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卫生间把饭盒刷干净,拿了个保温杯盛了点电热水壶里的凉白开,“您先喝口水,然后把身份证和医保卡给我,我给您办出院手续。”

将不锈钢水杯送到席蔓莎唇边,微微上扬。

席老师则扯着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见她嘴角有水漏掉,我忙抓过一片餐巾纸给她擦了擦,然而,注意力一放在纸上,左手的力度便没有控制好,杯子扬高了些,水一下就从另边的唇角溢了出来,刷地流到脖子上。

“抱歉抱歉。”

“没事儿。”

我快速捏着餐巾纸顺着脖颈上的水流线路擦拭,嘴唇,腮帮子,下巴,脖子,锁骨…

但我的速度终归没有水快,当我用纸巾堵到她的锁骨时,水流已然掉进了那片黑乎乎的乳沟里。我眼疾手快地急忙刹车,才没有在惯性思维下把手继续往下伸。病号服很宽很大,不是很合她瘦弱的身型,自然而然,从我居高临下的角度上,可以清楚地瞥见席老师领口里的那抹色彩。

她脖子红了红,“…病例和医保卡都在抽屉里。”

我飞快收回落在她胸口缝隙里的目光,咳嗽了咳嗽。

第60章 【公交车上】

我跟席蔓莎的主治医生宋大夫知会了一嗓子,逐而拿着一系列证件去楼下办出院手续。新出台了医保卡的政策,让划账手续方便了许多。很快,一张住院期间费用凭证到了我手中,草草扫了几眼,便在家属姓名上签了蒋妍的名字。办好了手续,宋大夫最后嘱咐了些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如食物必须易于消化和吸收,慎用对呼吸道和消化道有不良刺激的辛辣品,像辣椒、生葱、芥末、胡椒,油炸食品也尽量少吃。

208室前,旁边床位的妇人正推着轮椅往外走,看样子是带她丈夫到楼下花园遛弯。

笑着与他俩点点头,我推门进病房,“基本办妥了,您看看消费清单对不对。”

“你瞧没问题就行,老师不看了。”席蔓莎挪挪屁股,从床上坐起来:“宋大夫说现在能走吗?”

“可以,没什么其他事儿了。”

“那好。”她左右看看带来的东西,为难地动动大臂,却无法伸出手,“…唉。”

“您别管,我来我来。”

把有些自暴自弃的席老师搀扶到另一张床上,我转了个身,开始拾掇起蒋妍给她带来的零七八碎儿。先将保温杯的水倒干净,与饭盒一起装进写着“永辉超市”的红色大麻布袋子里,再去卫生间摘下席老师的擦脚布和擦脸布装好,“…齐了吗?您看还差点什么忘了拿?”

席蔓莎稍稍窘迫地瞥了眼液晶电视旁镶进墙壁里的衣柜,“还,还是我自己来吧。”

“哎呀,您别跟我客气了。”

“你,你别…”

我轻扶着她肩膀没让她起身,不理身后席老师的声音,快步走到衣柜前,拧了下挂在门上的钥匙将其打开,把堆在最底下的衣服一件件往袋子里装,浮在上面的是一条七分裤,下面有碎花绸缎睡衣,绿色连衣长裙,白皮带。可捡了五六件,当我弯腰想再拿衣服时,嘴巴里却是呃了一声,手臂顿在了半空好几秒钟。角落不显眼的位置摆着一包卫生巾,它的旁边,很不规整地堆了一坨女性内衣裤,有白色,有肉色,一看就知道是穿过的,还有一条短款丝袜和一条长款连裤丝袜搭在内衣上,好不诱人。

汗,我就纳闷她刚刚干嘛拦我呢。

怦怦怦怦,心跳略有点厉害,我能想象到身后席蔓莎的表情,没敢回头看,佯作不以为意状,我硬咬着牙一把抓起那几件文胸和丝袜,看也不看地塞进袋里。手心传来丝袜与纯棉内衣的柔软触感,感觉自己的动作都稍显僵硬,很不自然的味道。来回捡了两三次,总算是把衣柜清了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没等我言声,席蔓莎羞怯的声音飘了来,“窗台上还有三张饭票,帮老师去一楼服务台退了吧。”

