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感觉到姜萱的眸光,借机看了看,倒是没有发现她眼神中有什么别的企图,一种纯粹的欣赏,让她心中微定,这姜萱可非人们猜测的纯为百里辰而来啊,那粉嫣之前那番作派又是为什么,故意给她压力,借机想给她塞人吗?这么做的目的呢?因为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现在也想的她的把柄,然后互相牵制吗?若是为了生存,这无可厚非,不过她不想的,别人也休想欺到她手上去。

姜萱已收回视线:“辰王妃可谓文武双全,这些小事又怎么会难的倒辰王妃呢,本公主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久闻辰王妃的大名,特意前来讨教的,所为上门都是客,大周朝不是这么不懂得待客之道吧,连本公主这一点的要求都不能满足,那两国友好岂不只是笑话吗。”

姜萱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只不过比试才艺而已,可还上升不到两国的问题,可就是明知如此,别人也没话可说,必竟这与自己无关,欧阳月上前比赢了,那是给自己争脸给大周朝争脸,自己也不过是跟着沾了点光,对自己利益没多大帮助。输了那丢的是辰王府的脸,被明贤帝责罚那也与自己无关,更何况若是辰王妃因此丢脸,若是被辰王厌弃,自己家的女儿说不定也能与之一争,怎么说都没坏处不是,倒多是看好戏的人。

只有少数几个与欧阳月交好的,此时却是各个义愤填膺,这姜萱未免太过分了,明知道欧阳月身怀有孕,若是因为做剧烈活动,对肚子有什么影响,那可就是流产啊,那可是极伤身体的,看来这姜萱是想借这个机会压住欧阳月,然后想借机上位了?到时候她赢了比赛,若是真没办法阻止她进辰王府,到时候恐怕会借此,硬逼着欧阳月为小啊,简直可恶至极、无耻至极!

欧阳月淡淡一笑,只是那眼中似乎带着丝嘲意:“早听闻大乾国公主才貌双全,才华出众,喜欢出席各种宴会,只是没想到大乾公主也这么喜欢在宴会上一展所长,让大乾国朝臣欣赏风姿,这实在难得。”欧阳月的声音十分轻柔,句句都是赞赏之言,以至于她刚说完这话,众人都没听白她话中还有什么隐藏的暗语。

那姜萱直觉不对劲,细细一想面上却是一变:“辰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辱本公主不成。”所谓女子,一向都该是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真正的名门望族最是忌讳过于逞强出风头,你身为大乾国的公主,即便什么都不做,已经是万众瞩目了,若是你再争那风光,显得没有分寸不说,恐怕也会招来厌烦的。再说身为堂堂一国最尊贵的公子,有什么人配她为其献艺的?在国宴之上表演的都是什么人,舞伶、名伶,这些人自古地位就十分低下,虽说是靠技术为生,但比起青楼中那些妓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的,她气冲冲要下去表演、争斗,岂不是跟那些舞伶的低下人等无异,这不是将尊贵的公主自贬与低等人同级吗,说出去,绝对让整个天下笑话!

姜萱白如玉石的手瞬然握紧,姜齐也沉着脸,却是低声道:“不要冲动,别忘记我们出行的目的,现在不宜与这轩辕月为敌。”

姜萱冷笑:“我当然不会忘记,本来也只是想试探她一下,可这轩辕月欺人太甚,她如此辱我,我若就这么算了,岂不更被人耻笑。不给她来个下马威,之后的事怎么成的了。”

姜齐还要说什么,但姜萱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看着那大周朝上下一脸嘲弄的样子,他也深受嘲辱,堂堂大乾的大皇子,岂能受的了这样的待遇,微微点头:“那也别太过份就好。”

姜萱淡然道:“至从坐下开始,那欧阳月的手几乎都是放在肚子上做保护姿势,这说明她对于外界刺激,对于外界有着极大的防备意识,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会拼命护住肚子,这是一种本能的表现。所以若是她与我比赛,或许有流产的危险,这一点她自己也清楚,只要被我激的上场后,她为了保住肚子里胎儿,一定会小心翼翼,先以护住肚子为主,如此说来流产的可能性很少,她输的可能性占了十万。”

听着姜萱分析的头头是道,姜齐再没说什么,这姜萱看着只是大乾国的大公主,身份极其尊贵,又才貌无双,实则她的才智更加出重,甚至有时候父皇与他这个皇长兄在遇到事情,难以抉择时,也会问问姜萱的意思,虽然不至于被她改变了选择,但是这足可见姜萱有着治国之才,可惜只是女儿身,不然她会是姜齐在皇位上的最大阻碍,然而现在却是成了他的助力。

面对姜萱的指责,欧阳月一贯的从容道:“大乾公主可是误解本王妃的意思了,本王妃可是句句发自肺腑,是佩服公主您的才艺呢。”

欧阳月这么一说,那些同样反映过来的,怎么听着都是不对劲,这不是雪上加霜的嘲讽吗,就算欧阳月是位高权重的辰王妃,可若是惹的姜萱大怒,让两国邦交有碍,这对两国也是大难,欧阳月可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的。

皇后见状,冷冷一笑,随即柔声道:“辰王妃发自内心称赞大乾公主这是好的,只是说出略有歧义的话,倒是让人误会了。”

欧阳月笑着点头道:“是,臣媳明白。”只是那嘴角却带着嘲讽来,自家人都被人欺上门来,这位还有心指责,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呆,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说话吗?

