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却是十分平静,只是看着皇后愤怒已然扭曲的脸:“你一直在误会哀家,哀家早有全盘计划来对付辰王府,到时候不但给丞儿报了仇,还能让辰王府一干人等都不得好死,可惜你自做聪明,有今天这个结果,也只是你冲动咎由自取,真是怨不得谁。”

皇后低声笑了:“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装,你个死老太婆,我就是死了,也会在下面天天诅咒你不得好死,那百里辰欧阳月可是聪明人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落到他们的手中,你将来一定会比我死的惨一百倍一千倍,你个该死的老太婆,我在下面等着呢,看着呢,我一定会在你死的时候拍手称快的,哈哈哈!”

“啪!”

“闭嘴!竟然敢诅咒太后,罪该万死!”战嬷嬷却是气怒的直接甩了皇后一巴掌,之前霜霞长公主敢那么说,她还要顾忌些身份,可是这皇后已是废后根本无名无份,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更何况皇后如此无礼。

皇后却是愣了一下,突然伸手摸了摸脸颊,再抬起头来面色有些呆,然后下一刻,她突然飞身扑向了战嬷嬷,直接抡着拳头往战嬷嬷脸上身上砸去:“贱人,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我虎落平羊了,你们都敢欺负本宫了,本宫还没死呢,本宫现在就打死你,贱人,贱人!”

“砰砰砰”皇后拳头全往战嬷嬷骨头上打,不是脸上的鼻骨额骨,就是胸口的肋骨等地,一拳拳发了狠的捶着,战嬷嬷之前被冬雪怒打身上已经伤的不轻,被皇后绝望愤怒的反击,这身上就别提有多疼了,哇哇啊啊的痛叫,此时全然没有半点形象可言了。

那皇后也更加没有什么形象,她全然不顾衣服凌乱,一副不将战嬷嬷打死势不罢休的势头。

那两个壮实嬷嬷一开始是吓住了,回过神来立即去拉皇后,只是这发了疯的人往往比常人力气大多了,好似透知了所有潜力一般,就是两个嬷嬷都拉扯不动她,皇后一摆手一挣扎,竟然将两个推了一个跟头,有一个挨近太后的,更是被一推一撞,直接将太后撞翻在地。

皇后骑在战嬷嬷身上,哈哈大笑:“好好,撞死她,撞死那老太婆,哈哈,好啊!”

皇后发泄心中的愤怒,她脑中不断回想着,当初她一见倾心于明贤帝,有意嫁给明贤帝,太后知道了此事十分赞同,不断将她接近宫里,不断为她制造机会,明贤帝的冷漠曾经让她伤感,是太后几次三番的劝解给她鼓励,她便这么一路坚持了下来。为了得到明贤的心她做了很多事,她残害皇家子嗣,她陷害宫中得宠不得宠的嫔妃,就是为了扫清她的阻碍。

后来她生了百里丞,生了百里晶,却依旧没有得到明贤帝的喜爱,她不得不压下那份奢望,她要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可是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头来她到底得到了什么,儿子女儿皆死,她最后也被厌弃的处死,就死在这个一路将她推向深渊的老太婆手里,她不甘,她恨啊!

“死老太婆,我要你给我陪葬!”皇后突然一脚踩在战嬷嬷的脸上,不知道哪来的速度,飞扑向了太后照着她便析去一拳,太后一惊,连忙一挥手,直接一掌拍了过去。

皇后顿时觉得鼻子一凉,心中一寒,怒叫:“该死,我要你死!”

“砰”此时房门被推开,进来了一几个侍卫,见到大殿上的情景也有些发愣,他们也是在外面听到这大殿的吵杂声,所以才进来的,只是没想到进来时却看到这样的情况。

太后皇后等没有形象的叫骂,挥打,那三个嬷嬷身上都带着伤,这是群殴吗,还是发生在那高高顺上,身份尊贵的太后与皇后之间,这简直给他们太多的视觉冲击了,甚至让他们怀疑起这里面的真实性来。

这突然让他们想到,前不久在街头看到对骂的那些市井民妇,实在是…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发愣了一会,他们可不能让太后出事了,不然他们一个个都别想好,立即有侍卫冲过付出,将皇后死死按住,皇后却还在那里叫骂个不停:“死老太婆,你不得好死,你做过那么人昧良心的事,你绝对不得好死,我会在下面时时看着你的,一定会一直看着你死的下场,那场面一定会非常的好,非常的精彩,我期待着,只可惜我不能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了,不过总会有机会的,我在下面等你,哈哈哈!”

这时的皇后确实是有些疯癫了,只是她脸上的狰狞之色,却是让人看着分外心惊的,那些侍卫都吓愣了。

皇后平时自持身份,总是端庄贵气的,何时见过如此模样,而且她那表情总有些阴森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众人心中也大叹,这太后亲自处死皇后,果然是被怨恨到了,看看皇后如此愤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与皇后有什么仇呢,皇后也太激进了。

太后这些年来心慈善良的一面他们都知道,有时候哪个侍卫受伤了,太后事还会关心到送去些疗伤圣药,这一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皇后如此模样实在有些过份,这些侍卫心中如此想着,按压皇后的动作越发的大,甚至有些下了黑手,照着皇后身上又掐又按,皇后疼的哇哇直叫,挣扎不休。

战嬷嬷此时爬起身来,外面两个太监也进来了,手中拿着几种赐死的东西,有毒酒、剑、白绫还有粗绳等物,战嬷嬷见了已经急道:“那剑收起来,不能让皇后拿到,她疯了。”

皇后这等样子还怎么自尽,拿了剑还不得乱砍人吗,当下便有人将剑拿起,看到看到这些东西,目眦欲裂挣扎的更凶:“啊啊,你们好狠毒的心,你们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死老太婆你利用我,你早晚也会死,死的比我惨一千倍一万倍,一定会,一定会!”