我说了句行,目不斜视地取来仨标着十元字样的粉红色饭票,推门下了楼。

站在大厅服务台前平排队,我做了个深呼吸,拍拍火辣辣的脸蛋,止不住的杂念丛生。

换回三十元钱后,我折身回了二楼住院部,发现席蔓莎和一个护士正从卫生间走出来,席老师已褪下了病号服,换成棉衫与七分黑牛仔裤的打扮,许是天气微凉,皮鞋与七分裤间的小腿上,还裹了层肉色丝袜。

“外面又下毛毛雨了。”护士提醒道:“记得打伞,别淋着手。”

席老师看了眼窗外,“那再麻烦你帮我套件雨衣吧,袋子里有,谢谢。”

“不客气。”

雨衣很肥,且是那种上半身装的,刚好能盖住手臂,表面看去与正常人无恙。

一切就绪,我提着大袋子跟席老师出到健宫医院门口打车。但这里是医院,加之下雨的关系,附近根本连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还被一个外地妇人抢先拦了过去。四顾找了找,趴活儿的黑车也没有,倒是几个摩的司机一个劲儿问我们走不走。

“不坐摩的,不安全。”席老师对我道:“还是上公交车吧。”

“好吧,那车上您小心一点,别磕了碰了。”

不久,直达北三环的公共汽车缓缓进站,我扶着席老师的后背上了略显拥挤的车,分别在左右两侧的打卡机刷了两次公交卡后,便想找人给她让个座。可这时,汽车驶离站台,惯性使然下,无法扶把手的席老师瞬间失去了重心,惊呼一声,一个踉跄往旁侧撞去。我着实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拦腰揽住了她的雨衣,然而雨衣太肥,晃动空间太大,她身体仍在原地摆来摆去。

男女有别,我不好意思抱住她,又不能去扶她有伤的肩膀和手臂,只得拿自己的肩稍稍顶住她后背,左手一环,伸进她湿漉漉的雨衣里,往下一扣,死死捏住她腰间的皮带。席蔓莎的牛仔裤把臀部绷得很紧,我这一把下去,就间接摸到了她胯骨附近那紧邦邦的美臀,扣在皮带里的大拇指,指关节也直接与她腹部冰凉凉的嫩肉接触了上,隐隐约约的,尚能碰触到她腰间连裤丝袜的最上沿条纹。或许是短款丝袜不够遮挡七分裤下的三分小腿,她才选择了连裤袜吧?

要了亲命了!

从后面,我瞧见席老师的脖子已被红霞染了个透,躲躲闪闪地用眼角余光瞥瞥我这边,神色之中,既羞恼又尴尬。

马路前面似是在堵车,走走停停,晃晃荡荡。

我就尽力用手控制着她身体的重心,时而抓着腰带向左用力,时而扯着腰带向够使劲儿,几番下来,大拇指早快插进她牛仔裤里了,甚至,手指肚上明显有了她内裤边缘的触感。

席蔓莎羞赧回头:“你,你,你能不能…”

我也是有苦难言,极力调整了一下自己色色的歪脑筋,趁着公交车停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前,大声在车厢里道:“劳烦哪位给让个座行吗?我老师俩手骨折了,扶不住把手。”

一个中年上班族夹着皮包站起来,“…来,坐我这儿吧。”

“谢谢。”

“多谢您。”

等席蔓莎坐稳在位子上,呼,我俩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

第61章 【你们是不是谈对象呢?】

由于上星期打了杀虫剂的关系,蒋妍所租的一居室仍保留着一缕淡淡的药水味,水泥地上,虫子的尸体随处可见。我推门进屋,却看席蔓莎站在门口没有跟进来,拧着眉头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我知道她胆子小,怕虫子,便从卫生间抓了把扫帚简单将屋子清扫了一遍。

看看表,将近十二点钟了。

去厨房做了壶开水,出来时,我询问的目光看向坐到床上的席老师,“您饿不饿?我下楼给您买点吃的?”