明贤帝手上的酒楼微微轻摞,皇后顿时闭嘴,粉嫣笑看着皇后,嘴角也勾着一丝冷意。

姜萱声音更冷:“本公主乃大乾公主,出身本就高贵不凡,根本不是那结低贱舞妓可比的,谁敢将本公主与那种下三滥的人相比?就不怕杀头大罪吗!本公主感谢辰王妃一切出发点为了本公主着想,不过本公主此次前来,便是慕辰王妃之名,若是今天不比上一场,那本公主便会日夜念记,惶惶不可终日,辰王妃宅心仁厚,不会看到本公主受此等痛苦却无动于衷吧。本公主本意只是切磋,想来辰王妃才名远播,又是琅琊大陆第一美人,总不会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了。”

姜萱这话可是将欧阳月的话全都堵死了,本公主要比试,你说与舞妓无异,可就凭这出身,两人就是天差地别没有可比性,就算是比了,这大殿中的人谁敢将她与舞妓相比,找死呢!欧阳月不比就是怕,那琅琊大陆第一美人名头就是浪得虚名,若是让姜萱因为执意而染了什么病,不,以后就算姜萱染了什么病,也都会往这因思念执意而思念成疾上靠,欧阳月若是不满足,以后姜萱有个病有个灾的都懒到她头上,欧阳月也有的烦了,这是逼的欧阳月不得不比。

“啪!”百里辰手瞬间拍在桌上,刚要站起,另一只手已被欧阳月握住:“王爷,不要动怒,不值得。”

那霜霞长公主已寒着一张脸,轩辕朝华手也不禁握起,放到腰间,但放到那里才想起,进宫里兵器已经收缴了,他冷沉着脸,冷冷看着姜萱。

便连明贤帝、太后、皇后等人都望着欧阳月,等她的反应,这件事本就是冲着两人前去的,明贤帝不论是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轻易向大乾认输,还是身为长辈也都不方便过问两个晚辈的事,倒是奇怪欧阳月要做何反映。

大殿上的人则是越发怪异,世人都知道这女人立身之根本就是孩子,是继承香火的男丁,一切能影响到安全生产的事情都该杜绝、都该禁止,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不值得。

然而众人都以为欧阳月会拒绝之时,欧阳月却是答道:“好,本王妃答应。”

这一句话,大殿上时响起数道抽气声,便是那明贤帝面色都沉下来看着欧阳月,只是后者却只是注视着姜萱。

百里辰惊道:“娘子…”

欧阳月转头给了其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百里辰看着后者眼中那一记狡猾,突然平静下来,反而十分期待着,旁边的霜霞长公主直道:“月儿,不可冲动,你身子要紧。”

“是啊,妹妹。”轩辕朝华也忙道。

欧阳月摇摇头:“祖母、哥哥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

欧阳月站起身来,向姜萱望去:“大乾公主邀战,不论出什么本王妃都不该拒绝,这也是代表着大周朝的体面,大周与大乾向来平分秋色,皇家子弟更是不该因为一点点困难就害怕了。所以这个挑战,本王妃必须要接下,不然大乾公主回去嘲笑我大周朝无人,那本王妃可就是千古罪人了。”欧阳月语带几分嘲讽,姜萱面带冷意,欧阳月若是硬不接下,姜萱确实会这样说。

明贤帝眼神微微一扫,看了百里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以及一脸自信满满的欧阳月,心中倒有分期待,自然大殿上的人也都有这个心思,不如是出于看好戏,看欧阳月出丑,还是希望欧阳月能赢的都一样。

欧阳月声音轻缓:“身为大周皇家的媳妇,本王妃也同样身份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本王妃身怀有孕,不但要对自己负责,为孩子负责,为王爷负责,也要为皇室负责,若是本王妃因为外事损害皇家子嗣,那也是本王妃的罪过。”

姜萱眉一挑,这是想以情动人了?

欧阳月嘴角一勾道:“姜萱公主身为大乾公主,同样身为皇室,自然也明白这皇家子嗣的重要性的,若是因为你执意要比,最后害的本王妃胎儿有事,恐怕您承担不起恶意残害大周朝皇室子弟的责任,对于两国的邦交与和平就是千古罪人了!”

“你!”血口喷人一词,姜萱却是没说出来,欧阳月这顶大帽子扣的实在太大了,她可是承担不起,一时有些有语塞,气中却气闷。这欧阳月一张厉嘴也当真了得,不过就是比赛一事而已,她明知道自己身怀有孕,与她相比必然会输,便想以此拒绝比寒,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当真是可恶。

众人都以为欧阳月是想借此拒绝,却没人想到欧阳月话风一转:“这个比赛必然要比。”

皇后不禁问道:“辰王妃,你为了胎儿不比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需要逞强的。”欧阳月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有人逼她去比,岂不是在残害皇家子嗣的意图,皇后自然要劝着。

欧阳月转头,向着皇上、太后等微行一礼道:“父皇、皇祖母,真正的大学是能够学富五车,同样有着教满天下大德之人,其实每行每业皆是如此,历朝历代风流人物,天纵奇才的人有很多,每一个早出来,都足可令世人称奇艳羡,但是真正大才之人,那是本身才富五车,同样也能教出博学多才,为国为民做出益事的人。这种人才真正能当的上大学大能者,臣媳自问不敢与这大能大学者相比,那些雕虫小技也当不得大用,但作为促进两国友好发展,促进两国和平公处,友好竞争之原则,臣媳愿意以孕妇身份接下大乾公主的挑战。”

苗疆圣王玉逍遥听了欧阳月的话,眉头不禁一挑,面上表情有些怪异,可不止是玉逍遥,便是大殿大多人的心理都是这样,有着一种想说‘靠’的感觉,这辰王妃这张嘴也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本来只是接受姜萱公主的挑衅,现在她接下挑战倒是说的义正言词,十分的慷慨大义,什么为了两国友好发展,说的可真是好听啊,让人半点挑不出来毛病,又一副我虽无奈接受,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的样子,简直是大公无私,形象瞬间高大起来,说出这些话,就是一会欧阳月真是输了,恐怕别人也半句毛病说不出来,谁让人家身负重义,身怀六甲都敢于为了国家利益拼命,再若说她岂不是太过黑心吗。

这话还真是将所有不满都堵回去了,明贤帝听着也微微一愣,惊奇的看了欧阳月一眼,当然他是不会承认他对这些话听着心理直舒服的,因为姜萱、姜齐现在面色发黑,姜萱此行逼迫,欧阳月的大义而为,都将大乾压在脚下,失了言论的优势,可见大周的大气与为民和平做出的贡献,大乾却是一切出于私心,让人不齿。

欧阳月叹息一声:“所以!本王妃提议,本王妃与大乾公主可以各从今日大殿上的宫女中各选出一位舞艺很差的人,当场教导,然后由这两位宫女前来比试,谁能在最短的时候将宫女教出并且赢得比赛,谁就赢!”

“啊…!”

