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手了转动着一对玉镯,倒也确实是喜欢:“八千。”简单的字,他自己能说。所以,就不用冬青代劳了。

“这位小爷,八千两,是卖了小的都不行。”掌柜的哭丧了脸。

燕祁轩看着一下少了近一半,觉得很划算。刚想开口,被温婉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放了东西准备走人。

那掌柜的咬了咬牙:“还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我家公子买东西,还需要报上自家的名号,现在的店里,还有这规矩。”冬青面色不愉。

温婉好笑,转身就待要离去。旁边的一个小伙计在他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那掌柜的眼睛顿时一亮。

“公子请慢,八千两,确实是亏本的卖。不过,不知道公子对画有没有实知。我这里有一副画,有几个画师都鉴定过,都说是真品。可是我心里有些疑问,要是公子能帮我一个忙,我就八千两把这玉镯卖给你。若不然,至少得一万二千两。”掌柜的这是以退为进了。要是答应了,不评出个子丑孪卯,还真不好意思再砍价。

温婉看着那掌柜的,倒是来了兴趣。还有这等做生意的,她倒是第一次见到,当下点头。

等拿来了画,温婉一看,倒确实吃惊了一回。是一副雪景画,只见此画峰峦浑厚、势壮雄强、落笔老硬、与山传神,与雪相融,把北国的风光描绘得传神入致,壮丽唯美之境推于极致。

温婉仔细观摩一番,不得不赞叹一声。

“公子,这画如何?公子可给一个评价”掌柜的半是笑,半是问。

“要我家公子评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鸡血玉镯,却是要打了个折,五千两。五千两的话,我家公子就告诉你。你放心,绝对值这个价,你不会后悔。”温婉自然知道,这玉镯市价该在一万两上下。

掌柜的看着温婉一脸自信的样子,咬了咬牙“好,只要公子能评出了子丑奄卯,五千两,我亏了大本也卖了”

“画,确实是好画。临摹得,几乎能以假乱真。这临摹的人绘画水平,也该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温婉背对着众人,仔细看了半天,笑着点评。

“临摹,江公子是不是弄错了?这可是真品,好几个大画师都鉴定过的,都确认就是范宽的真品,江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掌柜的又惊又恐,心里却还有一丝不察觉的庆幸。但面上有着浓浓的怀疑,这画还是几天前放在这里的,当时他心里嘀咕,不敢下确定,这几天还请了好几位大画师鉴赏过。

“我家公子乃是天纵其才。范宽的颠峰之作《雪景寒林图》,被后世人荣称为天上神品,我家公子又怎么会认错。是真是假,我家公子有岂能乱开口。既然掌柜的不相信,又何必问我家公子呢。掌柜的不会是想赖帐吧?”冬青冷笑一声。

“公子既然说它是假的,那还请告知一声。你究竟是从哪里觉得不对,而说这画是假的。”掌柜的心里庆幸,又有些期盼。

“凭什么呢?”温婉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的。她现在话不能太多,否则容易引得人怀疑。

“只要公子能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看出了这画是假画,这鸡血玉,我大胆做主,四千两,卖给公子”掌柜的青筋都要起来。咬着牙叫出一个价格出来。

温婉就地还价“三千。”

掌柜的握着手,过了好半天,点了头。

温婉听了反而笑出声了,有意思:“这画是被高手临摹的,跟真画还真看不出区别。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你看这纸,有些微黄。乍看,好象是年代久了才成这个样子。可是你要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宋朝的纯质宣纸。你要不相信,找人鉴定一下就知道了。”说了半天,一个值钱的字都没有。

掌柜的是一脸不信,冬青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我家公子不会坑你的。如果你请了如画仙宋先生这样的大家来评论,他要是论定了这画是真的,这鸡血玉镯,我家公子说她不仅双手奉还,还倒赔一万两银子给你。这镯子的价格也就在八千两左右。要是倒贴你们一万两,你们还是有的赚不是。我家公子现在住在淳王府里,不会跑的。要不相信我,你也该相信淳王府的世子,他可以给我做证”

“不就一万两银子,有什么好逃的,也太看不起人了。要真是他错了,找不着他的话,你来找我。我给他担保。”燕祁轩豪爽地叫着,再给了掌柜的一记鄙视的眼神,温婉数了三千两银票给他,再把剩下的两张五百两银子放自己袖子里。燕祁轩身边的长随,长顺捧了锦盒屁颠颠地出去了。

掌柜的目呆呆送走了两位。

“黑木炭啊,你是说真的,还是胡说八道。”燕祁轩出了店里到了一个拐角的地方兴奋地问着。他还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感觉非常新鲜呢。

“你以为我家公子跟世子爷你一样白痴啊,这话也能乱说,以后我们家公子不要在京城里混了?就算以后不想混,我家公子还不想多出一万银子给别人呢!你当我家公子是世子爷你,净做冤大头的事。”冬青很是不屑燕祁轩怀疑他主子的专业操守。

燕祁轩对于被一个小厮嗤笑,很愤怒。但是瞧着他们说得有是一套一套的,又不知道怎么反驳。要平常,他一定反唇相讥。可是刚才他真的发现,这个黑木炭好厉害。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谈起那玉镯,一套一套的。就是谈起画来,愣是把人家见识多广的掌柜唬得傻呆呆的。两万两的东西三千两买了。

“师傅啊,一个娃娃,信口雌黄。怎么能当真呢,你怎么也信了他呢!这次,这鸡血玉镯,可亏了六千两银子。”带着的徒弟,焦虑的在那直打转转。要不是今天的事,太让两人惊耸了,早被人发现出端倪出来了。

“这画要是真的,可就至少要四万两银子。你是觉得亏六千两买个保险,还是去赌博四万两值当。再说,要评论是假的,那我们也是赚到了一万两银子了。快把这事告诉少东家,让他去请宋大家的来鉴定。”掌柜的也是一个有魄力的。

两个人继续逛,温婉又买了很多东西,冬青跟着小贩子砍价砍得不亦乐乎,温婉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其实温婉买的,都是一些小玩意,一些好玩的以前没见过的小玩意。

燕祁轩觉得很丢脸,都不跟他进去了。等看着身边的几个随从大包小包:“我说你是不是女人,哪里有男人这么喜欢买东西的。”

温婉给了他一个后脑勺。继续逛,逛累了,可是这个地离锦绣楼又很远。一行人是走得饿了,温婉随便进了一家餐馆。

“这店怎么这么破,做出的东西能吃吗?”燕祁轩不乐意了。旁边的一些顾客叟叟地看着他。

温婉没理会他,要了两桌,自行点菜。这家店看着不怎么起眼,不过菜却是地道的京菜式,味道还不错。

“没想到,这家店看着破破烂烂的,饭菜还不错。”燕祁轩吃完后嘟囔了一句。温婉听了直笑。这哪里是饭菜不错,是你这位大爷饿狠了。否则,肯定说这成猪狗吃的食物了。

等结帐的时候,众人傻眼了。把钱全都花光了。那小二一下就变脸了:“看你们口气倒是大,穿得也人模狗样,竟然想吃霸王餐。”

燕祁轩听了恼怒万分,一脚就把人踹翻在地“你说说谁人模狗样的,敢这么说爷,你活得不耐烦了你,找死的东西”

小二哭嚎着:“吃饭不给钱还打人,这天下没王法了。”

燕祁轩恶狠狠地叫这:“爷我说了不给钱吗?瞎了狗眼的东西。”

这会掌柜的慌忙跑出来,问清楚来龙去脉,低头恭声道“这位爷请息怒,我这侄子刚从乡下来,什么都不懂。不会说话,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见谅。几位爷,你们拔根毛都比我们大腿还粗,我们这是小本经营。实在不容得几位赊欠呢!还请这位爷原谅,老小儿还靠着这店养活家小。求几位爷了。”

燕祁轩见着人笑脸相迎,也不好再出手了,为难了,想了想,取了腰间的羊脂玉挂件:“我们把钱都花光了,这就当是我们的饭钱。你看,可否?”

那老板眼睛瞪得大大的,惊喜都掩藏不住:“值得,值得。”双手就要去接那玉挂件。

十四:交易

温婉一把手把玉挂件夺了过去,鄙视燕祁轩。燕祁轩不在乎,很大方地说道:“能付帐就行,没了再回去拿过一块挂就是了,家里有的是呢!”

冬青在一边以温婉的语气骂道:“你这个笨蛋,你这块挂饰,买他这样的店买十几家都有余,你钱多地没处花,都给我吧!”

