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奶奶瞪瞪她,转头道:“小靖,有话好好说,别急着走,早饭都准备好了。”

“不吃了。”我坚决地摇摇头:“荆涛看我也不顺眼,我在的话,也影响他跟您女儿谈情说爱,月娥催着我走,不就是为了他吗?”

邹月娥砸了下嘴,对着邹吉祥悄悄指了指我正在整体的书包。

邹吉祥眨眨眼,立刻会意地一转身,抓住我的包,“姐夫,我姐和荆总没啥,真没啥,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行不行?”

我脸一沉:“放手,你姐看我不顺眼,我留这儿干嘛?找骂啊?”

“姐夫,你…”

我用力一扯,把包从邹吉祥手里拽出来,手上一提,二话不说地抬步往外走。

“顾靖!”邹月娥站了起来,把身子拦在门口,“你怎么连真话还是气话都听不出来啊?我刚才是气话,一顺嘴就说了,没别的意思!”

我理都不理她,径直朝前走。

邹月娥挡住门,把脸往下一沉:“你可想好了,要是出了这个门,你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还回来个屁啊!你放一百个心吧!这辈子你也见不到我了!高兴了吧?起开!”我抓住她的肩膀,一把推开她,等她啊了一嗓子跌跌撞撞地站稳了身子,我已经把门拧开了。

“顾靖!”我腰上一重,只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别走!你别走啊!”

“你没完没了了?”我扒开她的手,继续大步向前。

邹月娥猛地一下又扑了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腰,手指甲掐住我的衣服,半跪在地下急道:“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我那话真是气话,没经过大脑的,我道歉,我道歉还不行吗?”她身子被我半拖着慢慢往前移,见状,邹月娥把我搂得更紧了,急急回头喊道:“邹吉祥!你还愣着干什么呢!快把你姐夫拉住啊!”

“啊,哦哦!”邹吉祥窜了上来,死活抱住我一条胳膊。

姐儿俩一上一下,生生把我拽住了。

第277章 【狐狸精的千般手段】

二楼走廊上。

咚,当,笃,皮鞋高跟鞋和拖鞋的踩踏声密密麻麻地响着,溅起一道道回音。我扭着身子用力甩了甩,却也没办法挣脱邹月娥和邹吉祥的束缚,这么一会儿的耽搁,邹奶奶和邹爷爷也赶快在邹姨的示意下堵在了走廊前面,拦住我的去路。我脸一黑,我回头盯着邹月娥的眼睛:“我让你松开!听见了没有?”我平常很少发火,尤其是对女人,几乎没有翻脸红眼的时候,可这一次,我是真被她气到了。

邹月娥不说话,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紧紧贴在我后背上抱着我。

我火上眉梢,嗖地一下看向左侧的邹吉祥:“我再说一遍!邹吉祥!松开你的手!”

邹吉祥表情上有些发憷,手上稍稍放松了些力度,“姐夫,我,我没使劲。”

“邹吉祥!”邹月娥恶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珠子:“你给姐抱住了他!你要是敢松手让他跑了!姐打断你的狗腿!快点!姐一个人搂不住他!”她呼了一口气,见我又开始左右挣脱,邹月娥急忙对前面叫道:“爸!妈!您俩也别闲着呀!赶紧的!快把他书包抢走!千万别让他走了!”

邹奶奶一听,对着女儿哼了一声,“让你瞎折腾啊,这下好了吧?”

邹月娥哭笑不得地苦着脸:“先别说这个了行不行?快!抢他的包!”

邹爷爷也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女儿,接着,走上来摸住我的包,“小靖,给我个面子,别跟丫头一般见识,咱们好好说会儿话,把问题谈清楚了再走,好不好?”我敢和邹吉祥邹月娥掰腕子,却没办法与老人家使劲儿,说不得就沉着脸一动不动,手上死死攥着书包带。邹爷爷拽了几下没拽动。

这时,就听邹月娥嚷道:“他车钥匙在书包里呢!爸!把那个拿出来!”