皇后爬在地上,不断有手抓爬着,美丽的指甲已被叫的裂开,手指中血水齐流,头发散乱,衣服凌乱,跟个疯子没有两样,只是她面上狰狞异常,太后面色大沉,皇后不断叫骂着,对她的威严也有大大的影响,而且再让她继续说下,她说出什么事情来,可不是她想看到的:“皇后已经疯了,哀家虽然不忍心,可是她犯下大错不认,现在又是这样的胡闹,哀家还想保她最后一份尊贵,便动手吧。”

战嬷嬷快一步冲过去,拿着毒酒,掰开皇后后嘴便往下倒,皇后挣扎着不喝,战嬷嬷却是伸出两手撬开她的嘴,不让她闭嘴,皇后发狠死死咬着战嬷嬷的手,战嬷嬷疼的浑身直哆嗦却也没放开,直接将毒酒半洒半倒倒进皇后嘴中,她死死捂着皇后嘴不让她吐出,另外几个嬷嬷则是拿着绳子,强行勒住皇后的脖子,死死向后扯着,皇后面上狰狞,双眼外突,极为痛苦。

“死…太婆…你狠…好…你会后悔…哈哈…会后悔,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后悔…咳哈…你真当我傻…我不…傻…你利用…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不得好死。”

皇后被勒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死死往外突着,却是一惨笑说道,从嘴中吐出的话却是让人心惊,太后心中发紧,她总觉得皇后这话中有话,好像她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事,而那事对她不利的。

“噗噗噗”此时却有一侍卫直接拿着剑,照着皇上身上刺去。

实在是他感觉太吓人了,皇后面上的表情,实在太骇人恐怖了,就感觉像是鬼魅一样的笑,实在让人寒毛发直,这是一种本能要除掉有害东西的本能,当他连刺数下后,皇后总算是渐渐断气,只是那脸上的表情,还保留着那种骇然的恐怖神色,她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紧紧盯着太后,阴森的样子、未尽的话,都让人心中发紧,她到底要说什么。

太后后悔了,多留皇后些时候,她能众其嘴中逼出来。

战嬷嬷扭着身子来到太后身边:“太后,皇后只是死不甘心,胡言乱语的。”

话虽如此,可是太后这心里却是不敢放松,她脑子乱了乱,细细想着平日里呈祥殿与其身边哪有给皇后下手的机会,而且皇后现在想的明白,以前却是傻的很,哪里有这种未雨绸缪,这绝不可能。

此时大殿上,弥漫着一种血气来,皇后已死,等众人平静下来时,心头不禁一寒,实在是皇后死的太惨了,几种赐死的刑罚几乎全都用上,那真是惨不忍睹的。

太后心中却有些恨:“将皇后拉下去吧。”作为赐死的废后是没有资格入皇陵的,她的死后与皇宫中那些宫女太监没有什么两样,那些感慨皇后惨死的人,此时心中猛的一寒,看着太后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285,午夜惊雷!

感觉到那些侍卫的怪异眼神,太后一愣,缓了缓,虽心中有恨还是说道:“皇后受刑,已无形中变成废后,按例是不可以厚葬的,只是哀家这侄女也真是可怜,荣华一辈子死后还没有个坟实在令人唏嘘,战嬷嬷这样吧给皇后在城外起坐坟吧,这事哀家会与皇上说的。”

战嬷嬷忙道:“太后仁慈,皇后做出这等事来有此下场也是没有办法的,奴婢这就去做,哎。”战嬷嬷无奈叹息,看着皇后一脸惋惜,那些侍卫到底是没有其它的感想了,将皇后的尸体抬出去。

太后站在安乐殿的大殿中,却突然感觉背脊有些发凉,伸手对着下人道:“走吧,扶哀家回去。”

回到呈祥殿后,太后先是让宫女伺候着她沐浴,褪去衣衫,太后身披轻纱缓缓踏进浴涌之中,两个宫女立即凑上前为太后轻轻的擦试着身子,同时不禁感慨:“太后的肌肤太美了,就好似瓷花一般的光滑。”

“可不是,奴婢看着那宫里新进的秀女也不敌太后呢。”

“那些秀女算什么,太后的神彩岂是她们可以争辉的,她们还不够看的。”

两个宫女争相夸奖,这女人哪个不爱美,就算太后也不能幸勉,脸上却装出不悦的神态:“多嘴。”

“是是,太后教训的是。”两个宫女立即认错,心里却是一点不怕,跟在太后身边,太后什么时候高兴不高兴她们还是看的出来的。

其实这两个宫女也没夸错,太后现年已经五十的人了,可是论起年轻她自然不是那些十五六岁的少女的对手,可是漂亮风情她却是样样不输于这些人,她身上不但有着常居要位的威仪端庄,更有年少妇的妩媚风情,虽是年过中旬,可是却是一点也不显老,平时跟皇后坐在一起就跟姐妹似的,这不无太后保养之功,当然也说明太后天生丽质。