燕祁轩不屑地说道:“我要他们这家破店做什么,而且这种小东西,家里有的是,不缺这么一个。走了,不就一小东西,值得你这样。你想要,我明日送百八十块给你。”

温婉看跟他说不通,懒得理他,扔了一块碎银子在桌子上,把他的挂件放自己袖子里,自行出去了。

燕祁轩看了敖敖叫:“你有银子做什么不早说。”

温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白痴。”

“你竟然敢骂我白痴,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要再敢骂,我揍死你。”燕祁轩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囔着。

冬青反唇相讥不是白痴是什么,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白痴加笨蛋。燕祁轩气得暴跳如雷,却又不敢真动手打温婉。要是父王知道他打了这木炭,肯定得关禁闭,面壁思过。他这几次被抓甚至被关,他算是从中看出了门道。父王很看重这个黑木炭,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燕祁轩一回到王府,自己生闷气去了。

温婉则看着鸡血玉镯,喜颠颠的。没想到买了这么好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可遇不可求的。回到房间里,没其他人,套在手腕上,还是大了点,等以后,就可以戴出去炫耀炫耀了。冰瑶看着他那孩子样子,不由笑了出来。

温婉忙呼完了以后,继续跟着冬清学习腹语。只会几个字,真的不是很方便。而且,两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有点区别的。好在冬青的造诣非凡,能顺着她的腹语的声音来。要不然,早穿帮了。虽然如此,他也是能少开口就少开口。准确来说,基本不开口。

可惜,这个东西也不大好学。冬青看着温婉的样子“公子,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我学了好多年才有现在的这水平呢!。”温婉才不听他的安慰,一个人关书房里,到了很晚才回卧房睡觉。

“那画真的是假的吗?你真的能鉴赏得出来。”淳王得了消息,急匆匆地来问温婉。温婉点了点头,转而疑惑地望着。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的,至于嘛!

“这事,都在行内闹得沸沸扬扬,你可真行。四宝斋可是京城里最有名望的古董店。他们的少东家安南世子得了你的话,请了三位大画师一起鉴定,三位都说是真画。人家还打算拿那画做镇店之宝,你就等着赔一万两银子吧。“淳王第一次看温婉就要做赔本的生意,幸灾乐祸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温婉做亏本的生意。

“你要失望了,那画确实是临摹的。真的画之前我见过,在皇帝外公的珍宝库里。”她可没那么大本事发现那副画是假的,那画画得那么好,要让她鉴定的话也鉴定不出来。不过很巧的是,温婉正好在皇帝的私库里,见到过《雪景寒林图》。皇上的私藏里的那肯定是真迹了,难道还有人敢冒欺君的罪哄骗皇帝,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过了。所以,那副自然就是假的了。基于此,胡诌了一个借口。

当然,要真是皇帝的画是假的,她就自认倒霉了。不过那种概率,基本为零。

“啊,哈哈,哈哈,难怪你这么斩钉截铁的。这么看来,四宝斋也是运气好,正好碰上你了,哈哈,你的运气也不错。平白得了一只鸡血玉镯。不过,你也太亏了。应该多敲一些东西才好啊!那画可价值好几万两银子呢。”开始淳王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温婉何时对画都有这么高的鉴赏水平了。等听到有三位大画师都鉴定是真的,他更加怀疑温婉是胡说八道。

可要是在皇帝的宝库里见过真品,那就另说了。皇帝的宝库的东西,怎么可能流传出来呢!至于说皇帝宝库里的东西,可能是假货,这个,他连想都没想过。因为,那不可能的事。

“不过,就算那画是假的。可那画也是一副难得的好画,要评,也该为上品。”这点温婉倒是没夸张,确实是一副好画。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以后,就让祁轩跟着你。希望你能帮忙,带带这个傻小子。不要让他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淳王好声好气地跟着温婉说道。这几天他算是看出来,如果他不跟温婉挑明了这事,温婉根本就不管他家那臭小子。所以,还得主动跟他提。

温婉想也不想,就准备推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不过想着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这么直截了当地推掉,有些不讲情面。

不过,看着淳王的样,温婉眼睛闪了闪,心里恍然。她一开始就怀疑淳王是别有目的的。只是分析后觉得应该不是对她不利,才一直没出言。至于为什么会怀疑,虽然她跟淳王关系不错。但淳王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可是记得,郑王舅舅给了明月山庄二成五的股份。现在回想起来,就算郑王舅舅没这条件,他也会答应。这么说来,她跟郑王舅舅都吃了大亏了。

淳王一看温婉眼睛乱转,就猜测到她大概知道了。心里叫苦,这不是人小鬼大,也该是成精成怪了吧!他真是郁闷到家,估计着这次,没那么容易过关呢!

果然,温婉一听,就在纸上写道“郑王舅舅让你教导我,你就收了他两成五明月山庄的股。那我教导你那纨绔儿子,该给多少报酬。我这只是不懂得怎么做一个尊贵的皇族之人。你儿子可是个败家的纨绔。这价码,该好好算算。可不能给低了,给低了不干。”

淳王见状,想了想道“那成,我把郑王的股份退回去。你不是最喜欢温泉庄子吗?我再把温泉两成的股还给你。我教导你的,不算钱,你看这样如何。”

温婉非常干脆的摇头。

淳王这下面色难看“温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要不是我,你现在肯定还在跟贤妃斗呢?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争斗,说起来还是我的功劳。现在我让你教导一下我儿子,也不是让你亏本的。怎么样,也不能要得太离谱了。要不这样,我以后把知道的都教给你。”

见着温婉还是不说话,淳王心里叫苦,这个死丫头,就是个吸血鬼。让她出手,还真是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不过,温婉越是这样的态度,他心里反倒越是有了希望“大不了,我把手头上明月山庄两成股份给你。应该成吧!”跟儿子比起来,明月山庄算什么。

温婉还是摇头。

淳王这时快要吐血了“那你说,你到底如何才能答应我。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温婉听到淳王这么说,这才露出一个欢快的神情。看得淳王郁闷到家了,这个死丫头,真狠了。只希望不要太过分。

温婉看着淳王的样子,倒是笑了。这个所图,她是真没想到竟然是要她教导燕祁轩这个纨绔子。

温婉提笔写道“我不要你明月山庄的股。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淳王看着温婉,面露警惕“帮什么忙?可不要是我不能做到的。”

温婉笑着摇头,意思是不难的。淳王迟疑了一下道“你说,如故我能做到,我会考虑的。”

温婉笑着写道“我要知道,赵王势力有多庞大的,他手下得力的助手是谁?这些人的背影,势力分布,家庭成员,所以牵扯到的人员的详细资料,我都要。”

淳王防备地看着她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温婉继续写道“我已经接连两次被谋害,要不是我运气好逃过了,早就死在他们死里了。总不能就这样让他们一直害下去,而自己什么都不做吧?”

淳王瞪大着眼睛“你,这才是你真正要出皇宫到王府里的原因。”

温婉耸耸肩,意思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反驳。

淳王很是怀疑地看着温婉道“这么说,那你躲藏到庄子上,那在郑王府里受的委屈,你跟我表示的,全都是装的。其实你早就计划着,要对付赵王?也故意得用这招数,以退为进。”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孩子,也太可怕了。

温婉白了他一眼,写道“我要那么厉害,我至于呆这里?我那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不得不逃出来。算起来,你的建议,对我倒是正好。要不然,我现在还呆在皇宫里呢,哪里有现在的逍遥日子。”

淳王看到温婉写的,放松了一口气,还好,要不然,太惊悚了。小小年纪,要真有这样的筹谋,那他可真受不住了。不过,很快淳王疑惑地问道“你要这些,找郑王要就是了。为什么找我要?我可不参与进去,不管谁当皇帝,对我淳王府来说,都没区别。”

温婉摇头“你放心,我只想要这些详细的资料,想要了解一下,并没有想要做什么。更不会要你帮我做什么的。如果你能答应我,我也答应你,一年之内,绝对帮你将燕祁轩的性子改过来。其他我不敢说,但将他身上纨绔败家的性子掰正过来这点我可以保证。”

淳王沉默了好一会道“你要这些东西,只要一句话,郑王就会给你送过来。为什么你会找上我,而不是直接向郑王要?”既然不是想要拖他下水,那倒可以考虑。

温婉不回答,只是继续写道“这事,只能你我一个人知道。连你的幕僚都不能告诉。为了免除泄露消息的可能,你也不用急着去搜集。我也不是一下就要所有的资料,只要在一年内都可以。前提是,你一定得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搜集这些消息。如果你能做到,我也就答应你,保证把你的心病去掉。”

淳王看着温婉,面露疑惑。这孩子做事,还真奇怪。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做什么要饶这么大一个圈子。不过只是搜集消息,而且这些消息他60%都是有的,办起来也不难。既然在京城,又是铁帽子亲王,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消息网络。只要不涉及到底线,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必须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

温婉点头。经过几日的接触,温婉知道燕祁轩看起来好象嚣张无比,但其实心地也算是比较善良。估计着,还没被彻底教歪了去。掰正的可能性,至少在她心里,她还是有办法将他掰得不那么败家。这会他除了锻炼身体,又多了掰正纨绔的职责。

温婉想着既达到自己的要求,又能拿回两成温泉庄子上的股,再加上舅舅三成,等手里头有钱,再买回周王手里的五成股,到时候温泉庄子就又回她手里了。很划算的一笔买卖。不过想着王妃那么宠着纵着燕祁轩,温婉也说了自己的顾虑,就怕王妃出面干涉。到时候她就是有这个能力,也没办法教好。

“慈母多败儿,你放心。我会跟他说。这段时间,不允许她插手你管祁轩的事。”淳王见温婉点头答应,心里也很高兴。只要儿子学到温婉的一成半成,他就知足了。

温婉想了想,继续写着。反正意思,就想要把院子周围修出一条路出来,她要锻炼身体。就这身子骨不行啊!

