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萱双眸圆瞪,眼看着一只马前蹄踏在身上,她瞬间感觉整个内脏都要被踩碎了一般。

“啊,人!”那个小姐比她还惊恐。

远远的这里只能看到一匹马在奔跑,哪里会注意到下面还拖着一人,后面的马速都不低,又在这凹凸不平的碎石路上,想要瞬间停马她们都有被甩出去的可能,所以十分危险,在这种时候谁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这些人根本来不及阻止马,第二批的人一个个惊叫失声,在姜萱尖锐呼痛的声音中,一个个从她面上踏去。

那些跟着姜萱前来的下人,以及正要相救姜萱的梅大惊失色,面上血色全无。

“快,快救人,快阻止后面的马奔过去,快啊!”梅失声大叫,姜萱带来的下人立即奔过去,骑马挡着大叫:“停停,前面有人停停!”

她这吓的有些混乱了,话却没说明白,后面的人还以为这姜萱是要霸占冠军不让其它人过,各个怒气不消,有些甚至气恨的直接上了鞭子甩了这下人一鞭子,当然也是替乱而行,谁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然而当她们冲过去的时候,却是大惊失色,姜萱早已被数马飞奔踩踏的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了。

那些下人这下可是犯了狠的,直接几鞭子抽下后面一行人,阻止了她们的上前,而此时碎石道上聚集了不少人与不少马,梅哆嗦着走过去,场面寂静的吓人。

“怎么回事,这些人做什么不要让咱们过去,还让人打下我们,这是想做什么,竟然做出这么霸道的事情,伤了本小姐我让她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真是可恨!”后面的骑队议论纷纷,怨言十分多。

“前面好像有人摔下马了。”

“啊,摔下马了,那可是危险了,快过去看看。”

“蹬蹬蹬…”就在这时,前面奔出去的马匹也都挨个跑回来,之前她们无法减速奔过去,可是看着马下有人,一个个也吓的不轻,想回来看年究竟,当然这群人里还有着早已经冲出去,按时间计算已快要到终点的欧阳月与李如霜,此时欧阳月身后还拉着一人,那就是姜萱命令对李如霜出手的那个下人,此时她的鞋早不知道飞哪去了,但欧阳月却不知道从谁手中夺了匹马,竟然让她与一个小姐一同骑上。

必竟之前这有不少人从姜萱头上飞过,早没了争斗的心思,这场比赛这时候已不是比冠军的事了。

一时间这条碎石路上聚满了人,比赛早已宣告失败,然而当这些人挤进人群到里面的情况时,纷纷弯腰呕吐,还有些直接吓的晕过去的。

没有其它的,此时的姜萱实在太惨了,身上衣服早就踩踏飞开,一身血肉模糊,躺在那里血红一片,都看不出原来的相貌了,就算姜萱还没有断气,但所有人都知道,姜萱一定活不成了。

梅与姜萱的那些下人都吓的僵硬的站在那里,连给姜萱找太医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冷汗淋淋,全部六神无主。

不止是她们,那些飞奔过来,造成姜萱惨状的小姐们也一个个吓的不轻,哆嗦着道:“我…我刚才根本没看到地上有人…”

“我也是,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办,怎么办啊。”

“姜萱公主,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害我啊,快醒醒啊。”那个小姐直接吓哭了。

若非姜萱掉到那里,又是碎石路她们不方便停下,也不会遭成如此惨剧,姜萱可能也就是个重伤,可是现在踩踏成这个样子,那是必死无疑了。

姜萱脑子里还有一丝丝理智,她只感觉从刚开开始她浑身疼的好似不是自己的,她在想,如此之疼,她还不如死了算了,然而她不能言,也不能看,眼前血红一片,她突然感觉到无边的害怕,不,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只是她此时根本动不了,感觉一丝丝气力抽出,生气一点点消息,姜萱无限悲凉。

“啊!不!”好似冲破了限制一般,姜萱总算出口了,然而冲出这两个字后,她整个身子完全一动不动,其中一个下人伸手去试鼻息:“断…断…公…公主…断气…气了…”

“公主啊!”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天啊,怎么办啊。”

“不会的,不会的,快,快叫太医,说不定还有的救,快叫太医啊。”那些小姐们吓的不轻,尖叫的大喊出声,她们都是害姜萱死的原因之一,哪能不害怕,若是有人追究起来,她们一个个可能都活不成了。

“公主,你为什么要摔在这里,你为什么要害我啊,我与你有什么仇啊。”一个小姐痛哭失声,对姜萱满是埋怨。

不少人尖叫痛苦,对于姜萱这个死者却没有同情,只有的怨恨,若是她们因姜萱而出事,她们会恨不得吃了姜萱的血,喝了她的血的,可是她们心中无比怨恨,更多的却是害怕,现在可要怎么样啊。

欧阳月看了看,突然开口:“先不要慌,真正的原凶,应该是让姜萱公主摔下马的人,姜萱公主摔下马到底是马的原因,还是其它的呢。”

现场一片诡静,那梅也面色惨白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我看到了,我当时就在后面,是她,是她抓着姜萱公主的马鞭,将姜萱公主拽下马的,她就是凶手。”之前奔过碎石路的一个小姐,突然指着梅怒道。

“对,就是梅,就是她,我也看到了。”

“我也想到了,就是她。”

“对,她就是真凶,是她害的姜萱公主死的,是她是她!”

