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客气,“再吃半碗吧,呵呵,你姑姑的手艺真好,吃得我差点咬到舌头。”

小龙重重一点头:“姑姑做菜很棒!”说罢,离开椅子去给我盛饭了。

“你叫顾?”袁雅珍看向我。

“哦,顾靖,黄蓉郭靖的靖。”

袁雅珍哦了一声,加了筷子柿子椒送入嘴中,“下次再修东西的时候,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我把音乐开开就听不到什么了。”她这么说了,也意味着我俩间的隔阂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那怎么行,我以后尽量注意。”脸对脸坐着,我才发现袁雅珍是那么美,眉毛,睫毛,眼睛,鼻子,嘴巴,搭配得非常舒服,且那沉稳中夹着的一缕威严气质,还挺能给人压力的。

吃完饭,我道谢一声,回去了自己房子。

没过多久,蹬蹬蹬蹬,小龙竟一个人跑到了我门口,咚咚敲门。等我给他开了门,小龙眨巴眨巴眼珠子道:“哥哥,我能在您家里玩一会儿吗?”

我侧身让他进屋,奇怪道:“你姑姑又让你找同学去?不让早回家?”

小龙慢吞吞地一摇头,上下左右打量着我屋:“不是,姑姑让我睡午觉,但我不困。”

“这样啊,那你想玩点什么?呃,我这儿好像也没什么能玩的…”想了想,我拉过电脑在一个诺基亚论坛上下载了几个手机游戏,通过数据线传到我的6680上,安装完毕,递给小龙:“几个摄像头游戏,打蚊子啊,踢足球啊,呵呵,你看看你爱不爱玩。”

“谢谢哥哥。”小龙许是随了袁雅珍的性格,很稳,从不一惊一乍的,拿到游戏后,他蔫巴巴地坐到椅子上一个人玩,也不出声。

我暗暗一点头,往床上一靠,抓过笔记本点开QQ。

滴滴滴,是碧玉十分钟前的消息:老公,在?

我正了正身子,打字道:在,刚吃完饭,嗯,你上午干嘛去了?挂着QQ出门了?

碧玉:家里有点事儿,没关电脑,嗯,现在闲了,你呢?

我:我现在也没事。

碧玉:那…视频?

汗,你还上瘾了是不是?呃,这话好像应该对我自己说。我往低着头的小龙那边看了眼,挪挪身子尽量让笔记本斜过来,按键盘发道:随便。

碧玉:等我换身衣服的,想看我什么打扮?

我一摸鼻子:呃,性感点的吧。

碧玉:性感的?这类衣服我很少,嗯,找找。

不多时,视频邀请弹了出来。

摄像头大概还是昨天的位置,没动,就照了碧玉的上半个身段,她此时穿了一套低胸晚礼服,黑色的布料特别抢眼,高雅,端庄,华丽。就见她纤细的手掌扶在了键盘上:这是我父亲公司没倒闭之前,为了一次宴会买的,好久没穿了,感觉怎么样?

我看呆了片刻:嗯,真适合你。

这种晚礼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除了要有身材外,气质也得合适。诚然,碧玉家现在落魄了,但人家毕竟辉煌过,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与傲然,是绝对装不出来的,虽然只看了上半身,不过可以想象我对面一定坐了一个有姿色的女人,因为有气质的人,往往都很漂亮。

屏幕上,碧玉徐徐抬起双腿,挂着高跟鞋屈膝踩在椅子上,旋即,兜着晚礼服裙摆的膝盖微微分开几厘米,她一手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修长美腿,一手打字:…老公,想看哪里?

我:…都行。

碧玉:都行是哪里?

碧玉的长腿在虚空伸直,做了一个很勾人的挑逗,高跟鞋离我越来越近,好像都踢到了摄像头:是裙子里面吗?

我心怦怦直跳:嗯。

长腿慢慢收了回去,踩在椅子上,碧玉:真想看?

我掐掐眉心,心痒难耐地打字道:…嗯。

从视频上瞧,碧玉好像犹豫了一下,才用手敲击键盘:哦,那你别录像。

我是那种人么?我:你放心,绝对不会。

碧玉发过来一个“嗯”字,把键盘往电脑桌里一推,沉吟稍许,她迟疑着用双手分别捏住搭在小腿上的黑色花边裙摆,一点一点用手指甲向上卷着裙子边,慢慢的,裙子掀至了膝盖位置,她手一顿片刻,食指敲了敲膝盖后,她松开裙子,拉出键盘打字:…别录像!好吗?

我心热得汗都出来了,急忙道:不录,我发誓,再说,屏幕里也没你正脸。

碧玉:…也是,嗯,那继续。

晚礼服再次被碧玉的小手儿缓缓上拉着,眼看就提到大腿根时,蓦地,碧玉一欠身,从椅子上放下了腿,握住鼠标点着什么。还没等我打字问她,几十秒钟后,视频断了,碧玉的QQ也下了线。

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不上不下地这叫一个难受,发道:怎么了???

