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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啊!你开开眼睛吧!有人丧良心的要欺负俺们这孤儿寡母的啊!打个响雷劈死这黑心的老王八吧!”

“你————”王守民这个气啊!前些时日杨丽娜泼妇就这么闹了一回,今儿却又来了个老的,不但不知事,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啊。

就在孔老太太把她那套撒泼干嚎的把式练的正欢时,王大虎颠颠的走了过来。

“这位老奶奶您是想要然然家的那十亩地是不?”他圆圆的脸上布满了亲切的笑容。

问着正题了。

孔老太太声音一收,很干脆的点点头还梗着脖子强调了声:“那地本来就是俺们家的!”

“那地不是你们家的,正确的来说是李长贵家的!”看着老太太一瞪眼珠子又要嚎起时,王大虎话音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然然是李长贵的儿子,李长贵既然不在了,这地自然就是他的,而你们又愿意以后抚养他,那把这些地交给你们也是情理之中啊!”

“是极!是极!还是你这娃娃懂理儿啊!”孔老太太立即“笑靥如花”的连连点头道。

“那行!既然你们都愿意扛起这么大的责任抚育然然了,我们也不会掐住那些东西不放,不过……”

“不过什么?”孔大国双眼放光的急声问道。

“不过在吧地契交给你们之前,有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什、什么账?”孔老太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脸上满是狐疑的问道。

“您知道吗?就前段时间,然然把腿摔折了,去的市里做的手术,总共花了——我看看啊!也就五六万快钱吧!这些钱可都是我们家给垫付的,您看看是不是先把这笔钱还了啊!”

孔老太太一听李清然欠下他们家五六万快钱,当场一口气就没上来,好半天才黑青着脸嗷嗷嚎道:“你个小崽子胡说八道,那么多钱,你讹人啊!”

“老奶奶怎么这样冤枉我!”王大虎一抖手里厚厚的纸张:“这是医院开的病例以及手术费用的结算单,您可看清楚了上面可还有人家的公章呢!”

孔大国接过来扫了一眼,果然在开头患者的那一栏中,明明白白的写着“李清然”三个字。

这下可真是慌了这母子两,莫不是这钱财还没到手呢!反倒先欠了人家一屁股的债?

不行!这五六万自己是绝对不会认下的。

“你个小兔崽子,腿摔折了就摔折了呗!凭地花这些钱去治,当自己是个什么金贵瓷器啊!丧门星、败家货!”孔老太太绿了脸色,扬起手来就向李清然脸上扇去。

谁想这时的李清然却不躲不闪,小小的脸上反而露出股唳色,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只听孔老太太一声尖鸣,那张干瘦的手掌心处顿时冒出泊泊鲜血来。

