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欧阳月合上书,眸子微敛:“现在这个消息,府中应该都传遍了吧。”

春草不明其意,仍是点头回道:“应该差不多传遍了,小姐,这花姨娘原在府中就一直十分要尖,总喜欢与人争个高下出来,若是再怀了身孕,这府中更加不太平了。”并且花姨娘,总对欧阳月怀有敌意。

以欧阳志德一妻四妾,只有四个孩子来说,子嗣是十分稀少的,尤其只有欧阳童这一个儿子,并且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但不论如何,这都让刘姨娘在府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花姨娘、刘姨娘都是欧阳志德出征带回来的女人,与宁氏、明姨娘、红姨娘这三个老宁氏做主抬进来的,意义可不一样。

虽说刘姨娘生了儿子,但是花姨娘却是府中得宠的,即使她行事过于张扬,还十分得理不饶人,只不过她到底是出身青楼之人,那方面的确实是无人可比的。欧阳志德也是男人,他也不能免了俗,回府这段时间,再因为宁氏、明姨娘、红姨娘相继犯错,他不愿意踏足,欧阳志德自然睡在其它二人那里,刘姨娘又不喜欢争宠,所以这欧阳志德七成时间都睡在流翠院。

“大夫说怀多长时间了?”欧阳月抿唇问道。

春草摇摇头:“这些奴婢倒是还没打听到,现在流翠院那,老夫人、老爷都在那里呢,小姐您您要不要…”

欧阳月站起身:“更衣,咱们府中这种喜事,我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是该去。”

“是,小姐。”,

不一会,欧阳月带着春草便来到流翠院,今天的流翠院十分喜气洋洋,那些下人一个个高仰着头,十分得意。来这花姨娘因为出身,明面上她是主子下人不好说什么,但是下人私底下还喜欢踩她一踩,连带着流翠院的下人也面上无光,可是现在花姨娘有身孕可就不一样了。

府中原只有三位小姐、一位公子,现在欧阳华已死,欧阳柔名声已毁,欧阳月名声也不算好,就算现在在府中名声恢复,可是京城那三丑之首的名号,还挂在她头上呢。唯一公子欧阳童又一生下来就病弱,能不能顺利长大成人还很难说。所以现在哪一个着都不像个样,花姨娘现在怀孕生下的这个,就显得不一样了。

是个小姐还差一点,若是生个健康的儿子,那花姨娘身份立即大涨,就是明姨娘这名头上的贵妾,也比不上花姨娘的。到时候流翠院这些下人,也能颐指气使起来,身价倍涨了,她们自然开心了。

就是到欧阳月这个嫡小姐,似乎都带着点傲气了:“三小姐您来了啊,现在老夫人、老爷都在屋子里,先让奴婢去请示一下。”说完便走远了。

春草沉着脸,刚要说什么,欧阳月使了一个眼神,她压下火气,过了一会,那丫环有些磨蹭的走出来道:“三小姐,姨娘有请。”欧阳月眉微皱,其实这通传与请话倒是没错,但是这小丫环竟然表现出,十分高傲施舍一样的表情,就令人不舒服了。现在想着花姨娘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了,那傲慢的程度可见一般啊,不过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丫环倒是与花姨娘的性子没什么两样。

这么直白、张扬,却也容易得罪人!

欧阳月表情和缓,再没表情出一丝不快,跟着那小丫环便进了流翠院,花姨娘因为出身的关系,眼光自然不能真与名门贵女相比较,她对于事物的喜欢,还是喜欢金红柳绿这些,平时穿着十分抢眼艳丽,这屋中摆设也多以粉、红纱垂挂,架上摆着粉意盎然的桃花枝,一些贵重器皿多为金器,显得十分富贵,却也低俗。

欧阳月直接进了内室里,此时花姨娘一身白色的长衫子,面上还有些苍白,面上有些虚弱,只是眼眉间却是藏不住的喜色,正与老宁氏说着话,欧阳月立即笑道:“恭喜祖母,恭喜父亲,当然更要恭喜花姨娘了,我才听说姨娘诊出喜脉,就立即带人过来了,这可是府听说大喜事啊!”

花姨娘一到欧阳月明显有些不高兴,只是这好话谁都爱听,她现在面上是虚弱,可这心中一直是乐开花了。她进了将军府这么多年了,可算是有孩子了,这可是她立身之根,她如何能不喜欢。而且老宁氏与欧阳志德刚得知消息便赶来,很显然对这孩子的在意,花姨娘知道她算是混出头了!

“是三小姐啊,贱妾在这里给您请安了。”说着便要起床向欧阳月行礼,老宁氏就坐在她床边,立即吓的伸手扶她,“你这是做什么,快仔细着点,头三个月该小心,天天见的,在意这些虚礼干什么,你现在身子要紧。”说完,老宁氏回头瞪了欧阳月一眼,“来就来吧,给花姨娘惊的,去一边站着吧。”老宁氏这话说的很没道理,欧阳月这是懂礼前来问候,要不然她嫡女身份,可比花姨娘辈份高多了,便是花姨娘生了孩子也越不过去的,欧阳月可是放下身份前来望,倒是望出罪过了。

这事说出去,都令人笑话!

欧阳志德眉深皱了一下,他也觉得母亲近实在有些严厉了,以前她可是重规据的,现在怎么这样?但花姨娘怀有身孕,他心中大喜,也不想扯出其它的事端,便道:“娘,月儿这不也是出于好心吗,她多在意花娘,你就别说她了。”花娘就是花姨娘原来的名字。

老宁氏哼了一声,这才转头望着欧阳月:“知道你是好意,不过现在花姨娘这身子得万分小心,头三个月得注意,你可是怪祖母严厉了。”

欧阳月柔柔一笑:“祖母教训月儿那不是应当的吗,月儿还要谢谢祖母的提点呢,要不真犯了大错可坏了,月儿知道祖母这是为月儿好,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宁氏这面色才好一点,站在老宁氏身侧的芮余欢望向欧阳月,只见她今天一身绿色裙装,身段十分玲珑有致,盈盈如水,流云袖口里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垂下,微微盖于腹下,站姿十分端庄。她面上也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眸子十分灵动,每每转动一下,好似将星辰都吸引下来。

芮余欢眼中不禁一沉,她倒是感觉的出,欧阳月十分的耐,第一眼已让人眼前一亮,却越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来。在将军府这段时间,她感觉欧阳月对她的威胁程度更强烈了!

