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丞却是震惊,急道:“快,快去寻太医,快去!”

百里丞心头发寒,他刚刚被百里辰设计了,连证据都被夺走了,本来与粉嫣合作也是付出代价的,他可是亲手杀了林莺莺和其肚子里的孩子啊,比起这张美人他对林莺莺感情更深呢,他不惜弄死林莺莺,那就是因为粉嫣的要求,这张美人若非这个时候适时怀孕,百里丞可能都想不起府中还有这号女人,可这也算是百里丞弄死百里辰后最大的筹码,明贤帝的第一个皇孙,自然得由他生出来。

百里丞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是当这些都变成一团乱的时候,他突然后悔了。答应了粉嫣的要求,他的损失有多大,若是这一次再弄不死百里辰,那他的损失远远不是粉嫣能比拟的。

张美人痛叫失声,百里丞立即招来太子府的管事老嬷嬷过来照看,可是那到底不是大夫,而且看着张美人痛的脸上发白,从身上不断有血浸湿她的衣服,而且太子府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也不知道哪个房子安全,还有哪个房子能住人,张美人倒在冰冷的地主,又冻的浑身直哆嗦。其实从这张美人身上流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这是流产了,只不过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候倒在地上,这流产的人最是需要好好休息保养的,这张美人弄个不好,以后怕也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只是这时候老嬷嬷可不敢说出来。

不一会太医院来了一群太医,随行而来的还有皇上亲派的侍卫来保护百里丞的安全,这太子府被炸毁的事,动静闹的这么大,这整个京城怕是没有谁不知道的了,明贤帝自然得派人前来保护他,不然大周太子在自己太子府被人炸死了,说出去得让天下人笑话不成。而闹出这么大动静,这群太医自然也是前来帮忙的,不过来太子府一看,除了那些在打斗中直接身亡的人,基本上这太子府就没什么伤员,噢不,只有一个疼的满地打滚的张美人。

在百里丞的急切下,几个太医分别把了脉,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孩子流掉了,这张美人身体虚弱必须要静养,不然以后都能以再怀有身孕了。

百里丞僵在原地,面上铁青一片,安静了一会,竟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孤的孩子流了,流了,哈哈哈!”他突然想到了死去的林莺莺,这是报应吗,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因为他明知道还能有人给他生,可是现在这孩子也没有了,这是打脸吧,这分明是打他脸吧,哈哈哈!

百里丞怒气攻心,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瞪大眼睛向后倒仰过去。

“太子!”众人大惊,连忙扶住百里丞,立即有太医上前为他把脉,长呼一口气:“太子只是一时怒气攻心晕过去了,先找个地方让太子休息一下。”然而那太医看着太子府四周的情况,心中也有些嘀咕,堂堂太子府现在竟然连个住人的地主都找不到,还真是…

“啊,柴房没炸到,快,快去柴房那里。”

“柴房?”一个太医惊叫一声,立即觉得自己失态又抿唇不说话,其它人赶紧将太子送到柴房,百里丞晕了自然不适宜搬走,只能在太子府待着,而后又让人从宫中调些使用的物品紧急带来太子府。

百里丞昏睡一睡便是两天,那他身为明贤帝特赐督办的欧阳月一案,自然要延后了,百里丞两天后一醒来,得知侍卫并没有追回他的重要证据,立即便怒气冲冲的进了皇宫找明贤帝。

御书房里百里丞简直声泪俱下哭出他心里的憋屈,然后最后总结道:“父皇,儿臣奉父皇之命督办此事,这个案子刚刚有点眉目,却突然被人恶意报复,儿臣查到的那些铺子都被大火烧了,而且竟然还有人这么大胆的炸烧太子府,简直没将父皇没将儿臣放在眼中啊。能有如此胆子的人,整个大周朝也难寻,而且怎么会这么巧合,儿臣查到这案子,太子府被人报复,这分明是想毁灭证据,这分明是威胁儿臣,不想儿臣继续查下去,这是七皇弟他做贼心虚啊父皇。”

百里丞一路奔进皇宫还故意将自己弄的十分狼狈,他现在哭的这么憋屈,明贤帝看着也有些无语,说道:“太子大可放心,这件事朕自会彻查,若是老七如此胡来,朕也必不会放过他的。”

百里丞心中一喜,父皇这么保证,显然也是对百里辰此举十分不满,想来也是,他堂堂一国太子,若是这么憋屈,在这次轰炸太子府时受伤甚至死去,明贤帝面上也无光,最主要的是姜齐、姜萱还有苗疆圣王现在都在京城之中,这事传出去对明贤帝可不好,他自然会十分在意了。而若是掌握到百里辰真是狗急了跳墙炸毁太子府,以此来查办欧阳月与百里辰谋反的事可就事办功倍了,到时候他们就是想不承认也难了!

只是五天之后明贤帝查办的事件却让百里丞无法接受。

那天那个红衣人铁缺,竟然真有其人,直到这个案子查出公布朝庭,朝庭派人下令逮捕这铁缺的时候,这铁缺的身份百里丞才猛然想起这缺铁是何人。

这铁缺原是中府折冲都尉掌握兵权,宿于京城当年太子刚得明贤帝恩准,入朝参与朝政,那时正逢南方干旱导致百性颗粒无收,而流匪盗贼又伺机做乱,当时南方百姓过在水深火热之中,流民失所灾无边数。朝庭自然要派来赈灾粮下去,太子刚刚亲政,正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给众人瞧瞧的时候,便揽下了这个重任,本来这朝庭派发赈灾粮,对于太子来说是简单不过的事,这事只要他动动嘴巴,下面自然就有朝臣为他办事了,可是偏偏这个环节就出了大错漏了。

