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公在旁边听了爆汗。

皇帝在是哈哈笑。

郑王府里,这几天一直都是关门谢客的。郑王因为还没当差,所以一直在王府里,郑王反复琢磨这事,也琢磨不出来。又不敢派人去查这事情,因为皇帝已经在彻查此事。太过关注,怕被惹的怀疑。现在,四个人,包括周忘,谁都有嫌疑。

郑王在王府里一个多月,可苦了祁慕跟祁枫了。两人那真是老实得跟猫儿一般,动都不敢。郑王府宁静地出奇。

同样安静地是赵王府。赵王府最近一段时间,也是不作为。赵王也是琢磨半天,琢磨不透这到底谁下的手,要这样害他。

庄先生对于赵王怀疑是八皇子“王爷,老夫认为,应该不是郑王所为。郑王不可能下这样的险棋。”郑王又不是傻的。虽然说这一个月赋闲在家,但是皇帝对郑王的态度说不上很好,但也不差。又没力太子,郑王与赵王都是五五之数。不可能冒这么大危险,做这样的蠢事。

赵王没有说话。要说这事是老八干的。他也大相信

另外一个幕僚道“王爷,说不定郑王就是反其道而行。嫁祸王爷,皇上在选无可选的情况下,自然会选他了。王爷,郑王可是被皇上所厌弃。说不定,他就准备奋力一博。”

赵王道“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父皇在彻底此事。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相信很快就会了结果。”

京城里,因为有人要弑君,人人自危。就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街上晃荡的公子哥,都了无踪迹了。

对于这些,温婉都不知道。她没问外面的朝局如何,温婉现在已经有了警惕。夏瑶不说,她就不问。不是说夏瑶会害她。她总觉得夏瑶总把她扯到军国大事上去。而主使人,自然是皇帝。要干什么呢?她应对的法子,一样的法子,装傻。

“郡主,内务府送来了刚进的贡品。你瞧瞧去。“温婉得了着话,才出去。内务府送过来的东西,那绝对是好东西。

“这是什么?”温婉看着一个太监捧过一个瞄金的大红梨花木匣子,接过来打开看,匣子里衬着锦,锦上叠着一层纱。温婉看着,眼睛闪了闪。这不是淳王用来做马车帘的鲛绡帐。没想到,现在的这块,这么大。

“郡主,这是进贡的贡品,叫鲛绡帐。暑热天张在堂屋里,苍蝇蚊子一只也不能进来。又轻又亮,很得用。”二总管以为温婉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忙笑着解释着。

温婉忙让人张开,一层又一层,全部张开以后,容纳的范围非常的宽广,而且又透又亮,非常的漂亮。放在房里,还真没有蚊子苍蝇等飞得进来。

“这个,价钱应该不低吧?”夏影轻声问着。

“市面上,大概要七八千两吧。”夏影听了吸了口气。好家伙,真是奢侈,说破了天,还不就一顶破蚊帐,竟然要这么多钱。

温婉见送来,也不矫情。管它贡品不贡品,自己不要,还是会被别人拿去用的,反正也不自己出钱,当然要留给自己用了,让人放到卧房里直接铺来来用。

至于其他的,温婉没要。

“古人都说,无欲则刚。你这孩子,当初怎么之前会有那样的传闻出来。流言真是害死人,连外公都着道了。”皇帝拉着温婉的手,赞叹着。眼里也是欣喜。

温婉表示,要是皇帝同意,她想多多去珍宝阁看看。多看几样宝物,也是开了眼界不成。皇帝呵呵笑着“上次顺了外公的镇库之宝,怎么还想把珍宝阁搬空?”

温婉不置可否。皇帝赏赐了几样贵重物件让摆放在永宁宫殿里。永宁宫里,温婉将那些精致宝贵的装饰都给装起来。现在比刚进来那会,可素多了。让皇帝很不满意。

温婉撇嘴。现在已经够奢华了,再这样奢华下去。她都别扭。

皇帝想到这个就好笑,小小年纪,就这么的素淡。与她外祖母跟母亲都是一个性子。屋子里不喜欢摆很多花俏奢侈的东西。看来这个东西,还是有着遗传的。

几日下来,温婉已经适应了皇宫的生活。就让夏影告诉她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任何的事情。夏瑶总将她往军国大事上扯,夏影现在可老实多了。问什么,说什么。

温婉知道皇帝现在正在大力找出幕后的人。外面已经是风声鹤唳。所有的人都不敢动,老实得不行。

“郡主,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夏瑶有些犹豫。这事,确实是不大好讲。

温婉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了“说吧,什么事我都能抗住。”

夏瑶压低着声音道“郡主,王妃去信,让江家将江家女送到京城。属下看着,淳王妃有将此女下嫁给淳王世子的意思。她是淳王妃的亲侄女,又听闻此女才学样貌,样样俱全。”说完,小心地看着温婉。

温婉啥反应都没有。如果燕祁轩这么快就转了心思,她担心也没用。温婉不想再虐待自己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会丢掉小命。现在事情一堆,再不愿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温婉现在,什么都不去想了,舒心过一天,是一天。

温婉从养和殿里回自己宫殿,夏影小心地说着“郡主,郑王妃跟郑王府世子夫人,在宫殿里等着郡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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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九十八:宁王

九十八:宁王

九十八:宁王

温婉自从那次在王府里出事,虽然郑王妃跟如羽为着尚堂的亲事也是帮了她的忙,但是温婉对她们,一直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

郑王妃为着温婉的态度,也很无奈。事情过去好几个月了,温婉却像是把这事记在了心里。虽然是她的失职,但温婉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还跟个没懂事的孩子一般。

“王妃,世子妃,郡主请你们稍等片刻。她进屋子里换下衣裳。”夏影去客厅跟两人解释。

温婉回了卧房。换了一身装束,去了正厅见郑王妃与世子飞次。看见两人,笑了请两人坐下。谁也没坐上作。王妃与世子妃坐在左手上两个位置。温婉坐在右侧次第二个位置上。这个位置,也是极为有讲究的,温婉也不会去拖大。

宫女端上茶水,给两人呈上。

“温婉妹妹,两个个多月没见你。你清瘦了很多,千万别累着了”如羽满露担忧。

温婉笑着表示感谢“郡主这些日子,每天都吃得好睡得也好,就是瘦点也很快就会养回来了。郡主说,多谢王妃跟世子妃的关心。你们放心。她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郑王妃笑着说道“这几天一直听着王爷念叨着你,说你一直照顾着皇上,担心你身子受不住。温婉,要好保重身体。”

温婉笑着表示哪里有这么娇弱。也就做几样小菜,材料都整备好放着。只要洗洗,下下锅花半个时辰就好了的事。哪里就能累着了她。当初他在乡下,她跟火柴棒一般的身体,还要劈柴呢

虽然温婉不明白郑王妃走这一遭是为的什么。她都已经跟郑王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不过面子情是要的。

如羽好象猜测到温婉的疑惑“温婉,再过几日就是德母妃的生辰。所以我们进宫给德祖母问安。顺道来见见表妹。”

温婉一笑。问安估计是假,想要见她是真。温婉笑着表示,自己真没事。若真辛苦,皇帝外公也不让的。

要说繁忙,确实是。但要说辛苦,倒也没有。否则,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皇帝了。

双方聊得很愉快,外面的夏影走进来道“郡主,你要的菜心已经送过来了。郡主,奴婢让他们先等着。”

一侧的夏瑶见状道“郡主,你看这样如何。奴婢先放把这些菜放到小厨房里去,先洗好,等你过来的时候就可以下锅了。郡主你看如何。”这话也就留时间给郑王妃跟如羽聊天了。

如果说皇宫里还有谁能得温婉的信任,那就无非是夏瑶了。夏瑶是皇帝外公给她的,忠心那是绝对不担心的。也不害怕她怎么样的。温婉点了点头。夏瑶拿了菜进了小厨房。

温婉与郑王妃跟如羽又说了会话,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抱歉地说着自己要忙去,没时间陪着两人,也不能留着她们用饭了。她自己都在皇帝那里用饭,她也没胆子做皇帝的主。

郑王跟如羽也是识趣的人。自然没说什么我来帮你等之类犯忌讳的话。有之前的明晃晃的例子在,送让皇帝入口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送上的。温婉能这么做,皇帝还欣然接受,这里就显露出皇帝对温婉是万分信任的。她们该忌讳的事还是要避讳。

送走了两人,温婉就回了厨房忙碌开来。

郑王虽然知道温婉有分寸,不过还是有些担心。听到说气色好,精神也好,才放下心来。

温婉到皇宫里一转眼就过了八天。温婉这日如往常一样,在自己宫殿里的琢磨着中午该给皇帝做什么菜品,才能让皇帝多吃些。昨天皇帝外公吃得又不多,该是天气换季的原因。所以胃口不好。应该多做两样开胃的菜。

温婉正忙着,温宝公公派了小太监把温婉叫过去,说皇上在养和殿里大发脾气,杖毙了两个太监,让温婉去救场。之前的中毒事件,养和殿里的太监宫女,全都被仗毙。现在这一群,全是新调上来的。有了思月在一边对照,让这些尝遍了寒情冷暖的宫女太监,见着皇帝对着千宠万疼的皇贵郡主对他们也一直和颜润色,从不摆架子,从心底里尊敬这位主子。

温公公恭敬地迎了温婉进去。

温婉直接进了了养和殿,温婉一到内殿,就看着皇帝外公气得浑身颤抖。温婉一看下面跪着的人,研究瞪得老大。竟然是一直都没打过交道的宁王。

温婉也只是诧异了几妙钟,想也不想赶紧上去帮皇帝顺气。给皇帝揉了好一会,才让皇帝顺过了气。要不然,又得气晕。太医说了,情绪不能起伏太大。

“你就这么恨不得朕死,朕死了也轮不到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畜生。”皇帝冷笑着。他钱想万想,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一直以为老实巴交的六儿子。还以为他真是yin浸诗书里面,没想到,狼心狗肺竟然是他。

“为什么我做不得。他们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老八这么卑贱的人,你都可以给他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我哪里比他们差了。还有,你宁愿宠一个哑巴,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为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平时温文尔雅的宁王,这回跟个疯子似的,狰狞着一张脸,疯狂地在这大叫。

温婉惊得望向了宁王。皇帝外公一直对几个儿子都不错,要说怨恨,谁有比不过舅舅。为什么他存的怨气会比舅舅还大。就为了,皇帝外公不给他坐这把椅子的机会?

