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大人,下官冤枉啊,您看我儿那一脸伤,分明是被这些刁民毒打的,又将他送回来陷害下官的,下官真是冤枉啊。”红天宝挣扎着解释,虽然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被冤枉了,可这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只想凭一张嘴让人相信,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红枫村村民各个气的涨红了脸:“红天宝,你父子好色之名在这山边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少在这里假虚伪,只是没想到你父子两不但好女色,竟然连男人也不放过,简直太恶心不堪了。”

“呸,下贱恶心!”

村民纷纷咒骂起来,有些人还表现出极度怀疑神情:“我的天啊,红天宝这些年来不断的对村中进行攻击,有着夺宝之野心,难道也是看中村中年轻汉子,所以…”

“靠,别乱说,我恶心。”

马罗林听着也不禁黑着脸,他细细回想以前见到红天宝的情景,每一次都是红天宝涎着一脸讨好的笑意,眸子闪动的望着他,那眼神现在怎么看都有些对他不怀好意。马罗林身子一抖,脸黑沉的快看不出原色了,怒道:“给我将红天宝与这两狗男人此等狗贼放死里打!”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唇紧紧抿着,好似他不这么说,下一刻他真能恶心的吐出来一样。

红天宝大叫着冤枉,然而马罗林的手下已将红天宝三人按在地上,手拿着剑柄棍棒便往他们身上招呼着,那可是下了死手的,没个十几下,这三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大男人已被打的直翻白眼,要晕不晕,连呼叫声都小的可怜。

这时马罗林的手下前来回报:“大人,红枫山村里没搜到人,什么也没用。”

马罗林眯起眸子,人搜不到正常,红学天正在此地,怎么会什么东西也没搜到,那家传之宝呢。村长立即回道:“大人,村中家传之宝藏的很秘密,还请大人随草民来村中,若非大人亲自前去取,草民不敢妄自拿出来引起祸端。”

村长说的有礼,马罗林倒对这那宝物很是好奇,自然也跟了前去,一路回到红枫山村中,带村长的带领下,七拐八拐走在后山,看着那不用熟人相带立即会迷路的山路,他手下没搜到东西也正常。又转过一个山,村长已带着马罗林来到一山洞前:“大人,宝物就在里面。”

“带路。”

村长恭敬带路,行至最深处之时马罗林微愣住,村长已道:“大人,这便是红枫山世代相传的宝物,若按祖宗相传的年月,该有一百多年了。”

马罗林看在山洞底端种植的数颗人参,心中闪过一丝怒意,他妈的,不过就是几株人参罢了,竟然搞这么多名堂,他像是没吃过人参的人吗,这么些个破东西,竟然让他满心期待会是成箱的珠宝。马罗林望着村长的眸子,带着隐藏不住的怒意,村长一见立即吓的直哆嗦:“大…大人…您怎么了,草民愿意将村中世代相传的珍宝送于您。”

马罗林愤怒的脸微微缓下,皱眉想,这红枫村民都生在山中,看他们衣着样貌都穷酸的可以,这人参最小一颗一百年的,最少还能卖个一二百两的,他又仔细看了眼地上参龄,有几个特别硕大的,但看参龄绝对不短,那五百年的他知道府中就有一颗,而且这其中还有两个特别大,快超五百年二倍大小的人参,起码是一千年以上的。这些参龄的人参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倒也当得起红枫山的村民的传家之宝,起码得值几千两银子,足够这一村子后半辈生活了。

再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村长,马罗林浅笑道:“没想到红天宝这狗东西竟然为了此等宝物,将你们村子迫害至此,实在可恶,本官一想到便十分愤怒,倒是吓坏你了。”

村长立即摇头道:“不,大人能替村民讨回公道,草民等铭感五内,感激的不得了,怎敢怪罪。”

马罗林却道:“不过你献参于我,本官却无福享用此等宝物,自然会派人送进京中,你们红枫山竟然这么孝忠本官,本官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将来若有难事自然也可直接来寻本官做主。只不过红天宝如此窥探红枫山,说不定这山中还有着什么是连你们自己都不不清楚的秘密,本官既然查,便要查个清楚,也好了了心思。”

村长立即感激的点头:“还是大人想的周到,那大人不如搜山吧,村民被红大宝闹的也怕了,我等小民就是靠天过日子,可不敢再藏什么不该我们得到的宝物,那对草民等绝非福而是祸啊。”

马罗林淡淡点头,暗想这村长倒也知趣,便是他不说话,他也定会找了理由搜山,能藏有千年五百等这等大参龄的人参,村中怎会没有其它的宝贝,当下派人彻底搜查红枫山村,只不过那些村民家里根本穷到家徒四壁的程度,便是他们想凿开一个洞找机关,也绝不会找到。马罗林见状又让手下在村后山找寻了两天两夜,到最后这红枫山村里最值钱的,也就是山洞中那两支千年,三支五百,十只一百年的人参。虽然马罗林不是很满意,但了胜于无,而后他又派人查了查那山洞,发现那地方的土壤很怪,可能只是天然形成才得以让人参生长,拨掉之后再不可能生出人参,再看看破落的颤微微马上要倒地的村子,马罗林心中冷哼,这鬼地方他再不会来了。然而并没满意收获到奇特宝物的他,将怒火全都发泄在了红天宝的身上,派人又将红天宝三人好一顿毒打,身子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这才泄了几分火气。

回路的时候,马罗林皱眉对随从道:“你直接派人将两颗千年人参送进京城,听说贵妃娘娘近日身体不愉,也该是小辈的尽尽孝心的时候了,另外一颗则送付出孙府给老太爷尽孝心。”

“属下明白。”

马罗林能坐到刘州刺史,可绝不单纯只是武将莽夫,手下立即会意取了参装了精美锦盒之中向京城中赶路,马罗林微微勾起唇,虽说他本意是追捕在他猎场做恶的人,但最后能白得了这些珠人参倒也不错,不说千年的,便说三只五百年与十只一百年的人参,一起拿出去价钱也不菲,他倒也不虚此行。前段时间五皇子还派人送来消息,看来他得走动走动了…