——没回音,我她估计不是隐身了,八成有事。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碧玉再上线,我无语地拍拍额头,合上电脑屏幕,走到外屋水龙头前冲了把脸,凉水一激,情绪顿时降下来几度,呼了口气,我走到正小龙跟前道:“好玩不?”

小龙坐在椅子上左右晃着手机,一双眼睛极为专注地盯着屏幕:“…嗯!好玩!”

现在小孩儿都聪明着呢,什么游戏不用教,一上手就会,我就比较笨了,像他这个岁数时,啥游戏也不会玩,呃,现在好像也不会,唉,人比人气死人呀。

摸了摸小龙那细细密密的头发,我笑道:“改天给你买个游戏机,那玩意儿比手机有意思多了,想要吗?”

小龙下意识地一点头,但眨眨眼睛,又使劲摇摇脑袋:“姑姑不让我总玩游戏!说耽误学习!”说罢,小声飞快按了两下手机键位,而后,小龙啊了一声,沮丧地把手机还给我:“谢谢哥哥,我被好多大蚊子叮死了,不玩了。”

“也不急着回去,再玩会儿。”

小龙道:“不了,姑姑说注意力集中四十分钟后就要歇一歇眼睛,否则会近视。”

我呵呵一笑:“你总姑姑说姑姑说的,可真听话。”

小龙瘪嘴道:“我不听话,姑姑会不高兴,会骂我。”

溺爱地捏捏他脸蛋,我把手机往前推推:“玩吧,你姑姑也不在,不会知道的。”

小龙毕竟是个孩子,他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久,偷偷望了眼门口,慢慢接过手机,可爱极了。

“小龙!小龙!”院里突然溅起袁雅珍的声音:“跑哪去了?”

小龙做贼心虚地迅速把手机放下,喊道:“姑姑,我在顾哥哥家!”

我屋门没锁,接着就被袁雅珍推了开,她先对我点点头,就凶巴巴地瞪了小龙一眼:“不是让你睡觉么?怎么一出屋就不见人了!说!出来多久了?”

小龙低头道:“几十分钟。”

袁雅珍板着脸瞅瞅他,语气中掠着一股威严:“…回家!老实儿睡觉去!”她控制欲很强,脾气也很暴,怪不得小龙那么怕她呢。

她如何教育孩子,我自然不好插嘴,道:“袁姐,喝杯茶再走。”

“…不了。”袁雅珍摇摇头,把小龙伸来的小手攥在手心,拉着他走出门,“…对了,小顾。”

“您说?”

袁雅珍站在院里看看我:“你会修电脑吗?我机器可能出了点问题。”

“哦,那行,我帮您瞧瞧。”我拿着钥匙跟过去,反手锁上门:“哪坏了?硬件软件?”

袁雅珍领着小龙在前门走,拉开她家的门,“总自己弹网页,关掉一个弹一个,最高能到好几十个,弄得我连上网都不行了。”

我一想:“可能是中木马了,您有杀毒软件么?”

进屋后,袁雅珍抬手一指外屋床上的书包,小龙就巴巴过去拉开拉锁,取出本数学书认真看起来。袁雅珍嗯了一声,一拐弯,推开了里屋门:“那天同事来给我下载了一个卡巴斯基,也注册了,但昨天突然提示我什么黑名单,好像不能用了,我也不懂,你帮着瞅瞅。”她指了指门边的电脑。

女人的房间要非礼勿视,我眼神没瞎看,直接拉开椅子坐到电脑桌前,按下机箱电源。

背后传来杯碗碰撞的叮当响声,等进入桌面时,袁雅珍递来一杯热腾腾的清茶。

我道了句谢,开始用鼠标试着她说的问题,嗯,果然,还没联网呢,一大堆网页就自动跳出来。我想了想,用热启动拦关掉它们,点开百度,边关着不断弹出的网页,边搜索着卡巴斯基注册码。那些网页大都是裸露的男女,一看就是色情网站。

我脸有点红,毕竟后面还站了个女人呢。

从屏幕光线反射看到,袁雅珍皱皱眉,却没说什么。

找了好半天,总算才跟一个论坛里寻见个没被黑名单的KEY,安装上去,开始杀毒,“…试试行不行吧,估计问题不大。”

袁雅珍嗯了一嗓子,苗条的身段半靠在椅子上,跟我后面看着。

等卡巴斯基清理过一遍电脑,我重启了机器,进到桌面后试了试其他程序,“…行了,这回不弹窗口了。”

“哦,那以后这种情况还会出现吗?”