“快,快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这个杀人凶手!”

那些小姐一听,全部将梅围了上去,梅武功是不俗,可是架不住这些人全上,当下被按住,有几个小姐连心将她绑起来,上了三个绳子,梅如何也逃不了。梅惊道:“不…不,不是我…”

“快,快带她前去问罪。”

一群人顿时浩浩荡荡离开,当然姜萱的那些下人也被围着离开,一个也没放跑,那些小姐盯着她们就跟盯犯人没两样。

而此时围观这里也传来消息,一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过来:“太后不好了,姜萱公主被踩踏而死了。”

“什么!”顿时响起数道抽气声。

“怎么回事。”太后眸子一闪,难道是姜萱与欧阳月争斗时,欧阳月将其杀了,杀了别国公主,这可是死罪啊!

那太监却是大哭:“是,是梅将姜萱公主拖下马被踩死了。”

然而下一刻,太后听到的消息却是惊的她僵硬无比,面上满是骇然,梅可是她的人啊!

288,阴谋暗陷!

太后脸色难看,急道:“人呢,快将人带回来,快派太医前去给姜萱公主诊治!”太后心中却大言惊颤,因为她不相信梅怎么会从帮助姜萱杀了欧阳月变成了杀姜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说道。

太后眸子不断闪动,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思。

百里辰眼睛眯了眯,转头不禁凝了太后一眼,嘴角勾起冷笑来。

而姜萱之死也惊动了明贤帝,明贤帝立即带着文武大臣赶过来,身边这一次只带了两个嫔妃,分别是孙昭仪,与百里彩之母张妃,两人一个衣着华美,娇艳美丽,一个则是略显朴素却是雅静怡人,只不过此时她们脸上都闪烁怪异的神色。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姜萱公主死了?”明贤帝一来,便问道。

现在太后头也很大,哪有什么耐烦,只不过还是说道:“听太监回报是这样,哀家看他应该还有些夸张,人正送回来,也派太医过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皇上大可放心。”

明贤帝面色不好:“朕怎么放的下心,姜萱到底是代表大乾的,若是在大周出了什么事,总是不好交待的。”说着又有些摇头叹息,一副无语的样子。

其它人听了也感觉这姜萱太能惹事了,之前行为放荡就算了,竟然在自己的宴会上与不入流的男人苟且,还被不少名门贵妇公子千金看到,那样子简直令人发指,当然姜萱的行为不对,可到底是大乾的公主,人家大乾将这样不要脸的公主引以为傲与她们也没有关系。可偏偏这个下贱不要脸的公主,脸皮就是这么厚,以她这种失洁的低贱身子竟然妄想辰王爷妃位的宝座,那边辰王妃说死不同意她入府,明贤帝也觉得娶这样的儿媳妇丢脸没同意,就这么样占了孙全的妻位,打乱了不少人的计划,不少人将她视为眼中钉呢,现在竟然又出事了,这姜萱公主未免太能惹祸了吧,根本就是个惹祸精。

这些人对于姜萱的伤势倒是一点也不关心,死了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同太后一样,他们也不相信这姜萱死了,之前她身边跟了不少身手不错的手下,她若都出事了,其它的人岂不是更危险吗,八成是那个小太监夸张了。

这一会已有一群人骑马走来,后头还跟着几个马车,一群侍卫保护着,而就在人群后面此时却有几人抬着个木架子,队伍停下后,前面的十分有默契的纷纷向两旁走去,最后抬着架子的侍卫,一直将那架子抬到了明贤帝与太后的面前。

“呕!”

“这是什么啊,好恶心,快拿走啊。”

“这是什么东西,有病吧。”

众人见了东西,纷纷做呕吐状,还有议论咒骂声,那几个侍卫却是神色不动,此时欧阳月带着一众小姐走过来:“皇祖母,父皇,这就是姜萱公主啊。”说着一脸悲痛,用手帕直抹眼泪,旁边的小姐们也纷纷低泣出声,那样悲伤的样子,好像是与姜萱多么要好的姐妹一般,可事实上,这些人心里一个个都恨不得姜萱死呢,这些小姐们可都是演技派啊。

“什么!姜萱公主!”

不止是明贤帝、太后,那结王公大臣家众女眷们,全是一脸错愕,一个个忍着心中的恶心,盯着那架子上的东西瞧了瞧,虽然这个看上去像很大块烂肉,但仔细一看还真是有人形的,脸上被踩的变了形,看不出形态,可是他们都知道,这种时候欧阳月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这对她一也是完全没有好处的。

太后心头一惊,怒道:“老七媳妇,这是怎么回事,你与姜萱公主虽然有些过结,但也不能如此设计陷害于她,姜萱公主可是大乾的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有非比寻常的意义,你敢如何做,找死不成!”

欧阳月冷笑,眸中带着嘲讽:“皇祖母,此事跟孙媳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在狡辩,这里就属你与姜萱公主矛盾最深,不是你是谁,当初姜萱公主执意要进辰王府,你便百般阻拦,在那时候便是种了仇怨与今天的祸根,你好生糊涂啊,就算对自己没有信心,难道你还信不过皇上吗,那圣旨都下来了,这辰王妃之位谁又能与你争抢呢,你何苦非要至姜萱公主于死地啊。你做出这种事,要知道已是背信了辰王府,背信了哀家对你的宠爱,还背信了整个大周,你将陷两国于不义之地啊!”太后一脸悲愤,摇头苦道:“老七媳妇,你自尽谢罪吧。”

欧阳月面上嘲讽意味更大:“皇祖母没听到,那孙媳就再说一遍,这件事根本孙媳一点关系也没有!”