而被打的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红天宝在得知红枫山村中所谓宝物只是人参时,气愤交加连吐数口血。他若是知道红枫山所谓宝物是人参,他何苦跟他们斗争这么多年,当年他被救进村中的时候,是看到当时还是孩子的大山手中拿着一个红着玛瑙珠,珠子十分透亮纯净,一看就不是下品,又在一次与人拼酒中,从醉酒的村民中听说红枫山藏有他们祖代传下来的传家之宝。

他便想:一个孩子都能拿出色泽不错的红玛瑙珠子,那传家之宝肯定更不得了了,所以他才动了邪念。这人参虽然价值不错,可他又不开药铺,家中有个应急备用的就行了,为了几颗破参竟然耗了他这么多年时间,最后竟然还落的给被马罗林贬职送京查办的罪名,他越想越呕,越呕血吐的越猛,到后来一醒来便咳血,身子虚弱的好似风一吹便能倒似的。

只是红天宝若想这么容易就死了却不可能,以红枫山与山边县周边十个村子联名列举了他草茧人命、在位期间欺压良民为恶乡里、贪赃枉法十余项罪名,以近年来官员重罪大案送京重查。

红大宝已恐怕的不能自已,只是他还有一丝希望,那就是他得意的女儿或许还有办法救他,对,他女婿可是镇关大将军,现正得皇上宠爱,定会有办法救他的。

红枫山中,欧阳月、冷绝等人此时才从山边县回来,一回来便被村民七嘴八舌的围起来,村长老泪纵横,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摞纸递给欧阳月:“欧阳小姐,从现在开始,红枫山村民上下愿听小姐一切差遣。”这一摞纸却是红枫山村民的主仆契约,这里的人将世代为欧阳月下人,除非得到欧阳月的恩典还得良民之身,不然世代性命都将掐在欧阳月的手中。

欧阳月拿起卖身契约,便收了起来,随后一拍手,又从后面走过来十余名男女,各个生的精明干练,而且面貌周正,欧阳月笑道:“以后你们就是我欧阳月的家人,我曾经说过的话也定会遵守,从今日起红枫山将会大变样,不论孩子还是成年人,只要你们有心,我就可以教你们一技之长与知识,这些人都是我派来帮助你们的。红枫山要建的更适合咱们舒适的居住,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要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不过未来观景不错,但咱们丑话也说在前面。我这个对自己人向来慷慨,只不过若是有人生出别的心思,我却也不是心软之人,这些人即是帮助你们的,同时也是那些心思不纯人的恶梦,你们可要想好了。”

“想好了,我们一定听凭小姐的吩咐,绝不会有二心。”

“我们要过好日子,一定照小姐命令办事。”

红枫山村民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反抗之情,因为他们过惯了最底层贫困生活,现在唯一的希望他们只会劳劳抓住,欧阳月微勾起唇。若是换成另一个村子,她不论用多大心力,也只会做无用功,这不能说不是她的一个幸运。

村长找着机会悄悄道:“小姐,那其它的人参?”

欧阳月轻摇头:“这件事依旧要当成家传之秘保存,我让你栽出几支糊弄马罗林,其它的人参若是来到市面上出现,定会引起马罗林的注意,他会比红天宝还可怕。所以我说村民改造之事要低调行事,切不可现在张扬。”

村长点头:“小姐放心,我明白了。”

冷绝望着欧阳月,又看着只出现一会,已和村民打成一片,被不少村民围在一起问东问西欧阳月带来的人,微微眯着眼睛。这些人是昨日突然出现在他们所住客栈的,各个身手不凡,虽不如他的人,却也不容小视。而且他们并非单只武功了得,都是很有一技之长的不凡之人,他很奇怪欧阳月是什么时候培养的?

别说冷绝,便是欧阳月当初也没想到,这些人不过是她意外救起,跟当初救秋月冬雪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后春草找铺子由冷残接洽时,欧阳月也没让春草彻底放弃,而是让春草命其兄长暗中寻找那些有智,却不得施展被埋没良才之人。这其中有犯事被打断腿的博学之人,有被府中主子毒哑打残出来,却身怀不俗武功之人,更有得大儒教导,优秀的令同门师兄弟忌惮陷害重伤逃离之人,每一个叫出去绝对不凡,却让欧阳月暗中救起并调养留备所用,或许今天不是红枫山,将来也会有一个什么别的村子被欧阳月看中,现在只是略微提早一些时候。

而这件事神秘的程度,便连冬雪这个亲密之人也不知道,更何况是冷绝呢。

欧阳月当初与冷绝虽有合作,但冷绝以为她会放一百二十个心,找店铺找男女小二等人全由冷绝一手包办就错了,冷残到底是他的人,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只是刚穿越而来欧阳月势单力薄,必须要有一个靠山才能建起势力,但她绝不会将主导权全放出去,她不是背动之人,也绝对不能小看之人。

冷绝的眸子深幽的望不见底,静静凝着正与村长低声交谈的欧阳月,不知过了多久,他竟微微弯起眸子,似乎笑了…

五日后,欧阳月、冬雪与冷绝等两名属下继续上路,去往白云庵方向,春草则暂留在红枫山帮忙村民改建之事。

这一日欧阳月与冷绝等人出了齐州区域,又行了大半时间,险在关城门之前进入了大周三大州府——林州府边域的一个小城,五行城。

五行城颇有几分来历,这五行城四面横贯四周各路,两大河,路陆、水陆通行十分发达,人流密集,并且也颇为富有,而且所占位置在齐州与林州两域之间,曾经两州郡的刺史还为了争夺此地进行了一番明争暗斗,后来林州刺史技高一筹,此地便成为了林州府区内一个不容忽视的要地,并且白云庵便建在林州中区,让这林州府成为大周当仁不让的第一州府。

