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六老爷很肯定地摇头道“不会。回来的人说,当时那东正微正准备自尽。见着有人来救他,还面露惊异。”

赵王听到这里,也觉得怪异了“那,他之前见过什么人没有?对了,你说的那个和尚,抓着了没有?”罗六老爷摇头。

赵王恼怒地看着他,罗六老爷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这本帐册乃是我请的专人做的,没有密法,是不可能让人知道的。”

赵王想了想“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帐册的破解之法。这事事关重大,你可别再犯迷糊了?”

罗六老爷很肯定地说道“没有了。”

赵王看了一眼罗家六老爷道“把他除了。虽然说别人不可能得了破解之法,但也有个万分之一,我不能冒这个险。做得干净利索些。”

罗六老爷有些肉痛,但还是点了头。当天晚上,罗六老爷名下一个他非常看重的门清客,醉酒醉死了。

皇帝知道这个消息,脸色阴了下。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温婉也没抱期望,要这么容易抓着赵王的把柄,那他还混个什么劲。也因为如此,她才果断不沾手这事,更没有透露一点风声给郑王。当然,留下的那本,等于也是没有。自从扔给冰瑶以后,她都没再问过,仿佛不知道这事一般。

过了好几日,外面也一样没有任何风声。冬青是天天去外面打听消息,结果,还真如那东正微所预料的那样,这事最后不了了之。温婉在冰瑶面前,仍然如往日一般,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但是听完消息,她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时,拿了棋盘过来。左手对右手,下到后面,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其实,她真实的想法恰恰跟东正微相反。东正微担心皇帝不彻查,而温婉却是担心皇帝彻查。她内心期望着皇帝外公不彻查这事,她希望这事最后不了了之。而不了了之的结果,会什么都要。没想到,结果真如她所期盼的那样。恩,很好,非常好。

三十七:戏园看戏(上)

之后的时日,温婉如之前一般。每天勤练骑射,非常地刻苦。正练着呢,就看见燕祁轩兴冲冲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跟着温婉说“弗溪,刚刚长顺告诉我说,明日会有堂会,京城里最有名气的春喜班子会在梨园开唱。我们去看戏好不好。唱得还是这段时间出的新戏。”

温婉听到有新戏看,她自己本也喜欢戏曲,自然也想去畅听一番,欣然同意前往。非◇凡 小﹡夜﹡子◇整﹡理

第二日穿戴好了以后,燕祁轩叫着温婉快点。温婉一出来,见着他穿着一身洁净而明朗的白色锦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发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白皙面庞上隐隐有光泽流动,一双漂亮的眼睛闪动着迷人的光芒。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

温婉由呆呆地看了十秒。还是被身边的冰瑶拧了他一把。温婉回过神来,脸上非但没有愧疚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很是不爽快的样。温婉心里嘀咕着,你说一个男孩子,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做什么。心里诽腹面上却不显,要不然,这个急噪的家伙非得跟她急眼不可。

不过,这个臭小子,不能穿白色。眼睛一转,很是挑了挑眉。燕祁轩奇怪地问着“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温婉摇了摇头“世子爷,公子的意思,是你穿白色的衣服太漂亮了,就跟画上的仙女一般好看。她都看得转不动眼睛了,真漂亮。”冬青真的要绝倒,他家公子真是宝,这样的话说出来一点羞愧都没有。

燕祁听了温婉这么一说,跟踩了狗屎一般。再瞧着温婉这会还一脸色眯眯的样子,赶紧回自己院子里,换了一件玄青的锦服。温婉看着,这才点了头。

温婉并没有去过戏园子,这次是大姑娘上花轿,第一次。好在燕祁轩却是轻车熟路,东转西转,转了个小半天。

温婉对于他跟做贼似的作派,很是不解。问了后才知道,原来淳王爷不允许他去戏班子看戏,说那种地方鱼龙混杂,都没好人。

温婉上下打量了这个家伙一眼。心里龌龊地想着,淳王哪里是怕那地方鱼龙混杂没好人,估计是怕儿子太漂亮了,被人诱导,改去唱戏去了或者迷恋上个什么戏子,那就问题大大的去了。这个时代,男风还是很盛的。好多有钱人家的公子,都养着漂亮柔顺的小厮在身边玩弄。瞧着燕祁轩小小年纪,很乐于此道。咳,看来淳王这个当爹的,也是用心良苦啊

正想着自己的事,就听着不远处戏园子里传出来的依依呀呀的声音,温婉听那声音就知道,到了。

远远的就看见用一栋很气派的宅子,上面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梨园’。温婉看了这两字,倒是一笑。她记得,好象是有把唱戏的地都叫成梨园的。燕祁轩走了两步,见着温婉还在四处环看,不耐烦地把他拉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一个清秀的小厮满面笑容迎了上来。

“世子爷,你老来了。你请…”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温婉听到说你老,扑哧笑出了声。燕祁轩一下五颜六色了。

“你眼睛瞎了,哪里看出我老了?爷我还没成亲,你就叫嚷着我老老的,你成心咒我呢你这个混蛋,狗奴才,不想活了。”燕祁轩怒骂着,一脚就给将人揣到了地上去。

“小的该死,小的嘴笨。不过世子爷,戏就要开唱了,要是你再不上前,可得错过好戏了?爷,里面请。”那小二被踹在地上,磕了脑门,可是很快爬起来跪在燕祁轩面前。边磕头道歉,边解释。那小厮脑瓜子转得也顺溜。

燕祁轩还想动粗,被温婉使力往回拽了一下,这么一件小事就要打人,小题大做了些。再有,惹得大家注意他们,就不好了。

“哼,要再有下次,小心爷拔了你的舌头。” 燕祁轩见着温婉不高兴,再瞧着,好象戏也要开场了,也就么计较。丢下一句话,扬着头走进内院子去。

那小厮的看着温婉背影,心里想着哪里来的黑小子,这淳王府里的世子竟然听他的。这还真是奇怪。不过小厮很快利索地爬起来,三步两步往前去,招呼着两人坐下,安排在第二排位置上。让跑堂的泡一壶上等龙井,他又出去招客人了。

“怎么没包厢吗?”温婉奇怪地看着燕祁轩,这下面的场地人太多,这会又是五月初的天,有点热。坐下来后,男人的汗味,烟味,熏得人难受。再加上这些男人的嗓子又特大,吵得温婉脑瓜子疼。

“就在这了才够味。坐,少唧唧歪歪。这才是纯爷们呆的地,多多学学,也不知道跟着谁学的,全身都是娘们的气息。这得改,知道吗?”燕祁轩这会非常有男子气概。看着跑堂的在审视两人,生怕别人看出他老在温婉面前吃憋。立即老大的派头又起来了。

温婉一听就知道这家伙的老毛病犯了,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扫了他的面子。温婉在外人面前,是非常顺着这个家伙的。让他的老大派头足足的。听了他的话,也跟着在燕祁轩旁边坐了下来。

春喜班,温婉上次在福灵公主府听过一次。唱得确实是不错。听说这次排的是新戏,叫什么《折桂》,怎么不是折冠,折冠不是更有噱头。不过,这么响亮的班子,唱得戏一般都好听。不会白浪费他们不练骑射,巴巴地花这么长时间赶过来。

“两位爷,慢慢喝。”跑堂的砌了壶龙井。

两人赶路赶得累了,也渴了,燕祁轩端起茶水一口全倒肚子里去了,跟牛嚼牡丹似的。温婉看了直摇头,这家伙,真是糟蹋好东西,这么浪费。

旁边一个人看了,非常不屑地看着祁轩。转头细细喝着手里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喝茶就该这样喝,不是跟牛喝水似的,白白糟蹋东西。”

“你说谁糟蹋东西,有本事直说。做什么像是乌龟一般。只敢说,不敢承认,乌龟王八。”燕祁轩听了那嘲讽的声音,转头过去一看,立即狼嚎起来。

“我可没说,我只说好东西要慢慢品尝,不该如牛饮水一般,糟蹋了好东西。”一个男子带着讥讽的声音回应道。

温婉抬眼望去,见是一个头戴紫金冠,一身华服的男子,年龄大约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正眼露不屑地看着她跟燕祁轩。

而他旁边也跟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子,那男子头戴珍珠冠,冠旁垂下两条长长的红色丝绳,各吊着个白玉扣。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看着长相也是俊郎不凡,只是面露出阴狠的戾气,让人大大打了一个折扣。

两人对着燕祁轩的样,明显带有挑衅的味道。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温婉的错觉,他觉得那人对自己有敌意。奇怪,他现在只是一个江南来的小子,没跟人结怨呢?

