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是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这三表哥,是郑王妃的嫡次子。听说还不错,就是脾气有些暴躁。温婉奇怪了,舅舅治家极严,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表哥横空出世呢。莫非每一家都要出一个性子跳脱不服从管教的,让大人头疼的孩子。

燕祁轩看着温婉疑惑地看着他,笑呵呵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在上书房里,两人起了冲突,打了起来。不过皇上终究是偏心自己的孙子,只罚了闭门思过跟抄静心经。”

温婉哦,一声,面上兴趣缺缺。心里却在嘀咕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舅舅故意的。但一会又摇头,舅舅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在意他们小孩子的争斗。估计着,只是巧合罢了。

燕祁轩见她没什么兴趣,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一件让温婉汗颜的话“听说,温婉郡主病情越来越重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听我父王说,她的病情反反复复,还不知道挨不挨得过这一关。这么小的人,就受了这么多苦。平家的人,真不是东西。”

温婉奇怪地看着燕祁轩,瞧着他担忧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妹妹有事呢她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悉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诧异的样子,轻声道“你不知道,温婉郡主救过我。要不是她,我现在说不定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虽然见她面不多,但是却是知道是个极为和善的小女孩。可是她现在,听说病情很怪异。总是高烧不退,反反复复,太医都束手无策。”

温婉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想了想,还是不接这个话的好。又重新跨上马,双腿夹着马,用鞭子做势一抽。小墨看鞭知意,立即飞奔起来。跑得飞快,温婉跑了一圈圈。

四十六:比武(中)

温婉沐浴以后,叫冬青出去。问着冰瑶,如今外面如何了?她现在很少,或者说不怎么直接听外面的消息了。准确来说,不愿意多听郑王府跟赵王府争斗的事。温婉怕影响心绪,更怕被冰瑶看出破绽出来。因为这些东西,他是不能插手的。一旦插手了,后果不堪设想。

冰瑶倒也没隐瞒,实话实说“郑王爷如今的处境不是很好。郑王妃的嫡亲弟弟郭通,因为牵连到一件案子中,皇上将郑王爷训斥了一顿。三王子与止亲王府的燕祁绍打架,也被御史弹劾郑王爷教子无方。哦,还有王爷身边有一个下属,叫玉飞扬的。传闻中毒了,命悬一线,好在后来有郑王爷送去的灵药,给救了回来。”

温婉晕了,妻弟的案子,关舅舅什么事。又不是他儿子,他哪里能管得找。没事找事的皇帝外公。温婉问着,还有呢

冰瑶想了想“还有,郑王府名下的产业,有奴才行凶,也被御史弹劾。另外,皇上将威远候世子的嫡妹赐给赵王为侧妃,另外还赏赐了两位美人;不过也赐了兵部左侍郎的嫡次女给郑王为侧妃。”

哦,娶小老婆的事,就不要告诉她了吧咳,瞧这乱七八糟的,舅舅最近的日子,跟她想象的还要差些。

温婉想着,赐给赵王的侧妃是侯府的嫡女。赐给郑王舅舅的,是兵部侍郎的嫡女。搞权衡还是搞什么。皇帝外公这是在做什么?兵部尚书是宁王爷的岳父。兵部现在其实只能算一半在赵王的手里。并没有如外面所说完全掌控住,如今好好的,又把人家的左臂右膀的嫡次女给郑王舅舅为侧妃。温婉可是知道,郑王妃的父亲,之前也是只是一位从三品的官员。算是温婉知道所有皇子妃里面,出身最低的。

温婉想着,看来,皇帝外公不想让赵王掌控兵部了。如此一来,赵王的手伸得确实是太长的。呵呵,朝廷这可够热闹的。

温婉摇头,皇帝外公到底是在下什么棋啊?真是,算了,还是别想了。皇帝外公做的事,让人想不明白。

冰瑶见着温婉好象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纳闷。怎么可以这样平静,还以为会多问两句呢?

温婉其实是真不在意,而不是伪装的。反正只是被弹劾,再有他舅子被罢官跟舅舅又没什么关系。如果说郑王身体不舒服或者什么危及生命的事情,她肯定就会跑回去了。可是这会,都是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

冰瑶又接着说“最近京城里风头最盛的,当属思月郡主了。自从郡主在温泉庄子上养病以后,思月郡主得盛宠。思月郡主玲珑剔透,乖巧可人,很会讨皇上的喜欢。估计最近郑王的打压也与之脱不了干系。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说,储君之位定是赵王爷无疑。”

温婉摆了摆手,让她别再说了。皇帝外公可不是昏君,按照温婉的说法,皇帝外公那是一只千年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被思月那点小伎俩给骗过,而且还让她参与说舅舅的坏话,就对舅舅不好。那也太小瞧皇帝外公了。

当然,温婉对皇帝真是看不懂。上次她都跟皇帝明确表示了,思月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还有谋杀她的事情,估计皇帝也得了消息。为什么还会对思月那么宠爱呢?他可不相信皇帝会不知道。难道,就因为要宠着赵王,所以对思月的一系列行为都无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立了赵王为储君,也不需要搞得朝廷现在斗争的这么激烈的。还把郑王舅舅拖下水去。

之前他就觉得怪异,如果真是心里打定主意要立赵王为储君,该是要好好磨练他才是,不能让他这么嚣张才对。为什么又对他那么好,差不多事事顺着他。

可是经历了东正微这事以后,温婉算是看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应该都在皇帝外公的掌控之中。皇帝外公压着这事,就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面上的纵容并不意味着认可。而对郑王舅舅这么苛刻,让他处境这么艰难,未尝就不是为了磨练他。就温婉所知道如今的朝廷,内忧外患。接这个棒的,如果没有足够的魄力,燕家的天下,就有危险。

冰瑶看着温婉确实不在意,也没接着再问。不知道自己这会该是什么表情。还以为郡主有啥想法什么的。哪里知道,人家啥想法都没。当然,就是有啥想法,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温婉挥挥手让她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温婉心里嘀咕。夏瑶是皇帝外公给的人,平日里也不是多话的人,这会为什么突然这么多话。莫非,是皇帝外公让她传的话。可是传这些话给她做什么?就算舅舅这会日子过得不顺心,她能干什么,除了增加担忧还能干什么。难道她还能帮着郑王舅舅说好话。要自己说好话,皇帝外公,真是让人想不透。皇帝外公到底在下什么样的一盘棋。算了,那盘棋,哪里是她看得懂的。既然看不懂,那就不关注就是了。反正温婉知道,虽然如今郑王舅舅处境不好,但是,有了之前的事情,她猜测着,郑王舅舅与赵王的几率,还是一样大的。

她担心也没有用,因为帮不忙。她自己现在正处在放风时间,就不搀和这些复杂的事情了如今呢,不管朝事只管比试。

温婉摇头不让自己多想了。过好自己剩下不多的滋润日子,想那么多也没用,温婉歇息了一会,又跑去练马了。

三天后,京学堂的校练场,很多人聚齐在那里等候着温婉这位主角出场。反正温婉一到那里,看到那么多的人,摇头。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着那么多人。温婉嘀咕着,这到场率,估计创京学堂以来最高。

“你这…”罗守勋看着温婉牵出小墨,傻了。他是识货的人,这马一看就是宝马,比他的马不知道好多少倍。而且比赛的规矩是可以带自家的马,没有规定说不能。这会,麻烦了。这个黑小子,也太狡猾了,竟然连御赐的千里马都牵出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温婉早就算计好了的。

“怕了,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冬青挑衅地看着罗守勋。

“谁怕谁是王八。”立即跨马而上,

热身。温婉也跨马而上,在场地转圈圈,热身。差不多时间了,都到了起跑线上了。温婉看着罗守勋就在旁边,对着他得意地一笑,再望着夫子,一马鞭猛力抽了下去。马儿奔跑起来。罗守勋正想说他犯规,裁判的‘开始’声音落下。

也就是说,温婉抢跑,而且还是不犯规的抢跑。罗守勋对于温婉的不要脸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他一直以为士子应该就是高洁的,没想到,竟然也这么狡诈。

“弗溪,加油;弗溪,加油…”燕祁轩嗓子都喊哑了。身边的跟班也全都在那大声地叫着,呐喊助威。

“罗守勋,加油;罗守勋,加油。”罗守勋那边的人也不甘示弱,大声地叫着。两边人都扯着嗓子在叫。

马啸嘶鸣,马蹄哒哒,呐喊声震天。校练场上热闹非凡。

温婉骑着马飞速奔驰在场地,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阵风,呼呼地浮略而过。周围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那种感觉,非常棒。

“加油,加油…”周围围观的人,好多人嗓子都叫哑了。因为两个人并驾,差不多不分前后。

“弗溪一定能赢,弗溪加油…” 燕祁轩也是喊得嗓子都没声音,但仍然大声地叫着。下面的一群跟班也是一样卖力地叫着。

比赛以跑十圈为准,结果,温婉以超过一个马嘴巴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比赛。到了终点,温婉兴奋地张开双手,笑得非常开心。真的,没想到,这么畅快淋漓的。这种感觉,真的,超好,超棒。

罗守勋本来想说不公平,因为他认为他跟温婉应该是平局。但是夫子却是判定他输了。所以,他虽然知道温婉胜之不武,但却没任何办法反驳。可以自带家里的马比赛,这是规矩,没有违背规矩。就是抢跑,夫子一句话都没说。要有本事,那就自己带更好的马匹了。要自己精明,也去抢跑夫子不说,那也是本事。而且夫子是学院里公认的,也是他请来的,夫子说黑小子赢了自然是他赢了。他无话辩驳。

“弗溪,你真是太厉害了。弗溪,你太厉害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大。”燕祁轩走过来,给了温婉一个大大的拥抱。