宁王抬起头冷冷的瞥了温婉一眼,眼里藏不住的憎恶:“父皇,就这么一个哑巴,也配得上皇贵郡主的尊号。父皇,我不服。”

温婉吓得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帮着皇帝顺气。心里却发寒,她有得罪过他吗?为什么用看仇人的眼光看他?还是说,老话说的好,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幕后主使人,真的就是这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宁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温婉心下苦笑。她以前听到说古代皇族里的勾心斗角的残酷,父子、兄弟之间,争斗不休。她还觉得过于夸张。就是老师让她背诵大量的史书,里面很多父子、兄弟相残的事迹,她也只是看看,没过脑子,没入心。甚至认为老师是没事给她找事虐她。却没想,如今亲眼看着这么血淋漓地现实。

“就为这些,你就可以弑君,你就可以弑父。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自问对这个儿子不薄,竟然对他存了这么大的怨恨。

侍卫很快就把宁王架出去了。没有一丝的犹豫。温婉瞄了一眼,心里打颤。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想要杀父皇。为什么父皇你就是不相信儿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是有想过那个位置,甚至怨恨父皇为什么宁愿给老八那卑贱的人,也不给儿臣机会。但是儿臣绝对没有想要害父皇。父皇,儿臣真的没有。你要相信儿臣。”宁王嚎叫着着。声音越过很远很远之地。

温婉听了,瑟瑟发抖。她知道现在该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但是,她不能:“皇帝外公,也许真的不是宁王舅舅,是有人栽赃陷害给他的。宁王舅舅学问一直都很好,他也一直埋首钻研学问,学有所成。朝中很多大儒、名士都赞叹有佳。宁王舅舅再过些年,一定能成为一代大文豪。皇帝外公,还是仔细查查。要是弄错了,让暗地里的坏人得逞,就伤了父子情份。”

“温婉,你的意思是朕老糊涂了,这么大个事随便找个儿子来泄愤了事?”皇帝冷冷地看着温婉。面色阴翳得如下雪前沉沉欲坠的天际,把人寒到心里。

温公公在边上,匍匐在地“皇上,保重身体。”

温婉愣愣地看着皇帝愤怒到极点,那阴冷的表情,对着他面露的凶光。温婉噤若寒蝉,再见着温公公匍匐在地。温婉也当下学着以前看见的做错事惹得皇帝大怒的大臣一样,额头贴着地板上,整个人匍匐在地。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整个养和殿静得能听到外面风吹树的沙沙的声音。

皇帝一直站着,仿佛一坐雕塑。温婉匍匐在地大半天,动也不敢动一下。没一会,全身冰凉冰凉。手不是自己的手,腿不是自己的腿。不仅如此,全身也都僵硬了。饶是如此,温婉也是轻轻挪动一下都不敢。

面上不显,神色不动,额头低在地板上了。身体的麻木,抵挡不住温婉心里的荒凉。都说伴君如伴虎,老话说得确实是对的。她这么辛苦换来的只是这样的处境,温婉心里苦笑。

不过,温婉也没埋怨。她知道皇帝现在是在盛怒时期。想想皇帝也不容易,当个皇帝当得连儿子都想要杀他,哪个人碰到这个清醒,能冷静。算了,就不计较了。儿子要杀父亲,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在皇帝身上。皇帝没被气晕过去,已经是意志力强,身体抗得住了。

第四卷 九十九:帝王心(上)

九十九:帝王心(上)

皇帝平息了怒火,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十岁。回过神来见着温婉还跪在地上,把温婉扶起来“丫头,起来吧,地上凉。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这事,你不要再说了。”

“传朕旨意,废宁王为庶人,终身圈进宗人府,非死不得出。”皇帝是咬着牙下列圣旨。要不是杀子的名声不好听,怕在历史上留下污名。他一定杀了他。竟然敢弑父,简直就是畜生。

圣旨下达后,兵部尚书踉跄着在地,面如土色,嚎嚎大哭着“皇上饶命,求皇上开恩,臣什么都不知道。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开恩,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什么都不知道?开恩?你会什么都不知道吗?拖下去。”皇帝看也不看他,侍卫过来拖了下去,打入天牢。全家都下狱,族中在朝为官的人,只要是师家的,全都关了起来。

温婉心里很害怕,这回是真的吓住了。可却只得忍耐着,强迫自己压住慌乱的心情的。

这是皇权,这就是皇权。荣华富贵,云层高端,十八层地狱,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温婉虽然早就知道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可是现在,却是第一次见识皇权的残酷。

莫怪谁都想当皇帝,真正的天下至尊,翻手为雨覆手为雨。天下之间,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婉低下头,皇帝看着温婉抖落得厉害的手,却是当没看见。事情全部都落幕后,才吩咐让人将她带回自己的宫殿。

温婉是被夏瑶扶着,准确来说应该是被抬回永宁宫的。因为温婉趴得太长,腿都麻了,自己根本就走不了路。

温婉是坐在榻上顺了好一会气,才缓过气来。但是脚还是酸疼酸疼。一碰温婉就龇牙咧嘴,疼痛难忍。夏瑶让抬了轿子过来,温婉头一次坐着软轿回了永宁宫。

回到了永宁宫,夏瑶掳起裤管,膝盖已经肿红成一片了。夏瑶黯然,取了药轻轻地把药涂上去,火辣火辣疼得温婉冷汗直流。温婉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可是眼角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夏影还是第一次看见温婉如此模样“郡主,你忍着点,很快就不疼了。你忍着点。”说完,自己的眼眶都红了。皇帝怎么可以这样对郡主,是宁王谋逆,跟郡主何干,为什么迁怒郡主。

夏瑶看了,黯然不已。她就是想劝也不知道从何开口。这事是皇上震怒,她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所以,只是低着头,全心全意给温婉揉搓。

过了好半天,温婉才能感受到腿有知觉。觉得舒服了一些。再过了好半天,也能自由行走。能走了,让夏瑶再去取点好药过来,她晚上要泡了个药浴。夏瑶得了命令,就出去了。

温婉等夏瑶出去后。就剩下她跟夏影,对着夏影表示着“告诉舅舅,宁王撑死说不是他做的,皇帝外公也有怀疑。赵王又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周王被关了,京城里剩下无干系的,就不用我说了。你让舅舅好好筹谋,该怎么离了嫌疑。”她相信郑王舅舅不会做下这等事,但是总要有防备才好。别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郑王真被牵扯,全军覆没了,她也得跟着沉海底了。

夏影闻言身子一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婉,眼神中的害怕与惊怒几乎要让她问出口。温婉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了她要出口的话。夏影安抚住惊恐的心情,对着温婉郑重地点了头。

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一直重点关注的人耳中。赵王得了消息,闪过阴森森的目光“没想到,还真是让人意料呢。竟然会是老六,平常老六在人前人五人六的。没想到,竟然敢干下这等畜生不如的事。还把我拉下水。”

庄先生对于这个结果,虽然说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总共逃脱不出四位皇子“王爷,看来朝廷会有一番大清洗了。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作为的好。”

赵王也知道“恩。”

郑王对于这一结果,却是震惊万分“陈先生,六皇兄何以做下这等事?”