转儿女,温婉纳闷了,燕祁轩的身份不是说很高贵。为什么他们敢挑衅他呢。还公然挑衅呢莫非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秘。

“你…”燕祁轩正待暴起,被温婉拉住了他的手,安抚地让他坐下。接着,冬青让跑堂的再倒一杯茶给他。燕祁轩见着温婉给的安抚,他知道温婉向来聪明,也从不吃亏,更不会让自己丢面子。于是顺着温婉的意,坐了下来。

温婉端起来茶,慢慢地喝着。喝了两口,有些嫌恶地放下来。味道真不怎么样。还京城最有名望的园子,连泡茶都不会,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温婉一脸气恼地看着那跑堂的

跑堂的莫名其妙,心里一咯噔,不会找自己出气吧

“怎么了?这茶不好吗?”燕祁轩看着温婉嫌弃的样子,特意端起来喝了一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

“又来了一个不懂装懂的玩意…咳,野蛮人就该跟野蛮人,白字的也就只能跟白字的人在一起,所谓鸡犬一窝。古人城不欺我也。”那边的人一对上温婉,立即就毫无顾忌了。嘴巴里还冒酸词。

对于这场争斗,旁边的人,全都以看戏的态度看的。倒也没明目张胆的,只是,温婉看了很不爽。

“小二,欺负我们也跟某些人一样,没见识是吗?”冬青看着温婉的样子,对着小二冷冷的。暗地里讽刺某些人,只知道附庸风雅,其实只是披了那张皮。内里,还不是腐朽不堪。

“这位公子,我保证,我们的茶水绝对没有问题。我敢拿我的脑袋担保,茶水绝对不会有问题。”小二看着,心里一咯噔。看来自己走眼了,这小子是个厉害角色,真找出茬出来就麻烦了。

“茶没问题,泡茶的水有问题,这茶不是用上等的山泉水泡的,应该是用井水泡的。”温婉简单的一句话,让跑堂的脚差点软下来。眼珠子就要瞪出来似的。这,这都能喝得出来

“这你都喝得出来?”看着那跑堂的样子,燕祁轩就知道温婉说得是八九不离时,顿时惊得问了出来。

“泡茶当为山泉为上,河水次之,井水最差。用山泉水泡的茶,有股清甜的味,而且还会回味无穷。而用井水泡出来的茶,会有股涩味。世子爷,仔细品尝,会喝得出来的。非常地明显。”温婉没开口,一边的冬清在旁边开口解释着。冬青的语气非常平和,她也没有找渣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而她开口的本意,就是要弱化影响力。

三十八:戏园看戏(中)

温婉的话一落,周围看戏的人全都端起茶来细细品位。果然,茶有股淡淡的涩味。

“小二,怎么回事?你们竟然以次充好,糊弄我们不成。”管你是茶叶好水不好,给的东西不好就是不好。在场的人都起哄了。他们来这里,可是都花了不少的银子。哪里能让人给蒙骗了。

“老爷们息怒,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去山上打泉水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会也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暂时只能用井水泡了。还请众位息怒。”小二搞不定,哭丧着脸。

“其实,谁也不能保证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但是,你之前就应该跟大家说明白。大家知道,也就不会有这事了。”冬青的话轻飘飘地吹过,小二的额头全是汗。这位公子真是狠啊,说的话虽然轻飘飘,但却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这话,不明摆着说自己欺骗广大看客。

“众位贵人请息怒。确实是我老成的错,对不住大伙了。这样,今天的茶水点心一概不收钱,还请大伙卖个面子给我。拜托,拜托。”梨园的老板立即出来,安抚了看客的心情。最后承诺今天的茶水一概不收钱,众人的怒火才降下去。反正也是白送,不好的自然也是好了。

“这位小兄弟,你贵姓。”那位成老板对着温婉,看着温婉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俗。有了交好之心,当然,也起了好奇之新。

温婉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子,过了好半天才慢慢蹦出一个江字。那老板还想问,可看着温婉高傲不屑理会的表情,只得退下去了。

这一打岔,燕祁轩得意之极,喜气洋洋地看着对面那两个年轻人。那两个公子哥恨恨地看着温婉。

温婉感应着,却没弱了气势,冷冷地回应了一眼,那气势,不比他们低。温婉自己身份不比他们低,自然是不惧怕他们。甚至可以说,她本身的地位比他们个人的身份还要高。以往不知道也就没什么,但是现在知道了,可不能让他们占自己便宜去。两个人看着温婉清冷高傲的样子,更是满腔怒火。正待发泄,台上已经出来了人。

温婉纳闷了,这两个全身的戾气。该是哪家的混事魔王呢

也因为台上的打岔,两边的人也暂时偃旗息鼓。都转过头去看戏,就见台上有几个男子拿了各种乐器走了出来坐到了戏台右边。然后锣鼓一声响,戏就开了锣。唱腔高亢激扬,铿锵有力,器乐以大锣小锣鼓板为主,钪钪戗戗十分有力,还没开腔,场面就热闹成这个样子,等真正开始,还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样子呢

温婉被那声音,吵得耳朵就要聋了。下次再看戏,一定得去厢房,就这样看在下面,非把耳朵震聋了成聋子不可。她已经是哑巴了,再成聋子,那不就成聋哑人,可是很糟糕的事情。

折桂这部戏,讲述的是一个沙场将军,沙场浴血奋战,最后得胜归来。求娶佳人,佳人开始不愿有意刁难,但最后抱得美人归。没啥新意,但唱腔珠圆玉润,唱功不俗,还是很有听头。这春喜班,不愧是京城最有名望的戏班。

温婉听得很仔细,非常的投入。燕祁轩看着,难得露出了笑容。这估计是自己跟弗溪唯一相通的爱好。

“将军,奴家不敢担将军如此厚爱…”人还没出场,可那娇滴滴的声音,立即让在场的大老爷们骨头都酥了,都伸长脖子往前探。

温婉听到这个声音,看着众人的表现,懵了。她可是知道台上的都是男人,现在这个朝代还不允许女人上台演戏。那这娇滴滴的声音从哪里来的,这台上的莫非有女人上了。难道,体制改了。不可能啊,她每天都听八卦的,这么大的事,要真有,早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哪里还会不知道的。

温婉正在想着,说话的那人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上台来。众人全都大声地叫好,眼睛都巴巴地看着。

温婉抬头看台上的人:只见那人身着一身水红彩绣牡丹的衣裙,紧裹的衣裙显出了让人着眼的扶柳小蛮腰,纤纤细步。婉转流动妩媚之极风流样,再加上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所谓千娇百媚迷人眼,闭月羞花美娇娥,大抵就是这样的了。任谁看了以后,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温婉看了半天,使劲眨巴了好几次眼睛,莫非自己弄错了。这上面的就是个女人,否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妩媚天成。那她这个女人跟台上的这个男人一比,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都是太失败了(这辈子还是奶娃)。在温婉深深的怀疑之中,她眼神错乱迷离地看得台上的美人儿。台上的美人儿好象似有察觉她的疑虑,对着温婉笑盈盈送了一记大大的秋波。台下的大老爷们,全都羡慕嫉妒地看着温婉。

温婉收到那记秋波,毛骨悚然,七魂吓走了六魂。还没咽下的茶水,不由地从嘴角流了下来,白色的衣襟口沾湿了一大片。旁边的冬青偷笑不已。这是他跟在温婉身边几个月,第二次瞧着温婉看见美人失态的样。没想到,公子竟然是真的好这口的。

“你丢人不丢人,还不把口水给擦了。”燕祁轩看着温婉那恶心样,恼怒地叫骂了一声。那人有那么好看,至于这样一副猥琐样。真是丢人,把他的脸面都丢得精光了。

温婉被燕祁轩这一吼,回了神,不由自主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再瞧着台上的人,再看燕祁轩。

而台上的美人好象还觉得不够猛烈,继续向温婉抛了几个媚眼。温婉吓得继续打了好几个冷哆嗦。真的是吓得七魂丢了六魂。温婉低下了头,再不敢看台上了。心里狂叫着,妈呀,这台上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要是女人也就罢了,可要是男人,也太让人惊悚了。

燕祁轩看他在哆嗦,再瞧着,没那色狼样,想着温婉好象也不是那么恶心的人,该不会是吓的吧拿了一方帕子,让他擦。温婉不接,准备用袖子随便一擦完事。燕祁轩忍下厌恶,按住他的手,心下也鬼使神差的,给他擦着嘴角残留的茶水。

温婉见燕祁轩给他擦脸,露出如阳光般灿烂明亮的笑容。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熠熠生辉,波光流动间,竟也有几分勾人的味道。看得燕祁轩一个恍惚。回过神来,觉得自己肯定魔怔了。怎么会觉得这个丑八怪其实也挺好看了呢

“自己擦,丢人的东西。”燕祁轩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疯了,怎么会那黑小子好看。莫非也是被感染了,不行,绝对不行。想到这里,甚为恼怒,把那帕子给了温婉,故做镇定地转过头继续看戏。

温婉知道今天真是失态了,接过帕子,看着绣着***的帕子,心里万分鄙视,还说自己娘气,瞧这什么人,身边的丫鬟真是不得用。这要拿着这样的东西到处招摇撞士。不得笑死人。

“奴家去也…”妩媚娇嗔的表情,再配合着甩袖娇柔的动作,将闺中女儿之态幻化十足。台下的人大声地叫好。

“好,好…”这上面还唱着,下面的那些男人自从这个角色上了台,就都跟打了鸡血一般地兴奋了起来。在那大声地叫着。就差没上去,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

温婉实在忍耐不住,转过头,轻轻地以没人能听到的声音问着冬青“那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冬青看着温婉的样子,笑着说道“公子,台上的人,十足十的男子。不过你也别空想了,这样的人,要价特别高。你不仅玩不起,也玩不动的。还是过两年再说。”

温婉郁闷了,这是什么意思。真是的,她又没说其他的。想着跟冬青较真,有的他头疼了。也没去管冬青后面的话,听到说台上的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抬头望去,仔细打量一番。可能是台上人太敏感了,正好那人转向这边,见温婉睁大着眼睛看他,眼里全都是疑惑,并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迷恋。于是,台上的美人,又甩一记撩人心弦的秋波。

温婉这会是真的打了一个明晃晃的颤抖了。瞧着娇媚比女人还女人的人,温婉心里骂着,真是人妖。再发现他好象引起了公愤,心里叫骂着,这死人妖还真是神经病呢,一直给他送秋波,送了好几记大大的秋波给她。存心想吓死他不成。

燕祁轩看他在一边打着哆嗦,奇怪地问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见温婉没回话,忙把手放在温婉额头上,一切正常啊

温婉这会没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抓着燕祁轩伸过来的手,死扣着燕祁轩的手。一直告诉自己,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保证自己没看花眼睛。好不容易才稳住神。温婉心里狂叫,苍天啊,如来啊,玉皇啊,这人妖、这人妖也太恐怖了,比泰国人妖还人妖啊比原子弹的杀伤力还强十倍呀吓死她了。

三十九:戏园看戏(下)