太后眸子发冷:“还想狡辩吗…”

欧阳月突然嗤笑出声:“想必之前没有人通传过,所以让皇祖母误会了吧,那孙媳就在这里再说一遍,这件事跟孙媳一点关系也没有,八杆子打不着,真正害姜萱公主惨死的,是皇祖母您身边的大宫女老姑娘!”

太后面色瞬间一沉,她自然是听到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只不过太后想先声夺人,吓吓欧阳月,只要她有一点慌乱,那么太后这等心机的人都会抓到把柄,会硬生生将此事安在欧阳月身上。而她们两个矛盾,在京城也不是什么秘密,姜萱当初死活要进辰王府,甚至还来皇宫里闹过,在场的众人没几人不知道的,男子或许不能理解,可是身为女子谁不清楚,再大度的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相公被人分去的,这也是为什么皇宫与各府后宅会有那些永无休止的战争。

只要让欧阳月坐实了这一点,太后这种在皇宫混了一辈子,最后身居高位的人,绝对能让欧阳月无法翻身,死无葬身之地的!

太后冷冷说道:“这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赛马的情况哀家也是知道的,可谓瞬息万变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酿出大祸来,可是像姜萱公主死的这样惨的,却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件事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怎么可能?再说老七媳妇也是个聪明的,想做个扣,未必不行,是也不是。”

欧阳月嘴角勾着冷笑,百里辰突然站出来,面无表情:“皇祖母何必拿我辰王府做由头,事情审都没审,便想将这脏水泼到辰王府头上,辰王府虽然没什么势力,可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父皇您是真公主无私,英明果决的,这件事还请你皇查个清楚明白,不能让无辜人受连累,也不能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说着,还冷笑的看了太后一眼,这一眼含带着的意思太多了,让不少人心中都是一愣。

明贤帝若是公正贤明的,那现在的太后像什么,像一只邪恶的野兽,不问清红皂白去冤枉人,哪里还有往日那个贤慈的太后形象了,这冲击实在有些太大了。

虽说在太后手下看来,她保护下人的行为很好,很能得人心,可是另外一边却是她的孙媳妇啊,这可是至亲之人,为了自己人连至亲之人都能伤害,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这还是那个一直以来仁慈和善的太后吗,这真是一个人吗?!

太后岂会不明白这一点,她刚开始想要直接吓的欧阳月慌乱出事,借此抓把柄,可这逼迫的意图却是真的。梅是她派出去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后最怕的就是会烧到她的身上来,所以这件事她绝对不能认,梅也同样不行,必有人前来顶罪才行,不然对她来说又是一件祸事了!只是看着那些大臣与家眷们看着她怪异的神情,太后心中又是大恨不已,多年来的伪装的形象,难道今天就要全毁了吗?

可是她不这样做也不行,直接招惹大乾国的仇恨,那行为太不明智了。

明贤帝眸中神光一闪,淡淡开口:“朕自会好好审理的,你们都先做下吧,之前参加赛马的所有人都留下来,各府小姐相互看看,除了已死的姜萱公主,朕要一个人都不落下,若在审查期间有逃离者,便以同谋论处。”

“是,皇上。”

顿时场面有些乱轰轰的,听了明贤帝的话有些胆小的,也不敢再生气临阵逃脱的想法,反而认真的思虑着之前参赛人员,一柱香的时间后,除了姜萱外,所有人站定在明贤袖不远前,为首的又以欧阳月李如霜等人。

明贤帝看向欧阳月道:“老七媳妇,你与姜萱公主确有矛盾,这一点你怎么说。”

欧阳月很平静道:“回父皇,这件事在场的人几乎全都知道,儿媳虽然是敬重姜萱公主,但不可否认姜萱公主之前的行为确实有所过失,儿媳身为辰王妃辰王府的主母,就有着管理辰王府,有着辅助为王爷着想的义务。姜萱公主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进了辰王府中,王爷会变成京城乃至大周、大乾两国嘲笑之人,儿媳如何能同意。更何况王爷远没有接纳姜萱公主之心,身为妻子一切以丈夫的想法为已任,儿媳总不能为了息事宁人,便逼着王爷做他不喜欢的事,娶不喜欢的人,若是因此闹的后宅不宁,王爷心烦意乱再生了病,那就是儿媳的不是了。虽说当时对姜萱公主的事有些抱歉,儿媳也用了激烈的手段拒绝,可是儿媳抱歉归抱歉,却是不后悔的,就算是再选择一回,儿媳也一样会这么做。”

明贤帝看着欧阳月,说道:“好,你倒是个坚强的,在这种时候还敢说出这种话,岂不是告诉旁人你们真有矛盾,你真有这个动机吗。”

欧阳月摇头道:“父皇,此话差矣,有矛盾可不代儿媳就会杀害姜萱公主啊,难道只是市井那些我欠你一两米,你欠我一瓶酒就能引起仇杀吗,在儿媳看来这都是小事,时间一长都是可以化解的矛盾的,儿媳更是有过长远的打算与姜萱公主和发如初的。”

