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拿着昨晚卖掉金条的钱去了附近的工商银行,连带满满一书包人民币存了个活期,出了银行,往旁边的取款机里一插,输入密码,点击查询余额,嗯,黄金的八万五,民国纸币的十九万,赌蛐蛐儿的二十三万,卡里总共竟有五十万了!

我暗暗一点头,对这短短四天的战绩非常满意。

回了平房后,我就拿手机围着屋里屋外照了很多相片,马上打开笔记本联网,先将照片传进电脑,查了查近期房价走势,就跟百度贴吧等一些比较大的站点和论坛发布了要卖房的讯息,帖子里没写具体价格,只挂了几张图片。这次赚了这么多钱,即使比我一百七十万收来的价格略低一些,我也准备尽快卖掉房子,因为我要用这二百多万去捡一件漏,一件我重生后没几天就在笔记本上记下的大漏。

那时是钱不够,现在嘛,应该差不多了。

算算日子,还有不少天,嗯,不算急。

铃铃铃,电话响了。

“喂,您好,是顾先生么?”那头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看到您发的帖子了,能跟我具体说一下房子的位置和米数吗?”

这么快就打来了?我往地上一蹲,轻轻用手扒拉着空空如也的箱子,把房子的情况跟她详细说了一遍,当听她问我想卖多少钱时,我一迟疑,先报了个一百七十万的价格。

“您的价钱有点高了,但也不是不可能,嗯,这样吧,我们可以帮您把房子挂在我们店里…”

没等她说完,我立刻无语道:“您是中介?”

“…是。”

“那不好意思了,我短时间内想把房子出手,不打算上中介。”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又接了四五个电话,结果一问,全是中介!

摇摇头,把手机往床上一仍,我开始拾掇起屋子。如果把房子卖掉,势必要先处理好那很不平整的地砖,不然若买主发现问题,传到邻居和王女士耳朵里,肯定是要出问题的,我可不想惹上官司。

撩开地摊,把凹陷的地砖底下添上些土,把凸起的地方挖出些土,然后用力在上面踩踩,尽量让砖头严丝合缝,最后,将地摊平铺在上面,试着走了两步,嗯,脚下没用松动的感觉,差不多可以了。

干完这些,我蹲到地上,把空箱子往身前一拉,左右看了看,准备将它解体,分块扔掉,避免被人发现,不然,若是把整个箱子抱出院子,别人会起疑的。

箱子已经很破了,边角的护板铁片也满身锈迹,我几锤子砸下去,箱子盖立刻脱落下来,我还不放心,又重重在盖上砸,直到将它分解成五六块木头片,方才作罢,一扭腰,回身去砸箱身。

碰!咚!咣!

一分钟后,箱子侧面的木头被我弄个了稀巴烂,一堆木头渣子散落在地。

擦了把汗,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板,攥攥锤子,继续向下落去!

然而,当锤子落到箱底的一刹那,咚,溅起一声闷响,锤子尖居然没有向我想象的那般把木头砸裂,而是在箱底敲出了一个坑!一个手指肚大小的坑!

“怎么回事?”我一下就愣住了!

飞快俯身用手去掰,底部的木头板非常脆弱,咔嚓一下,空间又扩大了。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我所里掰掉的木头板,竟不是箱子的底,下面还有一层底!

是夹层!

箱子有夹层!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三下五除二地把夹层木板和塑料布除去!

顿时,一抹悠然的青白色徒然杀入视线!

沾满了碎屑的箱底部,一方镇纸安详地躺在那里,那是古人用来压纸的文房器具!

这玉料…是和田玉!?

白玉雕瑞兽镇纸!!!

第144章 【二百二十六万!】

里屋。

我傻呆呆地眨眨眼睛,弯腰从箱子里捧出那件镇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众所周知,北京的南城,也就是宣武区和崇文区这块,是北京较穷的地方,现在如此,更不要说以前了,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几乎不可能有太多钱,吃饱饭都很成问题呢。所以在看到箱子里这么多的金条和民国纸币后,我已经相当惊讶了,脑子也根本没往其他地方想,谁知道,箱子里居然还有夹层,若非我要把它解体,这件镇纸还不知道得落入谁手呢!