那些本来发现玉官给一个黑小子送秋波的大佬爷们,都转过头来看着温婉,好几个眼睛里都冒了火。这个黑块,上辈子烧了高香。可众人看着温婉在那吓得直哆嗦,又不由好笑。本来那些人是羡慕嫉妒恨的,可是看温婉一脸被吓住的样子,都低低地笑着。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那事的乐趣。这么想着,倒也都转回头去,继续看着台上的美人了。想着台上的美人,估计着应该喜欢童子身呢

那玉官唱得确实不俗,非常的棒,但很多看戏的人都吩咐身边的人说等散场要包了这玉官唱戏。场面非常地活跃。

温婉这会已经回过神来,看得是面露鄙视。呀呀的,他忘记了,古代的男人很是好这口的。他这会还在想着,就看见台上下起了钱雨。

温婉睁大着眼睛,看着落到台上的有怀表、香包、金牌牌,宝石赤金挂件,还有扔金银的。温婉立即擦了擦眼睛,再蹬大了眼睛,天啦,没看错。这会,台上全是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啊

温婉再回眼,见燕祁轩也准备把腰上流云百福串珠也准备扔上去。温婉眼疾手快以闪电之速夺了过去,塞袖子里“给我。”

燕祁轩看着温婉眼睛,闪亮闪亮的,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家伙,爱财爱到这个地步。温婉其实并不是爱财到这个地步,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花了门票。为什么还要给那么贵重的东西,不划算。

“好,好,玉官,好…”温婉这会朝着声音最洪亮的方向看去,见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在那大把的撒钱。更夸张的是,他旁边放着几箩筐的银子,一锭一锭的,看着起码有上千两银子。也不怕那么大锭银子万一砸着人,把人砸死。

温婉看着那男子,人家这才真正的叫财神,瞧这散财的样子,真是厉害之极。

“这个玉官,是最近红起来的,非常受欢迎。这个是姜少爷,是天下首富的儿子。玉官的戏是每场必到,每场都要砸上几千银子。我们看了,都感叹不已经。不愧是天下首富,就是有钱”旁边一个看客看着温婉诧异的样子,乐呵呵地解释着。

温婉想到天下首富姜家,上次那个,加上这个,温婉点头微笑,没想到,这个姜家已经腐烂到了这个地步。瞧着这个样子,以后要找姜家的麻烦,机会还是很大的。温婉正想着,就被一旁的燕祁轩推了一下。问着她在想什么,温婉摇了摇头。

“不带这样的吧。”温婉再环顾一圈,发现在场的男子大半的人,都痴迷地看着台上的玉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古代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都好这口。一群子变态狂魔。这会温婉终于理解了燕祁轩之前虽然总是叫囔着,但却并没有做实质的事情。没想到,原来已成风。

温婉转头看着燕祁轩,觉得这里很脏,拉着燕祁轩的手就要离开这里。这里乌烟瘴气的,她很不习惯。这哪里是看戏,简直是变相的找相好的。古代的男人,大部分都很猥琐不堪。

“呵呵,你放心,再怎么样,也轮不上你。就你这样的木炭,送上去,玉官也不会瞧上你。玉官可不是跟某些人一般,荤素不忌,一点品位都没有。”刚才的那男孩子看着,嗤笑道。

“你说什么?活得不耐烦了是吧?”燕祁轩铁青着脸,站了起来。竟然把温婉比作小倌,这不是在变相侮辱他嘛说他没品位。他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而且就算喜欢男人,也不要找这样的黑包子的。如果温婉知道他真正生气的原因,估计是要踹死燕祁轩的。她除了黑点,哪里比人差了。

“难道我说错了,这不是一个木炭。一个讨人厌恶的黑碳。而是一个黑美人。呵呵,真没想到,淳世子爷的胃口,这么特别。真没想到没想到啊”那人仰起头,一点也不怕燕祁轩,站了起来。

对于温婉,他更是不屑,那对于他来说,这个黑包子就跟地上的泥一般,不值得一提。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我看你就是找抽。”燕祁轩平常都是高高在上,这会怎么受得了别人这样对他傲慢无礼,举起凳子就砸了过去。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冬青立即站在边上护着温婉。

“主子,这是止亲王府的嫡孙少爷,旁边的也是止王府的孙少爷。”冬青看着温婉,立即解释着。

温婉这才了解,原来都是皇亲国戚。上次淳王好象说过,被他打的那十多个纨绔里面,好象有一个与止亲王府是沾亲带故的。看来,是为着上次的事报仇雪恨来了。哦,还有赌坊的事,看来,今天是不会善了了。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又不是他们自己被她打了。毛病。

“两位爷,两位爷,我这是小本生意。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成老板走过来,做躬劝解着,但是口气里,是不卑不亢,甚至带有强硬。他背后的东家,背景也不弱,不怕这两家。

可是双方的人,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看戏就看戏,不看戏立即滚回家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怎么,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一个身穿蟒狍,看上去三十出头样子,宽额方脸、浓眉剑眸,眉宇间闪着凌厉,眼睛深不见底的男子,走过来恼怒地对着下面闹得不成样子的人,呵斥道。

温婉见着双方都都停顿下来,抬头去看是什么人物大家都这么听话。抬头瞄了一眼,见是灏亲王。没想到,出个门,见到的全是自己家亲戚。咳,京城里,到处都是她家亲戚。只是不亲就是。

灏亲王见着温婉不避讳地看向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敬畏。灏亲王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见着温婉低下头去,又转过头将注意力全都在燕祁轩身上。灏亲王瞧着这个样子,也大概猜测到那黑小子就是江南来的那个小子了。温婉不知道,因为她当日里撒钱的行为,已经让不知道多少的人认识他了。

灏亲王看了不屑,真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以为有点小才,就能在京城里横着走。不过,他也不会自调身份去跟他计较。

灏亲王冷冷地说道“怎么,还想在这里打架不成?”

对方则是恨恨地看了燕祁轩一眼,但是也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了,否则,都没好果子吃。灏亲王可是朝廷之中赤手可热的宗亲,加上他辈分高,手段厉害,在宗室里很有威望,处事也很公平。不过,如果是燕祁轩主动挑衅,那就再好不过。

燕祁轩还想说两句,被温婉掐着手。对着他摇了摇头,燕祁轩恨铁不成钢,不过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敢,叔公。”

“听叔公的话。”那边的人也乖觉,立即顺着话说。说完后,还不忘记挑衅一下燕祁轩。

温婉看着燕祁轩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忙低下头哄着说道“咱是有素质的人,不跟没素质的人计较。”这会全场正安静着呢,他的话,可不就是告诉所有的人,那两人是没素质的人。

燕祁轩听了,一下就乐了起来,扬起头,不屑地看着对面那两小子。对面的两小子气的青筋直起。眼里也全都是戾气,恨恨的看向温婉,眼里有着火光。那眼光,很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所谓的叔祖,灏亲王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温婉。这小子,是无知还是愚蠢“抬起头来,胆子倒是不小,竟敢讥讽皇族之人。”

燕祁轩看着灏亲王要对温婉不利,忙拉着温婉的手让他不要乱动。对着灏亲王道“叔公,我表弟还小,刚从江南来没多久,不知道规矩。脾气也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希望叔公不要怪罪于他。都是侄孙惹的事,要罚就请叔公责罚侄孙。”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他一个长辈的还跟一个小辈的计较“要看戏就安静地呆着。不看戏,回家去。”

灏亲王见着都老实地停顿下来,也没再多说话,转身回了包厢。

等灏亲王转身走了,温婉这才抬起头来。心里暗暗咋舌,怎么这里随便跑出来一个都是勋贵,感觉勋贵都不值钱了。

燕祁轩低头了,那边自然也是老实的不再找茬了。大家坐下来,台上刚打断的戏继续。温婉看着还是满满人的地,晕了。感情这是司空见惯的呀,要不怎么都一点都不害怕。不溜呢

温婉问了后才知道,这梨园的背后主子,就是灏亲王爷。至于客人为什么不走,能来这里的,多少也都有背景,再加上当时也只是小孩子闹场,春喜堂出来唱一次堂会不容易。哪里舍得就走了。

坐下来以后,温婉问过冬青。终于知道了那两个少年是止亲王的曾孙,其中那个最为倨傲的戴着紫金冠的少年,是世子爷的嫡长孙。另外那个戴着珍珠冠,全身都是戾气的少年,就是曾经止亲王求皇帝把温婉许配给他的,燕祁绍。

温婉头晕,怎么哪里哪里都能碰上。上次南安世子,后来一个曹颂,这会一个祁绍。都汇聚齐全了。三个侯选人,她都见过了。就对曹颂还稍微满意些,其他,算了,不堪入目。

堂会很快就完了,完了散场后,很多人还是意味犹尽,温婉却是觉得不怎么好看。以后要看戏,一定得到包厢里。这样看,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那男得也太娇媚了。弄得她现在都有点心理负担。

四十:打架(上)

“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成某想与小兄弟交个朋友。”成老板走上前去,对着温婉非常有礼貌。温婉眨了眨眼睛,看向燕祁轩。

“谁认识你,弗溪,我们回去。”拉着温婉的手,半拖半拽地回去。温婉抱歉地看着那位成老板,跟上了脚步。

“世子爷,我只是想跟这为小兄弟认识认识,这没冒犯什么吧。”那老板看着,明明知道燕祁轩的身份,还不假颜色,看起来腰杆硬,也是有底气的,也是,在京城里混的,谁是吃素的,没两胆混个鬼。再说,人家背后可是灏亲王,怕谁。

“我说了我们不想认识你,难道你没长耳朵。”祁轩当下脸色就不好看了。冷冷地,带着傲然的眼光看着那人。

“我只是想认识这位小兄弟,世子爷无权阻拦吧?”那成老板一点都没生意人的圆滑,倒而是倔脾气上来了,当下冷漠以对。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待如何。”祁轩还是第一次公然看见有人反驳,口气不善。拉着温婉出门而去。到了门口不远处,就看见群人。