“噢,看起来,你倒真是无辜。”明贤帝抬头向下望了望:“你们都是参加比赛的,可是同意辰王妃的话。”

那些少妇小姐却是闭口不言,三三两两互看一眼不敢说话,必须那梅可是太后的人,若是说出来岂不是得罪太后吗,只不过她们同样也得罪不起欧阳月,再说欧阳月本就不是凶手,这反倒让她们十分难办。

李如霜此时却是冷哼一声:“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好,说吧。”明贤帝看着李如霜,眸中似乎带着一丝玩味。

李如霜仰着脖子道:“辰王妃与姜萱公主有矛盾,这点不假,只不过这些却都是姜萱公主的偏激想法,臣女与辰王妃是好友最是清楚,她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姜萱公主却是不同。赛马此事是姜萱公主提出来的,当时赛马之时,她也带了不少手下一起赛马,中途的时候姜萱公主首先出手,招招要辰王妃的命,辰王妃招谁惹谁了,碰到如此小肚鸡肠的人,也是她倒霉啊。”

太后眸子一眯,李如霜又道:“还好辰王妃骑术不错躲过了,但姜萱公主却是不放弃,甚至连臣女也差点被害被打,那时世女与辰王妃为躲避先离奔出去了,与姜萱公主离着大断的距离,这要怎么反实行毒计害她啊。倒是梅姑娘也不知道与辰王妃有什么仇怨,当时还助姜萱公主害辰王妃,等辰王妃与臣离开的时候,梅姑娘可是与姜萱公主挨着最近的,臣女想姜萱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梅姑娘该是最清楚的。”

太后面上阴沉,那梅从一开始脸就十分苍白,此时更白了。

梅是太后四大宫女之首不假,可是今天出了这等事,她明知道今天是难逃一命了,就算太后想帮她,怕也救不了她的命的。

明贤帝冷冷看着梅道:“说,姜萱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你胆敢陷害伤害辰王妃,死罪一条,若是你主动交待,朕或许网开一面,对你从轻处罚。”

梅浑身一哆嗦,却是咬牙道:“这,奴婢也…”

欧阳月却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道:“虽说当时儿媳与如霜先离开了,但是却是知道姜萱公主死因的,她是因为摔落马上,被众马踩踏而死的,当时从她身上踩去的各府夫人小姐并不少。”

真正造成死因的正是这群人,现在这群人却想一个个沉默不语,看着太后与欧阳月相斗那简直是作梦,欧阳月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可没有给人背黑祸的习惯,冷笑:“当时本王妃早已远去,绝无分身再付出陷害姜萱公主,何其无辜啊。”说着淡了那群小姐,面上表情更是冷了。

那些人被看的,面上发白,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姜萱乃大乾长公主,虽然以前行为失当最后落的只能嫁于大周孙全的地部,可是身份却是改变不了的,比起她们尊贵的多了,若是再借姜萱的死引起两国的矛盾与战争,她们就是千古罪人,怕只有一死谢罪一个结果了。所以她们谁也不敢说话,就怕真将她们拉扯进去了。可是她们就是踩死姜萱的凶手,欧阳月又怎么会给她们背这个黑祸,现在欧阳月一开始,她们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

“噗通,噗通,噗通”一排人瞬间下的跪在地上。

其中一个小姐哭道:“皇上,冤枉啊,当时赛马之时正好行至碎石障碍那里,在那里马匹本身平衡与速度都受阻的,在那里根本没办法让马停下来。”

“是啊,皇上,臣女没想的,可是当时根本停不下马,才…才踩过去的…”

“皇上,臣女当时根本没注意到那里,这个路线也有不少人知道,所以在那里十分小心,哪里想过姜萱公主摔在那里,那真是个意外啊。”

其中一个小姐突然咬牙道:“皇上,当时臣女就在后面,看到了当时的情景,梅姑娘是否帮助姜萱公主害辰王妃,臣女是不知道,但是臣女却是看到梅姑娘与姜萱公主发生了矛盾,当时姜萱公主鞭子不停往她身上招呼,她反怒拉下姜萱公主的鞭子,然而那时候不少马已经临近,就是想要停下来,那马在那种情况下也是不能控制的。”

“是啊,皇上,臣女也看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么回事,是梅姑娘将姜萱公主拉下马,所以姜萱公主才有今日之祸的。”

“臣女也看到了…”

“没错,就是梅姑娘做的…”

“梅才是罪魁祸首!”

那些小姐刚开始不敢说,就怕太后事后找她们麻烦,可是到了这份上,她们不说就是自己担责任,谁还管太后是个什么东西了,这时候保命最重要了,再说这么多人呢,太后还能一个个都找了麻烦了?她也不怕引起公愤吗!