来到五行城天已有些黑,欧阳月等人便临近找了家名叫悦和客栈的地方居住,客栈掌柜是个约三十上下的漂亮寡妇,见到客人立即笑着招呼起来:“客人快里面请,天这么晚了几分定然是打尖吧,只是这赶了一路肯定也饿了,要不要先吃些东西裹腹,还是几位要先休息了。”

欧阳月、冷绝都没说有说话,一路上日常全由冷寒打理,此时自然是他开口:“老板娘,订五间上房,再来些上好的酒菜,我们用过了再休息。”

“好咧,几位客官稍等。”老板娘一听面上立即乐开了花,跑去后堂传话去了,此时一个身着浅蓝短衫绑腿的小二提着茶壶走过来,比起老板娘的热情张扬,这小二却十分沉默,一直低着头,给五人一人倒了杯茶,便闷声道,“客观请慢饮。”便退了出去。

欧阳月微眯着眼睛望着小二,这时候老板娘突然掀开门帘笑着走出来:“五位客官后头菜已做上,稍等片刻马上就得了。”

冷寒点头道:“有劳。”

“客气客气了,这都是应当的。”老板娘笑望着冷寒,这冷寒相貌堂堂,身上还无形中带着一副倨傲的气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再看那戴着铁面虽不知长相的男子,看着气势更是惊人,更加不可小看。

其它的一男两女也都是相貌非凡,老板娘眸子特意在欧阳月面上扫视了一记,好似惊艳到欧阳月的相貌而顿了顿,然而她这眸子一闪而逝,却没注意到欧阳月眸中泛起冰冷的警觉。

老板娘已经自来熟的笑着走过来:“看着几位客官风尘仆仆的,不知道是从哪来,要去哪里啊。这趟可是做生意的,我慧娘在这五行城中也算是小有名声了的,若是客官生意上有什么接洽不妥之地方,倒是可以找为慧娘帮帮忙。”

欧阳月似乎很意外,望着慧娘笑了:“老板娘这像是拉生意的商家呢,难道老板娘还做这中间生意?”

慧娘低声一笑,有些无奈道:“不瞒这位小姐,正是。慧娘早年丧夫,我那死去的冤家只留下这个客栈,便撒手而去,当时别提多困难了,只是这生活还要过不是,所以慧娘便撑起这客栈。不过几位也看到这客栈地点开在城门边上,一般也就是招待些行路较急的客人,生意不好做啊,慧娘这便想起给过往商人介绍些生意的活计,赚些小钱贴补下家用。”

欧阳月叹息道:“老板娘倒真是个奇女子,若是常人遇到老板娘这情况,早已伤心欲绝了无求生之心了,老板娘却能坚持至今,实在令小女子佩服。”

慧娘眸子微闪了记,笑道:“小姐哪的话,您一看便是出身富贵人家,怎得会遇到慧娘这等事情,慧娘这等苦命之人哪敢与那些贵妇小姐们相比,苟且偷生罢了。”说着抽着帕子轻轻拍了拍脸,一脸的叹息状。

“菜好了。”

“哎来了,客官稍后。”慧娘叫了一声回去端菜,欧阳月却与冷绝对看了一眼,不一会慧娘端着饭菜走过来,菜肴自然不能说上珍美,但也卖相上倒也说的过去,慧娘立即笑道:“几位客官请慢用。”放下之后便到柜台那里“噼里啪啦”打起算盘结账去了。

老板娘刚一离开,冬雪立即拿出头上银籫在水碗中涮涮,开始挨个菜饭盘碗中检查,检查后对着欧阳月等人道:“小姐,菜没毒,可以放心用了。”

欧阳月点点头,与冷绝等人这才用了起来,还别说这一路上几天都在赶路,吃睡都不好,还十分饿,冷绝三名男子更是用了三碗饭,欧阳月与东雪也用了一碗半,这才吃饱喝足回房休息。

分开时,冷绝突然道:“明早我来叫你。”

欧阳月微微撇头,并没回他,便推门而入。出行在外自然少了那些繁文儒节,冬雪今天也一个房间不需要伺候欧阳月。

楼下原来那蓝衣短褂小二一直看着欧阳月等五人各自回了房间,这才走下来,去往后堂。

后堂里,除了慧娘,还有三个面有横肉的怒脸男子,慧娘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打开,看着画像中的女了子,赦然便是欧阳月,且画像上各个特征明显,明显便是相熟人才可画出:“果然是这女人。”

“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慧娘一反之前的笑容满面,一脸阴冷,眸子闪烁:“这几人似乎不好对付,刚才已下了迷药,等到子时他们睡的最熟之时才动手,男人制住留给我,女人全杀!”

“是!”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悦和客栈里却有几个身影闪动,不一会便一人一间迅速奔进欧阳月等五人房间,而那慧娘直接进入欧阳月所在房间,手中短匕首在空中闪烁着冷锐的光芒,她手法极为奇特,只是轻轻翘开门栓,接着猫一般轻灵的向床边奔来。

而这慧娘却十分小心谨慎,微微拉开下床帷,黑夜中她眼神却能视物,确定床上正躺着的毫无防备,陷入沉睡的乃欧阳月之时,嘴角勾着阴冷的笑,突然从手臂中窜出一物,竟然直接将欧阳月绑在床上。不论欧阳月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自解躲过。

慧娘四下张望,确实无人,面上杀意更浓,望着欧阳月白皙秀美的脸上:“可惜了这个美丽的小脸,你要恨就恨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下次投胎的时候,记得收起你的锐性。”

说着,高高举起寒光四射的短匕首,眼中毫无任何怜惜,只有着阴冷泛寒,狠狠刺下。

“噗哧!”