我身子一板,“邹月娥!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让我走的是你!不让我走的也是你!你要干嘛呀你?觉得我好糊弄?觉得我好使唤?你让我走就走,让我留就留?你还真把你当个人物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没了你就得要死要活了?扯淡去吧!这个地球!少了谁也照样转!”

邹月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那个意思。”

姐弟俩攥着我的胳膊,让我无法伸展,邹爷爷趁机将我书包拉锁拉开,翻出宝马车的钥匙拿在手里,我刚要动,邹月娥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钥匙抢了过去,往兜里一塞后,她实实松了口气,又伸手再次搂住我,两只大腿也从背后夹住了我的右腿后膝盖,姿势很不雅观,“靖,我错了,真错了,咱们先回屋说话好不好?”

我面无表情道:“不好!”

邹月娥苦苦勾了勾嘴角,“算我求你了,啊,咱先进屋,进屋。”我却依旧没有动换的意思,把眼睛一闭,做了个深呼吸。邹月娥重重叹了口气,干笑一声,看看她母亲那边,“妈,您也说两句啊。”

邹奶奶看看我,道:“小玲和她母亲还没起呢,咱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小靖,屋里说吧。”

邹月娥惦着脚尖在我后脖子上亲了一口,“对,对,屋里说,成不?”

她这一亲,弄得我脖子痒痒的,一肚子闷气顿时消散了稍许,我冷着脸瞅瞅他们几个人,一转身,直接朝右手边的屋子走去,正是邹月娥的房间。邹姨一看,胸口一松气,却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好像怕我突然反悔似的,她仍张着臂膀死死抱住我后背,跟着我步伐的节奏慢慢挪进了屋里。

邹吉祥倒是松开了我胳膊,等邹爷爷和邹奶奶也进到屋里后,他反手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一阵沉默。

不多久,邹月娥腾出一只手,掩着嘴唇咳嗽了一声,随后试探着离开我后背,双手徐徐松了力度,见我没什么反应,她才笑眯眯地走到我正面,抬手给我解开外套扣子,将衣服脱下来,“屋里热,来,我给你把外套挂上。”

我没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房门,心里却是有点哑然。

嘿,没想到哥们儿这一发飙,那还是很有威力的嘛。

等邹月娥把衣服挂好走回来,手里捏着那张支票的邹奶奶才分别看了女儿和丈夫一眼,犹豫道:“小靖,这一千万是不是…嗯…是不是太多了?其实我也没埋怨你们离婚分家的事儿,毕竟那都是你的钱,月娥嫁过去时可是连十万块都没有的,嗯,你又给了吉祥一百六十万,按理说,我们家是占了你太大便宜了,一千万就…我看,写一张五百万的得了,你说呢?”

邹月娥瞅瞅母亲:“妈,这钱不能要,一分都不能要!”

我一摆手,对邹奶奶道:“您就拿着吧,我算过了,离婚的时候,我家不但有美容院一千万的资产,还有套一千万的别墅,加在一起是两千万出头,夫妻财产对半分的话,应该给邹月娥一千多万的,所以这一千万加上一百六十万,是您家应得的,无论法律上还是情理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邹月娥脸一板:“你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干嘛?”

我看看她:“算清楚点好,谁也不欠谁的,我走的也踏实了。”

邹月娥一脸苦闷道:“唉哟,我的小祖宗,走什么走啊,你之前把我气成那样了,难道还不许我生生你的气呀?”

我道:“你生你的气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俩都离婚了。”

邹月娥干咳两声,“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会儿行不行,我跟他单独说几句。”

邹奶奶嗯了一下,“小靖,你们早点把话说开了然后下去吃早饭,今天晚上也不许走了,住这儿,晚上妈给你做顿好吃的,想吃什么你就言声,啊,那你们谈吧。”邹奶奶一拉邹爷爷和邹吉祥,说话就要出去。

邹月娥想起了什么:“对了妈,支票给我,我撕了它!”