淳王上下打量着温婉,虽然面色是黑的看不出来,但一双眼睛很有神采,看出来身体不错。心里嘀咕着,这孩子,真是没个忌讳,没事咒自己身体不好。

温婉写着自己的顾虑,说一定得把身体养好。否则,回去以后,还怕随时都会将下命挂了。在淳王这样的人面前,说话也不需要兜弯子,说一半他也就明白了。

淳王见着只是弄出一条路出来,并不是要大修一下院子。到时候让四个院子连串起来,开了角门,倒也没多大关系。其他不符合的地方,也只是稍微修改一下,只是小工程量,倒也没问题。淳王点头说十天之内搞定。温婉在走之前,写了四个字。

淳王看了,哭笑不得,刚觉得这丫头总算正常了,一下又原形毕露了,瞧着写的。温婉写的是,合作愉快。

十五:燕祁轩的疑惑

“南安世子前来拜访江公子。”温婉一听这个字眼,怎么那么熟悉了。再脑子一转,温婉就想起那南安世子,长得温润如玉的,性格听说也极为温和。听说见着蚂蚁,就都绕道走,舍不得伤害。都说是菩萨转世,慈悲心肠。可那么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刁钻狠毒的妹妹呢!还跟她干了一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教育,正是极为成功与失败的典范,可以载入书籍。

温婉纠结了半天,他是真不想去见这个人。他们已经见过一次了,万一被认出来,她可就倒霉到家了。

还是燕祁轩进来看着温婉这样子,等知道温婉的纠结,直乐。笑呵呵地说道:“不见就是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对了,父王昨天慎重地跟我谈了一个晚上。让我以后跟着你,说你身上有很多我需要学习的东西。等我学好了,他就再不管我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管了。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什么让我好好学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要是让我失望,我可饶不了你。”

温婉一点也不羞愧地接话道“我家公子说,会让世子爷你很惊喜的。只要你学到我家公子本事的三成,王爷就一辈子再不为你发愁。”反正这个家伙只要守成,又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建功立业的大事。只要帮他戒除掉身上的坏习惯就好。至于学自己的本领,那些东西也不适合这个混小子。

燕祁轩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就等着你的惊喜。”可再见着温婉得瑟信息满满的样子,倒真是惊奇了,这黑木炭也不怕闪了舌头,竟然还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最怪异的是,父王还对他充满了信息,真是奇怪了。那他就拭目以待,看看这个黑小子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了。

“江公子大才,我已经请宋先生鉴定过那副画。确实是临摹的,但宋先生说,这画该是前代大画师云阳子的大作,也是一副难得的珍品,做镇店之宝也是绰绰有余。”南安世子浅声说道。

“哦。”温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只是哦了一句。那样子冷漠之极,哦了之后,再没有其他的话,态度非常傲慢。

燕祁轩看了直乐,以往那些见了燕祁歌的人,哪个不是都贴上去,恨不得跟他八拜结交了才好。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见了这个家伙,反应竟如此冷淡。

南安世子见着温婉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对他客套生疏,这次也是礼节性地过来拜访一下,顺道看看是不是真有才学,也好收拢过来。否则,堂堂郡王府里的世子,哪里要屈尊过来拜见一个乡下小子。见温婉这样没礼貌。但还是笑着道:“这次还要多谢江公子,这小小薄礼,还请江公子收下。”

温婉还没说话,燕祁轩率先开口了:“我跟你说,不是好东西千万不要送他。这家伙就喜欢贵的值钱的东西,连我的一个小挂件都不放过。差的千万不要拿上来。”

温婉朝着南安世子笑了笑,端起茶,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安南世子看他端茶在放下,心里说不出的怪异,但还是起身告辞转身而去。古代有端茶送客不成文的习俗。

燕祁轩再回转头来看温婉,觉得这个黑木炭顺眼多了,脸上笑容倒是真切许多:“看在你宁愿跟我玩,也不跟他结交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失礼的事了”

温婉好笑,自己不跟他结交,是怕被拆穿。跟你一起,那是知道你这个败家子就是想要拆穿,也拆穿不了。可想着他刚才暴光自己的糗事时,忍不住用折扇敲了他一记脑袋瓜子。

“好好的,你打我做什么?”燕祁轩摸着脑袋叫道。

温婉笑骂道“我是看上你的那小东西吗?我是看不惯你白痴,总被人当成冤大头的样,才帮你把东西收好。一顿饭三四两银子,你就用一块羊脂玉挂件抵,传扬出去,铁定会笑话你是白痴加笨蛋。难怪会被京城里说成草包,你这样子,不活该被人说成草包。我帮你,你还败坏我的名誉,我真想敲开你脑袋看看,里面是脑髓还是豆腐渣?”

“你才一脑袋豆腐渣呢?”燕祁轩听了气的跳脚。

温婉是特意要气他的,温婉特喜欢看着燕祁轩那精雕细琢的五官,气得通红通红跟胭脂一般的脸,觉得特别的好看。这会是故意的,就是要看他跳脚的样。燕祁轩也不辜负她所望,在屋子里嗷嗷叫着。偏偏温婉总是眯眯笑的,又不跟他吵,更是气得要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他就是打,也打不着,因为木炭身边的两个丫鬟,实在是太厉害了。自从见到这个黑木炭,他就没占到过一分便宜。

“世子爷,这江守望也太自以为是,他以为他谁?”随从长安看着主子气得脑袋上就差冒青烟,同仇敌忾。

“你知道什么,以后我跟他的事,你少插嘴。” 燕祁轩怒斥。就是看在他宁愿与自己结交,也不跟燕祁歌那恶心的家伙结交的份上,他也愿意跟着黑木炭一起玩。想想以往,跟着燕祁歌身边的那些人,老是用一些鄙视的眼光看他,他气得冒烟却又无可奈何。这会,呵呵,终于出了一口闷气。这小子,还真是强人。就冲这一点,他就愿意带着他一起玩。

“世子爷,不就江南来的一个小子,以为谁。主子原子屈尊那是他的荣幸。竟然敢对主子这么横的。太可恶了。”安南世子的随从也一样很是不满温婉的态度。

“我瞧着倒是个有趣的人。不用理会那么他那么多,这家伙瞧着就是个气人的主。不过看倒确实应该是有才学的人,一般这样的人都恃才傲物,没什么奇怪的。不交恶就是了。不过,奇怪的是,他怎么愿意跟祁轩混在一起。更让我怪异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好象对我很忌惮。我不认识他啊,他对我忌惮什么呢?”南安世子倒是不大介意。就算想要介意,也得想想淳王府。

随从吃笑道“他是忌惮世子爷的威名,想想他一个江南来的小子,怎么能我们世子爷比呢!”

温婉看着安南世子送上来的礼物。是一套文房用具,上等的黄铜笔洗、笔筒、笔山、端砚。温婉瞧着,倒是不错的物件,让摆在书桌上,直接就用了。

冬青看了咋舌,心里也暗暗嘀咕着。不是说是江南来的穷小子,无依无靠才来投奔王妃的。怎么面对这几千两的贵重物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摆放在桌子上用了。

温婉实在看不得燕祁轩白痴样,又有着对淳王爷的承诺。就让冬青给他普及银子的重要性,还有物价几何。给这个不知道孔方兄有多重要的家伙,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还让冬青给他详细地讲述了外面对他的传言。温婉还让冬青穿插了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给他。让他知道这样有多败家。当然,顺便让冬青讽刺一下他,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冤大头,提供银钱给他们挥霍暗地里还笑话他。当然,燕祁轩听进去多少,温婉不知道。

不过,温婉看着燕祁轩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没听进去多少。温婉瞧着他这个样子,眼睛闪了闪。找着淳王说了这个事。让他自己自己去想想,是不是该要让他儿子知道真相。当然,他只提供意见,怎么做那就是淳王的事了。

不过,几天后燕祁轩出去再回后,本来喜滋滋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铁青着脸。接连有两三天,燕祁轩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天燕祁轩跟着温婉在练字,挥退了冬青跟冰瑶“黑木炭,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对他们不薄,为什么就吃我的喝我的,背过头来就把我当成冤大头吗?甚至,还在背地里笑话我?”

温婉在纸上写道“怎么好好地问这个做什么?”

燕祁轩看着温婉,不说话。

温婉猜想着定然是他自己前两天听到什么风声了,受了打击,心情不好了“以后不做冤大头就是了。他们就是想笑,也没理由笑你了。要想不让别人笑你,就不要做那些事。”

燕祁轩沉默了一下“黑木炭,你会不会也把我当成冤大头?”

温婉听了一笑,转而点头,接着就去解他腰着挂的五福香穗子,上面是用珍珠点缀的。顺带在他腰上掐了两把,当然,力道很小。掐得燕祁轩痒得叫了出来。温婉看着他不再郁闷的样子,才笑眯眯地写着“那只能证明那些人,没把你当成真正的朋友。为了那等人生气郁闷,不值当。至于我,我只是觉得你很败家,不稀罕你那两银子。”

燕祁轩看着温婉、笑眯眯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黑木炭也没那么难看了。这会顺眼多了。

燕祁轩接着说道“黑木炭,你为什么不说话,不跟我说话呢?”