众人心中直‘靠’了一声,合着说了半天,这辰王妃说的慷慨大义,结果最后自己还是不用上场啊,刚才她那一番话分明已经占得有位置了,输了也不会有人怪她,结果到最后她也不过玩玩嘴,上场的又不是她,赢了正然皆大欢喜,输了就凭她那些话也指责不到她头上,还真是处于不败之地啊,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嘴怎么就这么厉害。

姜萱也是一愣,突然间嘴角抽搐,可这比赛是她起的头,若是她此时拒绝,就显得她做事没有分寸了,显得她刚才咄咄逼人了,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还真是拒绝不了,微微咬牙,姜萱道:“好,就依辰王妃的法子。”

欧阳月笑着道:“那好吧,现在就开始挑选在这大殿中不会舞蹈,或是舞蹈功夫很差的宫女吧。”

“等等,本公主要选择大乾带来的宫女。”姜萱一伸手说道。

欧阳月点点头:“姜萱公主说的有理,那便大周与大乾各选出一名宫女出来,先要在众人面前试试她们的舞蹈功底,然后再由姜萱公主与本王妃各自教授,时间是一柱香。”

姜萱点头道:“好,就这么办!”然后便打量起跟她而来的宫女。

百里辰笑道:“娘子要选谁。”

欧阳月冲他自信一笑,然后冲着明贤帝道:“父皇,臣媳想请父皇身边的大总管福顺公公介绍一下。”欧阳月若是随便选出一个,岂不显得对皇宫中人事物太过熟悉了吗,没的招来侧目。

明贤帝点头道:“福顺,一定要帮辰王妃选出中意的。”

“是,皇上。”福顺躬身行礼,然后便轻步走向欧阳月:“辰王妃,不知道这人该怎么选呢。”

欧阳月点头道:“福顺公公是这后宫的大内总管,对这皇宫一草一木都极为熟悉,就劳福顺公公,指现这大殿上舞技最差的一个宫女给本王妃吧。”

福顺一愣:“最差的?这…辰王妃,虽然这些宫女出身贫寒,但都是身家清白,也有不少小时习得各种才艺的,舞技不俗的也是有的。”

欧阳月摇头:“不需要,本王妃就是要最差的,这样才有反差效果。”

福顺听的愣愣的,可到底是没敢拒绝,看那辰王已经在那瞪眼睛了,若说这皇宫中唯一敢对他打骂的除了皇上就是这七皇子辰王了,明贤帝对这辰王如何福顺是知道的,反正得不到喜爱,这辰王也就破罐子破摔,别人对他抱着讨好接受明贤帝的想法,百里辰可不会,偏皇上也不会真的打杀了他,所以福顺知道这宫里其实这辰王是最不能得罪的,当然乖乖听话去挑人了。

不一会带过来三个人,各头都差不多,模样都还可以,一个俏丽,一个娇媚,一个秀气,说那秀气也是抬举,实则就是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相貌普通的,欧阳月却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问向福顺公公:“这三人谁的舞技最差。”

福顺公公伸手一点,还就是那普通相貌的宫女,欧阳月点头:“那好,就是她了。”

“啊?!”福顺公公与那三个宫女都是一愣,怎么最不可能的被选上了,那两个宫女虽心有不满,可是也不敢说什么,福顺一摆手,便退了下去。

此时那姜萱也选好了宫女,是一个模样俏丽,精神奕奕的俏丽宫女,气质也颇为沉静温婉,与一些千金小姐也是比得的。

“好了,开始吧。”欧阳月一挥手,两人便先上场,姜萱看着欧阳月选出的样普通,看到众人望去还显得畏缩的宫女,真是搞不清楚欧阳月想做什么了。

“怎么个比法。”姜萱问道。

欧阳月道:“正式的比,还需要本王妃与姜萱公主之后的教导,现在就先让她们两个做旋转,来测试看看功底吧。”

“好,开始吧。”姜萱一摆手,大乾的宫女便上前,双臂一展,便在地上旋转了起来,虽然姿势略微差了一些,但是动作却是没错,一连便转了两圈,在没有舞技功底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不错的。

然而大周朝的宫女上前却是闹了大笑话,这宫女真可谓完全没学过呢,一连试了三次,连半圈都没转上,甚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再加上样普通,顿时让人看的直摇头,就从这看来,这大周朝宫女也必输无疑了。

姜萱笑了起来:“辰王妃,本公主可不是故意选一个好些的,这宫女在本公主这次随行的队伍里确实是舞技最差的一个了。”因为姜萱不能用大周朝的人,不然真正比的时候,那大周朝宫女故意做不好,姜萱气都没有法子,自然要选本国宫女保险一些了,但姜萱才艺出众,这些跟在她身边的宫女,虽然根本没舞功底子,但耳濡目染之下,还是要比那些真正没有武功底子的强一些。

只是看着这两个测试,众人心中已经明白,辰王妃这一次恐怕要输了。

欧阳月面上也不焦急,招了招手,那大周朝的宫女便走了过来,只是脸上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她本身单独面对这么多人就紧张,看到那些人一脸失望不满的样子,更是心头发紧,紧张的额头直冒汗,走到欧阳月身前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欧阳月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更是紧张了,哆嗦着道:“奴…奴婢香儿…”

“香儿,名字很好听,跟你人一样,让人看了十分舒服。”香儿呆愣愣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就看到欧阳月温和的笑着,模样就是她在皇宫当差这么久,也难得见到的绝美之姿,眉眸间一片温柔,眸若辰星耀眼夺目,只一眼便将人心魂都勾走了,便是身为女子的她看着都不禁跟着心跳加速,有些忘乎所以了。

欧阳月却是一摆手,春草走过来,她道:“你去,一会跳舞还需要准备舞衣,你去准备下,我与这香儿聊聊。”

春草虽然不解,但却认真听命,照着欧阳月低声的吩咐去准备舞衣,那边百里乾拉拉百里辰,好奇的问道:“你说这堂弟妹到底想做什么啊,那边可是已经教起舞步了,她还在这里聊天,这是明知道自己输了,所以不急着去准备了嘛。”

百里辰黑黑的眸球转过来,看的百里乾吓的一哆嗦:“你能别这么吓人,人吓人吓死人的。”

百里辰却是冷哼道:“月儿绝不会打无准备、无把握之杖,她定是有什么突发奇想,能出奇至胜的。”

百里乾哼哼了一句:“那是啊,就是她会输你也会说她那是淡定若初,不将胜败看在眼中,是超凡脱俗的人,她在你眼中有不好的地方吗。”

百里辰竟然十分认真的想了想,百里乾看着更奇,反而期待无比的等着,过了一会百里辰停止思考,认真看着百里乾,微微张口道:“没有!”