“信不信我撕了你?”邹奶奶凶巴巴地瞪瞪她,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本书把支票夹住,随后放进怀里,快步走出屋,碰地一声关了门。外面,隐约能听到邹奶奶和邹爷爷激动的感慨声:“一千万啊…能给…家…北京…买四合院了…人家顾靖…多大方…没得比啊…”

屋内。

我不耐烦地一伸手:“车钥匙给我!快点!”

邹月娥下意识地捂了捂兜口,挤出一个笑:“别闹了,给姨一个面子,好不好?”

我一点头,嗖地一下站起来:“行,那车也送你了,你留着开吧,我坐长途车走!”

“顾靖!你!”邹月娥急赤白脸地扑了上来,却没抱住我的腰,扑了个空,她哎呀了一嗓子,干脆身子往地上一躺,双臂用力一把抱住我的腿,死活不肯松开:“你邹姨今天也不要这张老脸了,我就抱着你脚了,我看你能走多远!”

我沉沉的目光回头看看她:“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你不待见我,我还留下干什么?”

“…谁说邹姨不待见你了?”邹月娥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躺在地板上扬着脑袋看看我,“我不是就想气气你吗?反话你听不出来么?唉,你个小冤家呀,邹姨这张脸今天是让你给糟践光了,行了行了,我再道歉一次,之前那些没经过大脑的话,我现在全部收回来,别生气了,啊,你说我一个女人家,你好意思跟我斤斤计较呀?”说着说着,她不禁嘟囔一句:“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你对不起邹姨,怎么反倒我给你道上歉了?靖,差不多就行了啊,邹姨还想要点脸呢。”

我冷声道:“噢,合着就你一个人要脸,我不要脸啊?我承认,这事儿一开始是我不对,不该跟其他女人纠缠,可咱们婚也离了,歉也道了,我大老远地巴巴赶过来跟你家装孙子,你妈你爸给我脸色,我说不了什么,你给我难看,我也说不了什么,你家缺钱,好,我给,你家缺力,行,我出,终究是我的错,这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可是,那荆涛算什么玩意儿?凭什么跟我这儿唧唧歪歪?你那又是什么态度?左一个要考虑跟他谈对象,右一个要轰我离开,行啊,你不是让我走吗?我走!”

“别,别介。”邹月娥赶快一边揉着腰一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旋即搂住我后背,小手儿轻轻在我背上抚了抚,“消消气,消消气。”

我咬着后槽牙道:“我现在算看出来了,凡事不可强求,你要是真待见荆涛,想跟他搞对象,那你就去吧,我是不管了!反正我又不是找不到人结婚了?你不是说晏婉如和蒋妍挺适合我吗?成,回去以后我跟我妈商量商量!”

“唉哟,我那不是开玩笑呢吗?”

“我当真了,你的建议挺好。”

“别啊,别。”邹月娥脸一苦,哀求般地把手环在我胸口,脑袋一低,性感的两片红唇落到我后脖子和脸蛋上,一连亲了好几口,“…我的好外甥,好人儿,好哥哥,好老公,别生气了好不好?邹姨可真没打算跟荆涛谈对象,就算他条件再怎么不错,那也比不上你啊,你说是不是?”甜言蜜语地求了我一会儿。

我脸色微缓,一言不发地往床上一坐。

邹月娥顺势凑了过来,穿着黑高跟的美腿虚空一伸,她美臀坐到了我腿上,一侧身,手臂勾住我的脖子,吻了我下巴磕一口,“我的亲哥哥,咱俩都别说气话了成不?唉,实话跟你说吧,拿着离婚证明回了河北老家的第二天,其实我就后悔了,可我面子上放不下来,你总得容我发发小脾气吧?嗯,现在邹姨气也出了,你说吧,什么时候回北京,邹姨跟你一起走,是再领结婚证也好,是办婚礼也罢,姨都听你安排。”

我靠,这就解决了?