温婉继续写道“你之前还说我说话难听得像鬼一般,要说话,叫冬青过来陪你说话。那小子也不怕你。不过,就算你想要说话,半个时辰再说话,现在好好练字,不许说话。”这么好用的借口,一定得充分利用好了。要不然,可就太亏了。

“哦。”燕祁轩看了温婉写的,郁闷几天的心情终于好点了。看温婉安安静静地在那里练字,他也老实地在跟着练字。冬青跟着冰瑶敲了敲门,也走了进来。

燕祁轩看着两个老大的丫鬟小厮,再看着温婉。心里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念头,为什么他用的都是这么老的随从。莫非,黑木炭真那啥的。不会吧,真是那啥?燕祁轩看着温婉,心里提高警惕。

十六:赌坊

“世子爷,冰琴姑娘来了。”燕祁轩听了,哦了一声,踌躇地看了温婉一眼。这个丫鬟,是母妃放在他身边的。有时候他都得听她抱怨两声。要是没得好,训斥了她,母妃就得训自己。他不耐烦,母妃就得眼泪直流。咳,女人就是麻烦,做什么动不动就哭啊!

温婉不等燕祁轩有什么表示,眉头就先皱起来了,听了这个名字,就说不出的厌烦。这已经是今天晚上的第三次了,在她的府邸里,谁敢干涉她的事,谁敢对她指手画脚。要敢对她指手画脚,除非是不想在王府里呆着呢,就是夏影,也不会干涉她的任何事情:“跟她说,世子爷在这里,丢不了。还有,以后她来了,问着有什么要事?如果没事,不要通传。她不嫌烦,公子还嫌吵呢!”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态度,很神奇:“弗溪,冰琴可是我母妃给我的。连我都要接受她的碎碎念,要是嫌烦了骂两声,我母妃就要说我。让我多让着点冰琴,她也是为我好。没想到,你竟然还敢给她脸色看。你就不怕她去向我母妃告小状,把你送回江南去。”

冬清得瑟道“一个丫鬟而已,她有这么大面子?不需要理会,王妃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丫头,而训斥我家公子。”。

温婉那是真的不在意,她又不是真的是寄人篱下的孩子,要战战兢兢地看主人的脸色行事过活。在淳王府,说句夸大的话。淳王妃还得给她三分面子。为了一个丫头,还不至于就找上他来了。

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个再忠心不过的,不让进一直在门口傻傻等着人。可是冬青不给他通传了。一月下旬的天,也是极冷,正是流行感冒的季节,冰琴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把个小美人冻得面色发青。才看见燕祁轩悠悠地走出来。

第二天,自然而然,冰琴着了凉。请了大夫给看了。把他奶奶心疼得直掉眼泪,在王妃面前告了一大状。王妃虽然也心疼,但也只是赏赐了一些好东西下去。要真是她侄子她还能说上两句,可是这只是一个冒牌货,还是一个身份贵重的冒牌货。她可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去训斥温婉,训斥不得。只得下令,让冰琴以后不要去白玉园。奶娘见着,也识趣地不再嘀咕了。看来,王爷是极看重这为表少爷了。

冰琴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屈辱。在王府里,除了两位郡主跟世子爷,谁不对她敬让三分。没想到,一个黑小子,竟然如此托大。王妃也不理不睬,任由他胡作非为。她心里恼怒之极。

在白玉园不会有冰琴的碎碎念,燕祁轩更喜欢呆在白玉园了。他也对温婉的强势,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连他都要给三分面子的人,温婉竟然毫不留情,更惊奇的是母妃也得退让。看来他这黑表弟,能耐还不小。恩,父王说的没错,这家伙身上确实有他要学的东西,可得好好学上两招。瞧着形势,学到了他的本领,也不怕被人小瞧了。

温婉每次出去,都是要化下妆,修饰一番,加上旁边有冬青这位能人,一段时间下来,没人看出一丝破绽。当然,根本原因在于,身边就一个燕祁轩,能看出什么破绽出来。唯一不好的就是,燕祁轩总说温婉的话太少,太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哑巴。

温婉每听一次,都是怒瞪着他,转身就走,不理会他在后面叫嚷。几次下来,再也不敢乱讲话了。

燕祁轩额首,这个表弟的脾气,比他的还大。只得顺着,千万不可逆着,否则,立即就翻脸。他不伏低做小哄着他,他就不理人。偏偏燕祁轩跟在温婉身边,对温婉知识面之广佩服不已。加上又只有这么一个真性情的伙伴,虽然温婉经常甩脸色给他看,但他还就吃这一套。让燕祁轩身边的几个贴身小厮,感叹不已,世子爷,就一找虐的。

不说他身边的小厮,就是淳王知道了。心里也暗暗称奇。他仔细问了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发现温婉只是没跟着其他纨绔子一样,捧着他儿子。怎么就愿意跟他一起玩,虽然有他压着,但是以往压着也没用啊,现在竟然真的都没偷着去找那些狐朋狗友玩了。他可不认为自己的话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要是有也不会这么头疼。看来这个丫头,确实是有办法。呵呵,那他就放心了,不愧了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值得。

其实这只是一个大人无法知道的思维。温婉虽然在两人一起的时候不给他面子,但是在众人面前,还是很顾着他的面子。在大家面前,虽然他冷漠了一些,但是对燕祁轩说什么,他都会顺着的。而且温婉所知道的又多,虽然说因为不能说话。但有一个传声桶的冬青,再加上冬青还总是跟他拌拌嘴,虽然有些犯上,但那感觉可不就稀奇了。

“公子,我们去何家坊,你不记得了。你跟丁公子可是有约的。”燕祁轩的其中一个贴身随从,长安狗腿地叫着。

温婉听了这话,望了一眼那长安,眼睛闪了闪。却没说什么。长安被温婉望的,心口都要跳出来。

温婉没去过赌博场地,她早过了好奇心这个年龄段了。见着燕祁轩往一个方向去,并不打算跟着去。转身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走。燕祁轩却不让他走,拉着他朝着东边的方向去了。温婉不愿意去。

燕祁轩恼怒地叫着“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才十岁的孩子,怎么老气横秋的,跟个老头似的。不就去见识一下世面,又不一定要你玩。只是去看看,看看。多看才是好,总比死读书来的好,你说是吧!走吧走吧,去玩玩,我已经好久没去了。”

温婉想了想点头,赌坊不比青楼。去见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吧!也就没推开他的手,跟着他一起长见识去了。

到了目的地,来到一个地方。正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红色牌匾,写着‘何家赌坊’。大门左边贴着财源滚滚,右边贴着辞旧迎新。

温婉一进去,就看见大厅里摆放了很多桌子。里面人流如潮,三五成群围在一张桌子上,个个都是兴奋得满额头是大汗,中间夹杂着骰子的碰撞声,高兴与哀痛的呐喊声,混杂着各种说不清闹不明的粗野的味道。

不过燕祁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也是VIP,外面站着的男子见着燕祁轩,立即把他领进二楼。二楼的环境幽雅很多,也是三五成群,但并没有喧闹声,这里的人玩得还是有点格调。

“祁轩,这里。”一个人大声地叫着。温婉一见,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丁墨,还有几个,不认识。几个人正围在一张赌桌上。

燕祁轩听到叫声,大快步走上前去,温婉也跟过去瞧。

“世子爷,压大还是压小。”发牌的男子谄媚地问着。

“爷自然是压大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爷压小了?”燕祁轩扬声叫着。压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在上面。温婉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没想到,开出来后果然是大的。燕祁轩乐呵呵地咧开嘴笑道。

“这位爷,不玩几把?”掷甩子的男子,笑呵呵地问着温婉,看着那人张着一口黄牙,露出谄媚的笑容。温婉一阵恶心。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应话。

那男子看着温婉冷漠的样子,倒是心下一惊,看来,这个主也不是个简单。不过还是笑呵呵地对着燕祁轩道“世子爷,这位公子是世子爷的什么人啊?以前可是没见过。”

燕祁轩一扬手:“我只是带他来见世面的,他不玩这个。”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快开,快开。”丁默一行人大声地叫着。这会他们正输红了眼呢。要回本大声地叫着开。再开,又是大。燕祁轩乐了,叫着今天运气真好。温婉拉他走,不走。

“大,大,大…”对着发牌人大声地叫着。一开盅,里面是一个五,一个六,一个四,合计十五点,正是个大。

燕祁轩接连四五下,压的全都是大,神奇般的,全都赢了。丁默数着银票,笑呵呵地说道“祁轩,你今天运气真是不错。好,我跟着你压。”一行人全都跟着他来压。

温婉看着接连开了六把大,倒也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好,全压了” 燕祁轩一个欢喜,把手里的银票,全都压了下去。温婉看着一叠的银票,起码有五六千两。这个败家的玩意。感情上次给他普及知识,全都是做无用功。真是,还以为他已经对金钱有了充分的认识,这会看来,全都白教了。不过,还是慢慢来吧!

