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合,在温婉被赐封为尊贵郡主的当天。沿海对敌,斩杀倭寇六千,活抓五百。是到现在为止,取得最大的胜利。

皇帝接到捷报,笑说温婉是福星。

温婉眯眯笑。什么福星不福星的,最近一直都有捷报。只是之前她病倒了,这些个捷报让皇帝提不起劲来。

白世年这个长胜将军,不是吹出来的,一战一捷。沿海的捷报一封封传到京城。对击倭寇,情势一片但是好。

白家,成为京城里最赤手可热的勋贵人家。之前说克妻克妻,现在媒婆踏破了他们家的门槛。

朝廷内部,去年丰收上来的几千万斤番薯土豆种,全部下发到各个省份去。进展顺利。要是不出差错,到十月丰收的时候,定然要翻翻再翻翻了。、

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三年,不再担心灾荒年间会给朝廷增负了。

一三三:白世年回京

温婉没理会外面的热议。打仗这玩意离她太遥远了。温婉艟琢磨一件事。木老头是因为她做了很多善事,救了很多人的命,才会救她。否则,她现在已经归西了。所以,她就想多做些善事,积下福德。说不定关键时刻又能救她一命呢。

以前做善事,都是被动的,准确来说,是间接做的。现在,温婉想主动去做善事,主动去帮助一些人。

“你说你想办一个慈善会,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皇帝听了温婉的话,很感兴趣。

温婉笔画加写,反正意思就是说,她想做一些有意义,可以帮助别人。比现在做一只米虫,天天关在深宫里强。而且这一次大难。之所以能度过。也是她救了人积了福德。所以想再多积些福德。

“好,你想做就去做。不过,只能在背后,你不能到台前。”温婉听了自然是点头。她又没想过要出名,只是寻些事情来做。当然,做生意是不可能了。

温婉也没想过要做生意,她又不能出宫,要是手下的人起妖蛾子,被骗了也不知道。

还有,她现在不大愿意再做生意了。温婉欠了郑王的二十万两银子。

她让夏添无论如何都要买的姜家的商行,夏添也确实听从吩咐,拍买下来。可惜没钱兑现。郑王也不做假,拍了就兑现。自己掏了二十万两银子入国库。把这契约给了夏添。

温婉拿了契约也不脸红。也没丝毫的意思跟郑王说要还他银子。舅甥俩都这么了解了,说还银子都生疏客套了。反正,等将来她赚钱了,给舅舅分大头的,她自己得小头就是了。话说,就是她不拿,以后估计也得给郑王舅舅打工。很可能说还钱,会被训斥一顿,得不到半点的好。

温婉经了这次的事确实是想要用心地去帮助一些人。她经了这次的灾难,相信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所以,非常积极地想要为自己积累更多的福德。

不过,她创皇家慈善会现在没准备募捐。先从小头开始做起。等她以后开始做生意赚到钱了,再慢慢扩大,最后完善。

让温婉没想到的是,她想要创建的皇家慈善会这消息很快就传出去,立即受到贵夫人们的追捧。纷纷说要捐献钱捐物,还有的捐献首饰。

温婉愕然。温婉还真没想到,她现在的影响力这么大。那些贵夫人是自发地组织起来募捐了钱,请了郑王妃送进皇宫。只是不过这只是初级阶段,很多制度都没完善,募集钱财容易出纰漏。所以温婉没打算要募捐的钱。她只是想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做一些善事。可不想借着身份去让人捐款。

不过既然大家愿意做好事,温婉自然是不能阻止了别人的一番好意。不过温婉也不会就这样让人惦念了去:“王妃,郡主说,大家筹集善款她很高兴。这些善款郡主也会好好用。但是名单就不用给她了。做好事是一份心意,自己知道就成了。”

温婉的这话很明确,你要做善事可以但是必须不记名。温婉不想给人造成错觉,好象是她去募集资金,卖她的面子一般。

郑王妃一愣,她是真想不着温婉竟然会这么小心眼。但对于温婉的性子她也算只知晓了一二,笑着应了。

这话传出去,大家就没之前那么踊跃了。捐款,只想在温婉面前博出个位。要是能得温婉郡主在皇上面前说一两句好话,对他们家丈夫有好处。现在连名都不记,很多人的热情就不够。

温婉也不在意。温婉就手头上的银钱,认真筹谋开了一家免费的小学堂,收容一些流浪乞讨的儿童。人不多,先收三十人。

就在皇帝为着温婉身体渐好,又做着慈善为他积福德。心情舒畅不少了。

此时,边关的一个捷报传来,沿海大捷。朝野振奋。

齐军突袭破了沿海最多的一群倭寇,听说那群倭寇共有两万多人。因为白世年与虎威军的威名,让倭寇心下害怕。

白世年趁机命人散布劝降檄文,让倭寇军心动摇。趁此机会,虎威军与再有另外三水军合力进讨,倭寇大败,仅率几百余人乘船逃出。入了海深处。至此,沿海的倭患势力基本平息。还留有小股倭寇,不足为惧。不仅如此,白世年活抓还了倭寇的大首领。

皇帝得了捷报,龙颜大悦,下圣旨,令白世年将俘虏敬献到京城。

温婉清早打完拳后,夏巧袷她梳洗。梳了一个流云鬓,露出光洁的额头。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两颊比之前红润许多,映得一双杏眼黑溜溜的异常灵动。

夏瑶看着越长越清丽的郡主,轻轻叹息一声。

温婉眼里有着不解:“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别跟个阿婆似的总叹气,破坏我的心情。”

温婉现在最受不得就是愁眉苦脸样。她就要每天开心才好。偶尔听听八卦。等以后自己开府,就把冬青要回来。有冬青在,也热闹不少。

夏瑶摇头“以前,我一直以为冬青最是胡说八道。现在想来,冬青才是目光如炬的人。这世间,要论配得上郡主的,恐怕真的至于白将军了。”

温婉了:“你又被冬青附身了?”好死不死,为什么都喜欢把他跟那白世年凑一起呢?都凑了多少年了。他们不嫌累,自己还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真是,那白世年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一个一个的硬往自己配。

夏瑶惋惜道“没呢,我只是觉得冬青说得有理。郡主是惊世绝才的女子,白将军是武功胆色样样不落的盖世大英雄。否则,我还真找不到,能配得上郡主的男子。”

夏瑶是想着温婉上次说的话,这世上论才学论能力,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寻来寻去,好象就只有这为白将军最为合适。

温婉眼睛溜溜转:“他克妻耶!你就不怕他将我克死?”

夏瑶眯眯笑“这点属下倒不怕。我们郡主福泽深厚,那些鬼鬼魅魅见着郡主饶道走。郡主,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皇上是不会把你下嫁给白将军的。”

温婉心里腹诽,那不废话。皇帝外公都答应她与燕祁 轩的婚事,一女哪能许两男:“夏瑶,你见过那白将军吗?一直只听其名,未见其人。都说他英俊潇洒,风流俊雅,举世无双,天纵其才。是不是真如夸得天上没有,地上难寻那么好的。”

夏瑶难得见温婉八卦了。自从进宫温婉都不怎么八卦了。笑着说道:“什么英俊潇洒,风流俊雅?一个天天顶着烈日要练兵的人还能风流俊雅,英俊潇洒,也就那些无聊的人想得到的。白世年白将军,我是见过。不过是好几年前。现在应该大变样了。郡主,你要想见,等他回来了,一定见得上。”

温婉翻白眼。那不废话。他回来,铁定是要进宫见皇帝外公。自己在身边伺候,肯定见得着了。

夏瑶说兴正浓:“郡主,估计一个月时间,应该就能到京城了。到时候你就能见上。”

温婉对于这个在她耳朵边上起了茧子的人,面上表面得不感冒。实际上,还是很有兴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被人传得如此神乎其神(她自己在民间也被传得神乎其神,只是她自动忽略罢了。)

在沿海,白世年一个人站在岸上,眺望一望无垠的大海。蔚蓝色的海水,平稳如春晨西湖的海波。偶尔微风,只吹起了绝细绝细的千万个粼粼的小皱纹。

张义从远处走来,笑着说道:“世年,是不是有些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呢!再回来,也不知道该是多少年后的事了?”

