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叹息一声:“冷二公子早这样不就好了,也省得让我等知道你的秘密。冷二公子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一定会保密的,下次你向哪位小姐献殷勤,我们到也会当不到的,你放心,定不会坏你好事的。”然后露出一个我好善良,快来感谢的我的笑容,冷采文气的嘴角直抽搐。

就是代玉那冰块脸,也松动起来:“我也不会说,你放心!”

“代玉你个混蛋,你总欺负我!”冷采文扇子“啪”的一拍在桌面上,伸手便抓向代玉,代玉身子一转,夺门而出,冷采文气不过,飞奔而出抓追代玉。

房间内欧阳月与百里辰静坐两侧,欧阳月站起身,盈盈向百里辰行了一礼:“七皇子大恩情,民女定不会忘记,时候不早了,民女就先行回府了。”

“皇子允许你在我面前不用自称民女。”百里辰声音平和道。

欧阳月却笑着摇头:“礼不可废,若是成了习惯,将来恐受人把柄,民女先告退了!”说着带着春草、秋月,还没有忘记下楼的时候要了两个宝鸭,这才坐着马车回将军府。

欧阳月刚一离开,冷采文与代玉便相继回房,冷采文摇头晃脑笑道:“七皇子莫不是喜欢上欧阳月这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吧,她言行粗鲁,牙尖嘴厉的,公子就不会喜欢。以七皇子的身份,将来的皇子妃、七王妃,身份定要更高贵才是,可不是欧阳月这种臭名远扬的女子可以高攀的。”

百里辰似笑非笑望着冷采文,后者一愣,还不禁道:“而且这丫头未免太贪钱了,哪里像个名门闺秀,分明是个钱奴,实在粗俗。”

百里辰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身,走至冷采文身前,冷采文有些莫名其妙,百里辰突然喝出一声:“别动,眼睛也不要眨动!认真的着我!”

“皇子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好了。”百里辰的双手十指旋转起来,模样十分认真,接着手臂微晃,手指摆动更加厉害,他眸子微微一瞪,低喝:“出!”

冷采文、代玉、冷刹都一眨不眨的,着百里辰张开他那白皙的手掌,手型很完美,但除了它,再无它物。

百里辰又握回手:“皇子下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好了。”接着他手指又摆来摆去的,再次低喝一声,“出!”

如青葱之十根手指,真是挺漂亮的…

百里辰面色微沉,认真道:“你们意外了吧,这一次才是真的!”

“皇子下接下来要做的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能够化无为有,化有为无,你可要一眨不眨的好了!”

“出!”

“噢…有两朵桃花。”冷采文眨巴着眼睛,很给面子的道,代玉也嘴角轻抿了一记,点点头。

冷刹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主子一直拉着他变什么魔术,可苦了他了,又不能打击主子,但主子做什么事,都十分得心应手,偏这魔术就是难以学会,他还特别的认真,非要学会不可。往往都弄的冷刹哭笑不得,他来引以为傲的木头脸,都快受不了了。可算是成功了吧…

“皇子说对了吧,第三次可成,如何?”百里辰眼中含着笑意。

冷采文突然笑了:“比起欧阳月表演的,还是差一些!”冷采文这话是十分大胆了,百里辰可是明贤帝宠爱的皇子,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怎么能随便比较。

百里辰却道:“皇子出生到现在,鲜少与人比较,你说以皇子的性子,能胜皇子的该不该除掉呢。”

冷采文面上没有笑容,沉默了一下道:“不过七皇子妃注定不能是一个武将之女!”

百里辰伸手,轻拍了冷采文肩膀:“皇子说行,那就行!”

说完,百里辰率先出门,冷刹随后跟出,房间内只剩下冷采文与代玉,冷采文嗤笑一声:“代玉,走,咱们去醉红楼喝一杯。”

代玉十分嫌弃:“那种烟花之地,要去你去!”

“连你也不陪我啊~告诉你,醉红楼近出一个小凤仙,舞技一流,而且听说那方面很勾人的,不去你可别后悔!”冷采文一脸期待道。

代玉望了他一眼:“庸脂俗粉怎配于你!”

“切!别又摆你那大道理,不去喝花酒,那陪我赛马总行吧!”冷采文不满的撇嘴。

代玉点点头,两人这才相继离开,随后到柜台那,听说欧阳月真的拿走两只宝鸭,冷采文面上的笑容意味颇深。

欧阳月随后带着秋月去往冷残已准备好的房子,简单了下还算满意,先让秋月暂住那里,然后带着春草回府,没有回明月阁,先去了老宁氏的安和堂。

欧阳月回来直值午时分,正是掐着老宁氏的用膳时间,欧阳月刚一走进,便被老宁氏的丫环绿衣迎了进去。

一进屋欧阳月便笑道:“月儿知道祖母的用膳时间,刚才出府,特意选了宝斋的宝鸭孝敬祖母。”

安和堂里,明姨娘、花姨娘、刘姨娘、红姨娘还有芮余欢都在,几个姨娘分站其后,芮余欢正笑着为老宁氏挟菜,顿时全都望了过来。

芮余欢笑着起身,向欧阳月拂了一礼,欧阳月同样回礼,芮余欢着满桌子的菜,叹息道:“这宝斋的宝鸭,倒是有所耳闻,余欢也一直想找机会去尝尝先呢。只不过老夫人年纪大了,太过油腻对身子骨不大好。”