当初赈灾粮银都下来了,自然有人派送,当时的中府折中都尉铁缺便担任了这一重责,但等他一路上将赈灾银粮送到灾区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粮绝非新粮,便是那赈灾银也掺了水份,而且钱数也不对,铁缺也是个硬汉,并且为人十分正直,就此事便上秉了上去。只是这其中种种环节焉为,那真正贪赃枉法之人,如何能放过铁缺,便反咬他一口,说是铁缺护送赈灾粮银,半路上私吞了东西,而且买通了不少人,有理有据铁缺是连反驳的言语都显得生涩,那时的百里丞入朝后第一件大事,最后竟然闹到这个份上,百里丞本来立功心切,自然十分震怒,下令抓住铁缺,当时铁缺见机却是跑了,他倒是想为自己的清白做些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更是加大了百里丞的愤怒,直接派人抓住了铁缺的家人想逼铁缺就犯。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命令,那真正贪赃枉法之人才不想铁缺出现,他这样逃跑,才让他们更容易将这罪安到铁缺身上,便使了毒计,在牢中直接毒死铁缺一府一百余口,除了铁缺无一人生还。而后还对外说是铁缺贪赃多年,其家人享用,全部畏罪服毒,当时朝庭下令追杀铁缺,但那时的铁缺却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铁缺又出现了,而且是心怀复仇之心归来,专门就是为了太子府,杀了太子而来的?!

虽然这铁缺的出现,与欧阳月被抓的时候太过巧合了,但是这铁缺之事却是有理有据可查的,他确实是出于对太子当年案子的报复而来,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铁缺与辰王府、公主府等有任何联系,查来查去,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这铁缺就是在这时候前来报复,并且巧合的烧炸了百里丞的太子府,毁了证据。

只是这件事却没这么结束,这铁缺当年私短赈粮银是当年百里丞一手查办的,最后铁缺跑了,这赈灾粮银虽是追讨回来了,可是却有一半不知去向了,当年参与的人都以为这些粮银被铁缺藏起来了,可是那铁缺却在多年后选择报复这便不合乎常理了。当年他若是贪了赈灾粮银,那太子查办他的事便是正常不过的,而他即已违法,当年的案子也就没办错,这么多年来铁缺若是拿着那些钱银也早就隐性理名早有新的家庭了,他何苦冒着生命威胁来杀太子呢?不说太子是一国储君,保护他的人何其之多、何其之厉害,哪是这么容易刺杀的,就比如这一次,这铁缺的突然出现是打的太子措手不及,甚至连太子府都炸毁了,可是太子却没有事情好好的活着,一般情况下也没有这样纯来送死的人吧?

可是铁缺含恨而来,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铁缺贪赃赈灾粮银之事是否真有其事呢,不然还真是难以解释铁缺如此执意报仇的原因。御史那里接连上了两道奏折,皆有对当年太子任意妄为处理铁缺,进而造成了一百多余人命无辜残死的错误,直指太子急功尽力不实查证,至使如此冤案,太子府烧的好、炸的妙啊,这是报应什么的言论,虽然御史们说的还人含蓄些,引古论今的调调,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

太子当年若是能好好查办一下,或许不会出现这等冤假错案来,今天的事也不会发生,太子要为当初的事付出全责。

当然也有人觉得便是太子办错了案了了,但是铁缺竟然胆大包天的敢带人火烧太子府、刺杀太子就是大逆不道该杀,两方人马争论不休,本来太子想要借此牵连百里辰最后却直接将他装进去了。

百里丞十分的憋屈,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憋屈过,他可是这件事上的直接受害人啊,太子府烧了不说烧个精光,再想重建起码也个个八个月的,他现在只能回到东宫,非但没将百里辰他们牵连进去,却是牵连出多年前的冤案。百里丞对于铁缺的事本来都以经淡望了,当初他急着将功赎罪所以草草将案子定了案,事后想想这其中也有很多可疑之处,但是他自己办的案子,当时又年轻没有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便想案子自己定了就没有自己翻盘的可能,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件事就是换成现在的百里丞,他也一样会将错就错的。

可是当年的他太年轻了,起码这事后的工作该做的事他却没有做,比如让这铁缺又出来坏他好事了。所以百里丞知道这件事铁缺是无辜的,这件事越查只会对他越是不利,他明明证据累累可以定了百里辰谋反的大罪,一下子直接拿下辰王府,现在案子还没开审,他自己却已焦头烂额,孙府借由这个机会,直接敲打着与他们交好的御史纷纷上书,大有让明贤帝借此举废除他太子之位的打算,朝庭上闹的十分欢,反倒是捉拿铁缺的事一直没个定论的。而就原来百里丞想借此攀懒百里辰他们作贼心虚也再没人提及,必竟是没有证据的,就是再巧合能如何,就是他们怀疑能如何。

证据呢,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可恨的是百里辰连那些早早做好的证据都没了,现在也只剩下公开审理,看能不能从百里辰与欧阳月自己口中找到突破口了,百里丞现在剩下的证据也只剩下早早放在大理寺那里有关伪造的欧阳月与百里辰书信,以及死去林莺莺的书信,那些证据因为事关百里辰谋反证据,百里丞十分小心就怕这三司没最后审理的时候证据被人毁了,本来自己藏的极好不会有事的,但谁想到他落到这种连环之计了,敌人算准了在那个时候他每一个心理。太子现在恨的不能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将这些证据直接都送到大理寺去,现在也没有事了。

虽说朝庭上对于百里丞失职不失职的事吵闹正凶,但最后还是明贤帝发话,这铁缺身为皇家臣子,当年若有冤假错案,最该的便是搜罗证据前来告御状,而不是烧毁太子府,要刺杀太子。在这种情况下,铁缺便是有天大的冤情,他也犯了皇家的忌讳,同样犯了死罪,明贤帝下令捉拿铁缺,百里丞原怀疑百里辰设计之事明贤帝不予理会。

百里丞恨的差点吐血,不过身在皇宫里倒是也有一定好处,那就是他见粉嫣的更加方便了。

是夜,流华宫里一处暗阁之中,百里丞与粉嫣黑着脸面对面坐着,粉嫣一开口火气便有些冲:“太子当时未免太冲动了,在那个时候您应该想到那是对方的诡计,怎么能去寻了证据,癫癫送到对方手中,这下对我们的大计可是大大不利了。”

百里丞面色自然也不好,冷笑:“噢,换了是你,那个时候不会与孤一样吗?你也休要在这里指责孤,我们也不过只是合作关系,那些证据都是孤找来的,你也不过就是提供了一张欧阳月的伪手稿罢了,这件事你占了大便宜了,现在还想将一切推到孤的身上吗?”