李清然站在那里指缝中是把又薄又锐的刀片,看着滚在地上的老太太,他冷冷的说道:“像你们这种冷心冷血的禽兽才不是我的亲人,立即从这里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眼前”。

~~~~~~咻(王大虎眉飞色舞的吹了声口哨)

深深滴陶醉在他家然然此时凛冽的风姿中。

么~~好想扑倒哦!

第19章 恶人

孔氏母子两自从那日被“吓走”了后并不甘心,又接着来闹了好几场。

只是王守民早就得了自己大孙子的指示,就一口咬定:想要土地,行!先把欠下的治疗费还上再说。

这母子二人到村子里一打听,原来李清然之所以会摔断腿和杨丽娜女人有着直接关系,这下可好!他们心中憋着的怒气全都向她身上发了去,险些就把杨丽给活刮了。

就这样又拖了几天,这母子也不知道计较了什么,在一个清晨领着杨丽就暂时消失在了兴业村。

这几个恶心人的一走,王大虎立即就觉得连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李清然更是高兴,也不稍等,直接就朝着自己家走去。

杨丽这几人果真不要脸的厉害,这家里但凡是能有些用的,全都被搬走了,就连厨房的碗筷、菜刀等物也都不见了踪影,除了————

王大虎看着眼前干干瘦瘦的小丫头,皱着眉问道:“你是谁?”

“俺、俺叫孔翠萍”小姑娘看起来也就五六岁大小,梳着两个毛刺刺的羊角辫儿,对于王大虎的询问似乎感到很害怕,总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着他身后的李清然。

“你是五丫儿?”李清然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呢!小表哥”小姑娘低着头讷讷的回道。

“你怎么没跟你爹娘回去?”

提起这个问题,小姑娘明显也是一肚子委屈,那眼泪啪嗒啪嗒地就开始往下掉,那副涕泪横流埋埋汰汰的样子,也真是让人生不出丝毫怜爱来。

当然,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五丫是杨丽和孔大国的姑娘,他可不相信那对“黑心”夫妻是真的把自己家闺女落在这了。

显然,李清然也是这么想的,二人对看一眼,同时选择忽视了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一个跑到外地打水,一个开始拽着块抹布准备里外消毒一遍。

中间王守民也过来了一趟,带了些日常用品,又帮着把院子规整了下,那小姑娘倒也挺有眼力见的,看大家都忙开了,也自己寻了只扫把开始扫起地来。

直干到了天色大黑,几人才停了下来。

“今天就先收拾到这吧!”王大虎一抹头上汗珠儿,又对王守民说道:“爷儿,奶前几天就去了县城看我妈,家里也没别人,您今晚就在这吃吧!我刚刚把菜什么的都弄制好了”

王守民知道自己大孙子挺会做菜的,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好!”

于是一个多小时后,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上了桌。

菜什么的都是王大虎从家里那边拿过来了,他这次做的是,青椒土豆片、爆炒香菇、小葱拌豆腐和川白肉。

几人干了一天的活,身体早乏了,吃饭时也不多话只低头闷吃。特别是孔翠萍那小丫头,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只是王大虎注意到她只往盘子中的素菜上夹,丝毫不去碰肉类的荤腥。

到底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王大虎暗叹了口气夹了片肉到了她的碗里。

“多吃点啊!瘦的跟麻杆似的……”

看着碗里还带着几许红丝的香肉片,不知怎地孔翠萍觉得自己眼睛开始痛了起来,又有点想哭了,可是、可是——他们又不喜欢自己哭、忍住、五丫不能做让人讨要的事情。

这丫头至不至于啊!我不就是给你夹快肉麻,也不用把脸扭曲成那样吧。

就在王大虎抽着嘴角,在心里叽里咕噜的腹诽人家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李清然,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只见他啪——的一下,就撂了筷子,说了声:“我吃饱了!”就翻身下炕了。

“然然,你怎么吃得这么少啊?”王大虎紧着叫了两声:“晚上该饿了啊!”

然而李清然理都不理他,直径出了里屋。王大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

孔大国他们八成是铁了心的要把自己姑娘留在李清然这,都过了半个多月也不见有人来接。

当然,也许对于五丫来说,不用回家正合了她的心意。起码在这里她每天都能吃饱睡好,不用饥一顿饱一顿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人打她没有人骂她没有人因为她哭一下,就会抬脚踹她,所以打心眼里她还真是不想回家。

与小姑娘的滋润生活相比,孔大国这些时日算是生活在地狱里了。那杨丽果真是个贼精见他承诺的房子和钱都不见踪影,便打死都不肯离婚。而另一边的小心肝也连番闹着他,直说要是在不把她名正言顺的娶回家,就直接去医院把孩子流掉。

孔大国弄得是心力憔悴,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

以上这些也并不是他最上火的,他最上火的是还钱的时间到了而他兜里却掏不出一个子。

一万八千块钱的本金再加上利滚利的七千,总共是二万五千块。

被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堵在墙角,孔大国几乎都快吓尿了。