白世年目光深邃“从参军到现在,一转眼就七年了。”

张义呵呵直笑道“是啊,七年啊,七年的时间,让你从一个少年蜕变为一个盖世大英雄,再回京城,估计很多人都不认识了。世年,这次回去,要再去边关,可得把亲成了。”

白世年面上并无喜色,成亲,随缘份吧!张义见他面上并无多少欢喜的神情:“怎么了?为婚事发愁?呵呵,你也别发愁。二十二岁的大将军,这些媒人还不踏破了你家的门槛。这里都有无数的人想将女儿嫁给你。可你愣是一个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娶什么样的天仙。”

白世年脸上露出一股无奈之色:“皇上追封了苏贵妃为圣元皇后,温婉郡主也被册封为尊贵郡主。皇上已经在为郑王上位铺路了。我们白家,偏偏又是赵王一系的。回京城,对我来说,比这里更凶险。”

张义沉默了一下:“世年,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状况,所以才说等这里的仗打完了,就去边关。”

白世年摇头:“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建功立业,成就一翻事业,是我的愿望。我只是担心,回到京城,再想去边关,没那么容易。京城现在的一摊水浑了,边关的局势也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张义打仗不错,但要说到这复杂的政治关系,他跟白世年比,可就不在一个档次上了。

两人站在岸上沉默。海里这时潮涨起来。汹涌的潮水,后浪推前浪,一排排白花花的潮水簇拥着冲过来,声似雷霆万钧,势如万马奔腾。大海霎时间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战场,海风吹着尖厉的“号角”,海浪似乎是千百个英勇的战士,向海岸猛烈地进攻着,发出隆隆呼喊。岸上千斤重的巨石,只要被潮水轻轻一拂,就仿佛一下子沉到“海底”去了。一排排浪撞在岸上,溅起一片片浪花。

白世年看着越来越凶猛的海浪,笑道:“这么多难关都过来了,总会有法子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张义也不想再重复这个沉重的话题,反而调笑道:“世年,这次回京城,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小狐狸了。也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让世年你对她念念不忘的。我都想见见呢!” 白世年淡淡一笑。小狐狸,难找得着了。

张义却是担忧了:“世年,你说,要是被你找着了小狐狸。她身份不够,可如何是好?”

白世年淡淡一笑:“如果身份够,就娶为妻。如果身份不够,就带着她去边关。小狐狸胆子大,瞧着性子也是个泼辣的。去边关,应该能适应。怕只怕,这一辈子都找不着她了。或者,她现在已经定亲了。”

他虽然惦念小狐狸,但这事只能暗着找,不能明着来。否则万一是哪家的闺秀,坏了人名声,小狐狸又与人定亲了,非得恨死他不可。虽然他这些年没忘记她,却不想毁了她一辈子。而且他刀里来雨里去,跟着他也不会有福享。再有他小时候的批语,他总是有忌讳的。

张义对小狐狸的长相充满了好奇:“世年,能说说,那小姑娘到底长得有多漂亮?是不是跟观音菩萨坐前的玉女一样漂亮。”

白世年轻笑一下:“别惦念了,她就是那种放在人堆里找不出来的,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

张义也相信白世年的话,不过更奇怪了:“看你惦念了这么多年,还以为是多美的美人呢!”

白世年望着渐渐又平息下来的海浪:“从小到大,什么样的美人我没见过。要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忘不了,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俗话里说的,这就是缘份吧!也不知道她还记得不记得我。”

白世年想起小狐狸那愤怒的神色。莞尔一笑,估计就算记得,也会把他当成登徒子,猥琐的人了(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恨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想他呢

张义耸了耸肩膀。世年这么出色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忘记。见了一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白世年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路上要小心。可能那些倭寇不死心,还会有人来袭杀。”

张义豪气地叫着:“怕什么?来多少我杀他多少。多少一个是一个。”白世年还是认为万事妥当的好。

一三四:献俘

温婉吃完晚饭回到永宁宫,夏瑶走进来笑眯眯地说道“郡主,七夫人刚刚生了,是个小姐。七夫人想请你给小姐取个名字。”

温婉被封为尊贵郡主的时候,大夫人吩咐下去,平家人全部升一格。真真自然成了七夫人。 温婉很欢喜,她当姑姑了,做长辈了

。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难。温婉特别珍惜生命。对着这个刚出生的侄女,还没见面,也是万分的喜爱了。

温婉本来当时就要回去。皇帝不让她回去。说天色太晚,让她等孩子洗三的时候再出宫不迟。 温婉嘟着一张嘴,对皇帝表示了自己的不满。皇帝看着她不乐意的模样,呵呵直笑。温婉已经好久没露这表情了。

温婉还是想早点看到侄女,第二天出宫了,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郡主府。

苏夫人当天也在。见着温婉身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面上虽有些苍白,但这样的映衬,反而多了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美。

如果是正二品的皇贵郡主是难得,但正一品的尊贵郡主就是百年难得一位。加上苏贵妃的追封,不出意外,下一任皇帝就是郑王。温婉的地位,到时候随着郑王,还会水涨船高。

苏夫人现在对温婉,再无之前的态度,非常地客气。 温婉朝着她点了头,打了招呼后。去看小孩。 小孩子刚出生一天,眼睛都没睁开。皮肤还是皱皱的,像个小老太太。哪里有平日里说的,孩子白白胖胖的。

不过温婉看了,还是很喜欢。小心翼翼地象抱了一下。孩子现在太娇嫩了,怕不小心伤着哪里。

夏瑶见着温婉难得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倒是不知道郡主还这么喜欢孩子呢! 真真看着温婉是真心疼爱她的女儿,一直担忧的心情悄然全无。虽然说丈夫说女儿也喜欢,是他自己的骨血。但是她总是心里发虚。这会见着见里真正有话柄权的温婉也是不介意。这才真正地安下心来了。

温婉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长命赤金锁,放在襁褓里。 平家有一个规矩男子是按照族谱来取名字。女子却都是按照家族第一个女孩子的第一个字,就如温婉这一辈,大姐叫清荷,下面的妹妹都是以清字开头。侄女这一辈大堂哥的长女叫萌萌,以萌字开头,名字不好取。 最后温婉给侄女取了名字叫梦澜。取自李白诗句里的‘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之澜。对于取名字,温婉实在是没什么天分,大部分都是生搬诗词硬套上去。

大军就要回京,这次倭寇被扫荡干净,就快要进京。大家也都是如过大年一般。京城里喜气洋洋,处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朝廷上下忙碌着迎接英武大将军的归来,到时候,倭寇首领必定是在午门斩首了。

温婉这段时间却是在忙着养身体。自从醒过来后补品哗哗地流入到永宁宫里。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要把温婉补回得白胖起来。从五月初到现在,两个月时间温婉死不愿意,她觉得那样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可是每天的补品按时端到她面前,就看着她。要是温婉不喝,就去跟皇上或者郑王说。温婉现在的事情,就是每天跟补品跟夏瑶较劲。

仁康四十八年七月六日,英武大将界正门献俘。 这日是英武大将军带着活捉的倭寇大首领到虏。听说会非常热闹。温婉也想去看,却被皇帝看了一眼。虽然没说,但是意思很明确,不同意。

说温婉这会身体还没好全呢,不允许乱跑。 温婉郁闷了都两个多月了,早好了。活蹦乱跳,啥时都没了。可是皇帝态度很坚决,甚至让夏瑶给看紧了,不让温婉出宫去。温婉本来还想去看古代的阅兵仪式,该是何等的壮观。没想到现在只能是空想了。

温婉本想偷溜出去,被夏瑶与夏影同时给阻止了。说她哪里都不能去,尤其是不能出宫,只能在永宁宫呆着。 温婉很郁闷,可也只得把这个郁闷放在心里。

夏瑶看着温婉,笑道:“要不,郡主,书下带你去城墙上看看。那里是京城里最高的地方,也许能看到。”

温婉兴冲冲地跟着爬到城墙到。入眼的是琳琳琅琅的屋舍。要说看到大军,哪里看得到。全都被房屋给阻挡了。

温婉觉得没劲透顶:“让我去看看吧,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夏瑶与夏影断然拒绝了温婉的无理要求。温婉只得趴在城墙之上,眺望着根本就看不到的大军。