“你!”百里乾听着差点一趔趄栽倒,埋怨无比的看着百里辰,嘴角抽搐,脸色发黑。

这边欧阳月与那香儿聊了一会,也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道:“一会你去跳舞的时候也不需要紧张,便将你脑中幻想的动作都表现出来,拿出最大的自信跳就行,不论跳的好与坏都没人会怪你,你只要真的跳了,觉得那是你最好的舞姿,拿出自信跳就行。”

“可…可是…奴婢真的不会啊。”香儿苦着一张脸,都快哭了,欧阳月却笑着轻拍她的肩膀:“自信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只要你自己认为好的,就一定没有问题,相信我。”

看着欧阳月坚定认真的表情,香儿不可抑制的点了点头。

姜萱那边已经教导完成,两个宫女都下去换舞衣准备真正的比试,然而听到欧阳月刚才只是和宫女聊天,基本上就没传授什么舞技的技巧,那姜萱面上一变,有些气恼道:“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比赛提议是她想的,却如此不重视,这是辱我不成。”

姜齐却是冷哼:“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就是明知道是输给自己找借口呢,明知道赢不了你,自然就不浪费唇舌教导了,她倒是有自知之名。”

姜萱冷哼:“她有孕真不是时候,我倒是真想与她比试比试。”

姜齐摇头,姜萱向来十分自傲自信的,谁风头盖过她,她自然要拼出来,赢了比赛才能罢休,谁知道最后却因为欧阳月有孕,弄出这么个啼笑皆非的比赛来,那两个宫女往前一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胜负早已出了,根本都没有比的必要了。

“比赛开始,第一个出场是,大乾国宫女兰草。”

兰草换了一身红色长衫,外罩白色纱衣,双袖延长拖至脚边缓缓走来,脆生生向明贤帝等人行礼,福顺公公尖声道:“表演开始!”

“哗”兰草一听,右手臂猛的一甩,红艳的长袖直接震荡飘向天空,柔媚与力度并存,让火红的衣袖在空中荡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娇艳欲滴,似乎形成一个生命一般夺目,此时,兰草另一长袖同样甩起,双袖口不断在空中交缠相撞,形成一种缠绵悱恻的情意一般,虽然这兰草明显舞力不行,但是这意境却是已展示而出,最后兰草是在一个原地旋转,用长袖周转于全身,娇俏的面容与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中呈现,更是增添了美艳。

姜萱不愧是舞蹈高手,不过才一柱香的时间,竟然能让兰草发现这么大的变化,想起之前大周朝那宫女香儿的作派,众人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就是他们想破了头,也找不出香儿能有什么出奇至胜的可能,一她没兰香漂亮,二气质畏缩上不得台面,三舞技更是糟糕透顶,四辰王妃刚才只是与她聊天,半点舞技没教她,她能跳出个花来,那真是白天见鬼了!

“叮叮当当”就在这时,大殿外面突然响起十分清脆的声音,众人一愣,皆向外看去,当看到香儿走近来时,都不禁一愣。

却见之前畏首畏尾的香儿,此时平视向前走来,她的衣服十分的古怪,一身白色的裙装,裙装上没有任何花样图形,然而却在衣袖滑至腰迹,衣摆,袖口等处都挂着铜铃,颜色闪亮,褶褶生辉,而她的头发高高束起,盘成一个普通的大髻,髻地边上排了一圈的半个拇指大小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杂乱的声音,再加上这香儿本就长相普通,穿上这一身色彩明亮,又‘叮当’作响的衣服,整个人都是被人忽视的彻底,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那些铃铛上面。

福顺公公见状愣了愣,不过看到欧阳月使出的眼神,心中暗叫古怪,却是扬声道:“大周国宫女香儿,表演开始!”

香儿心中十分紧张,眸睛都微微发抖着,可是脑中不断回吶着欧阳月的话,一定要保持冷静,慢慢抬起手臂,轻轻摇晃“叮铃叮当”顿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这声音十分清脆,本来嘈杂之间,此时似乎也莫名和谐起来,只如一道清泉不断拍打着岩石,发出清亮动人的声音。

第一声响响出后,香儿立即又伸出左手,也跟着摇晃了一下,可是这左手的摇晃却是明显的快了一些,彼此像是响起两个声调,交相缠绵不去的响动起来,众人一听不禁大疑,这声音还真是奇特,而且古怪的是,刚才香儿走路时显得嘈杂的音调,此时响起来却是这么和谐。

“当当当!”却在这时,香儿左脚突然轻跳地上,带动着衣裙上的铃铛脆脆生响,只是下面却显得厚重起来,顿时形成了两个音断,却在这时,香儿双臂一展,开始随意摇动展动起来,舞步十分的普通,不过是随便伸手摇摇,脚上摆摆,可是此时却没人注意到这香儿舞功底子如何,舞技多少的普通,他们注意的都是这音乐带来的震动。

这铃铛多普通的玩易啊,怎么就当成乐曲奏了起来,没有琴筝的优雅,却是清脆悦耳无比,就好似看惯了御花园美丽奢华的美,突然间转身,周游在林间小溪里,那纯野间的自由奔放,那般的清新怡人,简直难以用词能说明的,奇妙悦耳,震动人心。

“叮铃铃当,丁当当…”

大厅中顿时陷入在一种奇诡的气氛中,不少人半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似乎在幻想着这种曲调带给他们的心灵震撼,一种脱离世俗向往自由的感觉,不禁让人如痴如梦,心灵似乎在慢慢洗涤。之前兰香跳的什么舞,他们废尽脑子,也再也想象不出来了,留下的只有面前这震撼人心的舞蹈,堪称奇迹。

“叮叮叮叮…当!”随着香儿手臂与头极快的摆动摇转,一个飞旋,她全脚一踏,整个身子瞬间停下,最后身上还发出一断轻轻压下的细碎声音,好似美梦总有终了,最后归于平静。

香儿轻轻喘着气,脑顶上一片细密的汗珠,然而现在大殿上看着她的眼神都变了,之前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现在竟然让他们感觉美丽异常,脸上泛起的汗珠像是胜利果实,也变得晶莹剔透衬托着她的美丽,与欧阳月之前选出的香儿来比较,真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此等奇迹,就是辰王妃造就的,这简直是神来之手,而这样新奇无比,让一个没有半点舞功底子的人,瞬间变的光彩夺目,这是怎么样的巧夺天公,又是怎么玲珑剔透的心思,当真是不得了,太不得了!