我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气了,佯作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

邹月娥眯着眼睛,手指头扒开我胸口的衣服,在我肉上划着圆圈,“我的亲外甥,姨都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你了,别再给我难看了行不?况且本就是你有错在先嘛,呵呵,你瞪什么眼?行,行,你没错,都是姨的错,你要是不解恨,嗯,时间还早,要不你折腾折腾邹姨?”邹月娥似乎察觉我气消了,表情也轻松了起来,笑呵呵地用小拇指指甲盖扒了扒她胸口衬衫的扣子,露出一抹紫色,“…好哥哥,来不来?”

我尝到了发飙的甜头,故意板着脸,不说话。

邹月娥抬眼一看我,吃吃笑了笑,从我腿上下来,又分开两条美腿,劈着坐到了我腿上,她从正面抱住我,解开我衬衫上的扣子,低下头,红彤彤的嘴唇在我胸口上蹭来蹭去,“好哥哥,咱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您想怎么玩,妹妹都陪您,呵呵,是妹妹在您上面做,还是你从姨后面来,好外甥,选一个呀?”她的称呼要多乱有多乱,不过我却习惯了,平时在家里,我俩经常这么玩。

我却不理她,直勾勾地望着斜上方。

邹月娥苦笑一声,看看我,她神态表情又放荡起来,舔舔嘴唇,笑孜孜地把嘴贴到我耳朵上亲了亲,随后悄声道:“你要是都不满意,那就这样吧,嗯,平时我不许的那些地方和姿势体位,今天你随便怎么玩都行,好不?”说罢,她喘息声略显急促了一些,“…进那里也行,蹂躏姨吧,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好哥哥,求求你了。”

我怦然心跳,脸上升起一道红晕,心说这狐狸精也太那啥了,羞不羞啊?

见我脸红了,邹月娥呵呵一笑,左右看了看,她从我身上下来,踩着黑高跟过去把门反锁了好,又把窗帘拉上挡住夕阳,最后,才以一个极慢的速度一颗一颗解着衬衫的纽扣,一双勾魂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我,“好外甥,想姨脱到什么地步?一丝不挂的那种玩法,好像你不太喜欢啊?”

我也顾不得装生气了,咳嗽道:“那啥,最好把内衣都穿着,咳咳,高跟鞋和丝袜也是。”

“黑高跟行吗?要不然我换一双?来,这儿有三双,你看那款你最喜欢。”邹月娥弯腰从床底下摸出了几个鞋盒子,打开给我看看,里面有尖头黑高跟,有漆皮白高跟鞋,还有瘪头黑高跟。

我假装很随意地扫了一眼,心中盘算了盘算,道:“尖头的那个吧。”

“呵呵,行,我试上你看看。”她脱掉衬衫和西裤,把脚下的高跟踢到床底下,旋即踩上了我选的那双尖头黑高跟鞋,踩踩地,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顿时,成熟女人的味道扑面而来,非常性感,“…嗯,还不错,还是我的好老公有品位,丝袜呢,要什么款式的?什么颜色的?”

“呃,这个…”我脸皮薄,拉不下脸来说。

邹月娥眯眼把大衣柜的门打开,从里面检出十好几条丝袜,有短款的肉丝,就是到脚腕的那种,有直筒的蕾丝边黑丝袜,就是到大腿肚子的那种,还有连裤白丝袜,吊带黑丝袜,等等等等,“…有啥不好意思的,喜欢哪个,说嘛。”

我偷偷往那边瞄了几眼,匆忙道:“连裤肉丝吧。”

“好,听我老公的。”邹月娥把其他丝袜收回去,捏着一条长长的肉丝袜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空地上,慵懒地往床上一躺,先是脱掉了脚上的短款丝袜,然后,她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把丝袜塞进我手里,“好哥哥,妹妹累了,你帮妹妹穿吧。”

我咽咽吐沫,条件反射地用力点头。

邹月娥手抚着修长丰腴的美腿,把腿抬到半空划了几个优美的弧度,才慢吞吞地放到我怀里,脚趾头还调皮地挠了挠我的胸口,“呵呵,既然喜欢这种调调,干嘛不早跟我说,等回了北京,咱俩买它几十双高跟鞋,再买几百条丝袜,反正这种连裤袜不撕开没法做,也就是做一次废一条,干脆多买点得了。”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也不是非要不可,我,咳咳,你,要不你别穿了,穿不穿其实都一样,我无所谓。”