席蔓莎徐徐一摇头,两双皮鞋尖并在一起点了点,“早饭吃得早,不饿呢。”

哦了一声,我拎着喷壶给窗台上一个多星期没浇水的君子兰打了打水,完后,告辞道:“估计蒋妍和蒋叔叔也快到了,嗯,您这里没事的话,我就回家了?”我还打算尽快去把最后一片元青花古瓷找来呢。

但席蔓莎却迟疑着叫住了我,“先等等,老师有几句话要问你。”

呃,不是要追究我在车上摸了你的事情吧?可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您说。”

清清嗓子,席老师脸色一整:“实话告诉老师,你是不是跟我外甥女谈对象呢?”

啊?你外甥女?蒋妍?我呃了一下,“没有啊,我俩就是纯粹的普通朋友,您干嘛这么问?”

席蔓莎语重心长地盯着我的眼睛,“顾靖,那次古玩城你帮我解了围,这次我住院,你又忙前跑后地照顾我,嗯,我也就不拿你当外人了,你跟我交个底,你究竟跟没跟妍妍谈朋友?”见我仍说没有,她鼻子微皱,语气柔柔道:“老师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自从古玩城回来,妍妍就常在姐和姐夫面前提起你,所以我姐夫不放心,前几天特意找我问了这事儿,当然,从我个人的角度看,我是不相信你们在谈对象的,你们都还小,现在该以学业为主…”

听她唠唠叨叨着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我顿时有些头大,打断道:“我才跟蒋妍认识没几天,您放心,真不是那种关系。”我真没想这事儿把蒋父蒋母都给惊动了,嗯,心里话讲,即便我愿意跟她谈对象,人家蒋妍也不会同意呀。

“本来吧,有些话我是不该跟你说的。”席蔓莎瞅我一眼,“姐夫让我帮忙注意下你们,说要是发现你俩在搞对象,就让我单独做一做你的工作,尽量别和妍妍走得太近,嗯,你可能不清楚,我姐和姐夫早给妍妍找好了人家儿,双方父母都点头同意了,只等妍妍大学一毕业…嗯,你应该明白的。”

蒋妍生在富贵之家,和父母生意伙伴的子女联姻,算是挺常见的事儿,不稀奇。

我定定神儿,语气稍有生硬道:“那您跟蒋叔叔说吧,让他别担心了,我跟蒋妍没其他关系,呵,退一万步讲,我人长得不好看,家里又没钱,蒋妍就算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我啊,我俩都把对方当好哥们的。”

席老师幽幽一叹,小脚丫轻踢了水泥地一下,“话也不能这么说,相貌也好,钱财也罢,终归是表面的东西,你条件再不济,起码是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总比老师我强吧,我这病…唉…我这病还不知道怎么弄呢,简直把我愁死了,唉,有时候想想,倒不如一咬牙一闭眼,死了来的干脆,也省得成天提心吊胆。”

呃,你还不到三十岁呢!怎么老把死字挂在嘴边啊?多不吉利!

“可别这么说。”我忙道:“您肯定能碰到一个真心喜欢您的人。”

席老师唉了一声:“但愿吧,对了,跟妍妍的事儿你已经跟老师做过保证了,回头我就跟姐夫说你俩什么关系也没有,顾靖,你可别糊弄我哦,不然到时候,我姐和姐夫还不得骂死我?”

我坦然道:“要不我发个誓?”

“不用不用,老师信你。”席蔓莎许是瞧我有点生气,就转移话题道:“这个妍妍也真是的,怎么还没到,嗯,你帮老师拨个电话吧。”

快速在电话本中点了蒋妍的名字,我把手机放到她耳边,电话里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喂,妍妍,到哪了?”

“哦哦,我爸刚开完会,我俩正往停车场走呢,你到家了?”

“嗯,顾靖把我送回来的,我说,你屋里可真够脏的,那些死虫子就不知道扫扫呀?”蓦地,还在说话的席蔓莎脸色微微一变,停顿了几秒,咬牙道:“…那什么,嗯,你,你跟姐夫能不能快点?”