姜萱喘着粗气,看到香儿走进来,她原本还在嘲笑,然而当这舞蹈舞起时,她面色就大变了。香儿长的普通没关系,身材没有兰草好没关系,舞蹈极差那也没关系,因为当这身铃铛舞跳起来的时候,人家的视线都集中那飞跳的动感铃铛上,耳朵都被这声音所牵引,谁还会在乎是谁在跳舞,这种舞蹈就是谁跳出来效果都会比兰香好,这等心思,简直百年难见。

姜萱感觉胸口一阵发紧,此时欧阳月缓缓站起,看着姜萱面上带着自信的神彩,当着众人的面道:“姜萱公主,你输了!”

姜萱一听,面色发紧,眸中一黑,“啪”的一记拍在桌上,突然站了起来,众人一看,这大乾公主可是要恼羞成了怒了吧?!

这…会不会影响此次她的出使,两国的安稳呢,明贤帝眉头一皱,刚要说话,那姜萱却是大出所有人意思,突然拨腿,快步向欧阳月走来,步子极为快速,这姜萱公主竟然也会武功!又加上她事出突然又快速,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急冲冲向欧阳月冲了过来,而两人面对面,此时她冲着的,正是欧阳月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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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宿父儿托梦(父子首见)

“咝”众人唯一反映过来的也只是倒吸一口气,脑子瞬间想起,这姜萱公主莫不是真对辰王爷有意吧,说起来辰王爷虽没有什么继承大统的可能,但奈不住身后势力太强啊,这种强大的势力绝有与太子相抗衡的资格,要不是他名声惯来不好,朝中没有大臣推举她,太子最大的敌人就是他了。所以这姜萱公主明知道这一点,再加上辰王英姿不凡,一眼便相中了,本来是想找辰王妃麻烦,谁想辰王妃惯来聪慧,心思无双,轻轻松松就赢了她,让她没脸,所以姜萱公主这恼羞成怒,想害了辰王妃的孩子,然后污陷她残害皇子,借而嫁给辰王做正妃吗?

不然如何解决,她一来谁也不在乎,偏找辰王妃麻烦呢,这姜萱公主好大的胆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能自怎么陷害辰王妃啊。

众人顿时脑补出来,然而却有几人已爆怒而出,比如欧阳月身侧的百里辰,身边的轩辕朝华,以及另一侧的百里乾等。

“住手!”

欧阳月此时也护着肚子,手上轻轻按着戒指,只要姜萱再敢进一步,想害她肚子,她不介意让她中针,甚至不介绍在她脑袋上开个小小的洞,让她一辈子沉睡下去。

然而众人还没阻止起,姜萱已经停了下来,面上有些复杂的看着欧阳月,众人微愣,借这机会百里辰与轩辕朝华已挡在欧阳月面前,冷冷看着姜萱,那明贤帝眸中一闪,望着姜萱眼中意也隐隐带着杀意。

粉嫣心中大惊,这姜萱公主到底要干什么啊,传闻这公主才貌无双,怎么是这么鲁莽的人吗?简直太出乎人意料了!

皇后眼中隐隐闪烁着光芒,在姜萱停下来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可惜,却也再次镇定的观看。

“姜萱公主,你这是何意。”姜萱停下,欧阳月见状,淡淡看了一眼道。

姜萱一时间也似不知道说什么好,迟疑了下,才问道:“那个铃铛舞的想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欧阳月轻抿着唇,姜萱见状,叹气道:“若是不方便说,辰王妃也可以不说,这不是强迫。”

欧阳月摇摇头:“也不是不能说,只是突发其想吧,什么能让一个不会舞蹈的人出奇至胜,这必须要出新,但是舞技的相差不是那么容易能抵消的,我只是让大家没时间看跳舞者的真正舞步,只重整体舞而已。”欧阳月这话说的许多人没明白,对不懂舞的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只不过姜萱却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点点头,有些苦笑道:“辰王妃真是好心思,好想法,是本公主输了。”

欧阳月淡笑:“姜萱公主承让了,这也只是我们技不如人,所以只能从旁物出手了,若是只比舞技,我自然是输了。”

“辰王妃太过谦虚了,本公主输了就是输了,还不会做出输了不认的无耻行为,本公主原只是慕辰王妃之名,十分迫切想比,但见此看来我与辰王妃也不需要比了,本公主还不想再丢脸一回。”姜萱倒也没说错,欧阳月或许舞技基本功没她好,可就是这惊奇的心思,足够她们的比试胜利了,那时候她可比现在更加丢脸。

众人心疑,刚才这姜萱公主不是冲着辰王妃,要害辰王妃流产吗,两人现在是怎么回事,竟然谦虚的攀谈起来了,这是在做什么啊?两人现在不应该是怒气冲冲的互斗吗,怎么感觉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

姜萱突然呵呵笑了出声,向前走了一步,百里辰却是一跨步:“站住!”那沉眉冷眼的样子,看的姜萱都是一惊,谁也没有忘记姜萱冲过来那样子,跟疯了一样,这时候若是让她接近欧阳月,谁都害怕她再来一回的。

欧阳月轻拉着百里辰的衣袖:“王爷,妾身认为公主不是那样的人,姜萱公主即能在大乾国当得才貌双全的第一美女,自然是洁身自好的人,那等恶意陷害他人的事,妾身想姜萱公主该是不屑做的,不然岂不是将大乾国皇朝与百姓都玩弄于鼓掌之间了吗。”

百里辰嘴角淡淡扯了扯道:“王妃说的不错,姜萱公主奉大乾皇帝命令出使,代表着大乾的友好与和平,若是真做出有损大周朝的事,那就是大乾违反和平,该遭天下崇尚和平的百姓唾骂与诅咒的。”