相较起来,年岁相当的霜霞长公主变显得年老一些,虽然老态还不是十分严重,可是却与太后没法比,想起霜霞长公主太后心中就是一恨。

霜霞长公主说的没错,太后是恨她,是嫉妒她,霜霞长公主出身高贵,其皇后的皇位有一半的功劳都是因为她才拿下的,这让霜霞长公主在大周朝奠定了不一样的身份与位置。太后同样出身不凡,大周第一世家林府的当家嫡女,可是与霜霞长公主一比却是差的远了,太后从小便十分聪慧机伶,样貌更是十分出众,当初进宫时霜霞长公主出于朋友的情谊帮助太后是不假,可是若是一个无颜丑女就算霜霞长公主再怎么出力,再怎么帮助那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喜欢的,她渐渐站稳脚有一部分归功于霜霞长公主,但大部分还是因为太后有手段有心机。

可就是这样的她,宠冠后宫的她,皇上在遇到难题寻不到法子的时候,想起的却不是她,而是霜霞长公主,她对于皇上来说只是个后院女人,只有宠爱床上子嗣这几个用处吧,每当她被拒之书房之外,看着霜霞长公主施然进入时,太后心中都有着不满与愤然。更何况她虽然才貌双全,敢称第一美女,可是从小到大头上必然会有霜霞长公主压着,即使这是或许并非霜霞长公主故意的,可是对于太后的高傲来说,这却是不能容许的。

更何况,那个时候太后事隐约察觉出的事情。

霜霞长公主的出色这一点,就算是太后也无法否认,能得到琅琊大陆第一美人,那是在各国之争强强争斗中得到的,太后虽然有自信,她若是参与也必会风头大盛,但若让她说那冠军必然是她的,她也没有这个自信,可是她不容许自己的男人有非分之想。

这个消息虽然惊人,可是以太后的细微观察与心机,她自然看的出来,皇上并非对霜霞长公主这个妹妹仅仅只是亲情那么简单,虽然皇上一直以来都隐藏着那份心意,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是太后发现了。当初霜霞长公主执意要下嫁给轩辕虎时,太后不知道是不是霜霞长公主发现了什么,这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太后觉得是就可以了。

那时霞长公主被先祖皇帝关压,霜霞长公主执意要嫁,不吃不喝差点活活饿死,先祖皇帝心疼先皇更加心疼的长跪先祖皇帝房前不起,先皇登基后对这个皇妹也更是亲切有加,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事事以霜霞长公主为最,轩辕虎兵权在握气势太盛,朝中多少大臣想联合起来对付轩辕虎,可是最后都失败了,因为什么,还不是先皇出手吗。

有太多太多事了,有许多细节可能太后自己都忘记了,可她就记得一点,她这个费尽心机讨好先皇的,却不如霜霞长公主,这让她接受不了,她也更加接受不了从小事事压着她的人,就算在这男人上自己也是输的。当初太后与霜霞长公主关系太过亲密,时常约在一起聚聚,所以两人宫里宫外时常会在一起,皇上也特许若是寻霜霞长公主许太后出宫,入宫的人上到嫔妃下到宫人,没有皇上的允许是绝对不能出宫的,而这出宫也是一堆的繁文缛节,先皇为了霜霞长公主却不顾这些,可见其对霜霞长公主的疼爱。

不过也因为这一点,太后心中虽怨,却十分欣慰的接受,太后一是想拉拢轩辕虎,二也是要给霞长公主一个打击,她正好借由这个目的,只可恨最后没有成功,不但如此她尤记得当时轩辕虎指着她鼻子骂她不要脸的荡一妇时的表情,那个丑的令人作呕的恶心男人,竟然敢这么骂她,即然不能为她所用,那就死吧!

“啪!”太后突然手拍在浴涌水面,顿时激起一片水花来,两个宫心中大惊,吓的退到一边不敢开口。

太后虽然面色平静,只是越是这样的平静,她们越是害怕,以前死在自作聪明,冒然细太后的人还少吗。

太后眸子阴冷盯着,不断荡开的水面,她保养合宜,却因为年纪违背不了天道开始上垂的胸部,太后客头青筋突然爆起,那两个宫女见状已退到门边,不敢告上去,太后手托着胸口,揉了两下却还是无法让其立挺,面上表情越加憎恨。

霜霞根本不知道她为了进宫做了什么,根本也不知道她为了固宠做了什么牺牲,她从出生开始,就受到天下所有人的宠爱,她才华横溢,美貌非凡,天下间最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那她又算什么,她那么的努力,却事事不如霜霞,便连男人也是一样。轩辕虎那种丑陋的泛着恶心的男人,看到她这样花容月貌的竟然还装什么柳下惠,她不服啊!