屋中顿时响出一道破肉之声,同时响起一道血水落地的溅起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阴冷气息。

床上的欧阳月却依旧双目紧闭,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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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器物坠地而起。

“噗通!”接着又是一道重物落地重重砸起的声音。

慧娘“哇”的吐出一口血水,捂着受伤的右胸口,不可置信的向后望去。

房中隐在门角处,渐渐走出一人,那人一身漆黑与黑夜溶为一体,然而在此时稀弱的月光照下,慧娘看到那人面上泛出森冷寒气的铁面具,从上到下她看不到那人一丝表情与不必要的动作,她只是本能的盯着那人的双眼,但在看到那人泛着血红一样杀气弥漫的眸子,却令她胆寒,好似还在汩汩而流的血水,也因为她身子的僵硬瑟冷颤停止了外流。

冷绝缓缓走来,步子极轻,呼吸也浅的惊人,至使之前娘都没能发现他还躲在暗处,慧娘咬着牙拨下胸口的暗器,在周身穴道连点数下,好在冷绝这暗器是打在她的右胸上,还没有致命,不然以冷绝的准头以及暗器的深度,她现在不死,也会因为过多的出血令她手脚发软。

“这倒是个好东西。”突然间床上又传来赞叹之声,慧娘猛的转头,不知何时欧阳月已经缓缓坐起,而她身上那慧娘本以为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的捆仙锁,不知道她是怎么松开的,竟然被欧阳月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着。

“捆仙锁。”冷绝一看,声音清冷道,欧阳月一愣,笑道:“这东西叫捆仙锁吗?果然是好东西啊,这鞭子材质十分坚韧有弹性,若是被绑上,恐怕连匕首都难以割断,而且越挣扎只会越陷皮肉之中反而更痛苦,是极为优良的防护东西。”慧娘冷冷一哼,欧阳月接着摸了摸,“仔细看看这应该是蛇筋吧,想来做出这一条捆仙锁是极废物力与人力的吧。”

欧阳月笑望着慧娘,一脸的感激之情:“这东西看起来价值也不便宜呢,我就谢谢慧娘你的慷慨解囊,这东西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啊。”

“你真无耻,我何时说要送你捆仙锁。”慧娘失血过多,头微微发晕,在稀弱的月光下,面色比鬼还白的吓人,却是咬牙切齿动不了。

欧阳月眸子冷锐,嘴角却勾着浅淡柔和的弧度:“慧娘你可真是糊涂了,你现在已是我的俘虏,你的可不就是我的吗。你要知道捉捕俘虏后,若是不收缴可用之物,是极为愚蠢的行为,你看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傻吗?”接着欧阳月跳下床,摸着下巴打量着慧娘,后者被看的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欧阳月却道,“先扒光她衣服吧,这样看的清楚,也知道她身上什么可用,而且也防止她身上哪里有毒。”

“你敢!”慧娘愤道,她现在便是想要行其它的手段,可是失血过多手脚开始渐渐乏力,她也难以做什么啊,欧阳月摆明了就是在污辱她,气的她面色铁青狠狠瞪着欧阳月,却不敢看着身后一直盯着她,散发着阴冷之气的冷绝。

欧阳月轻笑,眸中闪烁着幽冷之光:“看来,我是被小看了,慧娘你身为杀手,该知道识识务的道理吧,到了这种时候你该与我合作,说出你幕后的主使者,那样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慧娘不禁露出嘲笑神色:“你即知我乃杀手,总该知道杀手接了任务,是绝对不会出卖雇主的。”

欧阳月立即拍手称赞道:“好好好,说的真好啊,原来杀手还有这个原则吗,你们组织倒真是不错呢,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出钱,让你们去杀那雇佣你们的雇主呢。我出双倍,甚至更多,三倍四倍噢。”

慧娘冷冷一笑:“我们是有原则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

欧阳月眨眨眼睛,“咦”了一声,惊讶道:“你们刹血盟难道不是杀手界最声名狼藉,最卑鄙无耻,而下流龌龊的杀手组织吗。我以为这样的最下等的杀手组织,只要收钱就能办事的,原来你们还有所谓的原则啊。血红娘子原来还是个令人佩服的有志女杀手,我第一次知道的,你好了不起啊,既然你这么有志气,我就不能勉强你了。不过你的的义气实在令我佩服的很,我本想放了你的,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怕死的可以,所以真是没有办法了,我必须得对你小小惩治一番,才能放你走的。”

血红娘子慧娘疑惑的望着欧阳月,冷绝突然身子一转,手上十分粗鲁的掰开血红娘子的嘴巴,猛塞进一颗药丸,随后一拍她喉咙,血红娘子不自觉吞咽下去,接着她她过神来涨红着脸要反吐出来,然而干呕半晌,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红着脸怒道:“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欧阳月摆摆手道:“不要担心,不过是些惩治你的小手段罢了,你不要害怕啊,我这么佩服你的骨气,怎么会折磨你呢,你别多心了,我不是坏人。”

血红娘子冷哼,刚要说话,然而下一刻却感觉胃部绞痛起来,缓缓像是绞劲一般,随后抽痛更为猛烈起来,接着他感觉五脏六腹也跟着剧烈的绞动扭曲一样的抽痛,她满脸汗珠不断滚落,呼吸变的急促而粗重,五官跟着疼痛扭曲,眸子却狠狠瞪起望着欧阳月,然而她看到的情景却令自己快气炸了肺。

原本站在她身边的欧阳月已与冷绝两人坐在桌旁,两人添了茶水,虽只是凉茶,但两人笑谈着,倒也别有情趣。

欧阳月望了望外面道:“天真是好黑啊,我都有些害怕了。”

冷绝眸子闪动道:“现在正是子时,天最黑的时候,不要怕,有我在呢。”

欧阳月似娇羞又似别样的笑着,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说,在这种怀境下躲猫猫,是不是很有趣。”

冷绝微微摇头:“你该多休息,被人扰了好梦,明天精神会不好,要不你先睡,这人由我看着。”

欧阳月呵呵笑了起来,怀疑的望着冷绝,又转头望了眼一直怒瞪着她的血红娘子道:“哼哼,男人嘛都喜欢面色好,身材好的女人,我知道了我耽误你好事了吧。啧啧,看看这血红娘子,得四十好几了吧,看着还风韵犹存,特别有气质,她可是杀手界出了名爱玩小白脸的人物,你自请枕席,她一定很高兴。得了,你们一拍即合的,我就不打扰了,请便吧,当我不存在就得了,你们要实在觉得我碍事,我离开也是可以的。”然后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神情里有些落寞。