欧阳月笑道:“芮小姐不是京城人士,有所不知,这宝斋的宝鸭乃首选,因为这宝鸭据说是前人留下的神秘配方,从不外传,又因为作工复杂,一天只售一百只。并且坐客优先,祖母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为了等一只鸭子特意去宝斋,我这便代劳了。而且这宝鸭偶尔吃上一回无事,再者这宝鸭做工讲究,可不是一般的烤鸭,芮小姐大可放心。”

芮余欢嘴角轻扯,笑了笑:“原来如此,倒是余欢孤陋寡闻了。”

欧阳月点点头:“这也难怪,不过芮小姐也不用急着出府品偿了,想必你这会过去,怕是卖光了。我今日带了两只回来,想一只孝敬祖母,一只孝敬父亲母亲,芮小姐远来是客,这一只先让于你。反正我平时闲来无事,明天再去买上一只也无妨。”

芮余欢面上一变,她确实很想尝尝这宝鸭的味道,之前也确实是想拿话刺欧阳月两句。可这两只宝鸭着不贵重,可全是为了孝敬长辈的,她若是收了算怎么回事,上赶着要承认是欧阳月的长辈,自贱身份想做姨娘。还是说她这么馋,为了口吃食,要与将军府主子争嘴,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欧阳三小姐说笑了,余欢哪里说要去买这宝鸭。”

老宁氏了芮余欢一眼,望着欧阳月微点了下头:“难得你一片孝心,放着吧。”说着又转头,“你们几个也下去用膳吧,这里不用你们陪着了,有余欢在这就行了。”

明姨娘等面色皆是一变,后都行了礼相继离开,欧阳月却有些古怪的望着老宁氏。

此时芮余欢已经为她挟了一筷竹笋,老宁氏面容温和的吃了。这芮余欢才来府中多少时日,虽然当初来时送给老宁氏的礼物很讨喜,但也因为她要设计欧阳月,而被欧阳月反击,让老宁氏心厌了几分。近这段时间,她总到芮余欢侍奉在老宁氏身边,老宁氏也对她越来越信任,芮余欢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做到的?

欧阳月对这老宁氏虽然不喜欢,但原身到底是她孙女,又生活过十多年,对老宁氏还是很了解的,这老太太从艰难中走出来,是不易相信人。对明姨娘好,可不代表就信任她,那不过是她利用权衡宁氏的棋子,却也是明姨娘努力多年的结果。这芮余欢竟然这么快赢得老宁氏的信任,这事怎么么透着不对劲?

不过老宁氏没留欧阳月,她也不饿,便放下宝鸭带着春草离开了,另一只直接让春草送去于欧阳志德,至于他愿不愿意划去宁氏那,可就不是欧阳月管的了。

欧阳月刚转出安和堂的小路,便听到前面的谈话声。

“这芮余欢也不知道怎么得了老夫人的眼,现在在这府中的地位,越发的高了。”花姨娘有些不满的道。

刘姨娘、明姨娘皆没说话,红姨娘却忍不住附和:“她那骚样,刚进门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她着老爷的眼神当我不知道,分明就是个下贱胚子,老夫人竟然也由得她胡来。她那岁数都跟大小姐差不多了,老爷再接这么个进来,岂不是笑话!”

明姨娘身子突然一顿:“这些事自然由老夫人做主,你们两个在这里嚼舌根有什么用,红姨娘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让老爷原谅才好。”明姨娘冷冷说道,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红姨娘冲着她背后“呸”了一口,不依不饶道:“什么东西,不过是暂掌中馈吧,还想管着我了,我原当她多么厉害,后还不是教的大小姐做了糊涂事,自尽而死了。没有亏心事,还怕什么说!”

“花姨娘、红姨娘,我先回去了。”刘姨娘走到叉路,轻一拂身带着丫环走了。

两人懒的理刘姨娘,就是淡淡撇了一眼,红姨娘却是笑着与花姨娘道:“听说妹妹那得了个花样,姐姐正想也做一个,妹妹那可方便啊?”

“自然方便,妹妹那备了茶,姐姐去正好一边选花样,一边聊聊天。”花姨娘笑着回道,两人这便一同离开。

原两人在府中也算是对手,只是这时候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所以说这后宅之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现在红姨娘失势,自然需要一个盟友,而花姨娘青楼出身,虽是与刘姨娘协理中馈,可人单力薄,有个人挺着,总能让她更好做事。

欧阳月等她们离开,这才走出来,淡淡着花姨娘、红姨娘离开的方向,这才回了明月阁。

香宁院

明姨娘刚一回来,齐妈妈便立即迎了上来,明姨娘挥退下人,问道:“打探的怎么样了。”

齐妈妈笑道:“姨娘神机妙算,老奴之前找人查府中下人调动薄子,果然发现了些问题。”

明姨娘网说说!”