“怎么了怎么了?”

“尽量快点就行,嗯,挂线了。”

挂掉手机,我看到席蔓莎的脸色不太好看,关切道:“您哪不舒服?”

她匆匆摇了摇脑袋,慢慢站起来,走到床尾坐下,再站起身,挪到沙发前坐下,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好像很烦躁一般。她这么莫名其妙地一折腾,可把我吓得够呛,不用问,指定是哪里疼了,若是骨折的地方还好说,刚打过石膏,有点疼痛很正常,但要是心脏的问题,那一个不好,人可能就没了。

我立刻紧张地踱步过去,“您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说呀?哪难受?是手臂还是心脏?”

席蔓莎用鞋底搓了搓地面,咬着后槽牙道:“没,没事儿。”

“唉哟,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瞒着干什么啊。”我知道她是怕给我添麻烦,就主动道:“去医院吧,我扶您下去打车。”

“不,不用。”席蔓莎坐在沙发一大口一大口吸着气,“你回家吧。”

“我回什么家呀,您是不是呼吸困难?”我急急忙忙地把手伸进她牛仔裤兜口,从那绷得很紧的口袋里翻出三小瓶药,有速效救心丸,丹参滴丸,阿司匹林肠溶片,“…您吃哪个?吃几片?您要是不言声,我可打120了?”

席老师脸憋得很胀,看看天花板,瞧瞧我,咬了下嘴唇,“你,你回去吧,真没事儿。”

您都这副表情了,还叫没有事?

第62章 【上厕所!】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又给她拿药,又给她倒水。席蔓莎虽痛苦得满头大汗,却愣说自己没怎样,非但不让我叫救护车,还死乞白赖地轰我回家。可眼前这种情况,打死我也不能离开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就追悔莫及了。急得团团转,我从电视柜玻璃门里取来把芭蕉扇,抖了抖扇面上的尘土,呼扇呼扇给席老师扇着风,希望能缓解她身上的痛苦。

席蔓莎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儿,抿着嘴唇吸着气,两只鞋子也拧巴在一起。

“…顾靖。”席老师快速瞅我一眼,别过头,纠结地闭了下眼睛,再次看向我,“再给妍妍拨个电话。”

“有啥事您先跟我说行吗?”我心脏一直提在嗓子眼,“哎呀,您想急死我是不?”

席老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先打电话。”

我重重一叹,照她的吩咐拨了蒋妍的号码,递过手机到她耳畔,只听她焦躁道:“喂,妍妍,你们到哪了…三环桥?堵车呢?哦…没,没事儿,大概多就能回来…什么?可能还要小半个钟头?好,嗯,那我挂线了…不着急不着急…嗯,再见。”眼神示意我可以挂断电话了,席蔓莎两个膝盖并拢在一起轻微摩擦了几下,欲言又止地张张嘴,“…你扶我去趟妍妍邻居家。”

“您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你,你先扶老师去。”

她步伐也略显踉跄,全身绷着劲儿,艰难地朝大门口迈步。拧开门,搀着她到了正对面一户人家的防盗门前,咚咚咚,替席老师敲了敲门。不多会儿,门缝里闪出了一张老头的脸,他奇怪地瞧瞧我们,“…你们找谁?”

“孙大爷,我是妍妍的小姨,咱们去年见过的。”

孙大爷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你手受伤了?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席蔓莎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屋里瞅,“孙大妈在家吗?我找大妈有点事。”

“西边新开了一个菜市场,她买菜去了,还没回来呢。”

“大概要多久?”

“哟,那可说不准,怎么也得二十来分钟吧,要不你下午再过来?”

席蔓莎满脸绝望地闭上眼,呼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算了,我回去了。”

步履蹒跚地回到屋,席老师再次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我急得跟什么似的,围着她转了个圈,“您说句话行不行呀?是心脏病又犯了?还是骨折的地方疼了?”