“下一场,比试场地,武馆。”夫子叫着。温婉歇息了一会,被众人簇拥着明星一般簇拥进了比试馆里。京学堂的设施是很齐全的。

“夫子,这一轮,我弃权。”温婉可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呆会赢的概率比较小,还会惹来一身疼痛,不划算。

“不可弃权,否则就判你比赛输。”夫子很干脆地拒绝。

温婉睁大着眼睛,不带这样的。不打还不成了。温婉很恼怒,这不知道变通的老学究,活该比人家海家学院差的海了去了。老顽固。

温婉垂头丧气地跟着一行人来带比试馆场地。在上场之前,跑到一地去,让冬青在外守着,在膝盖及胸前后绑了铁板。这样,被踢得时候就不会很疼了。暂时能抵挡一下。

上了比试区域,看着那比试区域跟擂台似的,不由地想起了上辈子最流行的一个游戏,拳击。莫非这会,自己也要过一下拳击的瘾。温婉看向了罗守勋那大块头,看来想要笼络这个粗野的家伙,自己得发挥不怕死的精神了。

两人互相点了个头,再紧紧盯着对方。最先是罗守勋扑了上去,温婉反击。温婉看着罗守勋那臭不要脸的,都忘记说好的要让他二十招的事。温婉见着他重重的一拳拳一脚脚下来,温婉无奈只得以绑了铁板的地方去防御。

四十七:比武(下)

“夫子,这家伙作弊,他身上有铁块。”罗守勋踢了几脚,打了两拳,手脚都疼得厉害,因为太过用力腿脚都在打颤。也就发现不对劲。大声地叫了起来。

“比赛又没说不能带东西防身。”在场的人听了温婉的话,都傻眼了。夫子也不好说温婉作弊。因为比赛之前,确实没人跟温婉说这个规矩。主要是这里,没人会想到温婉竟然会如此无耻。

“既然是比赛,自然是要公平的。把身上的东西取下来。”夫子想了想,温婉不情不愿的取出前后两块铁板,脚上两个铁圈。燕祁轩心里赞叹着,还是弗溪聪明啊,自己怎么就没想着用这招啊

“卑鄙,下流,无耻…”众人都叫着。

“我家公子这叫计谋。要说不要脸,我家主子一个书生,他一个武夫,一起站在擂台上比试,连认输都不行,到底是谁不要脸。你们有听说过宰相跟将军比武的吗?要不动手脚,等着挨打,那才叫傻了笨了。”冬青很奋吭的在那嚎着。不觉羞耻,反认为那是无上光荣。

其他人脸憋得通红,不知道怎么反驳,将军跟宰相比武,输赢都没悬念。大家也没脸骂了,骂声没了,比赛仍然继续进行。

“罗守勋,你可是自己答应过,你要让我门主子四十招,说话算数吗?”冬青得了指使,叫着。温婉继续无耻地利用尽可能用的资源。

罗守勋傻眼了,但还是咽了记口水,他可是一口唾沫一口钉,说出去的话,绝对不反悔,不过数目不对“我只说二十招。”

之前看着他跟燕祁轩打了几次,还有刚才看他挥拳,大概也知道这家伙就是知道蛮干。出手非常重,每一拳头都是重重地落下。温婉思量着,这个家伙这样打着,不用一刻钟头,就得脱力。所以这次较量,开始以拖为主,对打的口诀就应该以拖字为上。所以,上擂台的时候,开始二十招,温婉转捡要害之处,找罗守勋的弱点打,惹得罗守勋起了心头火。按照温婉的想法,等二十招以后,那家伙肯定为了泄怒,应该会发大神威,出手不会留情。她到时候九以防备为主,不直面他的进攻,拖到他力竭再出手。或者,逮了机会,定输赢。

温婉的计策是很有效果的,二十招的磨蹭,专攻击他的弱点。罗守勋被磨得心头火大起。二十招过后,罗守勋开始出击,出手不留情,招招用尽全力,温婉只要被打中一招,就得倒地不起。不可谓惊险。

可惜,虽然温婉也受了几拳,却是没下面人预料那样,倒地不起,仍然在抗着。

罗守勋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小小的个子竟然忍耐力这么好。完全就不应该小看他。温婉虽然以防备为主,但还是挨了好些拳头,这会全身酸痛得厉害,要不是一股毅力坚持着,早趴下来,不过一股不服输的念头让她咬牙坚持着。

温婉看罗守勋越来越急,乱了分寸,趁着空挡,逮着机会。一把将罗守勋摔倒在地,用大腿顶住他肚子,胳膊肘着他脖子。在罗守勋要反攻的时候,温婉知道她可敌不过这大块头的力道,迅速放开罗守勋。兴奋张开双手,意思是我赢了,乐呵呵地看着场下的人。

擂台下的人们全部呆滞了。

温婉得意地笑了,罗守勋得了力爬起来,准备反击,可是夫子已经判定他输了,罗守勋当场傻眼。

“弗溪,弗溪。”燕祁轩这会火辣辣地看着温婉,崇拜得五体投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罗守勋被人撂在地呢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久久都没回过神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行,他使诈。夫子,他使诈,这不公平。”罗守勋叫嚷着。

“这次可是实打实的,在场的这么多人全都见着了,你说她使诈,他使了什么诈?输不起,就不要打赌。”夫子白了他一眼,眼里很不认同。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这江守望用了计,使了计谋的。但是这场比赛,就如江守望身边的小厮说的,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赛,用计策是对的。否则,单评蛮干,秀才打得过兵,要兵干什么。夫子是个做学问的,再怎么说公平,还是有偏见的。再见着温婉的功夫也确实了得,能将这么一个大块头摔反摔在地上。判罗守勋输一点都不亏了。

罗守勋听了夫子的话,立即禁口。

“弗溪、弗溪好厉害。”祁轩现在对弗溪的敬仰如滔滔江水一般。自己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弗溪这么勇猛呢冲上去,把温婉抱起来,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转得温婉头晕晕的。他真想敲死这个混蛋。

“回学室。”夫子一声令下,一行人又回到了学室。

“这会,给你们半个时辰,每人赋诗一首。以爱国为题。”夫子严谨地说着。夫子虽说是罗守勋找来的,是这学堂里最公正的人。他这么说,没有人怀疑他的公正性。

不到半刻钟,罗守勋提了笔,在早准备好的纸上挥撒了自己的笔墨:随笔记, 少年虽亦薄汤武,不薄秦皇与汉武。

设想英雄垂暮日,温柔乡里暖香玉。

夫子好在没拿尺子,否则非得揍一顿尺子。要他写爱国,他写温柔乡,还暖香玉,真是气死他也。枉费平日嚎着叫着杀倭寇杀哒子叫得嗷嗷响。却是在关键时候就掉链子,没用的东西。国家要指靠他,估计就得全玩完。夫子以烂泥扶不上墙的眼光看了罗守勋一眼。

夫子期盼地看着温婉,希望温婉能给他一个惊喜。省得海家书院那些老雕木总是炫耀他们的学子诗词绰越。

温婉想了好一会,大家都忍耐不住,要出声。可是被夫子一记眼色扫过去,禁声。差不多香快燃完以后,温婉忍着疼痛挥笔而下。不看诗,夫子光看着那一手龙飞凤舞的草字,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平生志

星斗光寒剑气横,零丁海面待烧兵。匈奴未灭家何用,日寇哒子穴应倾。军报羽驰八百里,炮声山裂拟雷鸣。匹夫自有兴亡责,抛扫热血为山河。

“好,好一首平生志,好。”夫子激动地拿着温婉写的诗,兴奋得一双手在打哆嗦。一边忍不住一直在叫好。像是拿了宝贝似的。

周围的人也全都议论纷纷。不用评论了,这一局自然是温婉赢了。

“弗溪,弗溪你着是太厉害了。你真是太厉害。”燕祁轩兴奋的无与伦比,冲上去抱起了温婉打转转。三局完胜,这可是彻底的,完全是压倒式的胜利。还有比这更有面子的事情吗?

温婉被燕祁轩转得头疼,这会终于尝到了不能说话的苦了,她要晕了,要晕了。为什么还不晕啊,不要转了,他要吐了

“疼死我了。”温婉刚才只觉得晕,这会身上火辣辣的,又疼又晕,欲哭无泪啊为什么要逞能,为什么要逞能啊,活受罪啊,活受罪她以后再不逞强了。

温婉甩开缺筋少弦的燕祁轩,冬青过过去扶着温婉。温婉对着她说几句。说了什么燕祁轩没听见,只听见冬青说知道了。扶着他回去了。而在场的人,全都目送着他离开。

等人走后,现场一下如炸了的锅一般。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刚才精彩的比试。越讲大家越是兴奋。特别是燕祁轩这边的人,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就是连罗守勋这边的小弟,也是万分地佩服。

罗守勋极力叫着冤枉,叫着黑小子作弊。但是无人理会,最后罗守勋一位得力的小弟说道“大哥,你别再叫冤枉了。不管她最后是不是使了手段,但是就看你们两个人的块头,就江公子能在你手底下坚持这么长时间,就他能把你反摔在地上。就冲着这…这一比下来,夫子判你输,真的不为过。你要再叫冤,大家会对大哥你不满的。”潜意识是说,要再说,可就是输不起了。

罗守勋听了这话,赶紧闭了嘴巴。仔细琢磨了一下。也是,如果这小黑子骑术不好,就算再得宝马也不能赢他;如果这小子没练过,也不可能在他手下撑那么长时间;再有那诗,就是他这个不大喜欢念书的人念了这诗,都热血沸腾。特别是最后两句,匹夫自有兴亡责,抛扫热血为山河。听了就得让人敬佩。想到这里,再不敢叫冤了。输给这样的人,只能认了,因为人家确实是有才,有大才。