事实上,众小姐说完这话后,太后已经引起公愤了。

姜萱失洁的事,虽然让许多人不耻的,可是她总么说都是大乾的公主,她若出了事对大周可没有什么好处的,甚至会惹来灾祸的,若是两国开站大周不但是损失财物,百姓也是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明贤帝虽然不同意姜萱进辰王府,给皇室没脸,却也不得不让孙全娶姜萱的原因,姜萱到底代表的是大乾朝,在大周出事明贤帝也是有一定责任的,这一次若是因此发生战乱,大周是罪责人,他们是没理的。开战的过程他们没有民心,很有可能会输,而就算不战,他们也得对大乾有所表示,这赔偿,很有可能就是大乾狮子大开口了。

到时候明贤帝拿不出那么多东西,还不是要从世家大族那里入手,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大周若是妥协时,不止国威有损,明贤帝吃瘪,世族大家也损失钱银,甚至是嫡女千金们。

其实这琅琊大陆,战斗还少吗,大战虽然不多,可是小战不停,那游牧民族时不时的来骚扰下大周的边界,烧杀抢略就跟强盗土匪没有两样,大周能做的就是将他们一次次打回边境,偶尔发威将他们击退更多,这才能让游牧民族消停一些时日,游牧民族在琅琊大陆各国间的名声都不好,因为他们针对的不仅只是大周国一个。

可是他们的生存环境是这样,他们可是不要脸骚扰各国,可是可国却不能与他们比不要脸,历史上各国交战都是需要出战理由的,就算没有理由,也会编排出一个可笑的理由,所谓打肿脸充胖子,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大乾若是开战的话,他们是属于罪责人,名不正言不顺,打输了那是应该的,打赢了天下人还会说他们欺负人,就算是仗赢了,赢的也不光彩,所以两国就算是关系再紧张,一般出使别国的使者都是受到极好待遇的,因为他们打赌就是一国之威。

姜萱这个算不得什么,可是身为大乾长公主死在大周,那就是大事件了!

梅的这做法,简直是将大周放在火上烤,视大周于不顾,罪恶涛天的大罪啊!

而她是太后身边最得利的宫女之一,深得太后信任,开始姜萱提议赛马之时,这梅也是太后主动提出来比赛的,这真的只是巧合吗,为什么只有姜萱与梅发生矛盾,梅一个小小的宫女,比起姜萱的身份可是差远了。

别说是姜萱了,就算是一些豪门大府,小门小户里,有些不将下人当人看的,那打骂还不是常有的事,就是将你打死打残了你又能如何呢,卖身契在人手中,生死全由人说了错。

梅一个小宫女竟然敢对姜萱出手,或许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姜萱去死,可是敢下手这就不太合理了,这说明梅是个胆大妄为的人,但在皇宫这种地方,天天见到的哪一个身份又不尊贵呢,她敢做出对姜萱不敬的事,那说明她已经习惯对这些身份尊贵的人,却不会自觉身份卑微,可是是谁给她这个权力与机会的,显然这个人呼之欲出了,不是太后又谁!

太后身份尊贵,明贤帝这些年来对她也十分恭敬,就算她不是亲生母亲,但是明贤帝对她也一直不错,太后可以算是后宫里最高高在上的人物了,这些人对太后接触并不多,一般听信的也都只是对太后的传言罢了,真正的太后是什么样子,她们岂会知道。

从这件事上看,她们分明对太后已有所怀疑了。

明贤帝,眸子发冷,嘴角痕迹颇淡,似笑非笑:“梅,你认不认罪!”

“奴婢…奴婢认罪,奴婢也是无意的,当时姜萱公主狠狠的抽打奴婢,奴婢疼的反射性抵挡,谁知道…”梅惶然说道,她本来还想过要污陷欧阳月,可是那些小姐那么多张嘴,指责是她的问题,她又哪里有那个机会了,此时还不认罪,她还能做什么。

明贤帝却是沉默了下来,众人也都沉默,梅认罪倒是无所谓了,因为她一个小小宫女跟姜萱的命一比太不值钱了,将她交出去大乾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还没有资格与姜萱以命抵命。

明贤帝扭头看向太后:“母后,您说这事要怎么处理好。”

太后浑身一僵,怒火中烧,明贤帝如此问她,难道还想要她开口去负荆请罪不成,她乃堂堂太后,若是因为一个宫女犯了错,自降身份去大乾请罪,那大周还有何脸面了。

这一点明贤帝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明贤帝却也没有什么法子,他一国之君可是做不出来拿梅这种小宫女去给大乾赔罪的丢脸事情,不用大乾发话了,就是他都觉得这十分可笑。

所谓主子犯错奴才受罚,同样奴婢闯祸,这主子想要独善其身那也不可能,更何况是这种大事来,太后怎么说这一次都损失惨重的,太后阴沉着脸不说话,明贤帝也不着急,说道:“明日便回京吧,母后还是想想如何处理的好,XX、XX、XXX几位大臣随朕前来,也一起商讨一下要如何赔偿大乾的事吧,噢对了,这件事林府也派个代表前来吧。”

明贤帝站起身来说道,面上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愁楚的样子,反而十分平静,林府的人却是各个面色不好。

前不久皇后刚被处死,林成吕受了酷刑,林府二房落败,这一回却是因为太后手下的梅又要被折难了,他们一点也不怀疑,此次事件又将是林府一个重创,再来一回,林府真要落败了。同时林府一些人对太后有些埋怨,皇后乃是现林府家主的亲妹妹,太后是他的姑母,到底与亲生母亲隔了一层,上一次皇后之死时,太后没有求请,更是没有管顾林府二房就对她不满了,现在竟然因为她自己的失误再次重创林府,泥人也有三分性呢,就算林府起来靠的是太后,现在也怨上她了。

太后面色阴沉,在战嬷嬷与宫女的搀扶下回帐篷,那边明贤帝也带人商讨解决办法了,其它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

“你说太后对这件事到底是知不知道情啊?”