“世子爷,还是大吗?”发牌的黄牙男笑着说道。

燕祁轩傲慢地叫着,当然是要大了。他可从不压小。那男子摇了甩盅,正打算拿起盖子。众人也全都盯着他手里的蛊。温婉却是觉得不对,她虽然从不赌博,但是也有听说一些赌博场所为了赚钱,开始给人甜头,慢慢的让人上瘾。这会倒不会是怕上瘾,怕是计策。这把燕祁轩这家伙可是全都压上了,温婉低着头,跟着冬青说了两声。

十七:撒钱

等摇好了骨骰。冬青面露鄙视地看了一眼那黄牙男,轻声在温婉耳朵边上说了一句话。温婉看了一眼冬青,她知道冬青身手很好,一般身手好武功高的人,五官的灵敏度要高于常人。温婉望着她,冬青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古代赌博规矩,只要还没开点,就可以改变主意。温婉突然走上前去,迅速把燕祁轩压在大上面的那一叠银票放在小上面。那男子错愕地看着温婉。燕祁轩跟桌子上的其他人,也一样奇怪地看着他。

温婉把那叠银票拿了放在小字上面。那男子想伸手想动再摇一下,被冬青一把抓起了手。温婉亲自把那盅揭开,里面是一个二,一个一,还有一个仍然是一,合计四点,最小点三点,现在四点差不多也是垫底了。这局,小。

温婉拿了一叠银票数了数,是她改主意的,那现在这钱算她的了,温婉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钱,可不相当于白拣了。但面上却一点都不显露,非常优雅地在那点银票,一共个五千三百两。数完塞袖子里。

那黄牙男这下面色有些难看了,望向门口的一个男子。那男子朝他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再低下头数了一样的银票给他们。

温婉接过一叠银票,数了数,合数,也一样塞自己袖子里,不准备玩了。准备出去。他才不要给燕祁轩,给他估计还得花完。

眼见温婉要走的样子,走过来一个身穿绸缎衣裳的人,赶紧过去拦下,话说得倒也算是客气:“哪有来赌坊才玩一把就走的?岂不是显得我们这里待客不周?公子千万要再玩几把才是。”

那花牙男却是恭敬地叫着“周爷。”

温婉还不知道有这规矩,望向燕祁轩。燕祁轩看着,也不想走,于是怂恿温婉道“再玩玩呗,反正现在天色还早,继续玩。”

“就是,哪里有赢钱就走的人。来,继续,再多玩两把。”那丁默大声地叫着。温婉看着周围的人,都一样喊着再继续玩。盛情难却,脑子却是一转“再玩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让我的人摇骰子。”

那掌柜模样的人脸色一下就难看了。看向在桌子上的几个少年,其中那个丁默笑着说道“江公子以前没来过赌彷,不知道规矩。还请周爷见谅。江公子,客人不得碰骰子,否则就坏了赌彷的生意,这是规矩,你不能破的。”

温婉倒是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花样,看向冬青,冬青点了点头。对着众人道“一把定输赢。”这会人太多,这里的人,可都是三教九流的人,还是少露破绽。

那周爷,深深地看了一眼温婉,倒是真没看出来,这黑小子魄力不小啊。那叫周爷的点头应了“好,你爽快,我也爽快。一把定输赢。这骨骰,我来摇。”

温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摇色子的动作。那周爷看着温婉一脸深意地对着他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遇见了高手,看来,还是不要动手脚的好。否则,让在坐的这么多小爷知道,非砸了他们赌场不可“这位小爷,你是压大,还是压小。你压下去,我开蛊。”

摇好了蛊,看向温婉。温婉将一万零六百两银票,通通堆在了大上面。温婉把所有的银票,全都堆放在了大上面。揭开了蛊一看,六六六,三六一十八点,豹子。

那周爷脸色有些难看,温婉却是不管。他现在是淳王的侄子,又是跟着燕祁轩这家伙来的。给这些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把银票全都收集过来。

燕祁轩傻傻地看着温婉。不会这么邪门,这家伙连赌都这么出色的啊,只听父王说是才子,没说是赌神的啊。可要说运气,这运气,好象全往他那跑了。莫怪父王说跟他学,这黑木炭,还真有两下子。

“来,江爷,继续…”温婉才不继续呢。数好银票,放袖子里,准备走人。一点都不准备,给那周爷面子。

“喂,小子,你是来砸场地的吧!”黄牙男子话落,一下走了四五个彪行大汉进来。气势汹汹地看着温婉。

温婉这会去掉从燕祁轩那里拿来的成本,已经赢了一万五千多两银子了,那些人还在叫嚣张的时候,她手里已经握着那四个骰子。冬青对着那叫周爷的男人露出一个嘻嘻的笑容:“怎么了?想要撕破脸啊?那要不要让我家公子告诉他们,这骰子的秘密?”

那周爷面色一僵,燕祁轩奇怪地问着温婉:“这骰子有什么秘密。你说,这里有什么玄机?”

温婉没理睬他,把骨骰扔在桌子上,自行出去了。燕祁轩尾随其后。几个大汉问着那位男子:“周爷的,要不要追出去?”

叫周爷的想了想:“算了,既然他留了一线,我们也让一步。”

温婉跟燕祁轩出来以后,那桌子上的一行人也全都跟来了。丁默笑着说道“没想到,江公子竟然还精通赌术。倒是我丁默眼拙,江公子,下次再来玩,叫我们一起。”

温婉在前面走着,连头都没回。丁默脸上就难看了。燕祁轩却是不在意地呵呵笑道“我跟你说,他性子就这样,别在意。等下次,下次我请你们到锦绣楼吃饭。现在,我先走了。”他还急着了解,那骨骰里面的,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旁边的一帮随从,全都看着他们老大跟着那黑小子后面。屁颠颠地跑过去,大声地叫着,等等我,等等我。

众人无语。旁边的人劝着道“丁默,世子爷喜新厌旧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等他厌烦了那黑木炭,就会回来跟我们一起玩了。”事到如今,也就只有等了。

燕祁轩一路缠着温婉问着那色子有什么问题,温婉没说话。冬青却是被缠得实在头疼,只得实话实说:“世子爷,那骰子被他们动了手脚。是大是小,都是那扔骰子人一个动作的问题?”

燕祁轩听了脸色大变:“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老千,蒙骗爷的钱。我宰了他?”

温婉让冬青拖他去了另外一条街:“能开这么大的赌坊,背后肯定是有大势力撑腰。你不要多事,不要给淳王爷惹事。只要你以后不去赌了,管他出不出老千,跟你也没关系。”

燕祁轩看了温婉的样子,不由扼腕:“你真是窝嚷的够可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都欺负上门还忍。你是不是以前总被欺负。我跟你说,被欺负了忍气吞声,那是无能的表现。你就该打得他死去活来,以后就再没人敢欺负你了。”

温婉看着燕祁轩,笑了。虽然燕祁轩是个纨绔,面上嚣张。可是经过这么些日子相处,温婉知道这个家伙其实是个心肠很软很善的人。更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高兴就高兴,生气就生气,发脾气就发脾气。性情真正如一个孩子一般。这样的人生,正是温婉一直所想要的。可惜,上辈子,到这辈子为止,她都没有得到过。

可如今,跟燕祁轩相处了很久,温婉发现自己也变得简单随性了。既然如此,那也简简单单地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开心心地做一些自己以前没做。以后的事,等回去再说。

燕祁轩看着温婉进了钱庄,奇怪地问着“你做什么呀?”

温婉带着他,到钱庄换了一千两碎银子。再换了五百两银子的铜钱,铜钱太多,让侍卫挑着。燕祁轩瞪大着眼睛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要这么多铜钱做什么。”

温婉眯眯笑着说道“学你,纨绔,撒钱。”

燕祁轩听了大喜“好,我们去撒钱,多撒些。哈哈,去撒钱了,黑木炭,看来你有长进了。好,哈哈,好。” 燕祁轩见到跟自己才几天,竟然就学到了自己几分的本领。证明自己还是很有当先生的天分。得去向父王要奖赏去。

京城里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温婉去了南街上,将在钱庄里置换来的铜钱跟碎银散给那些穿着单薄的百姓,跟在路边乞讨的乞丐。那些人见有人在散钱,一窝蜂拥上来了。不过温婉之前有交代,面色红润的不给,穿得体面富贵的不给。只给那些看起来真正有需要的人,就给碎银子跟铜钱。

燕祁轩很是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奇怪地问道“既然撒钱,见着人就撒了。你还分这分那做什么啊?”

温婉也没指望他去理解,自己做自己的,跟这纨绔解释不清楚。她怕越解释越麻烦。干脆,让他在一边帮忙。

正散着钱,就看见一个年纪大约也就只在十二三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单薄的破旧衣裳,但衣裳干净整洁。少年挤上来领钱,侍卫拿二两碎银子,再捧了一大把铜钱给他。那少年领了一回钱,又来了第二回,就被侍卫给认出来了。一会,又转了第三回。侍卫火了,没想到还有这么贪得无厌的人。

温婉在旁边看着那位少年的衣服,让冬青过去问问到底什么事。冬青得了温婉的话,问道“这位小哥,这钱只能领一次,不能多领的。”

那少年脸通红通红,面有愧疚地说道“我,我要抓药给我娘看病,可是我没钱,所以我想多领点,我,我不是有意要多占便宜…”

温婉看着那少年低着头握紧了手。接着,又抬起头来“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们打借条。我陈秉将来一定以百倍数还之。”

长安面露鄙视,借,估计是有来无回的借。

燕祁轩很是不屑地朝着那边道“切,就你,说得还真好听。”

温婉看着他,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找出一张最小面额,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反正也是赢回来的,给这败家子花完,还不如帮助一个有孝心的少年。

冬青走过去接过银票,再转回去将银票递给了那少年。说话倒是非常中肯“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是为了成全你的孝心。谁都有遇见难处的时候,今天能遇见我们公子赢钱,跟大家分享,也是你的运数。我们公子说,这银子对他来说只是小数,又是赢的,不给你呆会也会花光。你拿着就是了,别说什么还不还的。我们家公子说,如果他真是这点银子,今天也不会来南街撒钱了。你拿着回去抓药吧!”