太后身上怒气毫不外掩,吓的宫人瑟瑟发抖,她静静的坐于浴涌间,直到浴涌的水渐渐凉下来,太后缓缓站起身:“给哀家更衣。”

“是,太后。”那些宫人如释重负,立即走过来,手脚麻利的为她换衣,就怕慢一步等待她们的不是死就是恶惩。

战嬷嬷回来时,太后已经换好了衣服半卧在床上:“太后娘娘,已经将皇后的烧尽了。”

皇后死前那般疯狂,太后怎么可能给她什么尊荣,没在大殿中做绝也不过是不想让那些侍卫误会罢了。

“嗯,知道了。”太后声音平淡,战嬷嬷见状也不敢多说,退到一边不言的守着,她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太后的才智心机都是一绝,能让她这样表情的实在不多,五十多年间出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送了霜霞长公主回公主府,又在那里陪着她用过午膳,百里辰欧阳月才带着百里宿回来,刚一进大厅,百里宿就呼出一口气:“今天实在是痛快。”说着窝在百里辰怀中还摇头晃脑的,要不是他说话还翁声翁气的,真要让人以为是哪个大人说的,听的百里辰直笑。

“你又知道是痛快了。”

“那当然了,看着母妃拿剑上去,甩的多威风啊,难道父王不这么觉得。”说着还斜着小姐,一副乖张的样子,只是他脸跟鸡白一样光滑,脸上自然带着健康的红润,不但没显得烦人反而可爱非常。

“那是当然啊,也不想想你母妃是谁,那可是父王的妻子呢。”百里辰笑的十分自傲。

“那还是我母妃呢。”百里宿也不甘示弱的叫起来。

“帅气。”

“那是!”

两人自然自吹自捧起来,看的欧阳月有些无言,轻笑了一记端着茶轻轻饮了一记,她还真是有些渴了…

父子两个逗嘴了一会,百里辰笑道:“娘子,今天让厨房多做几道菜,心情好。”

“…”

“娘子?”

“母妃?”

平时欧阳月精神特别的好,而且十分敏锐,几乎没有叫她没反应的时候,两人先以为欧阳月睡着了,只是一回头,却看到欧阳月坐在那里捧着茶杯发呆,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父子两个走过来,百里宿更中跳着伸出手不断在欧阳月面前挥了挥,欧阳月竟然还没有反应,两人这才真惊了。

“快,去叫太医过来,王妃不对劲!”百里辰忙道。

欧阳月此时的眸子却突然一眨,有些意外看着百里辰与百里宿:“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脸色这么不好。”

百里辰与百里宿比她还吃惊:“还问我,刚才你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发呆,我还当出什么事了,你还问我。”

欧阳月愣了下,随即笑道:“我只是想事情一时想入迷了,看把你们吓的,没事的。”说着揉了揉欧阳宿的头,只是她心中突然一绞,脑中什么一闪,她怎么感觉好像忘记什么了。

百里辰皱着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时却抓不住什么来。

欧阳月笑着直揉百里宿的小脑袋:“好了,宿儿要是无聊,母妃带你去将军府找小舅舅去玩吧。”指的自然是欧阳童了。

百里宿嘟着小嘴:“我这么大人了,小舅舅还总说要保护我,他都比我弱多了。”百里宿直拒绝着,那欧阳童十分喜欢百里宿,两人一凑到一起去,年长两岁的欧阳童总是扮小大人要保护这个小侄侄,让百里宿行为有些受阻,所以他对此十分排斥。

“你啊。”欧阳月点了点百里宿的小脑袋,一阵无语。

林王府里,百里长与白盈坐在主卧的桌前,白盈不时用手护着肚子,一边叹息:“想不到皇后就这么死了,林府经此一事,势力也大减,这大周第一世家可是排不上了。”

百里长为白盈倒了杯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润润喉咙,之前在大殿上情况是十分紧迫他们都光顾着盯着了,吃喝都忘记了,此时喉咙跟冒火一样,百里长放下茶杯叹息一声:“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死有余辜。”

对百里长来说,他也算是直接受害者,当初正因为是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不得不在治好后装病,这才能逃过一劫顺利长大成人,而当初为了保护他,他生母也被人害死了,当初到底是谁害的他们他现在也不清楚,但对于皇后他是恨的。

“她死了也好,不然到现在还打着肚子里孩子的主意,想想就令人寒心。”白盈轻抚着肚子。

在皇宫活下来的皇子,还是世家出生的嫡女,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就算不温不响但也不是傻子,皇后之前突然示好,将不少东西送到府中,他们虽然不能明其全意,但起码知道皇后不安好心这一点。

“这个孩子自然不能被她算计上了,就这一点我们应该感谢老七他们夫妻的。”百里长点头道。

白盈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百里长,后者笑道:“怎么这么看我,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白盈抿抿唇道:“王爷,你就真的没想过争夺皇位吗?”

百里长沉默了,轻轻啜着茶,半晌后说道:“要说没想那是不可能的,你能想象那时我被处处挨打的滋味吗,加宫里的太监宫女都能对我冷嘲热讽,呵,说是皇子,比起一些大宫女大太监都不如,我忍气吞声要争的也不过是一口气,我自然想翻身好好恶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只不过我最终看明白了,我没那个机会。”

身在皇宫,谁会不清楚那个皇位的重要性,得到皇位万万人之上,那是何等威风何等霸气,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也不是什么皇子,但百里长母妃娘家实在太弱小了,想要从这方面得到帮助很难,而她母妃早死在宫中也没能给他多少助力,不止是如此,当初为了装病保护自己,百里长一个病殃子是不被任何势力考虑拉拢的,他又不像百里辰有明贤帝相护,他能生存下来已是不易了,现实所迫,那个妄想他早就压在心头了。