芮余欢顿时一笑:“三小姐真关心花姨娘,余欢着都十分感动,余欢也是在老夫人那里讨口茶喝才听闻此事,这可是余欢进府后第一件喜喜事呢。对了,不知道有没有通知夫人,这将军府的公子小姐,都是夫人的掌中宝呢,她听了也一定会开心吧。”

欧阳月淡淡望着芮余欢,意味不明一笑。

老宁氏听着一愣,望着芮余欢喜意更浓,芮余欢这是拐着弯夸她自己是福气之人,她没进府前,可没听说完将军府有什么喜事,她一来花姨娘就有了,这还不能说明道理吗。顺便还要踩一踩宁氏,身为将军府的主母,这种时候不过来,显得有些小气刻薄了。必竟即使花姨娘的身份跟宁氏没有可比性,但老宁氏与欧阳志德都能过来,宁氏矜持就显得没有气度了。

老宁氏扭头望着欧阳月,面色沉了一分:“怎么没与你娘一起过来,你到底是个未出嫁的女子,可别有什么冲撞。”老宁氏很显然是在迁怒,谁不知道宁氏鲜少给欧阳月好脸色,什么时候她们一起出现过。也是宁氏近几件事,办的实在令老宁氏觉得丢脸,越发觉得宁氏身为宁府嫡女,竟然没有半点主母该有的样子,令她厌弃了。只是她却不能太深说,自然要将气出在欧阳月身上了。

欧阳月却是一脸惶恐道:“祖母,母亲近日里身子一直不好,每天都要抽一段时间午睡一下,这会怕是没起,所以还没得到信吧。母亲身子一直十分健康,这几天突然这么虚着,月儿也怕母亲劳累,这才不敢去叫。不过花姨娘、芮小姐你们放心吧,母亲一会醒来,我便派人去请,母亲知道了一定会十分开心跑来花姨娘的。”

花姨娘只觉自己涨了脸,面上带着得意,那芮余欢心中顿时一跳,因为欧阳志德已经冷冷对老宁氏道:“彩月这几日身子确实不好,每天都要多睡几个时辰,花姨娘刚刚诊出喜脉,还是需要静养的,太多人来望反倒不好。按例花姨娘有了身子,也该去彩月那报一声。”说着,欧阳志德眸子在芮余欢面上转了一圈。

老宁氏一愣,猛然醒过味来,她是因为花姨娘有孕太高兴了,怎么就忘记这身分尊卑一事了,哪有让当家主母纡尊来姨娘的,平时相处这倒是避免不了,可是传出去,却是好说不好听。严重的,恐怕要扣上将军府宠妾灭妻的名头上,宁氏可是病着,拖着重病望一个刚诊出喜脉的小妾,这府中得多不待见这个正妻啊!

老宁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冷冷瞪着欧阳月,这些她又岂会不知道,欧阳月故意提起来,岂不是掉她面子!

哼!

接着老宁氏转头冲花姨娘柔声道:“这段时间要注意的很多,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别的不用你操心。”

花姨娘一脸感激:“谢谢老夫人的关心,贱妾铭感五内。”

“姨娘,红姨娘、明姨娘听到消息,过来您了。”这时流翠院的丫环通报道,老宁氏面色更加不好了。刚才是那么一说,但老宁氏可知道宁氏装病,不过是引欧阳志德心疼罢了,哪是真病。现在连两个姨娘都知道花姨娘为府中开枝散叶是好事,她这个当家主母却在那使小性子不来,行事实在上不得台面,老宁氏真有些后悔当初拗不过宁府,答应宁氏过府的事了。

“啊,是两位姐姐,快请进来。”花姨娘表现的十分热情,连带沉寂在刚才话题中的老宁氏,对宁氏更不满了一分。

不一会红姨娘、明姨娘分着菊衫与深紫锦衫走进来,只是明姨娘走进来时却让人愣了下,这几日里明姨娘一直窝在香宁院不出来,众人也不知道她脸上的伤势如何了,但想来肯定会十分难,只是今天一见明姨娘,却发现她面颊白皙,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欧阳月也愣了一下,仔细望了望明姨娘的脸,却发现打眼着像是完好,但明姨娘面上扑了厚厚一层粉,只是那细微的痕迹认真还能出,只是明姨娘受的那伤根不太可能好啊,她是怎么做到的?几天恢复到这个地步,欧阳月绝对没想到。

花姨娘也愣了下,她这么高兴请明姨娘、红姨娘进来,也是出于炫耀,想明姨娘毁了容,红姨娘被欧阳柔牵连,现在绝对与她比不了,可是明姨娘那脸竟然好了?她立即觉得心堵的厉害,还是勉强道:“劳两位姐姐过来了。”

明姨娘的脸恢复这么快,她心情十分的好,笑道:“这是应该的,妹妹这么多年总算盼到了,姐姐也替你开心呢,同样恭喜老夫人与老爷,这可是府中大喜事呢。”

“是啊是啊,贱妾听到可是高兴的不得了,立即就过来瞧瞧了,妹妹福气来了。”红姨娘连忙笑道,心中却极为阴郁,花姨娘这小贱人平时就得宠,现在竟然让她怀上了,她岂不是更无法无天了,将来还不连她都不放在眼中!

“哪的话啊,我也只是沾了老爷的福气,姐姐们可别笑话我啊。”花姨娘假意的笑着,眼中望着明姨娘、红姨娘却带着讽意,她们好久没得到老爷的宠幸了吧!