“姨娘,当年的事确实十分怪异,夫人当时只是先得了风寒,然后静养,老爷却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说夫人得了风寒十分在意,让大夫十分细心的照料着。可是没过多久,便传出夫人怀孕的消息,老爷说当时夫人的身子还没好,身子骨弱,而且怀孕前期容易滑胎,所以便传令下去,任何不经他的同意,都不能进善语阁打扰夫人。老爷那段时间,倒是天天长在善语阁,对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

明姨娘面色微冷:“这件事我也知道,当时红姨娘还带人闹过,被老爷责令闭门思过,老夫人那里原也不让过去,说是怕给老夫人冲了晦气。但这夫人第一胎,老夫人担心,后还是去望过,据说当时夫人面色很是不好,确实虚弱的很,老夫人留了一堆的补品离开。从那之后也没敢再去打扰了。”

齐妈妈点头道:“这来也不算是什么事,可是这夫人三个月的危险期已过,却还是被老爷据在善语阁,这可奇怪了,后来直到生产了坐完月子,夫人这才见人的。那时候三小姐也正好办的满月酒。”

明姨娘点点头:“这样来,虽是奇怪,但也颇为合理啊。”

齐妈妈却不同意道:“姨娘,老奴却觉得这里面奇怪的很。您想这夫人进门这么多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怎么将军回来没多久就怀上了,当时算着时日也不是很对,可是因为将军据着不让,咱们不知道具体情况,自然也没多加怀疑了。”

明姨娘想想道:“确实奇怪,可以咱们之前的想法,这欧阳月若不是老爷的孩子,他会这么疼爱她吗,你相信吗?”

齐妈妈皱眉,又道:“可是姨娘,这三小姐的真正出生日子你我都不知道,是早了还是晚了,都是老爷对外说的,咱们老爷可是要面子的人,若是夫人给他戴了绿帽子,又夫人那个身份,老夫人还有一层关系,这事可复杂着呢。再者这些年来,您老爷对夫人的态度,还有之前老爷对夫人斥责的样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好似还有着怨念的。”明姨娘点点头,齐妈妈还道,“而且不止如此,三小姐满月之后,这府中的下人,尤其是善语阁的下人调调罚罚的就走了一大半,又过了两个月,甚至连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都犯错卖出府了。奴婢听到姨娘的吩咐后,就让人找了当时的牙婆,听说是投奔家乡的亲戚去了,早就不在京城了。当年可能知道真相的人,都难以再找到了,未免太过巧合了。”

明姨娘冷笑:“果然奇怪的很,明显这里面有事,你就真的一个也没找到吗?”

齐妈妈眉眼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薄子:“姨娘请,当年在善语阁伺候的,倒是有一位哑巴黄妈妈还在人世,不过后来也因为身上有疾,被派到乡下庄子了。”

明姨娘皱眉,翻的手也顿了下:“一个哑巴有何用,还有这人是什么底细。”

“老奴这事真是天助姨娘,这黄妈妈的儿子,就是现在二小姐院子里,二等老妈子刘妈妈的男人,早死了!”

明姨娘眼睛突然一亮:“刘妈妈不就是禅儿的娘吗!”

齐妈妈点头道,明姨娘哈哈一笑:“好,好,好!果然是天助我也,这一次不拖宁氏下台,我也定让她以后都不得安宁了,齐妈妈你附耳过来。”

明姨娘嘀咕了几句,听的齐妈妈眼神发亮,一脸崇拜:“姨娘智谋过人,真是好计,老奴佩服佩服,这下大小姐的仇可报了!”

明姨娘眸子极冷:“又岂能只是报仇这么简单呢!”

几天后,将军府突然有一股流言在下人间传开…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来也不信,不过这段时间我仔细了,还真是不像呢!”

“是啊是啊!我一直觉得就不像,现在一说,感觉更是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欧阳月与春草、冬雪在安和堂那请完安回来,走在路上,就能到府中下人许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话。

“好了,三小姐来了,快走!”有个丫环眼尖,到欧阳月走过来,立即说道,那些人远远冲欧阳月行了一礼,也不等欧阳月叫人,便飞快的跑开了,明显不想让欧阳月抓到人问话。

欧阳月皱眉:“这几天府中的下人,怎么这么古怪,春草,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春草沉着脸:“奴婢也觉得奇怪,这几天总觉得有人朝明月阁张望,等奴婢前去查,立即就散开了,就是明月阁的下人一出来,她们也立即散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欧阳月眼睛微眯:“冬雪,你去暗中探听一下。”

“是,小姐。”

欧阳月带着春草离开,刚回到明月阁没多久,冷雪就寒着一张脸奔了回来:“小姐!”

“出什么事了?”

冬雪面色阴郁:“小姐,现在府中下人都在传…传您不是将军的女儿。”着欧阳月,有些紧张。

欧阳月却是冷静的听着,甚至眼皮都没跳一下,冬雪不禁奇道:“小姐,您不生气?”