那少年死活要打借条。冬青走过去问温婉,温婉笑着对则后冬青说了几句“我们家公子说,借条就不用打了,你要有这份心,打不打借条都是一样。等你以后有能力了,你再拿了那银钱,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少年还想说什么,冬青已经走回了。少年眼里含着泪花。刚才他是听说有一个吃饱了撑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在这里散钱,才壮着胆子来。实在是走投无路,为了母亲的病才厚着脸皮排了两次。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好说话。朝着温婉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有好些人看着,也壮着胆子上来借钱。温婉看了一眼厌烦,让侍卫把钱收了,到另外一条街去了。

燕祁轩很是不解释地说道“为什么第一个你给,其他你又不给?”温婉笑着让冬青给他解释。那少年的样子面带羞愧,虽然看着寒酸,但是衣裳整洁干净,眼睛明亮清澈。岂是后面那些贪婪着要钱的人能比的。燕祁轩怪异地看了温婉一眼。原来黑木炭是真的在帮人啊。

散了四百多两银子,又去了天桥上给那些乞丐散钱。温婉看着很多乞丐一窝蜂地上来哄抢。温婉坐在马上看着,眯眯笑,呵呵,当纨绔的感觉,真好。

到了最后,温婉倒腾完了,再又拿出张三百两给跟跟着他们的随从买酒喝,算是辛苦费了。自己拿了一万两,其他的,准备扫货,没准备还一分银子给那家伙。反正给燕祁轩这家伙也是败光。

不过今天玩得太兴奋了,撒完了钱,温婉就直接回了王府。温婉自然是不会把这么一件小事放在心上。她以为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哪里知道。刚回到自己府邸里没一会,冰瑶告诉温婉,淳王爷派了人来请温婉过去。

十八:入局

温婉跟着出去了。一到外面,看着一大群人,燕祁轩气昂昂雄赳赳地领着一队家丁。温婉尾随其后。

一众人跑到何家的赌坊,一句废话都没有,冲进去就砸东西。玩客全都如惊弓之鸟,一下就全跑了出去。

温婉就站在旁边看着。

燕祁轩大手一挥“给我狠狠地砸,敢算计爷,活得不耐烦了。”众人得了命令,见东西就砸。出来阻拦的人,也全都打得动弹不得。整个赌场,没一会,砸了个稀巴烂。跟个废弃场所一般。

掌柜的出来哀求,没用。那个黄牙男,燕祁轩一看见他,眼里满是怒火。因为他每次来玩,都是这个人来给发牌的。

大管家对着掌事的呵呵笑道“就是他,竟然敢黑我们世子爷的银子。输赢无所谓,我们王府也不在乎这几两银子,但竟然敢算计我们世子,设局骗我们世子的银子,就该死。你说,是你们的主意,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如果是你们的意思,那我们王爷就去找找你们东家喝喝茶,如果只是他自己的主意,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管事忙说道,一定给世子爷一个满意的答复,将那黄牙男的一双手给剁下来。

温婉眼睁睁地看着,两个打手,把那黄牙男的手给剁了,血淋淋地掉在地上。温婉就这样直之地看着,连个冷颤抖都没有。也仅仅如此,再多的反应,也没有了。温婉摇头,看来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够强的。才几个月,自己就适应了。

陈管家这看了那双废手,冷笑一声“就这么算了?就这个狗东西的一双手,就算了?你当我们王府是什么?”

黄牙男早晕过去了。那管事再奉上五万两银子,说是世子在这里输的。全都还给世子爷。

管家这才心满意足带着众人走了,温婉抢过燕祁轩手里的五万两银子,抽了一张一千两,说是给跟他们一起来的家丁吃酒赏赐。还有的,塞自己袖子里。这些,可都是自己的功劳。

陈管家看着温婉的动作,无语。这钱是他能拿的吗,也太没分寸了。而且,那钱是他的吗?怎么可以就这样赏了给仆从,好在知道说是世子爷打赏的,没说他自己打赏的,否则陈管家真的要无语了。不过他是聪明人,也知道王爷看重他,没说话。

淳王得了温婉今天散了两千多两银子,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温婉在自己家,是个雁过拔毛的性子。哦,这会到了淳王府,就成了散财童子了。竟然还跑到南街去发钱,给天桥的乞丐散钱。给那些家丁一打赏出手就是上千,这个丫头是不是觉得反正不用自己钱,就愿意做一个舍得的主。莫非,还真如他担心的那样。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到时候不仅不能把他儿子带好,反而让他儿子把她给带坏了。这么一想,淳王提高了警惕,呆会得给温婉提个醒/

温婉一回到王府,淳王就让人把她带到书房去了。对着温婉面色郑重地说道:“温婉,今天有什么体会?”

温婉摇头,表示没什么体会。倒是把袖子里的银票全都放在书桌上。意思是,不给那败家子。那混小子身上不能放这么多钱。

淳王看也没看那些银票,只是对着温婉淡淡地说道“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算计我们,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你要明白,我们是皇族,祁轩是淳王府的世子。输钱无所谓,扔多少进去我们都不在意。可是胆敢在我们眼皮底下算计我们,要是不还手,别人会看低我们的。温婉,你要记得,我们是皇族,这世上,只有我们欺负别人,没有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不还手的道理,知道吗?”

温婉看着淳王,没说话。

淳王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这次祁轩真听了你的话,就此作罢。那这些人,就会变本加厉欺负他。传扬出去,会让祁轩成为笑柄。还以为我们淳王府也是好欺负的。只有以牙还牙,那些人,除非多长了一颗脑袋,否则,可没这胆再算计我们。温婉,这是作为皇家人特有的骄傲。连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尊贵,是不可侵犯的,是不容人算计的,别人又怎么会把你当一回事呢?所以,要想让别人敬畏你,就必须让自己立起来,你自己要先有这个意识,别人才不敢再来冒犯于你,知道吗?否则,你再聪慧也无用。温婉,你什么都好,唯一的弱点,就是心太软,人太善。这个,很可能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你不要忘记了,你娘福徽公主,就是因为人太善良,心太软,而早逝的。”

温婉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淳王也知道她一时半刻转不过弯过来。这个,理解与接受也是需要过程的。坐在一边等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温婉朝着他点了点头。那眼里,有着淳王爷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淳王看着温婉,很满意“这是你要的东西,你看看。”

温婉接过一踏纸,仔细看了起来。赵王一共有五大助力。一是他母族,他亲舅舅镇国公府,其中主力是罗家六老爷,一直帮赵王在京城里打好关系,培养势力,罗六老爷又是镇国公府里的人,本人长袖善舞,为赵王拉拢功勋贵族人家的支持;二是他妻族,他岳父是如今的江南总督钟潜之,为他在江南网络了不少的支持者,而且妻族里人才辈出,出仕的有八个,一半以上的职位不低,赵王在官场上的好人脉是钟家出的大力;三是他表妹婿,罗六老爷的女婿,天下首富姜成昆,为他提供充裕的银钱;四是止亲王府,靠着止亲王府的帮助,赵王赢得了不少宗室们的支持。最后的助力,是一个叫庄恒之的人,他是赵王的首席幕僚。传言这个人才高八斗,擅于谋划,非常的厉害,乃是赵王的得力干将。

温婉看得很认真,看完后在那里沉思。这大部分的资料,之前夏影若有若无的跟他提醒过。不过这会,更为清楚明白。赵王跟郑王舅舅比起来,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郑王舅舅,母族,罪婢官奴人家,不成助力反而是阻力;妻族,没落的,除非了她亲父是一位正三品官员,家中子弟没一个出仕的。也就是说,没一个得用的人才,没一点助力;没有亲王府支持,也没有充裕的银钱主持。投靠郑王舅舅的玉飞扬已经被打压得元气大伤。

温婉之前不久会才知道,玉飞扬这一房,在赵王及姜家的通力合作之下,已经被玉家宗族强令分出来,连玉飞扬他爹的族长之位都被二房给夺走了,玉飞扬现在自己的日子都难过,对郑王舅舅不成助力没有任何的帮助。而舅舅身边最重要的幕僚,沈涧,就温婉知道的,那是一个不靠谱的。关键时刻就沉不住气。要不是郑王舅舅自己厉害,这场争斗,没开始就得输了。没想到,郑王舅舅的处境,竟然会如此的恶劣。咳,大家都不容易啊!