粉嫣沉着脸看着百里丞,不过这件事说的也是事实,再说百里丞现在两个孩子都没了,心里头更是一肚子火,对于当初粉嫣的提议心中更恨呢,粉嫣原本是不知道张美人也怀孕了,可是太子去诊脉之后这事自然传开了,粉嫣心中还恨百里丞瞒着她此事,可是看百里丞如今这样子,也不好说出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么这件事太子准备怎么办呢,此事本来十拿九稳,现在却很可能出现变数了,而我们以后再想借机害他们的可能性太小了,这次机会不得不把握住的。”

百里丞深呼一口气,心中对粉嫣虽有恨意,可是事以至此,现在还不是他们闹掰的时候,此时共谋大计将百里辰谋反的事情做实了,过了这时候,再找机会做了粉嫣才是正经,他想了想道:“那几份手稿以及林莺莺的亲书是一个证据,大不了到时候再多做些伪证来,此事事关谋反大事,父皇对这件事一向十分深恶痛觉,只要搅乱这趟混水,让父皇对百里辰忌恨起来,就不怕父皇不下旨治他的罪。”

粉嫣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是,这件事本来我们十拿九稳不怕皇上不定百里辰与轩辕月的罪,现在证据少了些,但是皇上这些年对于谋反之人,哪一个都是大加处罚的,只要抓住这一点,之后在案子上加大力度,强行让百里辰与轩辕月认了罪,也同样能达到这个目的。”

百里丞点头:“正是如此。”说着眯眼看着粉嫣,却见粉嫣此时一身粉色绸衣,衣服很宽松,但是盈盈坐在那里,却是带着一丝明媚的诱人气息,百里丞古怪的笑道,“所以为了能抓住父皇的这个心思,接下来还要粉妃你多多努力了,定要让父皇忌惮了那辰王府才是。”

粉嫣笑盈盈的:“这是自然,不论这件事情上有多少意外,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一定要让百里辰与轩辕月早登极乐。”

百里丞心中直道:“这女人狠起来就是不一样。”之前这粉嫣直要毁了欧阳月的容貌,百里丞向来是个怜花惜玉的,虽然心狠,但对于美女他更多是欣赏的,那欧阳月他一直十分欣赏,若非为了自己的大业他还真是不舍得下手。这粉嫣能拿到欧阳月的手稿借此来伪造证据,就说明之前传言粉嫣与欧阳月关系友好不是假的,这粉嫣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欧阳月的帮助也是脱不了关系的,可是转个身子这粉嫣就能至欧阳月于死地,这个女人也是非一般的狠啊。只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丝疑惑,“看起来粉嫣对这轩辕月是极恨的,孤想知道这原因是什么?”

粉嫣眸中暗光一闪,却是浅笑道:“太子,身处这个皇后我们都不需要虚伪了,为的还不都是生存吗?我根本不想争夺,可是轩辕月却硬是将我推到了这个地位,这争夺的意义也是她教我的,她曾说过只要达到最后的目的,一切可以利用的尽可利用,本宫也是只是听好的话照做了而已,要怪也就只能怪轩辕月本性太过狠毒,行事太过狠辣,她自己本身已经树立太多敌人,她本身也早已罪孽缠身了,现在不过是天道循环罢了,只能怪她不是个好人。”

百里丞意味深长的笑了,欧阳月是好是坏人对他们不重要,粉嫣这话分明是假话他也不在意:“孤先走了。”

“恭送太子。”看着百里丞离开,粉嫣面上却是露出一丝冷笑来:“想要利用我,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也好在那张美人死了,否则还要我亲自动手除去,还真是天助我也。现在明贤帝只剩下太子、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除了太子与七皇子有竞争的价值,其它的人可能性不高,现在太子与辰王府、公主府交恶,这件事最后能将辰王府一往大尽故然好,若是不能让太子与百里辰、欧阳月他们斗的你死我活的,对我反而更有益处,到时候我便可坐收渔翁之力,若是他们最后全都斗死,那这皇位,不就是她肚子里的皇子的吗!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粉嫣笑了出声,声音有些张狂又带着几分寒意来。

大乾国驿馆里,此时姜齐与姜萱面色有些不好的对坐着,一会后姜萱忍不住道:“大皇兄,你说现在要怎么办,这轩辕月到底是参与了什么案子,竟然被大理寺关压了,而且不许我们去看望去。”

“怕是事关重大的事情,那大理寺向来是管皇家宗亲之事的,许多案子因为是大理寺审办,许多细节都不会让外人得知,而且一来明贤帝便让三司会审,又由太子督办显然是大案子啊。”姜齐解释道。

姜萱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可不行啊,这玉佩的来源在宁府那里断了,我这刚想到办法让宁府大房二房斗起来,让这宁府没有宁日,那宁氏我也派人前去逼问,暂时还没有消息,若是这玉佩在宁府找不到,我们还得寻这轩辕月去找,她这时候可不能死啊,否则线索岂不是断了吗。”

姜齐沉着眉头:“话是如此,可是这大理寺办案,我们身为外国使臣,那是断不会让我们前去听审的,而且这件事我们也不好参与,否则会让大周朝的人认为我们居心叵测,或者说我们与辰王府勾结,我们倒是不怕这些,可若是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辰王府的人会死的更早,我们就帮倒忙了。”

姜萱咬牙切齿:“轩辕月也真是可恶,到现在我还没探出她对这玉佩知道多少,若非如此,她死又与我们在何干系。”

姜齐眯着眼睛:“那轩辕月与百里辰出不是傻子,而且精明的很,我们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可是太子府被炸毁,那京城也烧了多家铺子,这恐怕是有什么说道的。”

姜萱一愣:“皇兄你的意思是?”