温婉正准备打趣,突然听到一阵排山倒海的呼唤声“大齐威武,皇上圣明。”那声音,不用看,光 听就让人热血沸腾。咳,为什么就不让他去看呢!几十年难得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夏瑶见着温婉郁闷不已的模样,笑着说道:“郡主,皇上不是不愿意带你去。只是这次会有危险。呆在皇宫里,最安全。”

温婉见她话里有话,难道,皇帝外公知道呆会会有危险。

没多会,传回来的消息打消了温婉的郁闷。加深了温婉的忧虑,忙问着有没有安排妥当。 夏瑶笑着说都安排妥当了,温婉还是不放心。吩咐下去,一有消息,立即告诉她。

很快就传来消息,皇帝在城门接受英武将军的献俘时,出现了刺客。御林军当场诛杀了二十多个刺客,为此,还死了好些看热闹的百姓。 这次的结果,是让温婉下了决心。以后热闹还是不要去看或者,越热阄的地方也就意味着危险越大。

皇帝论功赏赐。大手一挥,赐了白世年一座将军府,良田百顷、黄金千两。按照功绩,是要升一品的。可是因为上次建立虎威军。皇帝为了推白世年上位,打了败仗还升了一级。所以这次,没有升。 不过白世年年轻有为,今年才二十二岁,再立军功,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也因为如此,很多媒人,纷纷上门说媒,说把白家的门槛踏破一点都不夸张。谁都想拉拢这为朝廷新贵。 白世年不厌其烦,他不是不愿意成亲。可是只要想到娶那些娇滴滴的美人,见着他还得退避三尺。他愿意娶一个瓷娃娃回家。所以,为了躲避麻烦,干脆搬到了将军府去住了。只告诉白家老夫人跟神箭侯,挑L好了人选,给他过目。他同意才算数。

白世年已经功成名就,白老夫人跟神箭侯也不可能拿对付家里子弟这一套对付他了。而且成亲是小两口过日子,他要先知道再去打听打听,要求也并不算过分,也就答应了。

不过为此还去了一趟玉泉寺,结果没碰见他寻找的狐狸。白世年自嘲地笑了下,也许小狐狸早就定亲,再过两年就要嫁人了。这么一想,也就放下不找了。

温婉自从献俘后,整日就缩在屋子里。转眼就是梦澜的满月宴。温婉亲手给梦澜绣样礼品。也代表了他的一翻心意。

夏巧在一边建议:“郡主,这给孩子做的东西呀,最好颜色鲜艳,表示喜庆。”

温婉对这个,门外汉。不过做得挺有兴致的。夏瑶还没见过温婉给谁亲手做过东西呢。这梦澜小姐,是个有福的。

近来朝廷一片风和日丽,上下氛围轻松,没有之前的人心惶惶。梦澜的满月宴,宴请了好些个亲朋好友。还有很多,不请自到的。场面,甚是热闹。

“郡主回府。”坐着金黄色的辇帐回到郡主府。温婉现在不比之前,她现在是正一品的尊贵郡主,在大齐朝,当属第一人。 皇族中人,出行的仪仗都是有着严格的要求,否则就是弱了皇家的威仪。

温婉本意是很不想弄得这么麻烦,礼仪复杂不说,还累人。可是夏瑶跟夏影都说,这是规矩。有些规矩就该遵守。 而且,也是给梦澜小姐长脸。

温婉今日梳了一个孔雀发髻:头发后拢结,用丝线结扎,再分若干股,髻下两边留一发尾,使之垂在肩后。发髻轻贴两朵镶嵌金钢石的珠花;斜插一只金镶珠石点翠簪。衬得满头的绣发乌黑如云′犹如幽幽湖水上点点灵动的浮光魅影。耳着一对鎏金点翠耳坠,衬托得小脸白皙娇嫩;身穿金黄色彩绣凤穿牡丹宫装,衣摆角绣有织金祥云纹。左手腕上戴着一串颗颗圆润饱满大小一样的黑珍珠手链,右手腕戴着一只玉镯。腰间挂着双蝶羊脂玉佩。带着笑意的嘴角依然如往昔一般透露出温润和善。

众人望去,轿撵里出来的人,站在那里,就如翱翔九天的凤凰,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他们这些底下的人都只低至尘埃地去敬仰与臣服“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婉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她已经变了。这种变态自己没察觉,但是久未见他的人,却都心惊,温婉全身多一股气势,一股不在内敛,张扬在外身为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温婉在夏瑶的搀扶下,进了屋子里。温婉心里菲腹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七老八十呢,还要人搀扶。不过,从轿撵上下来,确实是扶摇人搀扶。这身服饰加首饰,很重。温婉心里嘀咕,所以说,以后什么宴会的能少参加还是不参加的好。

一三五:尚麒的亲事(上)

温婉进了内院。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围满了人。外院还有很多想要泳进来的,都被人挡住了。

“郡主,来,瞧瞧你这侄女,可是讨人喜欢。”苏夫人抱着小梦澜,温婉看着梦澜。可比第一次看的好看多了,眉眼舒开了,白白胖胖,温婉看了别提有多欢喜。温婉小心地把孩子抱过来。小梦澜估计是刚吃饱,睡得正香。旁边的人在一侧一直说着吉祥话,温婉也笑得很开心。

奉承的人见状,吉祥话更是一溜串了,屋子里热闹不已。

温婉伸手接过夏瑶递过来的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给小心地挂在脖子上。这是温婉给小梦澜准备的满月礼了。

“梦澜小姐,这个是郡瘟亲自缝的。郡主在宫里,可是一直念叨着梦澜少小姐,趁着空挡给做的。为了做这个小玩意啊,郡主把手都戳成筛子了。”夏瑶笑着从匣子里,拿出一堆小玩意。一只可爱的布老虎,玄青色细布打底,用着葱绿色、象牙白七色丝线绣出的花纹,看着去很漂亮。还有一对绒线编制的吉祥结,下边都坠着寸长的银制长命锁,瞧着精巧可爱(话说,温婉也就缝了几针线,其他的全都是夏巧做的)。

真真躺在床上,感激地说着“郡主有心了。”如今要说风头最劲的人,自然是非温婉莫属了。温婉对自己女儿这么上心,也是给小梦婪面子。

苏夫人也很是欢喜。也当时一听说生的是外孙女。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这会看郡主对自己外孙女这么上心。也再没敢小瞧了自己女儿,小瞧了自己外孙女。

“哟,我们的三小姐就是个有福气的。”一个温婉没见过的妇人,在旁边笑呵呵地说着。

温婉抱着梦澜,摸了摸如刚剥了鸡蛋一般滑嫩的小脸。梦澜被摸了,还是睡得香甜。一点都没被打扰,瞧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郡主,小孩子皮肤嫩,你这手上有指甲,万一碰着了伤了,你可就得心疼了。”夏瑶看着旁边苏夫人焦急的脸色,在边提醒着。温婉一听,笑了笑,把孩子放回到苏夫人怀里。出了屋子,回了自己的蘅芳阁。她今天来,除了是给小梦澜过满月宴,还有另外一件事要

“娘,郡主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你这么急的,郡主万一着恼了,可怎么办。”真真有些担心地说着。

这些日子,别人都说她命好。人家生了女儿,或多或少都有些失望,可是温婉自从知道她生了个小闺女后,特别的喜欢,隔三岔五从宫里赏赐东西回来,让她心里既感动又欣慰。

苏夫人并不在意地说着“不会的,娘刚才也是一下急了,怕有个万一。你放心,郡主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看女儿月子将养的很好,知道是饮食得当,心情舒畅的缘故,心里自然也是万分高兴的。

来的宾客很多,温婉只让夏影引了相熟的到她的院子里。其他的人,被侍卫阻拦在外面。

“郡主。”玉秀看着温婉虽然嘴角还带着笑,对他们也都温和。看着好似与往常一样,但是通身的气派让玉秀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上次那次事件才没多久,却觉得过了一辈子这么遥远一般。玉秀感觉很生疏,说话难免有些小心翼翼。