“太后的事也是你能说的,还不快些闭嘴了!”

“怕什么啊,那么多人都说着呢。”

“要我说也不能全不知道吧,太后当初可是主动提议让梅去比赛的。”

“就是说啊,只是这太后让梅出来是对付谁的,这可就不好说了。”

“你们难道意思是?”

有一人信誓旦旦的道:“这林府现在正是落败之迹,那孙府却是稳定升长呢,你们想想啊,当初皇后与孙贵妃在宫里争的多厉害啊,现在皇后了,孙贵妃也死了,可是孙府里还有一个孙昭仪正得宠呢,林府又有谁?再加上孙全这个皇宫副统领与大乾的姜萱公主就快要成亲了,现在风头正盛呢,真是成了的话,用不了多少时间林府就会被孙府超过,这大周朝第一世家也不要想了。”

“可是太后不是这样的人吧,她以前多慈爱啊…”

“太后慈爱不假,可是也是人,到了家族有难的时候,太后她会为了家族而做出一些牺牲的,现在只是派出一个宫女杀了姜萱公主坏了孙府的婚事而已,未必做不得。”

“这…”虽说这人说话有些大胆,可是说起来却真是这么回事,可若太后竟然为了林府不被孙府超越,就陷大周朝于不顾,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慈德太后,而是邪恶罪孽太后了,这与以前她的形象出入太大了。

“哎,有时候啊,人逼到那个份上,什么都做的出来。”

人群里有人又是幽幽一叹,众人却都深以为然,虽然这事有些让人难以至信,可是出机过程人证、物证皆有了,也由不得人不信。

太后就是为了打压孙府,才要让人杀了姜萱的,那梅自然不敢承认这件事是太后指使的,可是在别人看来这事她说不说都没有关系了,因为这些人已经信了太后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太后一阵头疼,坐在帐篷里,竟然也气怒的砸了几件东西,发泄心中的怒火,一众跟着太后的婢女们呼个吓的不轻,以后太后就算再生气,要也没这样打砸过东西,显然这次是气极了,谁不害怕。

而太后最头疼的事,这件事她要怎么解决!

当夜,天空却是飘起了大雪,气温骤然转降。

帐篷里,欧阳月与百里辰护拥着倒在临时驾起的床上,身上盖了两床被子,还有两人的斗篷等物。

百里辰轻抚着欧阳月散落在床上黑如丝绸的秀发,说道:“你也太冒险了,想想我都有些后怕。”

“当时我不答应姜萱又岂会罢休呢,再说我时候防备着,料想也不会出事的。”欧阳月笑道。

“你又知道了,这种事哪有准,看到姜萱的那个样子,我就后怕。”百里辰一向不是胆小的人,但是看着姜萱的死相,他心中也无比害怕,若不是欧阳月机灵,若不是欧阳月有些自保的本事,一般的千金小姐,早不知道被姜萱与梅害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月眯着眼睛:“太后已经开始动手了,那梅便是冲着我来的。”

“这个老太婆,总算舍得从伪装中出来了。”百里辰面上却有些阴冷,太后这些年要是没点手段,能在宫中无往不利吗,能掌控着皇后,借皇后之手对付那些宫中嫔妃与各皇子公主吗,若说皇后是一只凶狼,那太后就是一只蛰伏的老虎,凶狼不过是一时狠性,而这个等待机会要将你一击必杀的老虎才是最吓人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耐心,而它又要什么时候动手。

百里辰为欧阳月拢了拢秀发,这些年来他恨毒了皇后,只是当皇后被处死的时候,他心中隐隐中有一个想法,这太后才时真正狠毒之人,若想让他们安稳的生活,这太后或许是他们最大的阻碍啊!

本来因为姜萱的事,这一场狩猎不可能进行下去了,明贤帝也准备第二天便动身回京,可谁知道当晚这里便下了一场雪,而且还是一场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到早上还飘着指甲大小的雪花,地面铺了重重一层银白色,在早晨的盈黄阳光归射下,泛出一层晶亮的美丽颜色。

这景色是极美的,可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却不适宜出行的,更何况雪还没停下来,此时上下山的赶路极有可能遇到危险,明贤帝也不得不下令,暂且在此地休息,等雪停路面不太滑的时候再起程回京。

好在这一次出行的以明贤帝太后为首,下有皇族各大臣世家的,出行的准备都很充分,再加上旁边就是猎场,食物方面倒也路够,只是这等待的时间却是有些磨人,而太后今日更是谁也不见,说是昨天回去后便病倒了。不少相熟的人互相窜着门子,讲的最多的正是昨天的大事,对于太后的行为也是议论纷纷的。

甚至有些人已经在自行商讨着解决办法了,必竟若是真靠最后一步主动赔罪的法子,在大周中朝将损失不轻,大乾若是狮子大开口要上几座城池,先不说大周同不同意,有不少人家的铺子庄子都分散在外城之中,就算只送了一两座城池出去,他们的产业也会到影响,这直接影响到的就是家族利益了。