即便他娶了白盈,他也知道想要将那个念头升起太难太难,先不说白府现在已经落败,只位列五大世家之未,就算是他是五大世家之首又能如何,三皇子百里治、七皇子百里辰都是白皇后的嫡皇子,不但是比她更加名正言顺,手底下势力更是他不可能比的,白盈虽为嫡女可是在白府的影响力却是有限,与白皇后比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为了白盈这个嫡女放弃两个皇子,并且得罪两个皇子,白府不会这么傻,就算有分歧,最后怕也会选择一如现在这样谁也不参与,老实的经营这个家族。

在没有绝对把握前,若是冒然让白接受能力去争,那就太傻了,一个弄不好,他们都活不成。

百里长不能说完全没有遗憾,只不过现在这样却也不错,他身子强壮,虽然最终无缘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他也未与那些皇子们交恶,不论最后谁登了基,也都不会选择伤害他得那一世骂名,他身为王爷身份同样尊贵,放任自己,会让自己生活的更好。

“你觉得呢。”

白盈笑了起来,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若是可能,妾身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儿。”那样才真正将自己隐于暴风圈之后。

百里长笑道:“王妃说的是,这也是本王希望的。”

两人对视一眼,相即一笑,聪明人都不需要说太多,同时白盈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话不止是她想问,也是白府传来消息想让她问的,百里长想不想争和有没有资格争可是两码事,她当然不希望自己暴露在危险中,是这样才最好。虽然她不敢保护百里长这话是真的,可起码让她安心多了。

百里长淡淡一笑,低头轻啜茶水。

相比起百里长这边,百里茂那里却是极为开心热闹,林府落败了,那林成吕被贬却是空下来一个二品重臣的重要位置,借机拿下来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

百里茂对跪地的属下道:“传话下去,这个位置本王要定了,一定要争到底,争下来。”

“是,王爷。”

“王爷,您可真是本事,林府与孙府争斗多年一直也没有个胜负,但是谁想到您一出手便拿下林府一半的势力,将来那个皇位必然是你的。”宁喜珊也是一脸笑意,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百里茂眸中带着丝丝情意,让人心动。

冷彩蝶同他们一同回来,此时只是静静坐在一边不言语,面上却是露出冷笑来。

宁喜珊见状沉下脸:“姐姐这是什么态度,王爷拿下林府势力,那是多么大的好事,姐姐不为王爷感到高兴就算了,却是露出这种表情来,难道姐姐是希望王爷失败才好吗。姐姐现在这么个样子,王爷非但没有嫌弃放弃你,走到哪里都带着姐姐,给了你相应的尊重,你不心存感激,多与冷府多多勾通,搞好两府的关系就罢了,怎么能这么看王爷呢,看姐姐一脸恶意,难不得希望王爷与林府一个下场不成?”

百里茂冷冷看着冷彩蝶,而后者却只是看着宁喜珊,面上嘲讽意味更浓了:“宁喜珊我原来觉得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东西,现在看来你倒也没笨到底,起码这挑拨离间的本事你学的十分的好啊。”

宁喜珊眸子一凝,看着冷彩蝶心中已有杀意,本来她是不在意冷彩蝶占着这一个空有王妃头衔,却无实权的。可是随着现在朝中不断变幻,若是百里茂下一步成功,直接登基大宝的时候,冷彩蝶身残虽没有为后的资格,可是却到底是碍眼的很,而到时候再处理了冷彩蝶,是会让人说闲话的,她最近已经在想法子要处理了冷彩蝶,名正言顺掌管着盛王府才是正道。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挑拨离间可太难听了,咱们都是盛王府的人,您这样仇视妹妹对后院可没有好处,姐姐故意挑事将后院闹的鸡飞狗跳的,王爷又哪里有心情处理外面的大事呢,姐姐也是冷府出身的这点道理难道还不懂得吗,可真有失王妃的气度与资格。”宁喜珊话中劝着,实际上却是句句带刺。

冷彩蝶右手轻轻按着失了手臂的胳膊,自嘲的冷笑:“觉得本王妃碍眼了,现在想除掉本王妃了,你当然有这个心机与时间下手,王爷现在还没登上皇位你便处处想插手,这外戚专全之事希望不要发生在王爷的身上。本王妃现在虽是废人,可是你皇却是下过死令,只要本王妃在位一天,就不会废,在此之前你想越过本王妃,作梦!”

宁喜珊面色更冷,冷彩蝶却是站起身来,冷笑着道:“本王妃早已往冷府传了消息,只要本王妃一死,那么凶手便是你!”说完转身离开,不理会面色铁青的宁喜珊和面色闪动的百里茂。

宁喜珊咬牙,却是哭丧着脸,抓着百里茂的胳膊道:“王爷啊,您看姐姐这是怎么了,妾身这也是为了她好,她不领情就罢了,还这样冤枉妾身,妾身实在冤枉啊,王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百里茂轻轻拍着宁喜珊的手道:“好了,别伤心了,你也知道彩蝶她自从断了手之后脾气不好,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你就别与她一般见识了,再说她到底也是王妃,你总要给她尊重,你只要知道本王对喜欢的就是你,就别与她争了。”

宁喜珊还嘟嘴要说什么,百里茂却是低头直接堵住了,宁喜珊立即化成一滩春水一般,被百里茂抱在怀中又摸又揉又亲的,当时便没了脾气。

百里茂却是玩弄了一会便放下她,惹的宁喜珊红着脸不满的直冲他娇瞪,百里茂哈哈大笑着离开,宁喜珊拢拢也裸了半身的衣服穿好,叫来贴身婢女:“王爷去哪了。”

“回侧王妃,似乎是去了王妃那里。”

“啪!”宁喜珊一手拍向床边矮桌,当下将小桌子挥倒:“竟然去了那个贱人那里,可恨啊!”