“郡主说,还是如之前一样,于夫人不要这么拘束。”夏瑶在旁边说着。温婉点头笑,让两人坐在塌上,她自己也倚靠在侧。

玉秀听到说于夫人,面上一僵。温婉不是叫名字,而是叫于夫人。这里面区别大着呢!玉秀自己心里底气不够,也就坐在那听着讲话。

“温婉,谢谢你。之前要不是你的帮助,我娘肯定不会平安出来。我娘出来后,我怕落了病根,就把她送到温泉庄子养了两个月。在大夫的精心调理下。我娘说,现在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温婉,我娘现在能这么好,都亏了。温婉,谢谢你。”梅儿握着温婉的手,充满了感激。

温婉看着她有些凸起的小腹,笑眯眯地用手去摸了摸。

梅儿脸稍微有些红“已经三个多月了,坐稳了胎,才敢出来。这孩子也很乖,不闹腾,是个知道心疼人的。”

温婉看着她虽然说得开心,可是眉宇间还是有着淡淡的愁容,温婉在她手上写着“不用担心,一定会是个儿子的。”

没有娘家做倚靠,就只能靠儿子站住脚跟了。梅儿性子高洁孤傲,不是那种善于迎逢、圆滑的人,就算有国公夫人帮着,估计在国公府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而且,温婉听说罗守勋娶了一房侧室,是罗老夫人给张 哭的。

这样的情况下,梅儿的日子就更艰难了。现在有身孕对她是好事,等生了儿子,有儿子做倚靠。另再有婆婆的看护,站稳了脚跟。不再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欺负着她。

“温婉,你说得对。相公虽然喜好颜色,对我还是很尊重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的一番话,我的日子比现在更难熬。”梅儿对温婉真的非常感激。可又不能为温婉做什么,有些愧疚。

“你过得好就好。”温婉并不介意。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玉秀,有些奇怪。这会是怎么了,这么安静的。

“我成亲一年多了,肚子还没动静。去年年底我公公也受到牵连被罢官,公公婆婆都搬来了京城,这会…”低着头,面有苦色。

温婉要晕倒了,才成亲一年就催着赶着生孩子。有的人结婚三四年还没生孩子,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着玉秀又伤心有难过,对着梅儿又羡慕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

温婉也没说什么,示意了一下“郡主说,等她回宫,请宫里的张太医给你瞧瞧,再让她给你调养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吗?”玉秀很是欢喜。宫里的张太医可是妇科圣手,是专给宫里的娘娘、还是王妃这些个贵人看病,一般人,根本请不着。她娘也想了好些办法,这半年也吃了不少的药,都不见效果。也不是没想过寻张太医,可是张太医的门槛太高,请不着。

之前知道张太医每几天会给真真看诊,她也有这个意思。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次有这个意思,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想到,温婉竟然主动帮她说了。让她有惊又喜。

“郡主说,好久都没聚在一起了,留下来用完午饭再回去不迟。”夏瑶看着温婉那么高兴的,不消温婉说,主动开口留人。两人自然是答应了。能让温婉留人,回去之后,也是很有体面的事。

“郡主,老爷带着尚麒少爷,想见郡主一面。”顾妈妈进来,在旁边轻声说着。

“有事你忙去,我们无妨的。在这里等着你,都是姐妹。应付你爹重要。”梅儿在温婉面前,说话也没顾忌。

“梅儿,郡主现在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刚那会,我都不敢抬头望向她。跟她说话都战战兢兢的。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郡主像变了个人似的。”玉秀有些感叹。

梅儿不愿意在温婉的家里,背着人谈论温婉的长短,就转了话题,聊起了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事。

温婉进了侧厢房,看着自己的便宜爹跟尚麒正在内厅里等自己。平向熙面有焦虑之色,尚麒则面有羞愧之意。

尚麒去年中了进士,现在也是从七品官员,中书科中书。本来中了进士,是很好找亲的。可是尚麒到了现在,还没定亲,找了好几门亲事,都没找着满意的,。

大夫人帮着寻了门算不错的亲事,可是安氏不满意。对此,好些人都知道内幕,无非就是想要比尚堂的媳妇要好,可是,也不看看自己家的样子。自己名声差得就跟裹脚步似的,好一点家世心疼女儿的人谁会把女儿给她做媳妇。而且还有一个二房奶奶,妻妾斗得厉害。要不是平向熙的女儿备受皇宠,面上不敢取笑他治家无方。可背地里,谁不笑话。金凤凰的女儿他不疼,不贡着,偏偏把个庶出的女儿当宝贝,成天挂在嘴上。

这么没规矩的人家,谁敢把女儿嫁过去。不是让女儿受罪吗。好的人家看不上他们的门第,差的人家想要巴结的他们自己又看不上。导致尚麒如今十七岁了还没定亲。

两人看着温婉进来,行了礼,温婉点头。坐上了首位。就算是父女,当两个人地位悬殊太大,父子亲情之前,首讲的是国法礼数。温婉不跟他讲孝道,只讲国法。

“郡主问,老爷有什么事找郡主。”夏瑶直截了当地问着,温婉在旁边态度平和,是平和,不是之前的温和。

“是这样的,你哥哥的亲事艰难了些。所以,温婉,你帮你哥哥相看相看。”平向熙倒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也知道这个二女儿不喜欢他,他也别扭。

温婉了然,既然是提出了相看,自然自己已经看中了。想让自己去提亲了,如果是一般的人家,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去提亲。这个架势,估计着门地不低。

一三六:尚麒说亲(下)

“郡主说,可有看中哪家的姑娘。她在宫中,除了皇上,跟外面的人都没接触过,所以,不认识有什么号姑娘。”夏瑶帮着温婉问着。看这个架势,她也知道他们是看好了才来求请的。

“是这样,吏部尚书家的六女,今年年芳十五,还未定亲。听说娴静贞德,容貌出众......”平向熙把打听到来的说了一下。

“五老爷......”顾妈妈就在一边打断了。哪里有当父亲的,让女儿去给哥哥说亲,还在一边讨论着那女子的品德才貌,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郡主问,这看中米家的这六闺女,是嫡出,还是庶出?”顾妈妈这是明知故问。米家的六小姐是嫡出跟庶出都不知道,那在京城里还混什么混。温婉也不可能将内务交给她打理了。

如果是庶出,倒也般配,可这六小姐是正正经经的嫡出,平向熙还真是痴心妄想了。尚书相当于现代的副总理。平向熙自己也就一从四品的官员,现代也就一厅级干部。家里一点规矩都没有,名声差的不能再差,竟然肖想人家正经的嫡女。

“自然是嫡女。”平向熙面有怒色,温婉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儿子难道要配个庶女。

古代的嫡女跟庶女的待遇天差地别。嫡女一般七八岁就开始学管家,打理庶务,出去外面应酬交际。庶女基本上都是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碰上主母心地不错的还好,会教导一些,还会让认两个字,学习打理家务。碰上那些不怎么样的嫡母,教导出来的庶女不说管家理财,很多人连字都不认得,恶毒一些的甚至还会让你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一般大户人家都不会娶庶女为妻因为见识跟人际交往能力还有理家的能力,跟嫡女不在一个档次上。

温婉听了,并不接话,无悲无喜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两人。这股气势,镇得平向熙毛骨悚然。

温婉心里发笑。她以为他打的什么算盘她会不知道。她如今身居高位,谁不知道不仅皇帝外公疼她,郑王舅舅对她也是万千宠着。郑王舅舅如今局势大好,不出意外,就是未来的皇帝,那她不仅有现在的荣华富贵,也一样有将来的荣华。

一旦她开口求亲就等于是让米大人靠了她的船。米尚书是保皇党。但是在局势已经明朗的情况下,卖她这个正得盛宠的人一个好,米大人这只老狐狸绝对会答应。舍一个嫡女换来一家将来的保证,不用考虑就会答应,而且既然是她出面,将来米小姐嫁过来,她是一定要看护的。

这样的事找她,她要是答应了就是猪!除非她脑子发烧了才会去搀和这事。平向熙还真是会打算盘,也不知道到底是平向熙的主意还是安氏的算盘。

平向熙被温婉看得心里不自在,有些着恼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就让你给你哥说门亲,再这么说尚麒是你亲哥哥。”

亲哥哥,温婉嘴角上扬。看向坐在下首的尚麒低着头,面上神情很颓败。温婉微微叹了一口气:“九少爷你自己也是这么想得?想让郡主去跟你说米家的六小姐?”