血红娘子却气的快翻白眼,五脏之痛,快令她作呕,但欧阳月的话直接令她快呕起来了,怒道:“我…咳咳…我才三十,没有四十!”她恨啊,本来以为不过就是个没什么用,只会耍千金小姐脾气跑出来的官家千金而已,谁知道她血红娘子竟然栽在这样个少女手中,而且说的话气的她能吐血。她明明还风华正茂,在她众多的杀手任务中,许多次靠着她这个美貌而旗开得胜,她是不允许别人说她丑,说她老的。这欧阳月竟然明褒暗贬,说她年纪大了还祸害人家美少年,顿时一口血涌在喉间,“哇”的吐出一口血,面上更苍白。

而她刚一吐过血,身上的痛仿若千百倍的增长起来,痛的她面容扭曲,本来虚弱的身体也开始奇异的扭曲,那种感觉肠子绑住全身不断缩紧的剧烈疼痛,让她再难以忍受,不断的呻吟出声,眸子血红一片,渐渐流出血水来。血红娘子受不了这等折磨痛叫呻吟声更加大,在这个寂静的夜中,有如鬼魅那般叫的凄厉,令人不寒而粟。

“别动,我没这个意思。”那边冷绝突然拉住作势要起身的欧阳月,声音格外低沉,“我对这种女人没兴趣。”

欧阳月淡淡看撇了她一眼,却不接话,冷绝眸子微眯,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铁面具后谁也看不清的他的神情,欧阳月只从他眸中闪过一丝懊恼,倒有些玩味起来。

她对于这冷绝的认识,也只是他背后有着不得了的势力,而且他的手下各个身手了得、才智不凡、长像都还很过的去。他要她的设计图背后定是有大事图谋,只是一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她根本连猜都猜不到。至于其它的,她还真是完全不了解。就是这样互相猜忌的合作伙伴,他为什么追过来呢,欧阳月微微摸了下自己的脸。

这个身体的相貌确实不错,但也才十二岁,还没有彻底长开了,说她有着倾城倾国之貌让这冷绝一见倾心,怕是谁也无法相信的,那这冷绝突然出现,背后有着什么目的,便令欧阳月猜忌了。只是看着冷绝那含羞欲语的眸子?她怎么都感觉心中有些诡异,那一定是她的错觉!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血红娘子实在无法再管欧阳月与冷绝此时这情况是否有暧昧,她已经感觉浑身疼痛难忍,而且身上各种不断向外渗着血丝,那种从毛细血孔中都涌现出的锥心的疼痛感,成倍的增加,到后来她已经躺在上不断的抽搐,恨不得能咬断了舌头自行了断了结这种痛苦。可是她身上这般的疼痛,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大声呼吸都好似费尽了她所有心力,这是让她边自残都无法的狠毒毒药啊。

血红娘子大口喘着气,眸子渐渐空洞,唯一的求生意识却令她浑身颤抖,终于她咬着唇急切道:“我做,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们给我解药,我什么都愿意做。”

欧阳月嘴角微勾,这时外面门轻轻敲起,冷绝道:“进来。”

冷寒走进来,恭敬的行礼道:“主子,其它那四人已经同意无条件同意反刺雇主的条件,属下已经给他们服用了暂时性解药。”

欧阳月“啊”了一声,遗憾的望着血红娘子:“你的手下可比你聪明多了,他们既然已经答应了,你却拖延的这么久,之前还向我露出不屑以及嘲讽的表情,我看到你一点都不高兴,看来我只好放弃你了。可惜啊可惜,你聪明的早点答应我,你就能活命了。”

血红娘子疼的干呕着,眸子愤怒的快瞪出眼眶一般:“你…你根本就没想过放过我,你一直在耍我!”

欧阳月轻笑道:“你说对了,对于要害我之人,我从来不会手软,你那四个手下会被放过,因为他们第一个选择刺杀的不是我。你不论早晚同意,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越拖你越痛苦罢了,这可怪不到我,只能怪你们刹血盟没有原则可言。你们应该跟那第一杀盟学学啊,不轻易动朝庭以及官家的案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惨了。啧啧啧,不过我给你一个机会,说说那幕后之人是谁,我给你一个痛快。”

血红娘子阴冷一笑,喉咙似乎滚动了一下,突然嘴巴一张,从里面吐出一个东西,欧阳月在她喉咙滚动间已经错身一躲,同一时间避开,却见她之前所站的地上,赦然钉着一枚暗钉,这若是被打在身上,定是一个血窟窿。欧阳月冷笑:“血红娘子好本事,只是最后的结果不会变。”

血红娘子瞪大双眼,暗恨着,没想到她在杀手界十余年,名声虽不如那第一杀盟的最强十二杀名气大,却也不容小窥,今天她竟然这么简单的死在一个小丫头手中,她不甘心啊。

“哇!”血红娘子大吐了一口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冷寒却是面无表情道:“另外属下在客栈柴房找出刹血盟还没来的及杀死以及毁尸的,这家客栈原来的掌柜与伙计,不知道主子想怎么处置他们。”

冷绝没什么感情道:“等我们走了,你暗中再将他们放了吧。”接着顿了一下道,“另外这血红娘子,留给他们。”

冷寒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退出身去,欧阳月却笑望着冷绝:“你倒是挺阴险的吗。”将这血红娘子留下来,那客栈之人,只会又吓又恨的前去报官。这些年来刹血盟做过不少肮脏事,他们为了与第一杀盟比肩,只要给钱什么案子都会接,自然杀的人不论好人与坏人,在朝庭与民间都是极为令人反感的,可以想象接下来刹血盟有的忙了。

冷绝却只是望着欧阳月,眸子微微闪动,隐下一抹血红色。

京城将军府别院

一抹纤瘦苗条的身影从外院转进了内院,一路上的风景她无暇观看,端着一盆温水的芮余欢面露出一丝狰狞,只不过走到门扉前,她却立即变了一副样子,小心翼翼敲门:“小姐,奴婢来伺候您更衣了。”