陈先生不由摇头道“王爷,六王爷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赵王爷最先该怀疑的人。王爷一直赋闲在家,王爷之前的名声又因为在有人的恶意的宣传之下,落下很差的名声。皇上要真怀疑,定然第一怀疑的是王爷。第二个怀疑的是赵王。赵王跟王爷都倒了,周王被关了,剩下的还有谁?”就只剩下宁王。他这是想要渔翁得利。

郑王摇头“他这是利智熏心了。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老五如今局势大好。不会去做这等有祸无利的事。至于我,确实该在怀疑的人里面。但是我倒了,还有老五在前面等着。不过,我总觉得这事透着蹊跷。”

沈先生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出来,既然是皇帝查出来,不怀疑到自家王爷身上就好了“王爷,这次皇帝定然会大清洗。兵部尚书是宁王的嫡亲舅舅,这次必定牵连其中,还有很多宁王的党羽,应该也逃脱不得。这次,我们好好筹划筹划。”

沈涧见着郑王面有忧虑之色“如果王爷真担心,派人问问郡主的口风。郡主在皇上身边伺候,应该多少能猜测一些。”

郑王摇头“这事不能将温婉拖进来。”

陈先生见郑王不答应,也就此作罢。他的意思,也是想问问温婉的口风的。毕竟温婉就在皇帝身边伺候,总是知道一些

可是夜间得到了温婉传递过来的消息,郑王又惊又怒又怕。骇得手里握了箭。他就说这事有蹊跷,没想到,这把火却是是烧到了他的身上。

来人询问道:“王爷,万一皇上真怀疑了王爷,这对王爷大不利。王爷,我们该如何是好?”

郑王心里万分庆幸。如果不是温婉急智,对着父王说宁王冤枉的,而转移了皇帝的心思。那他必定是被皇帝怀疑的对象,而且是头号嫌疑人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宁王被圈,周王是个不中用的,赵王是直接的嫌疑人。而有的时候,直接的嫌疑人,反而是不会让人去怀疑的。因为这是逆向思维。而剩下的是,也是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他。

“好,好计,确实是好计。一箭三雕。既让自己受了委屈,又掰倒了宁王,还让我担负了最大的嫌弃。确实是好计。不愧是赵王,不声不响,一出手,就是致命的。现在废了一个老六,又想将我废了。”郑王冰冷的说着,阴霾纵横。

温婉虽然经过一年的锻炼,但是政治细胞,说实话,确实没几个。她当时只是害怕,至于到底是谁,她根本就没时间想。因为就是想,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分析。但是有了之前在郑王府里的事,本能让她感觉到害怕,害怕郑王也在后面推了一把。她不相信,但是为了防止万一,她当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郑王不同,他从里面嗅出了截然不一样的味道。

“你先下去吧。”郑王让来人下去。自己急忙招了两个幕僚过来。说起了这个事情。

陈先生吓了一跳“王爷,消息属实?”

郑王面露凝重道“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温婉心思缜密,没有把握的事,她绝对不会乱说一个字。

沈涧焦虑了“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会怀疑到了王爷身上?宁王与王爷不深交,应该不至于。”

陈先生点头道:“宁王爷虽然对外总是一副埋头作书的姿态,但是宁王爷也是皇上的儿子,加上是个主意不正的,身边的幕僚一唆使,做下这等事,也不在意料之外。但是怀疑王爷,我总觉得,站不稳脚跟的。王爷,应该不至于的。”

沈涧这会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幸好,幸好府邸里的细作基本铲除干净。否则,赵王在我们王府里趁机搞点事,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很容易就引得,后果不堪设想。”

郑王也是因为有诸多忌讳,心里拿不定主意:“我在想,到底是该动,还是不该动?”这事必须谨慎处理,万一不着当,可真就万劫不复。

陈先生想了一会道“老夫认为,皇上也是有足够的证据,才认定幕后主使人是宁王。要不然,不会将宁王关了。就算皇上真对王爷有疑虑,也会认真去查。王爷对此事丝毫不知情,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皇上定然能查得出来的。再有,面上是这么看,但是王爷如今没掌军权,皇上真有万一,在动乱之机,靠的是兵权。皇上就算王爷,但真出了这样的事,王爷落不到一分的好处。老夫相信皇上心里有杆称的。王爷,现在这个局势。一静不如一动。以静制动才是最佳的法子。”既然没做过,那自然是不怕。动作越多,反而错的越多。

郑王考虑了半天,还是面有疑虑。

陈先生疑惑地问道“王爷,是否还有疑虑。”

郑王点头:“我一直在琢磨,这事定然是有内幕。老六的性子我算了解几分。说他对觑予皇位,这我相信。但是说他要毒杀父皇,我总觉得不大可能。老六他要有这股魄力,这股破釜沉舟的狠辣,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在京城里无所建树。老六就是再蠢,应该也知道就算父皇真有个万一,论长,周王比他年长;论势力,他的势力远远低与赵王;论政绩,论魄力,与我又相去甚远。怎么轮都轮不到他。他再蠢也不可能去做下这种会招致后患无穷,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因为他得布道任何利益。”

陈先生愕然“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沈涧面色突变:“王爷,你是说,王爷,这很可能是赵王在玩反间计。既扳倒了宁王,又把脏水泼给王爷,而他是无辜又可怜。也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往往最被怀疑的人,一分析,就成为最无辜的人。赵王就是现在的例子。

陈先生一惊“王爷,你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

郑王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也就代表了认同。

陈先生问道“王爷,你为何会怀疑赵王?”

郑王面色森然,这事要不是温婉提醒,他都差点忽略了关键“父皇入口的东西,都是有着严格的章程。所以,我敢肯定,这幕后的主使,其实已经算到了父皇是不会喝这杯毒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毒杀父皇,而是把水搅浑,将所有的人搅到里面。”

陈先生细细思索,接着苦笑道:“老夫还真是进了误区。要真是赵王下的手,那我们以后行事更得谨慎。”要真是赵王,可就真的当心。这事引发的可是她的女儿。他就这样眼睛不眨地把女儿推出去送死。还能在那里叫冤,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人吗?

沈涧道“确实,现在形势越来越严峻了。王爷,我们应该要比之前还得冷静。王爷,陈先生说得对。一动不如一静。现在,我们如果动作太多,更会引起皇上的怀疑。还不如什么都不做,之前王爷怎么样,现在王爷仍然是什么样的。王爷,你看呢?”

郑王考虑良久,以不变应万变,在当下这个复杂的局面,是最好的计策。否则,一旦真有什么反常的行为,定然会引起父皇的疑心。那才真叫冤。

陈先生见郑王答应不动,也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场风雨是避免不了的。王爷,皇上这次,定然会有大动作的。”

沈涧点头“这次的事情,必然会惹得皇上警觉。一番清洗,在所难免,朝廷的势力又要重新洗牌了。”宁王再埋头钻研书本,也是有着属于他的一派势力。这派势力,马上就会消失。

陈先生道“朝廷清洗,对王爷来说,未尝不是一次机会。王爷,只要把握得好,对我们,极为有利。”

郑王点头。确实,这次,父皇雷霆震怒,肯定有很多家族要倒下去。那下去的位置,他如果运作得当,可以大涨势力。

温婉受了惊吓,晚膳勉强吃了几口。用完万膳,温婉站在院子中走着。温婉面露悲伤,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她以前还不相信。也从来没这种体会,但是今天,就在今天。这种滋味,她尝试到了。皇帝外公的震怒,让她心惊胆颤,根本就没转圜思考的时间。她的腿到现在还在疼着呢

温婉走到露湿的台阶上,望着天上升起的圆月。天成碧海,白苍苍的一仑九月,望得她一心的单寒。谁说月色就该是柔和,为什么他觉得月如冰轮。是该把它摘下来挂在一边,也许就不会因为月色而更显凄冷寒冷了。或者,离它远远的,否则随时都会冻伤了她自己。

温婉站了着想了好一会,突然一笑。想那么多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暖也好,冷也好,她都逃脱不了。担心没用,害怕没用,退缩更没用?她只能前行,没有路给她退。再难,再苦,她也不能退。因为退就意味着死。她,不想死。

入夜时分,温婉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藏了事,加上心底的恐慌,要是能睡得着,倒是奇怪了。

温婉从床上起来。守夜的夏瑶也忙起来“郡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婉没回她的话,从柜子上找到一个小金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块玉佩,温婉把这块玉佩放在怀里。再上了床。拿着玉佩,迷糊之中,渐渐入睡。

夏瑶嗅觉非常敏锐的人。忙起身,小心翼翼走过去,轻轻地叫一声“郡主,郡主。”温婉已经入睡,夏瑶侧过头去。惊住了,温婉是睡着了,但是睡着的人,却是流眼泪。

夏瑶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叫着在睡梦中哭泣的温婉。夏瑶就在温婉身边守着。见着温婉渐渐没了眼泪,心思沉重。她刚刚闭上眼睛,一个晃动,让她立即又睁开眼睛。

温婉突然弹跳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夏瑶立即点了灯,看着温婉惊惧不安,迷茫无措。夏瑶知道温婉是做噩梦了,在旁边轻声哄道“郡主不要怕,我是夏瑶,我是夏瑶啊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怕,不会有事的。郡主,刚才那都是梦,不是真的。你不要怕。”

夏影听到动静,过来,看着温婉的表现,就知道又梦魇了。夏影立即出去“太医,快去传太医。郡主又梦魇了。”

温婉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夏瑶与夏影。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智。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里的玉佩放在心口上。好象这块玉佩能给让安心。

这天当值的是叶太医,听说郡主梦魇了,慌忙背了药箱过来。此时温婉已经平息下来,脉象也平和了。叶太医谨慎地说道“郡主应该是受了惊吓,才会又梦魇了,我开一副安神的药给郡主喝,等喝下了药,睡一觉,郡主醒来后我再给郡主请脉。”虽然叶太医不是温婉的主治大夫,但是温婉之前是老被梦魇了。他也是知道的。这会又被梦魇,也不奇怪。