明姨娘嘴角僵了僵,还是面带暖意谈笑起来。

这一会将军府中主子差不多全到了,这时流翠院的小丫环又走了进来,刚要说话,花姨娘见到她,却眸子一转,忽然打了个哈欠,一副困倦不行的模样,老宁氏到立即起身:“好了,花姨娘有喜了,身子不能累,我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了。”说着便跟着欧阳志德带头出了流翠院。

刚出了流翠院,便到刘姨娘一身素衣站在那里,明显等着通传,到老宁氏等人出来立即行礼,老宁氏冷淡道:“花姨娘现在需要休息,你就别进去打扰了,回吧。”

刘姨娘低头应道:“是,老夫人。”

老宁氏扶着芮余欢的手便走了,欧阳志德这回也跟着老宁氏离开了,欧阳月走到刘姨娘身侧时,深了她一眼,刚才那小丫环定是通传此事了,花姨娘之前还喜上眉梢,哪是真困。这才刚有了身孕,便给刘姨娘一个下马威,花姨娘还真不消停啊。

只是着刘姨娘,欧阳月眸子深了深,刘姨娘也有所感抬起头,到欧阳月面带深意,只是笑笑行了一礼,欧阳月淡笑:“咱们府中,也就姨娘是明白人。”

刘姨娘眉目平和:“三小姐的话,贱妾不懂。”

欧阳月淡笑,转身离开,刘姨娘着她的背景,心中感叹,这三小姐还真是比以前精明多了!

安和堂前的小路上,刚刚送老宁氏回去,芮余欢便又转过来,偶遇明姨娘两人相偕离开,芮余欢笑道:“花姨娘突然查出有孕,还真是出乎意料。”两人的丫环故意被她们指使,离她们有些距离,听不到她们的谈话。

明姨娘面色暗沉,冷冷斜了芮余欢一眼:“老夫人的样子,对于花姨娘可真是重视啊,比起当年我怀大小姐,还要在意呢。芮小姐难道不担心?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宠信,一夜间消失无踪吗。”

芮余欢完全不在意,依旧叹息道:“只怕花姨娘有孕,会让府中多出不少变故啊…”

明姨娘着芮余欢的表情,若有所思,随后冷笑一声:“花姨娘怀孕,哼!这不是很好嘛!”

芮余欢意外去,却见明姨娘眸子发沉,面上带着诡异的冷笑,双眼微微一睁,问道:“明姨娘有好办法了!”

明姨娘却意味深长的笑道:“花姨娘得宠,直接影响两人啊!”

“明姨娘的意思是…”芮余欢恍然一笑,“明姨娘想到什么,可否告知余欢。”

明姨娘却言尽于此:“若有时间,芮小姐便去香宁院走走吧,我也要先回了,我这脸长时间见风可不行。”当即带着下人离开。

芮余欢身边只有粉蝶与豆芽,二人走上前,却芮余欢冷笑:“那我就坐收渔翁之力了!”

欧阳月刚回到明月阁,就到冬雪站在她门前等候,欧阳月一招手,冬雪也跟着进了内室:“小姐,铁匠铺那里有消息了。”

欧阳月眸中一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就收抬一下,我要出门。”

春草却担忧道:“小姐,现在府中花姨娘刚查出事,若是您这么出去,不会有问题吧。”

欧阳月已站起身:“可是现在这件事,比花姨娘重要多了!”

冬雪点头出去,不一会欧阳月便带着春草、冬雪从后门离开,直接来到铁匠铺,这一次进门铁老没耍什么花样,三人推开颤微微的铁门,便进了大厅。

一进大厅不但铁老光脚翘着二郎腿坐在首位,那黑衣首领竟然也在,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人,同样黑衣打扮,到欧阳月进来,其中一人露出颇为不善的目光。欧阳月笑着点点头,直接望向铁老:“铁老技术果然高超无人能及啊,月儿佩服佩服。”

铁老胡子似乎颤了颤,面上难掩得意:“跟你丫头说过,这世上我铁老做不出来的东西,那就没人做的出,你在那等我,我一会过来。”

欧阳月笑着坐下,正坐在黑衣首领对面的位置,那原冲她面色不善的黑衣人,面色更加难了,欧阳月古怪的那黑衣人,却见他眸子不屑连连望着她不说,似乎还有些憎恨她坐在黑认首领对面,这可是太没道理了。

欧阳月还能忍住,春草可忍不住了,喝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我家小姐,什么,没到美丽的女子吗,再就将你眼睛挖出来,你那色眯眯的样子,真应该挖出来踩吧踩吧和成泥喂猪!吃”

“你!你竟敢如此辱我!”冷寒还从来没被这么骂过,当下铁青了脸色。

春草哪管他脸色变没变,谁让这人眼神这么不友好了,敢对她家小姐无礼,她当然不能客气了,就是这人起来再不好惹,她也绝不在乎!

“辱你,我哪有辱你,你那色眼直盯着我家小姐,真是没有规据,哼!我家小姐就是再优秀,也不是你能配的上的,再!冬雪会立即挖了你眼睛,你信不信!”

冷寒阴冷的眸子扫向春草,后者被吓的一哆嗦,缩着脖子躲在欧阳月身后,欧阳月冷冷望去,那冷寒却毫不畏惧的望回来,欧阳月面上明明挂着十分暖人的笑容,眸子却如冰潭一般,层层结冰覆盖!

“来啰来啰。”铁老适时的出现,这次回来,手中还抱着一个红色的锦盒,“丫头,快过来。”

欧阳月立即收回视线,迎了过去,接过铁老抱着的锦盒便打开。

只见锦盒中一共四样东西,一枚戒指,一对镯子和一枚簪子,这一对饰物上去平平无奇,只是用普通玉料制成,上面只刻了些花朵图案,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欧阳月拿起来,却是面带喜色。

那边却响起冷哼之声,就冷寒这物,哪里像铁老还有主子说的那么不同,只不过就是起来很廉价的女儿家首饰罢了,他觉得主子太抬举欧阳月了,不过是一个张狂无度自以为是的小女子罢了,令他十分不屑!