“先静观其变,到时候轩辕月真要出事的时候,我们再出手不迟,对这轩辕月我倒也新奇的紧,这等奇女子若非时机不对,倒是适合做我的爱妻成为我登基的智囊!”姜齐眸子一眯,姜萱一愣,心中却繁杂了起来,突然冷笑:“皇兄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能被大理寺抓住,而且明贤帝下旨三司会审,这件事过了大理寺,就是没证据,轩辕月与百里辰想脱罪都难了!这说明明贤帝起码对他们有些忌惮,被大周皇帝忌惮了,他们早晚逃不过一死的!”

姜齐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此时的大理寺,审理欧阳月与百里辰一案,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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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悲剧三人!

大理寺朝堂之上,正常之上分列三个坐席,由大理寺卿于德居中正坐,左侧坐着刑部尚书木李全,右侧乃御史大夫宁百川三人,左下首百时丞身为明贤帝指派的督办,一身太子袍黑着脸看着大门那里,身后跟着几个侍卫,其余衙差分列两侧,手中拿着长棍直柱地面。

于德看了木李全与宁百川二人,三人略微一点头,于德惊堂木一拍:“带嫌犯轩辕月!”

“威武!”

“咚咚咚!”两侧衙差手中长棍不断敲击地面,发出一种威慑的震耳之声。

欧阳月被两个衙差左右看着,带到大堂之上,除了大理寺卿以外,其它人看着欧阳月都有些意外,相比起其它的牢房,就算是将自己弄的干净,可是一次狼狈与疲倦还是弄的清楚的,反观现在的欧阳月,一身金缠丝荷叶边连身长衫,玉环分两侧垂挂,走起路来叮噹做响,头发上虽然只简单挽了个髻,但是玉钗横陈,美丽的脸上从踏入这里便带着浅浅的笑意,半点没有颓废不安,甚至连一丝惶恐都不存在,自信飞扬,步子虽慢气度稳压大堂,好像她今天不是以犯人之姿出现,而是将领寻视操兵一般。

宁百川与木李全不可抑制皱了下眉,眼神询问的样的看向了于德,于德早知如此,已做好心理准备,是以也不去看二人,只是端正的坐着,今天主审可是他啊!

欧阳月站定,先是矮身向百里丞行了一礼:“见过太子殿下。”

百里丞皱着眉看着欧阳月,微一扫眼,上面的刑部尚书木李全已怒喝出声:“大胆,大堂之上,你身为犯人为何不跪!跪!”

欧阳月抬起头来,微微扫了堂上三人,嘴角冷笑:“大胆,见到本王妃,你们胆敢不跪,来人,先各打三十大板!”欧阳月反怒道,倒是将堂上众人震的一愣。

那于德反应倒快,立即站起身退出书案给欧阳月行了一礼:“下官于德见过辰王妃。”

宁百川与木李全两人脸色甚是好看,甚至带点怒气的怒盯着于德:“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她做为犯人,岂有被朝臣跪拜的资格。”

于德还未说话,欧阳月冷淡的声音已经传来:“犯人?李大人还真是会信口胡说,本王妃可记得当初是太子拿着父皇的圣旨前来抓人,也不过就协助调查的旨意,父皇何是替王爷休了本王妃了?本王妃现在还是正一口夫人,你们一个个小三品卑官,还胆敢让本王妃前去下跪,在你们眼中看来是没有本王妃,没有王爷,更加没有父皇了,一个个都想着谋反吗!”

“胡说八道!”宁百川立即大喝一声阻止道:“辰王妃见谅,这犯人下官一路跪下听审一向是审案的规据本官也是照章办事,绝对没有什么你说的那想谋反的意图,反是辰王妃处处将这谋反放在嘴边,可是以已度人吗?”宁百川双眼如铜一般瞪大,观看着欧阳月面上的表情,不止是他,其它的几人也皆是如此。

欧阳月冷笑:“噢,原来是规据所在?那本王妃倒是要问问,这审案的规据是谁订的?老祖宗?老祖宗可有规定这进了各审案大堂,就可以让你们一个个没大没小,不将皇室宗亲看在眼中,甚至不将一国王妃看在眼中,要让一国王妃自辱去迎和方便你们查案?老祖宗订的规据还真是有趣啊,连自尊都陪进去了,那敢问这些年来刑部大理寺还有御史台办了多少冤假错案了…”欧阳月刚说完,突然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噢不不不,不是办了冤假错案,这种话还真不该在这里说,就是本王妃心里这样想的也不好说出来不是,这不是太不给三位大人面子了,本王妃其实想说的是,三位这些年来办了多少英明大案,百姓是如何爱戴你们的?”

于德、宁百川、木李全三人身上都是一变,这话分明尽讽刺之能事,若是真不愿意说,就不会说出来了,这分明是用来讥笑他们的。

于德咳嗽一声看了宁百川木李全三人道:“两位大人,还不快向辰王妃见礼。”

其实宁百川倒也没说错,这犯人一来便给个下马威,想借此让犯人有了惧怕心理,更好的从他口中得到真象,这就是审案一开始都会做的,这确实也算是一个规矩,但这也只是同行默认的规矩,不见得任何人可行,这一点他们也是知道的。

更何况现在只是审,还没有正式判下来,欧阳月也不过就算是协助调查,还不能说她就是犯人,她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只不过事前他们考虑过,欧阳月也确实是身份尊贵,若是不能在一开始对她有些威慑力,这案子也不好审。更何况宁百川了了木李全还有着报复的心理,可惜他们若是遇到一般的内宅女子,说不定还真能被他们吓到,可是欧阳月是平常人吗。

宁百川与木李全黑着脸,却还是乖乖前去给欧阳月行了一礼:“微臣宁百川/木李全见过辰王妃。”

欧阳月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拄着后腰对着百里丞笑道:“太子殿下弟媳站着真是累啊,里面的小家伙也在闹弟媳了,猛的往肚子上踢着,弟媳若是这么站着,怕是一准听审不到最后呢。弟媳倒是没事,若是让这孩子有了什么闪失,到时候这祸乱皇室子嗣的罪名,堂上的人怕是都担罪不起的。”

百里丞冷冷的笑着,嘴角却是一抽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辰王妃看坐!”

木李全连忙招来人准备个椅子,欧阳月拄着腰低头看了眼凳子,冲着木李全望了望:“木大人要不来坐一吓试试这椅子好坐不好坐?”