夏瑶吩咐着“把被子枕头全都换了,都湿透了。”

温婉被半哄半劝,喝了小半碗的药,重新上床睡觉去了。药里面放了安神的药材,很快就睡着了。

温婉睡觉,不知道是不是也因此受了影响,蜷缩到床里面,挨着床板睡。还皱着眉头,跟起了褶子似的。睡相不安稳。但是手里的玉佩,握在手上,紧贴心口。

夏影在一边解释道“这是公主殿下留给郡主的玉佩,公主一直贴身挂着。有一次洗澡磕着了,磕了个小口子,郡主怕再碰坏,就一直存放起来。”

夏瑶眼里一酸。难怪郡主会把它当成宝贝疙瘩一般,原来,是公主殿下留给郡主的。郡主,把它当成了心灵的慰籍。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把郡主吓得不轻。

第二天,温婉醒过来后,眼睛红肿红肿跟桃子似的。

温婉要起身梳洗,夏瑶按住不让。再请了叶太医给温婉请了脉,叶太医请完脉道:“郡主,你这是太过劳累,又受了惊吓,才会被梦魇的。郡主,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养两日为好。臣这就开道补身的方子,要好好养着。”

温婉最讨厌吃药了,对她来说,补药也是药。面露厌恶之色,挣扎着还想起来。夏瑶跟夏影阻拦着,见阻止不了,只得把消息传给温公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皇上了。

能让郡主妥协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温公公轻声禀报着“皇上夜半时候,郡主被梦魇了。叶太医给郡主诊了脉,说郡主是因为操劳过度,加上又受了惊吓了,才会被梦魇了。用了药,才安睡下的。”。

皇帝想着温婉总是在他面前殷勤小心地伺候,为着他的身体,为了能让他多吃点,吃得舒心,每天都为菜品侥尽脑汁,为的就是能让他的身体好起来。这段时间,这孩子为着他的身体,整日里的操劳着。要知道,那孩子自己也就才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自己也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年龄。

想到这里,皇帝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温婉之所以会受到惊吓,应该是昨日里他发作,让她心生了害怕。想到这里,皇帝怒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告诉朕。”

温公公低下头道“皇上,是郡主不让说的。郡主说,皇上年龄大了,不能耽误了睡眠,要不然会对身体不好。”

皇帝心里浓浓的感动“这傻丫头啊…”他什么风浪没见过,昨天的事,也无非是迁怒。哪里就真生他气了。正要出去,就听见一个小太监进来。再得了消息,立即赶往永宁宫。

温婉知道皇帝要过来,大惊。忙叫着拿来镜子,照着镜子看着熊猫眼,觉得不像样子。立即吩咐让人拿了热鸡蛋给敷上,见着也来不及。干脆拿了胭脂盒扑上粉。可惜,还没弄着呢,就看见皇帝大跨步走了进来。温婉忙把胭脂盒子塞到枕头底下去了。

作者话:六月一日起,每天上午八点合两章为一章,晚上八点一章。今天是六月的第二天,求大家粉红票支持。谢谢大家。

第四卷 一百:帝王心(中)

一百:帝王心(中)

温婉轻笑着摇了摇手,笔画了几下。意思是只是小事,不敢让皇帝外公担心的意思。虽然面上看得是很平和。但皇帝仍然他看出来温婉眼里还是透露出浓浓的惶恐。

皇帝心里涌现出淡淡的疼惜。摸着温婉的小脑袋“昨日外公说话重了,是外公迁怒了,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的。这事跟你也没关系,不会再有这事了。”

温婉想了想,轻轻摇头:“外公,是我不懂事,害得外公生气了。我知道的,外公昨天很伤心,为着宁王舅舅的作为外公很伤心。可是,外公,我真的觉得不该是这样的。皇帝外公,我知道你很伤心也很难过,可是,温婉还是要多一句嘴,这事还是要认真去查查。宁王舅舅也许真是冤枉的,真的。我不相信宁王舅舅会做出这样的事。宁王舅舅是外公您的亲生儿子,我相信宁王舅舅绝对不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帝外公,婉儿相信宁王舅舅不会的。帝外公,你也要相信宁王舅舅。”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都是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要是所有的人全都跟你一样,那该多好。”皇帝苦笑着道。又为着温婉的话,而闪现过内疚。这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在为着他昨天的发怒找说辞,为着那畜生说情。

温婉的多心不是没有道理。当时,皇帝确实是有一瞬间的怀疑郑王。因为他真出事了,不管真相如何,老五就脱不了干系。老三被关了,老五不干净被怀疑,老六是个不成器的。剩下唯一的一个,自然是老八了。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现在脑海里,就从这事里已经嗅出危险的味道出来。原因很简单,在外人眼里,郑王是被打压得厉害。但是郑王又不是个傻的,他有没有打压,郑王会不知道。休养一段时日是老八自己提的,用得上走这一步臭棋。

退一万步来说,他这个皇帝真万一了,也轮不上老八来坐这个位置。老八现在在军方可是一点助力都没有。老八在京城里的根基连赵王五分之一都不到,他想渔翁得利也轮不到他。

皇帝心里凛然,他若真着了暗算,最后的结局,不管最后谁当皇帝,但是一番激烈的内斗是绝对少不了的。到时候,大齐的江山,都是危机重重。

温婉见着皇帝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也识趣地不再说这个话题。但是温婉真很担心,万一舅舅也在后面推波助澜,那她该如何。不行,上次说是顺势而为她可以原谅。可是这次,绝对不行。如果舅舅真的参与其中,做出这么让人寒心的事,那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要是真的,她绝对不会再帮着他了。

“你好好歇息两日,这几日就不用你忙碌了。有御膳房的大厨呢,要天天靠着你,外公养着他们做什么。好好歇息就是。有什么想吃的,让他们做。”皇帝跟着温婉说了几句话。

温婉保证自己好好养着,让皇帝忙去,皇帝才又回了养和殿:“温婉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被梦魇,怎么眼睛肿成那样?”

温公公迟疑了一下 “皇上,郡主昨天晚上,睡梦中一直在哭,把枕头都沾湿了。手里还握着公主留下的玉佩。”温公公的意思,郡主是被吓着了。

皇帝深深叹息一声,昨天是他着怒了,那丫头,向来就是个胆子小的。心思又重,昨天是真吓坏了。这么一个敏感思虑的性子,到底怎么才能扭转得过来。

补品稀罕药材,哗哗地朝着温婉的永宁宫去。

“郡主,王爷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爷请郡主放心,他绝对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王爷说,他在步兵营、骁骑营、九都衙门等军营里,没一个人。所以也请郡主放心,皇上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王爷说让郡主好好保重自己就是了。他不会做任事,皇帝也会有圣断。”夏影带来了郑王的话。

温婉听了,悬着的心,终于松下来了,她是真害怕舅舅也搀和进去了,那会让她寒心的。不过既然郑王舅舅说自己在几个军营里没任何的力量,那就绝对是真的。在动乱时候,决定因素,不是文臣,而是武将。有了兵权在手,笔秆子厉害能厉害得过刀剑,。兵权才是王道。舅舅在军营里都没自己的人,他要做这事,不是给他人在做嫁衣裳。郑王舅舅不是那么愚蠢的人。

温婉看着她,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她有话就说。夏影迟疑了一会才道“郡主,王爷说,这次的事情,朝廷定然会有一番大清洗。郡主,王爷说上次的事情把你吓住了,这次郡主要有个思想准备。这次的风暴,不会小的。让你当心。要是受不住,就在永宁宫里安心休养身体。不要去管外面的风雨。”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笑着道“舅舅有什么打算,你把舅舅转告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我。不需要为我担心,我抗得住。我常常呆在皇帝外公身边,虽然不能说猜测到百分百的心思,但是一成半成的心思还是能猜测得到的。这些对舅舅或多或少也会有帮助,说不定也能让舅舅少走一些弯路。”

温婉知道了郑王准备扩充势力,想了想也没阻止。没足够的势力,说什么都是空的“让舅舅谨慎一些。一切,以安妥为上。”多的,她也不说什么。既然舅舅没做过这样的事,这次的事会空出很多位置出来,只要安排得合情合理,到位的都是真才实学,不是草包,温婉觉得也没多大关系。

温婉的心病去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当日梦魇她也是故意的,她可不想皇帝以后有事没事就让她跪半天,膝盖受不住的,心脏更受不住。倒是不知道那赫赫有名的叶太医也大惊小怪,着了她的道(人家叶太医是不拆穿你)。温婉心病去了,底子好。想想,天天锻炼身体的人身体能不好。太医天天说她病弱病弱,要是一般的人,还真就以为自己体弱呢纯粹就是瞎说。

温婉休息了一天,第二日,仍然如往日一般陪伴在皇帝身侧。

皇帝本来还想说让温婉多歇息两日,可是架不住温婉自己不愿意。皇帝舍不得让温婉过多操劳,见着她气色确实不差,就让她在养和殿里歇息着。自己看着点,也不担心。

小太监进来,在温公公耳边上嘀咕了几句“皇上,郑王爷在殿外,皇上,见是不见。”

温婉抬了抬头,她也好几天没见郑王舅舅了。

皇帝挥了挥手“让他进来。温婉,别扇了,瞧你自己也是满头汗的,这些粗活让宫女去做,坐下来吃块瓜,去去热。”温婉放下手里的扇子,垂手站了榻边。

郑王走进来“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见了郑王,面色很缓和:“老八,你也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体可好全了?”他这个儿子一直把自己当成铁人。现在塌塌实实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月。要不是消息属实,他都不相信。

郑王谨慎地说“太医说,只要平日多注意,无大妨碍。”

皇帝见着郑王气色比一月前,确实好了很多(之前那是给累的):“既然身体无大碍,今日开始,把手上的事捡起。平日里,也多去内阁走动走动。”

郑王浑身一颤,接着平静地说道“是,父皇。”

皇帝微微点了点头“恩,这段时间,你不在当差,下面积攒了很多事,你下去处理吧”

皇帝说得很随意。转眼见着温婉一脸迷糊,疑惑不解,还有淡淡的不满,不由笑问道“怎么了?让你舅舅去内阁,你不满意?”