我指着右下角的卡巴斯基图标道:“有它就安全多了,嗯,如果再黑名单,您就上网找找这款杀毒软件的KEY,实在不行的话,就买个正版。”

袁雅珍脸色古板地点点头,手指屏幕上的企鹅图标:“你再帮我试试QQ,刚才就是聊天途中突然弹网页的,我怕再开还不行。”

“跟QQ没关系。”为了让她放心,我还是帮她点了开。她设置的自动登录,企鹅从灰变亮,QQ拦出现在屏幕右上角。我给她指了指:“没事了,不是QQ引起的,是木马正好在您聊天…”

蓦然,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我在袁雅珍的QQ好友上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楚河汉界!

什么?我为啥会觉得眼熟?

废话!那是我的QQ昵称!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往上一瞧,两个让我心惊胆战的小字赫然静立在那里——碧玉!

袁雅珍就是碧玉!?

那个“老公老公”叫我的人,居然是袁雅珍!?

第133章 【输光积蓄的袁雅珍】

这怎么可能?碧玉怎么会住牛街呢?

晕。怎么不可能啊,我才想起来,牛街有空房可租的事儿不就是碧玉告诉我的么?

垂下眼睛看了下电脑桌面,上头有两款炒股软件——大智慧和国信证券金色阳光,唧唧,窗台上的蛐蛐儿罐蹦出蟋蟀的叫声,我再回头瞧了瞧她卧室的布局,错不了了,跟视频里的景象一模一样。我大脑都短路了,使劲儿将碧玉和袁雅珍的性格在心里过了一遍,渐渐地,将两个形象重合到一起,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嗜赌如命,古板严肃,哥嫂双亡,男友车祸,家欠巨款,内心孤独。

“怎么了?”扶着椅背的袁雅珍狐疑地看我一眼。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了她刚刚在视频里穿着晚礼服搔首弄姿的模样,脸一烫,咳嗽道:“没什么。嗯,您QQ不会有问题了,要不我再给您下载个360木马防火墙?卡巴斯基杀毒,360防木马,两个一起更安全。”

袁雅珍面带怪色地看了我眼睛两下,慢慢点头:“…好。”

转头的时候,我余光飞快扫了下她苗条的体态,嗯,很古板传统的OL制服,裙摆长到了膝盖以下,衬衫扣子也系得很严实,只留了最上端的扣子解着。谁又能想到,像袁雅珍这般不苟言笑的女性,一个小时前竟会要撩开裙子让我看她里面?这也太那啥了吧?

我压了压滚烫的心房,操作鼠标上网搜索着360木马防火墙。

这时,外屋传来咚咚敲门声。

袁雅珍手离开我后背的椅子,走过去道:“哪位?”

“袁姐,我小霍。”是个年轻女人的嗓音。

“嗯?你今天不是上班吗?”透过电脑桌后方没挂帘子的玻璃看到,袁雅珍轻轻拉开门,外面显出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女子身影,相貌一般,穿着跟袁雅珍相似的衣服,大概是她银行同事。

小霍嘻嘻一笑,走进屋:“上星期没休,太累了,跟人换了个班。”

袁雅珍将门合上,瞅瞅她:“那不跟家歇着。跑我这儿干什么?”

“得,不欢迎我走。”

袁雅珍下巴往里屋一努:“…坐吧。”

小霍呵呵笑笑,跟她一起进到屋里,看到我,她咦了一嗓子:“这位是?”

袁雅珍不咸不淡地介绍道:“新搬来的邻居,帮我修修电脑。”

小霍说了声你好,把360安装完毕的我也点头跟她打了招呼,而后,就听小龙跟外屋问他姑姑有道数学题不会,我一听,没等袁雅珍说话,就自告奋勇道:“360安好了,我给小龙讲吧。”走出去后,我跟他小床上一坐,支着床单凑过去:“哪道题?”

小龙指了指数学书上的一行。

我哦了一声,一边给他讲,一边偷偷从玻璃上注意着袁雅珍那边。

屋中的小霍似乎在看我和小龙的方向,“袁姐,我是真挺佩服你的,要让我又是做饭又是带孩子,一天两天没准可以。但一年两年嘛,我肯定得崩溃不行,唉,你就没打算找个对象?两个人的话,起码能帮你分担一部分啊?”

坐在花床单上的袁雅珍淡漠地摇摇头,没言声。

“不是我说你。”小霍无语地拽了拽她腿上的裙子:“连休息日都这副打扮,你换个花样行不行?”她压低了些声音:“像短裙啊,吊带啊,你也试着穿穿啊,男人就喜欢这个,整天把自己弄得这么严肃,能找到男人才怪呢。”

“不习惯那么穿。”

“还有啊,你也别整天板着那张脸,跟谁都欠了你钱似的,太没情趣。”小霍的话倒让我想到,先前袁雅珍露大腿给我看时,会不会也是现在这张半死不活的表情?