百里茂确实是来了冷彩蝶这里,不但如此,还展现了许久不露的柔情,笑着道:“彩蝶啊,喜珊的性子你也是了解的,没什么坏心眼,却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也没什么心机,倒是让你生气了,本王已经狠狠处罚她了。”

冷彩蝶正侧卧在床边,看着百里茂带着笑脸的样子却感觉有些恶心,这百里茂绝非是冷彩蝶原本希望的夫君,可是一道圣旨下来,她不得不从,原这百里茂对她也是百般疼爱,她也是慢慢上了心了,可是那一切都是虚假的,就好比现在他们明知道百里茂说的都是假的,他却还敢用这来骗她,就真以为身为女人只能被他这般玩弄吗。

冷彩蝶不傻,而且也不想死,宁喜珊最近的变化她看在眼中,若是不拿出冷府来当靠山,百里茂为了前途说不定就真容宁喜珊杀了她,甚至还有可能背后给予宁喜珊帮助。必竟她死后,宁喜珊上位,他还能再娶一侧王妃来为其增一臂力来。

冷彩蝶觉得以前她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觉得这百里茂还不错,当得大用,靠着女人的关系上位算什么本事,就凭这一点,他就根本比不上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七皇子,真是让她不齿。

冷彩蝶笑了笑,百里茂却已翻身直接向她压来,冷彩蝶眸底神色平淡,还是接受了百里茂,此时她可不想死,那么阳奉阴违下百里茂也总没有坏处。

是夜,太后独自一人靠在床头,不一会房间的纱帷无风自动,太后扭头看去,从那里走出一人,那人身影十分修长,整个身体都笼在黑色之中:“你来了。”

“损失了皇后这一枚好棋子,你很没用。”那个人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太后面色沉了沉,却没有生气,只道:“这件事我确实有些疏忽,可你也别一味的指责哀家,之前的几个计划你不一样失败了,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的不是,更何况在这皇宫中哀家大权在握,皇后死虽然可惜了一个棋子,可是却不耽误其它的,这就够了。”

那人冷笑:“林府二房有失,你的势力削减,还不耽误,当年你保证的绝不容失,现在看来都是一切空谈。”

“那个鬼杀当时隐在暗处,哀家哪里有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太后皱着眉,已露出不悦来。

“当初我要你杀百里辰,为什么没有做。”黑衣人的声音十分的冷。

太后面无表情:“那自然是时机没到,当时百里丞刚死,如果我下手杀了百里辰,必会有人怀疑的,虽然可以推到皇后身上,可是哀家可不能那么暴露了。”

“时机,所以就等到那皇后下手,造成这么个结果。”

太后沉着脸:“皇后从来就是个蠢的,只是没想到蠢成这样,哀家已经杀了她,你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哀家绝对不会再容有失,这百里辰我定会杀了他的。”

黑衣人声音低低冷冷:“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你要中止我们的合作?”太后一听,竟也有些紧张。

“这百里辰我自会动手的。”说完黑衣人转身要走,太后忙道:“那欧阳月与百里宿也不能再留了。”

黑衣人突然转过头来,在暗夜里,一双眸子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色泽闪动:“不要做多余的事,我说这些事情我会处理,若是你敢动手,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也不要过份了,我们是合作的关系,哀家不是你的手下,你与哀家如此说话,也别怪哀家不客气!”太后也是半点不让,冷冷说道。

“我自有办法,你若是再做蠢事影响了,到时候一切后果自付!”黑衣人说完转身离开,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走。

太后眸子幽幽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嘴角勾着冷笑:“就容你多嚣张些日子,等哀家事情办好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当哀家不知道你对欧阳月那丫头不对劲。”

太后拉起被子躺下,不过眸子却是转了转:“不过只要先杀了百里辰,那欧阳月等人都不足为惧,一个小冲头片子能翻起什么风浪,皇帝现在已经怀疑哀家,哀家已经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看来有些事情该提前进行了。”

另一边,京城一处别院的厢房之中,一个妖艳的红色身影在立在窗边,此时房门打开,一个紫衣女子走进来跪地,男子说道:“什么事,说吧。”

“回主子,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红衣男子玩味着这句话。

“是主子,他要放弃合作,是不是要杀了他。”紫衣女子正是紫二。

“你去处理吧,这几天我要闭关,不论出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打扰我,有什么事你与紫三他们讨论便好。”红衣男子转过身来,白皙的脸颊,散发着妖异色泽的图腾,让他面容更加惊心动魄。

“是,主子。”紫二说罢俐落起身离开。

玉逍遥转身来到桌前,那里正展开一幅画,画上一个女子俏影重重,美丽无双不是欧阳月是谁,玉逍遥魔魅的眸子一眯,伸手轻抚画卷中欧阳月的脸颊:“你即如此桀骜不驯,看来我不得不出手了,我说,我要得到你,就绝不会食言。”

玉逍遥扭过头去,抬头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里玉盘一般散发着盈盈光芒的月光高悬着,本来月牙状的月亮,此时却慢慢丰一满已近月圆,玉消遥嘴角勾起笑,眸子眯起,笑的意味深长。