温婉怪异地表示让舅舅去内阁干什么?在温婉的认知里,皇帝外公权利最大,六部权限次之,内阁虽然也很重要,但没必要让郑王舅舅去吧在温婉所接触到的,内阁就跟现代的秘书差不多。你让一个领导经常跑秘书那里去做什么?嫌不够忙?温婉是个实诚的孩子,这么想,也这么说。

皇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傻丫头,呆在外公身边这么长时间,全都白呆了。”

郑王面部一向没表情,冰硬冰硬的。这会听了温婉的话,不由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温婉摸着脑袋,小脸红红,很不好意思。温婉对这个不感兴趣,也没多问夏瑶。她之所以有这种认知,是因为看史书,史书描述内阁工作的性质跟秘书差不多。加上海大人是内阁成员,干的也都是整理文件的工作。所以温婉才会一知半解地认为,内阁跟现代的秘书室有异曲同工之妙。

皇帝笑着拉着温婉的手,笑呵呵地说道“你这个傻丫头。跟在朕身边这么长时间,这么点小事都能弄错。枉费平日里还以为你是个机灵的。没想到是个傻的。”

第四卷 一零一:帝王心(下)

一零一:帝王心(下)

温婉嘀咕着“皇上,郡主说,她对这个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记在心里。皇上要跟郡说有好吃的或者什么稀罕玩意,她一下就能记住。”温婉明确表示她对政治不感兴趣,天生没这个细胞。

皇帝也没在意,挥手让郑王下去了。

回到永宁宫,温婉也没去翻史书,也没让夏瑶解释。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她不参政,知道那干啥。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夏瑶心里对温婉其实无到了极点,郡主都在皇上这么久,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不知道?郡主还真是,心里嘀咕不已,却是满脸堆笑解释道“郡主,内阁开始是如郡主理解的那样。但是从皇上手里开始,有所改变了。如今朝廷的政务先是呈报皇上过目,再交到内阁,内阁负责草拟处理意见,再由司礼监把意见呈报皇上。皇上认为妥当,就会批红。如果不妥当,皇上会发下去让他们重议,妥当了才会批红。批完红后,再由六部校对下发到大齐得每个角落。”

不是温婉不知道,而是温婉根本就不去关注这些事。身边的人,也没人关心朝政大事。经过夏瑶的详细解释。温婉算是知道了,内阁是具体干啥的。简单来说,皇帝拥有决策权、内阁拥有议政权、六部拥有行政权。

温婉这个政治白痴听了这么多,才迟疑地问道“这么说,这对舅舅来说是好事了。”看郑王的笑容就知道,这绝对是好事了。

夏瑶笑着道“自然是好事。王爷虽然虽然说是执掌六部。但是只是处置一些日常事物。大事件还是需要皇上决断。现在皇上能让王爷去内阁走动,间接让王爷参与内阁的事务。连赵王,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参过政了。否则,这些朝政大事,还有上次的军事,她怎么能如数家珍,信手拈来。有古怪呀有古怪。温婉心里告戒自己,莫上当,莫再上当。

夏瑶看到温婉的慎重之意,还有一点都不掩的防备之意,只是笑,没解释。

皇帝让郑王去内阁的消息,一下传了出去。所有的人,对皇帝这圣旨,有欢喜的,有发怒的,有动心思的。

陈先生欣喜道“恭喜王爷,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有利的消息了。看来,皇上应该是对王爷满意了。否则,不会让王爷先赵王一步。”熟悉了六部,再熟悉内阁。那就只差最后一步。这对郑王的声望,有着不同凡响了意义。

沈涧也满是满满的笑容“王爷,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皇上真是圣明。”

郑王见他们恭喜,再想起温婉迷糊的模样,不由地面上淡有微笑。那丫头,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按照他对那丫头的了解,九成九,装不懂了。

这个消息,对于郑王来说,确实意义非凡。进入内阁,就会熟悉议政的流程。皇子熟悉议政的流程做什么,当然是为将来做打算了。这对朝臣来说,表示皇帝对郑王更为看重。之前郑王的跟随者,都是忐忑不安。现在,都塌实了。而还有一部分保持中立的官员,也有一些开始倾向郑王。

有人得意,自然也有人失意。

花琼看着贤妃自得了消息,就心神不定“娘娘,你怎么了?如今都好好的,无事的。”

贤妃没有说话,手上抚摩着手上的黄金护手指。皇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这次郑王在家休养一个多月,手头上的差事全都移到属下。现在回来,不仅重新接手,还多了可去内阁走动的机会。这对郑王来说,不是罚,是恩宠。

可是她的儿子,在得了推广农作物的差事后,皇上就安插了好几个人进去。皇上这是在削弱她儿子的势力。

以她对皇上的了解,她开始就怀疑皇上让郑王沉寂下来后,是为了磨练他的心性,也是为了就近观察。这该是皇上要重用郑王的信号。没想到,结果真是不出她所料。

难道说,皇帝已经选定了老八。不可能,贤妃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心底又冒出一个念头出来,如果是呢,如果皇帝是选择了老八,那该如何。那她该如何?

花琼看着贤妃惊疑不定,坐立不暗“娘娘,就算再急,也不能急在当下。娘娘,越是到这个关键时刻,越是要沉下心来。娘娘,一定要稳住。”

贤妃最终还是平复住自己的心情“温婉最近在做什么?”

说到温婉郡主,花琼就皱眉头。温婉郡主太安静了。到皇宫这么长时间,每天都做一样的事。这哪里是一个孩子,说她是个老人都不为过。孩子哪里能这样耐得住。

贤妃淡淡地说道“让人密切注意温婉郡主,一头风吹草动,立即告诉我。”

温婉好不知道,她如今已经沦落为赵王的第一号仇人了,连郑王都要靠后。他他就说温婉是他的克星,看看,一回来就给他添赌,赵王恨不得现在就除了温婉“父皇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爱着那丫鬟。父皇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庄先生,到底要如何,才能除了那丫鬟。我觉得,那丫头一日不死,我就难安生。这次老八的事,定然是有那死丫头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庄先生摇头。明谋,他是弄不死温婉的。暗谋,贤妃那里不动,甚至还传话过来不让他动。他们也无可奈何的“王爷,郡主就是再聪慧,也不可能无妄议朝政。这点王爷不用担心。”与赵王相反,庄先生倒是希望温婉在皇帝面前为郑王多说好话,多谋求利益。一次两次可能无碍,时间多了,皇帝定然起腻。怕只怕,温婉郡主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那才是最让他们头疼的。

赵王心里恨得不行,但是又能如何。现在父皇把温婉当成宝贝疙瘩一般对待。他现在,就算动,也动不着这个死丫头。

因为宁王事件,让皇帝看到了浓浓的危机。都敢朝着他下手了,这些人,全都该死。朝廷,果然如郑王与陈先生所预料的那样,开始了大规模的清洗。一场政治风波,避也避不了。

“拟旨…”皇帝一道道圣旨发下去。多少人家,就在皇帝这一道道圣旨里,家破人亡。

温婉听到一道道罢官下狱抄家处决的圣旨下发,这个时候她真的希望自己不仅是个哑巴,更要是个聋子才好。这么一道道金黄色的锻子下达,温婉仿佛看着了这些、权贵人家的大厦轰然倒塌。平日里清高骄傲,不可一世。就连家里的下人出去,都是高人一等的样子。可是现在,皇帝外公的一句话,就把他们从云端掉入淤泥,打入到十八层地狱。

皇权,这就是皇权啊温婉想起来史书上有写过这么一段话,帝王一怒,伏尸千里。皇帝外公这一发怒,多少家族牵连其内。何止是千里,万里都有了。这里的人命,还真不是命,全都是草芥。也许,再皇帝外公的眼里,连草芥都不如吧