按说赵王拥有这么多优势,郑王舅舅没有一点胜算。可惜温婉这么一对比,倒是笑了。赵王势力越大,她才越有空子可钻。有时候,势力太大,特别还有皇帝外公在上面看着的时候。势力越大,不一定就是助力,也可以成为阻力甚至包袱。

温婉看完以后,放在火上,烧了。接着写道“我要非常详细的资料。比如,钟家如今当家的掌事人钟潜之,他的优点是什么,弱点是什么,喜好什么,讨厌什么,家里有多少小妾,有几个嫡子,几位庶子,嫡子庶子的品行才情如何?所有的人,只要有一丁点关系的,都要详细的资料。还有最近他们做过什么事,能查到的,都给我。只有这些东西,太肤浅了。”

淳王看着温婉道“你要他们这些资料做什么?又影响不了大局?再说,你为什么不向郑王要?我怕查得太仔细,引起这些人警觉。”

温婉写道“我不跟郑王舅舅要,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的。我不急的,慢慢来,总可以查到的。慢慢查,他们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淳王见着他儿子这几天没再大手大脚的花钱,而且每天都还跟在温婉身边,也知道温婉尽力教导他儿子。那他答应的事,也不能偷懒“好,你放心,只要你不急,我会给你给详细的东西。”

温婉点了头。

淳王接着再说道“哦,对了。何家赌坊,是止亲王府的产业。他们可能不会寻燕祁轩的麻烦,但是一定会寻你的麻烦。你要小心些。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侍卫。”

温婉撇嘴,看来,还真是,就知道捏软柿子。她也明白淳王爷的意思,只要不落单,就不怕。这样可就把他跟燕祁轩捆绑得严实。

淳王望着温婉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这丫头做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简单的东西也被她搞复杂了。不过,他倒是知道,温婉向来不会去做无用的事。只是,他没想透罢了。

冰瑶听了冬青讲述的过程,怕温婉晚上又做噩梦,也劝说着:“公子,我们不欺负人,但不代表别人可以欺负我们。只有我们欺负别人,别人,没资格欺负上我们头来的。主子,你要永远记得这一点,自己都不珍重自己,那别人又怎么会对你存了敬畏之心。”

温婉想了好久,点了头。她不点头,还能做什么。总不能硬着脖子叫到人人平等吧,那不是傻了就是呆了。而且,她已经在适应之中。适应得好象还不错。

温婉去书房里练完了字,让冰瑶两人出去,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拿着棋谱,对着慢慢地下,正下到关键时刻,传话来说王爷让他过去。

十九:文瀚阁

淳王还没打算放过温婉,温婉一到了客厅,就让她站在自己身边。下面的家丁押着长安过来。长安一被家丁放下,就骇得跪在地上求饶。

淳王冷着脸问道“说,你得了什么好处?”

长安拼命叫道“王爷,奴才没有。就是给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生了这样的心思。王爷,奴才没有,求王爷饶命啊。”

一会,管家过来。走过来对着淳王说道“王爷,在他屋子里没找到什么贵重物品。也找了他老子娘家里的,都没有。”

淳王看向长安,冷笑一声“搜他身。”从长安身上,搜出三千两银票。长安瘫软在地,他知道,他死定了。

淳王看向温婉,再转回去“来人,把这个背主的奴才拉下去千刀万剐了。再把女的卖到窑子里去,男的卖到边关当披甲奴。”

长安听到这里,骇得大声地叫着“王爷,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淳王听了好笑道“你说,你哪里冤枉了。这银子,你还能让它从天上飞到你兜里。拉下去。”

温婉站在客厅里,看着家丁将那长安拖了下去。温婉低着头,淳王对着她说道“温婉,对待这样背主的奴才,就一定要下死手。如果你轻轻放过,所有的奴才全都有样学样,到时候,府邸里就得乱套。不说乱套,最坏的结果甚至还得整个府邸都要败落。我听说你的府邸里规矩重,这很好。但是惩治力度太轻,要是不制定严厉的惩罚制度,那些背主的东西更是有侍无恐了。你别总是担心手上沾染血腥。身处在这样的位置上,有的时候手上沾血是必须的。只要你不是杀人魔狂就可以了。要是你不这么心慈手软,你府邸里的细作,至少会比现在少一半。而你要再这么下去,你府邸的细作会比现在多一倍不止。”

温婉看了他一眼,仍然保持沉默。应该说,还在思考。事实上,她已经开了杀戒,那层畏惧的心理,早就没有。她现在已经在慢慢改变,她很清楚,她的心在慢慢变硬。但要想生存,这个是必然的过程。

温婉正在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管家回话道“王爷,长安已经死了。”

淳王不耐烦地说道“扔到乱葬岗喂狗去。立即把人牙子叫来,把这一家子按我之前说的,发卖出去。”

管家听了立即说道“是。”

淳王还没打算放过温婉,看温婉低着头,直直地问道“温婉,如果让你碰见这样的下人,你会如何处置。”

温婉抬头,想了一会笔画着。意思就是,我会交给夏影处置。反正她看不见就是。淳王摇头,准备再加大力度灌输给她,让她接受。

温婉摇了摇头,继续写着“舅舅,我知道你是好意。我也懂得你的意思。但这是我的原则,我不喜欢杀人,我更不愿意杀人。当然,我不喜欢更不愿意,但并不代表我就怕了。我是不喜欢见血腥,但我手上已经见血了,我也不会再去逃避。惩罚这些人,不是一定要自己亲手杀,亲眼看着死。只要结果是一样就可以,又何必一定要在乎过程呢!夏影对我忠心耿耿,又不会背叛我,何必在乎是她出手惩治,还是我亲自惩治。”

淳王见着温婉现在能说出这样的话,就知道她已经适应了。也就是说,再不用怕这个了。既然已经意识到,且适应了,确实是不需要再用血腥的法子教导了。

这事处置完了,淳王再来问另外一件事“温婉,你今天怎么跑到南街跟天桥去散钱了。你不知道,现在你已经成了京城里的名人了。好好的,你去散钱做什么?你这是散财准备当纨绔?可别没把祁轩带好,倒让他将你带坏了。那到时候皇帝还不得找我算帐。”

温婉听了笑得很灿烂“我的定力有这么差吗?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只是想着,这钱是赢回来的,对我来说,也算是天降横财。老话不是说,天降横财最好是散一部分财,散些钱财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当是积福。也就可以消了灾。反正也是白拣的,留大头自己用,小头帮助了人,挺好的。而且这种感觉,还不错。以后要是有机会,还可以继续做。偶尔当当纨绔的感觉,真挺不错的。”

淳王琢磨了半天,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理由,无语。

倒是温婉想起一件事道“我觉得,从今天开始,你最好是勒紧一下燕祁轩的口袋。等他手里头没钱了,我再教导起来会更好。否则,没有一个缓冲的时间,我要多花更多力气。”

淳王听了这个,立即点头。

燕祁轩知道长安竟然出卖了他,沮丧了半天,怎么说都是他身边的人,竟然为了一点银子出卖他。让他觉得人心真是难测。不过,好在这家伙的恢复能力不错,或者说,一个下人也没被他怎么放在心上。

燕祁轩没放在心上,温婉反而起了疑惑之心。长安是燕祁轩身边最得重用的随从。只要不出错,兢兢业业办差,以后不怕没有好日子。毕竟王府世子身边的贴身长随可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做的,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等以后燕祁轩承了爵,他以后的好日子,基本可以预见。为什么要自寻死路。想想,觉得自己魔怔了。人的贪恋是无欲望的,丢开不理。

冰琴看了以后劝着道“世子爷,那个江守望一来,就让你碰上这倒霉事。世子爷,你还是少跟他一起玩,我怕世子爷吃亏,那人看起来就是心眼多又狡诈的人。世子爷,你可要多长一个心眼啊。”

燕祁轩瞪着她一眼“这话少说,弗溪是我表弟,你要再有下次,我定然不饶你。就算你是我母妃奶娘的亲孙女,这个面子我也不给。”

冰琴暗恨,以前世子爷对她,可不是这态度。自从上次的事件,世子爷对她愈发的不耐烦,动不动就发脾气,还对着她吼。跟着王妃说,王妃还把她训斥了一顿。冰琴又把这笔帐记在了温婉头上。

燕祁轩知道是温婉看出来长安有问题,对温婉敬佩有加了。他现在相信父王,表弟确实比他懂得多。有很多需要他学习的地方。于是,很是乖顺地跟着温婉在京城溜达。京城很大,要真都走一遍,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燕祁轩的零花钱得到限制,再也没有大手大脚想买什么买什么了。不过他很奇怪,以前身上没钱出门他全身都不得劲,但是跟着温婉身边,玩了一天,没花一文钱,也玩得不错。

这日,燕祁轩带着温婉逛到了北街,路过一地方,温婉远远就看着有栋房子,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温婉是出来放风的,自然是哪里热闹哪里钻,看着那里热闹,就想要过去瞧瞧了。

“文瀚阁。”温婉嘴里轻轻念着几个字,正待要进去,被燕祁轩拉着。温婉很奇怪地看着他。燕祁轩摇头说别去那里。

“干什么不去,我瞧着里面挺热闹的。”温婉才不睐他,见他不动自己去了。燕祁轩真是不愿意去这个地方,可是看温婉进去了,他又答应了父亲要跟着表弟好好学习。只得跟进去。

“这里不是我们去的地方,不好玩,回去吧。”燕祁轩看着周围都是书卷气的书生,压低着声音道。如果是其他地方,他还可以耍耍威风,可是这里,是读书人的天下,他要是想要耍威风,明天唾沫星子淹死他。他父王教导过,纨绔不要紧,目中无人不要紧,但是却不可以得罪尽那些死脑子的读书人。那些书呆子会磨死人的。因为他们不怕死,到时候就跟你来一个以死与你抗争。头疼死你。