姜萱听着,额头隐有青筋微突,嘴角几不可觉的抽了抽,这百里辰与欧阳月搭配的要不要这么好,她可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全都让这对夫妻说尽了,她若是真敢做什么,便是有损两国和平的,便是大星的唾沫星子每个一口都能淹死她了,更何况她还代表着大乾皇帝,若是她做出残害大周皇室子孙的行为来,便是大乾皇帝也难以保住她,到时候两国交战不说,恐怕大周便是带兵灭了大周也是师出有名的,当然她自信大乾不会这么弱,可是那时候舆论只会一面倒。这夫妻两的话还真是将她退路都逼死了,不过好在她根本也并非要害欧阳月流产。

姜萱微微清了下嗓子道:“不论辰王、辰王妃信或不信,这一次本公主就是慕辰王妃的名而来,之前切磋心切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还请辰王妃多多见谅,早在大乾的时候,当本公主听闻辰王妃的事迹后,便一直心猿意马想来拜访,之前太过冲动了,竟然出了这等笑话的事,辰王妃不怪罪就好。”

欧阳月微微点头:“哪能啊,姜萱公主太客气了。”

这两人竟然客气起来的攀谈,皇后心感诧异,不禁开口:“原来只是一场误会,这样很好啊,姜萱公主与辰王妃就在这握手言和,这对两国邦交也是大大有好处啊。”

“是啊是啊。”大殿上不少人纷纷附和着出声。

姜萱看着欧阳月发笑:“当然,能与辰王妃成为朋友,本公主也十分开心。”

欧阳月矜持的笑了笑,眸中却闪过抹深思,快的无人察觉。

那边的上苗疆圣王玉逍遥,轻摇着杯中酒,看着酒水里映出的,却是一张妖孽到极至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黑如蒙尘的珍珠,让人看不清里面的色泽与深意。

这为姜萱与姜齐两个欢迎宴,虽然其中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只不过最后也算是圆满的办成了,而且到了后来那姜萱多次有意无意找话与欧阳月攀谈,还是被人们观注的,他们在想,这很明显啊,姜萱公主分明是对辰王有意思,借机拉拢辰王妃,将来更有机会进辰王府接受辰王啊,这姜萱公主倒也能屈能伸,只不过看来辰王妃有的麻烦了,若是辰王爷再娶了姜萱,这皇室也要乱了,与外国强敌联姻,这是需要勇气的,同时也增加了极大的靠山,欧阳月身后是半个大周,而姜萱带代的却是整个大乾,这可难以说谁对百里辰的助力更大,众人思索着这个问题,后面的宴会没办了多久便散了,但这个问题一直残留在众人脑里,挥之不去。

大乾的驿馆中,刚一进入主卧室,姜齐便道:“你之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恼羞成怒要让欧阳月流产呢,到时候那可就是大事了,我们可就惨了。”

姜萱坐着,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道:“大皇兄,你有看过我做事这么冲动的吗。”

姜齐直摇头:“当然是没有,所以我一开始的担忧而去,便想到了你定是想了什么主意了吧。”

姜萱点点头:“若是不借由这个机会我怎么与欧阳月拉近关系,我本与欧阳月素不相识,便是我以大乾公主的身份也难以接近她,反而让她觉得我不怀好意是冲着百里辰去的,即然如此那我何不将计就计,故意找她的麻烦,让她与我比斗到时候她想不注意我都难,她若输了我自有办法让她明白我的真实想法,她若赢了我会主动认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在那个情况下她会赢,这欧阳月啊,果然不愧赢得了琅琊大陆第一美女之称,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姜齐对这点也很认同:“这倒是,选美大寒我也有参与,这欧阳月文才武功都不逊色,还真是我见过除了皇妹之外,最出色的人了。这样的人对外人都会保持戒心,所以我们要接近她很难很难,你这或许真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你继续接近她,难保会让人怀疑你的用心啊,必须她的身份也非比寻常。”

姜萱对这点倒也略显头疼:“那百里辰好虽好,却不是我中意的,这百里辰也蠢的很,明明有着这么有力的条件,却不去争皇位,他是真无心呢,还是扮猪吃老虎。”

姜齐道:“他虽然出身高过太子,才学品性却鲜少展示,不是无能没得展示便有藏拙,而且这些年来身子一直不好,以至于他再如何的得宠,竞争力也没有其它皇子高。只不过娶了轩辕月之后,有着公主府与轩辕军的支持,他还是未有一丝的变化,不是他就计划好的,就是他确实没有心思争夺皇位。”

“哼!可笑!”姜萱冷笑:“轩辕月嫁给这种没出息,不懂得上进的人也是倒霉的很,虽然有着个不错的皮囊,依我看却不堪大用,我若是男子,轩辕月这种女子,也定不会便宜了百里辰。”

“噗!”姜齐笑了出来:“你啊,看你说的什么话,你可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些呢,旁人听了还觉得你古怪呢。”

姜萱却是皱眉:“大皇兄,我说的是真的,当然了这事不可能,我只是觉得这欧阳月也算是我难得觉得还不错的女人,偏嫁了那个我半点看不上的男人,岂不是浪费吗。而且这轩辕月身上藏有极大的秘密,那个秘密便连父皇都不告诉我,皇兄觉得这个秘密那百里辰又知不知道,他们成亲这么久,换做一般的男人早已如花美妾甚多。这男人习性我虽不全部了解,但也知道的,百里辰就算真心爱护轩辕月,不让她在入府后经历妻妾的争斗,可是现在轩辕月怀着身孕,那百里辰怎么府中还是连个通房都没有,若只是出于疼爱轩辕月,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能做的这种自制的男人,我还从来没听过见过。”

对于姜萱所指责的男子劣根性,姜齐没有什么反映,因为别说姜萱了,便是他都没看过有什么男人能做到这种自制来,所以这百里辰与欧阳月的相处便透着古怪了:“你是说,轩辕月的秘密,说不定百里辰已经知道了,现在对她这般的关怀倍至,为的同样是那个秘密了。”

姜萱披看着陷入沉思的姜齐,看着后者那微微闪烁的眼神,令她心生疑惑,父皇到底想从欧阳月身上得到什么秘密啊,而且对这个秘密的紧张程度甚至要派她们两个前来,行事还极为谨慎小心,那轩辕月就这么不同吗?实在令人费解。