“弗溪,我们去锦绣楼吃大餐去。”亏得锦绣楼是他老爹开的,要不然,就这隔两天吃顿大餐,还不把家吃穷了。

温婉指了指自己,脏得够可以了,疼得没抽过去,哪里有心情听他唠叨。

“这是怎么了,你真跟那罗守勋打了一架了?”刚巧被淳王看到。淳王是知道他们有比赛的,所以特地在家里等。听到两人回来,立即迎了出去。看着狼狈不堪的温婉,以为自己眼花了。

温婉悲呼倒霉。燕祁轩都有带随身衣服换,自己可没。而且平常回来都没见到过淳王,怎么今日就给碰上了呢自己就这么到倒霉。

“公子跟人打架,所以成这个样子。”冬清接了话。

“打架?真跟罗守勋打了。”淳王不知是笑还是郁闷,莫非温婉跟人打架上瘾了,隔三岔五来一遭。莫非,还真被他儿子影响了。那他儿子,也太厉害了。

四十八:文武双全

“王爷,不是打架,公子这是是跟镇国公世子罗守勋比试。公子比试三场,骑马、摔跤、写诗,全都赢了。王爷,公子好厉害啊。公子把那个罗世子打趴在地,公子威武极了。”长顺忙回话道,言语里,充满着自豪。他如今对表少爷的敬仰如那滔滔黄河之水一般。那个他是真的兴奋了,世子爷从来没占到便宜的罗守勋,这几年都被那罗守勋欺负的死死的。就这么被公子三下两下解决了。

“不会,你没弄错?”淳王严重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等到确定消息属实,懵了。骑术能赢可以归咎为马好的缘故。文比淳王自然是相信温婉定赢的。可是武艺,武艺温婉怎么能赢着。这不可能。

罗守勋不怎么通文墨,在京城里相信这谁都知道,但同样,那一身不俗的武艺也是谁都知道,那可是实打实的。这会可不比之前那乱打一通,这是不参杂任何水分的。两个人赤手空拳比试的。结果,温婉竟然能把那小子打赢,这,天上下红雨了吗?

等到得确切的消息,把个淳王彻底傻了。好半天没说话。温婉却是不管还在发呆的淳王,赶紧让冬青扶她回自己院子里。

淳王看着温婉的背影,心里郁闷得无与伦比。这要是自己儿子,哪怕如外面所传言的那样,是私生子也好啊。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儿子。你说福徽傻傻的,那平向熙更是个蠢瓜蛋,怎么就能生出这么一个妖孽出来呢淳王一下郁闷了。

冰瑶看着温婉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待知道是跟人打架弄的,哭笑不得。这小主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男子呢?没想到,以往在京城里都是缩着脑袋过日子的小主子,这才几个月,竟然变得这么强悍的。

心里想着,手上也没停下来。拿了膏药给在淤青的地方给她擦上去,揉散开来。

温婉疼的龇牙咧嘴,身上火辣辣的让她一阵抽气。冰咬看着青一块紫一块,肿痛得厉害的皮肤,一副很想哭的样子。忙拿了药酒,给他用药酒揉开,严重的地方用药敷上。

温婉疼得眼泪汪汪的,后悔得直咬牙,早知道就不逞强了。疼死她了,这才好了几天,又来这么一遭。罗守勋那个混蛋小子,下手也太重了。他是皮厚,自己可是细皮嫩肉,瞧这一块块不成样子的皮肤,温婉那个后悔呀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缺了哪根弦,竟然答应了那个混小子。莫非是跟着燕祁轩那小子,被传染了。

对,都是燕祁轩那个混蛋,都是燕祁轩那个混蛋害的,温婉把祁轩给恨上了。一定得让他付出代价,省得他老来祸害自己。长得祸国殃民就算了,别来祸害她呀温婉疼得连燕祁轩也恨上了。

皇帝得了消息,大笑“哈哈,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人意外,要不是我看她胆子太小,特意让她去历练一番,还不知道我这孙女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女。哈哈…”

下面的人又拿了温婉写的诗。

皇帝看了,赞赏之极“好,好,好一个匹夫自有兴亡责,抛扫热血为山河。” 皇帝开心地接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是真没想到,温婉竟然如此的有抱负。如此的为国忧民。可惜了,要是是个男子,何愁不灭了倭寇,不灭了那满清哒子。

不过,皇帝还是大乐,让赏赐了好几瓶珍贵的圣药。温公公这会终于后知后觉地晓得,这所谓的黑小子,原来是温婉郡主。

郑王先是得了温婉打架的消息,哭笑不得。温婉这是怎么了,怎么隔两天就跟人打一架,打架上瘾了。这才几个月,这转变得太快了。快得他都有点不适应了。不过,竟然能把比自己大三岁,还长期练武的人打倒在地,不管是不是用了计策,都是非常了不得的。郑王对此,还是非常自豪的。就是想着温婉,出去才几个月,就变这样的。也不知道一年满了以后,会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成一个疯丫头。

当然,郑王其实很是有些郁闷。怎么性子看着开朗了不少,哑疾却是半分未好呢?不过照着这形势下去,哑疾应该也能很快好了。

“王爷,这是公子写的一首诗,叫平生志。王爷你看看,现在在京学堂里都都传遍。”下人送上温婉写的诗。

“这确实是她写的诗。”郑王看了以后,有些不相信地问着,这真的是温婉写的。这么一首有抱负的诗,会是那丫头写的。郑王实在是不相信,让人再仔细去查。

得到确认消息,那诗确实是温婉写的。郑王久久不能说话。心里叹息一番,要是温婉是个男子,哪里还怕自己没有助力。他哪里还会继续受着这憋闷的气。被打压的就没有还手的力。也不知道父皇到底在想什么。究竟在想什么。

“王爷,王妃请你过去,商量迎娶沈侧妃的事情。”外面随从的话,让郑王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了。

王妃见着郑王过来道“王爷,这些都是臣妾准备的。王爷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哪里有不妥当的。”

郑王知道郑王妃为什么会这么慎重。虽然他在六部日子并不好过,但也慢慢地归笼了一些人。要是这会再得了沈家的后援,以后,他在六部的日子,就没这么艰难了。但就算如此,也只是一位侧妃,有王妃准备着就是了“你觉得妥当了,看着办就是了。不用事事来向我通禀。也不过是娶一个侧妃,用不得这么慎重。”

王妃听到这里,心里才舒缓了不少。之前因为娘家不给力,不仅没给王爷助力,反而托了王爷的后腿。让她在王府里都没面子。要不是她生了三个儿子,在王府里已经彻底站稳了脚跟,这事,都可能危及她的地位。

偏偏在这个时候,皇上又给赐婚。她是真的忐忑不安了好一阵。这位进门的侧妃,家世比她还好,能给王爷很大的助力,又是妙龄年华娇滴滴的美人。要平常也就罢了,可就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她是真的担心王爷会偏了那位没过门的侧妃。心里慌的厉害。好在王爷并没有迁怒于他,没落了她的面子。这会瞧着王爷的态度,心下也放缓了。再好,再有助力,也越不过她去。她也就放心了。

郑王说了几句,就回了书房。王妃本来还想问问温婉最近的状况,可是看着王爷一直紧锁的眉头,还是把要问的话吞回去了。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温婉生病了呢现在王爷在朝中的地位,岌岌可危,身边又没一个得力的人。

郑王回到了书房,面有疲惫之色。正想着事,沈涧在外面等候。让进来,两人又说了好些话。

也在这日,罗家六老爷找着苏相,两人聊了几句,聊得还不错。等回去,一到家,进了书房,苏相的面色就不好看了。

苏显看着苏相阴沉的样子,惊问道“爹,怎么了?”

苏护摆了摆手,让他去把先生叫来,也就是他们的幕僚。苏显忙应了,出去请人。

苏相此时已经恢复平静了“今天,罗家六老爷,已经向我抛出了橄榄枝。说想将我家的真颜,说给他的三孙子。”官宦人家联姻,一般也是利益联盟。罗六老爷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文幕僚听了这话道“我记得,罗六老爷的第三个孙子,乃是嫡子。他竟然愿意用嫡子,迎娶苏家的庶女。”在上层,门当一定要户对,嫡子迎娶庶女,一般只为更大的利益,否则,是绝对不愿意的。

苏相点了点头。

闻先生沉声道“看来,这是贤妃跟赵王爷的意思了。这是在逼着相爷你表态了。相爷,这事,不可再拖下去了。”也就是说,必须得给出一个最后的结果出来。

苏相苦笑道“我本想拖到今年年底的,没想到终究还是拖不下去了。看来,是要做决断的时候了。”

苏显轻声叫道“爹,这怎么说的。为什么要拖到年底决断?”

闻先生却是了然“相爷本是想,拖到看看温婉郡主是不是能痊愈。端看郡主回京城以后,再做抉择。”苏相点头。

苏显却是不明白,这抉择,怎么跟温婉扯上关系了。

苏相看着儿子道“温婉乃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如果她在,我就不会再多做考虑。因为这个丫头,不仅隐忍,有毅力,能力卓越,而且非常擅于把握人心。有她在,郑王相当于有了左臂右膀。有她陪在皇上身边,至少皇上的态度会中肯。而不是现在,皇上完全偏向赵王,呈现一面倒的形势。如今的朝局,连我都摸不透,把握不住。”

苏显也是一片迷糊“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真的偏向赵王,按照如今的形势,也应该是立赵王为太子。为什么又偏偏只是冷眼瞧着?皇帝的态度,真让人琢磨不透。”

苏相苦笑“如果我能猜测得到皇上的想法,也就不会这么为难。如果透得着皇上的想法,我还担心什么。”

闻先生突然问道“相爷,如果温婉郡主真是痊愈,你一定会选择郑王吗?不会有犹豫吗?”