欧阳月只是道:“还打听到什么消息,一并说来吧。”

冬雪面色更是阴郁:“这些下人真是乱嚼舌根,也不怕烂嘴巴。她们竟然都说越将军与小姐,就越是没有一处相像之处,就是小姐与夫人,与老夫人,也都没有什么想象的地方,着根就不像是将军与夫人生的孩子。不但如此,下人间又将之前,小姐带人去怀远伯府闹,让二小姐惨遭退婚之事旧事重提。而且还说宁府与洪亦成的事,也与小姐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小姐破坏了二小姐的亲事,二小姐以后嫁人难寻良人,也不会随便跟了洪公子,更加不会在宁府受到那样的遭遇。还有小姐责打禅儿,以前打骂下人,府中接二连三死了许多下人,将军与夫人争吵等等,都安在小姐身上。说小姐是霉星转世,生性无赖张狂,是克亲害人的毒星!”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这些嘴巴长疮的恶心东西,我今天非扒了她们的皮不可!”春草气的大骂出声,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骂完,转身便要冲出去讨公道。

“春草,别冲动,站住!”欧阳月立即喝止。

春草却红着脸道:“小姐,这些人太胆大妄为了,竟然还敢这么诋毁小姐,简直没把小姐放在眼中,小姐若是不处置,还不定要传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呢!”

欧阳月只望着冬雪:“还说了什么。”

“近夫人因为上次与将军争吵,回去后身子不适就一直躺着,这些竟然大着胆子说,小姐您不像将军与夫人,而是像别的野男人,说您是夫人与外人生的野种,将军白白给养了野孩子!”冬雪眸子阴冷,语气十分低哑道。

“小姐!您不能放任下去了,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竟然连老爷夫人的私事都敢传,还敢这么诋毁小姐。小姐,你应该抓起来处罚一番,才能震慑住她们这些乱嚼舌根的!”春草急切的道,她可是家生子,从小在这后宅里也见过不少争斗,便是没过,也听到下人和长辈说过一些后宅里的事。这家里女主子与人通奸的事不是没有过,至于真假这个外人根无法知,但其结果大多不好。

不但是女主子,就是她生的孩子,大多九死十傻,反正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春草能不替欧阳月着急吗!

“小姐,安和堂的喜妈妈过来了,说是老夫人请你去安和堂那一趟。”这时,外面喜雀在外面传道。

“不好了,小姐!这一定是找您麻烦的!平时老夫人鲜少叫你的。”春草更急了,咬着牙跺脚转圈。

欧阳月站起身,扬起明媚的笑意:“春草、冬雪伺候我更衣,喜雀,你让喜妈妈稍等,我稍后就来。”

“小姐!”春草急道,小姐怎么一点不急,还往枪口上撞吗!

欧阳月淡淡了春草一眼,不怒自威道:“怎么,你家小姐现在说话没用了吗!连你也想违背我的命令!”

春草一惊,立即垂头:“不,奴婢绝对不敢违反小姐的命令。”

“更衣!”

片刻后,欧阳月带着春草与冬雪出门,到喜妈妈等在门外笑道:“让喜妈妈久等了,咱们这就去安和堂吧。”

喜妈妈眼神转在欧阳月脸上,却见欧阳月笑意盎盎,面上一丝慌乱都没有,好似完全不知道府中的传言,喜妈妈不禁道:“三小姐可知道老夫人为何请您前去吗?”

欧阳月笑容无谓:“祖母让月儿前去,自然是想念月儿了,或者祖母那里有什么鲜的事,让月儿也去个鲜,祖母这般心思,月儿心里都记得呢。”

喜妈妈疑惑望着欧阳月:“三小姐真是这样想的,此去可是九死一生啊!”

欧阳月笑带感激:“喜妈妈,我很清楚,你带路吧!”

喜妈妈见此,面上不禁闪过抹异样,着欧阳月表情却温和多了,这个三小姐果然变了很多,这份气度,便是夫人也无法比较!还记得夫人前去安和堂时,先是斥喝了一番,倒是显得背动了些。像三小姐这般气定神闲,反倒是能冷静处理吧。

只是喜妈妈心中同样在怀疑,这三小姐面对自己身体真能这么冷静吗,要知道事发的话,那可就…

喜妈妈叹息一声,再没说话,带着欧阳月没一会便来到安和堂。

进了安和堂大厅,却是满满的人,老宁氏、欧阳志德皆坐在上坐,宁氏面上苍白,眼中还有着血丝,着欧阳月进来,恶狠狠瞪着她。而其它几个姨娘望着她面容怪异,除了刘姨娘一直低头不语,其它人皆是幸灾乐祸,一副期待的样子。

而大厅上,此时跪着好几个丫环与婆子,到欧阳月前来,面色皆是一变。

明姨娘突然站起来,指着几个丫环与婆子喝斥道:“你们这些没大没小的东西,竟然敢在府中流传那样的话,竟然敢质疑三小姐的出身,夫人的名誉,罪该万死!”

话是冲着地上婆子与丫环,但那望着欧阳月的眸子,如被阴冷的毒蛇盯上,令人胆寒!

------题外话------

谢谢亲jyu送了颗钻石

嘿嘿嘿~给力,雄起啦!

067,一石二鸟!