“不就仗着你是淳王府的世子,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这会跟燕祁轩唱反调的止亲王府的一群人在一边帮腔,非常鄙视的看着燕祁轩,短短的一句话,让燕祁轩脸色大变。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给我打。”上来两个侍卫,跟那边带出来的人打成一团。

旁边的客人这会倒是立即散了,那速度,这会跑得是比兔子还快。温婉看着周围的人,再看着燕祁轩。燕祁轩这会是又气又恨,摩拳擦掌准备自己动手。

“这么点小事,没必要跟他瞎闹。我们回去。”温婉拉着燕祁轩的手,看了他一眼。拉着他出去,根本就没理会那两个纨绔。她这会是真不想闹事,因为,闹出事出来,总归是个麻烦。如今有这个机会,他想低调低调再低调。哪里愿意让别人主意他。

“怕了,没想到你燕祁轩也有当乌龟的一天。”燕祁绍看着温婉跟燕祁轩两个人的互动,嗤笑着。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骂着,那小子真是缺德,这不明摆着就是来打架来的了。就燕祁轩的性子,今天要是退让了。估计以后别想有安身日子过了。果然,燕祁轩听了这话,当下冲了上去。两人扭打一块。

温婉看着正在想什么法子阻止,直觉不妙,最近锻炼,让他的敏锐性也强了很多。一感觉不对,立即侧了身,险险避过了打过来的一记重拳。

温婉转过头一看,见就是刚才说到的那个祁绍。温婉见那家伙正冷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只匍匐在地的猫狗,可以任由他揉虐一般。

温婉这辈子,除了在安乐侯府邸里,被那绣娘甩过一次巴掌,她为了活命,忍了。其他时候,谁敢这么打她,除非是想死。而且,这家伙明显是想捡软柿子捏。看着他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温婉一阵恶心。要是平常可能会忍耐一二。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淳王教导的影响,还是因为跟燕祁轩日夜呆一起给熏陶了。如今她只想着,如果今天被打了不还手,那这亏也就白吃了。没听说过还有后面找着报仇被打了的。再有,燕祁绍小人行径,也让温婉很不屑。

燕祁绍原以为这个黑矮子好欺负,没想到竟然躲过了。不过,能躲过第一拳,躲不过第二拳。温婉见着他又冲了过来,瞧着那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冷笑一声。他真当自己是软柿子好捏,瞧着那神色,还准备打死自己了。温婉心底的愤怒压不住了,脑袋上火蹭蹭冒。

温婉避过了他的再一击,趁着他出手空朝着他撞过去,将人撞在了地上。燕祁绍自侍身份,哪里想到温婉竟然敢反击,一下被温婉得逞了(平民打贵族,是要判绞刑的)。

温婉朝着地上正爬起来的燕祁绍重重踩了两脚,再扑了上去,将他的手360度旋转,手脱臼了。再用脚肘着他的胸脯,一拳一拳揍在燕祁绍白皙的脸上。

丫丫的。就这货色,还想娶自己。温婉越想越怒,下手更是不留情。幸好皇帝外公没答应,要是答应了,他绝对要把他弄成太监。

祁绍被打得在地上嗷嗷叫“你竟然敢打爷,看爷不杀了你们全家。我要杀你quan家,混帐东西,爷要杀你quan家,灭你全族。”

温婉听了打得更厉害了。边打心里变骂着。奶奶的,竟然就转捡自己欺负。只是没想到这么无用,一下就把他整啪下,第一次打架,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不是说纨绔,经常打架嘛,怎么这么没用,真是窝囊废一个。估计这些人跟毛家小子一样,都是仗着狗腿子才成。

听到燕祁绍在那嚎叫着杀她全家,灭她全族。温婉嗤之以鼻。你有这本事?打了你也是白打。

“你找死…”旁边的一个燕祁绍的随从看着温婉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将他的主子按在地上打。飞奔过来。温婉一见不好,立即朝着旁边翻一个跟头,避开了。

温婉滚了三滚,正爬起来,那侍卫踢下了重重的一脚在温婉的后背上。温婉受了这一脚,全身疼得,好象骨头断了。身上的疼痛,加上之前所受的教育,她自己也一直在有意识地转变自己。终究是受了极大的影响。想着今天要吃了这亏,那她以后别想混了。而且,吃了这个大亏,要是不回击,估计也得回去了。

要自己回去,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放风时间。哪里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温婉想着,今天这亏绝对不吃。一眼看着那侍卫一脚又过来,举起双手抱起那只脚用力一扭,不过那人显然是练家子,一个用力,温婉抵挡不住那样的力道,松开了手。

那人看着温婉,冷笑着走过来:“让你狂,竟然敢打我家爷,我今天就把你废了。”

温婉反应极快,看来这个王八蛋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所谓恶从胆边生,大概讲的就是温婉现在的心情,当下想也不想地,从袖子里掏住随身携带的匕首,朝着侍卫刺去。

那侍卫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然带了武器,不过反应也很快,往后一退,温婉迅速爬了起来。

“找死。”那侍卫大怒,也抽出刀来劈过来。温婉艰难地避过了一刀,可第二刀又朝着他劈来。

此时冬青仍然被三个侍卫纠缠,她只用了六成的工夫,看着温婉这边的状况,大惊。要是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也死定了。当下再不手下留情,以最快的速度搞定缠着他的三个侍卫,过来支援。有了冬青的支援,温婉知道自己安全了。

燕祁轩见着这边竟然用起了刀子。燕祁轩也忙放开了跟他打架的那人。焦虑地走过来“弗溪,弗溪你没事吧”

温婉看着他除了衣服被扯了,有点狼狈而已,脸上连一小块红肿都没有。反观自己,狼狈不堪,身上疼得厉害。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她刚才被踢得那一脚,差点没把她弄废了。咳,回去赶紧让太医看看,骨头有没有断,有没有内伤。

“怎么样,怎么样,没伤着哪里。”燕祁轩一碰温婉手,温婉疼得直冒冷汗。老天,疼死人了啊。冬青赶紧上来扶住了温婉。

温婉再瞧着止亲王府里嫡长孙也是全身的狼狈。身边带的侍卫也都狼狈不堪。燕祁轩则拉着温婉,想要帮他看看伤口。温婉一把甩开了他,看着那个侍卫,握紧了拳头。

温婉只要一想到那刀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一条命可能就没了。脑袋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淳王的教导:温婉,你要记着牢牢的,敢冒犯皇族之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在这几个月,温婉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他绝对不要吃这亏。这口恶气,他一定要出。否则,他就太窝囊了。而且,对将来还有不可估量的影响。今天这亏,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咽下去。

温婉看着打她的侍卫,站在燕祁绍身边。丝毫不惧怕地看着温婉,而且这个侍卫眼里,还有浓烈的杀气。

温婉望向冬青,面色如刚出鞘的宝剑,充满杀气“废了他。”

止亲王的嫡长孙听到温婉如此嚣张的话,不屑地说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

冬青看着温婉冰冷似箭的眼神,有些惊惧。低声道“公子,他们人多,我怕我走开,他们就欺负上你了。”

“你在前面。”温婉今天是真的火了。身上被踢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冬青不敢违逆温婉的话,朝着那侍卫的方向走过去。冬青到这个时刻,可是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就算如此,可对方人多,勉强打了一个平手。

燕祁轩也冲上来帮忙,众人又打成一团。温婉看着被冬青弄倒在地的侍卫,那侍卫冷笑地看着温婉,一点都不惧怕。那样子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来。

温婉想着之前自己所受的诬陷,现在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敢如此嚣张。侍卫的神色,加上身上传来的疼痛,温婉彻底被激怒了。

四十一:打架(下)

“啊…”那侍卫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荡在梨园的上空。

打成一团的人,全都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朝着叫出声的地方望去。众人就见着那侍卫的腿上,血汩汩地流出。看完以后,好些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温婉从侍卫大腿上拔出刀,看着刀上滴落的鲜血,就这样望着。看着匕首上的血,温婉知道,她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了。就今天的情况看,该学的她都学到了,而且已经记在了心里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竟然敢下这么重的手,心里诧异万分。没想到,斯文孤傲的表弟,胆子竟然这么大,真是没想到。竟然敢跟人动起刀子,看来他还真是走了眼。这家伙,是个狠角色啊。虽然觉得怪异,但再怎么觉得怪,他还是坚定地站在温婉这一边。不过看着匕首上的滴落的血,皱着眉头道“你要想给他一个教训,叫别人就是。何必自己手上沾血。不吉利。”

温婉看着燕祁轩摇了头。这不是吉利不吉利的问题。敢冒犯她的人,就一定要死。只是现在身份到底不明,杀了这个侍卫,可能麻烦会很多。既然不能杀,那就废了。她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这代表,她终于迈出了一步。这也算是自己的心境,终于进了一步了。

看着温婉竟然如此的嚣张,燕祁绍也失去了理智。那个人,可是他的贴身侍卫“给我打杀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狗东西。”

一全人包围上来,那些侍卫,身手也有不错的。燕祁轩警惕地看着一群人。他们这次是偷溜出来的,还是温婉为了妥当起见,带了随身的两位侍卫。燕祁轩是一个侍卫都没带的,只带了两个随从。郁闷的是,他们这几个侍卫随从,有两个已经受了重伤,一个轻伤,可是对方有八个人,那八人瞧着也就只是轻伤。双方力量悬殊太大。

冬青看着这些绣花枕头,冷笑“敢冒犯世子爷跟我家公子,我杀了你们。”看到温婉今天这个样子,再联想着之前种种怪异的事情。冬青有一种感觉,他服侍的公子,身份不简单。

燕祁绍恶狠狠地叫道“一定要将他给我拆成十八块,否则,我将你们拆腹入骨了。”