尚麒忙摇头:“没有没有,尚书家的嫡小姐我哪里敢去肖想,门户悬殊太大,我配不上米六小姐的。”

温婉心里暗暗点头,有自知之明就好。温婉朝着夏瑶嘀咕了两句,夏瑶对于温婉的心软很无奈,管这档子闲事做什么:“九少爷,郡主问你,你想要找什么样的女子?说说看,或许郡主能帮你留意一下。”

尚麒是个很务实的人:“门当户对,性情好能干,以后能帮我打理好内院,让我无后顾之忧就成。”他是真没肖想米大人的女儿。如果是女方主动还好,人家都不乐意,自己巴着上去,就算结了这门亲,也是被人看不起。以后也别想有踏实日子过。

温婉注意到尚麒条件里没提样貌:“九少爷只有这些,没有其他的吗?”

尚麒诚恳地说道:“有这些就够了。”

不说温婉,就是夏瑶也多看了这九少爷两眼。想着尚麒这段时间做的,也觉得算是不错了,五房这颗歪脖子树上也结出一颗好果子,还真是奇迹。

温婉见着尚麒这么诚恳地模样,虽然说立场注定两人不会相交甚厚,但是见着尚麒不尴不尬的位置,倒是生出了一些不忍。低下头来思索了一下,这一思索还真让她想到一个人,觉得甚为般配“郡主说,要说好的人选,她倒有一个。太仆寺卿的大女儿,今年芳龄一十有七,听说长相出众,性子爽利,是理家的一把手,要是老爷有意,可请人代为说媒。”

“你是说苗家那个泼辣母老虎,你,你存的什么心思,竟然想给你哥哥找这样的女子为妻,你......”平向熙怒火中烧。

苗家大姐儿,之前的传闻就不说了。后来的更传奇,逼得他继母将她们姐弟的院子管事权交给她,银子直接从外院帐房支。继母直接管制不到了。十三岁搅和了继母给安排的亲事,去年粑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塞上了属于自己的花轿(温婉当了这么多,觉得这个最神奇,还仔细去问了到底怎么做到的),嫁给了有其表无其才的败家子。今年年初把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打折了腿。

温婉听了传闻,最这件事最无语的其实是那位苗大人。这不故意阄得家乱嘛!按照本心来说,温婉认为苗家大姐应该配另外一个传奇人物,如今的风云人物白世年才好。两个人,按照性子来说,真挺配的。不过也正因为他如今是风云人物,反而是瞧不上人家苗姑娘了。

这世上对女人很苛刻,对男人,只要你有权有地位,不怕娶不上老婆的。就如这位克妻的白世年。再克妻,只要他有能力,就是俗称现在的高富帅的男人。不说正当好年纪就是再老上二十岁,估计也有的是媒人踏破门槛了。

“五老爷。”夏瑶大声叫着,打断了平向熙的话,平向熙恨恨地看着温婉。这个女儿存心就是不想他好过。

“郡主说,要是你不同意,就当她没说。要是五老爷没事,就请回吧。郡主每日都忙得很。没空理会这些闲心事。”夏瑶冷冷说着。眼里,充斥这鄙视。

平向熙一听这话,气得甩袖而去,连尚麒都没叫尚麒神色有些复杂,却并没有着恼。

温婉看着尚麒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郡主问你,可有话说,有话就说,无妨。”

“郡主,我想问,你为什么给我挑苗家的女儿。我知道你不是存的坏心思。我娘那么对你,你都没有对她怎么样。”尚麒看着温婉有些企求。他不是不知道,在衙门里好些人都暗地里讥笑他他都知道的。可是,只能忍着。可是他爹跟娘说的人,他都不满意。门第是有门第,可是门第太高。又或者姑娘不成,太柔弱。就他这个家,太柔弱的嫁过来,只会受委屈。

温婉看着尚麒这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郡主说,五房现在乱糟糟的,需要找一个人管制管制。而且现在这么乱的寻求达官贵人子女并不是什么好事。太仆寺卿苗大人,为人正直,素有才干,不迎权贵,可保安然。苗大小姐在京城虽传泼辣狠毒,可她却能教养亲弟女红厨艺无一不精,郡主说,苗大小姐是个务实能干的人。”

务实,就是很能看清楚现实,会为自己规划未来的人。苗家大姐儿很聪明,很可能在之前就已经想明白,才会把针线女红做得好,用这个做自己安身立命的资本了。

温婉其实挺佩服苗家大小姐的,在这个社会,对女儿的要求何其严苛,她却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直在争取。听说她弟弟现在已经是举人了,才学也都很好。否则,也不会被福灵公主看中。

如果没有她的反抗,她弟弟估计也会被他的继母教导成跟净秋弟弟那样的纨绔败家子,一辈子毁了。

五房现在很需要这样的女子,虽然她对平家心里早有了成算。但是在时机没有成熟之际。还是要找一个人能镇得住平家五房的人。省得不适地给自己找麻烦。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温婉不想看着尚麒真被平向熙被毁了。尚麒对温婉的关心,温婉都记着。否则,她哪里会去管这等闲事。

“谢谢郡主,我知道怎么做了。”尚麒点了头。这么说来,这门亲事确实是上好的。

“你不怕我使坏?你不怕我是故意害你。”温婉倒是有些惊讶了。尚麒竟然想也不想就相信自己,还真是让温婉出乎意料。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想要害我,想报仇,只要跟皇上说几句我家里的坏话,我们就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尚麒很诚恳地说着。

温婉倒是真有些意外了,真是个实诚孩子“郡主说,苗家大姐儿确实是个好的。也非常适合五房,这点你可以放心。”

“谢谢郡主。”感激地行了个礼。

着尚麒的背影,温婉觉得有些造化弄人。如果这个人,不是安氏的儿子,是公主娘生的,是她的亲哥哥该多好!他可比尚堂好很多了。如果真是自己亲哥哥,一定可以兄妹友爱,互相扶持。可惜,注定是不可能兄妹友爱的,不做敌对的人就不错了。

“郡主,做什么要对他这么好的。管他娶谁,娶个母大虫最好了。”夏影认为温婉性子,还是太软了。

“那苗大小姐,可不就是母大虫了。”旁边顾妈妈乐呵呵笑着。

只要夏瑶知道,郡主是真为了尚麒少爷着想。苗家大姐虽然悍名在外,但对于尚麒来说,却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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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小黑盒

温婉回了院子,玉秀去了前院,屋子里就只剩梅儿还在那里等着。

梅儿见着温婉,面有难色,看着就知道是有话要说。 温婉一挥手,其他人全部都出去了。 只有夏瑶没动。温婉让她也出去,说要跟梅儿说一些悄悄话,夏瑶这才出去。

走出门口,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屋内。出了院子,守在院口。

梅儿等人全都出去以后,拉着温婉的手道:“温婉,我是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我也不跟你藏着捏着了。我之所以挺着个大肚子过来参加梦澜的满月宴,是国公爷想让我跟你多多处处。顺便旁敲侧引套套你的话,看看郑王对我们家国公府印象如何?知道了,也有个成算。另外也让我跟你保持亲如姐妹的关系,等新皇清算国公府,也能让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国公府说两句好话。”

温婉听了呵呵直笑。这丫头,学精乖了。

梅儿也是笑:“我把话给你说清楚,是我怕你误会了。镇国公府有着世袭爵位的这顶铁帽子,也危机不要性命。温婉,新皇真要清算,你到时候也别帮着做什么。反正不会有性命危险,无非是丢失多少财物的事。这样反而好,等那时候没钱了,都分出去。日子也清净了。”

温婉眯眯笑,这样挺好的。说开了,要帮忙的帮忙,也转了七八道弯在那琢磨着,她看了都累。能帮忙的自然会帮。转那么多弯有什么意思。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温婉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是有些担心,梅儿可刚十六岁,这么小的年龄就要生孩子,对大人对孩子,都不会好。