听到明姨娘意有所指的话,欧阳月神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笑意盈盈走上前,规据的向老宁氏行了一礼:“月儿见过祖母、父亲、母亲。”说着,眼神微同转向老宁氏身后的芮余欢。

这芮余欢真正算起来只是府中的客人,这种事关府中夫人清誉、小姐出身的事,哪轮的到她参与,这老宁氏未免对芮余欢太过相信了吧?这可不像是老宁氏的性子,只是这些情绪只在欧阳月眸中闪动了一下,随即隐下,并未让人察觉。

欧阳志德望着欧阳月眸子一深,丝毫没有知道传言后的恼怒,神情中可见复杂。倒是那老宁氏眸子明显更冷淡许多,不禁深了欧阳月一眼,见她一身如云彩般纱衣罩身,当是烟烟渺渺,十分飘逸动人,样貌已现精致柔美,可惜左右相,她却与欧阳志德与宁氏都不相像。心中想着近日府中传言,心中微恼,冷漠的没有回话,欧阳月也只好保持行礼姿势。

欧阳志德见状慈爱笑道:“你先站在一边吧,府中出了些乱嚼舌根的下贱奴才,等为父处理了,到时候去你明月阁。上次你那道酱扒茄条,还有清蒸鲩鱼,为父一想便口齿留香,今天你定要再施展厨艺了。”

欧阳月眸底泛柔,这种时候欧阳志德还能与她说笑,可见时真心疼爱她,完全不相信府中的传言?

“爹什么时候想吃,说一声便行,月儿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给您做的。”

两人竟然就这么谈笑起来,气氛十分温馨融洽,的一众人面色皆是一变,尤其是明姨娘,那怨毒之色更浓烈!这府中对欧阳月与宁氏的传言都这么厉害了,欧阳志德不可能不知道,他竟然这么不在意?明姨娘有些不能理解,别说这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就是府中再抬一个进来,别管出身如何,只能被欧阳志德宠幸,换作是谁再表现的大肚,都十分不舒服的。更何况是以男子为天情况下的男人了,这女人若是偷人,都要受到游街或是浸猪笼等刑罚的,她可不相信欧阳志德真不在意!

那就是他不相信宁氏会做出出格的事了,或者这么相信欧阳月非他女儿不可了!

哼!现在可由不得欧阳志德信与不信了,就是假的,她今天也要将这事变成真的!更何况她证据确凿,由不得他们不信!

欧阳月退在一边淡淡望着明姨娘,明姨娘神色一顿,面上一片懊恼愤怒道:“老夫人、老爷、夫人。至从贱妾暂掌中馈之职后,便一直勤勤恳恳做事,从来不敢有什么懈怠,就怕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这府中的下人各个死性不改,老爷刚因为她们乱嚼舌根,处罚了几人,没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贱妾能力有限,没有及时阻止,特来请罪。”

明姨娘当下跪在地上,脸上懊恼神色十足,又一脸的愧疚,老宁氏根没怪过她:“你起来吧,这种事你怎么阻止的了,这事原就怪不得你。”

宁氏面色阴沉,明姨娘这话虽是自求罪责,但实则却又是重重打了她一记。什么叫府中下人死性不改,那岂不是说在她掌中馈时就做事懈怠,以至于让府中下人养成爱嚼舌根的毛病。明姨娘接手后,也不能改过来。还真是以退为进,拿话挤兑她呢!

宁氏还未出口,明姨娘已经气恼出声:“来那疯言疯语都是空穴来风,根当不得真,贱妾想敲打一番,可是府中刚刚因此死伤了几人,若是再相继出事,怕是会引来流言,这才宽待了她们一时,希望她们尽早知错。谁知道这些下人,非但不知错,这流言越传越是荒唐了,今早贱妾正准备来给老夫人请安,便到她们几个也不干活,窝在一边在那闲谈,所谈之事简直不堪入目。贱妾一时气愤,便将她们都带来了,听凭老夫人发落!”

老宁氏面色阴冷,望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下人,没好气道:“将军府拿着钱养着你们,竟然养出你们这帮,惯会偷奸耍滑不事生产,还喜欢造谣生事的下人。来人啊每人五十大板,赶出将军府!”老宁氏很清楚这些人说的什么,来这件事她也听到点风声,但这些年来这种流言也不是没有过,她没当一回事,这一回竟然越传越响,并且隐隐有瞒不住的势头。老宁氏心中同样怀疑的很,可是这种事不能这么捅破了,真相什么的,她自然会随后找出,现在绝不是捅出的时候。她自然想先惩罚这些下人,算作她们妄言的惩诫!

然而那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一听,立即惊慌的求饶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下回不敢了。”

“老夫人,奴婢也不敢了,再说这次根不是奴婢传的,奴婢也只是跟着说说,罪魁祸首不是奴婢啊,奴婢冤枉啊!”

“求老夫人开恩,奴婢也只是好奇跟谈了两句,绝不是始作俑者,请老夫人开恩啊!”那几个下人顿时争先恐后求饶。

明姨娘是一脸愤怒,此时却有些疑惑言道:“老夫人,她们几个说的也有道理,她们今天不干活在那讲闲话,故然十分可恶,可若不是她们先传出来,就这么罚了她们,恐怕也不能服众。”

那几个下人一听,连连点头道:“是啊,老夫人。奴婢也就是跟着说说,奴婢绝无恶意,要罚也该罚那挑出此事的祸端!”