温婉看着围攻他们的人,冷笑。一点也不惧怕。燕祁轩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看来今天真是疏忽大意,可能要吃大亏。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了这个声音,那站着准备围攻两人的那些个随从,也都停下来。灏亲王看着祁绍的猪头脸,愕然“这是怎么了?”在皇家,打人不打脸,打脸是很丢面子的事。小孩子也知道这个规律。

祁绍屈辱地怒瞪着温婉。灏亲王转过头,见着温婉手里的匕首,血还在一滴一滴地落。灏亲王望向温婉,面色难看。

温婉的这把匕首不是闻将军所送的,不过也是一把锋利异常的短剑,跟闻将军送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还是有点差别。温婉见着灏亲王正冷冷地瞧着他,温婉面无表情,看看灏亲王究竟如何行事。

灏亲王看着温婉这会匕首还不放下,想着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个小小的江南士子,竟然敢打皇族中人。见着自己,还不放下匕首。这胆子,够肥。

温婉见着灏亲王看自己,仿佛就在看死人一般。那种眼神,仿佛就如她是蝼蚁一般,不值一提。温婉今天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激起她一腔的怒火。这会再被人当成死人一般地看,心里的火气更旺。扬起头,直直回望着灏亲王,并不惧退。

灏亲王冷眼瞧着那黑小子,竟直直的回盯着自己,那神情不卑不亢,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个江南小子,竟然一点都不怕自己,一抹惊异从灏亲王眼底一闪而过。这小子竟然一点都不怕自己降罪或者责罚。眉眼间一片笃定是伪装不出来的,这小小年纪,竟然能在他的注视下竟能不动声色、不露惊慌。要知道朝中多少文武大臣被他这么随意一瞄,那些人脸上多少都会显露出张惶,甚至惊恐。连那些老臣都不例外。

灏亲王倒是觉得有意思了,没想到,今天倒是发现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可惜,可惜了“来人,以下犯上,仗责二十。”只说仗责二十,并没有说重了还是轻了。灏亲王这会,只是想给温婉一个教训。这还是看在淳王爷的面上。

温婉听了,眼冒寒光。直盯着灏亲王,她心里很愤怒,凭什么,一句话问都不问就要打杀自己。

灏亲王本来只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士子,让他长点记性。京城里,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动得了的。没想到,她竟然连自己都挑衅上了。望着自己,那眼里全是愤怒的火光。灏亲王看到温婉这个样子,冷笑一声,眼里带有杀气“胆敢殴打皇室中人,无法无天的东西,给本王了结了他。”

燕祁轩大惊“叔公,不可以的。我表弟他不知道规矩,叔公,我们也只是孩子之间的玩闹。你不可以打杀我表弟的。叔公,看在我父王的份上,你就饶过我表弟,他不知道规矩的。”

灏亲王眉头都不抬“将淳王世子拉开,将这个不知道尊卑的东西,乱棍打死。”一个小小的士子,就敢冒犯自己的威严,简直就是找死。他身边的一个侍卫,立即给燕祁轩点了穴位,燕祁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很快,有两位侍卫制服了燕祁轩跟另外几位随从。冬青知道,这会是真的大祸临头了。警惕地看着来人。灏亲王身边的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冬青阻拦,可惜那人身手了得,缠住了冬青。而且,冬青很快就被制服了。另外的人,全都只看着,不敢动弹。

另外的人,全都识趣地退开了,就只剩下孤单单的温婉一人站在那里。温婉看着在场的人,燕祁轩眼里有着焦虑,可是他如今无能为力,他很愤怒,想开口求情却说不上话。急得一直在那转眼睛。

止王府里的两个小子,此时正讥讽地看着他,好象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而在灏亲王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因为此时的温婉在他眼里,是连地上的尘埃都不如。

温婉想起了淳王的话,皇族,至高无上的,敢冒犯皇族中人,就是找死。在皇族的人眼中,下面的人全都是蝼蚁,全都是草芥。而他,现在就是可以任意被踩死的蝼蚁,不值一提的草芥。

看着走近的两个侍卫,那两人,是准备来了结自己的。温婉突然笑了。仰望着天空,笑得很灿烂。看到灏亲王的神色,她终于明白了淳王所说的话,皇族的人,不说肢体上或者言语上的冒犯,就是连一个挑衅的眼神,都是冒犯,都得,死。

周围的人,看着温婉在那笑,都觉得这个人,估计,是吓傻了。两个侍卫走近温婉的身。温婉却是对着走向前来的两人,蹦射出冰凉似箭的冷光。那两个侍卫,既然是灏亲王身边的贴身侍卫,自然是什么大的场面都见过。但是,却还是被温婉的眼神给定住。

灏亲王看着皱了眉头道“磨蹭什么。”

温婉轻笑,从脖子上掏出淳王给的护身符,取下来放到两侍卫面前。两侍卫看到上面淳字,上面雕刻着九爪金龙。侍卫面色惊疑,雕刻着龙的玉牌,他们是灏亲王的贴身侍卫,岂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此,他们自然是不敢动温婉。

其中一个忙转身,对灏亲王说道“王爷,这小子手里有皇家玉牌。而且,还是雕刻着九爪龙的玉牌。上面有着淳字,应该是淳王爷的令牌。”这个,很怪异。难怪这小子这么嚣张的。

灏亲王眼里闪过惊疑,他隔得比较远,只看见温婉手里有玉牌。倒不知道上面还有金龙。听了侍卫的话,走近前。从温婉手里接过令牌一看,果然是淳王爷的贴身令牌。温婉不知道,这令牌还有另外一个大作用,那就是有了这玉佩,可以直接进宫面圣。

灏亲王看着温婉面上带笑,就算这会对着他,也是面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不懂得的神情。什么意思他是不知道,但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子不怕他,也笃定他不敢对他怎么样。如果是以往,他铁定是要将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小子当场弄死。但是淳王爷竟然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从江南来的小子,这个人,除了自己信得过的血亲,再无其他人了。这不是灏亲王放过温婉原因,让他放过温婉的原因,是灏亲王肯定淳王把这玉佩给这个黑小子。关系到皇帝的安危,如此事关重大的东西,他不可能如此草率,这事一定会报备给皇上。而皇上知道,这里面的意味可就深了。

灏亲王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事情定然是有古怪的。否则淳王不会如此厚待这个孩子。瞧着这架势跟之前的传闻,甚至超越了自己的儿子。灏亲王再看着跟他侍卫缠打在一起渐落下风的冬青,淳王竟然会放这么一个高手在这小子的身边。这里面,定然是有问题。

四十二:疼(上)

灏亲王试图从温婉脸上看出什么,可惜却什么都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小孩,神色非常地平静。灏亲王看着温婉,能把如此事关重大的玉牌给这个小子,这个小子,身上定然是有什么隐秘的东西。而且这小子这么有侍无恐,根本就不害怕他。这种不害怕,是从骨子里的不怕。而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到如今,能不怕他在他的注视之下泰然自弱的,一双手数不过来。而这个小子却做到了。这小子,绝对不仅仅是一个私生子这么简单。

这么想着,灏亲王也就放弃了当场格杀温婉的打算。不过面上情还是要做的,冷着脸怒斥道“看在淳王的份上,今天暂且饶过你。要是再有下一次,别怪本王不给淳王面子。”那眼里,充满着杀气。连旁边看得人,都吓得低下了头。

而温婉,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灏亲王眼神的杀伤力,对她来说,根本就没任何的作用。灏亲王杀伤力再大还能大得过外公眼神的杀伤力。她跟在皇帝身边这几个月,对这种凛冽的眼神早就有了免疫能力。

不过,她也知道今天已经真惹的这位叔外公上火了,当着这么多人下了他的面子。为了免除再继续找他的麻烦,还是老实一点,别再惹得他更上火了。再有,表现太过,容易被发现。虽然她已经被发现了一次,但还是保持低调的好。于是低下了头去。

灏亲王看着刚才还是对手过招,怒视着他,一点都不害怕与担心。这会明明就不惧怕他,却又装乖宝宝,心里的疑惑更为浓烈了。而且,这样的神情,好象似曾相似。

燕祁轩一被放开,跑过来焦虑地叫着“弗溪,弗溪,你有没有事。别吓住吧,我们回去,赶紧回去。”拉着温婉,快步走。上了马,飞奔回去。温婉看着他的样子,知道燕祁轩是真的吓坏了。

刚才灏亲王的的眼神,可真把燕祁轩吓坏了。他看着灏亲王的神情,再想起他父王杀人的时候,就是那种神情。他以为,温婉是真的逃脱不开这一劫难了。心里后悔的跟什么似的。这会见到温婉有惊无险,得赶紧回家,还是自己家安全。

一行人快速逃离现场。祁绍还想追过去。却是被他旁边的人阻拦住“这小子有点邪门,他手里竟然有皇家玉牌。很可能也是皇族中人,如果我估计不错,这黑小子,应该是淳王爷的私生子。先打听清楚消息再来做算计。”打死一个江南来的小子,就算是淳王妃家里的族侄子,又能如何。但如果也是皇族中人,那就得另算了。

祁绍得了这话,只得恨恨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了。连叔祖都放了他,他们肯定是更动不了他了。只得恨恨地将这笔仗记在了心里。

“弗溪,你真好。”等走了大半的路,还没见人追过来。燕祁轩心里的担心,才算真正的放下来了。

想着温婉是完全站在自己身边,燕祁轩很高兴。今天可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一有事,他的朋友全都躲得远远的。现在弗溪竟然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还跟他一起打架,真好。

“好个你猪头,疼死我了。” 身上火辣火辣的,温婉疼得脸都扭曲了,心里哀号,咳,真是飞来横祸啊以后出门,一定要多带两个侍卫。这次出来就是侍卫带少了,否则哪里能吃这样的大亏了。