木李全一愣,莫名其妙道:“辰王妃不需客气,微臣还要审案。”

欧阳月嘴角挑了一记:“本王妃哪里是客气啊,本王妃是想让木大人试试这椅子,若是有人在这椅子上弄些脏东西,本王妃到时候流了孩子可就罪孽深重了,所以木大人先来坐着吧,就算这椅子上有些什么钉子啊毒粉啊,本王妃死时还能拉个垫背的,呵呵呵。”欧阳月笑的十分无辜有趣,像是个顽皮的大孩子,却是让木李全听的直冒冷汗,这个该死的欧阳月这是威胁他还是诅咒他,偏偏他还感觉背后直冒冷风的恐惧,可恶至极啊!

木李全黑着脸道:“辰王妃大可放心,这里是大理寺哪里会做出你所说的那种事情来,辰王妃何以这么害怕别人害你,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如此的草木皆兵辰王妃可是觉得自己做过亏心事,所以在害怕呢。”

欧阳月笑眯眯道:“亏心事啊,本王妃想想。”过了一会,欧阳月左拳突然击在右掌之上,大堂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只听欧阳月说道,“木大人问的好,本王妃还真有。”

“啊?”于德三位主审官皆是一愣,谁能想到木李全阴阳怪事一说,真能问出欧阳月做什么亏心事,与这案子有关?却听欧阳月无比无奈的道:“说来啊我做的亏心事还真不少。”于德三人连带着百里丞都愣住了,直直望着欧阳月,她不会是吃错药了,真要说出来了,这虽然省了他们的事,可是他们可不认为欧阳月真会说啊…

欧阳月伸出手掰着手指头缓缓道:“所谓众生平等皆有灵性,从小到大我吃了多少肉吃了多少生灵,就算是怀有身孕之后,前前后后起码也吃了一头猪一头牛一头羊,鱼物不计其数,就是花花草草的也是有灵性的,生擒活物更是不知凡已了,哎,这可不是亏心事吗。”

“这不算!都是畜生,哪里当得亏心事。”木李全沉着脸道。

欧阳月叹息道:“再有一个亏心事吧,那就是本王妃刚才被带到大堂的时候,在心里骂了三位大人,既然木大人都说畜生的事不算了,那我就没有亏心事了。来人,快来试椅子。”欧阳月一摆手,一副松了一口气,没有心理负担的样子。

只是在堂上的人,尤其坐在大堂上的三位主审,于德、宁百川还有木李全都是黑沉着一张脸,欧阳月倒是没啥亏心事了,可同时也将他们骂到了畜牧的行列了,而且这话题还不是人家引起来了,说欧阳月污辱朝庭命官,人家一没指名道姓的,二这话又不是人家说的,若是承认了不是算找没脸,主动承认自己是畜生吗。这好利的一张嘴啊,真是骂人不吐脏字,却能让人郁闷个半死。

宁百川与于德有些面有不善的看着木李全,你说你与欧阳月有仇,这件事谁都知道,你上来找人麻烦,麻烦你自己先想好说词吗,弄了办天还把其它人都连累进去被骂畜生,当了这么多年的主审管了,还从未被人这么骂过,就是再怎么傲慢自大的皇亲贵戚他们都审过,可也不敢这么与他们说话,到时候他们上书请示皇上定罪的时候,那一纸话对明贤帝最后定罪也是有很大影响的,谁会这样啊,真是…

于德一摆手:“快替辰王妃检查坐椅,每个边角都要检查清楚。”

“是,大人。”两个衙差顿时走过来检查,检查结束刚要起步回话时,欧阳月突然道:“慢着,这椅子我看不行。”

于德一愣:“辰王妃可是发现这椅子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了,这颜色本王妃不喜欢,坐在上面心情就会不好,心情不好这会影响到本王妃听审的思绪,到时候胡乱说着,岂不是对这个案子没帮助,也无法帮三位大人审案啊。”欧阳月认真的道。

于德一愣:“椅子颜色难道不是一样的?”心头却有些发苦。

欧阳月皱眉看着于德,一副儒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于大人真是…当然不一样了,在辰王府本王妃可是有专属坐椅的,那跟其它的椅子能一样吗,一样的话怎么突显本王妃的身份啊,快拿去换。”说着一摆手,一脸的不耐烦的样子。

接二连三衙差又搬了几张椅子。

“这一张左腿明显矮于其它三腿,本王妃坐着摔了怎么办!”

“这个不行,看着就讨厌!”

“不行不行,颜色太暗沉,比第一个还影响心情。”

“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拿个瓷椅来,这么冷的天坐着冷冰冰的瓷椅,你们想冻死本王妃啊。”

“不行…”

一连看了七八张椅子,百里丞、于德、宁百川与木李全已经黑着脸了,欧阳月才盯着一张红木椅子瞧了瞧:“看来看去,就这个还算可以,就凑和着吧。”

现在凑和刚才不会凑和吗,这分明是你第一次见着说不行的椅子好吧!

众人心中郁闷至极,那些被欧阳月折腾的忙乎了半天的衙差也是在心里叫苦连连,这辰王妃怎么这么难伺候啊,简直像是天生用来折腾人似的,他的胳膊好酸噢…

欧阳月总算是心满意足的坐下去,大堂上气氛却有些闷沉,众衙差们安静的立于一旁低着头,连呼吸都特别轻,就怕一个不好惹的堂上大人不快找他们麻烦,因为三位大人那一副便便的脸色,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啪!”于德猛的一拍惊堂木,厉眼看向欧阳月道:“辰王妃,今天身大大理寺,本官与御史大夫宁百川宁大人,刑部尚书木李全木大人,三司会审,说明这案子极为重要,此案子事关到你是否杀害太子府侧王妃林莺莺,以及谋杀祸害其肚中胎儿,事关到皇室血脉的大事,希望辰王妃认真配合,这过程中若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辰王妃还请见谅。”

“好本官现在问你,辰王妃那太子府林侧妃关系如何?”

欧阳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坐着一副举手的姿势,于德愣了愣道:“辰王妃只管回答就好,这是为何?”