苏相很肯定地点头。如果那个丫头在,那他就赌了。

闻先生听了这话笑道“相爷,不说温婉郡主。其实,根据形势来说,老朽更倾向于郑王。因为如果赵王赢了,赵王性子相爷也知道,相爷就算在朝为官,估计也受不得大用。如果郑王赢了,那苏家,可就是新皇的母家。天底下,没有比母家更得利的家族。相爷,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是郑王登基,苏家,至少还有几十年的富贵。就算苏显能力一般也没关系。

苏显犹豫地说道“可是郑王,性子有些暴虐。”

闻先生摇头“那些只是传闻。而且当时那种环境,如果不用雷霆手段镇压,郑王的封地也整治不出如今的大好局面。相爷,你看如今郑王的处事,可有逾越?虽然赵王处处刁难,但是郑王却都能从容应对。虽然处境艰难了不少,也却并没有不好的传言传出来。六部的人,这些日子下来,很多人对郑王赞不绝口。这证明,郑王确实是了得。”赢得属下真心的称赞,这证明,郑王是有足够的能力担任储君之位。储君,关系燕家天下。皇帝要找的,是能治理天下给百姓带来安居乐业日子,让燕家天下传承下去的接棒人。

苏相听到这里,一直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是我着相了。闻先生一语点醒了我。”也就是说,他已经有了决断。

四十九:扬名

温婉缩在屋子了养伤,她是真不知道,她这一首平生志,因为京学堂的刻意这中宣扬。一下在京城掀起了一股热潮。他这首诗,不说文人雅士,莘莘学子,就是贩夫走卒,也都纷纷拜读。对她的敬仰之心,如那滚滚江水一般。

江守望,江南才子江守望大名,以最快的速度在京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传播开来。一下上升越为最有爱国情节,最有才华,文武双全的公子。弗溪的大名,一下吹到了闺阁女子的绣房。

而京学堂,则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虽然温婉是插队的,事实上,连插队的都不算。但好歹也是他们京学堂念书。对着海家学院的那些老学究,讥讽着你们能写出这么豪气,有大志的文章吗

海家学院不甘心,可却真找不出来这么一个厉害的同年龄段学生,全都缩回去了。让京学堂,得瑟了好一阵。

海家学院的老夫子,决定一定要好好跟温婉比试一番,不能让那些老夫子得意忘形。

在淳王府里养伤的温婉,还不知道自己被惦记上。这会她还躺在床上养伤呢,温婉看着那瓶子,就知道这些都是上等的。一问,果然是皇宫御赐最上等的好药,估计皇帝外公跟郑王舅舅都知道了。

温婉很郁闷,咳,丢脸呀做什么跑去打架呀上辈子加这辈子,竟然在一个月内打了两次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燕祁轩呆久了,被感染的缘故。没想到,自己也被感染了,成为了纨绔了。不过,当纨绔的感觉,可比当大家闺秀有滋味多了。

而这事,在大嘴巴燕祁轩的嘴里,立即宣扬得人人皆知道。罗守勋很坦然地承认,说自己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弗溪给撂倒在地,还准备哪天等弗溪有时间,好好跟他讨教讨教。

温婉在休息了十天后,身上的伤也基本好了。还是如之前一般回到了京学堂。等回到京学堂,罗守勋跟个幽魂似的,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温婉被罗守勋烦得要命,可是不说明还不知道得烦到什么时候。

“我们公子说,你之所以会输给他,是你犯了三个错误:一是你轻敌,比试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是十拿九稳,看不起我家公子;二是你的承受能力太差,没按照你预期想的走,你就开始慌,一慌就容易出错,;三是你虽然武艺比我家公子强,但是我家公子却没两下就看出你拳拳用力,你这样很浪费体力,所以被他钻了空子。按照正常的比试,他肯定是比不过你,他能赢你,只是取巧罢了。其实您的武艺很高,这点不能否认,但是你必须得多增加对敌经验,要不然真正上战场的时候,你这样可就有**烦了。还有,你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能当着那么多人承认你输了,我们公子说,他很佩服你。”温婉笑着跟他握手言和。这些,可是他提前让冬清背好的,今天一做暗号,就给说出来。

“句句经典,我的确不如你。”罗守勋一听温婉这么说,开始心里有不甘愿与别扭的情绪,立即没了。反而是由衷的佩服。

“你这个朋友,我交了。”罗守勋咧着嘴巴,开心地叫着。

“好,这个朋友,我也交了。”温婉还在考虑,冬青就豪爽地用属于他的声音应了。

温婉直翻白眼。这个主张她也能擅自决定。当然,他本来就是抱着跟他交朋友的心态去的。要不然,鬼才跟他比呢要那名声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温婉就是看到了这个罗守勋是个崇拜英雄的人,敬佩比他厉害的人。才有的这一遭。

“不是应该是小跟班吗?怎么能上升为朋友了,不行,说话要算话。我不答应。”燕祁轩知道后,不干了,两人瞪着眼,互不退让。

罗守勋自己才学也平庸,甚至也可以说是文墨不通。不过,比燕祁轩这个白字先生要好得多。但是他却非常喜欢有才学的人,也一直希望多多与那些才子相交。也因为这样的心态,所以才会跟曹颂关系良好。至于其他士子,大部分都是眼高于天的,或者是名声在外内里草包的。

像江守望这样文武双全的俊杰,罗守勋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是一定要与之结交的。哪怕厚着脸皮,他也要结交。想着他能跟燕祁轩那草包结交,自己应该也没问题,只是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没听说过化干戈为玉帛,小里巴气,哪里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来,我们一笑抿恩仇。”冬青得到温婉的示意,豪气万分地大声地叫着。那尖锐粗糙的嗓子,让人心里咯应得厉害。

“好,你这个朋友我罗守勋交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大哥了。”罗守勋扯着嗓子乐呵呵地说着。见温婉没有反驳,更高兴了。要是按照约定,自己可就是他的小弟了。没想到,弗溪这么上道。这么一想,对弗溪的好感更加深了,更欢喜。

“你请我弟弟吃饭,是不是应该经过我的同意。”燕祁轩很不爽罗守勋的态度,什么人,就这么上赶着,把自己当成隐行人。还说话不算话,真是,没用的缩头乌龟。不过见着弟弟已经答应了,他这个哥哥要是再不答应,真就丢份了,到时候也得不到好。相处了这么几个月,他算是知道这位表弟,决定的事情,连父王都得让步。更不要说他了。还是顺着他来,反正也是这个大块头自己答应。

“一起去。”温婉还没表,冬清就代为答应了。

温婉无语了,冬青可以评为史上最不合格的代言人了。温婉想着估计上次教训不够,回去得让冰瑶好好再给她长长教训。冬青看着温婉的脸色,一下苦了脸,今天真是兴奋过度了,咳,得保持冷静的头脑。家里那个恐怖分子,可不是个摆设。自从那事以后,冬青怕死了冰瑶,在白玉园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罗守勋跟燕祁轩则是都看着温婉。

“要是你们两个还这么小气,就不要去了。省得看了累人。”温婉这话一落。两人异口同声说着,谁小气了,去就去

“喝了这杯酒,你们的恩怨都消了,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么小气。”温婉站起来,看着两只斗鸡,笑眯眯地说着。

“好,我听弗溪的”守勋一口喝干,祁轩也不甘示弱一口喝干。两人你来我往,不到半个时辰,醉得东倒西歪。

一笑泯恩仇,经过温婉这么一搅和,两人关系缓和了。不过还是动不动就抬杠,罗守勋总讥讽燕祁轩骑射不如自己,燕祁轩也不甘示弱,讥讽他打不过温婉,而温婉却打不过他。罗守勋气结,说弗溪不是打不过你,是让你的。但是温婉却很爽快地承认他打不过燕祁轩。罗守勋势单力薄,再没赢过燕祁轩。

温婉看着他们斗嘴,特别的开心。没想到,她这会阴错阳差的交到了两个这么好的朋友。真好。可惜自己不能说话,要不然,说不定自己也加入战斗呢

淳王得了温婉与罗守勋交了朋友。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丫头,好端端的会答应跟罗勋比试了。这个丫头,哪里是为了扬名,分明是为了跟罗守勋结交的。看来这个丫头的城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啊。换谁谁能想到,她就这样不个声色,名正言顺,毫无破绽的与罗守勋当了朋友。跟罗守勋相交,可不就能套更多罗家的内幕资料。

淳王毫不怀疑温婉的手段,就这一段时间把他儿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就知道,温婉将罗守勋笼络住那是早晚的问题。不过,这个丫头到底做什么打算。笼络住罗守勋也不够啊,镇国公府邸,可不是一个世子能做主的。不过,他知道温婉的厉害,究竟要如何,他拭目以待。

自从温婉那首‘平生志’的诗横空出世以后,很多人都想收他为学生。还有一些甚至跑上学院来,不过都被掌院拦住了。于是这些人,瞧中了淳王府里。那些真正的大儒是不会亲自上门,但帖子却是送上淳王府。用意很明显,很多人说的很委婉,不过也有一部分直接地说,想收他为学生。

淳王爷看着那些帖子,非常郁闷。要是温婉真是他的侄子,他一定挑选一个,顺带再打包送上他儿子一起去学习了。可惜的是,那些人注定是要失望的。果然,温婉看都没看,只让淳王帮忙处理。

甚至还有人送帖子给淳王,问着淳王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过来拜访拜访他。淳王很明白,这拜访他,可不是拜访他,而是想要见温婉这个苗子的。咳,他还真没发现,这个丫头,心里竟然还藏了锦绣文章。还如此大气,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之前他一直以为温婉是真掉钱眼里去了。当初温婉捐款淳王当他是要尽孝心。可是看了这首诗,淳王知道自己错了。这个孩子,心胸确实宽广。这个丫头,让人看不懂啊。咳。为什么温婉不是他儿子,这么好的孩子。太可惜了。

让温婉怎么都没想到,书院里竟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咳,等温婉见到人,就知道那些所谓的传言,都是不能相信的。

五十:乌龙

“江公子,宋先生来了学堂里,说想要见江公子一面。”温婉听了,奇怪地问着,宋先生,哪位宋先生。等知道是宋洛阳宋先生,温婉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可却是被人半拖半拽着去了掌院那里。