屋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进来吧。”

芮余欢这才推开房门进入,房间的摆色说不上多雅致,只是纱帐垂挂,美玉花瓶相对摆放,却绝对比她所住的下人房强百倍了。芮余欢微微咬着唇,忍下心中的不甘,轻巧的走过来将水放下,然后拉起床账,床上的粉蝶平淡的看着芮余欢,芮余欢立即伸手将粉蝶扶起来,随后润好帕巾轻柔的为粉蝶试面,那细心又仔细的动作,似乎粉蝶不长手一般的。

当然这是芮余欢心中所想,粉蝶却十分享受,反而似笑非笑望着芮余欢:“你果然长了一副天生下贱奴婢的骨头,原来还百般不乐意呢,现在看看,做的多好啊,比那些特意训练出来的都强百倍,我果然是没看错人。”

芮余欢微微咬牙,却低头道:“奴婢谢小姐的夸奖。”然而隐在袖口下的拳头却是微微握紧,她当然要学会了,这段时间她犯一丁点的错,粉蝶立即鞭子、藤条的抽在她身上,就是为了少挨几顿打,她也定要好好做做样子。

粉蝶注意到芮余欢短暂的失神,冷冷一下,狠狠捏着芮余欢的下巴,狠狠一拉,芮余欢惊呼一声便趴在床上,粉蝶重重一掌拍在芮余欢的身上:“怎么不服气吗,看来你这里又忘记那美妙的感觉了吧,要我再让你感受一下吗?”说着粉蝶的手指从芮余欢的脖子慢慢向下滑动起来。

芮余欢突然想到什么,身子猛烈的颤抖起来,惊恐的大叫:“不,奴婢没有不服气,请小姐不要生气,奴婢绝对没有不服气。”她身子却不停的颤抖着,刚开始粉蝶这贱人制住了她,可她内心中如何能服气,所以暗地里还有着抗争,这贱人竟然将她扔到妓院之中,竟然让她足足接了三天的客,直到她痛哭的跪地求饶,粉蝶这才放了她。

从那开始,芮余欢哪还敢有任何的不满,就是有,她也只敢藏在心中,做事越发认真。可一想到那三天的情景,她就感觉下身疼痛,浑身上下直泛寒,内心一股股反胃恶心处涌,那是她永远的痛,比起被黑衣使者的侵犯,更让她不堪与厌恶!

粉蝶面上冷笑:“你要真的想明白才好啊,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粉蝶一把拉起芮余欢的下巴,后者便以趴姿被扯高脖子,令她难受的更想呕吐,粉蝶手指微微抚着芮余欢的红唇,“余欢啊,其实你真是不聪明呢,你说说当初若是你能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的听主人的话勾引欧阳志德,然后控制住将军府,将来这将军府是你的天下,你到时候想偷什么男人没有呢。你这猪脑子啊,可惜你现在后悔也不可能了呢,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我是欧阳志德也会嫌脏的。”

芮余欢面上一白,哆嗦着开口:“小…小姐,请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还有办法控制住将军府的,奴婢还有办法。”

粉蝶坐靠在床头,身上只着单薄的亵衣,难掩身段的玲珑有致,这也正是当初芮余欢很嫉妒的,一个小小的丫环身材竟然比她还好,当初与黑衣人谈判之时,她本无意带上粉蝶的,现在她们的身份竟然真的翻转一番。

“噢,你还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你要知道,若是还不成功的话,你可就要受到惩罚了,到时候我可难在帮到你了。”粉蝶淡淡一笑,嘴角却勾着冷笑,若不是看在芮余欢还没完全失去利用,她早就杀了这个贱人。

芮余欢面上一变,立即吓的道:“有的,奴婢还有办法,只是还需要请小姐您帮忙。”

“嗯…”听到粉蝶声音中的不悦,芮余欢立即道:“小姐,现在奴婢被关在这个别院中,没有欧阳志德的同意不可出院子,那将军府的事我们知道的也不多,现在的办法只能是让我们再进了将军府,这才有其它的后续办法跟进。只是奴婢没有什么本事,更没有办法突破这别院出去,所以只能凭借武艺高超的小姐了,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请小姐帮帮奴婢吧,这件事若是做好了,就全是小姐的功劳了。”

粉蝶沉默了一下,回视了一脸热切的芮余欢淡笑一记:“好吧,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那便这么做吧。”

第二天粉蝶一早去了将军府。

“将军府重地,闲杂人等速速退去。”不过守门见了粉蝶却是立即喝了一声,当初芮余欢与粉蝶走的十分的不光彩,这将军府就没有人不认识她们的,更何况这段时间京城中传扬着芮余欢老宁氏还有欧阳月的事情,连带着将军府外常常有过路之人对府中指指点点,对于这罪魁祸首的丫环,他们可没有一丝半点的好面色,那拿着棍子的手,若不是还有理智控制,早就一棍子砸过去了。

粉蝶见状只是浅笑道:“守门大哥见谅,我想进府见见老夫人,向她问声好。”

那守门人却是嘲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贱人的贱丫环罢了,也想见府中老夫人,若是什么人说见就能见老夫人,咱这将军府府门槛早就被踏烂了。滚滚滚!快点滚!再不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粉蝶眼中隐下冷色,若不是不宜在将军府外大开杀戒,她还会在这里与这两个狗奴才多话吗,她声调更加轻柔:“两位守门大哥别生气,我也不是有什么坏心,只是有些事要与老夫人亲自说,这可是有助于老夫人恢复名誉的大事,可是耽误不得的大事,老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见我的。”

另一人更加冷笑道:“大事,真是可笑,我们老夫人已经被你那不要脸的小姐败坏的彻底了,现在还想上门找骂吗,赶紧给我滚,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已经拿出棍子做打人的动作。

粉蝶见这两人油水不进,那压下的火气总算升腾而起,面上带着冷意:“你们两个看门狗,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嚣张,我家小姐再如何不是,在老夫人心中那是块宝,岂是你们这种看门狗能诋毁的。告诉你们,今天若是你们不老实的前去通报,哼,到时候可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夫人若是知道你们有意为难于我,到时候她的怒火,足以毁了你们,甚至是你们的家人。你们都好好想想,可别给脸不要脸,最后招了主子的恨。”

那倔脾气的还要说话,另一人却将他拦住:“你先在这,我进去通报一下看看。”但说话间望着粉蝶也明显带着怒意,后者却是冷笑,然而没多久那守门人走出来,却是抬起棍子死死向粉蝶打来,粉蝶一惊怒道“你敢打我,我定然让小姐狠狠处罚你们!”

