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们仨就在其他游客错愕的目光下,一个土坑一个土坑地翻腾着,后来,梅子看时间不早了,就先一个回村了,说要提前准备饭,我却是想带他们出去吃一顿的,可梅子不干,非要自己下厨,无奈,只得由着她去了。大概是梅子觉得拿了我几千块钱,要是不在饭菜上出一点力,这钱拿着不踏实似的。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

金塔周围大大小小的土坑都被我和斐小红搜遍了,可却依然没找到那块陨石。

我蹙蹙眉头,想到一个可能性,如果这陨石是几年前或十几年前掉落下来的,那么,它砸出的土坑应该早在风吹雨淋下被填平了啊,或者,哪个人闲的没事了从土坑里踢一脚,也可能把陨石踢到土坑外面,散落在土地上的。

这可怎么办?这片区域的石头可多了去了!估计两天两夜也找不完吧?

正发愁呢,斐小红突然非常积极道:“挨着个地找呗,大不了把周围再翻一遍,反正有吸铁石呢!”

我想了想,微微点了头,看来,也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反正那块陨石肯定是在明面上的,绝不会埋在地下,不然,当初那个游客也发现不了它。我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袖子一挽,拿吸铁石在方圆一里地的范围内吸着肉眼可以看见的每一块石头,排除嫌疑的,我和斐小红都会将周围做上记号,以免重复工作量。

蓦地,就在我弯腰去吸一颗枯树坑里的石头时,啪,吸铁石瞬间就贴了上去!

靠!

有了!!

第267章 【闹脾气!】

吸铁石起反应了!

我心头微跳,又在石头各个方位试了试吸铁石,结果都能贴上,而且吸得非常实在,不使点小劲儿都摘不下来,看来,它里面的铁元素或其他金属元素含量不小。我低头略一观察,枯树坑里面的这块石头大约呈圆形,十几厘米的直径,用手擦了擦附在石头上的灰土,表面翻着一股乌黑的光泽和褐色、灰色斑点,外皮不光滑,磕磕巴巴的全是“毛茬儿”,跟旁边地上的碎石头明显不同。

“小靖,怎么样了?”斐小红跟远处喊我。

我乐呵呵地招招手,心情不错,“…找到了一块,你来。”

斐小红颠颠跑了过来,低头巴巴看了眼那石头,“就这个?是陨石吗?”

“嗯,还不确定,等我分析一下啊。”我当然知道,能被吸铁石吸住的石头也并不一定是陨石,回忆了一下跟瑞丽上网时学到的陨石鉴定知识,我快速把石头外皮的一层厚厚的浮土清除干净,甚至还拿矿泉水冲了冲,不多时,石头的内里彻底暴露了出来。

判定石头是不是陨石,外表有没有熔壳和气印是很关键的一点。

陨石在陨落地面以前要穿越稠密的大气层,在降落过程中与大气发生磨擦产生高温,使其表面发生熔融而形成一层薄薄的熔壳,因此,新降落的陨石表面都有一层黑色的熔壳,厚度约为1毫米。另外,由于陨石与大气流之间的相互作用,陨石表面还会留下许多气印,就像手指按下的手印。再看眼前这块石头,表面明显有一层薄薄的黑色熔壳,看上去,也是刚从大气层下来没几年的样子,至于气印,虽说有点不明显,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出来的。

嗯,初步断定,这应该是块货真价实的铁陨石了。

呃,也可能是石陨石。

陨石的具体分类我没细细研究过,所以也分不太清楚,只是这石头既然比重这么高,能被吸铁石吸住,在新鲜断裂面上还能看到细小的金属颗粒,那么,不是铁陨石大概就是石陨石了。

“是陨石,确定了。”我把分析结果告诉了斐小红。

红姐眼睛亮亮的,“…值钱吗?值多少?”

“我看看啊…”我满怀兴奋地抱起陨石,靠在那可枯树树干上反复观察着石头表面,可是,越看我眉头皱得越厉害,越看脸色越沉,这块陨石外皮上居然没有一点我想看到的那种痕迹,上面全是黑乎乎灰呼呼的熔壳,连条裂缝都没。

不能吧?