让温婉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位宋先生,竟然是他的老师耸洛阳。温婉被拖着去掌院那里的路上,真想不通。她老师不是有三关吗?至于这么上赶着来吗?也不怕损了他的名声。

“弗溪,里面坐的是宋先生,天下有名的大学者。要是你能得了宋先生的眼,拜他为师,可是一辈子受用无穷。宋先生还有一位学生,乃是名扬天下的皇贵郡主。可惜郡主现在在庄子上养病。弗溪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啊。”掌院大人看着温婉不情愿的样子,忙语重心长地跟着温婉说。见温婉还不大愿意,就跟他说,拜了宋先生以后,他会一辈子受益。

掌院之所以这么上心,一来确实是为温婉好。二来想着宋洛阳真收了守望为学生,就相当与欠了他一个人情,到时候能聘请到他来京学堂当先生,不说多长,一两个学期也是不错,那多美的事。掌院的算盘打得非常的响亮。

温婉听了很是郁闷,心里想着他老人家早就是我老师好不好。

“宋先生,这就是江守望,守望的字是弗溪。弗溪,这是宋先生,天下第一的名士。来,快来拜见宋先生。”掌院对着一身青裳的宋洛阳,说话也是非常的谦和。

“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碰到这样的好苗子。弗溪,你这首平生志,真是大手笔,老夫甚为喜欢,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拜我为师。”宋洛阳眼神炽热地看着温婉。真希望温婉来一句,我也敬佩先生的才学,那他就能提出,收他为学生的话了。这么有灵气,有品德,又有才学的好孩子,他是真的,非常地想要这个孩子为学生的。至于那三关,恩,就算不能过,但也可以破格录取。

当年纪先生给温婉取的字,温婉并没有跟宋洛阳说。在那时候,女子一般都是没有字的。除非是才学非凡的人,才会由长辈或者老师取字。宋洛阳觉得皇上会给温婉取的,也就没给温婉取字。

温婉看着自己老师那炽热眼光,想着之前自己去拜师时老师那无所谓的样,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很是不鸟他那样的态度。心里这么想,面上自然也带出来了。

“掌院大人,你出去一下,可以吗?”掌院有些奇怪,但看着温婉好象有私心话要对宋洛阳说,也就出去了。冬青得了温婉的话,也跟着出去了。站在门口,给守门不让人进来。

“请…”对着旁边放着的棋盘,坐了上去。宋洛阳奇怪地看了温婉一眼,不过也依言坐了下来。温婉拿了白子,宋洛阳拿了黑子。

温婉下起来,那是步步是杀招,丝毫不留情。宋洛阳看着这孩子,一来就不给留一分情,心里有些诧异,但仍然谨慎对待。

掌院在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房间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几次想进去,都被守在门外的冬青给挡出了。而这个奇怪的现象立即传遍了学堂,那些夫子学生都纷纷涌入到门外等候。

“没想到你小小年龄,竟然还有这样一手好棋艺,真是难得,难得。跟我另外一个学生比,丝毫不逊色。不知你可愿意拜入我的门下,当我的学生。”宋洛阳满怀期待地看着温婉。下完棋后,宋洛阳更是期待了,眼神灸热得,恨不得面前的人现在就能拜他为师的好。

温婉没好气地瞪了宋洛阳一眼,不是都说老师聪明绝顶,这会跟他下了这么久的棋都没发现。真是,够钝的。还是说,她的棋艺又有了大的长进了,连老师都没发现了。想到这里,温婉乐了,看来这几个月的钻研,没白费啊呵呵,那她再好好钻研,到时候打败舅舅。

宋洛阳看着温婉瞪他,心里有不喜,收徒的心思就淡了。这个孩子,也太拖大了。有才学是好,但也不能目中无人,而且目无尊长。这样的人跟温婉比起来,没得比。温婉看着老师不悦的神情,无语。直直地看着她,面带你怎么变钝了的表情。

“这眼神,怎么这么像我家温婉的眼神啊?”说完这句,再想着刚才的棋。再看温婉又丢的个白眼给他,宋洛阳恍然大悟。

宋洛阳再看温婉,温婉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宋洛阳松了一口气,轻轻地骂着“你这个丫头,这几个月可担心死我了。你倒好,在这里逍遥快活的。不过,要不这样,我也发现不了我的学生,竟然这么厉害的。哈哈,好。”

想大温婉能写出如此大气的诗,他脸上也有光啊,他眼光好啊。想着觉得特别美。哈哈大笑,笑过以后又压低了声音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不是在温泉庄子上养病?怎么跑这里来,还弄成这个难看的样子,化名江守望,弄这么神秘做什么呀?你不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吓死人了啊,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的。害得我一直去庄子上看你,也一直被阻拦着,天天为你担心。你跑出来,也该跟我说一声,真是,没良心的丫头。白白害的老师担心了这么长时间。”

温婉在他手上写着一行字,无非是皇帝外公跟舅舅把他下放,让他锻炼胆子。可不能告诉别人去。这事只要一推到皇上外公身上,保管没谁说半句话。因为这个社会,对皇帝仿佛有一种与身俱来的敬畏。如果温婉说是皇帝外公让这么做的,绝对不会有人多问一句。包括舅舅都不会多问。所以,这个借口,是最好用的。

“就你这胆子,还要锻炼。没想到皇上这么英明,也被你这个丫头给骗倒了。好,老师不会说出去,你放心吧”宋洛阳发现江守望就是温婉,那心情,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原来他的学生,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师生两人热切地聊了好一会。看着老师,温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在宋洛阳的手上写道“老师,你有没有认识的擅长谋划的名士?”

宋洛阳奇怪地看着温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婉苦笑“郑王舅舅如今的处境非常不妙,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如果老师有的话,能不能给推荐一个。只要一个就成,舅舅一个人,太辛苦了。”

宋洛阳对如今的朝局,自然也是知道的。看着温婉笑道“怎么就没想到老师呢?”温婉摇了摇头。

宋洛阳装成不高兴地板着一张脸道“怎么,看不起老师啊?”

温婉忙笑着写道“哪能呢?要看不起老师,不是看不起自己吗?只是如今朝局乱得很,赵王跟郑王舅舅斗得太厉害,我不想将老师牵连进来。而且,要是能找那种没有拖累无牵无挂的谋士,是最好不过的了。我不想给郑王舅舅找了一个到时候不是助力,反倒成阻力的人。老师,你交友四方,一定有认识这样的人。我之前也有跟郑王舅舅说过,可是他说没碰到这样的人,而自荐上门的,他又不放心。怕是别人安插的奸细。干脆一个都不受。”

宋洛阳摸着温婉的头,他比温婉更明白争储的惨烈。他也知道,一旦郑王败落,温婉的结局是什么样。不为郑王,就为着他这唯一的学生,他也该帮这个忙的“你放心,这事我会记在心上。等有眉目了,我就给你送信过去。”

温婉笑着写道“谢谢老师。不过,到时候你不要把信直接送给我。我不想让赵王他们查到老师的身上。”

宋洛阳看着温婉,眉角都是笑“傻丫头,跟老师还这么客气的。还,我答应你就是。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回去?”

温婉写着,皇帝外公只给一年时间。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要回去了。

宋洛阳看着温婉,见他的眼神特别的有神,欣慰地说道“皇上放你出来倒是放对了。瞧着现在这样,全身上下充满了朝气,这才像个孩子。哪里跟以往一般,没有一点活力。恩,看来皇上还是很英明的。好,等半年以后,老师再来检查你的课业,可不能偷懒啊”

温婉笑着点了头。

师生两人聊了大半天,宋洛阳才开了门出去。见着外面一行人全都望着自己,笑着说道“江公子已经拜有名师,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说完飘然而去。留下呆滞一地的人,愣愣地看着正走出门来的温婉。

“弗溪,你们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时辰,都说了什么?”燕祁轩忙问着。其他人也都巴巴地看着温婉,问着。

“佛曰,不可说。”听得所有人都火大。恨不能揍她他一顿,把话说出来。经此一事,温婉的名声大噪。拜求的人络绎不绝。

五十一:抢手货

“郡主,南安世子给你下了帖子。请你三日后参加诗会,公子,你去不去。”废话,自然是不去了。

温婉嫌麻烦,除了学堂,哪里也不愿意去了。加上他身边有六个保镖保护的架势,谁也不会吃撑了找揍。后来学堂找她的人实在太多,温婉干脆连学堂都不出去了。整天跟着罗守勋跟燕祁轩在王府里。不是骑马,就是练射艺。不过,现在又增加了一个项目。学剑。不过,用的是木剑。温婉认为自己学的东西越多,将来才会更安全。

这日,淳王叫着温婉到书房。笑着拿了一请贴给温婉看。温婉狐疑地接过来那大红的请贴,一翻开,竟然是喜帖。郑王府请淳王去喝喜酒。日子就在三天后。而新郎官,是郑王。

温婉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向淳王。淳王笑着说道“我打算,到时候带你一起去参加婚礼。”

温婉很坚定地摇头,开什么玩笑。让她就参观舅舅娶小老婆的婚礼,这也太能扯了啊不去,坚决不去。

淳王笑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郑王舅舅的意思。他说那日正好是他成婚,想见见你。你要拒绝,我这就转给他。都五个月没见你了,又不能特意去见你,怕惹的人怀疑,让你不安全。那天人多,外面又传闻着你是我的私生子。带你去,也不算显眼。”

温婉有些奇怪地看着淳王。淳王笑呵呵地说道“你放心吧,到时候,我把祁轩也带过去的。不会只带你一个人去的。”

温婉是真的不想去,可是想想,好象是有大半年没见舅舅了。这么一想,汗颜。以前是日思夜想去见舅舅(你那是想去封地过逍遥自在的生活),这会半年了,都好象没想过这个问题了。呵呵,实在是这里的日子,太松快了。所以说,开心的日子,过得就是快呀