皇帝看着温婉只要一听他发下圣旨,就开始低着头。他下圣旨说全家被关入监狱,温婉只是不忍心地低下了头。可是只要一下抄家、处决的旨意。温婉的手就在那不自觉地发抖。

皇帝心里暗暗叹息,这个孩子,还是太善,心肠太软了。好在这一年的锻炼没浪费,现在也知道了轻重缓急,没有乱开口求情。虽然皇帝有些欣慰,但皇帝还是一样担心温婉经历了这么多事,又会被梦魇了。可是越是这样的情况,皇帝越不让温婉离开。就让她在边上听着看着,温婉叫苦连天,可却不敢违背圣旨。

这晚上,温婉梦见自己被砍了脑袋。而且更恐怖的是,她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脑袋滚从行刑台上滚落下来,掉到人群当中。滚了好几圈,惊恐的是,眼睛没闭上,睁得大大的看着她。

温婉叫着救命,救命,她不想死。可是脑袋都搬家了,再叫也没什么用了。

温婉感觉到脑袋有点凉凉的,睁开眼睛一看,见着夏瑶,此时正拿着一条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夏瑶见温婉醒了,在一边解释道“郡主,你昨天晚上发烧了。吓死我了。太医本来要开药的,我没让,只要郡主呆会烧退了,就不用吃药了。但是要是到用早膳的时候,郡主还在发烧,那就要吃药了。”这话说得非常委婉,也就是说,温婉装病也装不成。除非她是想让药给苦死。

温婉愁眉苦脸地爬起来,打了三遍拳。出了一身的汗。温婉怕还不够,让人拿了剑过来,跟夏瑶比试了一个早晨,全身上下,湿透了,温婉还不罢休,一直到身上开始发臭,这才去洗澡吃早膳。出了那一身的汗,人也舒坦了很多。王太医给温婉诊脉,说可以不用吃重要。但要多吃些滋补的东西。郡主身体太虚。

温婉听到太医说她身子虚,她就想敲敲他们的脑袋,她哪里虚了,早补回来了好不,没看到她现在活蹦乱跳的。

夏瑶见着温婉这一段时间吃得比较少,想想,陈嬷嬷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加上陈嬷嬷对温婉的习性知之甚详,跟温婉建议让陈嬷嬷进宫,就近多做点好吃的,好好养养。

温婉想了想,确实,陈嬷嬷的饭菜,特别是汤煲得那个叫好。整个郡主府里没人不夸奖的。于是点头,让陈嬷嬷进宫,专门给温婉做夜宵吃。

皇帝一听说温婉半夜发烧,不吃药,自己折腾半天,退了烧。皇帝本来还想缓缓,听到这个消息,想着这个丫头就该压一压,逼着她多看多听,看多听多了,也就适应了。所以,皇帝就一直就让温婉在旁边陪着。

温婉现在的日子,真正的叫度日如年。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这些东西,太残酷,太残忍了。她只要闭上眼睛,就看见无数的倒砍下去。接着,一溜串的脑袋掉在地上。

接连好几天,温婉都靠着安神药才睡得下。要不然,铁定惊醒。几天下来,本来养得圆润的小脸,一下凹进去了。温婉照了镜子,发现自己脸瘦下去了,眯眯笑。

夏瑶担心得要命,见温婉在那得意,说终于瘦了。哭笑不得。

皇帝早就注意到温婉每次听到杀人,特别是勾画处决,全家流放或者发卖为奴时候,温婉都低下头,在那瑟瑟发抖。本意是要她习惯,可是都过了好几日都不习惯,甚至还要靠着汤药才能睡下。皇帝无奈何,知道这个丫头,是真的要开解了。要再不开解,那他可就成了拔苗助长,。有的东西,越早教越好。只是梳顺了这个丫头的思路,让她想通,也就好了 “婉儿,最近晚上你天天做噩梦,是不是因为看到被杀的人太多了,吓着了。”

温婉见皇帝问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害怕肯定是有的,现代出车祸死了一二十个人,都要上新闻联播。这里呢,皇帝一道圣旨下去,少则一人,多则上百人。而且,好要造成不知道多少的的孩子没家没亲人了。流离失所,还得沦落到为奴为婢的可怜境运。但是温婉也知道,她只能看只能听,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上次是因为事关郑王舅舅,就算被迁怒,她也得硬着头皮上,因为事关自己的生死。

“傻丫头,习惯了就不怕了。过几日,就会没事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今儿个,给外公做了什么好吃的。”皇帝看温婉不愿意谈这个话题,本来准备开解,想想温婉的适应能力好象一直很强。可能再过几日就好了。于是就转了温婉最喜欢的话题,说吃的。

温婉很郁闷,什么叫习惯就好啊。她又不准备成杀人魔王,一定要听到杀人眼皮不眨才是正常的吗?而且,这种事情不需要把她放在身边旁听吧她又不是皇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锻炼她。温婉不明白了。但是温婉的心态一直摆得很正,不懂得的事情从不去纠缠。她言轻力薄,又心无力,她现在的处境能保护好自己已经是好的了。管不了那么多。

“哈俐冬瓜肉丸粥,喝了好。”温婉立即转了风向,皇帝笑着让她下去做。皇帝也知道温婉对于饮食都是自己动手,信不过身边的几个人,要说唯一信任的还真就只是夏瑶。这还是因为夏瑶是他亲自赏赐过去的。皇帝对温婉的小心谨慎还是很赞同的。

夏影看着温婉面上好象放下了,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看着每天都睡得不塌实就知道了。皇上又放任着不管,心里着急。这样下去,郡主的身体迟早会吃不住。没办法,夏影只得把温婉糟糕的状况跟郑王说了。要说这天下,也只有皇上跟郑王的话,才能让她的主子听进去了。

郑王看着温婉前段时间还红红润润跟的小脸,现在全都凹下去。很是心疼,挥手让众人都下去了“夏影说,你为这段时间为你外公处置外面安歇人,天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吃得也少了?”

温婉老实地点头。怕是怕,但是天天做噩梦,倒没有这么吓人。之前每天都合了安神药,从昨天开始没喝了。

郑王拉着温婉到自己的身边,看着温婉消瘦略显单薄的身子,很是心疼。这个丫头,心太善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傻丫头,这又什么好害怕的。他们的衰败与灭亡,又不是你的过错,跟你又没关系的。你只要这么想着,就不害怕了。舅舅知道你是一个心善的好孩子,觉得就算当家人该死,那些妇孺儿童也罪不至死。你认为那些老人孩子都是无辜的,不应该牵连与她们。”

温婉瞪着大大的眼睛看郑王。这些她没跟郑王舅舅说过好不好,他怎么知道自己所想所思。

郑王摸着温婉的脑袋:“傻丫头,你有什么舅舅不知道的。别想那么多了,这跟你没关系。婉儿,你不要为他们叫屈。这个世间是公平的。要想得到所想的,就必须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他们既然想要得到泼天的富贵,也就要做好承担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这个惨重代价,自然也就包括这些人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的性命。不仅他们是这样,连舅舅也是一样的。温婉,你也一样。”

温婉面露惧意。她知道的,她就是知道才害怕。害怕他们现在走的路,就是她将来的路。她想好好地活到七老八十,她还跟燕祁轩有约定,还想过开心快乐的生活。她不要死在里面。

郑王轻声道“傻丫头,成王败寇,就是这个道理。你也不要害怕他们的。这是他们的命,跟你没有关系。别想那么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为这些旁外的事情,而忧心了。瞧着,上次见到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就瘦成这个样子。你这个丫头,以后别想那么多。不该你操心的,不要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照顾好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温婉点了点头。也是,要是他们不投机取巧,想要钻营。妄想那擎天之功,得那滔天的富贵。而是老老实实当差,不站队,那不就没事了。她就算再焦虑忧心,再不想面对,又有什么用。他们就会放过自己,她就能好好地活到老。没用,啥用没有。

在外面一年,对皇权的概念已经被她强行灌输在了脑子里面了。这个社会不是自己上辈子的法制社会。这是特权阶级社会,来到这里,就必须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否则,自己就等着被淘汰吧与淘汰自己来比,还是淘汰别人去吧。温婉很快就把心态摆正过来了。她是同情,但是她也是你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以,她无能为力。

郑王见着温婉面有坚毅之色,笑着摸着她的头“想通就好。以后要有事,让人给舅舅送信过来。有你皇帝外公跟舅舅在,你不用怕的。”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皇帝没倒下之前,他们舅甥都是安全的。

温婉笑着表示不用,她没这么脆弱:“舅舅,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保重好身体。不要一工作起来就不记得时辰了。要每天保持充足的睡眠,按时用膳。保持轻松的心情,这样才有好精神,办差也就事半功倍了。”温婉看着郑王有些疲惫的神情,很担心。

郑王听了心下一暖“恩,舅舅会注意的。”

这场由宁王引发的政治风波,很多官员遭了灭顶之灾。与宁王关系密切的几个大宦之家都,不是抄家斩首就是充军流放,其他的全都发卖。其余只要与宁王有着一丝的联系,都受到了牵连,撤职贬谪罢官都是轻的。

一些人被吓破了胆,面对诡异莫测的朝局,很多人想要明哲保身,不想搀和进去。上折子说自己年迈要告老还乡,有的说身体病重要告病退的。可惜,皇帝批复得非常地少。十有九,不批。