她结结巴巴道:“不是,是我,我…”

“啧!到底哪难受呀?您再说不清楚我直接叫救护车了!”我作势欲打电话。

席老师一张白皙的脸蛋此刻涨得通红,她羞愤欲死地跺了两下脚,“…我,我,我想上厕所!”

我啊了一嗓子,眨巴眨巴眼睛,狠狠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原来如此啊,我可真够傻的,人家席蔓莎俩手全都受伤了,当然没办法自己去卫生间,憋尿憋了半个多小时,能好受吗?可笑我还紧巴巴地问她哪里难受呢,我一个大男人,席老师怎么好意思跟我说呀!

“蒋妍应该快回来了。”我忙趴在窗户上往楼底下望望,“…您再忍一忍。”

“可是,可是,可是来不及了!”席老师两条美腿夹得很死,“怎么办啊?”

我日,我哪知道怎么办?

忽地,席蔓莎脸蛋一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关切道:“您没事吧?”

她眼睛看看我,后槽牙磨了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顾靖,要不然,要不然你帮老师把,把,把腰带,把腰带解开吧?”

“呃。”我擦着汗水站在原地没敢动窝。

席老师欲哭无泪道:“你,你快一点行吗?我,我已经…”

看她那接近崩溃的表情,我就知道席老师坚持不了多久了,犹豫片刻,我红着脸咳嗽一声,“…好。”席蔓莎站了起来,背身对着我以避免尴尬。我便上前两步,深呼吸,既紧张又惶恐地把双手环到她腰际,揪着皮带扣掰了掰,喀吧,皮带垂了下去,“解开了,您…”

席老师沉默了几秒钟,“…裤,裤子也,也得…”

条件反射地低头瞅了她美臀一眸子,我喉结涌动,答应了声后,攥攥拳头,试探着将手摸到她七分裤前面的扣子上,扒着纽扣从扣眼里退出来,捻住小腹前的拉锁,缓缓拽到底。这个过程也就区区几秒的时间,但对我来说,却像几十分钟那般漫长。“…我往下脱了?”礼貌地询问了一句,见她没任何反应,我就咽咽吐沫,掐着裤子两侧往外拽拽。

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我呼吸一滞,顿时气血沸腾到了头顶。

“啊!你!你怎么睁着眼睛呢!”席蔓莎跺了下脚,“快!快闭上!”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嗯,不是故意的。”强自收了收心思,我紧紧闭上眼,靠着感觉用手探过去:“呼,好了。”

席蔓莎急赤白脸地小跑冲到卫生间门口,脚尖踹开向里开的门,又反用脚后跟把门关上。

屋内陷入寂静。

我脸上很烫,心里也很烫,总止不住回想着方才白花花的镜头。

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灌了几口,心绪算暂时宁静了些许。

“顾靖。”厕所里飘出席蔓莎的嗓音:“你,你闭上眼,帮我开下门。”

“好。”我用力搓了搓脸蛋,一手捂着眼,走过去,从外面将门推开,嗖,一道黑影自身旁快速掠过,席老师的脚步声渐渐挪向床头。我没说话,进了厕所,见马桶里黄黄的,便拉了下水箱,逐而折身出了来,“…我能睁眼了不?”

眨眼看过去,发现席蔓莎此刻已钻进了被窝,可能是用脚丫子盖的,薄被扭扭曲曲地搭在她身上,几乎连脑袋都给盖住了。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是想让我在被窝里给她穿裤子,以免我偷窥。呃,当然,也可能是席老师上完厕所没法拿手纸擦那里,才打算在被子上蹭一蹭吧?否则在我给她穿内裤时若看到内裤被浸湿了,那多尴尬?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理理心思,绕到床与窗户的夹缝处,面朝着门单手掀开薄被,另手摸进被窝里,寻觅着堆积在膝盖的内裤和丝袜。席蔓莎缩着红彤彤的脖子,睫毛颤抖着时不时瞥我一眼,那怯生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可偏偏,就在我想给她穿衣服的当口,哗啦啦,钥匙声隐隐传来。

我和席蔓莎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哐当,大门应声而开!

“小姨,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呃,镜子,你干嘛呢?”