拍拍脸蛋,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把镇纸放到枕头低下,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遍箱子,见再没它物,就先将屋里轻扫干净,把碎木头分开装了几个塑料袋,一袋仍在门口的垃圾桶,一袋扔到厕所前的垃圾箱,最后一袋则直接丢进路过的环卫工人的清洁车里。

回屋后,我反锁上门,怀着激动的心情把镇纸捧在手心。

美,太美了!

前世跟老窦的玉器店打工,我对这类玩意儿还算熟悉,至少不会叫不出名字。

准确地讲,这是一方白玉雕瑞兽镇纸,大概14厘米左右,比普通印章长一些,却没它的厚度,镇纸属于那种长方形的扁平形状,玉质滑润,应分在白玉的类别,表面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白色,正面雕有瑞兽,刀工自然流畅,生动可爱,沁色自然,背面刻有古诗一首,磅礴大气。

拿手指肚在镇纸上蹭了蹭,嗯,很润,包浆上分析,应该是老玩意儿,并非新工。

不过,我知识面有限,尚不清楚镇纸具体能断到什么年代。

“又赚了一笔啊。”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像晏婉如那般玩一玩收藏,真正收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但是,我这人对文物收藏许是有着比晏婉如还强大无数倍的洁癖,稍差一点的东西,我总是不愿留的,每每想到别人那里有东西比我这个还好,我心里就别扭,反正我现在的打算是,要收就收最好的,收别人永远也比不上的,否则,干脆卖掉赚钱。

客观的评价,这件白玉雕瑞兽镇纸雕工很好,也是老玩意儿,但唯独玉质稍逊色一些,比不上和田羊脂白玉,也比不上干干净净的极品白玉,只能在和田玉里算中上等,不算完美,我自然不准备收藏。

去哪卖掉呢?

我想到了晏婉如,虽说镇纸不算首饰,但也是确确实实的玉器,刚还答应过她收到玉器翡翠先给她打电话的。嗯,问问吧,她要是看不上,我再卖给别人,正好我也无法给它断代呢。

从手机里找出晏婉如的电话,打了过去,“喂,晏老师,我顾靖。”

“…哦,你好。”

“是这样,我新收来一件镇纸,白玉雕瑞兽镇纸,各方面成色都不错,就想问您感不感兴趣?”

“嗯?刚收来的?”晏婉如的嗓音透着股纳闷:“咱们才分开没多会儿吧?”

“呃,赶巧收的,运气不错。”我道:“您身边有电脑吗?你要是想看,我照几张图片发给您?”

“不用,你在哪?我过去找你吧。”

“还是我找您吧,您在宣武门朋友家?我离那儿不远,十分钟就到。”

简单说了下见面地点,我把镇纸用一块干净毛巾包好,塞进米色长裤兜口,出门打车,直奔目的地。

宣武门就在牛街东边,没几站地,跑步过去的话半个小时也到了。

宣武门地铁东南站台口,我远远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晏婉如,让司机靠边停车,等交钱下来,戴着蛤蟆镜的晏婉如也走向了这边,我们没在这里看,而是溜达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小花园,坐到凉亭里,我小心翼翼地取出镇纸给她。

晏婉如眼前一亮:“好东西,我还以为是普通的新工镇纸呢。”

我道:“这个刻法是什么年代的?”

拿在手里仔细瞧瞧上面的诗文,晏婉如微微一点头:“不用看雕工,玉料就能瞧出痕迹,清代的,错不了。”反复用手摸着镇纸,她爱不释手道:“真好,现在市场上有点年头的玉器大都是项链挂件和摆件,镇纸这种偏门类别几乎很难见到的,嗯,真好,顾靖,看来你是跟玉结了缘啊。”低头看了好久,她又说了句:“真好。”

我就知道她是一定喜欢了,客气道:“送您吧。”我当然没打算真送她,即便我有这个心,晏婉如恐怕也不会要的。

晏婉如愣了一下,赶快把镇纸推还给我:“这可不行,饭你也请我吃过了,上次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不许再提了,嗯,这东西我确实是喜欢,家里的文房四宝也缺这么一件镇纸搭配,你开个价儿吧。”

客道地推托了一会儿,晏婉如也死活不要。

我这人比较好面子,想来想去,道:“给三万吧。”

晏婉如顿时苦笑:“你这跟白送我有什么区别?抛开年代不谈,就单雕工和玉质,也不止三万的价格啊?放在拍卖会上,就这么件清代白玉雕瑞兽镇纸,怎么也能拍到十三四万吧?这还是保守的估计。”

我摇头道:“拍卖的价格往往虚的很,再说,还有佣金啥的没算呢。”

晏婉如道:“这镇纸不比其他新工玉器,是有价无市的,嗯,你也别让了,我给你十一万五,行吗?”