他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着,口口声声让他们再给自己一些时间。

其中一个身上刺着纹身的大汉,颠了两下手中的棍棒,邪里邪气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孔大国脸色一变,磕磕巴巴的说道:“俺、俺们家大丫今年才十四啊!”

“十四爷已经不小了嘛!”一看就是二混子的流氓满是淫猥的说道:“我也是给别人牵线搭桥的嘛!要娶媳妇的那家大哥,人品相貌可好了嘞!你女儿嫁过去光礼金就给你一万元,你看如何啊?”

孔大国听到那钱数立刻就动起心来,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两圈,最后一咬牙给应了下来。

待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后,二流子身后的一个小跟班说道:“那孙大蛋都是个快五十的老男人了,孔家的丫头配他,还真有点可惜!”

“可惜个毛!”二流子瞪了小马仔一眼,随后说道:“这两天都盯着点那姓孔的,这是条鱼,肯定能炸出不少油水的!你们几个不是喜欢耍牌子嘛,带上他一个,就他那贱性子一准会染上赌隐,到时候不怕他不给咱们送钱。”

“高!高!高!”小混混竖起大拇指,满脸的谄媚劲儿。

“哈哈哈,你小子,多学着点吧!”

那孔大国果然不负这伙混子的“恶毒”心思,在匆匆“卖”了大女儿,那一万块钱还没在身上捂热乎时,便尽数扔进了一场场牌局中。

但凡是赌徒大都有下一局定然能“翻本”的心里,所以孔大国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欠下的就不仅仅是当初的那二万五千块,而是整整的二十五万。

鱼儿上钩了,钓鱼的便再没了扯杆的耐心,那些曾与他称兄道弟的牌友们,一瞬间全都变了面貌,天天脖上驾刀的逼他还钱。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看着地上被揍得面无全非,凄惨不堪入目的孔大国,二流子的声音里充满引诱的说道:“我知道你家里也确实困难,一下子拿不出这些钱来,所以哥们给你指条明路你看怎么样?”

“啥、啥路?”孔大国颤巍巍的抬起脑袋,被卸掉的下巴让他说话都有些困难。

“你们村里的男娃娃可是挺多的嘞!”二流子男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叹了这么一句。

孔大国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兄弟,俺实话跟你说了吧!”二流子咧了咧嘴笑的那叫一个阴狠毒辣:“俺们这些人是专做拍花子的买卖,你若是愿意不妨加入我们,只有能在你们村拐出几个男娃子,你欠的那些钱俺一分都不要了!”

“你、你们是拐子?”孔大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其余几人得意的大笑了两声,其中一人状似威胁的说道:“知道了咱们得秘密就得协助咱们,要不哥几个免不了就得来个杀人灭口啊!孔家大哥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该怎么办吧!”

孔大国听得他一口一个杀,一口一个死的,早吓得屎尿齐留。

没一会儿便满口子答应一定协助他们拐几个男娃子回来。

如此,这般那般、那般这般。

黑了心肺的几人定下了动手的日子。

已决意入了伙的孔大国心中竟又冒出了个别的想法。

李清然可也是男娃子啊!而且像他这种“没爹没娘”的就是丢了,也没人去找啊!

要是自己能把他也给卖了,不但能得笔钱,失了他,想是王守民那老头也没脸再提什么还医药费的事,到时候那房子、那地不就都是自己的了吗?

越想孔大国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甚是妥当,越想越觉饿自己明天“钱途”灿烂一片。

此时,他完全不去考虑即将要被他卖掉的是他的亲侄子。

当然,像这种连闺女都能眼睛不眨的用去还钱的禽兽,想来也是不在乎这些的。

第20章 诱拐

王大虎面色无奈的朝棚顶丢了个白眼,真心觉得眼前的中年妇女是多么的能“唠叨!”

“老师,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从今天起再也不去找孙大壮的麻烦了,这还不行吗!”

赵老师推了推鼻梁上足有八百度的近视镜,声音严肃的继续教训道:“这已经是你入学以来第八次向我这样保证了!都是同班同学应该相互友爱才是,你倒好,总是欺负同学。不要以为自己是王村长的孙子在学校中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可不吃你这套!”

王大虎听得这话,面上不由泛起一股冷笑,只听他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爷爷是村长没错!可老师你也是孙大壮的姨母吧?咱们两还不知道是谁在滥用特权呢!”

“你——”赵老师的脸色一下子就气的煞白。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几个老师听得动静也俱向这边看来,更让她感到下不来台。

“老师你只说我欺负了孙大壮,怎地就不问问他自个做了什么?偷偷在我的座位上放图钉、把发臭的剩饭剩菜塞在课桌中,把我铅笔盒中所有的铅笔都折断、还在操场上的告示栏中写脏话骂我爹娘……这些,老师怎么连提都不提,我王大虎是来学校学习知识的,可不是来受气的,他自己做了那些找揍的事,我成全他又有什么不对?”