温婉表示了自己的担心,也让梅儿多动动,再不要多吃容易胖的东西,最后说得不放心:“等我回宫,就让张太医给你瞧瞧。有什么不好的或者需要我的,尽管开口,可不能马虎大意了。”

梅儿对着温婉没完没了的担忧,笑得越发的灿烂:“你放心,我会小心的。家里还有婆婆帮我,别担心。”

温婉听了她那婆婆,更担心了。真真在郡主府邸,谁也没胆子动弹一下,再有张太医三天五天博一次脉,生产算顺利。

梅儿那地方,可就是狼窝:“还是要小心。” 梅儿笑着让温婉放心,她有成算的。现在罗家六老爷就跟拔了牙的老虎,再不敢在家里闹腾了。后院虽然老太太折腾,但是有她婆婆在那挡着。那些小手段,总是难免的。只要小心,也不敢闹上天去了。

两人再说了好一会话,梅儿瞧着天色,告辞回家了。 温婉在梅儿起身的时候,从袖子里递了一个两指节大小的小黑色盒子,放在梅儿手里。就算刚才梅儿不单独要跟她说会私房话,她也会留下梅儿:“把这个东西,交给国公爷。他知道什么意思的。其他的,就别问这么多了。”

梅儿看着是一个小方块的黑不溜秋的小盒子,笑着把东西放到袖子里去了。走之前抱着温婉道:“这次见完面,也不知道下次得到什么时候见得上。还是不如当姑娘那会自由,出个门,这个规矩那个限制。”

夏瑶走了进来。温婉拍了拍她笑道:“梅儿姑娘,郡主说,等你生产完了以后,她就让你多多去皇宫里陪陪她。”

梅儿听了乐呵呵,神情极为愉悦:“我都忘记了,以后你要是得闲,就找我去多陪陪!我其实很不愿意应付那些个人,弯弯绕绕,说一句话得在肚子里转十八道,累都要累死人。还是跟你呆一起最舒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温婉听了笑得很欢快。 夏瑶在边上看了也笑。郡主这么谨慎冷清的人,也就梅儿姑娘这样的人,能得郡主的眼了。让郡主放下防备,融洽相处。

梅儿在马车上,拿出放在袖子里的盒子,捏了捏。虽然不解,却并没有打开。心里疑惑着,温婉这是要送什么东西给公爹。这么郑重其事。就她所知道的,温婉可没跟他公爹有过接触。

温婉见天还早。难得出一次宫,温婉想四出走走。整天呆在皇宫里,很闷。要想出去转转,自然是不能做她那辆拉风的轿撵。只要一出去,保证街道的人自行退开让路出来。

温婉让武星去换过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必须保证从马车看去,看不出身份,得让人看着像是平常人家姑娘的马车。

温婉从后院里出去,见着了一辆黑漆平头小油车。车身是民间所用的一般的酸枝木木材做成的,石青色的车帘。里里外外,看不出来任何的特殊之处,与在路上那些百姓用的马车一般。温婉一进马车,里面放了几个木墩,铺着毯子。放边有一其貌不洋的矮桌子。矮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

温婉赞赏地看了一眼武星,恩,办事确实得力,值得表扬。带着夏影跟夏瑶上了马车。 如今内有夏影跟夏瑶,外有武星武楼,后有武风跟武辰。安全不是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夏影跟夏瑶没有劝导温婉,而顺着她的意思行事的原因。

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些时日,郡主为养病已经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性子。难得看她想要出去散散心,也就顺了她的意。有他们在,又是闹市,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再傻的人,也不可能在闹市搞暗杀。 温婉在闹市里买了好些的东西,扔到后面的马车上。逛了一个来时辰,看着天色,该赶回皇宫里。温婉才施施然地坐回到马车上,准备回皇宫里。

小油车不比她那辆拉风的轿撵,那轿撵一出,所有的人全都排两边,给她让道。现在坐在小油车上,谁认识你,老实按照秩序来。温婉倒也不急,慢慢地跟在后面走。可是却是让人想不到,难得放一次风,回宫路上,竟然遇见了阻路的了。

温婉等了好一会,撩开车帘一看。车子半天都没动的。很奇怪地笔画了几下,这是怎么回事。武楼在外面道“小姐,前面有人在闹事,所以路被堵了。”

温婉听了莞尔一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到外面走动走动了,就碰上这种事情。前面的路堵了,堵得长长的队伍。这还是温婉来到古代,碰上的第一次堵车了。

武星见着马车里没声音,悄声问道“小姐,要不我去看看,让他们把道让出来。这样,就不会让小姐多等了。”

温婉摇了摇头,她只是出来玩玩,晚些回去又没事。用不着特意去告之他们,到时候又得兴师动众的。 温婉有些好奇,就算是有人在打架阄事,造成没法子正常行走。可是把路都堵成这样也没人管,京城里巡逻的士兵全都干什么去了。京城脚下,还有什么样的泼皮在这里撒野。连巡逻的士兵都没见一个。这事,有古怪呀!

“你们抓啊,有本事就在这里把老子砍了。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乌龟王八蛋,不仅把老子的抚恤金吞了,连老子那些死去兄弟的抚恤金你们也能吞了。反正你们也不给我们活路,把我们活命的钱全都吞了,老子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活着。要死,我一定得拉着你们一起死。”一个粗旷的声音传到了温婉的耳朵了。听这声音,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

接着,是一阵喧闹斗架的声音。 抚恤金,温婉一听到这个次,看了一眼夏瑶,面露疑惑。一般只有死去的士兵或者说退伍的伤残士兵才会有抚恤金一说。突然扯出抚恤金来。莫非,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怄事件。

如果只是纯粹的打架斗殴事件,还不自得温婉去插手。可如果她没听错,真是朝廷补偿那些死去士兵家属与伤残士兵的银子出了纰漏,那就天理不容了。

不过温婉也疑惑,怎么才回来一月不到,就为抚恤金的事闹起来了。闹大了,朝廷的脸面也被打了。 这事竟然被她碰上了,她要是袖手旁观,也说不过去。她还要自己多多做善事了。现在都碰到这样的事,要是不管,往日里所谓的善事,好象就是为了虚名一般。这要帮了那些人,也算是做善事吧!

当然,不算善事也会帮的。温婉看不过眼。 温婉朝着夏瑶说了几下。夏瑶掀开帘子,压低着声音对武楼说道“郡主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武楼笑道说“小姐稍等一会,武辰已经去打听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温婉听了点了头,过了一会,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回郡主,事情的起因是两个兵部的人在聊天,说起了抚恤金的事。被被一边的男子听见,而这个人正好是退下来的伤兵。于是两拨人起了冲突。”武楼带回来一个很奇怪的答案。

“郡主问,究竟是怎么会事?一会户部一会兵部的。 问清楚明白以后,再来回小姐话。”温婉面色有些难看了。户部,是舅舅在管。兵部,可是赵王在管着。 温婉知道,这不插手不行了。先不说两派的争斗,但这些要是整治不好,对朝廷来说影响极为恶劣的。那些士兵在前线流血牺牲。朝廷连他们家属的生活都保证不了,连他们伤残以后未来的生活都保障不了,那他们流血牺牲又为何。

温婉以前是政治白痴,但是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又有着夏瑶总是有意无意地教导他。天天又听着大臣在讲国家大事。她要再什么都不懂,可就不是政治白痴,而是白痴了

。加上情势所逼,她就是再不喜欢,也不可能再不用心学。只是在其位谋起职,她只旁听,心里有着自己的主意,从来不插话罢休了。

武楼打探消息回来“郡主,事情是这样的。兵部那些人说户部没给钱,说这事让他们去找户部。可户部那边说,抚恤金已经发到了兵部,由兵部发给士兵。这事不归他们管。伤兵却没拿到一分银子。所以,两边就闹起来,还动了手。兵部的两个官员吃了点亏,派了人去通知京都府衙,衙门的人也快要到了。”

正说着,就听见一队整齐的脚步声,一听那整齐有力的步伐,就知道是衙门的人。

一三八:路遇白世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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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透过青色的车帘,看见过来的一行人穿着鲜亮的甲盔。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掀开车帘,果然看见一队二十四人身着甲盔的提督衙门的士兵。