温婉弱弱地表示,能不能不去。他可是有哑疾,要是露陷了,立即就得打包回家。剩下半年的放风时间就没有了。那就亏大了。要回去,可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还得随时小命不保。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是真不想去。她如今正过得滋润了,还想着能多享受一天是一天。

淳王听了笑眯眯地说道“成,我帮你问问。不过哑疾这点不用担心。跟在我身边,到时候祁轩也在,你只要跟大家见个礼就成,也不需要你说话。大不了,就说两个字。反正你用腹语也能说几个字。也就不会露陷了。”

温婉很是怀疑地看了淳王一眼,郑王舅舅应该不会做这样离谱的事情吧。温婉有些不相信,让他再去问问。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不成的了。郑王明确要求温婉过王府里去。

于是,郑王娶小老婆这天,温婉也被压上去。好在他是跟着淳王与燕祁轩一起去的,倒也不显眼。而且温婉也知道这会他一个小卒子,最好还是老实地呆着为好。所以,非常识实物地,就站在燕祁轩屁股后面。反正这会到场的不是勋贵就是重臣,她一个小卒子也不惹人眼。

再来之前,温婉就跟燕祁轩说好了。他不大懂得这么东西,到时候燕祁轩一定得为他出头。可不要再出现上次的事。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以为他是真不怕。笑着应了。

事实上他所说的不惹人眼,那是她自己所认为的。试想,一个王爷娶亲,你一个江南来的小子能跑去观礼,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不是私生子,淳王爷至于这么上心吗?所以,自从他随着淳王爷跟世子,进了郑王府里,打量他的人就没断过。只是温婉都当那些是浮云。一直都只是跟在燕祁轩后面,当好燕祁轩的小尾巴,小跟班。

淳王一路上跟不少的人打招呼,同样介绍燕祁轩跟他。见着的人无不盛赞两句。燕祁轩面上淡淡的,温婉则是冷冷的,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人一白玉一墨玉,就是想不惹得人关注都难。

下人将他们送到了厢房坐。温婉觉得很奇怪,她都到了郑王府里好一会,也没瞧见郑王舅舅。出去在院子里瞧了瞧,到处都是人影。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犯蠢了。到了这会,她终于无比地确定她是被淳王这个狐狸给骗了。在这样的场合,舅舅怎么会要她过来观礼。还跑来见她,这不平白惹得人怀疑。郑王舅舅知道他在外面过得好,哑疾还没好,怎么可能会让她提前回去。

想到这里,温婉怒瞪着淳王。

淳王看着温婉气乎乎的样子,呵呵大笑。没想到,终于骗到了这个小家伙了,太不容易了。看来,这个丫头的软肋就是郑王啊

“淳王爷,遇见什么好事,让你如此开心。”一个醇厚的声音从不远处飘过来。

温婉条件反射一般地看去。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姿态从容而稳重,身着一身紫袍,头戴金冠,看上去贵气逼人。此时正过前门,朝着他们一行人走过来。

温婉见着他面上带笑,眼睛却是深不见底,一看就是老谋深算之辈。瞧着,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只是为何,以前在养和殿里没见过。当然,这样的场合不是他们这些小辈说话的地。立即看向了燕祁轩,站到他了的后面。这会燕祁轩是最好的挡箭牌。

淳王一看来人,笑道“我倒是谁呢?原来是罗家六老爷啊?怎么,今天你也在这里啊,想必赵王爷也来了。”

温婉一听罗六老爷,倒是吃了一惊。这罗六老爷,她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没想到,竟然在舅舅的婚礼上见到了。还真是,温婉想着淳王特意带他来,就是让他见见这里的人。温婉用余光仔细扫了下,那人一双吊削眼,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唇。人道薄唇之人能说会道怕。这位六老爷在京城里长袖善舞,跟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交好,乃是赵王的臂膀。

不过,让温婉感觉到奇怪的是。根据资料所得,这个罗六老爷,无官无职,乃是真正的白丁一个。听说以前捐过一次官,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删了下来。

罗六老爷笑道“今天乃是八皇子的大喜之日,五皇子岂有不来之理。我也就跟着五皇子一起来讨一杯喜酒喝。”

淳王听了笑道“再有十日,就是赵王爷的大喜之日。到时候,本王可就又有了喜酒喝。”

温婉心头划过疑虑,按照说郑王舅舅比赵王还小。要娶也该是大的先娶,怎么这会完全相反了。当然,这种疑虑只是一瞬间而过去的。这会只是娶一个小老婆,又不是娶正妻,也不计较什么先后顺序。

罗六老爷听了这话,倒是笑意更真诚了一些。转眼看着淳王身边的两孩子。笑着问道“没想到王爷今日不仅将世子叫过来了,还把弗溪公子也带上来了。”

淳王也没多谦虚“这孩子不大喜欢交际,整天窝在家里。最近更是接连几天都不出门的。我说了他几次都不听,可这人不跟外面多多接触怎么成。所以逼着让他跟着来,见见世面。”

燕祁轩只是看了一眼那罗六老爷,没啥表示。温婉也一样只看了他两眼,跟着燕祁轩低着头在说悄悄话,当然燕祁轩是听不到的悄悄话。温婉这会的腹语学得还不错,能说几句完整的句子了。只是这样的场合,还是免开尊口吧否则一准被人发现。

罗六老爷对着燕祁轩的态度,倒没多大反感。可是对着温婉的态度,却是非常地反感。一个从江南来的臭小子,以为有了淳王府撑腰,就狂到天上去了。以为只写了一首破诗,就能飞上枝头名扬天下。不过想着这是淳王爷的私生子,倒也把那点不快稍微压制住了。

燕祁轩看着他不善的眼光,有些不高兴。淳王见着是笑道“我这内侄子,因为小时候生病,烧坏了喉咙。所以说话不怎么好听,他怕惊扰了人。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开口的。省得吓着了人。还请罗六老爷不要怪这个孩子失礼。”

温婉瞧着,躲在燕祁轩后面,觉得他应该感觉不到,这才开了尊口道“还请六老爷见谅。”

那声音跟现代车胎打滑的声音差不多,尖锐刺耳得让人听了难受,让罗六老爷皱了皱眉头。面上的神情,这才好些。

淳王见着,转移了话题“六老爷,听说江南如今的第一名ji是一位叫李玉雪的女子。传闻那玉雪姑娘,乃是女人之中的极品。不仅长得国色天香,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唱出的曲子更是绕梁三日,让人久久不能忘怀。传得如此神乎,也不知道能不能目睹如此佳人。要是有机会,本王还真的想听上两曲儿,也不枉费了如此盛名。”

罗六老爷笑着说道“那有何难,王爷你只要一句话,还不是有的人送过来任你享用。”

淳王笑着摇头“本王倒是想了,可惜,却是听说美人已经被人赎走了。也不知道如今美人沦落到何方了。”

一百八十粉红加更。今天有四更,分别是早山七点、中午一点半,晚上七点半、十一点半。

五十二:抢手货(下)

罗六老爷听着倒是面露笑意,又看向一边的温婉道“要是将来有机会,你内侄子文采这么好,到时候让他谱上两曲,让玉雪姑娘唱给你听,可不就是人生一大乐事。”

温婉还没说话,燕祁轩不高兴了“你以后说话最好想好再说,你把我表弟当成什么了。我表弟虽然还小,但也不会写那等艳词yin曲。”他自己以往也经常去逛青楼,以后也不保证不带着表弟去。但是如果写那些艳词yin曲,表弟可就一辈子得名声全都没了。表弟对他这么好,他必须维护。

罗六老爷看着,面露不愉。再看王淳王,淳王淡笑不语。罗六老爷看着这个样子,再瞧着那小子,一直低着头。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孩子,不仅让淳王认了他,连世子都被他笼络住了。看来,是个心里算计的。也就打了哈哈。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男子,匆匆而来,在罗六老爷耳朵边上说着。罗六老爷心一沉,笑着跟淳王说了两句话,就拐弯朝另外一道门出去了。温婉看着,应该是不大紧要的消息,因为他走路都走得稳当当的。

一会也有人来给淳王消息。淳王得了消息,倒是看着温婉笑道“没想到,郑王只是娶一个侧妃,竟然劳动了苏相也来参加婚礼了。郑王好大的面子。相爷竟然亲自过来道贺。”

温婉撇嘴。不就娶一小老婆。搞得这么隆重做什么。温婉很是不屑,随即,也一样白了淳王一眼。

淳王看着温婉的样子,倒是笑了。这个丫头,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涵。正因为郑王只娶一个侧妃,在这个一个敏感的时候,苏相亲自过来参加婚礼,这意义可非同小可。换言之,如果赵王的婚礼苏相没去,也是在告诉所有的人,他选的是郑王了。也因为如此,罗六老爷才会立即就出去了。

燕祁轩看着温婉的样子,低着声道“很无聊是吧?没事的,很快就过去了。等吃完中饭,我们就开溜。”

温婉听了笑着点头。她就觉得奇怪,怎么燕祁轩自从到了郑王府里,老实乖巧仿佛是他认错了人。原来是憋着呀。呵呵,原来憋着的,不是她一个啊

温婉问着灏亲王会不会来。这会他可是不想见灏亲王,上次的马脚已经露得大了。虽然很可能是皇帝外公压下来的。但是温婉还是希望,不要再见这位叔外公。温婉很肯定,她只要再多一次那位叔外公,铁定穿帮。

淳王笑着说道“灏亲王乃是长辈,娶个侧妃而已,怎么会这么郑重地过来。”

娶侧妃,说是娶,其实还不是一个贵妾而已。只也是达官贵人联络关系的一个场合,加上如今朝局确实是让人琢磨不透。

淳王得了消息,笑着说道“弗溪,我听到消息,好象说苏相同意担了这次的长者礼。你如何看。”

温婉以你神经的眼神看了淳王一眼。除非舅公脑袋生锈了,舅舅脑子进水了。只有正妻才能得到母家长辈这么大的体面,一个侧妃,一个小妾而已。舅公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当然,如果换成她那便宜爹,这样的话她是不能保证的。但是在郑王府里,除非是舅舅被鬼附身了。否则,绝对不会做这么离谱的事情。温婉对郑王可是很有信心。

淳王看着温婉鄙视之后一点都担心,也不在意的样子,倒是笑了。他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丫头,这么沉得住气。她还以为到了王府,怎么都要去见郑王一次。毕竟如今的局势,对郑王很不利。可温婉真的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一般。让他总觉得哪里出错了。这个丫头,太淡定了,淡定得他都看不过眼了。好象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一般。可问题是,实质上这个丫头一刻都没有放松,这丫头是有着自己的算盘。可惜,他还没琢磨透这个算盘是什么。

淳王在得了来人给了消息,就带着温婉到了前厅去了。前厅很多人,淳王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六十上下穿着一乌金色衣裳的老者走过来道“淳王爷,怎么老夫今天都没见着你,还以为不来呢?”