李如霜一早起来,由着下人梳洗打扮了,坐着用了早膳便有些待不住了,其实她昨天也没怎么看,在那碎石路上,若非欧阳月及时出手阻止了姜萱手下的出手,怕是李如霜的下场与姜萱也差不了多少,想着姜萱的死相,李如霜也时不时后怕的睡不着。与其母说了一声,便要去找欧阳月,她还想问问接下来要怎么做,李如霜只是行为冲动,做事不喜欢思考罢了,但可不代表她是傻的,当时梅充当的角色,以太后之前的态度,她看的出来太后是有意针对欧阳月的。

她是欧阳月的未来大嫂,早晚都是一家人,她自然不希望欧阳月有丝毫差错,她想总要先想想怎么对付太后才行,若是能暗中让林府损失更惨重一些,让太后没有精力管其它的,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李如霜正准备将这个计划告诉欧阳月,而欧阳月那边也正好传来消息请她过去。

这狩猎扎营地方,是以明贤帝太后的帐篷为中心,由身份的尊贵由里到外分别安扎的,李如霜与总兵府的是在中段的有些中后段位置的两个帐篷,闲走时,她还有些关心的问道:“辰王妃昨天睡的可好。”

那下人笑道:“劳烦李小姐胆心了,王妃睡的挺好,不过就是有些担忧李小姐,来时还念叨着呢,看着李小姐面色还好,奴婢也放心了。”

李如霜淡淡笑着,只是突然间她面色一沉,突然伸手向前面的丫环出掌击去:“你不是月儿的丫环,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那丫环却是突然冷笑:“你随后就会知道了!”却是出手狠辣的向李如霜面门打来。

另一方面欧阳月对冬雪道:“去请李小姐过来吧,我有些事要与她说说。”

冬雪应声出去寻李如霜,然而来到兵部尚书的帐篷却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

“咦,如霜之前不是被辰王府的下人叫出去了吗?辰王妃没见到她?”成氏一听面色也有些不好。

冬雪面色大变,立即请身离开,飞奔向辰王府的帐篷:“王妃,李小姐之前被人请出去了,尚书夫人说那人是打着辰王府的名头,奴婢之前回来时已派人去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啪!”欧阳月一听,手中端的着的茶突然按在了桌子上,面色有正欲爆发的怒涛之火!

289,万丈悬崖(有话说必看)

欧阳月面色阴沉,随即又停下来冷冷开口道:“加派人手调查,我去太后那里看看。”

冬雪急道:“王妃不可啊,若是太后抓了李小姐,那最大的目的便是让王妃过去,您如此过去不正是着了她的道吗。”

“太后若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就不会在众人面前对我如何,不然她是自取灭亡。”现在太后正是被人指摘的时候,这时候她再出什么问题,那可真是咎由自取了。太后绝不敢在众人面前对欧阳月不利,否则就算她是太后,那也是找死的,害的大乾与大周两国国本动摇,现在还在这里内斗除去有大周第一将军靠山的妹妹,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她就不怕到时候轩辕朝华愤怒,起兵做乱吗,再傻的人也不会自伤如此的。

冬雪还想劝什么,但是欧阳月此时已经起身离开了,她也只能作罢,叫人前去寻人,而她则跟上了欧阳月,欧阳月这一路上却是一连去了好几家的帐篷那,叫了不少人过来,其目的自然是去看太后了。

所以来到太后帐篷这里时,欧阳月身后起码跟了十家的人,少说也有二十人,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过来,因为之前梅的事,便是太后手底下的下人见到这个么多也打怵,就怕她们这是来秋后算帐的:“劳烦通传一声,我等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听说太后身子骨不好,也正想来看看探病。”

欧阳月语气十分亲和,这些下人听了,这才放下点心,便有一宫女前去请示,不一会战嬷嬷走出来,看到欧阳月站在前面,后头跟着那么多人,便是太后真的不舒服不想见都不行,这一下子撅了这么多人的面子,以前的太后不惧,现在却得思量下,更何况太后一直以来还要保持着那温慈的形象,这赶人的举动可不是好么好做的。

战嬷嬷冷淡的看了眼欧阳月说道:“有劳辰王妃还有各府夫人小姐前来看望,太后很是感动,刚喝了药,此时正在帐篷里等着诸位呢。”

这帐篷自然是不比自家的府里了,一般的帐篷进去后,都是视野开阔,全景皆可入眼,不过太后身份不同,进入帐篷一米左右的地方,设了一面四扇的绣寿菊花的屏风,一群人越过屏风这才看清帐篷的全景,左侧是一个大床,中间摆着桌椅,右侧还列了个简单的梳妆台,四下还摆着几盆或红或粉或白的梅花。

欧阳月嘴角勾着抹淡淡的潮笑,外人只道太后性子慈和大度,谁知她却是个蛇心心肠的人,外人只道太后多年来不管朝政,又严于律已,可是光看看这帐篷里的摆设,谁又敢说太后简朴了,从细节才能看出东西来,如此讲究太后之奢怕是都在暗处的。

“孙媳\臣妇\臣女给皇祖母\太后娘娘请看,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一进来,欧阳月等便矮身给太后见礼。

太后半倒在床塌之上,面上有些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点头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好的,不过哀家没有什么事情,倒是让你们多跑一趟了。”