欧阳月点头道:“噢是这样的,于大人你在问话,本王妃出于礼貌总不好中途打断不是,所以便伸手出示一下。”

“辰王妃想说什么?”

欧阳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微红了记,叹息道:“实不相瞒,这怀孕以来食物就见涨了,现在肚子饿的难受,实在是没有心思听于大人你问话,这饿着的时候脑子也不好使,什么都想不到,请于大人见谅啊。”

于德笑了,只是这笑怎么看着都十分的勉强:“那辰王妃的意思呢?”

“咕噜噜~”适时间,大堂上突然传来咕咕叫的饥饿声来,欧阳月一脸尴尬,叹息道:“本王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种时候还真不是本王妃能控制的,太子与三位大人应该不会笑话吧,这是本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饿了,本王妃可不饿。”

于德嘴角抽搐着,这有区别吗?不对,在大堂上是说这话题的吗!于德黑着脸,却没有办法的摆手道:“给辰王妃准备茶果去。”

不一会衙差搬来一个桌子,又相继搬来一堆的果子茶点等,虽然卖相不如辰王府的,倒也凑和,欧阳月有些不满意的嘀咕着,让于德几人心中更是憋闷,这自然不能与辰王府的相比了,谁会在审案大堂吃这些东西,那太子督办此案,于德也不过就是备了些茶好吧!

这一回于德却是学精了,直接招呼着人当着欧阳月的面给她试毒,让她说不出来话,果然这过程十分顺利,欧阳月一声也没说,直到衙差退下去,欧阳月表情也是淡淡的,端起温水先是喝了一口,然后拿起一块方糕小口小口的吃着,眯着眼睛一副满足无比的样子,还别说这么些个茶果放在一起,还真是散发出一种特别香的味道,两侧的衙差不禁咽咽口水,感觉肚子也饿了,那堂上的于德三人看着欧阳月吃的极香,竟也感觉嘴中不是滋味。

百里丞寒着脸看着欧阳月道:“辰王妃要求还真是多,现在可是正式审案了吧,希望你别再多做没用的东西,不论你想如何,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案子都会审下去。”

欧阳月撇了百里丞一眼,继续吃东西,于德咳嗽一声问道:“辰王妃还请回答一下,您与太子府侧妃林莺莺的关系如何。”

欧阳月轻轻咽下嘴里的方糕,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关系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木李全接着道:“说不上说不上不好,那为什么林侧妃要写信给辰王妃呢,而且信件中言行措词都十分亲密,显然你们不是第一次接触,而且有着很多的秘密。”说着,木李全一摆手,已经有人拿着一封信拿过来给欧阳月看。

欧阳月只给了一个眼神,淡淡道:“噢,原来这是林侧妃的字迹吗,本王妃第一次看到哎。”说着一摆手,对着身边的衙差道,“哎你,给本王妃再拿壶水来。”

那衙差往上头看了一眼,见此时谁都没理会他,自然就听着欧阳月的吩咐去办事了,回来后又拿着那水壶里里外外试了毒,欧阳月才自己倒起水喝起来。那样子自然无比,就好比这审训大堂跟她家后花园似的。

木李全冷笑:“辰王妃想不承认吗,看看这封信,若你不承认认识林侧妃的字迹,总不会连自己的亲笔书信的字迹也不认识吧…”木李全刚要吩咐着人拿信给欧阳月瞧看着,却发现此时欧阳月竟然一言不发,歪着头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木李全冷笑,这分明是回避话题,欧阳月分明是做贼心虚了:“来人,去将辰王妃晃醒。”

“不可!不要触动辰王妃叫醒就好!”于德顿时道,欧阳月身份可是非比寻常,而且这女人狡猾的可以,若是真给了她把柄,保准还没定了欧阳月的罪,他们几个先倒霉了,显然木李全也想到了这一点,面色虽然不好,但是没拒绝于德的话。

立即有两个衙差走过来轻声叫道:“辰王妃,请醒醒!”

欧阳月毫无反应。

木李全冷声道:“不行,声音太小了,再大声些!”

“辰王妃,请醒醒!”

欧阳月依旧没有反应。

“声音还是太小,再大声些!”木李全声音不可控制叫大了。

“辰王妃,快醒醒!”那衙差也是放大了声音,但因为不能碰欧阳月,也不能靠的太近,或许对欧阳月没有太大影响?反正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继续大声叫,叫到辰王妃醒来为止!”木李全大叫着。

“辰王妃,快醒醒醒!”

“继续!”

“…醒醒!”

“…大声!”

不一会,这大堂上便只响起木李全那嘶叫声,与衙差扯着脖子,喊的面红耳赤所发出的巨响来,两人声音此起彼浮,到最后声音已渐沙哑,似乎还多了些怪异的感觉。

百里丞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木李全涨红的面色,还有那衙差的面色,脑中不禁出现个景象,立即一扭头甩开,冷酷的道:“去,拿了锣过来,辰王妃既然睡的这么熟,一边的东西怎么叫的醒呢。”

当下便有人拿了锣过来,“当!”照着欧阳月的耳边便敲了起来,正待敲第二下的时候,欧阳月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眼睛眨动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有些迷茫状的醒过来,疑惑的看了看大堂众人,“噢”了一声道:“本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宁百川一直以来都沉默的待在一边,此时也忍不住道:“辰王妃你忘记了,这是大理寺的大堂,本官三人正在审理你是否毒害太子府林侧妃之死。”

欧阳月“噢”了一声,古怪道:“她死跟本王妃有什么关系,别是亏心事做太多,所以被老天收了吧,或者嘛被亲近之人杀了也有可能,那可是太子府侧王妃噢,本王妃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杀了她了,真以为太子府是这么好进的?”突然欧阳月怪异道,“哎呀,太子弟媳可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虽然你的太子府被那个叫什么铁缺的给炸毁了,你现在又回东宫去住了,弟媳绝对没有嘲笑太子府无能人,让这歹人得了手,让太子您脸面全无的意思啊。”接着装模做样的摸着下巴,犹豫着道,“三位大人,你们对此事怎么看呢,这个铁缺既然对太子如此怨恨,那之前会不也是派人杀了林侧妃呢,必竟现在太子府都被他炸了,这偷偷摸摸的进了太子府将林侧妃杀了,然后嫁祸给本王妃,借机让太子与辰王兄弟反目呢?这歹人好毒的心思啊,三位大人一定要抓住这凶手,好还林侧妃一个公道,给太子找回脸面啊!”