淳王看着那老者笑道“本王早来了,只是一直都在偏厢房。”

温婉扫了那老者一眼,她在皇帝身边混了几个月,朝中及位重臣都是见过的,也能分清楚。眼前的这位,就是最赤手可热的人物,坚定的保皇党,皇帝外公的左膀右臂,吏部尚书米大人。

米大人看着淳王身边的人笑道“没想到王爷今天还带着世子爷跟侄子过来了。江贤侄,你的那首平生志,老夫读得可是激情澎湃。要是老夫再年轻三十岁,一定要弃笔从戎了。”

温婉往燕祁轩后面靠了靠,腼腆着以蚊子声道“大人过奖。”

淳王看着温婉装嫩,还装得这么腼腆,很是看不过眼。可惜,现在不能拆温婉的墙角。

米大人看着温婉脸上微微红的样子,笑着问道“王爷,不知道江贤侄如今可有说亲。要没有,老夫可就要保一媒了。”

温婉眼睛瞪得有大红灯笼一般大,觉得这样有些过于夸张。忙低着头,跟着燕祁轩咬耳朵。燕祁轩听了半天,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可来之前温婉就已经跟他打好了商量,不管他有没有听到,都要好好配合,否则,以后就不跟他玩了。燕祁轩这会虽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也就在猜测着接了话。

淳王看着米大人眼神炽热的,他就纳闷了,这黑小子,不就文采稍微好些,怎么就成了香饽饽。都不知道多少人上门书亲了,咳,弄得他跟王妃头疼死了,正待开口说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米大人,你可不能抢先把这么好的苗子给定了。淳王爷,我可让我夫人去问了,我家夫人回来告诉我,淳王妃说了江贤侄少年体弱多病,至少也得十五岁以后说亲。淳王爷,这话可是王妃亲自说的。”说话间,一个穿着蟹壳青锦服的人走进来。

温婉看着那人,低下了头。这人,礼部尚书宋大人,平国公府里世子夫人的老爹。走过来笑道“米大人,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能让你挑回了家了呢?”

米大人笑着说道“那自然是了。只是宋大人,我记得你好象没有合适年龄的孙女啊?”

宋大人笑道“没有孙女,也还有侄孙女。”

“呵呵,可惜我没有女儿,要是我有女儿,定然也要招如江贤侄这样的少年才子为婿了。”又一个穿着象紫红色华服的人走过来。

温婉看着那人,心里叫苦。这都什么呀啊,这不是户部尚书曹垠。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按说不应该都低调或者礼到了就成。为什么全部都巴巴地跑上来道喜,还全都朝着他来呀这不对啊。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抢手了。

温婉看着几位大人灸热的眼光,要是有地洞,他是真的想钻进去啊这都什么人啊,他才十岁,十岁啊老天。可是这会不能高调,得低调。这么想着,就躲到燕祁轩后面去了。燕祁轩看着温婉的动作,憋笑。没想到这个家伙也有今天。不过这会很有当哥哥的范,帮他遮挡住几位大人炽热的眼神。

淳王呵呵大笑道“几位大人。这小子害羞了,哈哈,平常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没想到到说亲的时候,也一样害羞啊我还没见过这傻小子这样可爱的神情。哈哈,太难得了。哈哈,几位大人就饶了这小子吧,等他满了十五,到时候几位大人可不要反悔啊。”

其他几位大人本来听到传闻就很意动。小小年纪,有如此才学,又能打得过罗守勋,这样文武双全的好苗子,虽然长得黑了点,声音难听了些,但不是不会说话,不影响出仕,对他们来说,肯定是非常有利的事,怎么能放过。这会看着温婉这个样子,更是眼热不已。都说江守望侍才傲物,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腼腆,看来传闻有误。

淳王看着呵呵笑道“几位大人,等我侄子满了十五岁,到时候再说不迟。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放过这个孩子吧,要再说,他都想要钻地洞去了。”淳王还真是第一次见温婉这个样子,乐得其实一直想看。但是瞧着温婉的样子,要是再乐,可能会翻脸。

米大人听了笑呵呵地说道“这可是王爷你说的。可不能半途就给定了去了啊”

正说得热闹着呢,就听着外面闹哄哄的,一会有人叫着“花轿来了,花轿来了…”

淳王带着温婉跟燕祁轩到正前门去。温婉其实是不大想去的,但是想着怎么样也得给面子不是。不甘愿起跟了去。这世上谁有他倒霉,舅舅娶小老婆,他也得来观礼。

到了正前门旁边,远远的就看见穿着蟒袍挂着红绸站在那里的郑王舅舅,纵然脸上笑容甚少,但被四处鲜红的颜色映衬下,看上去也是染上不少的喜悦。

五十三:警惕(上)

温婉看着郑王舅舅,好象又清瘦了不少。咳,没想到现在朝廷也这么难混啊真不知道郑王舅舅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不过,如今的局势,温婉想到这里,笑了笑。

喜轿摇摇晃晃,到了门口,郑王身边的得力随从孙得功喊人放鞭炮,喜娘弯腰掀起轿帘,将抱着宝瓶的新娘子扶了出来。温婉看着那新娘子身着粉红色嫁衣。连鸳鸯盖头都是粉红色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婚礼办得这么热闹做什么,朝廷一半的官员都来观礼。再怎么样,迎的也不过是一个身穿粉红色嫁衣的女人。温婉兴趣缺缺。

郑王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条红绸子,新娘子牵着另外一头。温婉看了很奇怪,好象少了点什么。但说少了什么,也说不上来。温婉想着应该这是正妻跟侧妻的不同区别对待吧

一番流程下来,温婉都一声不吭的。只是偶尔被郑王扫到了,温婉都是低着头。躲藏到燕祁轩背后去了。

郑王看着站在淳王后面的黑小子。看了后心里点头,没想到半年没见,温婉竟然长高了半个头,眼里也不再如以往总是一副波澜不惊,好象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这会,眼里充满着神采。这个丫头,终于有着小孩子该有的活力,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郑王面上带出了笑容。

只是见温婉低着头,很明显是为了回避。郑王看了心里头发笑,这个丫头,外面就这么好玩。这么一下就怕露陷,小心谨慎的好象就怕被人知道她是谁一般。就这般模样,谁会想到会是在庄子上养病的温婉。这个丫头,在外面闹得都不想回家了。当下也时间多想,知道这个丫头好就成。反正还半年时间就该回来了。

因为心情好了,也不由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在旁人看去,见郑王一见着新娘子从面无表情的神情,就如开的阳春花绽放。所以的人都人,郑王是对新嫁娘很满意了。送嫁的人,更是欢喜了。而王府里的,特别是几位侧妃的耳探神,都回去汇报去了。不说侧妃,就是王妃都心惊。这事,引起王府后院女人的高度重视。这位侧妃,刚进郑王府里,就引了郑王府里所有女人的高度警惕与防备。

娶侧妃的流程要比娶王妃的简单多了。大家吃了酒,也就散了。淳王看着一直沉默的儿子问道“今天有什么感想?”

燕祁轩不知道怎么回答。温婉却是听得笑出来了。别人娶小老婆,问他儿子有什么感想。这什么老爹啊,真是个怪胎。

淳王很是不满温婉打断他的教育工作,但是也觉得这个问话问得不对。不过还是道“今天苏相可是坐在首席之上。”

温婉没表情。舅公坐不坐首席,关她什么事啊淳王心里不知道是笑,还是该郁闷。坐首席,一般能坐在皇子娶亲婚宴上的首席,只有母家的人才能坐的。郑王的安排,苏相的不推辞,都让人浮想联翩啊可温婉却是好象不懂一般。

温婉才不去管那么多弯弯道道。现在,她的任务,是骑术,射艺,剑术,还得要努力钻研棋艺。最后,还有吃好玩好,一定要把这剩下的半年时间,好好的玩个够本。等回去,再说这些都晚了。那时候,可就得那自己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要随时小心被算计上。那样的日子,哪里会有如今的舒服与逍遥。

淳王将温婉叫到自己的书房“你记得去年,思聪为什么会摔坏了你的白玉玲珑棋盘吗?”