跟在皇帝身边时间久了,温婉对这些规则也很清楚。一般的民意纠纷都是京都府衙管理的。

只有涉及到重大事件,或者威胁到京城里治安的,才会出动提督府里的人。就跟现在的公安与特警一般。温婉一看就知道里面内有乾坤,只是一群小小的群架,怎么犯上了出动提督衙门的士兵。要没鬼,温婉才不相信。

温婉没打算立即现身,看看事情的发展究竟是如何,再做处理。温婉还没放下车帘,就看见提督衙门的人一过,周边的马车全都退避开来。温婉这边慢了一拍,就格外的醒目。

武星好象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已经成了特例独行的人,等人走到身边,都没把马车赶往一侧给几个士兵让路。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其中那个为首的人对着武星叫着“提督衙门办差,闲杂人等回避。”武星怒,正待要出言训斥,就听见里面夏瑶让他不可起纠纷。既然主子有发话,他自然是遵从。

武星虽然有听了温婉的话,不起冲突。但是,想让他退开让路,这些狗东西还没这个资格。

有这一行人开路,前面的马车全都退让在两边。中间开辟出一条道出来。温婉让掀开车帘,远远就望见了远处十多个粗壮的汉子。还有两个衣服被扯坏了的斯文男子。

这两个斯文男子,应该就是武楼说的兵部的两个官员了。这两个男子一看见刚才那小头目,面露惊喜。

“来,将这些闹事的人全都给我拷起来,带走。”那小头目走上前去跟着两位男子说了两声,再大声地叫着跟来的人把十多汉子全都拷起来带走。

那十几个汉子不愿意束手就擒,两边起了冲突。旁边一些胆子小怕惹事上身的人全都将马车往回或者朝着旁边的小巷子进去。就只剩下转不里头的的马车,在那停留着。

夏瑶看着外面不成样子,皱着眉头道“郡主,要不叫武楼前去说两声。我们先回宫再跟皇上说这事。”

温婉摆了摆手,表示再看看,不急。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决定插手还是去告诉皇帝外公。

十几个汉子,多半又有伤在身的。肯定是斗不过二十多个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士兵了。很快就制服了大半,推推桑桑着拷起来了。温婉还没出声,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谁让你们拿人的?”马蹄声到一道饱含威严的怒呵声在众人耳朵边上香起。

温婉听到那愤怒的叫声,跟打雷似的。不过听着还是很有威严的。温婉想知道谁说话这么中七十足,敢挑衅京城里提督衙门。京城里的土霸王办事,也有人管闲事。温婉把已经放下的帘子又重新撩开。眺望而去。

一头乌黑发亮披着银鞍的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高挑伟岸的男子。男子穿着一身宝蓝色弹墨祥云纹劲装,腰间系着一串流云百福珠,缀着一块海东青啄天鹅玉佩。满头乌黑的发用一根桃木簪子固着。五官棱角分明,面色冷硬身材健硕,腰间佩着一把重剑,脊梁挺直。整个人浑身自上到下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凌厉的剑眉下,犀利的目光冷冷的像十二月的冰刀,仿佛可以穿透一切。让你无所遁行。从目光就可以推断出,这是一个惯常发号施令又严肃冷硬的男

温婉待看着那张脸,仿佛不相信,把手里的帘子撩得更大,好有更宽广的空间看那男子。再睁大着眼睛仔细从头看到脚。温婉非常确信自己没看眼花,双目圆睁。

那男子非常敏锐,感觉有人审视他,转过头。一双墨眼威严扫射过来。

温婉比他的动作更快立即放下车料。男子没发现审视他的人,心下不解。但还是转回了头,面前的事要紧。反正刚道目光只是审视,没有杀意。

温婉坐在马车上,呆怔了好一会。等回过神来,心里哀号不会吧!有这么倒霉的吗?怎么会,怎么会是他呢?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温婉不相信,又把车帘子撩起来在望去,虽然过了七年,整个人的气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此人的五官没变。尤其是那双墨眼,黑漆漆的跟染了墨水似的。

温婉看着发愣。

白世年这么年刀里来枪里去,血里打滚出来的人。五官鲆丨常敏锐。直觉有人在打量他。又转过头去。

温婉发现白世年转头,手好象被蜜蜂蜇着了,在被白世年看到的前一秒钟又放下了车帘。

张义在旁问道“怎么了?”白世年摇头,感觉很怪异。长年身处险境的他有一股敏锐的直觉。有人在暗处观察他。

小头目挺直了腰杆,神色不卑不亢,虽然心里打鼓,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被眼前男子的凛冽气势所震慑“白将军还请息怒,我们也是接到报案办差,也不是无故抓人。”

温婉发现夏瑶在看她,而且面有疑惑之色。温婉给自己打气,让自己不要太过惊异,省得惹的人起疑心。于是装成八卦模样:“夏瑶,这个人就是白世年?就是那个传奇人物的盖世英雄白是年?怎么会这么可怕。我隔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阵阵寒气入体。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敢嫁。”

夏瑶早将温婉的变化收在眼里了,夏瑶百分百断定,郡主以前见过白将军。不过温婉装成不认识,她也配合。所以也撩起青色的车帘眺望过去,笑着道“恩,他就是白将军。没想到几年不见,整个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温婉开始还只是怀疑,她虽然确认这伟岸的男子就是在泉水旁边的猥琐她的少年郎。但没想到,真是那传奇人物白世年。

温婉的心,咚咚咚,不是喜,是吓得如掉到冰水里去了,凉透透的。她怎么就那么倒霉。当初一时气岔不过,推了一把。她这么多年,就一次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就被人占了便宜。没想到,没想到还就是这个克妻娶不上媳妇的白世年,这要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还了得。说不定立马就向皇帝外公求亲了。

不行,一定不能见到这个人。温婉有了浓浓的危机感。

“你先给本将说个清楚明白,为什么要扣押他们?”白世年眼里冒着火光。周围观看的人,丝毫不怀疑要是回答得不满意,这位铁血将军挥刀相向。

小头目被白世年这股气势所震慑,迟疑了一吓。但很快想着,反正再厉害,也管不着他,于是壮着胆子道“白将军,这些人在这里殴打朝廷命官,目中无人,本官现在要把他们带回衙门去。”

“这位大人,这些士兵他们这也是为将来的生计没办法才闹的。要是有好办法,他们也不会这样闹,你把他们交给我们将军,我们会好好管教他们,保证他们不再闹事。”白世年旁边的一位魁梧的男子说话倒是温和不少。可能因为白世年的存在感太强烈,所以在一侧的汉子,被人忽略不记。

温婉透过马车帘子,看着说话的人也是一身材魁梧,但是看着他说话语气知道,这人可不是长相所表现得粗野。应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到现在,能忍了气,以温和的口吻跟提督府衙里的人好好说话。这份忍耐力,还不错。

“白将军,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卑职我等也是按照章程办事,还请白将军体谅。要是将军有什么事情,去跟我们的提督大人讲。我们只是下面的小人物,做不了主,还请将军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面当差的。”那小头头语气倒是很诚恳。可是那样子,那神态,却是让人看得想揍人。

“世年,看样子,他们是不愿意放人了。先让着他们一步,其他等回去再说。要是再在这里闹开来,到时候铁定又是我们的不是。我们要是现在硬来,受苦的可就是这十几个兄弟,那就不好了。”旁边那位魁梧的大男人,压低着声音冷静地说着。

白世年冷冷地看着那提督衙门的一群人,脸上的箫杀之其更浓烈。温婉远远的就感觉如冬伏人寒冷。更不要说,巡抚衙门的的一群人,心头更是发怵得厉害。要不是因为上头已经发了话,说不定,早就抗不住。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硬着头皮上,走上前准备把剩下的人锁起来带走。

剩下的没被锁起来的人哪里愿意束手待毙,自然是起身反抗。几位汉子跟着士兵又打了起来。

白世年握着手里的重剑,被旁边的魁梧汉子压住了。可白世年一双眼底如要喷射出火一般,旁边粗野的汉子根本就阻拦不住,一抬手,那个粗野的男子就被推开。

温婉在远处看着,此人性子还真是火暴。容不得一点忤逆。咳,离他远远的。不,得赶紧弄走他。让这人别呆在京城。否则早晚得见。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