两日后,辰王府却是一早将刘太医叫到了王府中。

“辰王爷。”刘太医拱手一行礼,百里辰却是直接摆手:“不要行这些虚礼了,快去给辰王妃看看。”

“是,辰王爷。”刘太医一早刚要进宫,却被百里辰的人拦住直接带来辰王府,刘太医也不敢耽误,辰王爷如此着急,怕辰王妃情况不太妙吧,只是他没想到进屋中,却是看着辰王妃面带红光坐在床边,床边还坐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不是百里宿是谁,两人正在谈笑,气氛特别的好。

刘太医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这看诊讲究望闻问切,他一没闻到这屋中有什么药味,二也没觉得还有什么其它的怪味,再观辰王妃的脸色更是少有的,比起一般人都健康的感觉,哪里像是有病的,刘太医眉头抖了抖,转身冲着百里辰道:“辰王让微臣前来看诊,是府上什么人?”

“本王不刚说给王妃看诊吗!”对于刘太医明知故问,百里辰倒是不乐意了。

刘太医嘴角微微抽动了下道:“辰王爷就微臣眼观,王妃身体强壮不像是有病。”

“那你看你就看看,仔细着点诊脉。”百里辰直接下令,刘太医无法,他入朝为医官多年,见过最不讲理的就属百里辰了,跟这种人讲的了什么道理,还是直接做正事要紧,先给辰王妃看了诊,他还得快些回宫呢。

欧阳月手腕上放着帕子,床帷也放下,只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腕,刘太医目不斜视,沉眉沉眉认真的诊断,直是诊了一柱香时间,他收了手,百里辰忙道:“刘太医可看出有什么事了吗,王妃最近总是发呆,是不是又有喜了?”

这孕妇有时候就是比正常人怪异一些,百里辰最近观察发现不对劲,一是担心,另一个也隐隐有些期待。

刘太医一愣,缓缓摇头:“王爷,您可能是太紧张了,微臣把王妃脉象并没有喜,虽然可惜不过王妃身体也没有大碍,而且十分健康,辰王爷无需担心。”

百里辰愣了下,眸中虽失过丝失望,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原来如此,有劳刘太医了,送刘太医出去。”

春划为刘太医塞了一个大荷包,这才将人送出去,欧阳月叹息:“果然没有怀啊。”欧阳月身子她最是清楚了,她只是感觉最近心头有些烦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将百里辰兴奋的不行。

“这次不是,不是还有以后吗,再说我倒是不希望娘子这么快怀上,就这一个天天占着你的时间,让我们都没时间相处了。”百里辰十分不满的嘀咕着。

百里宿立即插腰,仰着小下巴怒道:“我还没说你呢,天天粘着娘,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甜言蜜语可说,我这个当儿子的还有好多深奥道理与娘探讨呢,都被你给搅和了。”

“叫父王,叫爹,没大没小的。”百里辰却是哼了一声,直接用拳头敲百里宿的脑袋。

百里宿气的整张脸都鼓起来了,这小身板太小,力气也小,现在被百里辰教训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偏两人平时还好,一说到欧阳月的问题,两人都跟斗鸡眼似的,欧阳月叹息笑道:“好了好了,我身子没事,你们也别担心了,宿儿去跟你父王去练剑吧,昨天不还嚷着吗。”

“哼,这次就放过你。”百里宿顿时哼了一声,宣告结束。

百里辰嘴一抿,脸上带着一股邪笑拉着百里宿离开了,欧阳月心却是犯的一跳,别说百里辰觉得古怪,她也感觉最近不对劲,可是要说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头疼。

欧阳月靠在床头上,听着外面百里辰与百里宿还吵嘴的声音,嘴角却是勾出甜蜜的弧度来,这种生活是她以前从来没想过的,没想到她穿越而来却能遇到这个爱她如痴的男人,能生下宿儿,她觉得这辈子也够了。

京城这几日的天气十分不错,到了晚上也是星辰满天,夜景十分美丽,然而这一天的夜里星空暗沉,所有的星星都隐到黑黑如墨布的云屋一般,空中散发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噼啪”

突然天空一道惊雷响起,直接劈出大半星空,屋子里的烛火瞬间被劈灭。

“噼啪”

安静的房间里又响起一道巨雷声,而这道雷电闪动照亮了屋子里一个角落,那床上此时正有一个黑影背着身子。

“噼啪”

突然那个黑影一动,伸出双手紧紧按掐着床边之人的脖子,一脸的狰狞,在雷电射进屋子闪烁出的亮光下,可以看到女子面容精致绝美,然而此时脸上却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白皙的双手狠狠掐着床边沉睡中,依旧俊美惊人的男了!

286,合作暗流,蛊,比赛!