辰王府里,百里辰一回来便先让欧阳月躺好,然后叫来刘太医为她诊治,在得知欧阳月身体上确实没有问题时,他才放下心让刘太医离开,欧阳随即便坐起身:“快坐好,别起来。”

欧阳月摇遥头道:“我真没事,我自个身体还不清楚吗。”

百里辰轻轻将她额头一丝绣发拢起,眉头皱成个山型:“今天我怎么觉得那姜萱就是冲你来的呢。”

欧阳月沉默后又道:“我也确实有这个感觉,可除了因为你,我也想不到她会为了什么找我麻烦。”

百里辰回答欧阳月的是一个绵长悱恻的吻:“别乱说,我眼睛又没问题,她根本对我不是那种眼神,怎么会是有因为我呢。”欧阳月摇头,“这可难说,为了你有资格争那个位置,这也是难以保证的。”

百里辰嘴角却勾起一道冷嘲的弧度,争夺那个位置的都是傻子疯子,我不屑要,欧阳月环着他的胳膊,靠在其胸前,若有所思道:“相公,你真没想过吗。”

百里辰沉默了一下道:“想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被关在辰宇殿,没有亲人来看过,被一群宫女耍的团团转的时候我有想过,若是我是皇上这些人会这么欺压我吗,若我是太子被当成储君栽培,我会这么不受父皇注意吗?只是当我离开皇宫,去了五华寺后,那里虽然生活十分艰苦,但却让我明白一点,什么是人过的日子。”百里辰微微低头,吻轻轻落在欧阳月额头上,“娘子你说,皇宫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欧阳月眸子微微一伸,扭头唇碰唇轻轻吻了一下,再转过头时,手却向上伸向百里辰脸上,安慰般的抚摸着:“但是身处这个位置,就是你不想,别人也会猜测你会想,再加上现在的时局,这太子一直是心胸狭窄又鼠目寸光的好色之徒,若是将来他当了皇帝,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你是支持三皇兄了。”这一点欧阳月早就想到了,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

“是,我在没遇到你的时候就想过,将来三皇兄若是登上皇位,就是我功成身退之时,到时候在哪个乡野林间盖间屋子,我便日落而息,日升而起,倒也过的潇洒快活,但现在要加上你,还有肚子里的宝宝。”百里辰握住欧阳月的手,双手交叠着覆在欧阳月隆起的肚子上,声音带着柔和:“还有六个月了,他就要出生了,娘子你说会是个男孩吗。”

这话不难说出百里辰的迫切,虽然姜萱看着是冲欧阳月来的,可那也只是表面现象,若是另有所图呢,欧阳月现在若不生个男孩站稳子脚根,将下来还会有别过的公主,或是别人盯着这辰王妃宝座不放,这是百里辰与欧阳月最不愿意看到的,但能顺利生下男童可就不同了,百里辰有些焦急。

欧阳月面上也有一丝晃神,至从怀胎之后,她都没有与宿儿有什么交流,她也感应不到宿儿,其实她心底里也没有谱,百里辰这样一说,她反而有些担心了,这个孩子真的是宿儿吗?或者是别的呢,或者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宿儿不能生出来呢,她心中也有些乱了。

感觉到欧阳月呼吸有些不稳,百里辰一惊,忙道:“娘子,为夫这是乱说的,你不要担心,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孩子,你现在最主要放宽了心,是为夫乱说话,你当我是在放屁吧。”

看着百里辰急忙辩解,欧阳月紧张的心略有缓和,虽然还是担心,却也知道现在担心无用,不过她却想到,至从怀孕之后她就没再练那心法了,当初那心法到了瓶颈阶段,虽然后期她也一直没有停歇,一有时间便会练练,但却没那么上心了,有了身孕后加上各种事忙,她倒是将其忘记了,最近越发感觉自己心性不定,看来还得捡起来心法,就算不能一下子冲破那个瓶颈,能做到平稳心神,对于保胎也是有好处的,笑着点了下百里辰的鼻子:“别乱说。”

见状百里辰也放下心来,两人随后去了冷采文那里一起用午膳,白天发生的事冷采文自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沉着脸嘀斥了一句什么,却没让他们听到。

是夜,辰王府主卧房里,那张双人大床上,此时床帷微荡,门窗早已关严,此时却不知道打哪来了一道邪风,‘呼’的一声便吹荡起来,直接将床帷整个掀起,直接露床里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男子似乎感觉到此时房间的异样,眉微微皱起,这时床帷又缓缓落下,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床上的男子眉平缓,并没有完全清醒。

此时床边上,却突兀出现一根白胖的手指,戳戳,戳戳直捅百里辰的脸,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还真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眼花,百里辰在脸上被戳的第三次就醒了,却感觉这小指头没有什么力道一般,软绵绵的,一开始没有醒过来,而是沉着心观察着。

戳戳,戳戳戳,那东西似乎还戳上陷了,好似当玩具在玩,百里辰瞬间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边上蹲着个小男孩,但这念头才一闪动,他就发现周遭的环境都改变了,原来应该是在府中大床上睡觉,现在转头一看,却是在一片红花绿柳,小河流水的乡间,百里辰就站在一条羊肠小道之上,观察着四周微微皱了眉头,便往前走了。

这小道两旁栽的都是参天的古树,古树前面是一丝丝半腿高的绿丛,小道是土道像是自然形成的,只是他走着走着却发现似乎越走越远,他远远的明明能看到前面前面有一瀑布,而耳边听着那潺潺水声,离这里也并不远,他虽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可是按照估算,就是没走到那边上也快了,可是他却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却一直在原地踏步,这一想法顿时让百里辰皱起眉。

随后百里辰想想,接着闭上眼睛,继续往前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细微的沙土与清新水味入鼻,百里辰动了动耳朵,感觉到瀑布拍击的水打在岩石上发出的声音,确实比刚才响亮了,缓缓净开眼睛,果然看着高丛似入云瀑布,不断奔腾的泻下如丝绸一般,在阳光打洒下发出清澈透亮光泽的水层,偶尔几滴水珠顽皮的跳起飞至空中,扬头一望好似一颗七彩宝石,发出明亮艳丽的色泽,瀑布拍击着岩石与泻下时,四边水气蒸腾而起,带着如梦似幻的美丽,水中鱼儿不时活泼发动的冲出水面,鱼尾一甩,好一条自恋无比的鱼!