守门人接着抬起棍子又要打来:“让你那贱人小姐有多远滚多远,若是再敢靠近将军府,我打折了她的腿!”

粉蝶握紧拳头,心知不能在将军府外动粗,不然她在京城都难以立足,恨恨望着将军府转身离开,回到别院后,看到芮余欢伸着脖子张望,她飞身一腿便踢在芮余欢胸前,芮余欢立即被踢的身子飞起又重重落地,甚至还弹跳一记再掉落,疼的她嗷的大叫一声,嘴中又吐出几个白东西,却原来是当初她被打的掉了牙后又补上的,竟被粉蝶这一打又打落了。芮余欢惨白着脸,却不敢多说,只是立即跪起身子哭道:“小姐,不知道奴婢犯了什么错,让小姐这么生气,小姐尽管打骂,奴婢一定记住不会再犯。”

粉蝶却气道:“你这个贱人,说,你是不是故意想了那办法报复我,让我去将军府外丢了大脸,你现在可开心了吧。贱人,你敢设计我。”说着粉蝶又要踢来,芮余欢却立即惊道,“小姐,奴婢怎么敢呢,奴婢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早点办完了主子的命令,我与小姐也能是些回去了,奴婢绝对没有不怀好意啊。”

“哼!”这一点粉蝶自然也有些把握,不论芮余欢是不是真服她,只不过以她之前的手段,芮余欢在没办法除掉她的时候,是绝对不敢故意使坏的,那结果只会令自己痛苦。粉蝶立即转身回了屋子,芮余欢忍着痛也跟了进去,小声问道,“不知道是何人令小姐这样生气。”

“哼!将军府那些看门狗,竟然不让我进去。”

芮余欢犹豫了下,却道:“那不然小姐便直接去见老夫人吧。”

粉蝶一愣:“你是说…”

“这样这样…”芮余欢立即附在粉蝶耳边道,粉蝶眯着眼睛,诡笑了一记。

“咳咳咳。”床上老宁氏翻来覆去睡不着,干咳了几声,喜妈妈立即走过来:“老夫人您又不舒服了,让奴婢给您请个大夫吧。”

老宁氏却直摇头:“哼!我身子再不好,又有谁会可怜,一个个连我这个老祖宗都不孝顺了,令人寒心啊,你出去吧。”

喜妈妈正犹豫着要劝说,却见老宁氏已冷眼扫过来,当下便走出去,这些天里老宁氏越发爱生气,当然这话自然是说欧阳月的,若不是欧阳月私自出府离开京城让老宁氏找不到,这京城能传那些莫须有的谣言吗。这个该死的小畜牲,若是她敢回来,她绝不会轻饶了她!

“嗖!”却在这时屋中突然传来一个怪声,接着便听到有人在叫她:“老夫人。”

老宁一愣,接着怒道:“不是说让你出去了吗,又有什么事来烦我。”

那人明显一顿,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随后响起哭诉声:“老夫人啊,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老宁氏一听不对劲,立即坐起身来,就看到跪在地上已经哭的花了脸的粉蝶:“你…你不是余欢的那个奴婢吗。”

粉蝶眼中闪过丝不悦,却立即点头道:“是老夫人,正是粉蝶,粉蝶这来求你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至从小姐离开将军府后,就整日吃不下饭也睡不着,日日念叨着不能承老夫人膝下为老夫人尽孝,还说因为自己让老夫人受到指责,她实在不该。为此小姐她接连寻死数回,要不是奴婢熬夜守着小姐,都不知道小姐现在会是何等模样。这一回还是因为小姐实在太虚弱了卧病在床,所以奴婢才能抽出空来见您。”说着粉蝶向老宁氏重重磕头,“老夫人,求您念在我们家小姐这么孝顺又善良的面上见她一面吧,您若是不见她,小姐真会一直不断寻短见,最后死去啊。老夫人,奴婢实在心疼小姐啊,可她只信任、只听老夫人一人的话,奴婢实在没有办法啊,这才冒死闯进将军府的,只要老夫人能见小姐一面,粉蝶出去之后立即自谥这擅闯将军府的罪过。”

粉蝶在这悲痛的说,那老宁氏早已听的泪如雨下,哆嗦着道:“余欢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她太傻了,她也太孝顺了啊,跟欧阳月那贱丫头怎么可比呢。德儿这混帐东西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余欢这么好的姑娘看不到,竟然还给赶出去了,这是罪过啊罪过。你快带你家小姐过来,快带她回府,万不能让她做了傻事了。”

粉蝶却是一脸犹豫道:“可是老夫人,奴婢不是不想带小姐过来,实在是将军府的守卫实在太有原则了,上一次粉蝶前来他们便将粉蝶打走,奴婢怕若是带小姐过来,小姐再被打一顿,怕是还没见到老夫人,小姐就不行了…”

“什么!竟然有这么可恶的奴才,我将军府谁说话算,竟然连我说的都不听了,你就带人前来,我看谁敢拦着。喜妈妈你进来。”喜妈妈轻巧的走进来,看到粉蝶在屋中,眸中并没有太大意外,却闪过丝冷意:“老夫人。”