蒋父和蒋妍推门而入!

我愣在了那里,手臂一动不动地抓着席老师的裤子。

席蔓莎也愣住了,两眼一翻,似要晕厥过去一般。

第63章 【我找那双前俩月买的红帆布鞋!】

我都服了,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我给席蔓莎穿裤子的时候来,你这不是成心添乱吗?看着蒋妍和蒋父古怪的目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迅即收回摸在席老师大腿膝盖上的手,动动嘴唇,想为自己的不雅举动解释一句,但蒋妍却先一步出声了,“你鼓捣我被子干啥,咦,我小姨去哪了,她不是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蔓莎刚刚电话里催我们快点回家,是不是哪又不得劲儿了?”蒋父也将视线落到了卫生间和厨房里,寻找着席蔓莎的踪迹。

我眼巴巴地低头瞅了瞅,这才明白,原来席蔓莎不知何时已将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被子被我另只手提在半空呢,恰好掩盖住了她龟缩的身形,从站在门口的位置,或许只能瞧见拎着被子的我。嘴里呃了一声,刚要答蒋父的话,眼角就见满面红霞的席蔓莎一个劲儿朝我挤眼睛,“别,千万别说我在这儿!”说罢,她便用最轻的幅度动了动屁股,把腿挪到床下,背靠着床垫子,斜着将身体一点点滑向地面。

移动的过程真有些惊心动魄的意味,席老师那白花花的美臀美腿毫无保留地在我眼前晃荡着,诱惑极了。

不过我知道此刻不是瞎想的时候,也理解席蔓莎作为一个女人家的心思,衣衫不整,孤男寡女,定有口难辩,再者说,蒋父毕竟是她的姐夫,而不是亲哥哥,席蔓莎当然不会想让他看到什么。在最短的时间里衡量了利弊,于是乎,我就用手里的薄被随着席老师移动,为她打着掩护,看向蒋妍父女,迟疑稍许,我撒谎道:“席老师说屋里杀虫剂味儿太浓,自己到楼下小花园遛弯了,嗯,我看你屋子挺乱,就给你收拾收拾,叠叠被子。”

蒋妍挠挠头发:“诶,记得我之前叠过被子呀?”

蒋父无奈看她一眼:“还不自己叠去,让人家顾靖给你干活儿,像什么话嘛。”而后又对我道:“你别管了,坐下歇一会儿,让妍妍自己弄,呵呵,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了,公司有事开会,才这么晚回来。”

听了父亲的话,鞋子坏掉的蒋妍一瞧一拐地朝我走来,“你放下吧,我来我来。”

我急忙摆手:“不用,这就叠好了,嗯,你跟蒋叔叔坐下喝口水吧。”

蒋妍嘿嘿一笑:“我老爹同志发话了,你要是不给我,他肯定跟我秋后算账。”

“都是同学,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额头隐现汗渍,飞快瞟了眼脚下,阻止道:“要不然,你把门口的垃圾收拾了吧,我扫了不少虫子跟里面。”

蒋妍脚步一定,“…我小姨就怕虫子,好,我拾掇垃圾桶去。”

不动声色地垂目向下一看,席蔓莎光溜溜的臀部已是与水泥地零距离接触,她好像是想钻到床底下,但由于双手不能动,上本身怎么也躺不下去,见此状,我悄悄伸出右脚顶住她的后背为她作缓冲,等席老师慢慢躺平后,逐用力拿脚尖顶着她的腿,她的臀,她的肋骨,将其推进床下。不仅脸蛋,席蔓莎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那种无暇的白皙,踢上一脚,鞋尖立刻会在她水嫩的皮肤上印出一道不均匀的黑灰色痕迹。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死死加紧双腿,护住一些地方不让我看。

实话说,我心思大都放在了蒋妍父女俩的身上,也顾不得欣赏席蔓莎的春光。

万一被俩人发现,估计我今天就不是从大门走出去了,而是从窗户。

唉,这么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他俩支走啊,最起码,先得让我把席老师裤子穿上吧?

“蔓莎说要溜达多久?”蒋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到沙发上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