欧阳月冷笑一声,状似拿着戒指举起观,却在这时,也不知道欧阳月动了哪里“唰”,空中突然以肉眼微微可见之程度,闪出一记亮光。那光直接射向冷寒的眉心,冷寒微微一愣,不屑的甩手要打开,“噗”谁知道那东西力度十分强,竟然硬生生插入冷寒的手背之中,冷寒立即觉得浑身一阵酥麻,他还没来的急反应,却见空中又一记光闪动,这记光却是直冲着冷寒的双眸直飞而来,而且角度很刁钻。令冷寒心惊的是,他突然发现,他现在身子一片僵硬,竟然动不了了,而那光却已直直射来,却在离他面上一掌位置的距离,来坐在前坐没有反应的黑衣首领,突然震臂一挥,“啪”一道清脆的物件落地声响起。

“砰!”冷寒危险刚一解除,他便身子向后一仰,直接坐在了地上,发出闷重声,然而冷寒却是吓的,面上身上都泛起冷汗。他竟然没清那东西是什么,差点被刺瞎双眼!接着他暗恨的望向欧阳月,眸子是前所未有的怒火。

欧阳月却是缓缓摸摸手上的戒指,不屑的望着冷寒,没有什么温度的道:“这就是你轻女人的下场,今天你主子在这能救你一命,下一回没人帮你,我能立即送你归西!”说完戒指又套上手指,白玉戒指套入她白皙的指间,似乎不仔细都能忽略过去,欧阳月转身坐回椅子,而黑衣首领另一侧的侍卫扶起冷寒,拿起他伤的手一,微微一惊,“是银针!这是怎么射出来的!”这银针做为暗器,他们并不惊讶,必竟天下之大,有特殊癖好之人也不少,使用什么暗器皆有。

但是他拉着冷寒,却感觉的到,冷寒现在身体僵硬,这就是刚才为什么他挡下第一枚银针,然后无力挡下第二记的原因,那银中上含有麻药,只要一被打中,立即丧失反抗能力,接连的第二针只有等受的份。他很清楚,若不是主子挡下那记,现在的冷寒双目又废,因为那银针之速度快的,好似拥有几十年内力的高手震出的,实在太快,太惊人了!

他自然十分震惊望着欧阳月,冷寒却怒目而视,心中却闪过一阵阵后怕,主子若是晚一点挡下,他就废了,真的废了!到现在他手脚还有些发麻,不能像之前那般灵活动作,没有人比他这个切身体会的人更加懂得,这银针的可怕性。可恨的还不是这银针的速度,而是他会先让你中了麻药,在无法反应的当下,任欧阳月宰割,这才是可怕的!

铁老却在此时拍手叫道:“好!好!跟我老头想的差不多,丫头怎么样,东西满意吧。”

欧阳月一把将白玉戒指套在手中,笑意盈盈,眸中满是俏皮可爱:“铁老做的东西,哪里能不好啊,来我还想找个什么人试试这东西呢,没想到竟然有现成的,这可真多谢你为我试练。”正是望着黑衣首领说道。

冷寒却是气的浑身都颤了,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拿他当试兵器的活耙子,太可恨了!

“你敢如此待我,下次你若让我遇到,我定不饶你!”

欧阳月面带嘲意冷言道:“噢,不饶了我,到底是谁不饶了谁呢?你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吗,要知道你主子能救你一回,却救不了你第二回,我讨厌对我态度不善的人,这说明这种人,很可能成为我隐在的敌人。若不是今日有人救你,我绝不会给敌人第二次活命的机会,我现在也有些后悔就这么放过你好吗,来你今天是希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好啊,我给你机会,你站起来,咱们好好打一场!”

“哎呀,可真是抱歉啊,虽然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但是若是你手下想触我眉头,我这人脾气太坏!你也知道的,有时候脾气太坏,生起气来是根无法思考的,这也令我很烦恼,我在京城名声这么臭,可不是我愿意的,这都是我生气闯出祸才反映回来的。你说说,我要是下次见到他还这么生气不待见,一失手了结了他,可要怎么办呢,我敢保证,我当时绝对不是故意的。”欧阳月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冲着黑衣首领抱怨。

黑衣首领一直沉默不语,除了刚才救下冷寒那一记,再未见他有多余的情绪,当然他一身隐在黑暗里,想到他的变化也真不容易,此时他睁开眼睛,黑黑的铁面具里,是他黑到发着暗红的眸子,欧阳月一,当下一惊。那双眸子比之前她到的,更加不带感情!

“没有事自保,自杀要死,我不需要废物!”

冷寒感觉心脏猛烈收缩一记,中了欧阳月银针的后恨,都没有此时的惊恐来的强烈,他立即出声:“主子,属下错了。”

黑衣首领却不说话,欧阳月似笑非笑的低垂下头,这似没有感情,却是保下冷寒,让她消气的办法,她随即抬头笑道:“今日怎么这么巧,设计图我现在不缺钱,也没准备再给你的呢。”

黑衣首领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这绝世暗器。”

欧阳月抬抬头,疑惑望着他,装傻道:“绝世暗器,什么东西?”转头又望向铁老,“铁老,你这有什么绝世暗器啊,你可别藏私啊,快拿来给我!”

铁老嘴角有些抽抽,这人装疯卖傻的功夫赶上她了,她分明用那东西伤了人,现在竟然还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装不知情,这大厅里谁是傻子,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不过铁老心中却好笑,到黑衣首领的属下吃鳖,他也很开心,谁让他们来的时候总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铁老也摇头疑惑状:“绝世暗器,不知道啊,那是什么东西,有我老头在,这世上谁还能打出什么绝世暗器来。拿来,快拿来!我老头不服,我非要比比才行!”

“你们!”冷寒气的干瞪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没过的原因,他感觉身子晃动的厉害,这两人实在太气人!

黑衣首领却直直望着欧阳月,开门见山道:“你手上的东西,我要如何才能买下。”

欧阳月轻笑出声,声音好似银铃一般的好听,只是说话分毫情面不留:“小姐记得当时你来找我时,我谈过这东西,世上只此一件,其它的东西,你想要小姐可以卖给你。怎么,你要食言吗?”欧阳月眸子极为暗沉,带着审视的眸子盯着黑衣首领,手已微微一动,摸向那枚白玉戒指,好似黑衣首领回是,她马上要动手。

另一名黑衣侍卫,立即冲上前挡在黑衣首领面前,黑衣首领却摆摆手,盯着欧阳月了许久,又望了望她手中的白玉戒指:“是个好东西!”

“那是当然了,便是面对你,我也有办法撂倒,这当然是好东西了。”欧阳月话中明显带着威胁之意。

黑衣首领眸子似乎弯了弯,眸中的暗红色,带着妖异的光芒:“我早晚会得到它。”

“噢?”欧阳月冷笑,面上敌意更深。

黑衣首领那沙哑的嗓意,好似带着极致的磁力,吸引着人:“得到你,自然能得到它!”