欧阳月笑道:“看皇祖母说的,就算没有这事,孙媳等前来看望皇祖母也是应当的,更何况现在皇祖母重伤在身,我们更要尽些孝心不是。”欧阳月淡淡一笑,一点不在意太后面上变沉的表情道,“孙媳也知道皇祖母这是对昨天梅犯的大错伤心自责了,孙媳觉得这件事皇祖母大可不必自责,这一切还不都是梅自己的过错吗,她这与姜萱公主有矛盾,最后却是累到皇祖母,真是罪该万死的大罪啊,皇祖母还因为她得了病,真是她的罪过,这件事绝是饶不了她的。”

战嬷嬷阴沉着脸道:“辰王妃倒真是孝顺太后娘娘,这事话也只有您敢说啊。”

欧阳月竟然还认同的点点头:“其它的人都不是孙媳与皇祖母这个关系,自然不敢了,不是孙媳妇自夸,对于皇祖母的敬爱,怕是鲜少能有人比得的。所以孙媳一听到皇祖母病倒的消息,便心焦急躁的很,皇祖母啊这事即也不是您的错,您又何苦为了梅而劳累到自己的身体呢,到底只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早早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更好了,省得将来给皇祖母惹来更大的麻烦,皇祖母应该想开才是啊。”

太后本来软软半倒在床塌之上,身子却猛的坐起来,原来微垂着装病的太后,此时眸子却是冰刀一样直射向欧阳月。

欧阳月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嘲讽的意味,那梅先不说怎么得罪上姜萱这等身份的,便是与姜萱有矛盾,本都不该还击闹成之后的大罪过来,她不该有这个胆子的。当然这件事不是没有人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太后的身份必竟不同,若是再查到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得罪了太后岂不是得不尝失吗,所以没人傻的提出来,这件事便算这么压下去了。

当然明贤帝却是将这件事交到太后手上了,是出于什么,值得人深讨,而这案子太后也明白的想要不认账,至从梅被抓下后,她就没派任何人去见过,连问话都没有,摆明了放弃了。可是太后若真是无辜的话,又怎么会病呢,是真病还是假病这些人都不在乎,他们只知道,在这种时候太后病下来,岂不是有些作贼心虚吗。

太后事本是因为怕这些人前来烦她,好让她想出更好的法子解决此事的,明贤帝当着那么多人将事情交给她去办,那就没有可能再另做它法的,她不想出个解决办法是别想好了,到时候林府受到重创,对她可没有任何好处。可是现在欧阳月却是巴巴带人前来,说是看望着她,但是明里暗里都是指责此时受伤有逃避责任的意思,实在让太后没脸。

那些跟着前来说不上话的人,不时的双双对视,看着太后的样子也都意味深长。

之前的事发生的突然,许多人虽是对太后品行有些怀疑,可是当然不敢肯定,也不敢说的太明白,今天欧阳月要去看望太后,这不正好是个由头让她们观望吗,是以得知之后,她们一个个急冲冲赶过来,其实大多还是有暗审的想法。其实她们谁又不清楚,在皇宫那地方能争斗活下来,最后尊来太后岂会是简单的人物,只是之前太后装的实在太好了,不少人已经选择性忘记了太后也正是这群争斗中脱颖而出的女人了,之前梅与亊萱的事情出来后,才让她们很是意外,心中还有着一种被欺骗的不舒服感觉。

现在听了欧阳月的话,对太后更加有些不爽快了,这太后骗人的功夫还真是高明,将她们都当成傻子来耍了吧,恐怕在暗处的时候还会时不时的嘲笑她们两句吧,就算这些都是她们自己不细心没发现,可是在这时候她们也都将心中的不耍推到太后身上了。说的也是,人往往都是宽于待已、严于律人的,很少人能做到严行待已,宽以待人的。

看着只是问候的话,可是在给太后拉仇恨呢,太后如何能不怒。

太后盯着欧阳月冷笑:“还是老七媳妇懂得疼人,一大早便来看哀家了,这人年纪大了身子骨就是不好,哀家这些年来一直鲜少出宫,所以这周车劳顿的确实是伤人,再加上之前的事哀家也有些受惊,没想到就这么病倒了。”太后一脸无耐,看着那一脸苍老的样子,倒真似一瞬间老了几岁,又有心肠软的,对太后无限同情起来。

欧阳月笑着坐在软塌上,轻轻握起太后的手道:“看皇祖母说的,您可是孙媳见过最年轻的祖母了,您这样貌说出去谁会以为您都是做曾祖的人了,都以为是哪家的漂亮婆婆呢,皇祖母定会长命百岁的,孙媳看着您脸色虽然差了点,但是气色还行。皇祖母啊,孙媳对这药理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一点,生病的人最主要就是放宽了心,只要将心放宽了,还怕什么呢,您说是不是呢,皇祖母。”

这岂不又是暗自嘲笑,太后因为太过挂心,而累到自己,不说她是做贼心虚,怕也没人相信吧。

今天欧阳月便逮住这个把柄,准备一直拿她来打太后事的脸了,太后面色变了变,面上又带着笑,只是那笑意根本不及眼底,反而那眸子盯着你还有种阴森的样子,后面的各府夫人小姐且自然是看不到,若是看到了,必要被这阴森的表情吓到了,更加认定心中的答应了。

“哀家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你们都先出去吧,哀家有几句话与辰王妃说。”到底是亲戚,还有太后下令有谁敢不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