我不甘心地再次研究了一番,却也一无所获。

“怎么?不值钱吧?”斐小红问。

我看看她,重重叹了口气,“不是不值钱,主要是这玩意儿不是我想找的石头。”那个卖出两亿多的东西,并不是一整块大陨石,而是从陨石上分离出来的一块小陨石罢了,虽然我忘了那块陨石的外表是什么样子的,甚至连陨石多大都不清楚,但有一点我能肯定,陨石的表面绝对能看出一抹痕迹,那抹小陨石的痕迹,可偏偏,这块陨石却没有。

唉,空欢喜一场啊。

不过,两块或多快陨石落在地球上同一个点的几率似乎太小了一些,想来这块石头跟那块我要找的陨石是一起掉落的,或者它俩本就属于一个整体,只不过落地的时候分开了,嗯,这个可能相当大,既然这样,那块陨石八成也就在附近了!

想到这里,我恢复了点精神头,把陨石往斐小红手里一递,“这东西我没太研究过,但按照品相,卖个万八千块钱是没什么问题的,卖的好了,几万也有可能,送你了,你回去以后找找收集石头的藏家或者专家,看看他们收不收。”这石头对我没什么用,而且不好卖,不值钱,倒不如送个人情给她呢。

斐小红脸上一乐,却意外地没有接,“嘿嘿,这个,不太合适吧?”

我好像不认识她了似的,看看红姐的眼睛:“拿着吧,你也辛苦一下午了。”

“嗨,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帮你找东西也是应该的呀。”推脱了一会儿,末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斐小红还是把石头收了起来,紧接着,她傻笑着把矿泉水递给我,“来,喝点水歇一会儿,要不,红姐给你捶捶背?”

“呃,算了,先回去吃饭吧,别让梅子等急了。”

回到村子吃完晚饭,我躺在炕上休息了片刻,只感觉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都不是很自在。再看斐小红,她似乎也累得够呛,正龇牙咧嘴地靠着门框揉腰呢,也不知是真疼还是做戏给我看的,不过不管怎样,这个情我都得领,人家毕竟是陪我忙活了一下午。于是乎,我口头上关心了红姐几句。

六点半钟。

我从床上坐起来,心说这么一块块地找太麻烦也太累人了,不是个事儿啊。

想了想,我有了主意,去院里随便找了根绳子,一头拴在吸铁石上一头拿在手心里,等于是把吸铁石悬在了半空,这样,我找石头的时候就不用刻意弯腰下蹲了,省了不少力气和工夫。回屋后,我跟红姐和梅子知会了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开车又去了金塔附近。斐小红其实也自告奋勇地想跟着,但我没答应,以怕她太累为借口,死活让她留在了村里。

有了绳子拽着吸铁石这个小工具,我的行进速度一下就快了无数倍。

几乎不用处处都留,只要慢步向前走,看见有石头就把绳子往前一递,有情况的话,吸铁石会自动给我“报警”的,不过,土地上杂七杂八的铁渣子和金属渣子比较多,时不时地也要弯腰清理一下吸铁石表面附上的东西。

就这么找了一个多小时。

金塔半径三百米的地方几乎都被我搜索了一遍,速度非常可观。

然而,考虑到夜晚的村落不是很安全,我也就没有多待,开车回去了梅子家。

梅子给我安排的屋子是她丈夫的哥哥和嫂子的房间,面积还算挺大,至少比梅子的屋强了许多,斐小红本来说要和梅子睡在一起的,可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改了口,跟梅子要了她公公婆婆的屋子住。

刷牙洗漱,各回各屋。

我把炕上的被子铺开,坐稳,跷着二郎腿望着窗外月色,略微想了下明天的事情。

不久后,我摸出手机看了看钟点,脱掉鞋子便想翻身上床睡觉。谁知,咚咚咚,敲门声响了,也没等我问是谁,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咧嘴傻笑的斐小红屁颠屁颠地走进屋,手里面还端着一盆热乎乎的水,“小靖,这边洗澡不是很方便,红姐就给你烧了点水,洗洗脚吧。”

“这是?”我这个警惕啊,今天的红姐太反常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斐小红走过来,弯腰把洗脚盆放到地上,“…用不用我帮你洗?”

“别介,别介。”我看看她,弯腰把袜子一脱,随后将脚伸进了热气腾腾的水中,呼,真舒坦,不过想到了红姐的反常,我又是满脑子问号,不明白她要干嘛,过了片刻,我理出了一点头绪,咳嗽了一声,“这个,红姐啊,你是不是有事儿呀?没关系,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斐小红嘿嘿一笑,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

她越是这样说,我越不信,考虑到斐小红是看到我的银行卡余额才起了变化,我便道:“那个,你刚买了房,是不是经济上有点紧张?这个不是问题,十几二十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你说吧,借多少?”我料定了她是想跟我借钱,除了钱以外,还有东西能让目空一切的红姐挤出这么献媚的笑容吗?没有!

“借钱?”斐小红嘟囔一句,后而媚笑道:“红姐这儿还挺富裕呢,我借钱干嘛?”