欧阳月愣了一下,这人在开玩笑?不,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春草与冬雪一愣,两人快速挡在欧阳月面前,十分紧张望向黑衣首领,欧阳月声音却悠悠传来:“那你想准备怎么得到呢,这东西若不是我心甘情愿给你,得到我身体也是无用的噢~”样子似乎还带着点不解世事,但这话却说的惊世骇俗。

这时代女子于男子就如衣服,如附属,身子都没了,哪来的自由可言,她却能这么不在乎的说出来,那黑衣首领眸中立即闪过阴暗的光芒,只是那眼神极为复杂。若说他是因为欧阳月反抗而生气,倒不如说他因为她的话而愤怒!

“再与人说出这种话,我会立即杀了你!”黑衣首领眸中有着雄雄燃烧的杀意,站起身,匆匆离开,那隐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却微微颤抖着,似乎在隐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他带着两个黑衣人快速出了铁匠铺,然后进了驾不起眼的马车里,才刚一进去“噗”,黑衣首领立即吐出一口血。

“主子!”

“主子!”

冷弑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喂给黑衣首领一枚白色药丸,黑衣首领随即靠在车壁上,一边的冷寒却的眸子泛红:“主子,这个女人不服管教,当时为什么不杀了她,到时候那东西也是我们的!”若不是这样,主子也不会吐血了,都是那欧阳月害的!

黑衣首领的声音,却如同从地狱中走出来般的危险:“你想死!”

冷寒一惊,立即跪在马车里:“主子息怒,属下知罪!”他怎么忘记,主子不喜欢下属质疑他,组织里原那些倚老卖老的,早不知道死透多少回了!

冷弑面色也不太好:“请主子不要动怒,冷寒今天行事冲动,回去属下会带他去刑堂问罪。”

黑衣首领已经闭上眼睛再不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冷弑叹息一声:“冷寒,你太冲动了,主子的心思,不是你能猜的,记住今天的教训吧。”

冷寒面上有些恍然,眼中也有着说不出的惧怕,他知道只是去刑堂,已经是对他的开恩了。只是冷寒是十二精卫中年轻的一个,行事自然冲动一些,但他却是天赋好的一个,以前情同手足的十二精卫对他也多有照顾,他这性子自然就这么养了,也同时成为冷寒身上大的危机!这自然是后话!

欧阳月着黑衣首领匆匆离开,手心也直冒汗,她刚才说的话真真假假,虽然她真的可以不惜代价杀了这个黑衣首领,但她知道这人背后势力绝对不简单,若她真如此做,她怕是以后就永无宁日了!她话中自然更多的是虚张生势,但她却已做了坏的打算,从她踏入这里到黑衣首领,她便想的到此人是冲着她手中的东西来的,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就这么匆匆离开了。

就是欧阳月,她也愣在了当场。

老铁却是面色沉重道:“丫头,这次是你命大,下一次可得小心些,这人可是你惹不起的。”

欧阳月面色沉重道:“他…”

老铁摇摇头:“你不知道,对你更安全。”

欧阳月心中一紧,冲着老铁点点头:“不论如何,谢过铁老为我炼这东西。”

老铁却笑了:“以后有这好东西,送来就行,你放心吧,我老铁可以以为铁氏祖宗发誓,你那图纸早在炼治之后已经烧毁,不经你同意,老铁我不会再做,也绝对不会留传出去!”

欧阳月点点头,一抱拳,带着春草与冬雪离开了,一上了她们的马车,欧阳月立即长吸了一口气,靠在马车壁上待了一会,这才睁开眼睛:“走,去秋月那里!”

车子没一会,便停在了成华街,美衣阁店铺的位置,春草扶着欧阳月下车,三人便进去里面,近由冷残跑着,秋月监督,美衣阁的装潢就快完成了,想来没有多少时日美衣阁就能开张了。欧阳月取了暗器,自然也要来这里,必竟这可是她以后的财路来源之一啊。

只不过欧阳月眸子闪了闪,却不知道又想起什么…

欧阳月却没注意到,就在不远处,一个身着红衣的艳丽女子,刚被丫环扶着走出一张玉器行,那女子来自然转头四下望了记,却在到欧阳月时愣了下。

“咦,那里不就是当初父亲要买,却失策流掉的铺子,父亲来一直想查背后老板是谁,想要盘下,这欧阳月怎么会出现在这?”付媚儿精致的眉头微微蹙着,“难道这铺子是欧阳月开的?”付媚儿眼中闪过冷意,若是如此,可就怪不得她了!

“走,跟进去究竟!”说着已经由丫环扶着,直奔向美衣阁,往里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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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媚儿带着丫环不声不响就冲进来,自然让人没有准备,直到付媚儿进了美衣阁内部,才让忙活着装潢的工人到她,立即有人跑来问道:“这位小姐,这铺子现在没有开业,不招待外客。”

付媚儿却是暗中打量着美衣阁内部,这美衣阁就差装潢就可以开业,所以这装潢近秋月也抓的很紧,差不多也到收尾的工作了,只是这东西还没摆着,却到两侧墙壁上,用上等红木雕刻出缠花绕蝶的图案,却将那些上等红木块皆从中段抠出来,放眼望去,就到不少个木洞洞镶在墙壁中,却不知道是做何用处。

付媚儿的一头雾水,那几个下人却不明所以,有人又问道:“这位小姐,现在这里不招待外客,你还是先回吧,我们还要做事呢。”

付媚儿冷撇他们一眼,今日的付媚儿一身红色镶金边百花裙,头上三朵金镶玉的海棠花籫,配上一身的装饰,显得极为奢华富贵,她抬着下巴沉着脸,立即吓的这些工人有些含糊。这些名门家的小姐,可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脚下不禁退了两步。

这时秋月抱着一个红木盒子走出来,在到付媚儿时神情一变,秋月虽不常出府,可是上一次与欧阳月交办铺子之时,准备在宝斋用膳的时候,正好与木翠微还有付媚儿发生争执的事,她却没有忘记,这个人竟然又找上门来了?