看那样子,气的面色涨红,还带着义愤填膺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那一瞬间于德三人还差点就信了欧阳月的话,宁百川与木李全都见识过欧阳月的狡猾,自然明白她这是为自己开脱的说词,于德却微微点头:“这也不是全无可能的事。”

“是吧,于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本王妃也是这么觉得的。”欧阳月认真点头道。

木李全冷笑:“辰王妃这招祸水东引的法子用的倒真是好啊,可是很可惜,那林侧妃不但收集了与你往来的书信,其中还有着辰王爷的书信,而且林侧妃临死之前这一封信中内容事件与其它年日不同事件纷纷相和,这说明这些信件都有着其的关联性,有着互通性,也同样说明你们一直互相联系,最后这一封上林侧妃还言道林侧妃发现了辰王私造兵器私自养兵等事,而且还想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事情,林侧妃要找你们问清楚,可是没过多久林侧妃便死了,辰王妃觉得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这恐怕是辰王妃知道此事,与辰王爷准备杀人灭口做出此事吧。”

欧阳月微微打了个哈欠道:“此事全是木大人凭空胡说的,真是笑话了,你说王爷私造兵器就行可以,私养兵就行?谁又借你的胆子敢污蔑皇子王爷的?你又是什么目的,如此恶意污陷我家王爷,想陷我家王爷于不义,朝庭就养着你们这群狗官吗,太子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找不到办法帮着解决,却想陷太子与王爷于不义之地,想害他们兄弟反目成仇,你所谓的证据呢,私造兵器、私养兵说的真是好听啊,拿来证据,不然本王妃现在就告你们以公谋私,恶意陷害之名,我定要告的你木李全连裤子都没了!”

木李全被说的涨红了脸,眼神却是看着太子,百里丞此时铁青着脸色,之前的十足证据毁了大半,累累证据不足,之前他便与木李全与宁百川商谈,看能不能以威逼利诱,以小化大恐吓欧阳月的法子让她松口找到源头,可是弄了半天这欧阳月就跟个滚刀肉似的,滑溜如鱼,狡猾如狐,弄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接下来这么做怕是不容易的。

百里丞敲着椅背,木李全看着,收回了视线冲着于德道:“于大人,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先退堂明天再办。”

“也好。”于德一拍惊堂木,退堂了。

本来这大理寺审一个案子时间都很久,鲜少能有一两天将案子办完的,这其中不但有着要搜集的犯人罪行,也有犯人自己开罪的证据,事关的都是皇家国戚和朝庭重臣,这个时间也是必须要有的。

退堂之后,木李全与宁百川偷偷去见了太子,三人面色都不太好,沉默了一会,宁百川忽然道:“太子,不如明天直接动刑,逼轩辕月定罪吧。”

百里丞皱眉,那木李全沉默了下道:“你也看到今天轩辕月的样子了,若是我们真敢动的话,到时候不是给她抓到把柄了吗!”

宁百川冷笑:“那证据上的笔迹是轩辕月和辰王的,这一点他们错认不了,就算他们想不承认,只要最后定了罪后将这证据交到皇上手里,定然也让他们得不了好,只是现我们应该掌握更多的实证,让皇上想饶恕也不可能。明天上堂就可以叫辰王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将他二人分起来关压审理,然后诈他们一诈。”

百里丞想了想道:“宁大人的意思是说,将他们分别关压,然后拿着证据意指对方已经承认了,让他们互相残害。”

宁百川笑道:“太子果然高明,下官不过有了这个念头,太子便立即想到了整个计划,下官佩服。”

木李全见状暗恨了记,这宁百川倒是会卖乖,自己的女儿刚嫁了盛王为王妃,却还与太子牵牵连连,这是想脚踏两条船,到时候看谁更有能力跟谁吗?想的倒是好啊,这种墙头草的行为,谁会喜欢,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百川未见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现在选择站队还是有些危险的,更何况不论是太子还是盛王都离不开他,这才是他的筹码,在有这个筹码的时候,他自然要好好利用。

百里丞此时倒是没想这些,眯着眼睛想了想:“好,这计划不错,只要将他们分崩瓦解,不怕他们不招!就这么办!你们去处理吧!”

“是,太子。”宁百川与木李全应了一声退下了。

百里丞看着两人离开,嘴角却是勾起了冷笑。

然而两人准备好后,第二天蓄势待发准备大干一场之时,突然在升堂之时,欧阳月直叫闹着肚子疼,于德等人只能连忙叫来太医为欧阳月诊脉,得到的结果就是欧阳月身体哪哪都很健康,可关系是她就是直吵着肚子疼,这有什么办法。

宁百川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医道:“王太医,你可是看好了,辰王妃既然没有问题,怎么一直喊着疼呢,你确定她的身体没有事吧。”

木李全也道,只是声音不可抑制的加大了几分道:“是啊王太医你可是看好了,若是没有问题,我们可就直接升堂了,此案子事关重大,可绝不容许那些人装疯卖傻能糊弄过去,便是今天给糊弄过去了,第二第三天呢,本官有的是时间在这里耗,定要将那些胆大恶徒绳之于法。”

“哎哟!哎哟!肚子疼,我的孩子啊,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回答他们的,是欧阳月在里面痛苦的哀哀叫,那姜厉痛苦的声音,还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全然不像是装的。

百里丞坐在一旁冷笑着:“一般真是不舒服的人能叫的这么大声,既然能叫的这么大声,说明还有精力,孤看这案子不宜再拖了,开始吧!”