“咯咯,都这时候了还嘴硬个啥,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咱们两口子关起门来那点事儿,别人又不知道,怕啥?我难道还能给你捅出去?”邹月娥找着位置,把脚趾头往丝袜口里钻,“好老公,慢一点穿,把丝袜捋直了的,不然皱巴巴的怎么玩?”

“这样捋?呃,女人的衣服咋这么麻烦?”

“呵呵,以后你给姨多穿几次衣服就熟悉了。”

等穿好了丝袜,邹月娥的眼眸越来越水润了,她微微张开双臂,唤道:“好外甥,快来折腾姨吧…”

“邹姨!”我一头扑了过去。

第278章 【成了精的狐狸】

邹姨的卧室里。

我俩足足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从床上到地上,从地上到窗台,从窗台到写字台,完后,扯出餐巾纸擦了擦,我迷恋地抱着她的后背,一看表,已是八点出头了。这次的邹月娥要多主动有多主动,虽然以前跟家做的时候,这狐狸精的表现已经能称得上放荡了,但和今天一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不但那儿让我那啥了,那儿也让我那啥那啥了,这个骚劲儿呀,简直就不要再提了。

歇了一会儿,邹月娥气喘吁吁笑了一下,“今儿过瘾了吧?”

我一嗯,把头埋在她香喷喷的头发里吸了吸,“你真够那啥的。”

“床下贵妇,床上荡妇,呵呵,你不就喜欢姨这样吗?”邹月娥把手往下一模,从撕得不成样子的丝袜上摸到了我的手,抓住,捏着我的一根手指头把玩着,“还说半个小时解决问题呢,这都一个小时了,估计我妈他们都吃完早点了,嗯,穿衣服起来吧,赶紧收拾收拾屋子,你看你把我屋糟蹋的,成什么样子了?”

我道:“是你折腾的,不是我。”

“好,好,是邹姨的错,你是对的,什么都是对的,行了不?”

“嗯。”我在热乎乎的被子里跟她腻味着,“不想起来呢,再躺会儿。”

方才太投入了,以至于没注意其他的,我一定神,说不得就转头看看房间。

卧室里的确被我们折腾得够呛,床单和被子上面就不说了,全是邹姨高跟鞋底子那一块块的黑脚印,几乎就没有干净的地方了,墙上也是如此,洁白的墙壁此时多出了七八个鞋印子,有深有浅,还有几道拉出了长长的弧线。再看窗台,灰绿色的窗帘摇摇欲坠,上面挂在滑道上的钩子,有一多半都脱落了下来,窗帘皱巴巴地蜷缩在窗台,玻璃上也满是手印、汗迹和唇印,花不溜秋的。写字台上就更狼藉了,书书本本散落了一地,连台灯都翻倒在桌下,电线吊着它摇摇晃晃,附近的一个抽屉还被高跟鞋踢掉了一块漆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真有点惨不忍睹的味道。

我暗暗震惊于邹月娥的战斗力,一时间有点惊为天人,于是赶快用脚在被窝里踢了她一下,“喂。”我忘了她还穿着鞋呢,这一下正好提在了黑高跟硬邦邦的鞋跟上,吸了口气,疼得我够呛,“邹姨,你也忒能闹腾了,那什么,以后跟咱家的时候可不许这样了啊,要不然让我妈看见了,她又得数落我,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邹月娥斜眼笑看我一眸子:“得了便宜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我一咳嗽,嘀嘀咕咕道:“你不也得便宜了么?”