“这位小姐,这店现在还不接待外客,小姐请回吧。”秋月气质十分温婉,生的也俏丽秀美,这语气更是带着柔意,只是付媚儿却不一定要领情。

付媚儿细细打量秋月,她身为大周第一皇商家的嫡女,从小也自然耳濡目染接触了商业上的事,虽说她没有真正接触夺权,可是从小对人的事却十分厉害,秋月当时只是站在欧阳月身后,但是她却第一眼认出,这是欧阳月身边的丫环。虽不知道这女子名字,但很明显她猜对了,这铺子是欧阳月无疑了!想她虽不是豪门贵府的千金,可是家中不缺的就是钱,从小也是锦衣玉食,朝中为了拉拢她们家,就是她出身商户这种低贱身份,却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太不给她脸。但是那一回,欧阳月竟然从她这里讹骗五百两银子,那木翠微说是与她借,事后根不谈此事,自然是想赖帐了。

五百两对于她来说根不在乎,但是欧阳月竟然那般折辱于她,这才是令她念念不忘的!

付媚儿明艳的面上,闪烁着迷的笑容:“你不就是欧阳三小姐的丫环吗,原来这间铺子是欧阳三小姐的吗?我说吗,刚才在隔壁着就像是欧阳三小姐,欧阳三小姐现在哪呢,何不请出来一见,我正有些事要与她谈谈。”

秋月却记得欧阳月曾经说过的话:秋月,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铺子的外事管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出我是这铺子的主人,到时候我会让这美衣阁有一个合理的幕后老板,但切忌不可泄露你我真正的关系?

当时小姐的顾虑她虽不是太懂,但也十分明白枪打出头鸟的意思,立即浅笑道:“这位小姐,欧阳三小姐并不在这间铺子啊,我现在是这间铺子的管事,你若是找欧阳三小姐,可以去将军府送请帖约见。”

付媚儿直言道:“你不就是欧阳三小姐的贴身丫环,那一日在宝斋我们见过,难道你忘记了?忘记也没关系,我之前到欧阳三小姐进这铺子了,叫她出来吧,我与她有重要事要谈。”

秋月笑容依旧没变,认真道:“这位小姐,欧阳三小姐确实不在店铺之中,就在前段时间,欧阳三小姐已经还了我卖身契,我现在是这铺子的管事,你若是有意找欧阳府三小姐,就直接送请贴吧,今天不方便接待这位小姐。若是它日美衣阁开业,到时候倒是希望这位小姐前来光顾,今天请您先回吧。”

付媚儿却没想到自己堂堂第一皇商家嫡女,竟然在一个丫环这里碰了软钉子,来她只是探探虚实,现在她也一定要见到欧阳月了:“你一个小小丫环,竟然能成这里管事,说出去谁又会信!你也不要再与我纠缠了,快去将你们小姐叫出来,小姐与她有事要谈,若是耽误了正事,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

秋月微咬着唇,面色已现平淡,现在是谁在这纠缠,告诉付媚儿小姐不在,她偏要找一小姐,真是好没道理。哪有上门请见的客人,主子不见便没完没了,真是没有规据!

“这位小姐,我们这里现在正在动工,里外都很脏乱,若是碰到你磕着你,我们可是负担不起。您若再不出去的话,那只有请这里的工人请你出去了,这位小姐,请恕我不能远送了,请!”秋月声音还是柔柔的,只是面上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付媚儿冷笑:“好啊,欧阳三小姐养的好丫环,每个都这么伶牙利齿,真是好样的,今天小姐就站在这了,你们有事就将我请出去。碰坏我一根汗毛,你们这小小的店铺,就休想在成华街办的下去,不信你便试试!”付媚儿心想,她堂堂第一皇商之女,虽没有欧阳月武官嫡女的名头响,可两人站出去,高低立见。便是身份上差点,欧阳月也是比不过她的,上一次她还能说欧阳月与木翠微有矛盾而原谅她,今天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秋月却愣了一下,付媚儿倒是蛮横的很啊!这时付媚儿身边的一个小丫环,趁着秋月不注意溜出了门,付媚儿见把秋月震住了,面上带着得意之色:“快去将欧阳三小姐叫出来!”

“哪个不识好歹的在这里乱吠!”突然间,二楼楼梯处传来一道冷沉的声音,付媚儿愣了一下,但听清这话里的意思,立即怒道,“欧阳月,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骂我!”

那人却是冷哼一声:“谁在这里乱吼乱叫,我自然说的是谁,你爹娘难道没告诉你,进入不许外客进入的府门要经过通传,不经人同意的不可进入的道理。据我所知,这未经人允许就私自擅闯的,不是那些有娘生没娘养的,就是那些爬在地上乱吠的狗,这位小姐是属于哪一类的?”

付媚儿立即气的满面涨红:“欧阳月,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今日前来与你是有重要事商谈,你不识好歹就罢了,竟然如此辱我。你要知道,在这大周朝,还没有谁敢跟我付氏一门抢生意的,只要我回去一声令下,你这还没开业的铺子,就永远关闭吧!”

“噢?好嚣张啊,在这大周朝商铺,竟是你付氏一家独大吗,谁都越不过去了?厉害厉害,好生厉害,佩服佩服,实在佩服!”那人继续声音冷沉的道。

付媚儿却觉得这话里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对劲,但她却没时间想那些:“先不说这些,欧阳月,我确实有事与你详谈,你我不过一面之缘,之前还有些误会,说开就没事了,你何必耿耿于怀呢。你要知道,那日可是我吃了亏,你可是满载而归呢。”其实这家店铺原来便是付家势在必得的,当初这店面主人想要盘出去,也是因为付家暗中运作,让原来的主人生意不好,入不敷出,自然要盘出去。只是正当付家主准备压低价买下来时,突然来了一个神秘人,就给了比他们高一百两的银子,就盘下这个店铺。付家主知道气的不轻,正准备上门问罪,谁知道那店主第二天就举家离开京城了,他们想找也难了。只是付家主再想找这店铺主子,却是无门而入。

这事付家主在付媚儿耳边嘀咕过一句,而付媚儿在付家一直宠爱不断,一是她长相明媚艳丽,二也是这人眼色十分准,若是她能将这店从欧阳月那里低价骗过来,自然解决父亲一难题,那好处自然少不了她的。要不然付媚儿何以会忍受欧阳月冷潮热讽!

那二楼楼梯处只落下一双腿,穿着一双,绣着似猛兽又似乱枝的怪异图案的皂靴,此时那人衣摆处一抖,竟然落下一截灰色布料,这付媚儿却有些意外。欧阳月到底是女儿家,怎么这身打扮,不过想到欧阳月以前的名声,她做出什么事反倒不奇怪。她正要开口说话,那楼梯上的人已经缓缓走下,每走一步,脚上都是力道十足,绝不是一般女儿家的走的出来的。

直到这时付媚儿面上才闪过惊愕,而当那楼梯上的人人走下时,付媚儿却吓的瞪大眼睛,惊叫一声:“啊!鬼啊!快走开!”