“你去带余欢进府,若是有人敢拦着,都给我杖毙了。”老宁氏气的涨红了脸,喜妈妈深知老宁氏的脾气,到了这种时候谁再多说什么都无用,便走向粉蝶道:“粉蝶姑娘请吧。”

粉蝶立即感恩戴德的跟着出去,出门时喜妈妈淡淡一笑:“芮小姐和粉蝶姑娘真是好心计啊,被将军赶出府去,还有借助老夫人回来,真是可喜可贺。”

粉蝶却一脸疑惑望着喜妈妈道:“喜妈妈,奴婢不懂您的意思。”

喜妈妈只是望向前面淡道:“咱这将军府也算是守卫森严,粉蝶姑娘竟然能飞天盾地,在毫无人查觉的情况下进了安和堂内堂,这等好身手,怕是连将军府手下大将都难以匹敌吧。”

粉蝶面色一变,看着喜妈妈面上无异色,只是低头道:“喜妈妈见笑了,为了我家小姐的安全,奴婢自然使了些小手段,什么飞天盾地的本事,那不是唱本上女侠士才能做到的吗,粉蝶不过区区一个小丫环,真有这本事也不会当一个奴婢了。”

喜妈妈却不说话,只是快步往前,粉蝶看着喜妈妈眸子却有些闪烁,最后阴沉漫步,泛带着一丝杀意。

没过多久喜妈妈与粉蝶便将芮余欢带了回来,虽说之前欧阳志德下了令不许芮余欢进将军府,可所谓的上有命令下有政策,有老宁氏发话,任谁都要给她些面子的。老宁氏只顾着与芮余欢叙旧,没有寻守门的麻烦已是万幸了。

老宁氏看着芮余欢那明显削瘦又虚弱的脸,起身便抱着芮余欢张口一个个心肝宝贝的叫着,更是心疼的直流眼泪,芮余欢自然也委屈的痛哭,这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叙旧,芮余欢自然而然的住下了。这一回老宁氏直接将她留在安和堂,可见对她的重视与看护,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找芮余欢的麻烦,怕是不容易的。

是夜,几道人影一闪身便进入将军府内,这几人身影迅速闪动,不一会在一处小花园中站定。

“这将军府主子主子总共八人,刘姨娘与府中少爷,那女人不让动,其它六个我们从谁下手。”

“我查过,府中第一人当属老夫人,夫人,接下来便是三个姨娘了,一个生有一女,另一个很得欧阳将军疼爱,我们最好不要下手,不然真惹欧阳将军追查,得不偿失。”

另一个又道:“那只剩下一个姓明的姨娘,她是尚书府的千金,却是庶女,而且资料上说她接连犯错被罚,早断了双脚,是府中最不得宠的,杀了她为那女人泄恨,我们也算完成任务,回去拿解药吧。”

“嗯,就是她!”

“走,她的府院在那个方向。”四个黑影谈论好,立即闪身奔向明姨娘的香宁院。

香宁院现在是将军府中最冷清的一个院子,明姨娘的失宠,连带着香宁院的下人也纷纷自寻出路,不少都离开了香宁院,现在明姨娘身边也就剩下一个齐妈妈和两个贴身丫环几个粗使丫环,四个黑影很容易便摸到了明姨娘的寝室之内,明姨娘的房间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只是屋中依旧任何镜子都没留下,明姨娘的床上没有支帐,她躺在床上睡的也不熟,翻来滚去头上直冒冷汗。

“啊!不要杀我!”明姨娘突然大叫一声瞪开眼睛,似乎做了恶梦,然而她一睁开眼睛,床上赦然有着四个戴着黑布的人头,她立即惊的大叫,嘴立即被捂住,明姨娘不停挣扎的摇着头,吓的浑身直冒冷汗,然而在看到四个黑衣人的夜行衣上一个红着标志时,她眼睛瞪的更大。

刹血盟的?他们已经完成任务杀了欧阳月了?还不等明姨娘细想,这四个杀手却是冷眼一扫,其中一人往明姨娘嘴是塞了一块布,又有两人一人把着明姨娘一手,另一人已抽出匕首,明姨娘瞪大眼睛,“啊啊啊”的大叫着,但是出来的声音却只变成“呜呜呜”的呜咽声,那四个黑衣人根本不理会她。

“动手吧,不能杀了她,便留点东西!”

“这女人丑的可以,又不能死,脚又没了,就只剩下一双手了!”

明姨娘吓的心脏砰砰直跳,愤怒的挣扎起来。

“啪!砰!”

“老实点,再不老实要了你的命,丑贱人!”捂着明姨娘嘴的黑衣人立即抽了明姨娘嘴巴一记,手劲重的明姨娘嘴角立即渗出血丝,脑子一阵眩晕。

却在这时空中银光迅速闪动两记“唰唰”,速度快的明姨娘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她放声大叫,似乎要将整个胸腔中的气力全都喊出,胳膊上传来的巨痛,让她浑身颤抖的不停痉挛,全身如过水一般不断流着汗水,不一会身上便湿了一层。可惜她的嘴被堵着,她所有的尖叫声都堵在嘴中,明姨娘干瞪着眼睛,最后活活疼晕了过去。

那四个黑衣人毫不怜悯的望着明姨娘:“只能说她倒霉了!”

“我们快走吧,回去晚了定要不回解药了,我可不想再承受那种痛,头已经被她们毒死了,我可不想死。”

“嗯,将这里处理完了,我们就回。”

翌日一早。

“啊!”

将军府外立即响起一道破天的尖叫声,立即引起许多人奔走前来围观,所有人看到将军府外的情景时,都吓的浑身发抖,颤抖着失声尖叫起来。

将军府外门前,竟然悬挂着一双人手,所见之人无不吓的腿软!

老宁氏在芮余欢的照顾下起身,两人正在府中用膳,立即有下人吓的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下人吓的面无人色惊道:“老…老夫人…不好了,府外挂挂…挂着一双血淋淋的人手,府外已经被人山人海的堵住了,现在…在…该怎么办。”

老宁氏手上碗“砰咚”掉落桌上与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说什么!”

“啊!姨娘,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