“太多了,我也让一步,您给八万吧。”我打算还她人情的,当然不能管她多要。

晏婉如无奈地看我一眼:“再这么说可没意思了啊,十一万五已经算占你便宜了,要是八万的话,跟捡漏有啥区别?”

“哎呀,也没多少钱,您就拿着吧。”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不行不行,没有十一万的话我肯定不要。”

我见她态度坚决,没辙道:“咱们谁也甭说了,我再退一步,十万块,您不要的话,我可拿琉璃厂卖别人了。”

“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晏婉如好气地瞅瞅我,低头瞄了一眼镇纸,一叹气:“你是知道我舍不得它吧?好,十万,行了吧?”说罢,她自顾呵呵一笑:“别人都死活往高里说,哪有你这么卖东西的?唉,这回我可捡了大便宜了,怎么付账?”

我一琢磨:“银行转账吧,也不急,哪天给都行。”

晏婉如笑着摇摇头:“你不急我急,走吧,去银行。”

等从银行走出来,我的卡里已经有六十万之多了,我苦苦一笑,实在没料到这次收获这么大。

刚要和晏婉如告辞,铃铃铃,兜口的手机响了。

我接起来:“喂…对,是我…嗯…房子在牛街…北房,朝阳面的…嗯…一百七十万…对了,先问一句,您不是中介吧…哦,那就行,您想给多少…一百五十五万?太少了…不行…嗯,肯定不行…”这电话倒不是中介打的,但出价太低,要是这么卖掉,我得赔出十五万块钱。

挂下手机,只听晏婉如问道:“你真想卖房?”

我道:“是啊,不过您说的对,现在这个行情,想找个买家真是难如登天。”我真有点发愁了,宝箱里好不容易赚出近四十万来,我实在不想倒贴太多。

晏婉如垂目一考虑,朝我温柔一笑:“你稍等,我去那边打个电话。”她边摸出手机边走远了一些,站在银行取款机前跟什么人说起来,等了一会儿,我看她挂下了电话,后而又拿起来拨了号码,足足十五分钟,晏婉如才迈着轻步走回来:“…成了。”

我不明所以道:“成什么了?”

“你方才电话里不是说了房子的情况么?我就给你问了几个朋友,有个姓李的老板说他正好有点闲钱想投资个快拆迁的平房,听了你房子的位置,觉得还不错。”晏婉如按了几下手机,把显示着一个号码的屏幕在我眼前晃晃:“喏,这是李老板的电话,你自己跟他联系吧,我跟他说你是我朋友,他应该不会出价太低的。”

我唉哟了一声,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可太谢谢您了,我正愁这事儿呢。”

晏婉如拍了拍手包:“呵呵,镇纸这么便宜就卖了我,是我该谢你才对。”

与她分开后,我迫不及待地打了李老板的电话,对方也很痛快,说马上就来牛街看房子。

他是个办事儿很利索的人,看过房子后,就给出了一个一百六十六万的价格。我想了想,比起别人的价位,他出的已经很高了,亏四万就亏四万吧,也没抬价,就点头答应下来。后来又一想,没了这个房子,做起事来很不方便,再者,我也很舍不得小龙,于是提出想让他把房租我一年,结果让我没料到的是,李老板竟想也不想地答应了,他说他短时间内不会卖房,让我先住着,甚至,愣是不要我房租。

我当然清楚他是给了晏婉如面子,这么算下来,一万六十六可真不亏,一年房租就多少呢?

第二天,与李老板的交易结束。

我的银行卡里已有了二百二十六万的款子!!