“噼啪”

又是一道惊雷,女子双手已按向男子的脖子,白皙娇美的小手,此时却像是一只罪恶的铁钳一样,狠狠掐在麻烦边男子的脖子上,接着收紧。

“噼啪”

就在这时,男子忽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睛深邃幽暗,感觉到脖子上那双手越掐越紧,然而他的表情却是分外平静,只是凝视着身上的人。

女子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可是此时眸中幽暗带着一丝黯沉,有些木然,面上带着一丝狰狞的诡笑,好像地狱修罗前来索命,一双手重如锤,沉如铁,不断的用力,他一点也不怀疑,再坚持一会他会生生被掐断呼吸。

可是男子却依旧只是静静凝着女子,面上被掐的越来越涨红,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望着女子的眼神依旧带着深邃的温柔,他缓缓抬起头,在怀疑他要反抗之时,他却突然轻轻环住了女子的身体。

女子面上表情不变,只是身子却本能的僵硬了一下然后放软,仿似带着一种眷恋,一点也不排斥男子。

男子的手轻轻环着女子的腰身,手中带着柔柔的抚摸,似在安抚似在用动作言语出他的内心,却一直没有让女子收回收,只是眸子越来越亮的看着女子。

女子面上的诡笑僵住,只是神色上还有些发懵,手上的动作明显轻缓,没有继续死按下去,男子觉得呼吸轻缓了许多笑了,然而下一刻,女子身上却突然一震:“死!死!死!”女子僵硬的道,声音十分美妙,却不时透着诡异来。

“呃!”男子感觉喉咙被生生按着,胸腔内的呼吸一点点的抽离,十分的痛苦,他放在女子腰身的手略微用力,却怕伤到了她,最后只是轻轻按着,眸中虽然有着痛苦之色,面上却是心疼,手伸向女子光滑的面颊,突然道:“娘子…你为什么哭了…”

女子眸子有些空洞,唯一的神色便是狠戾,恨不得床前的男子死去的狠戾,可是奇怪的是,此时女子的眼角突然没有征兆的开始流泪,有如流线一样,不留的下流,两条银丝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透着水亮的色泽:“不要哭,娘子…”

然而男子一说话,女子的哭的反而更加严重,她额头不时的有青筋冒出,面上的表情怪异的扭曲,一会痛苦,一会狰狞狠戾,一会又茫然无措,在这个女子面上急速闪现,就跟变脸一般的怪异。

“娘子,是我啊…你不认识了吗,我是你的相公,你的男人,我发誓要一辈子爱护,绝不让你受伤的男人。”百里辰轻轻欧阳月试着眼角的泪,好在欧阳月此时因为旁事,手上不再用力,不然早掐死百里辰了。百里辰声音一惯的温柔:“我一直觉得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我也一直这么努力着的,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还是伤害了你,不论因为什么,让你现在这样痛苦矛盾,都是我的不对。娘子,我会爱你的,很爱很爱,爱到骨髓之中,我觉得我做到了,可是我还是让你受伤了,你现在如此的痛苦,没关系,只要你能不痛苦,我死不足惜。”

说着,轻轻按在欧阳月白皙如玉瓷的手上,按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按着:“没有关系,只要是娘子,我什么也不在乎。”

欧阳月的眼泪越流越多,手上竟然越来越用力的掐住,百里辰呼吸已然不稳,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欧阳月,好似要将她深深印在脑海里永远不忘记:“娘…子…我爱…你…”

“呜…”

欧阳月突然痛哭出声,手上猛然的甩开,扭头便要向床头死死撞去,刚被掐的力气渐渐流失的百里辰,此时眼睛却是原瞪,一个鲤鱼打挺,猛的飞起直接撞开女子,将其按压在地上。

欧阳月突然出手,一拳重击在百里辰胸口,百里辰痛的咳嗽了一声,却是根本不在乎,伸手死死按着欧阳月的手按于肩膀上方,欧阳月面上表情不断的变幻,形如狰狞的野兽,又似多情的女子,痛哭心酸的情人,百里辰这手却再也没有放开,他缓缓低下头,唇轻轻吻在欧阳月唇边:“娘子,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到身心相许的时候,你说我像个无赖一样缠着你赖着你,甚至做出了于理不合的事情来。可是你又知道吗,我早对你情根深种,情不自禁了,那些时候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有时候觉得真是奇怪,明明我根本不相信什么爱情,看看父皇明说对母妃爱护,可是最后却能对她做出伤害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可笑,觉得他的虚伪,我根本是不信的。可是我遇到了你,我希望我能爱护你疼爱你,将世间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只为了让你开心。我不会像父皇那样,明知道母妃深陷痛苦,却无能为力,我不会给自己那个机会,因为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女人,也不会再给第二个女人接近我的机会,我是那么的爱你,我是多么想与你一起长相私守,而且我们还有宿儿,我们一家三口,不,将来还会一家四口、五口,甚至可能更多,我要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这个无赖就要做你生生死死的无赖男人,永远都不会放开你,永远都不会放开我这只手。”

“娘子,你听到了吗!”

说着,百里辰突然深吻起欧阳月,任由欧阳月反抗,不断死死咬着他,让两人口里都有着铁绣的血腥味,也不放松,追逐的舌头,从原来的激烈争斗般的生死相搏,到了温柔的缠绵,欧阳月身上的狠戾渐渐消失,眸子里水气弥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伸出手,开始激烈的回应百里辰,两人在地上翻滚着,却有着无尽的话语要通过此来回答一般。

“娘子…”许久之后,吻停,百里辰气喘吁吁的紧紧盯着欧阳月。

欧阳月面上神色却还有些怪异,百里辰有些紧张,欧阳月突然开口了:“你怎么这么傻,我…差点掐死你了。”

百里辰释然一笑,抱着欧阳月如释重负,头还靠在欧阳月的胸前不断的蹭着:“月儿,只要是你,我怎么样都无怕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