袁雅珍面无情绪:“找不到就不找,我一个人能行。”

小霍撇撇嘴巴:“跟我这儿您还装什么装?咱们都知根知底,我还不知道你家欠了不少钱?你一个人?靠那点工资能还的起上百万的款子?小龙还在上学,哪哪不是用钱的地方?”

袁雅珍一皱眉:“小点声儿。”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意思…”她们后来的话我再不能听到。

等给小龙讲完了数学题,我隔着窗户喊了句:“袁姐,我回去了。”

袁雅珍站起来:“今天麻烦你了。”

“没事儿,您甭客气,别送了。”摸了摸小龙的软乎乎的头发,我开门回了自己房子,往床上一躺,抱着后脑勺考虑着事情。

碧玉…袁雅珍…碧玉…袁雅珍…

大约半个钟头后,我听到旁边的屋门吱呀响了下。

“别满处瞎跑。跟家待着,晚上等我回来做饭。”

“嗯!姑姑再见!霍姐姐再见!”

我从床上翻身起来,轻手轻脚地趴在门边撩开帘子,只见袁雅珍抱着一个蛐蛐罐,和小霍并肩往院外走。

嗯?这是去赌蛐蛐儿了?

我定定神儿,强行将心里的事儿暂时放下,搓搓手,掀开地摊,开始了挖掘工作。

一块地砖…

两块地砖…

等我排除了两块位置后,擦着虚汗看看表,时间已是六点五分了。

想着袁雅珍也该回家了,我把脏土收拾了收拾,洗手,出门到要了份麻辣烫吃。正在我把一串素丸子放进嘴里的当口,眼角忽而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袁雅珍。我发现马路对面走来的她脸色不太好看,黑着,心情似乎不佳,手里的蛐蛐罐也不像下午那般爱护地捧在手里了,而是单掌抓着,随着手臂前后晃悠着,里面八成没了蛐蛐儿,不然不会这么拿。

输了?

玩过蛐蛐儿的人都知道。一旦掐输过一次,这蛐蛐儿也算完了,没了斗性,要不只能留在家里听叫,要不就放生。

我伸手想跟她打招呼,但想想还是作罢,唉,就说了赌博不是长久之计吧?

吃完麻辣烫回到院里,哐当一声巨响徒然杀来。

“你个死东西!我出门之前怎么和你说的!功课呢?为什么不做!”

小龙抹着眼泪从屋里跑出来,抽着小鼻子委屈道:“我睡着了。”

袁雅珍满脸怒色地抡起手打他屁股:“我一天到晚辛辛苦苦的为了谁?我供着你吃!供着你穿!到了到了你还不给我努力!那我还养着你干什么?你滚别人家去吧!谁爱养谁养!我不管了!”

一听这话,小龙赶紧哭着抓住他姑姑的裙子:“我下次不敢了。呜呜,姑姑,您别不要我。”

袁雅珍许是还在气头上,啪地又给了他屁股一下:“你不是爱玩吗?赶紧滚!想去哪去哪!以后没人管你了!”

“呜呜,我错了。”

见状,我唉哟了一声,快跑两步把小龙护在怀里:“袁姐,您这是干嘛呀,有话好好说。”

袁雅珍气得呼呼喘气:“你躲开!看我今天不打死他的!”

我手搂着小龙一转身:“孩子还小,您打他干什么?您先消消气,消消气,走,小龙,先上哥哥家坐一会儿。”我明白袁雅珍是赌输蛐蛐儿情绪不好,怕她再打小龙,忙拉着他回了我屋。

曹大妈家的门也开了,老太太皱眉不语。

见袁雅珍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我反手关好门,摸着小龙的脸:“打疼了没有?”

小龙也不哭出声,只是瘪着小嘴一把把抹着眼泪,一摇头。

我心疼道:“别怕,来,坐下打会儿游戏。”把手机递给他,小龙却摇摇脑袋,一个人站在那里吧嗒吧嗒掉眼泪。我心下一叹,小龙这么乖的孩子你打着灯笼都没处找去,你真舍得打?

不久,曹大妈也过来问了问小龙的情况。

我说:“就打了屁股,应该没事。”

曹大妈哼了一声:“她啊,脾气暴着呢,没准哪天不高兴了就拿孩子出气,真没见过她这种人。”

大约八点左右,咚咚咚,有人敲我门。

正哄着小龙的我起身走过去开门,进屋的是袁雅珍,她板着脸看看里面的小家伙,哼了一声。手心朝上地把手虚空向前一伸:“…回家!”小龙眨着委委屈屈的大眼睛瞅了瞅姑姑,从椅子上站起来,蹬蹬跑到她面前,把小手儿塞进袁雅珍的手里,眼泪这才算止住。

袁雅珍明显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替他擦擦眼角的泪,一转身,手拉手跟小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