第145章 【目标昌化鸡血石】

这天早晨。

脑子里总想着那二百多万的我被弄得有点失眠,五点四十左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伸懒腰,抓了条长裤穿上,刷牙洗漱,收拾好了东西,去旁边跟袁雅珍和小龙告了辞,说自己有事要离开几天,旋即,提着笔记本和几件衣服行李回到了前门四合院。

老妈老爸已经上班去了,邹姨也去了东北,院子里冷冷清清的。

走进自己小屋,我一边给自己沏了杯清茶,一边把电脑接上电源,上网查了下北京到浙江的火车时刻表。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浙江省临安市昌化县,没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昌化鸡血石!

想当年,那块切开的鸡血石原石可是轰动了整个玉石界,轰动了整个中国的,因为昌化县国石村还从未挖出过那么纯色的鸡血,以前没有,以后恐怕也不会有,其价值绝对不止是一两百万那么简单。这次昌化之行如果顺利的话,保守的估计,别说一家美容院了,两家三家也是买得起的,想想都激动。

不过,鸡血石拍卖的日子还不到,现在去了有点早。

嗯,还剩几天,干点什么呢?

突然,颇感无聊的我想起了一个月前与蒋妍在潘家园赌石的时候,曾买了三块毛料,一块擦垮了,一块出了冰种翡翠,最后一块我则拿回了家里,和妍妍一起用磨刀石磨了个边角,尚未完全开窗呢。

对,先玩玩擦石吧,长长经验,也为鸡血石赌石做些准备。

于是乎,我便弯腰撩开床单,从床底下拽出那块几乎被我忘记了翡翠原石,喷上些水,假模假样地用强光手电筒来回照了照,再去院中央的香椿树边取来我家磨菜刀的半块月牙形磨刀石,回到屋,边吭哧吭哧地擦着毛料的棱角,边细细研究着原石纹路。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渣子,快速在餐巾纸上一蹭,拿起电话:“…喂,您好。”

“小靖,是我。”是晏婉如的嗓音,而且我注意到,她对我的称呼从顾靖变成了小靖,“没别的事儿,我就问一下你房子处理的怎么样了?如果李老板那边不行,你跟我说,我再给你联系其他人问问。”

我道:“不用,李老板人很痛快,房子卖他了,谢谢您了晏老师,嗯,那镇纸没问题吧?”

“怎么会有问题?呵呵,我女儿也挺喜欢,昨天抱着玩了好半天呢,对了,以后别总晏老师晏老师地叫了,我才刚入门,当不起老师俩字。”

“您太谦虚了,那我…”我琢磨了片刻,道:“那我叫您晏姐?”

“行,呵呵,你干嘛呢?”

“哦,前阵子花三千多买了块翡翠毛料,一直忘了,正自己擦着玩呢,嗯,您在外头?”电话那头有点乱糟糟的,能听到汽车喇叭声。

“是啊,准备去校场口给朋友看东西呢,好了,我快到了,有时间电话联系?”

校场口?这几个字让我稍稍一愣,下意识道:“那晏姐你忙吧,再见。”

挂上电话,我脑子里还来来回回蹦跶着校场口仨字,好像想起什么。校场口就在宣武门南边一点的位置,像庄胜崇光百货,就介于宣武门和校场口之间,我对那边也算比较熟悉的,可是,为啥晏婉如说了这个地名后,会让我有种特别的印象呢?

往地上的废报纸一坐,我心不在焉地继续擦石。

一个小时后,翡翠毛料被我擦掉了几个毫米,里面黑乎乎的,全是杂质,没有绿色的痕迹。我也没抱出绿的期盼,放下毛料,就准备喝一口水。

蓦地,我手臂一顿,“校场口?”

我终于想起来了!

重生前我曾经看过一篇新闻,上面说晏婉如去校场口给一朋友鉴定完东西后,好像去了宣武门吃饭,然后就打算穿过条街到琉璃厂看看玩意儿,可是途中,却被一个男子抢了包,连带手机钱包外,还丢掉了几件价值不菲古玩!

到底是不是这回?