当然,以上的这些事,其实是孙大壮对着李清然做的。可是在王大虎看来这比对他做更让他感到生气。

赵老师被王大虎一番话堵的胸口憋闷,她生性古板严厉,于口舌分辨上是拍马也及不上王大虎的,是以一下子就被这小毛孩子给挤兑的说不出话来。

王大虎见了不屑的撇了两下嘴,在他心里像这种人是根本不配做“老师”这么神圣的职业的

要不然,当初李清然在后山失踪,她身为班主任老师为什么连找都不找?只被一个陌生人说了句:我们孩子不上学了,就全都不管了!

说到底,就是不负责任、不上心罢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爷爷还等着我回家吃晚饭呢!老师——再见!”摇着手拜拜了两下,王大虎一轮书包,就在他班主任老师通红的面色中扬长而去。

出了学校大门,王大虎狠狠打了个哈秋,前两天刚刚入了冬,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下来。

顺着往常惯走的小路,他踢踢哒哒的朝李清然家走去。

推了门,进了屋,他眼睛一扫,炕上只有五丫一个人坐在那里。

“然然没回来吗?”王大虎随口问道。

五丫听得他的声音忽然全身一抖,只见她小脸上满是慌张之色,整个身体都开始极明显的颤抖着。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王大虎以为这丫头病了,抬起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五丫一张小脸更是扭曲起来,泪珠更是啪叽啪叽的往下掉。

王大虎疑惑的皱了皱眉眉,见她站在那里手上捧着个茶杯,问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儿的抖。

“你怎————”王大虎一句话未说完,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刮过,下一秒脖颈上传来阵剧痛,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

………

不知过了多久,王大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不是往常见惯的景色,而是一间黑漆漆散发着腥臭之味的房间。不仅如此,他的四肢都被人用麻绳绑住了,口中还塞着团不布,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王大虎靠着墙壁缓慢的蹭起身子,半眯着双眼尽可能的向四周看去,这屋子里除了他,居然还有一些人,从身形看上去都是些年龄不大的小孩子,一个个的全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

看来自己是落在人贩子手里了!几乎在一瞬间,王大虎就判明了情况。

记忆中他是在和五丫说话时被人下的黑手,那么可以肯定当时那人贩子一定就躲在了屋里的什么地方,那么五丫呢?她怎么样了?还有然然……是不是早就先他一步被人抓起来了?

想到这里王大虎不禁急了,把身体倒在地上像个大虫般一扭一扭的开始爬了起来。

他数过了,算上他一共九个孩子,八男一女,那一女就是五丫,李清然却是不再此中的。

心下稍松了口气,王大虎的脑袋开始飞快的思量起对策来。

找不着自己爷爷奶奶肯定会报警的,而且看他们拐过了这么多孩子,就知道人贩子们一定还在其他村里犯过案,这势必会引起警方的注意。那么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寻找逃出去的时机,只要能递出个信,就可以获救。

时间就在王大虎反反复复的思量中走过,其它的一些孩子也都陆陆续续的开始醒来,与芯子里是大人的他不一样,不过都是小萝卜大小的孩子们早一个个的哭嚎起来,若不是他们口中都被堵住了,那声音定能把房盖都给掀开。

而就在此时,一阵开门声想起,王大虎唰的一下紧紧盯了过去。

从外面走进来的是两男一女,每人手里都提拎着几个塑料袋子。

其中一个瘦不拉几,满头黄毛的男人从腰上拔出了把刀子,恶声恶气的威胁了一顿,无非就是不许哭、不许叫、谁不听话就让他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爹娘的话。

他们三个大人挨着个的给小孩喂东西吃,有那不听话的就是哭的,扇了两巴掌后也不管,就那么饿着。轮到王大虎时,他非常配合的张开了嘴,憨头憨脑的脸上满是安静乖巧的神态。

“你这娃崽倒是挺乖!”三人中,那个看起来四十几岁的中年妇女,嬉笑的拧了王大虎肉肉的小脸蛋:“就是这样才对撒,可少受好多苦嘞!”

王大虎嚼着嘴里里干巴巴的苞米面饽饽,努力的把它们咽进肚子里,对于她的“表扬”完全不予理会。喂完东西,保证了这批“货物”的价值后,三人当着所有孩子的面从兜子里抓出一把药片,搅在水里,挨个给灌了下去。

王大虎自然也喝了。

随着房门再一次被紧紧闭上,王大虎只感到脑中昏昏一片,眼皮越来越重。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他想道:TMD!这帮人渣果然用了安眠片。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一天的两顿饭外,孩子们便全在这种昏迷状态下度过。

可小孩子本就是身娇体弱的,这般死命的折腾下来,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开始受不住了。

“阿姨…”又是一天来喂饭的时候。王大虎强忍着心中的的杀意,涩着嗓子说道:“我旁边的那个小朋友已经发了一夜的高烧了,他看起来就快死掉的样子,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