我道:“那你这是?”

“我什么事儿也没有呀,对了,红姐给你锤锤腿吧。”我刚说了一个“别”字,斐小红却不听,半蹲在我面前,小拳头咚咚落在我腿上,见我低头诧异地看着她,红姐也抬起头,递过来一个妩媚的笑脸。

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我揣着满肚子狐疑,一边享受着她的按摩,一边在温乎的热水里动着脚趾头。

我俩说了几句话后,忽然,红姐眨巴着眼睛看向我:“小靖,嘿嘿,你觉着…红姐怎么样啊?”

我暗暗一思考,答道:“好,挺好的。”

斐小红似乎不高兴我的回答,一撇嘴,又撑着笑脸道:“不是跟你吹啊,当初老娘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女,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我们家门槛给踩平了,嘿嘿,红姐这长相,这身材,没的说吧?”她又开始得瑟了起来,嘴上得意地笑笑:“而且吧,虽说我没你有钱,但老娘好歹也是个千万富翁,你就说银川吧,称得上千万富翁的有几个?”

我一呃,“你到底想说啥?”

斐小红依旧没皮没脸地夸着她自己,“你别以为老娘什么活儿都不会干,其实,我那是懒得干,别说做饭干家务了,只要小邹会的,老娘都会,她不会的,老娘照样会,不稀得干而已,咋样,老娘这条件算是不错的了吧?嘿嘿,你看啊,你和邹月娥现在也离婚了,我呢,现在也一个人儿,所以啊…”她话没说完,就眼巴巴地瞅向我。

我靠!我差点叫出来,我说她咋这么热情了呢,原来是打上我的主意了!

这是…这是想让我跟她搞对象?

我一个头有两个大,快速一琢磨,只得委婉道:“咳咳,红姐啊,是这样,回北京以后吧,我还打算跟月娥复婚呢,我妈也是这个意思。”

斐小红撇着嘴道:“复个屁婚,你看小邹那狐狸精的样儿,指不定现在都有相好的了。”

我差点气死,“你再说一遍!?”这个红姐,你不背后说人坏话能死啊?

红姐哼了一声,也不帮我捶腿了,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实话实说吧,老娘看上你了,你要觉得老娘还算对眼儿,那咱俩就处处对象。”

我反问道:“你不是喜欢肌肉男吗?”

“老娘改品位了!不行啊?”斐小红瞅瞅我:“一句话,成不成吧?”

我看看她,没言声,低头拿擦脚步擦着脚。

斐小红一看,一下就怒了,咔地挠了我手臂一把,留下了五道白花花的痕迹,“你看不上老娘是不是?”

我瞪瞪她:“你有病呀?没事儿挠什么人?就你这脾气!瞎子才看得上你呢!”

“你…”斐小红呼呼一喘气,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老娘挠死你!”

“我了个去!你干啥呀?别闹!咝!别挠我脸!我可报警了啊?”被我这么一说,斐小红有点气急败坏了,下手没轻没重,跟个大野猫似的,嗷嗷叫着就连咬带挠地展开了一系列攻击。我恨不得一屁股坐死她,可又不敢使劲,只能嘴里威胁道:“你要是再折腾,我可真揍你了哦?你再动我一个试试?”

斐小红似乎知道我不舍得打她,根本不听,照样咔咔挠人,“有本事你就打死老娘!了个巴子的!老娘哪儿配不上你?啊?老娘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呐?哼!不就是有俩臭钱儿吗?我呸!老娘稀罕你那臭钱啊!”

“你再挠我我可真急眼了啊?”

“你急!老娘怕你呀?”

我们的打闹声把梅子引来了,她急忙推开门:“红姐,顾哥,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斐小红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梅子你起开!这儿没你的事儿!今天老娘要是不出了这口恶气!老娘就不姓斐!你躲开!别拦着我!老娘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呢!”

我光着脚踩上拖鞋,哭笑不得道:“我哪欺负你了?从开始就是你在挠我好不好?”

梅子急得跟什么似的,“红姐,顾哥,你们别打架啊,有话好好说。”

斐小红被梅子死活拽到了一旁,红姐挣脱着,趁乱又是在我手上挠了一爪子,喘了喘气,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一些。

梅子不敢撒手,仍拽着红姐的衣服道:“到底怎么回事呀?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斐小红一听,眼睛立刻红了,不多会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呜呜哭了起来,“…老娘这辈子…这辈子还…还从没这么讨好过男人呢…呜呜…你不想娶老娘就算了…可你干嘛骂我啊…呜呜…你凭什么骂老娘啊…老娘怎么了…招你惹你了…呜呜…”那惊天动地的哭声,简直伤心极了。

我冤枉道:“我哪骂你了?”