不对,回去以后一定要重重的惩罚这个不出力的家伙。要是他一上来就亮出真功夫,自己哪里会被踢这一脚,疼死他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有,今天差点小命不保啊,京城里还真是危险重重之地啊好在她早有防备,否则,今天还真要去见阎王爷了。幸好,幸好。

灏亲王在回去的路上,旁边的侍卫也在这时回话道“王爷,这小子有点邪门。刚才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望向我们的眼神,小的觉得很奇怪。这样气势的人,小的只在爷跟其他几位王爷身上见到过。王爷,这小子,我觉得身份不简单。再有,淳王对他的态度也很诡异。”

另外一个贴身保镖,就是跟冬青对打的这个也道“王爷,我也觉得怪异。就那小子身边的随从,虽然比我逊色,但武艺也是不凡。能放这样的高手在身边当随从,这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还有他面对王爷时那股神色,属下看得出来,这小子不是无知的不怕。而是他很肯定,王爷不能把他怎么样。这小子的身份,我觉得不简单。”

不用他们说,灏亲王早就觉得怪异了。能有这样气势的人,定然是身居高位,而且还要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的。不过,他是真不知道,就算他是淳王的私生子,也只是一个私生子,他凭什么这么横的。心里有疑团,对着身边的人道“去查查,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一肥肥胖胖的中年人,观看了打架的全过程。看着下面渐渐散去的人很有兴趣地说道“难得碰上这么有灵性的孩子。去,打听一下这个少年是什么人。那个孩子,看起来全身都是灵性。爷我好久没碰上这么好的苗子了。这次不会再让爷失望了。”

“老爷,这位小少爷,是淳王妃的侄子。叫江守望,字弗溪。不过也有传言,那小子,其实是淳王爷的私生子。”那中年人听到是江南望族的子弟,赞叹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着,难怪呢,果然是百年世家教导出来的孩子。

叶太医给温婉诊完脉“恩,公子放心,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只要休养几天,就会好了。”说完再写了一记方子。

温婉受得都是皮外伤,自然是要用外药散了淤青了。冰瑶轻轻地给他抹了药。温婉疼得眼泪直往外冒。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那个燕祁绍,混帐玩意。就这样的垃圾,还想娶自己。非得废成他为太监,才能解了他心里的愤怒。当时怎么就没将他弄成太监了。

“少爷,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冰瑶给温婉涂了膏药,再慢慢揉开,身上已经是青紫一片了。温婉让拿了块毛巾,放在嘴里咬着,她上下两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苦,现在因为燕祁轩那家伙,害得自己受这苦。揉了大半个小时,差点就疼晕过去了。药终于开始发挥作用,慢慢的,清凉了起来,没有之前火辣火辣的疼了,这药真不错。

“真没用,不就涂点药,竟然还哭鼻子。跟个女人似的,说你像娘们,你还不承认。瞧瞧,这个样子不是娘们,是什么。”燕祁轩等温婉上好药,见着温婉眼圈红红的,当下讥笑。

温婉大怒,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这个混蛋王八羔子,要不是他,他至于伤成这个样子。还差点被灏亲王给弄死了。她都没跟他算帐,他还有脸来笑自己。冬青在旁边配合骂道:“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我会被打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乌龟王八蛋。”

温婉郁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冬青。这家伙,骂人怎么骂得越来越顺溜了。再想到打架那会,她竟然爆出了粗话。麻烦了,都是被这两家伙给带坏了。以后得注意了。

“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多带两个侍卫。不过,你哭是你的不对吧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只兴流血,不兴流泪。不哭了,我会给你报仇的。”祁轩拿了湿毛巾,帮着给温婉擦了那张花猫脸。

温婉看着他关心的样子,心头的气才顺点。见着他愿意在这里伏低做小,也知道自己错了,没甩脸色给他看。说起来,这事也是她当初招惹下的祸患,不能全怪这个家伙。

“打架?还伤了人。什么?还差点被灏亲王打死?”淳王正在外面,得了消息立即赶了回来。此时燕祁轩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上完了药就见淳王回来。当下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

“你就是要去戏园子,也该多带些个侍卫随从。你竟然只带了随身的两个侍卫,还让温、弗溪受了伤。你就是这样照顾弟弟的。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当耳边风?”淳王气得青筋暴起。

“我也不知道那祁绍竟然这么卑鄙,看弗溪瘦弱,就挑了弗溪。要是他冲我来,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燕祁轩很屈辱,也很懊恼。这个王八蛋,害得自己现在又被父王骂。

“就知道逞匹夫之勇,看看,这次就牵连了弗溪。要是弗溪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从今天开始,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出来。”淳王气得转身去了温婉的院子。

“这会好些了没。”淳王看着温婉面色惨白,疼得牙齿咯咯地响,真是于心不忍啊。温婉艰难地点了点头,表示没大碍。

“太医说没伤着骨头,都是一些皮外伤,你放心,养几日就好了。”淳王安慰着道。温婉点头,人焉焉的,没什么精神气。淳王看着温婉的这种神色,心里偷笑。让你打架,现在也是活该。

四十三:疼(下)

淳王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招了两个侍卫过来。已经把过程问了个详细明白。不仅打了得祁绍成猪头,温婉竟然还动了刀子,当时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来。等惊吓过后,想想这个孩子,这孩子竟然敢动刀子,他的教育太太成功了。等知道了温婉连灏亲王也挑衅上了,就不再是自豪,而是无语了。

淳王问着“你怎么会招惹上灏亲王呢?”

冬青在旁边说着“灏亲王见着公子将那祁绍公子打成了猪头脸,心里恼火,认为是我家公子冒犯了皇族的威严。想要打杀我们家公子的。王爷,灏王爷会不会秋后算帐啊?”这点他很担心。

淳王看着温婉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将皇族人打成猪头脸,还得罪了灏亲王,要不是他当初向自己要了玉牌,当时连救的人都没有。温婉是人才,人才啊他儿子都没能这么闯祸了。他儿子最多也就招惹一下那些纨绔,作弄一下那些官员。他倒好,一来就得罪了一位亲王,不对,应该是得罪了两家王府。这个死孩子,就是个惹祸的。他怎么就看走眼了。不成,这个事情,还得找能解决的人解决。要不然,他也抗不住。主要是他不想抗这事。

侍卫忙道“王爷,公子只是伤了那侍卫的腿,没要人命。”这侍卫是怕淳王怪罪了温婉,忙开口解释到。说起来,他也觉得特别带劲。公子竟然这么有胆色,敢对着止亲王府的侍卫动刀子。是他们瞧走眼了,他们公子,是个能文能武的厉害角色。

淳王很晕,但还是嘱咐了两句,就奔赴皇宫去了。

养和殿

“你是说温婉跟燕祁绍打架,把燕祁绍打的鼻青脸肿;还让一个侍卫受了伤?那个侍卫,被温婉捅了一刀,成了残废?”皇帝一向波澜无惊的面上,得了这个爆炸性消息,脸上也是五彩缤纷。

温婉当时的那一刀,那个侍卫给郎中看了以后,摇头说废了。也就是说,成残废了。

“千真万确,就在今天我那小子领着温婉去看戏。结果跟止亲王府家小子起了冲突,打了起来。祁绍看着温婉单薄瘦弱,就挑上了温婉。温婉挨了一拳以后,气不过,就跟祁绍打了起来。身边的侍卫看着祁绍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就对上了温婉。温婉打不过那侍卫,就动了刀子。那侍卫踢了温婉一记重击,好在太医说五脏六腑没伤着。估计当时温婉是真的上火了,自己捅了一刀给那侍卫。不过,那孩子到底是心善,没一刀将那侍卫捅死。温婉还是欠缺了火候。”淳王如实以告。说得非常的详细明白。

“那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皇帝有些担心。

淳王忙道“不会,太医说只要休养两日就好。这还多亏了温婉这些日子的锻炼,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

“恩,那就好。呵呵,没想到这个孩子到是个狠的。那几个月呆在朕身边。朕瞧着,还真是不相信她当年怎么敢用剪刀伤人。没想到,倒确实是她的本色。带两瓶药过去。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孩子暮气沉沉的,没想到,才几个月,就有了孩子该有的朝气了。不过,这个丫头还是太心善了,只废了一条腿。应该当场杀了才成。这孩子,还是太稚嫩了。”皇帝听了心情愉悦,笑呵呵地说着。

“皇上,你看,是不是把温婉送回来…”淳王心惊胆颤的。不待这样宠着她的吧,打架还说好。一个女孩子打架,还说好。这个什么概念啊。折了人的腿,还说太心善。这是不是就要她亲手杀人才好。皇帝打算让自己怎么教养温婉。

淳王这会是很希望,还是赶紧将温婉送回去。反正现在他儿子好象教导的也不错,有这个形势,到时候他自己再好好教导,应该就差不多了,不会成为败家的人了。所以,淳王想将温婉送回来。

“不就打一次架,有什么大不了的。随她的意,我倒要看看这个孩子,还能给我多少意外。”皇帝这会是真乐了。没想到,这才放出去几个月,就成了野小子了。要是现在让她回来,这丫头也绝对不答应,到时候还得说他说话不算话。再说,这才多长时间,那孩子就做了这么多事情。再多呆会,看看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淳王爷迟疑道“皇上,温婉不仅打了祁绍,还得罪了灏王叔。要不是温婉身上有臣的身份玉牌当护身符,今天差点就被灏王叔让侍卫打死了。皇上,灏王叔是臣的长辈。臣也不好说什么,温婉毕竟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江南士子。得罪了一位王爷,臣怕…”

皇帝奇怪了“怎么这事又跟灏亲王扯上关系了。”淳王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下,皇帝倒是奇怪了。灏亲王也不该是如此小家子气的人,看来,肯定是温婉惹得祸了。这孩子,刚出去几个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都好几个月没见了。想到这里,问着淳王温婉最近的情况。淳王也一一说了。

皇帝听到说温婉现在每天都要吃三碗饭,再听淳王说温婉现在每天从早上到晚上的事情,这么一算下来,比淳王这个王爷都忙。皇帝哈哈大笑,这个丫头,看来放到外面去,确实是对的。

淳王心里郁闷,这是郡主,不是王子。打个架还乐成那样,把她当成男孩子教导了。不过想着之前的事,淳王立即不再多想了。

等淳王走后,召来了叶太医“温婉的身体现在如何?”