“我得什么便宜了?”邹月娥一扭身,拿高跟鞋在我腿上轻轻踩了一脚:“姨差点让你折腾得散了架,屁股现在还疼呢,咝,别碰,手拿开,真疼着呢。”打开我的手,邹月娥笑吟吟地丢了我一个白眼,手指点了点她自己的嘴唇,“看见没有,嘴也肿了,下巴也有点抽筋,本来姨以前下巴磕就脱过位,你还这么折腾我。”

我反驳道:“是你自己主动的啊。”

“那好,高跟鞋加连裤袜是你提出来的吧?”邹月娥瞅瞅我:“你是得意了,可你以为这鞋子和丝袜是很舒服的吗?白天的时候为了形象,穿穿高跟鞋姨也忍了,可脚丫子脚腕子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夜里能歇歇,好嘛,你又来了个新爱好,喜欢姨穿着高跟跟你玩,得,这下好了,以后姨这高跟鞋也甭准备脱了,从白天穿到晚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闲不住了。”

我讪笑道:“我说了你可以不穿的,是你非要穿。”

邹月娥看我一眼,没说话,转过头眯眼盯着房门的方向。

我知道她可能是生气了,忙拉了她一把,搂着邹姨小蛮腰道:“哎呀,我说着玩的,知道你心疼我,紧着我,行了行了,我错了,那什么,从今天开始,你的话就是圣旨,你说啥我听啥,以后绝对不惹你生气了,行不?”

“呵呵,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邹月娥嘴角一笑,“嗯,给姨捏捏后背。”

“呃,那你转过去。”我无奈从被子里坐起来,往她身上一趴,在她背上一把把捏着。

早上的时候,我误打误撞地发了飙,一时占据了主动地位,可短暂的交锋后,我俩似乎又恢复了以前没离婚时的关系,强势的邹月娥重新占据了领导地位,年龄上和心理上的优势足足压了我一头,对此,我也没办法说什么,很多时候,男男女女间的关系在一开始交往时就已经确定了主从,以前,是我火急火燎地求着邹姨跟我结婚的,所以结婚以后,我的气势自然不如她,也就难免落了个“妻管严”的帽子。

唉,“怕老婆”这个词,确实不怎么露脸啊。

“我的好外甥,叹气干啥?”邹月娥脑袋一歪,懒洋洋地拿眼角瞄瞄我。

我飞快把心里那点小郁闷丢掉,道:“没什么,就是想你真的不生气了?回去后复婚?”

邹月娥呵呵笑了笑,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我的服务,抿嘴回答道:“很多人一直认为感情这东西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可我不这么看,我觉得金钱也是衡量感情的一个很具现化的玩意儿,你能为了我,替吉祥出了买房的钱,又能随随便便扔给我家一千万,这已经说明你心里有我了,那可是一千多万啊,说句难听点的话,这钱足够你去外面包养几十个漂亮女人了,可你没有,你还是把钱扔给了我家。”

“那是。”听她这么评价,我略微有些沾沾自喜。我这人别的优点不敢说,但却绝对把感情看得比钱重要,别说一千万了,只要能让邹姨回心转意,倾尽家财我也在所不惜,不就是几个钱嘛。

“呦喝,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邹月娥又好气又好笑道:“行,那就让我的好哥哥再喘一喘,嗯,更难得的是,你大小也算个千万富翁了,还能跟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老女人低声下气,跟我们家人低声下气,这也从某种角度说明…你对邹姨是有感情的。”

我纠正道:“不是有感情,是非常有感情。”

“呵呵,其实我真不知道是高兴好还是说你傻帽好了,放着晏婉如和蒋妍那样的大美人儿你不去娶,却死活缠着我一个小村姑,漂亮一些又如何?漂亮能当饭吃吗?只要是个有眼睛的男人恐怕都会在我们三人中选择那两个人吧?一个年轻富贵,一个有钱有名,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还把邹姨这个村姑当成了宝。”邹月娥眼中难得露出一抹温柔,反手握住我的手,“…傻东西。”

我头一低,吻住她的肩膀:“就算你是村姑,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村姑,我就喜欢你。”

邹月娥目光迷离地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小宝贝儿,姨也喜欢你,喜欢得要死了。”