“对对对,那个祸端才是罪该万死的,竟然瞎传夫人清白以及小姐的身世,将她抓起来!”

“住口,夫人清白岂是你们胡乱可说的,就是你们不是祸首,敢妄议主子,也该重重的责打,那五十板子打你们也不轻!”宁氏越听面色越是阴沉,从那日她与欧阳志德争吵,被夺了中馈后,她一回去便病倒了。是以这几天府中的传言,身边的下人怕她着急,便没有告诉她。直到这明姨娘将这几个下人抓进来,老宁氏叫她们过来的时候,她才听闻此事,当时就气的怒不可遏,没想到这些狗奴婢还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岂不是老虎头上拨毛吗!

那几个下人一听,身子抖的更厉害,却有一个大着胆子低声道:“夫人,这些话并不是奴婢传的啊,奴婢也是才听说,要找,也该从头问罪,不然叫奴婢怎么信服。夫人这岂不是掩盖真相,想杀人灭口吗!”

这五十板子数目可不少,打下去不死也去半条命,而且侥幸没死,怕是没个个月连地也别想下,事关自己安危的事,就是当下人的也不免挣扎一二。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质疑夫人的决定,拉下去杖毙!”宁氏气的一拍椅背,站起身怒喝出声,目子极为凌利刺着那抢话下人。这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意指她不洁,这是任何女子都无法忍受的!

花姨娘此时叹息一声:“夫人会生气实属正常,这事换谁头上都要愤怒的,不过这下人说的也对,夫人这么急着将人拖下去问罪,就这么打死了,确实冤枉她了。那开始传扬之人,却在府中消遥法外的,换作是谁也不能服气吧。”

宁氏冷冷望着多事的花姨娘,这话岂不是说宁氏确有杀人灭口,掩盖真相的想法,不然其它人都懂得出事查明原由,她就想要气恼将人处死是什么道理。宁氏继续妄为,就显得她更心虚了,她眸子更为阴冷盯着地上的下人:“你们听谁说的!”

几人松了一口气,想了想相继道:“奴婢是听厨房做事的李妈妈说的…”

“奴婢是听采云院的小翠…”

“奴婢是听…”这些人不断攀扯,牵连越来越广,大厅中人面色都有些阴郁,没想到府中下人竟然这么快传遍了。

老宁氏冷声道:“去,将那些全都叫来,我今天非要抓出这祸首不可!”

这种事可是可大可小的,宁氏不但同与她出自宁府,还是她的亲侄女,而且她把持将军府这么多年,若是在她眼皮底下,真发生宁氏与人通奸生下欧阳月之事,那她可就大丢脸面了。宁氏一族,更是没脸见人了!来老宁氏还想暗中查清此事再做处理,可是这几个下人相互攀扯,一下子牵扯这么多人,若是她压下此事,越发让人觉得事中有事,要她放任宁氏,岂不是打着自己儿子、欧阳志德的脸面。此时一暗查,还不如摊开了说,少的麻烦!

随着这大厅将军府中下人越积越多,每一个问到的,必能再牵扯出更多的下人,还真是口尾相传,整个将军府几乎传遍了。

老宁氏、欧阳志德、宁氏等人都是面色急变,欧阳志德同样明白此事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要审理,所以并没开口。可是随着下人越聚越多,他面色越沉,整个府中竟然全都传月儿不是他女儿,那月儿会怎么想!

欧阳志德抬起头,就到欧阳月盈盈站在一边,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流云裙装,纱裙垂挂,大厅不知道哪里刮来的微风,让她立在那里,裙摆却微微飘动,着遗世独立一般,十分的静雅动人。只是欧阳月才多大年纪,这等风姿又是哪里学来的。欧阳志德一直带兵在外,回府的时候不多,但对于欧阳月的事情,还是派人定期传信到边关,所以他也很清楚,这些年来宁氏对她很亏待,老宁氏又是严肃的老人,不得行事夸张之人,偏欧阳月便是如此,自然不得宠。以至于等发现的时候,欧阳月的性子已经难以改变了,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可是欧阳志德却觉得那传信之人,莫不是骗他不成!信上从来没说过欧阳月什么时候学过厨艺,也没说过她气质越发淡然怡世,性子更加的沉稳内敛。像宁氏都因为被下人传言而大动肝火,欧阳月却只是静静的听着,面上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仿佛在戏一样的事不关已。那样子与以前的她大大的不相同,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欧阳志德神情不禁有些恍惚,不知道想透过欧阳月想起谁。

“奴婢是听柔雨院的刘妈妈说的!”

“对对,就是刘妈妈,是她传出来的,奴婢也是听她说起的!”

“没错,罪魁祸首就是刘妈妈,都是她牵连奴婢们的!”