叶太医早就知道了江守望就是温婉“回皇上,郡主的身体越来越好。心里的郁结也散了。臣瞧着,郡主开朗了不少。特别是最近这一个多月,郡主的身体越发的好了。不过,郡主这几天肝火旺了些。”这也就间接说,温婉为什么会打架。

皇帝听了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终于有了孩子的样了。真想现在就瞧瞧,是不是又长高了”孩子,一天一个样,这都四个多月没见了,肯定长高了不少了。

叶太医低着头,心里赞叹着皇帝确实是真的很疼温婉郡主。要不然,谁家长辈听到姑娘家家打架还笑哈哈的,正常来说,绝对不是好事。不过想着温婉之前的身体,再看看如今,倒是没再想了。放在外面这几个月,郡主心头的郁结散去了,人开朗了很多。气色也不错。

灏亲王府

“查清楚了,这江守望,今年十岁。十年前,淳王爷没下江南去,一直在京城里。按照时间来算,再加上那长相,应该不是淳王爷的私生子。”来人汇报道。

灏亲王倒是有些诧异。竟然不是,这个小子,看着就不是平常人。能在他的注视之下,面不改色,还敢望着自己挑衅的人。灏亲王可以看地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出生牛犊不怕虎无知的表现。而是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怕自己。只有心有底气的人,非常肯定自己无奈不得她,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否则,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神色。

不怕自己?灏亲王想到这里,敲了敲桌子。这可就有点意思了。自己在京城的名声,可不是被人吹出来的。这小子,凭什么就不怕自己。一般不怕他,只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不怕;还有一个,就是自己也奈何不了他。前面这条自动被屏除。至于后面的,灏亲王笑了笑,什么人,连自己都奈何不得?

来人小心说道“根据属下查探的消息。这江守望,身子一向不好。不仅有喉疾,身子骨也是弱得厉害。动不动几生病。这次,也是来京城看病的。”

灏亲王闪现出一股怪异表情。就他看到的那样,能出手跟侍卫对打,身手瞧着也不错。怎么会是一个病得要死的人。心里暗暗道,这事倒奇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身着赭衣的男子,见来叫了一声“王爷。”

灏亲王看着他,笑了笑“你说。皇上最近,为什么会对淳王这么好。连仅剩的一匹御马都赏赐给了淳王。这份恩宠,可是不简单。最让人觉得怪的是,淳王竟然没将御马留给自己用,也没给世子用,却给了这个黑小子用。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内幕。”

那幕僚点了头,也觉得定然是有内因的。只是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黑小子就是温婉。因为两人,实在是没有可比性。也没人想到,皇帝竟然会做那样的事。

灏亲王想了好一会,也没相通这中间的差别“去,下一份帖子。请淳王爷跟世子爷,还有那位江守望。”

淳王接到帖子,就知道灏亲王不会这么快罢休。当然,灏王爷辈份比他大,这事,还得找皇帝解决。

灏亲王进皇宫面圣,皇帝跟他谈完了正事后。随意跟他说起了这事。当然,皇帝说,是淳王说的。只是小孩子玩闹,不需要放在心上。不过皇帝的态度很明显,虽然没明说,但潜意思非常清楚,就是你一个长辈,就不要跟晚辈计较了。还闲得没事去查一孩子,跟一孩子计较。也太丢份了。

灏亲王这会倒是不去想淳王怎么会这么看重那黑小子,更为确信那黑小子不是淳王的私生子。加上皇帝的态度诡异。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专门说道了。而且,灏亲王敏锐地感觉到,皇上对这个黑小子关注太过了。

不过,既然皇上都发话了,也就算了。这样看来,这个孩子,确实是如他所想,身份不是个简单的。他本来想去查查的,可是想到皇帝的潜台词,也就此作罢。

四十四:挑衅

郑王听到说温婉跟人打架,还动了刀子,这会还躺在床上。当时呆了三十秒,面上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以为自己听错消息了。等确定是千真万确以后,心里感叹着。这个丫头,被压抑的厉害,这会,也终于跟个正常孩子一般了。受了气,也知道回手了。恩,有长进了。看来,放到外面去,真是对了。

在淳王府内,厨师跟采办的人全都头疼不已。

“拿走…”温婉这会什么胃口都没有。看到送上来的菜,这会说油了,那会说淡了,呆会又咸了;再来就是冷了或着太热了;挑剔得差点让厨师抓狂。身边伺候的人都成苦瓜脸了。

可谁也不敢去惹这让人抓狂的人。温婉此时心情很不好,她身上还火辣辣的。要不是这些年一直在练太极,这三个多月坚持每天早上起来跑步锻炼了身体,还加强了训练的强度,身上的柔轫度很好。这次非得被踢出内出血出来。这个混帐王八羔子。当时废他一条腿,真是便宜他了。应该就当场杀了他才解气。

因为之前的事情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这会温婉在府邸养伤都不自在。当时真是被气着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弗溪,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真是看不出来,你身手竟然这么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燕祁轩天天跑到白玉园里来唠叨。那个兴奋,别提了,只要一有空就来唠叨,还问他是不是练过。

温婉觉得他都被祥林嫂附身了。侧过身子,没理他。但是燕祁轩丝毫不觉得,继续在那唠叨着。见着说打架的事情,温婉就生气,于是他就换了话题,说着在学堂,在春意楼等一些好玩的事情。温婉禁不住诱惑,侧着耳朵仔细听。

“我就知道你在听。快点好,好了我带你去春意楼见识见识。那里的小倌,一个赛一个漂亮。当然,我绝对会给你找一个比那个玉官还漂亮,会让你看了眼睛转不过来。以后再看见那等样子的,就不会流口水了。”燕祁轩哈哈大笑。

温婉气急。当时不是惊艳丽,是被吓着了好不。真是,竟然说自己流口水,那是茶水好不。气死人了,一世英明就这么莫名其妙葬送了,温婉真觉得是莫名其妙。

“冰瑶,把世子给我轰出去。”温婉恼羞成怒,也受不了他的恬噪,把人给轰出去后,温婉觉得世界一下清净了。哪里知道,那家伙,没一会又跑回来了。不过这会没继续唠叨。

冰瑶看着温婉被世子爷这么一唠叨,火气好象没那么重了。笑着说道“公子,那个打公子的侍卫,已经死了。公子不要再生气了。”

死了,温婉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三秒钟,也就没反应了。死了就死了,本也该死。

冰瑶见着温婉什么反应都没有,笑了。看来小主子这几个月的历练,也确实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燕祁轩被轰走了,没多久又来了,碎碎念的。其实燕祁轩是怕他闷,故意跟他这么说的。温婉听到燕祁轩说是他跟止亲王府里嫡孙少爷结了点小怨,这才有的他们不依不饶的。

温婉听了很纳闷,奇怪地问道“你是怎么跟止亲王府家结怨的?不是之前我们砸了他们家的赌场的原因?”

“不全是。不过那个也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当初我跟燕祁绍争一个宋代的玉笔筒,是我先看上的,准备送给我父王做寿辰礼物之用。可他偏偏要跟我抢,所以就打了起来,我把他手给打脱臼了。就这么结怨了。”燕祁轩很不以为然。

温婉真想说上一句,贵族家的子弟就是吃饱了没事撑的。看看你们跟我小时候一样,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时候,还会不会这么得闲。还有,那止亲王府家的嫡长孙也是一个没用的。就燕祁轩那两下子,根据温婉的推测估计连他都打被过,竟然能被燕祁轩打得脱臼。夸张。另外一个方面证明,这家伙,其实很没用。

温婉有底子,加上药又好,大夫顶尖,身边伺候的人精心。没几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等温婉身体好了,在那看书。冰瑶将冬青叫过来,冰瑶直直地看着她。看得冬青心里发毛。温婉也诧异了。

冰瑶冷冷地说道“跪下。”

冬青被一直不大说话,仿佛把自己当成隐行人一般的冰瑶这个样子吓住了。可是冰瑶这会冷着脸道“护主不力,该是要自我了断。念在主子仁慈。左手或右手,你自选。这样,相信你就能记住教训了。叫你跪下,你听不见吗?”

这个吗字一出,冬青吓得打了一个冷颤,人也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跪在地上。是朝着温婉的方向直直地跪着。冬青自己是练家子,这会很明显是知道怎么回事。吓得心里发寒,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冰瑶竟然会是一个高手。一个比他还厉害数倍的高手。

温婉也是第一次知道冰瑶是个高手呢。感觉像看武侠片儿似的。再回想起来,冰瑶是外公派来的人,这会算是真正地知道了厉害。这冰瑶平常话不多,但是照顾她很尽心。平日里没事,也不出声,这几个月一直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这么厉害的。所以说,沉默的人,有时候才更为可怕。

冰瑶看向温婉道“主子,断她左手还是右手?”