“切,这就看呆了,真没用!”却在这时,一道糯糯嫩嫩的声音,十分不合时宜的响起,还颇有点不屑。

百里辰低头一望,却在那片漆水岸上的大岩石上坐着一名身着蓝色小褂子的男孩,男孩头毛奇短无比,所谓身子发肤受之父母,这男孩头上的毛短到能看清头皮的颜色,却十分搞怪的扎了个假髻绑在脑顶上,上面还冠了个金冠,在阳光下亮澄澄的。

只不过奇怪的是,百里辰根本看不清这孩子的相貌,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烔烔有神,眼珠子微微一转就是一个道的机灵,而这个地方也只有这么一个小孩子,显然刚才说话的是他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在小男孩两米的位置站定,可是他依旧发现,他还是看不清楚这小男孩的真正相貌,只是离的近了,他发现那孩子的眼睛更加明亮。

“刚才是你说话?”

“这不是废话吗,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哎,真是对牛弹琴了,莫不是个傻子。”

百里辰皱眉,这哪的小屁孩,说话真讨厌,沉默不说话了,他虽然脾气不好,但还不屑动手打孩子,于是只是沉着脸盯着那小屁孩。

小屁孩丝毫不在意,就是他露出一副能吓坏天下所有小孩的狰狞脸色,那小孩也是全然不在乎,伸出白胖短粗如莲藕一般指头,反手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与我有关系?百里辰没说话,那小男孩似乎感觉到无趣了,撇了撇嘴,眼神里望着百里辰明显有些嫌恶:“切,你就是我爹,怎么又呆又痴又哑,好差噢。”

“爹?你在说什么,本王刚刚成亲,哪里有什么爹,你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也休要在本王面前装神弄鬼的,否则孩子本王也打,而本王对付人百八十个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还是有的,你小对本王也不能无礼!”百里辰有些生气了,这孩子太毒舌了,竟然敢骂他。

“哼!”

“啪!”

“你!”

“哎哟,住手!”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只听那小男孩冷哼一声,百里辰突然感觉头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还真是疼,怒喝小男孩一声,反手一扭便将小男孩手抓住,小男孩大眼睛里全是可怜的泪水,却是含而不落,一副被欺负了委屈可怜让人心疼的样子,但这个人不包括百里辰。

“你家爹娘即然没教你规据,让你乱来,本王现在便教教你,随后也自会叫来你爹娘好好说道说道。”百里辰寒着一张脸,还真是有些吓人,那小男孩也不禁被看的一缩脖子,只是下一刻小胸口却是一挺,“好啊好啊,你将他们叫来吧,我爹你随便打,打残了我也没意思噢。”

“你!竟然如此不孝,简直忏逆!”百里辰一听,却是气不打一处来,而他往常也十分的沉稳的,但不知为何碰到这小男孩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你爹娘是谁,叫他们出来。”

小男孩顿时咯咯笑起来:“哈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什么?!”百里辰一愣,却见那小男孩伸手指来,赫然就是他,小男孩笑声更欢快:“快啊快啊,你快打自己啊,我还没看过这么喜欢自虐的,你快点,我正看着呢,快快,先打自己一耳光,然后捶自己胸口一拳,快着点啊。”

百里辰感觉脸黑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小男孩直接飘到他面前,身子飘飘荡荡的不上不下刚好可以和百里辰对视:“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怎么这么笨,别将我生出来智商下降啊,我会很郁闷的。”

什么智商什么的百里辰并不懂,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狠狠瞪了小男孩一眼:“快说清楚了,不许胡闹,到那岩石坐好。”说着,拉起小男孩的手,明明影子一般的人,百里辰却能真实的抓牢,感觉到他细腻的如奶般的肌肤,柔嫩的跟小婴儿似的,本来这孩子就很年幼,这也是应该的,百里辰这么想着,心却想着还是娘子的摸起来更舒服~

“哼!色老头!”却在这时,小男孩投来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神,百里辰一愣,这小男孩怎么这么古怪,难道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小男子胸着小胸口:“我就是能猜到,谁让我是鬼咧!”

“噢。”百里辰微眨了下眼睛,点点头,小男孩反倒奇怪了,“我是鬼你不怕吗?”

百里辰大掌,“啪”的拍在小男孩头上,“有什么可怕的,我本人是个比鬼还可怕的人。”

小男孩黑黑的眸子滴溜溜一转,两人已经坐到岩石上了,百里辰盘腿坐下,直接抱着小男孩安坐于他对面,十分严肃的问道:“你说我是你爹,这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飞了一白眼,看着百里辰瞪着眼睛,才不太情愿的道:“你也真是…”笨字在百里辰“嗯”的一声中压了回去,嘟囔着解释,“因为娘她不是怀孕了嘛,我不是你儿子谁是啊。”

百里辰一愣,眨着眼睛,难得的看着小男孩,但怎么看,这小男孩的面貌他就是看不清楚,只是那双大眼睛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他看着还真是挺像欧阳月的,心中顿时升起了异样的滋味:“你是说,你就是我与娘子的孩子。”

“是啦,就是这么回事,你以后就是我爹了。”

“真的?!”百里辰一喜道。

“是啦是啦,我是你儿子,你真是无聊,有这么不敢相信啊。”小男孩有些不耐烦了。

百里辰可还没有当过孩子的爹,突然间有人说是他儿子,还是确确实实的,他能不高兴吗,直接一把抱住小男孩!“啧啧啧,果然是我儿子,刚才那么个古灵精怪的样子,淘气的样子,不是我儿子谁还配啊。”

小男孩哇哇直叫:“喂喂喂,你这接受难力未免太好了吧,你一点也不意外啊,你不觉得这事诡异吗,你睡睡觉就梦到我了,梦中有个小孩说你儿子,你这个怎么这么没有防范意识啊,这怎么保护娘啊。”

百里辰却是不以为意:“放心,从你眼睛里,我就能肯定你是我与娘子的孩子,这眼睛简直太像了,那么也就是说我和娘子第一个孩子是男孩了。”

小男孩倒是回了:“那当然了,我是男子汉,将来要保护老妈的,女孩太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