却见那楼梯上走下一个身着长灰衫的男子,男子胸前扁平,并且十分瘦弱,然而他的头上却戴着一顶遮住整个脸的青色面具,面具上一双瞪大的双眼赤红凶恶,而嘴巴那里更是支着两只好似猛兽的獠牙,组合在一起,就好似唱里传唱的那种凶恶恶鬼,是以这人刚一走下来,让没有准备的付媚儿吓的向后一退。

那灰衣冷哼一声:“付小姐不是想见这店铺的主人,公子正是,你到了,要谈什么快点说,公子忙的很,可没功夫踩你这朵花。”

付媚儿收回神,却被灰衣人讽的涨红了脸,她到底是千金小姐,岂是一般人配的上的。这人竟然暗指,她自动送上门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沾染的,岂不是与那青楼女子没有两样!

付媚儿秀美的双拳握起,手背上微有青筋涌动:“你是这家店铺的主人,这里不是欧阳三小姐的店?这位可是她的贴身婢女!”

那灰衣人疑惑的望着秋月,秋月此时却不知道是何反映,这人是谁,他怎么会从二楼走上来,难道是小姐不方便出面派来的?那黑衣整个面部都被面具遮盖,付媚儿根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只是他此时的声音却有些低哑:“噢?你不是说你是自由身了,要来我这帮忙,原来还是别人府中的丫环,告诉我是谁,我去将你赎来!”说着,竟然一把将秋月揽入怀中,秋月身子一僵,能的倒抽口冷气,就要推挤开来。然而此时那灰衣人声音,却十分轻缓的传送到她耳边,“不要乱动,配合我就行。”这声音十分低沉,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但是秋月却听出这是她家小姐的声音,身子当下一松,轻轻的靠在欧阳月怀中,样子十分暧昧。两人在人前表现这样的亲密,傻子都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关系了!

付媚儿却是愣住了:“啊,你们,你们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行这等无耻的勾当,当真不要脸!”

欧阳月用着故意变声的声音道:“公子也没请你过来吧,你要找的那个谁,欧阳月是回京那个欧阳将军的女儿?秋月,你怎么没与我说你还没拿回卖身契,别怕麻烦,一切有我呢,我说过不会让你吃苦的。”

秋月虽知这人是欧阳月,可是也不禁羞红了脸,她是知道小姐的身份,可是旁人起来小姐就像个男人啊,这样公开与她调情一般,秋月羞的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只是羞归羞,她心想小姐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定有她的道理,她就要配合,咬咬唇道:“欧阳三小姐已经将卖身契给我了,我早是自由身了,我…我怎么骗你…”说着竟然有些楚楚望着欧阳月,虽然是隔着一个鬼面具,秋月也吓的有些面色发白,但是眼神湿柔,还真让人起来含情脉脉。

付媚儿却是大疑,难道这家店铺真不是欧阳月?可她明明到欧阳月进这门的,难道错了?

付媚儿认真打量这个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灰衣男子,戴着个这样的面具,定然也是长的极丑羞于见人的面相,不然能在成华街开一间铺子的幕后老板,也不可能上一个小丫环,起来更不像有什么身份背景的。付媚儿勾唇一笑,眉眼皆亮了一分:“你是这家店的主人,那也好,今日我便与你谈谈盘下这店铺的价钱,你开个价钱吧。”

欧阳月与秋月同时向付媚儿,却见她面上笑意盈盈,流转间皆是自信的风彩,十分艳丽四射,只是这换成别的男人,或许会被她美色所迷,可是欧阳月可非真正男子啊,到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笑。面具后面的欧阳月眉眼皆笑,只是那笑带着万般讽意,淡淡点头:“噢,你要买我这铺子。”

付媚儿见欧阳月总算松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其实付媚儿虽不知道为什么她爹对这间铺子这么上心,可是她却发现她爹十分在意,更甚比起以前吞的铺子更为用心,她这才想帮个忙。若是这人不识好歹一直不松口,她才更是麻烦:“自然是我要买,你开个价吧,没有什么铺子是付家上,却花不起钱的。”

“噢呵呵呵呵呵~”回答她的,是欧阳月那拉长语调的笑声,那笑声不知为何,让付媚儿心中寒森森,有些渗渗冷意,“付小姐说的好,这大周还没有什么是你们付家想要,却还花不起钱的,那我便与你谈谈这铺子的价钱吧。”

“可…”秋月听到这,却是面色犹豫,小姐为这里付出这么多心血,就这么卖掉了多么可惜啊。谁知话还没说完,肩上便落下一手,轻按着她的肩膀,欧阳月的语气说不出的低沉悠缓,“不过我这铺子从盘下到装潢,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呢,这精美的装饰。”秋月突然向墙壁那去,到那边雕刻精美的红木时,才恍然大悟。

“是啊,这店里的东西,从盘下开始,就是我在跑,先不论人力,就是这物力就是非一般人可比的。”秋月立即插嘴道,抬头望向那些奇怪的红木柱挂,叹息一声道,“付小姐请,这里每一个木雕都是请的名家雕刻,花样、式样繁栩栩如生,这还只是雕工方面,每一个木料绝没有半点偷工减料,皆是上等红木,每叫上一件也都不寻常。您再这铺子里的改建,这些置办的细节,您这只算盘,这可是纯金镶玉打造,光这一只算盘就就万两不止,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为了置办这间铺子,公子可是花了有呃…”说到这秋月涨红着脸了欧阳月一眼,那隐在秋月身侧的手却是比划了一记,秋月的瞪大眼睛,心中甚惊,还是依然道,“起码需要十万两银子啊,这可是花了公子的许多积蓄筹备的,若是付小姐要盘下这间店铺,那么里面的东西尽皆是你的,再加我们出的这些人力物力的话,付小姐就付一百万两银子吧,咱们童叟无欺。”

“你说多少?”付媚儿原来自信满满的面上,神色却十分古怪,颇带疑惑望过去,好像刚才她耳朵坏掉了一般。

秋月十分认真的点头:“付小姐一百万两银子,您什么时候钱拿来,咱们就能谈盘铺子的事了!”