毕竟时间太久了,我不清楚记忆出没出错,但既然她有可能遭抢,我不能坐视不管。

看看手表,已经快中午了,我忙拿出手机给她拨了电话,想让她换条路走。然而,许是她手机放在了包里听不见铃声和震动,响了很多声都不见有人接听。我一考虑,她八成是从朋友家里出来了,不然家中那般安静,不会听不到手机响。

我只短暂思虑了片刻,便踱步出了家门,一直向西,顺着那条她曾经出事的街道往宣武门赶去,希望能提前找到她。

街道两边全是住宅小区,这个时间段,路两旁没什么人。

正跑着呢,我眼神一动,只见视线远端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丰润的美腿上绷着一条紧身白色牛仔裤,高跟凉鞋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再往上一瞧,纤细的腰肢,饱满的胸脯,宽大的墨镜——是晏婉如!

我心底松了一口气,招了招手,跑过去:“晏姐,你…”

话音未落,一个走在晏婉如身边的男性路人徒然一转身,朝她窜了去!

“晏姐小心!”我大喊一嗓子,猛然加速!

果然是今天!果然没有记错!

晏婉如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小臂上挂着的皮包就被那瘦小的男人一把抢在了怀里,回过神,晏婉如惊呼一声,飞快伸手抓住包,与他争夺起来。但女人的力气终究奈何不了男人,小偷奋力一拽,皮包瞬间离开了晏婉如的手指。

这时,我也赶到了,火冒三丈地抡起手臂就朝皮包抓去!

小偷一闪,咚,我手直接撩到了他右手的大臂,他吃痛地大骂一句,掉头便跑!

我和晏婉如立刻追上去:“抓小偷!抓小偷!”我喊了两下,但周围没人,根本无法截住小偷的去路!

跑了几十秒钟,体力不行的晏婉如落在了后面:“小靖,你怎么在这儿?”

“先别说这个了,抓人要紧!”前方是两个小区的夹缝,有条胡同直通琉璃厂的,小偷转眼间拐进了巷子里。

晏婉如可能已经停了下脚步,我身后没了高跟鞋的声儿:“别追了,先报警吧!”

“您在这儿等我!别过来了!”

“小靖!别追了!快回来!包里没什么值钱东西!”

我知道她怕小偷有同伙,怕我出危险,但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停住?

我一边跑着一边拿出电话拨了110,“…喂,有人抢劫…对,在宣武门庄胜崇光百货和肯德基夹缝的那条街再往南的胡同里…是,我正追他呢,你们快点过来,在前面堵他…”想了想,我加了一句:“…被抢的是晏老师,晏婉如晏老师!”报了晏婉如的名字,警方或许能加快办事效率。

蹬蹬蹬蹬!

小偷在前面的拐角右转了,速度极快,玩了命地往前跑!

相比他全胜的体力,我就差了很多,因为来时的路上我是小跑过来的,力量早已耗得七七八八了,现在的我完全是凭着毅力在追,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与小偷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五米…

十米…

二十米…

巷子里的岔路很多,当追了五分钟后,视野范围已失去了小偷的踪影。

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我扶住一家民房的墙头,呼呼喘了喘,拿着没有挂断的手机向警方最后汇报了小偷的大致奔跑方向,挂掉后,我愤愤用手掌拍了下墙面,“该死的!还是没赶上!”

歇了会儿,我折身原路返回,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气喘吁吁的晏婉如,捂着肚子的她跑跑走走地迎了上来,累得话都有点说不出来了:“…你…呼…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真抱歉,还是让他跑了。”

晏婉如气一松,精疲力竭地蹲到地上:“…呼…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呼…可累死我了…”

我抖了抖被汗水浸透的跨栏背心:“我报警了,警察应该会在前面堵他,您放心,东西肯定能回来。”

晏婉如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摆手:“…别管包了…呼…人没事是最重要的…呼…刚刚可叫我捏了把汗…就怕他有同伙等在前面呢…幸好…呼…幸好…”她勉勉强强站起身,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摸,但包已经不在了,她摇了摇脑袋,伸手到我面前,用手背帮我擦着额前的汗:“小靖…不管怎么样…呼…这次真的谢谢你了…累坏了吧?”

“我不碍得,倒是您,先坐这儿歇歇。”

“我也没事。”晏婉如那浅黄色的吊带衫被汗水打湿,黏黏糊糊地贴在丰满的肌肤上,看得我有些心跳。

休息片刻,我见她缓过来了些体力,道:“去街上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