缠绵了片刻,我搂着她的后背把下巴磕压在她肩上,“你不生气了就好,那天你是不知道,我打电话到你家说要过去,邹奶奶就告诉我你有对象了,可郁闷坏我了,当天晚上都没睡好觉,总想着你万一…唉,别提了。”

邹月娥抿嘴一笑:“你歉也道了,诚意也做出来了,更何况又没和她们几个骚狐狸上过床,我就是有天大的气,现在也消了。”

我呃了一声:“骚狐狸这个词,我觉得最不应该你说。”

“对了,你说以后不再和她们联系了,没糊弄邹姨吧?”

“这个…”一丝侥幸心态浮上心头,我注意了一下邹月娥的表情。

邹姨一听我没回答,脸一下就沉了下去。

我吓了一个激灵,立刻精神抖擞地往包里一抓,将手机拿出来扔给她:“不联系了,绝对不联系了,那啥,手机给你,里面的电话你随便删。”唉,其实我就算想联系,人家也不接我电话,不过想着以后都不能再见晏姐袁姐妍妍她们了,我心里又有点郁闷得慌。

“不甘心?”邹月娥看看我,手也没去碰我的手机。

我忙道:“没,没有,有你一个我就知足了,真的。”

邹月娥皮笑肉不笑道:“希望你说的是老实话吧,喏,手机拿走,别跟我这儿作秀,你要是真还惦记着她们,我就不信几个电话号码你背不下来,况且,她们几个的住址你总也不会忘了吧?”

我急道:“真不联系了,要是偶然碰见了,我也装作不认识她们,躲着走,成不?”

邹月娥淡淡嗯了一声,一翻身,用手勾住我的脖子:“好了,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为了你以后都不犯同样的错误,从今天开始,咱们家的所有存折都交给姨保管,你的银行卡,存折,支票本,相关证件,嗯,都给邹姨交出来吧。”

啊?这是要控制财权呀?这个…这个…

见我不言声,邹月娥脸色微变:“…有问题?”

“没,没问题。”我摸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包抓到怀里,从里面翻出支票本,再打钱包里取出银行卡,犹犹豫豫地放到了枕头边上,“邹姨,那啥,给我留点呗,万一我有什么要捡漏的古玩,钱到不了位怎么办?”

邹月娥二话不说地把东西收好,“要花钱的时候和我说,只要是正经事,我能不给你吗?”顿了顿,她道:“再说了,你从进我家门的那一刻起,就一张支票一张支票地往外签,好嘛,十几万几百万都不当回事儿,你以为自己多有钱呐?照你这么大手大脚下去,家里这点钱还不都让你给糟践光了?我给你把着点门儿,你还能多少控制一些,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说是吧?”

我哦了一声,感觉自己又被她压住了,郁闷的不得了。

邹月娥瞅我一下,“不高兴了?那行,卡和本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我砸了下嘴,轻轻给她揉了揉脑袋,“哎呀,你瞧你,咱俩马上又是两口子了,谁拿着钱不一样呀,我没不高兴,这不是怕你不舍得花钱嘛,咱家也富裕了,以后你可千万别给家里省钱,想怎么花怎么花,可劲儿造。”

邹月娥好笑地捏了捏我的下巴磕,“口气还挺大,给我妈的那张一千万支票,是不是美容院转卖了的钱?”

“不是,我卖什么也不能卖它啊,说了那是送你的。”

“嗯?那你把别墅卖了?”

“那是咱俩的家,我卖房子干嘛啊我?”

邹月娥无语道:“哦,合着你潇潇洒洒开出去的一千万,是张空头支票?兑不了现的?”

我气道:“你说什么呐,我是那种人么?那钱让你母亲放心取,只要别把支票窝了折了,保证取的出现金来。”看着邹月娥将信将疑的眼神,我这叫一个得意,“嘿嘿,也不瞒你了,咱们离婚以后,我又捡了几个大漏。”

“不是吧?”邹月娥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托着我的脸道:“那咱家现在有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