斐小红腾地一下站起来,嗷嗷哭着就想往我这边伸爪子挠:“你说瞎子都看不上老娘!是你说的!呜呜!”人家女人哭都是绵绵细雨,滴答滴答地掉眼泪,斐小红却不一样,她是哭在嗓子里,撕心裂肺的叫唤。

我最见不得人哭了,心头一软,好气又好笑道:“不是开玩笑呢吗?挺大人了,动不动就哭,这算怎么回事儿啊?行了行了,算我错了好不好。”我试探着走到她身边,见她一爪子挠了过来,我匆忙一躲,“怎么还闹啊?”

斐小红一抹眼睛上的泪,狠狠瞪着我。

见梅子给我使眼色,我把手往兜里翻了翻,取出一个手帕,递给斐小红,“擦擦吧,看你,跟个花猫似的了。”

斐小红一把接过手帕,解气似的擤了擤鼻涕,又将它扔了回来,眼泪还是没停。

我心说她是不是真喜欢上我了?要不干嘛生这么大的气?一念及此,我语气也变得柔和了,“刚才我都是瞎说的,呃,那个事儿吧,我回去考虑考虑,行了吧?”我拿了张餐巾纸,伸手给她擦了下眼泪,可下一刻,斐小红呼地一下就张嘴咬了过来。

“呵呵,你属狗的啊?”我手一闪,又给她擦擦眼泪。

这一回,斐小红没再反击,含恨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别说,红姐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那么几丝女人味儿。

梅子脸上一红,看看我们俩,随后悄悄退出了房间,关好门。

我揉了揉脑门,好一阵哄她,等快九点半的时候,才道:“睡觉去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斐小红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盯着墙角看,死活不理我。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道:“嗯,你想要点什么,明天我陪你去商场买?买个手链给你吧?”

“用不着!”

“那你怎么才不生气,说吧。”

斐小红瞅瞅我,一扬脖子,“你亲老娘一口,今天的事儿就算了!”

这个红姐啊,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我心中也有点意动,一迟疑,低头在她嘴巴上吻了三秒钟,“…行了吧?”

斐小红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第268章 【陨石珠子到手!】

次日清早,六点半左右。

梅子起的倒是早,很快就把早饭弄出来了,斐小红比较好吃懒惰,我跟院里对着她屋喊了好几嗓子也没人答应,估计是睡得正香呢,末了,我也懒得等她了,回屋先一个把早饭吃完,跟梅子知会了一声,便抄起几个小工具出门上了宝马,一掉头,朝着李俊塔开去。那个准备送给邹月娥的小玩意还没找到呢,这是要紧事。

到了李俊塔,我提溜着吸铁石,在没找过的区域里再次寻觅着陨石的踪迹。

照这个速度看来,好像用不了多久,金塔附近便可囊扫一边了。

越往外围,石头的数量越少,等我绕着李俊塔把周围一大片搜索完毕,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然而让我郁闷的是,吸铁石居然再没有起反应,也就是说,除了昨天找到的那块以外,这边没有陨石了。怎么会这样?我的心不住往下沉了沉,靠在山坡下的宝马上,我抱着肩膀沉默不语。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莫非是蝴蝶效应?别人提前把石头捡走了?还是说,我的记忆出了点小差错?

我努力又回忆了一遍前世的那个新闻,那是春拍结束后不久,北京台播出的一个段子,至于是北京科教还是北京生活台我记不太清了,反正电视上简单说了那个拍出了天价的小陨石,是一个外地游客三月份到银川旅游时找回来的,据说,石头是在金塔附近坠落的陨石,后来,那游客回了家后,无意中的一天,他妻子才发现了陨石的不寻常,夫妻俩急忙拿到珠宝鉴定协会和地质大学宝石鉴定室,最后上了拍卖。至于再详细的经过和其他种种细节,许是怕惹麻烦,那游客却不肯透露一个字。

反复咀嚼了一下,我眉头越皱越紧。

我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

仔细一想的话,好像新闻上也没说是那名游客亲手在金塔周围捡到陨石的啊,那有没有可能是当地人很早以前就捡到了陨石,结果被那游客看中,从人家手里买了下来,继而又从人家口中知道这陨石是金塔附近找到的,后来那游客把话转给记者,这话才上了新闻,被我想当然地理解错了?

有这个可能!

可是,若是早被别人捡了去,这个范围就太大了!