“吸!”付媚儿倒吸一口冷气,接着恼怒道,“一百万两,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一百万两都能在琅环街买下几间极好的铺子了,就你这铺子里的破东西,就这破木头,这算什么东西啊,要我一百万两,你们怎么不去抢!”

欧阳月扬扬嘴角,面具下的脸满是戏谑,要是付媚儿能到她的表情,就能出来从一开始,欧阳月就没打算卖她,分明是耍着她玩呢:“付小姐你错了,这不是抢,是比抢更好,因为这是付小姐您亲自前来送钱上门的。想你付家,乃大周朝第一皇商啊,还没有什么是你们付家花钱却买不来的,这可是您亲品说的。咱们明人不打暗语,一口价,一百万两,付小姐回去备银子吧!”

付媚儿深吸一口气,面上却已冷落冰霜:“来你是不准备与小姐好好谈谈了,好啊,那咱们就手上见真!”

“小姐,奴婢回来了。”这时一个黄色衣衫的小丫环奔进了铺子,正是刚才趁秋月思考之时跑出去的小丫环,此时不止她回来了,身后还带了十余名的侍卫模样人涌进了店铺之中,付媚儿到这,眸中冷意更深,“不过一间普通的小铺子,你们竟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上一百万两银子,我很有理由怀疑,这间铺子原就在进行着什么不轨的勾搭。我们付家在大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乃是商家之中的表率,自然不能那些因为一念这差,而走上歪路的人,今天便帮着你们管上一管吧。”

这话说的再冠冕堂皇,也不能推诿付媚儿想要打砸店铺的想法,这借口倒是找的好。其实付媚儿也不是鲁莽之人,她见这灰衣人造型古怪,秋月虽原是欧阳月的丫环,但哪个府中没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这丫环从将军府出来,为什么会委身给这灰衣人也不需要细察,她只知道,若是真正的资产雄厚的老板,万不太可能上秋月,还让她当一间铺子的管事。这只能说明这人毫无背景,却是个硬脾气罢了!

在商场上的硬骨头,付家倒是遇到不少,可是后都被他们惩治的变成软骨头,哪一个到了他们手上不服服贴贴的,不过是一个无脸见人的丑男,万没有对付付家的事,她自然不在乎。

付媚儿手上一挥,那后跟进来的十余名侍卫纷纷往前冲,来做工的那下工人,见到这情况,吓的纷纷后退不敢靠前。

欧阳月眸中带着冷意,唇上笑意却越来越深:“付小姐这是给不起钱,打算抢了。原来大周第一皇商的付家也不过如此,着金玉其外,恐怕是败絮其中吧,买不起就抢,怪不得短短时间就成了大周第一皇商,行的都是恶霸流氓的盗匪勾搭,公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好,好,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的很啊!”

付媚儿冷笑:“付家做生意向来公平、童叟无欺,只不过你这家店里古怪异常,作为大周子民,我很有理由怀疑,你这里面办的都是男盗女娼的行当,朗朗乾坤,今日定要让你伏法被诛!来人,上,将这间贼铺子翻过来,定能找出蛛丝马迹,定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还真是贼喊捉贼,不过这铺子真被付媚儿的人了一遍,便是来完好的,定也会被砸的个稀巴烂,这就是威胁与恐吓,付家不知道干了多少。付媚儿以前虽没参与,但她身后这些侍卫却没少干,熟的很,他们此时已经露出喜色,往往这种时候他们会得到不少好处,而那些商家大多惧怕付家的名头与势力,不敢出言,不敢为自己讨回公道。

付媚儿只觉得这灰衣男实在给脸不要脸,她付家大小姐主动找他谈,那是给极了他的面子,后闹到这个份上,到时候这店可就不是压低价钱的问题了。弄的不好了,这家店铺可就没有幕后老板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她,近她为了进宫与二公主攀交,可是送出去不少东西。那二公主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什么东西没见过,她若是不下点钱让爹高兴,那个爹刚得到的那颗拳头大小的南海珍珠,就是府中那些贱姨娘的了,只能怪这人倒霉,正好撞到她枪口上了。

付媚儿面上带着一丝怜悯,只是面对自己的荣华与前途,这人又算不得什么!

“上啊!砸!”付媚儿找来的侍卫,此时眼中放光,提着手中的兵器便要冲上前,却在这个时候,美衣阁外突然被官兵包围起来,一个衙门总捕快突然带衙差冲进来,嘴中却在大喊:“谁,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竟然公开杀人放火,来人给我抓起来,先狠狠打一顿,再送去给大人审理!”这些可是衙差,他们突然涌进来,立即将付媚儿的人围起来,那些人对付平民百姓自然是张狂发横,对付这些人却像老鼠见了猫,立即就蔫了。

付媚儿也没想到,这衙差怎么突然冲进来,而她仔细一这些人的服饰,应该是京兆府尹那派来的人,面色当下不好,立即道:“这位大人,我的人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之辈,而是我怀疑这间铺子在做不法的勾当,所以让他们查一查罢了。”

那带队的总捕快却疑惑望着付媚儿:“你是哪来的小娘们,这里是男人说话的份,女人不在家里坐着绣花,跑出来干什么,不像话!”

“你!”付媚儿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当然灰衣人不算,原她觉得这个人活不成了,可她对伪装的欧阳月可以不忌惮,对于京兆府的衙差,却不能如此,只能放柔了声音道,“大人,小姐是第一皇商付家的嫡女,今天是无意间发现这间店铺出入之人都十分古怪,不像是好人,这才出于正义帮忙,既然大人前来,那小姐自然不用多管闲事了。大人何不将他们通通抓走,再做审问呢,这若是一桩穷凶极恶的卑鄙之徒所做,对大人将来官运也是大大有望啊。”

那总捕快听的眼前一亮,可不是吗,望着付媚儿的脸色立即好了许多,再加上付媚儿的身份,他自然笑道:“付小姐说的极是,来人啊,将这里的人全都抓去府衙,等大人一一审查后,确定罪行再行审理!”

“是,头!”那些衙差,一听也来了精神,突然叫了一声便要冲上来。

欧阳月冷眼旁观,对着那头一个冲上来的衙差,狠狠就是一脚。

“砰!”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