“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难道是十八层地狱,只有死人才可以来的吗?”冬清也不怕得罪人的,乱讲一通。

“文瀚阁乃是当今圣上的老师,纪大人开设的。只开予读书人进来,这里有对棋、比琴、评画、斗字,吟诗作词。很闷的。我们走吧!”祁轩在一边劝解道。

温婉眉毛抖了抖,纪师,当了她几天先生的仙翁,她外婆的老师。可惜,去年年底熬不过,去了。哦,对了,想起来了。开始外公好象不同意,是去看了纪大师,才同意自己女扮男装的。莫非他老人家给了皇帝外公什么好的建议不成。那可就要谢谢他了。

“做什么要走啊,来了自然是要见识一番了。”温婉朝着四处看去,果然见外面都头写清楚,对棋、比琴等。

他们一行人还没上去,可周围的人指指点点。都在奇怪京城里有名的草包世子今天吃错了药,跑到文瀚阁来。

“呀,这不是淳王世子爷,你走错地方了,春意楼向左再拐两条街,溜须斗狗的闹市向右再转一条街。要是世子爷忘记了,出去一问就知道。”一个白面书生走出来讥笑道。

温婉看着这里,都是士子,再看看燕祁轩难堪屈辱的样,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温婉拉着他的手,轻笑着:“不用去理会无聊的人,省得自降了身份。”

燕祁轩看着那书生样的人紫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乐了,没想到温婉骂人不带脏字,听了这话,真真的气死人不偿命。

“阁下好威风,可是,不知道阁下知不知道进文瀚阁的规矩。”刚那个白面书生,手里也拿着一把折扇阻拦着两人,皮笑肉不笑的。

“洗耳恭听。”温婉见着,语气也不善。哗啦一声,手里的折扇展开,上面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字,目下无尘。

“来我们这里,第一次来,都是要由人出一上联,对得出下联,方可进去。出对联的,不拘于任何人。如果你敢接受挑战,我就让你进去。”温婉转过问看着燕祁轩,燕祁轩摇头表示不知道。

二十:出风头(上)

温婉冷冷地看着那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眼神不善,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故意为难人。心里恼怒,面上也显露出来了。

“走吧!”燕祁轩拉着温婉想走。温婉摇头,对着那白面书生点头。她虽然不喜欢,但不代表她不会。怎么说,她也拜了天下第一的名士为师,要随便被两人难住了,那她也太无能了,四年多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去学的,全都白学了。

那男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对着温婉的神色,面露讥讽。招笔墨写了一副上联。

“水有虫则虫(浊),水有鱼则鱼(渔),水水水,江河湖水水(淼淼)。”燕祁轩在旁边念着。

温婉听他念完,忍不住摸了摸了自己的脑袋。十八个字,他念错了四个字,难怪要被人说成草包了,也莫怪别人说他只是纨绔了,这水平,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哈哈,哈哈…不愧是京城里有名的白字世子爷。”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学子,全都哄堂大笑。

燕祁轩脸通红通红,低下头,也觉得挺没面子的。看着旁边的温婉,眼色不善“都是这个家伙害的,说了不来,自找事。”

温婉低低地叹气道,这淳王究竟是怎么教导儿子的。要不就纨绔霸王到底,冲上去凑他几拳,那样这些人就算背地里鄙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了。要不就教导成才。这会好了,把这孩子教导成又好面子又没本事,不上不下,这不成心要害他一辈子的吗?

其实温婉不知道,这里是不准许打架斗殴的。要不然,会被群殴。就是闹到金銮殿上,皇帝也只会惩治燕祁轩。原因很简单,这里有这里的规矩,这里乃是去世的文坛大师纪大人书写的,得了皇帝的夸赞的。所以燕祁轩才不敢在这里放肆。

温婉心里虽然想着燕祁轩还真是够烂的,面上却不显。这会她要是不能给那小子找回场子,估计以后绝对不会再理自己了,淳王铁定不再帮她的忙了。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没了。这么一想,温婉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哄堂笑的人,周围的人被这凛冽的眼神给震住了,一下安静下来。对着冬清点了点头。冬清立即叫着:“拿笔过来。”

笔拿过来,温婉左手拿起笔。在场所有的人,本来就对这嚣张的黑子鄙视,这会见着竟然还是左撇子,眼里鄙视更浓了。

温婉接了笔,在纸上写了‘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众人全都点头,表示对得极好。

温婉并没有放下笔,继续写着:“白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这是我们公子出的上联,还请这位公子对下联。不能只考别人,自己不应考吧。”冬青呵呵地笑着。公子才华那可是一等一的,看看这些目中无人的所谓才子怎么应对公子的刁难。

燕祁轩铁青的脸,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白面书生看完后,面色红了又青。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这个草包,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了。还有这么一块黑炭,怎么这么厉害。

“好联,七色四向,读起来又琅琅上口,念着又仿佛看见铁匠在打铁那一幕活灵活现的场景,好,好对子。小公子高才啊。”一老者走过来,看着温婉写得字也是龙飞凤舞气势不凡,赞叹有佳。

那士子想了好一会,好没对出来。

那老者倒是双手抬起恭声道“老夫姓钟,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

温婉看了那老者一眼,没应声。再看了那书生一眼,还没对出来。等得不耐烦了,对着冬青看了一眼,然后再对着燕祁轩说:“是上去看看,还是回去,你做主。”

燕祁轩刚丢了大脸,以为温婉会嫌弃他。在古代,读书人都是非常清高的,就算燕祁轩这等身份贵重的人,但是没德没才,也一样会被那些有识之士鄙视到底的。所以,燕祁轩才会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他竟然没想着温婉并没有生疏他,反而非常给他长面子。燕祁轩听了温婉的话乐晕了,他还从来像今天这样有面子。豪气万丈地说着:“都对上了,做什么不去上面看看。”

一群学者眼睁睁看着三个人进了三楼,评画的地。

“那是谁,这么横的?”一学子很不满温婉嚣张跋扈的态度。

“不知道,没听说过。京城里没这号人啊!不过这上联,出得确实非常精妙。”又一人赞叹道

“出得妙是妙,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出的。而且你没看见,他以为他是谁,这么傲的。连钟老的问话都不应,这么没礼数的人,难怪会跟那草包世子混一块了。”众人议论纷纷。

那管事模样的立即让人去查查这人到底是谁。看着不像是个简单的。而余下的人,却全都在这里琢磨着下联。

温婉跟燕祁轩进了三层的评画区域。燕祁轩虽然不会画画,但是他们家里有很多名画,没见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而温婉画艺一般,但是评画,却也算是半个专家。谁让她有一个号称画仙的老师,她自己又见过那么多的好画。

温婉一行人到了三层,随便进了一个房间。那房间有点跟现在的教室类似。下面坐了不少的人。上面有一人对着一副挂起的画,点评这画的优缺点。下面的人听得纷纷点头。

燕祁轩坐在那一会,有如屁股下放了钉子,难受得不行,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走。温婉看那个评师讲得,还没她老师三成水平,没意思。再看燕祁轩这个样子,就一起出去了。

“江公子,失敬失敬。都是我等有眼不识人,还请恕罪。”主事已经在这小小的一段时间里,打探到,同燕祁轩一起的是王妃的侄子,江南望族,江家的公子。

也亏得这身份。江家,在江南也是名门望族。出的才子也不在少数。至于这个江守望,倒是没听说过,好象横空出世一般。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假画事件,被三位大师评论为是真画,却是被这位江公子一眼识破是假画。就这份功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掌柜的都是有见识的人,如果只是今天的对联,还可以说是别处弄来的。那能评出一副三位大师认定为真画的画,信誓旦旦为假画,而结果,却是真的为假画。就这样的水准,绝对是有真才识学的,是要交好的人。

“你们这里,学问不怎么样,台阶摆得倒是高。我家公子的下联对出来了吗?”温婉对于他们的态度,非常不鸟。要不就把明示写在进门处,就算没看到,委婉提出一声,态度也得端正,也不需羞辱人。事实人家文翰阁这规矩都二十多年,是她自己孤陋寡闻而已。怪不得别人。当然,要找茬,总是有理由的。

“我等才疏学浅,还请公子告知下联。”那文瀚阁的管事也是一人物,朝着下来的温婉,非常恭敬。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对不出来,就等对得出来的人对就是了。”燕祁轩得瑟外加鄙视地说着,再看了一眼温婉,拉着温婉扬长而去。留下一地不知道作何感想脸色白了青,青了白的才子在那里。他们竟然被一个白字先生给鄙视了,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让他们感觉到羞辱的事吗?

“黑木炭,你好厉害。你是没看到,那些自栩为才子的个个通红的脸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呵呵,太好笑了。我还从来没这么爽快过。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说我是草包。”燕祁轩幸灾乐祸。

温婉看着他如吃了糖果一般开心,不自觉也笑了。这家伙,十三的人,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