温婉对于皇权又有了一层的认识。在这个时代,还不是你想撂挑子就能撂的。皇帝不放人,你就是做到累死,你也得做下去。你不仅硬着头皮上,还得感恩戴德。这古代的皇帝,才是真正的压榨者。

温婉看了深深地叹气。原来在这个世道,还真如之前罗守勋勋所说,不是你不想参与就能不参与。还得看上面的人答应不答应。温婉想到自己,很黯然。

她到现在也明白。在当日里宴会上她说身份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她是棋盘上一颗棋子的命运。之前的逃避与退缩,没有任何的作用。也亏得自己运气好,或者说,她是这棋盘上一颗比较重要的棋子,误打误撞也过了这么多年。温婉真心感谢老天眷顾。

第四卷 一零二:华家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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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清洗,并没有随着清除了宁王的党羽而作罢。皇帝趁着这个机会给朝廷重新洗牌。不仅跟宁王有牵扯的全都一锅端,还动很多官员。至于名堂,现成的理由最好用。

于是,又一批官员锒铛入狱。其中,华家也在此例。朝廷的这个大震荡,让很多人龟缩起来。听说连妓院跟闹市,都少了很多人。整个京城,安静的让人害怕。

也在这时,周王的一年禁闭之期到了。一出来,赵王就下了帖子寻他喝酒。周王没应,给皇帝上了一道请罪折子。再折子最后,周王请求皇帝批准,让他带着老婆孩子回封地去。京城里乱糟糟的。他还是带着老婆孩子远离这看不见硝烟的战场,至少还能保住富贵,保住老婆孩子。

皇帝看着周王的请求,考虑了一吓,离了这里也好。下了一道圣旨,准许周王回封地。没有圣意,不得回京城。周王回封地,未尝不是一种保全的法子。

温婉得了这个消息,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有了期盼了。如果到时候,郑王舅舅没当上皇帝。她到时候,就求着皇帝外公下一道圣旨,让他们永不得踏出封地。这样,赵王想害他们,就得去封地上。她的地盘她说了算。温婉惶恐不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一丝曙

赵王府里,赵王面色阴沉。皇帝这次不仅清除了宁王所有的党羽,这次清洗,也清除了很多赵王的人。好多赵王的支持者也纷纷落马,赵王经过这次的清洗,折了好多帮手,其中几个得力的帮手也折了进去,元气大伤。

郑王这边也被清了一些人的人。但跟赵王比起来,损失的就无足轻重。但郑王之前就做好了准备。一下安插了很多人进来。势力爆涨。

经过这次风波,此消彼长,赵王与郑王的势力,势均力敌。两大势力相差无几,朝廷也暂时进入了平衡的阶段。因为两人,谁也奈何不得谁。

“夫人,不好了,老爷被皇上给关起来了。老爷下狱了。夫人,夫人该怎么办?”一小厮得了消息,最先到华夫人这里禀报。

华夫人说知道了,立即取了身边的一个匣子“妈妈,这是我最后的积蓄。也是胡华家的退路,就全靠你了。有这些,以后的日子,温饱是不愁的。”

“是,夫人,你放心。老奴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持好这匣子。”妈妈是华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忠心是不用说。

华夫人娘家在十几年前,因为牵连到一宗案件里。没落了。那一次,因为刺激太大,孩子没保住,还伤了身子。还亏老爷对自己有几分情谊,对她还算好。但在华家,过得是千难万难。这次争储事件,她跟丈夫说了多少次,不要参与其中。却是被相人算计,结果弄到骑虎难下,无奈之下才投奔了赵王。

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竟然被人唆使得头脑发热,竟然还想将女儿送给赵王爷的长子当妾。她这才没法子,只跟答应了镇国夫人的求亲,把自己女儿嫁过去。

桂妈妈捧了一匣子首饰银子,从后门出去了。夫人早就把她的卖身身契还给她了,这会出去,也不怕官差抓她回去。可怜夫人,遭遇这么多事,没一天安心日子。她擦了眼泪,知道不是悲伤的时候。到了巷子,自己把东西藏好,有些不放心,让她儿子去打听。

桂妈妈的儿子远远地就看见一伙子的官差,吓得桂妈妈的儿子立即跑回去跟他母亲讲,以为他母亲也会很害怕。哪里知道,他母亲神色很平静,只是让他去给小姐报信。

奉旨抄家的是皇帝的弟弟,也是除铁帽子淳亲王跟皇帝的儿子外,硕果仅存的两位宗室亲王之一的灏亲王。这个可是个厉害的主。灏亲王辈分高,手段也高,也得皇帝的信任“本王在这里先警告你们了。本王希望上次查抄师家的事情,不要再在这里出现。否则,本王在这里要了你们的脑袋。”

灏亲王眼神犀利一扫,所有的人都乖乖地点头。

“老夫人,好多穿着官靴的兵来了,他们手了还拿着刀剑。老夫人,好多官兵进了内院。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人。”华母一得了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那姨娘跟两儿媳妇,吓得魂飞魄散,涕流满面,话都说不出来。

华夫人之所以能提前得到消息,是因为她派了人在那里看着。一有风吹草动,会回来禀报。

官兵冲进华府,见箱就抬,见柜就开,物件全都推放在箱子里,抬了出去。谁敢上前阻拦,不会掏了刀直接斩杀,但是会打得你半死。旁边的人看了,都不敢乱动。

女人的哭叫声,哀求声,官兵的骂骂咧咧声,叫嚣声,响荡在华府的上空。

华家唯一平静的是后院的主屋。官兵到了主院,走进去,见着里面非常安静,进去的官兵还以为没人了。

却见着榻上正坐着一位贵夫人,旁边站着一个丫鬟。这位贵夫人穿着一件半旧衣裳,身上并没有佩带任何的首饰。非常的素净。见着官兵冲进来,也没有丝毫的惧色,平静地说道“东西都放着,你们好生拿着,别惊了家里的人。”

那些来抄家的官兵,这段时间抄了多少家。那些个官家太太,小姐,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婆子下人,哪一个见到他们不是魂飞魄散,哭爹叫娘的。这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镇定自若的人。其他的人一下都愣住了。

一个人走过来,敬说道“夫人放心,我们都是奉旨办事,只查抄,不要人性命…只要她们不反抗,不会伤及无辜人的性命。”

华夫人感激地说道“那我在这里多谢众位官爷了。”说完起身,在贴身奴仆的搀扶下,也去了关罪眷的屋子。

“老大,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反正华家已经败落了。怕他们做什么。”一位小兵很是不服气地说道。平日里这些女人见着她们,眼睛都抬到天上去。这次,能不好好出出气。

带头的官兵骂道“你知道个屁。你没看到这次查抄华家,兄弟们多手下留情了。你以为他们突然之间心肠变好了,那是因为华家的嫡女嫁给镇国公的世子爷,人家现在可是镇国公世子夫人。其他人我们也管丕着但是这位华夫人可是世子夫人的亲生母亲,千万不可得罪过了。

要是得罪了,到时候世子夫人要找我们的麻烦,怎么死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要按照律法办就是了。”

“哦。”那位小兵恍然大悟。

“知道就好,以后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小子慢慢学着。知道吗?”老兵一嘴巴老油子的味道。

一行人搜罗了半天,也只搜罗到几样大东西。值钱的东西,特别是贵重首饰,一样都没有了。

“奇怪,这里说是当家夫人的屋子,按说东西应该是最多,怎么什么都没有,连个小妾的地都不如。”一个官兵看着华夫人屋子里除了几样摆件皮子,还有大家伙,寻常见着的那些珍贵的宝石钻石等贵重首饰一件都没有。

“先把值钱的都弄出去。其他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一个士兵,大力地搬着一个有人头高的官窑美人瓷瓶。

另外的人听了这话,加上之前老头说的这女人的女儿是镇国公的世子夫人,大家也都非常识趣地不再多说了。

“我说哥们,你不要命了。你没听说上次查抄兵部尚书师家的时候,灏亲王让所朝抄的官兵全都脱了衣服。其中十多来个偷藏了好些贵重首饰藏在身上,查出来后,被灏亲王当场砍了脑袋。你为了这么点珠宝,你就不想要命了?”一个小兵看着另外一个人,正拿着大把的首饰望怀里兜忙劝阻啊。

“啊,这么多的宝物,我们都没份?”那士兵有些不舍得。抄家是个肥差,肥.就肥在这里。

“拿一件半件,不要拿很多,上峰会当是给我们的辛苦钱睁只眼就过去了。你拿得这么多,可不就找死。”提点了两句,就走开了。那士兵一咬牙,取了宝石簪子的宝石放靴子里。其他扔回到箱子里。

华母在官兵冲进屋时,就晕过去了。再一醒来,见着周围的丫鬟婆子狼狈不堪,又惊厥过去了。

官兵将男仆小厮关在一个地,丫鬟婆子关在一个地,当家的几位主子关在一个地。都在那吓得瑟瑟发抖。

只有华夫人,面色非常平静。只在一旁坐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诶做。看得看守他们的那个士兵,暗暗称奇。