不知道哪个下人喊了一句,跪在一地的下人吩吩叫着屈,将这刘妈妈牵扯了出来。

欧阳月听到这个刘妈妈,眉头微微一挑,那红姨娘也愣了下,随后她朝一侧望去,欧阳柔今天也来,只是因为近犯了大错,一直十分低调静待在一边,以至于欧阳月第一时间没到她。

此时她面色也一阵惊讶,显然没想到刘妈妈怎么会传出这种事情,而且牵扯出这个刘妈妈,就绝对与欧阳柔与红姨娘脱不了干系了,这刘妈妈必竟是柔雨院的人,她出了事,大多人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欧阳柔授意的。

欧阳柔见众人目光扫来,立即摇头,她望向欧阳志德眯眼望她的神情,心头一震解释道:“父亲,这事柔儿也不知道,柔儿绝对没有让下人传这种流言,女儿绝对没做过!”

“好了,快去带柔雨院的刘妈妈过来!”老宁氏眉目带着厉色,没一会春命的下人,拉着一个身穿灰色褙子的中年女子进来,那女子样子有些畏惧,一被带来便被人一推,她立即狼狈的趴在地上,随后惊吓的连忙爬起来。

“老…老奴参加老夫人、老爷、夫人还有各位主子,主子们安…好。”这刘妈妈说话都有些哆嗦,显然在外面也听说了安和堂的事,这是有些心虚了。

老宁氏冷冷着她:“是你这个不守规据,胡乱传言的下贱奴才!你竟然敢恶意污赖夫人的名声,与府中小姐的出身,打死你也不足以解恨!”老宁氏声音极冷,那刘妈妈立即吓的面无人色,连连跪头求饶。

“老夫人饶命啊,是奴婢酒后失言,是奴婢酒后失言,还请老夫人恕罪啊。奴婢虽有过错,可是无意传扬啊,都是她们有意宣扬扩散的,奴婢冤枉啊!”刘妈妈连连磕头求饶。

她这一说便是将其它的下人都得罪了,那些人纷纷喝斥:“要不是刘妈妈你说出这话,我们又怎么会说出去,分明是你不守规据,恶意为之的,是人都有好奇的性子,我们也只是揣测真假。要不是你说的信誓眈眈,谁还能凭空捏造、无中生有不成。分明就是你的错,你竟然还赖别人,太可恶了!”

“没错,没错,都是刘妈妈的错!”

“刘妈妈就应该杖毙打死,省得连累旁人。”

欧阳月浅浅一笑,望向那先喝斥的人,这个可是明姨娘院中之人啊,听听这条理分明,哪像是下人说出的话。此时明姨娘意有所感的转过头望来,眸子里也带着丝笑意,还有冷意。

果然是明姨娘吗!这招倒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先是让府中传扬出宁氏不贞的话,二也让人怀疑欧阳月的出身,直接打击了宁氏在府中的威望,她又是气病,又被夺了中馈,再加上这件事,肯定元气大伤,还想与明姨娘争夺怕是难了。当然若是这事是真的,还不仅仅只是元气大伤的事。欧阳月不禁望了眼老宁氏,只见后者面色阴冷,眸子带着厉色与杀意。

若这事是真的,宁氏与人通奸有了她的话,老宁氏恐怕不会正面对她做什么,还会处处帮她隐瞒,但反过来必定会要了她的命!

欧阳志德刚刚胜战而归,正是满身荣誉之时,欧阳华与欧阳柔在宁府却相继发生那种丑闻,老宁氏气的没法,偏这时欧阳华自尽而死。这件事倒是将这件矛盾更激化了,可同时也赢来了京城中人的同情,还会夸将欧阳华为了守贞,自愿寻死,实乃清高女子所为。虽然将军府受到的丑闻的影响极大,可这件事总算是给于缓冲一下。这种时候将军府却不能再出别的丑闻了,若这些事成了事实,老宁氏绝不会让这件丑闻散出,但是欧阳月若是野种,她定会想办法铲了她以绝后患!

再者这件事又是从欧阳柔的柔雨院传出去的,欧阳志德一向对欧阳月十分宠爱,被戴了绿帽子,还有自己宠了多年的孩子,却是别人的,白白给人养了这么多年的野种,欧阳志德必定要恼羞成怒。到时候自然要找欧阳柔与红姨娘的麻烦,宁氏与红姨娘自然全都垮了台,明姨娘又掌管着中馈,可算是府中当仁不让的继夫人人选了!

这件计谋阴损的,便是要要了她的命啊!而且在外来,根与明姨娘没有任何关系,欧阳柔与欧阳月原先交好,可随着二人几次构陷,是人也的出这两位平时要好的姐妹,其实并不和睦,根是二小姐想要找三小姐的麻烦,岂能得了好。事成与不成,明姨娘都是得利之人!

真是一步好棋,但这关健的问题,却要有证据!

欧阳月着明姨娘眸子里的自信,心中一跳,明姨娘敢走这一步,难道真有什么证据不成?她想宁氏不是蠢人,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当年的事欧阳月之后也查过,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并不能深入调查,只是觉得当年之时十分奇怪。这宁氏总不会留了把柄让人逮到才对!

刘妈妈被这一指责,立即吓的冷汗直冒,冲着老宁氏摇头求饶:“老夫人,老奴也是因为那日与几个相熟婆子喝了点酒,这才失言的,奴婢不是有心的。定是那些婆子故意传扬,奴婢冤枉啊!”

老宁氏却已不想与她废话:“来人,拉下去,杖毙!”

