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欧阳柔后仰倒地,屁股先落地,当下双目狠狠瞪起,痛彻心肺大叫一声“啊!”

惊了柔雨院的所有人,草儿带着丫环前来搀扶两人,反正已经欧阳柔的屋子里,两人都暂被扶上床,欧阳柔趴在床上,痛的嗷嗷叫,那红姨娘却是气的直翻白眼,不断“哼哼叽叽”的呻吟,两人的声音此起彼浮,听的柔雨院下人毛骨悚然,真想有多远闪多远,离这两人远点!

草儿可是忙坏了,将两人扶起来,又要找大夫,心里也不停的抱怨,怎么当了二小姐的丫环,这么累,从来没一时轻闲不说,还总要被二小姐牵连着!

另一边冬雪奉命去了欧阳华的华彩院。

欧阳华正被丫环铃儿伺候着洗脸,彩儿上前通报冬雪来了,欧阳华好的眉微微皱起:“带她进来吧。”

冬雪走进来行了一礼,开门见山的道:“大小姐,奴婢奉三小姐命令,前来取银子。”

“银子,取什么银子?”欧阳华怔愣一下道。

冬雪以为她想赖帐,直言道:“就是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三小姐命奴婢来取了。”

“什么!”欧阳华眸子当下眯起,今天出门回来,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欧阳华倒真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欠欧阳月的钱。这钱她来就是为了安抚欧阳月,才随口答应的,其实回府后她还是有办法让欧阳月闭嘴的,自然没当一回事,谁知道欧阳月回府就派人前来取了,反倒叫欧阳华措手不及。

冬雪面上表情更冷:“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你…这么多银两,一时半会叫我上哪里拿这么多,白天里才答应的,妹妹怎的这么急。”欧阳华当然是不想给的,而且这也都是她的家底了,手里没有余钱,就是想让身边丫环做事都困难,欧阳华还真有些后悔车上答应的那么痛快。

冬雪面无表情继续道:“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你!你有没有听小姐说的话!”

冬雪脸上表情分毫未动,继续道:“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你这个贱婢!你纯心气小姐!”欧阳华再好的脾气,也被冬雪气抽了!

冬雪眼珠子都没动一下,还是道:“大小姐欠三小姐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奴婢来取了。”

欧阳华面上表情诡异的抖动了一下,似乎是气的抽筋,又似乎气极反而发笑,反正诡异的很,半响她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你就会这一句话吗,三妹怎么派你这个木头疙瘩,真是不经事,我我就该向祖母提议,换了你这个丫环。不然府里的下人都有样学样还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