温婉点头,表示知道。一来,是她占了很多本属于思聪的东西,二来是她当时没听古嬷嬷劝说,送礼得罪了人。不过她已经接受教训了,以后都得按照规矩来。而且她也决定了,以后离那些王妃还是侧妃,王子还是郡主,远远的。那些,很可能都是定时炸弹。

她算是知道了。如果赵王得位,她能活下来的概率,一成都没有。就算真幸运得了那一成,那也会是不顺心的日子。按照那两母子的性子,不让自己死,那就得让自己生不如死。而如果是郑王舅舅登基为帝,将来那些个王子,也可能会跟如今这样,争斗不休。算了,真是郑王舅舅当皇帝,她一定不参与进去。

想到这里,温婉凛然。这个是她说不参与进去,就不参与进去的吗?就比如现在,她也一样不愿意参与进去。却仍然被卷进去了。而且是毫无选择地卷进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太弱了。如果她能有淳王府一般的势力,那她一定就不会被卷入进去,完全可以站在中间。如今是没办法也就算了,再者她与舅舅那么像,她就是证明舅舅是自己外祖母亲子的活证据。可将来…不行,这事暂时可以不想。但是真到了郑王舅舅登基了,她一定要有自己的力量。她一定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个世上,靠谁都靠不住的。靠着别人的宠爱,就如水中花镜中月。自己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保证性命无忧,才能让自己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

“温婉,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淳王奇怪地问道。

温婉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刚才在想,那小舅母也不知道漂亮不漂亮。估计应该是很漂亮的吧郑王舅舅应该会很喜欢。

淳王无语,你小舅母漂亮不漂亮,关你什么事。不过他也不跟他纠结这小事“温婉,我之所以提到这个,是要你以后行事要谨慎。你我相识也有五年了,我是真喜欢你这个丫头。所以,也想多教导你一些。跟你提这个,是要告诉你不要小看了任何的人。就算一颗小卒子,也可能令你整盘棋翻掉。温婉,你要重视每一个对手,真正入了角斗场,就不能掉以轻心。今天,确实不是郑王要我带你去,是我的意思。我想让你认识认识那些你需要认识的人。你之前就知道,但却不认识这些人,所以我想,等有机会,我再把另外几位让你认识认识,这样你也好有个充分的准备。”主要是他看到温婉今天见着新娘子时的不以为然,所以,才有的这次谈话。

温婉知道,淳王是真的为自己好。看的东西再多,不如见见本人,知道得更为彻底。想到这里,突然回想起当时的事,提笔写道“谢谢,我知道的。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好好的跟那位罗家六老爷,讲到那位江南的名ji。这是不是有深意。”

淳王笑着道“怎么,你以为什么?她是我的细作,就算是我的细作,我为什么要安排给罗六老爷?我又不参与争斗。”

温婉看了他一眼,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她认为应该不是。如果真是细作,他才不会告诉自己呢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下就想到了“你的意思,这个人,是郑王舅舅安排的细作?”

淳王呵呵笑道“不是,我是真的慕名这位姑娘的才情与美貌。随意跟着六老爷聊的。你以为下面的人孝敬一个大美人上来,不经过仔细的盘查?要是这么容易安插细作到六老爷身边,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他得罪的,可不仅仅是郑王。”

温婉看着他,眼珠子转了又转“那你能给找我几个,得用靠得住的人吗?一定要身家清白,机灵活泼的。男女都无所谓,但必须得年轻,机灵,而且会来事。”

淳王奇怪地问道“你要这样的人做什么?想要,叫郑王给你,或者你自己回去后再找。”

回去找,回去找就不好行事了。赵王跟贤妃肯定二十四小时派人盯着自己。到时候自己又不能出门,什么都干不成。

淳王想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谁知道这个丫头做什么。这个丫头做事太不露痕迹,他心里还是有忌讳的。

温婉也觉得这样不保险。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可以掌控的事“将冬青的身契给我。既然你将他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了。”

淳王看着温婉摇了摇头,这个丫头,真是太精了。冬青是他的贴身长随,虽然看起来咋咋呼呼,废话很多,但是为人非常机灵。当成心腹来培养,绝对是好的人才。不过,既然已经给他,身契约给他也没关系。倒是答应的非常爽快。

淳王看着温婉的背影。觉得这个孩子,到底是来练胆子的,还是来了解情况做好争斗的准备。他都说不清楚了。咳,这天下,他到如今,也就只有两个人看不透了。两个人,都是精明厉害的人。

这日,罗守勋到了淳王府里。温婉就带着他去了淳王府的校练场,三个人又比了一场。这一局,温婉没有比试的心,在中间。燕祁轩。不出意外的在后面。

“骑术精湛,也不能全赢。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马。要有一匹马,加上精湛的骑术,那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而马好仅仅是一个前提,你还得跟它建立好关系,把它当成自己的朋友。如果你跟马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成了好朋友。到时候骑着它,才更能得心应手。你也才能跟我有的一比,否则,你永远都赢不了我。”罗守勋看着燕祁轩又在那发脾气,抽打着他的马儿,忍不住说出来。

“啊,莫非这就是我输给你的主要原因?”燕祁轩惊讶 。

“不全是,但有一半原因。”祁轩瞪大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决定以后,必须改变策略。好好善待他的马儿。

温婉看着他评论得头头是道,暗暗点头。冬青在旁边笑着说道“罗爷真厉害,难怪骑术这么厉害呢”

罗守勋呵呵笑道,温婉之后也明确表示,当日里能骑术能赢得过,主要是他耍了心眼,而且占了马好的原因。要真是实打实地比,肯定是比不过的。罗守勋见着温婉面露赞赏之色,摇头道“我这点本领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人,是我最崇拜的大英雄,白将军。”

温婉如今对白将军这个词,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白将军,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一个人“你说的,是白世年?”

罗守勋重重点了头“对,就是白世年白将军。你不知道,当日倭寇一队人马,估计有三四十人,摸索上岸,想要在我大齐上作乱。被发觉后想要逃。白将军骑着他的白云宝马,以精湛的骑术,不凡了武艺,一个人斩杀了二十三名倭寇。白将军的英勇实乃是我辈男儿之中的楷模。你不知道,我听说将军的骑术,已经到了出神入话的地步。他要是在军中认第一,绝对没人敢对他认第二。”

温婉这才了然,之前在茶楼里为什么会听到说说先生说,他会骑着高头大马,手持大刀,跟切豆腐一般容易地砍了倭寇的脑袋,原来是这样。温婉根据听来的八卦新闻,骑着白云马,手握着大刀,身高九尺,再配上一张粗旷的面容,一把黑黑的大胡子,想了想,在心里描绘了一下,那绝对是张飞在世。

罗守勋知道温婉所想以后,笑得得直叫肚子疼。不说罗守勋,就是燕祁轩都忍不住笑了。温婉很奇怪地看他们他,有哪里说错吗?这可是温婉在听了这位传奇人物之后,总结出来这个人的大致样貌。

罗守勋忍着笑,解释道“你那说的哪里是白将军,你那说的是草莽好不好。白将军是神箭侯府邸里的嫡次子,自幼接受的是世家子的教育。哪里会跟你说的,那么粗俗不堪。你难道就没听说过,白将军乃是一位儒将,不仅武艺超群,长相俊郎,就是文才,也没几个人比得过。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当日白将军夺取武状元时,当今圣上会盛赞白将军乃是将帅之才。你以为将帅,是靠着不凡的武艺就能做得到的。我告诉你温婉,你骑术能取巧赢了我。但就算你再练个十年八年,你就算再取巧,也不可能赢得了白将军的。”

罗守勋见着温婉一脸不相信的神情,笑着说道“你还别不相信。白将军的一手字,写得神采飞扬,不是打击你,白将军的字,比你写得还要好。我当初花了大价钱,弄到了一副。你要不相信,到时候我给你看看。呵呵,其实我挺想看看,等个十年八年,你们两人真要比,谁会更厉害?”

温婉不以为然。十年八年,一百年都不可能。她才没那功夫跟那传奇人物去比呢。她又不傻了,而且,也没那闲功夫。令在场包括温婉都没想到的是,罗守勋随口的一个玩笑话,多年后,一语成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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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警惕(下)

“弗溪,曹颂说,想跟你交个朋友,你看如何?”罗守勋小心地问着。弗溪的大名,现在京城上流人士谁不知道,也都想要相交一二。可惜温婉一句,没兴趣,就把人全都打发了。

温婉毕竟是女扮男装,还是不能说话,保险起见,还是少接触些外人的好。罗守勋是个大老粗,而且接触得不多。燕祁轩是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是淳王爷说他是男子。平日里简短一些的话,逮着机会就让冬青说。其他时间,他都是不说话的。理由也很简单,燕祁轩自己说了,他说话跟鬼叫一般,既然这么难听,那就少说了。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了。

他们理解,是因为把他当成真心朋友相待,又是神经粗条线的人。可要跟那些心眼多的人处一起,很容易就被穿帮了,到时候就只能回去了。就没这么潇洒的日子过了。罗守勋见着他不愿意,也就放弃了。

温婉带着冬青及几个侍卫出去,又四处溜达。到了一家酒楼,进了包厢。没了外人,温婉给了冬青银票“你去买个宅子,再去买几个机灵聪明会来事的人。到时候安置在宅子里,先养着,我以后有用。”

冬青很奇怪地看着温婉。温婉看着冬青道“你的身契约王爷已经给我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做的事,只能给我一个人知道。记住了?要敢透露半句,我就要你的命。”

冬青瞪着大眼睛看着温婉。

温婉也不管她短时间能不能接受“你放心,如果你能好好给我办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我知道,虽然你面上不在意,但是还是很在意自己仆从的身份。如果你愿意,五年为期,等五年以后,我给你自由。你看如何?”

冬青愕然地看着温婉,没想到她的这点心思竟然被公子看在了眼里。点了头道“好,公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辜负公子的托付。”温婉点了点头,小二上了菜,冬青就伺候着温婉吃饭。

之后,冬青经常出去。因为温婉给了他自由行走的方便。出入王府倒也方便。趁在外给买了四五个仆从,这些人全都之后全都派出去打探消息。当然,他们要打探的消息,都让他们自己摸不着头脑。这个没见过面的主子,太奇怪了。

温婉得到了消息,看完就烧了。

比试完了没多久,就到了期末考试。温婉本来是不愿意去考试的,她只是个打酱油的,都没去过几天学堂,考什么试。可是掌院的还是让他去考了,要是连期末考试都不去,不表示他不是京学堂里的学生,那肯定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