刘妈妈一听,吓的立即腿软倒在地上,面上惊恐道:“老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是酒后失言,实在情有可原啊,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散播的。就算老夫人要怪也该怪那些人,再者说这件事老奴说的都是实情,老奴根没说慌,没有恶意污陷!”

刘妈妈话才一落,欧阳月立即注意到宁氏面上表情一变,她手紧紧握着椅背,神态却有着一丝狰狞,她冷冷转过头,森然望着欧阳月。欧阳月心中一惊,那眼中满是无尽的寒意与恨意,就好像在面对着杀父仇人一般的,想要将她碎尸万断。

这一刻!

欧阳月万分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母亲自己孩子的神情,那是仇人的眼神!

而堂前的欧阳志德,眸色暗沉了一记,低头望着跪地失态的刘妈妈,虎目里爆射出一丝冷光!

明姨娘见欧阳志德神色已变,立即惊呼出声:“大胆贱婢,你竟然敢说夫人不洁,你该当何罪!”

刘妈妈吓的已面无人色,她抬头小心着将军府各位主子,每个望向她的面色都不同,但皆算不上什么好表情。她心里吓的直哆嗦,可是此时再不说点什么,可就要白白被拉下去打死了,她岂不是冤枉死了,再者那些事她也是听来的,而且事实如此,她凭什么为了宁氏清白,不顾自身安危,世上可没那么多傻子!

“没有,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刘妈妈一咬牙,狠心道:“当年夫人进府多年,肚子里一直没有动静,夫人也找了不少大夫相,也都没有好转,所以这府中才…之后大小姐、二小姐相继出生,夫人肚子也依旧没有动静。”

“贱婢!你竟然敢指责夫人!”宁氏面色极为阴沉,这件事一直是宁氏心中的恨与结,若不是因为她进府后一直无所出,也不会让明姨娘、红姨娘她们相继入府,夺了欧阳志德的宠爱,以至于后来两人渐行渐远,宁氏痛恨别人拿她当年的事说事,并且还暗指她肚子不争气。

“夫人先别急,不如听听这老奴要说什么,若是有半点慌话,到时候再打杀她也不迟。”明姨娘声音极为温婉的劝道,模样好似为了宁氏着想,只是那眸间却是极为明亮。宁氏暗恨在心,直磨牙,刚要说话,老宁氏却一个眼神扫过来,她立即憋屈的紧抿着唇,冷冷着刘妈妈。

现在都到了这种时候,若是宁氏现在真处罚了刘妈妈,就当真是杀人灭口了,只是老宁氏心中却也一阵难堪,她隐约觉得这件事说出来会很遭,只是刚才她那一顾虑,这事现在更不能草草了解了!

刘妈妈即已说了,倒也不怕了,大着胆子道:“大概是受了打击,那个时候夫人与老爷的关系也不算好,也病了,夫人就更…不能有孕了。可是后来将军奉命去边关,过了一阵突然就回京了,然后那段时间夫人也传出了身孕。这是该令人欢喜的,但是那段时间却因为夫人病情时好时坏,所以将军特别体恤,让人不得随意打扰。后来夫人总算是生了孩子,正是三小姐,可是与原夫人预算的生产日子,却整整快了半个月。当时大夫的解释是夫人身子弱,所以胎期很可能不定。但真正的原因,却不止是如此,这一切都是夫人掩人耳目所做的计策,那孩子根不是将军的!”

“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污陷夫人的闺誉,我要打死你,打死你!”宁氏一个高的跳起来,声撕厉竭骂道向刘妈妈冲来。

刘妈妈面带嘲讽道:“夫人何以这么发怒,因为这就是事实!”

“贱婢,我要杀了你!”宁氏凶狠的瞪着眸子,便要抓向刘妈妈,明姨娘却是使了个眼神,从下人中冲出两个粗使娘们嬷嬷上前拦住好似疯狂的宁氏,嘴中还劝道,“夫人您消消气,别因为刘妈妈气坏了身子。”

“是啊夫人,你快坐下,您的病还没好呢。”

这两个硬是将宁氏拉回座去,那花姨娘却是一脸嘲讽道:“夫人别着急,现在不过是一个下人指责罢了,不过一面之词,老夫人、老爷又怎么会相信了呢,倒是夫人您反映这么的大,才是奇怪的吧!”这话分明说宁氏心里有鬼,你若是问心无愧,何以因为一个下人的一面指责就这么发怒,来这刘妈妈说的只让人怀疑,宁氏这般反应,却正中下怀,反而让人更信了几分。

欧阳月冷笑,宁氏这脾气全府都知道,她平时装的端庄娴熟,但性子却顾来高傲瞧不起人,这府里当属她易动怒。宁氏在这种时候发怒并不奇怪,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这种怒火,只能让人觉得她更可疑。

欧阳月不禁开口道:“母亲当时生我之时,离现在也有十二年了吧,刘妈妈样子也不过三十有余,原来你是府中的家生子吗,不然这种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来这件事如果只是牵扯宁氏,欧阳月也不愿意开口,偏偏若是宁氏在这种时候被安了个不洁的名字,不论欧阳月是不是宁氏与欧阳志德的孩子,她的下场都逃不了一个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