“啊!疼啊!孩子啊,有人要杀你,噢噢疼死人了,疼死人了,孩子你可记清楚了啊,今天谁想杀了你,等你真死的时候,就化成力鬼天天去找他们算账,最好将他们一个个都吓死折腾死才罢休啊,这些人都不是好人啊,想害你的,你也要都弄死啊!”欧阳月在屋里大叫大闹着,说的那话极尽之诅咒之能事。

那王太医已经是个老太医了,再有两年便能告老还乡了,可不想此时冤枉的进入这等争斗之中,擦了擦汗道:“下官虽然查看辰王妃脉相较稳,只不过辰王妃必竟被牵连在这个大案子里,这人有时候生病全源于心病,现在天天关在这里胆惊受怕的,辰王妃心中恐惧导致胎位不稳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现在…现在还是慎重起见为妙。”

百里丞冷冷盯着王太医:“噢,刚才王太医不是说辰王妃没事吗,胎相很稳,稳的话又哪来的胆惊受怕,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王太医若是连这就相看不准,这太医也是当到头了吧。”

王太医冷汗“哗哗哗”直淌,这事真是令他左右为难,若不是今天太医的人都出去了,他也不会趟这浑水,这是人干的事吗,说没事就得罪了辰王妃连带着辰王府公主府,说有事就得罪了太子,哪一个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啊。

于德看着王太医已经面色大变,脸上甚白,汗珠滴滴的往下滚,那样子好悬一个不好便晕倒在地上,于心不忍道:“太子殿下,既然辰王府如此不舒服,这案子不急于一时,便多等一日吧,若是辰王妃真因此坏了腹中的胎儿,这事关皇家子嗣的事,在场的怕是都担罪不起的。”

百里丞面色极度阴冷“哼”的一声甩着袖子气恨恨的离开了,于德说的很是,现在案子还在审中,欧阳月又不是犯人,而且林侧妃的死事关逆反大罪,同样也事关皇家子嗣,这才能将欧阳月抓来,不然平白将一王妃拿来问案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以没定罪之时这欧阳月的安危也是十分重要的。

宁百川与木李全面色不好,咬咬牙最后离开了,心想着明天一定将这憋屈讨回来不可。

第三天,欧阳月以闹肚子不由,打滚着依旧不肯协助问案。

第四天,倒是上堂了,但是说头疼不已,脑子浑乱不堪根本不知道上面在说什么,最后更是以一招晕倒为由将大理寺上下折腾个人仰马翻的,当然这案子也没查成了。

这四天给于德、宁百川与木李全折腾的,简直跟死了一遍又活了似的,本来宁百川与木李全已经想好了法子应对,可是欧阳月偏是不配合,还没等审案直接折腾的退堂,这案子还怎么个审法,这个该死的女人招术也多,天天变着花样的,每当他们做全了准备之时,却发现还有后招等着他们,审这一个案子比以往办三年的案子还累人,身体累心也跟着累。

于德感觉头发都白了,暗想着,办完此案子,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以后看到辰王妃这个煞星绝对绕道走!

第五天,等百里丞决定直接绑着欧阳月问话之时,房门打开了,欧阳月精神十分饱满的站在门口,看着百里丞与三位大人领着一众侍卫衙差,一副要压她上刑场的样子,咯咯直笑:“哎呀呀,真是劳烦皇兄与三位大人了,看本王妃这身子真是不济事,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这女人怀孕生子那可都是跟阎王博命的时刻呢,这十月怀胎更是世上最辛苦的事了,三位大人回去后定要向府中老夫人问好,就说本王妃十分敬佩她们,这怀孕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女人可辛苦着呢,三位大人不是女人自然是无法明白的。”

宁百川咬牙切齿,眼睛快瞪出来了,可是原本的要斥责的话却是半句说不出来,他若是在这种时候指责欧阳月,说不尊重女人倒是没事,可是尊重生养自己的老娘便显得不孝又冷血寡情了。

百里丞面色铁青:“辰王妃闹也闹了几天了,现在该办正事了吧。”百里丞额头微微突起,明显已经忍到头了,欧阳月也很识务点头道,“今天本王妃身体很好,定能帮助三位大案办好此案。”

一行人转而去往大堂,而于德、宁百川与木李全心中有些郁闷,这案子办的真窝囊啊,他们怎么都有种一直被辰王妃戏耍的感觉呢,简直能号称史上三司最大的悲剧了!

审案正式开始,于德自然又是一长篇大论将案子涉及全讲了,一连几个大罪压下来,真若被办成了欧阳月与百里辰可就惨了。

欧阳月坐在椅子上,放下茶碗道:“噢,劳请于大人将证据拿来给本王妃看看吧,前几日本王妃身子骨不好,倒是没看过。”

证据直接被转换送到了欧阳月的手中,于德倒也不怕欧阳月在此撕毁这证据他们之前都看过了,也算是人证,而欧阳月胆敢现场撕了说明她害怕,足可定她的罪,欧阳月认真的看了眼手上的信件,眸中隐下一丝冷笑,那边也差不多行动了吧,手中的信“啪”的拍在桌上:“于大人,这笔迹根本就不是本王妃的手笔,何来的证据,这分明是有人恶意陷害!”

百里丞等人都是一惊!

此时皇宫御书房,百里治请示过后,明贤帝正招其前来道:“你急着进宫打朕有何事?”

百里治恭敬道:“父皇儿臣带来了两人。”

“噢,是何人?”明贤帝疑惑道。

百里治拱身道:“是事意图污陷皇室宗亲谋反大罪之人!”

明贤帝眉头一跳:“你说的该不会是污陷老七与老七媳妇的人吧。”最近发生的大事,可不就是林莺莺之死与欧阳月的事吗。

百里治抬头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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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该秋后算账了!

明贤帝明显沉默了一下,看了百里治一眼说道:“你这么确定朕会管吗。”

百里治恭敬道:“父皇自然是慈爱宽怀的人,若知七皇弟受人污陷,怎么会有不管之理,儿臣对此深信不疑。”

明贤帝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治,摆摆手道:“将人带进来吧。”

百里治应了一声,不一会便有侍卫带着两个身着灰衣的男子进入大殿之中,一路上都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一下,明贤帝轻哼一声道:“就他们两人?”

百里治微侧过身子道:“父皇这二人说起身份来,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是家世却有颇有渊源。”

“怎么个渊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