这个惩罚,温婉还真是不知道。但是瞧着这架势,要不给惩罚,以后这个冬青估计又得跟着夏影一般,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都敢自作主张了。但说要断手断脚啥的,怎么着都是身边的人。而且以后还要用着呢

冰瑶看着温婉的样子,点头“自抽二十嘴巴,去院子里跪一晚上。不到辰时末(早上九点)不准起来。

冬青听得这话,心里舒缓了一口气。跪虽然苦了些,但总比被断手断脚来的强。看着这架势,公子的身份地位确实不低啊身边竟然会有这样的高手。可是,奇怪。莫非,莫非真是王爷的私生子。否则,怎么会这么上心,有这么多个高手在身边保护着。可是,又觉得不对。冬青心里的疑惑很大。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再养了两天,身体也康复得差不多。温婉没事,因为现在叶太医说这几日之内不能做剧烈运动,得好好休养。温婉无聊,所以就跑去京学堂上课了。不过现在乖觉了,怕那祁绍报复,温婉就他自己带了六个侍卫贴身保护着。那架势,都超过了燕祁轩。不过因为两个人行影不离,让人看不出来这些侍卫到底是保护谁了。

之前的事情,淳王看在止亲王的份上,率先低下了头,赔了医药费。反正他这位叔祖,也差不多了。现在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接位的,就算再为王,分量也降低了很多。止亲王世子虽然愤恨着一个小子,就敢欺负上门来。但是看着淳王的样子,也知道要真追究下去,淳王就没这么好说话了。暂时吃了这口闷气。

温婉到了学堂四五天,都没看见祁绍这家伙来报复,很奇怪。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止亲王在他们打架后没几天,又昏迷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兴过来。家里的顶梁柱重病在床,燕祁绍两个自然是要去当孝顺的曾孙去了。

温婉得了消息,难得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开架。虽然她不怕,但是总是打架总归是不好。传扬出去,也难听不是。再有,她也不愿意打架,疼死人了。

不过,让温婉不知道的是。他的大名,一下在京学堂里传开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打架的事,还对人动起了刀子,连灏亲王都不怕。得到这样的消息,证明确实属实。燕祁轩的手下,对着这位军师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他们的军师,竟然会是文武全才。燕祁轩的那一伙人,将他吹得是天上难找,地上绝无的一等一的人物了。

罗守勋那边的人自然是不服气的了。于是,经常起争执,打架的次数,可比之前多得多了。

这日,天气独好。温婉跟着燕祁轩在学堂里的后院子里走动。到院子里,看见院子中有一株树十年的海棠,开得极盛,特别的靓丽。温婉忍不住走上去摘了下来,拿在手上欣赏。燕祁轩在旁边,跟着她说话,温婉听得一直在旁边点头,偶尔也发出两声,恩恩的声音,表示他不是一个哑巴,也在认真听。

“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花。难怪被人说成是娘们呢”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温婉一抬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罗守勋这个坏小子。温婉知道这这会这少年处在一个叛逆期,倒也没多可恶。只是他跟燕祁轩很不对付,跟仇人似的。不过,就算如此,也是可以交为朋友。

“关你什么事。”燕祁轩一向跟他不对付。

温婉看着他的那样,扫了他一眼。如果是之前,那可能会看不习惯他的目中无人。因为那样辉让人觉得他是高高在上,无人可比的,会讨厌这样的自傲。不过现在,他知道这才是正常的。而他,是不正常的。所以,他得朝着正常的方向迈进。

四十五:比武(上)

“像个娘们。”罗守勋看着温婉的背影,嗤笑着。

“比你这个连娘们都不如的人强,你这个大木头,呆瓜。”冬青看了,很不爽地跟他抬杠。罗守勋气得要名,可又不能动手,他又不是傻的。知道这个小厮身手很好。

‘有本事,你跟我打一架。你不是很能打吗?连人家侍卫都能打过,还被你废成了残废。这会,就不用只耍嘴皮子功夫。”罗守勋气急。他可是听说了,这黑小子,竟然跟止亲王府邸里的侍卫打得不相上下,还把人腿给弄断了。没想到这个黑小子看着瘦弱不堪的,竟然会这么厉害。(传言一般都是很离谱的)

“切,说不过,就说弗溪耍嘴皮子。你这个大个子,跟弗溪比。你好意思开口,也不怕丢人。”祁轩万分鄙视之。

“那个侍卫可是比他还大很多,为什么能跟他打,不能跟我打。你们不是自己吹嘘说文武双全,这会怕了。就只会吹牛。我倒想跟你打,可是你打得过我吗,手下败将。”罗守勋怒喝。他就是看不习惯那燕祁轩菘样。

“你这个王八蛋,你说我打不过你,谁说我打不过你?”燕祁轩非常愤怒地接了挑战。

温婉从小到大,都是乖宝宝一个,从来没跟人打过架。之前那次是迫不得已,这会,还没想到说什么呢,燕祁轩就帮着他接下了这个挑战。自己替代了。

罗守勋喜出望外“好,你说的。这样,如果你打赢了我,我再不跟你争了。如果你打不过我,我就要跟他比。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之中的文武双全的人,到底有多厉害。希望到时候不会是下软蛋。”

“你选个地方,在校练场还是私底下来。”燕祁轩的脸很难看。自己跟那个家伙打架,从来就没赢过。这会肯定要在弗溪面前丢脸了。不过,宁愿输了比试,也不能丢了气势。

两人可能是干架的老手,很快就找到一场地。互相对侍,扑了上去扭成一团。温婉看着,还是摇了摇头。燕祁轩铁定是要输的。果然,不到半刻钟头,燕祁轩就被罗守勋打趴下了。温婉走过去,扶起狼狈异常的燕祁轩,准备离去。

“喂,他输了,轮到你了。你要不上,可就得当我小弟了。这是你们答应的。”罗守勋得意洋洋地叫着。旁边的人拿了一套衣服上来。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样的条件,罗守勋。你这个王八蛋,你不要信口雌黄。”燕祁轩气得满脸通红。

“刚才可是说得好好的,你输了,就让他上。不过说好了,黑小子,你要是输了,输了就做我的小跟班。怎么,接了挑战书,又想反悔啊?感情你们就知道自吹自擂啊?呵呵,原来是一只缩头乌龟啊?”罗守勋站在那里,嗤笑着。

“你…我可没答应。”燕祁轩气得不知道怎么接话。

温婉看着罗守勋,再想着他的身份,倒是笑了。这么家伙,看着也不是细心的人。加上,又是罗六老爷家的,说不定跟他交好,能多套一些罗家的内幕之事。这些东西,以后就能用得上来了。这么一想着,笑着道“要我做你的跟班,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输了做你的小跟班,你输了就做我的小跟班。”

“好,说话算话。”罗守勋大喜。要是让这个小不点做自己的跟班,到时候,肯定要把燕祁轩这个王八蛋气死。

“你还要不要脸,弗溪才10岁,你都14了,你大了弗溪4岁,就是能赢又怎么样?不行,这一点都不公平,我绝对不能答应。”祁轩很恼怒,恨不得抽死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竟然以大欺小。

“我可以让她二十招。” 罗守勋才不在乎什么风度不风度,又不是他求着温婉答应比试,是他自己答应要比试。

温婉有些觉得好笑。从小就是有个乖宝宝,上次打架是被逼的,这次主动跟人打架还是头一遭。温婉笑着开口道“四十招。”意思是,一年让十招,加起来就是四十招。

“二十招,答应你就定个时间,定场地。”罗守勋脸色一红,四十招也太多了。听了温婉这么一说立即问着。他实在是在温婉面前折了几次面子,再加上学堂里面那群小喽罗吹得实在是太夸张了。这才看不习惯,说要比试一二。但是没想到这个黑小子竟然答应得这么爽快。再有之前打架的传闻,他可不能全盘答应。

“好,就三日后。我们比三场。你也不要说我欺负你。第一场,比骑术;第二场,比摔跤;第三场,比诗词。你看如何。”温婉笑着定了条件。这些条件,看起来对自己很不利,对罗守勋很有利。事实上,温婉是挖了坑让罗守勋跳。

“好,说话算话。”罗守勋听了,果然一口就答应下来。因为这样比试,这形势对自己是大好啊。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弗溪,你怎么犯傻,这可不成啊。”燕祁轩急了。温婉不在意,说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好一个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赢了,我就是你的跟班。不管你吩咐我做什么,我二话不说,就去做。这句诺言,一辈子有效。”罗守勋万丈豪言。呵呵,他可是知道的,这小子以前没骑过马,也就这几个月才学的。几个月能跟他练了十几年的人比吗?再瞧着这么瘦弱的,打架呢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前面两场都赢了,后面一场根本就不需要比了。

“好,我们击掌为证。”温婉立即当着众人,两人击掌为证。

淳王得了消息,笑了笑。这个温婉,确实是精明。她是以江守望的名义发誓的,就算输了,到时候也是两脚一开溜,找不着人影了。这个诺言等同于无。而要赢了,那罗守勋可就以后跟他相交,也能多得罗家不少的资料。

“你怎么可以答应这等无理的诺言呢不行,绝对不行。这太不公平了。”燕祁轩回到王府,还是止不住念着。

温婉嫌他太唠叨,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温婉上辈因为二堂哥被人绑架勒索。这事以后,家里的大人强令几个孩子学武术,希望能在关键时候保护自己。温婉回到温家一年后,在身体渐渐好了就开始学习武术,也学了不少的日子。虽然没有高强度训练,太难的不会。但也有一直在练拳,强身健体。最近又是高强度的训练,身体已经好很多了。要不然,上次被打得那么严重,也只是躺几天就好了。

当然,比试还得看运气。但是骑术,温婉还是有自信能拿得下来。她有小墨这匹千里马,他这几个月的骑术已经很不错了,比赛,骑术为第一,马好也是一个关键。自己这可是上等的好马,怎么是罗守勋的马能比的。再有温婉可是把马镫、马鞍、马蹄等全都改良过,对马的负担轻了很多。罗守勋,第一局,基本就输了。后面一场,他一个文墨不通的,所以,中间一场输了,也没关系。

温婉在马场骑马。就看见燕祁轩幸灾乐祸地走过来。笑得非常地开心。温婉很奇怪地看着他。

燕祁轩乐呵呵道“你知道吗?那燕祁绍与郑王府里的三少爷打了一架。打得都爬不起来,这会也躺着呢。估计没四五个月,是起不了床的。呵呵,你说这是不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