不说整个银川,附近几个乡镇就是一个大问题,这么多人,谁知道是谁捡到了?

我苦恼地揉了揉脑袋瓜子,兀自摇摇头,把这个可能性先暂时埋在心里,摸出电话给梅子家村口小卖部打了一个,等对方叫来梅子接电话,我就告诉她中午不回去吃了,随后,扩大了一些范围,拿着吸铁石,在金塔外围很远的地方开始找起来。

“喂,小同学,你这是干什么呢?”一个回族老大爷从远处走了过来。

我停下步伐一抬头,把吸铁石一放,“…哦,大爷您好,我是找找有没有好石头。”

回族老大爷狐疑地瞅瞅那块吸铁石,但也没多问,一指远端的小山,“你不是宁夏本地的吧?他们找石头一般去山上,这附近没有,你可以去山上看看。”说完,回族老大爷又看了我的吸铁石一眼,转头走了。

我忙喊住他:“对了大爷,麻烦问您点事儿,有没有经常来金塔这边捡石头的人?”

老大爷一摇头:“没人来这里捡。”

我道:“那,附近谁家是喜欢收集石头或捡石头的?”

老大爷想了想,“奇石吗?嗯,这边好像就东村的老牛家是干这个的,他平常总来山上找石头,有好的就拿回去卖,听说家里也有好多不错的石头,上回一个上海来的,花了十几万买了块呢,怎么,你也想买?”

“是,您能把他家地址告我吗?谢谢了。”

老大爷给我说了几声,又指了指方位,才迈步离了开。

银川除了枸杞子和一些土特产外,奇石也是比较出名的。

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载“玛瑙非石非玉、中国产处颇多,上品者产于宁夏外徼羌地沙碛中”,是关于宁夏奇石最早的记述。坐拥贺兰山和黄河两大奇石资源,又是内蒙阿拉善奇石的主要集散地,经过近十年的市场培育,银川已成为我国北方奇石之都,这里,才是真正产奇石的地方,像我之前去过的北京怀柔山林,跟银川一比,怀柔的奇石根本不值一提。

“产奇石”和“有奇石”是完全两个概念。

金塔这边没找到陨石,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老牛家了。开车往东村去的路上,我抽空又下车跟乡民打听了一下,果然,金塔附近的奇石几乎没什么产量,所以专业玩石头的人大都北边山区附近或银川市区,此处村落也只有老牛一家才鼓捣奇石,当然也不是职业的,属于那种玩票性质的。

一家农家小院门口。

我下了宝马,朝着一个半敞开的油漆门走了过去,“请问,这是牛大叔家吗?”

“是,买石头的?进来吧。”答话的是一个男声。

院里很热闹,走近了才看到,里面大约有七八个男男女女,方才说话的是一个汉族的中年人,皮肤晒得很黑,八成就是牛大叔了,其他几人穿着打扮都很讲究、很时尚,一看就是外地大城市来的游客,此时,几个游客正弯腰看着院里满地大大小小的石头,这些石头色彩各异,以阿拉善的玛瑙石和戈壁石这类“北方石”居多。

“这块怎么卖?”一个妇女指着块不大的戈壁石道。

牛大叔低头看看,“…这个三百。”

妇女摇摇头,砍价道:“便宜点,二百吧?”

我没有过去他们那头,而是远远到了角落,从兜里摸出一块纽扣型的小吸铁石,偷偷摸摸地夹在两个手指头缝里,蹲下去,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摸着,虽然明知道一些玛瑙石和戈壁石不会被吸住,我却本着谨慎的原则,还是一一试过了。

加上窗台上摆着的几块,院里总共有三十多块大小不一的石头。

等我避开牛大叔和几个游客的视线,将他们全部摸了一遍后,果不其然,吸铁石根本没有反应,倒是不小心吸住了一个窗台上的图钉,险些把我手扎了。我心里这个郁闷啊,就别提了。

这儿也没有?

那可糟糕透顶了,银川这么大,我上哪找那陨石去啊?

我脑子里有点乱,本以为陨石这么好鉴定,来银川到手应该很容易的,谁想最后的最后还是出差错了,咋办呀?那可是我准备送给邹姨的定情物,也是这次外地之行势在必得的东西!

“你这儿就这些?还有什么好石头没有?”那边,一个穿皮夹克的中年人问。

牛大叔刚要摇头,但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对后面的屋子喊了一嗓子,“二子,把那块石头从后屋搬出来!”里面答应了一声,不久后,那个好像牛大叔二子的青年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块三十厘米直径的椭圆形石头走了出来,把它往地上一放,又退回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