华家祖辈五代在朝为官,底蕴很足。华夫人因为资产早就转移了,所以在她那里是没能搜罗到什么好东西的。但是在华母那里,还有华大人的书房里,那可是搜罗到了不少的字画鼓动等值钱东西。还有那些赤金首饰、珠宝、皮衣等贵重物件,也就不消说了。很是给了抄家的官兵一个惊喜。没想到,竟然是一头肥羊。

查抄的东西全都抬了出来,有几十个箱子。灏亲王过去的时候,那位负责登记事项的司员将整理后的物件报给灏亲王听“王爷,赤金等珠宝首饰两箱子,金银碗筷等两箱子,老虎皮狐狸皮等四大箱子…”念了好一会,灏亲王边听边点头。这些东西粗略算下来,也值不少的钱。

华梅儿得到小厮送来的信,立即派了人打听到了华夫人被关在一座普通的牢狱里罗守勋出外理家事去了,不在家中。梅儿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随意出门。去寻人求助,帮忙看护一家她母亲。可是这个世界就这样,锦上添花很多,雪中送炭没有。没有被落井下石,还是看在她现在的身份上。如今这么敏感的时期,大家都是人心惶惶,哪里还有人敢应她的请求。

梅儿寻人无门,救人无路,心里悲苦,想着在监牢里受苦的母亲,心如刀割。

挣扎着要去见父亲的故交好友,想求婆婆答应让她出门。可惜她的婆母镇国夫人不见她。不过虽然没见她,但也没派人来说她这样是不对的。起是间接默认了他的行为。

梅儿去求了蒋大人几个这几人都是他父亲的好友,可这些人,没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梅儿心里涌现出一种绝望的神情。

外面风起云涌,温婉仍然过着自己平静的日子。温婉正在给皇帝弄着菜挑拣出不好的出来。听见夏影过来道“郡主,周淑仪求见。”温婉很奇怪。自己进宫一个多月了,不参加宫廷里的宴会,也不请人来宫里喝杯茶。她的态度很明确,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大家互相不干扰。那些女人也识趄从来不到叨唠她。这会有人跑上来做什么。温婉摆了摆手,让夏影转告那个周淑仪,她正忙着,没空。

等温婉做完了菜,周淑仪还在大厅等着。温婉没奈何,让夏瑶将菜送了过去。

“郡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郡主能喜欢。”温婉很奇怪,却是没接盒子。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唱的是哪出。

“臣妾,是来求郡主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能帮我爹爹说说好话。我爹爹这么大年龄了受不得牢狱之灾。求郡主看在臣妾父亲年事已高的份上,帮帮臣妾。救救臣妾的爹。”周淑仪用着帕子擦着眼泪。

温婉很怀疑,她是不是在帕子上用了催泪剂。摆了摆手“郡主说,她管不了这事。朝廷大事,怎么能由一个小孩子插手的。你要求就直接去求皇上,郡主她也无能为力。还请淑仪娘娘,不要让我们郡主做为难的事。”

“郡主,臣妾求求你了,求求你帮臣妾的父亲,他那么大年龄熬不过这场牢狱之灾的。臣妾实在是没办法,臣妾连皇上的面都见不上。”周淑仪扑上来,跪在温婉面前。

温婉赶紧闪开,没受这礼。

“来人,把淑仪娘娘送回去。这成何体统?”古嬷嬷看了,非常愤怒。这是什么意思要挟吗。

温婉撇嘴,她就算说话有用,也不会开口的。朝廷大事,哪是她能插手的东西,找死不成。

温婉摇头“吩咐下去,以后没郡主的吩咐,谁都不允入永宁殿。”武星四个人,终于派上了用场。这段时间的,都成摆设了。

皇帝知道永宁宫里闹得那场,笑了笑。吃着温婉做的银耳枸杞养颜粥,看着桌子上的茄子清炒长豆角、韭菜炒蛋、蚬子小白菜苗疙瘩汤,温婉做的每一顿基本都是以素为主,但是皇帝每次都吃得很香当然,桌子上还有御膳房里送来的菜。

梅儿奔走了那么多家,可是却没一个人站出来为他爹说一句话,一个人都没有。所谓人走茶凉,梅儿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世态炎凉。正在万念俱灰,伤心欲绝的时候。方雨桐过来了。几个妯娌,还在暗地里幸灾乐祸。

“小姐,方家小姐来看你了。”梅儿一听立即迎了上去。把她迎到自己房内。前两天去见了方大人,方大人不在。方夫人没应诺,但是态度很好。现在雨桐能来,肯定是得了方大人的首肯。

雨桐看着不到半月,梅儿憔悴得都不成样子,握着她的手,很是心疼地安慰着“梅儿姐姐,我是得了我爹的吩咐过来的。我爹说你这样四处求人也不得用的。非但帮不了你爹,反而会让他更被人攻击。如今皇上因为被人毒害的事,已经动了杀心。这会朝廷上人心惶惶,都是自顾无暇,哪里还敢有人敢淌你父亲这浑水。你可要悠着点,你在夫家也会被受排挤的。那样,你爹你娘,将来连个依靠都没有的。有你在,那些人就为着你现在的身份,会留几分情面。”

“可我总不能就看着我爹娘在那里受苦。我在这里锦衣玉食,我父母还在牢狱里挨饿受苦,我却是什么都不做。我真是没用,我真是天底下最不孝顺的女儿。”梅儿忍不住哇哇地哭起来。

“不是什么都不做,是要找对人。”雨桐轻声地说道。

梅儿抬起头看着雨桐,眼里又是希望又是害怕。

“人人都知道我爹跟你爹是同窗好友。而之前的事,你也知道,我爹审罗家五爷,把赵老爷跟罗家六老爷彻底得罪了。所以我爹他不能出面,若我爹出面给你爹求情,这些人定然会用此攻击我爹。如今皇上态度不明,我爹说他不能贸然为你爹求情。就算要求情,也要等皇上气消了再说。这个,还请你原谅则好。而且你爹如今是关在大理寺,我爹现在是刑部任职,他也插不上手。”雨桐婉转地为着她爹开脱。当然,能在这么敏感时分,让自己女儿过来,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梅儿自然也知道,在所有人当中,也就方家的态度最为诚挚“方伯伯最为清正廉明的人,我明白的。我也知道,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总要奔波一二,让我爹娘少受些苦。”

“我爹的意思,你与其四处求人,还不如找个对的人。温婉郡主现在是皇上最得宠的人,只要她能帮你爹求情,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你与温婉那么要好,只要你求求温婉,温婉应该不会拒绝。”雨桐忙把他父亲的话,转述了。

说起这个事来,雨桐都有点羡慕。虽然温婉面上对她们几个都不错,但也只是面上。事实上,她们与温婉的关系,无非比一般的人多相处了一些时日。温婉与她们并不亲近,时间越长,越明显。她也想跟温婉再亲近些,但很难。而惟独开始与温婉不对付的梅儿,跟温婉的关系却亲如姐妹。让她看了都很羡慕。

梅儿摇头“我很了解温婉,她是个极有章程原则的人,不会因为我跟她的交情,为了我爹的事就去向皇上求情的。而且,这样的事我也开不了口,这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会受牵连。温婉从小无母,又受了这么多苦。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着皇上的宠爱与怜惜。要是万一因为这事被皇上厌弃,那温婉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我之前也不是没想到请温婉帮忙,但是我不能做这样的事,那样我也一辈子都不得安心。”

雨桐开解着“我也是这么跟我爹说的。我爹说不奢望郡主跟皇上求情,至少请她出出面,跟灏亲王说说情。我爹说了,你爹要想再出仕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爹说,等这事形势缓和下来,我爹会帮着疏通疏通,争取判一个轻的罪责。你爹那案子,我爹说了不会罪及妇孺。

所以,只要让人关照你娘,让他们在监狱里少受些苦,到时候就会放出来的。不比你四处去求人强。我想,温婉这点情面会给的。你说好不好。”。

“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想过的,可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宫?温婉自从事出了后,就没出过一次宫门。为的,不就是防备这些事。”梅儿听着,知道请温婉向郑王求求情,让她娘在监牢里好过一些这点要求温婉肯定会答应的。但想着,温婉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宫了,谁知道什么是会出宫。

“你派人在郡主府整天侯着,一旦看到温婉回来,立即给你报上来。现在也只有这个法子了。”雨桐也只能给梅儿这样的建议了。而雨桐说的这个,也确实是真的。

雨桐也是无计无施,对着梅儿说道“你说我去宫里,找温婉行得通吗?也许她就能见见我,我就能求得他业封信来。”

“温婉现在只在皇上身边伺候,不跟外人接触。除了皇上外,温婉也就只见郑王府了。其他人,连宫里几个娘娘都见不着她的。如果我去了,要是温婉不见我,就伤了我跟她两个人的情份。要是见我,传言出去连那些长辈都不见,竟然见贤妃娘家的侄媳妇,你让温婉如此做?我不想惹的温婉为难,虽然我跟她有情份,但是我也不得不为她多考虑。”梅儿摇头。虽然她是真的很希望温婉能帮她。可是她也不傻,嫁过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她心里有数。温婉在皇宫里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风光,也跟自己一样,如缕薄冰。既然是朋友,就不能在她为难的时候,再给她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