一三九:路遇白世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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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年宝剑正要出鞘,准备给这些人一个教训的时候。感觉又有人在审视他。白世年顺着眺望来的目光望去,见是远处的一辆不起眼的小油车的车帘正好放下。而小油车上坐着一个拿着马鞭的男子。

白世年望着这辆其貌不杨的小油车显摆似地停在路中央,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再看着穿着一身下人衣裳,打量一翻,发现了车夫不是普通人。

白世年眼睛闪了闪,重重地将已经拔出来一半的剑,又放回去。能公然停着车子在那里看戏,车夫又那么明显不是一般人。马车看着不显眼,但是里面的人,身份定然贵重。既然如此,看看此人会不会插手。

他虽然名声在外,但那只是在战场。京城里的水太深,他能不趟进去则会想法子避过的。

而且,他确实奈何不了九门提督府里人。因为这些退伍士兵确实是犯了事。他要是强行出头,如今他是风尖浪口的人物,又得罪了九门提督。他强出头,那些人可能会让这十几个受伤的退伍士兵吃苦头。暂时看看,马车里的人,会不会出言相帮。不会想帮再想法子。

张义见着白世年把剑放回去,心落了下来。不过此人也非常敏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没看出什么。

温婉在马车里,看着那小头目一点面子都不给白世年,奇怪地问着夏瑶。白世年怎么也是从二品大将军,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从七品都敢出言顶撞。这在古代管大一级压死人的社会状态,这个小头目的行为,白世年来火了一剑就能杀了。追究下来,只要找好了理由,根本也不必担太大的责任。

夏瑶笑了笑“他们不是同一衙门,所以也不惧怕。”

温婉才不相信这个鬼话。这好比另外一个军队的军长,被这个军队可是这个军队里一个小小的连长,硬顶硬的给这位军长难堪。就算不是同属于一个长官管理,但同样属于军部管。所以根本就说不通啊!官级悬殊太大,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整死你。

夏影则是实话实说了“现在赵王极力想要拉拢白世年甚至还想把罗家女下嫁给他。只是白世年拒绝了。这才不招待见了。”

温婉更奇怪了,虽然说九门提督跟罗家跟赵王有些姻亲关系。但是那提督石老头是个坚贞的保皇党。不可能帮着赵王来压白世年。更诡异的是,那家伙不是娶不上媳妇吗?为什么现在都有人把自己女儿送上门来当他的媳妇,竟然不要。

之前一个绝色美人不要,这会豪门贵女不要,那他要什么。还是,那家伙就是一个猥琐的变态只喜欢幼女。温婉想起那个吻,当下恶心得要吐。不过却没吐出来。只是打了一个明晃晃的颤抖。这家伙,肯定是个变态。绝对是个变态。

夏瑶见温婉根本就不相信,这才说了实话:“其实理由很简单。石家看重了白世年这个军中新贵,想要让他成为成龙快婿。可惜,白世年脑子有些不清醒,拒绝了。

这个二愣子估计是石家什么亲戚。或者想要给石家找回面子。”

温婉没空去理会他们的纠结。她现在更为关心另外一件事。对着夏瑶笔画了几下,问着这白世年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或者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就差说是不是跟那个变态一样是个喜欢玩弄幼童的神经变态

夏瑶见着温婉的笔画,目瞪口呆,郡主真是上次受刺激过度,怎么把人人都想成跟那个变态一般了。

夏影则是偷笑,那白将军当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非礼了当时只有六岁的郡主。郡主不这么想才奇怪呢!要不是她确认此人确实品德良好,估计也会跟郡主一样的怀疑。

那小头目自认为快完成了任务。看着还在中央的马车,不给他们避路。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来人,这马车上面的人与他们是同党,将他们也抓起来,带走。”敢阻拦他们不让路,找死。

武星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武楼却是面露讥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踩。竟然敢冒犯他们主子,找死。

那小头目见着武星冷笑的眼神,怒气冲天的呵斥道“来人,将他们全都锁了关监牢里去。”

武星很悠闲地靠在马车边上,武楼则是握了握手里的剑面带嘲笑。旁边的人都看着这辆马车。这车夫也太胆大包天了。

张义看了轻声道“这些人就是疯子,无法无天,看见不顺眼的人也要抓。看来要营救老黑他们,有些麻烦了。我都叫他们多等两天。可着老黑仗脾气,咳。”

白世年嘲讽道“哼,张义你看着,他蹦达不了。这样的人他也敢去冒犯,真是不张眼的东西,自己要找死,还真怪不了人。”

张义很奇怪地看着白世年“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马车里还在作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最是讲究,坐的都是豪华奢侈的马车,可不会坐这等寒酸的小油车。只有普通老百姓才会坐这等寒酸的车。要不然,这些狗眼人低的人,早巴结上去了。”

白世年也不解释:“你不相信,看着?”

提督府衙差看着武星与武楼的态度,有个眼色不错长相也周正的男子立即就看出了不对劲来了。走到那小头目面前道“老大,这不对劲啊!这里面是不是坐了什么我们得罪不起的人物啊!否则一个小小的马夫哪里来这么大胆。还是算了,反正我们的差事也办完了。把人关到监狱里去算完事了。”

那小头目哪里会善罢甘休。武星跟武楼这样的行为,可是严重落了他面子,他要这么轻易放过,以后让他在下属面前怎么抬不起头,怎么当老大。当下埂着脖子脚道“还反了天,天子脚下,还有这等刁民。来人啊,拷了他。我还就不信了,你一个小小的车夫还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叫得这么厉害,可是下面的当差的士兵都是老油条。没一个人愿意动。这个小头目脸上过不去,自己冲上去了。

人还没能走近马车,武楼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周围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小头目脸上闪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头发也削了一大半,掉在地上。

小头目吓得当场失禁了。

小头目摸着受伤的脸,古代的人非常讲究相貌的。身有残疾不健全的人,是不能入仕在朝为官的。武楼的这一剑,等于是断送了他所有的前途。小头目把武楼当成仇人一般,大声叫着“你竟然敢杀朝廷命官,你是要造反。来人把这个人抓起来。抓起来。刁民,我跟你拼了。”

另外二十多个人,看着一个车夫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他们可不是这个刚进衙门二百五的小头目。这会更是确定里面坐的人,不是一般。

小头目还没冲上去,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武星一马鞭子抽下来,抽得小头目嗷嗷叫。

张义错愕地问道“世年,这马车里面坐的,会是什么人?这么嚣张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提督衙门的人,被人这样欺上头来,还不敢动的。”这段时间,可受不少这东西的气。

白世年摇了摇头。就现在瞧马车是什么线索都找不着的,也推测不出来“在京城里,经常走动的多的是皇亲国戚。而且身边的侍卫武功这么高,里面的人,身份肯定是不低。”

正这时,众人见着马车里一双葱白修长的柔荑从石青色的车帘里伸出来,隔着车帘对着那车夫说了几话。那车夫点头,对着下面那个看起来很机灵的的男子道“我们主子说,让你们把这些人全都放了。”

那小头目爬了起来,捂着脸站了起来叫着“你们都是死人吗?要是你们再不动手,我全都格了你们的职。”

可是下首二十多个士兵,还是一个都没动。倒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对着马车里的人,更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口气这么大。连提督衙门里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一落,小头目啊的一声,再发不出声音出来。众人望去,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武楼把那小头目的一双胳膊给卸了,不屑地说道“你太烦人,再不老实些,我直接断了你这条胳膊。”众人看着武楼嚣张的样子,更是好奇这小小的油车里究竟坐的是什么人。

那长相周正的男子,看着武楼一张生面孔,在京城里他没见过。心里有疑惑。但是见着他的主子竟然这么大口气,还是小心为上的好。所以态度更为恭敬“请问马车里的这位爷,如何称呼。请恕卑职眼拙。还请这位爷能告之一声,卑职才能决定放不放这些人。否则,上峰追究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

武星武楼几人,都是温婉的贴身侍卫。温婉作为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不可能抛头露面。皇宫等地方,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进得去。所以,没见过也正常。

一四〇:不能让将士流了血再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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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年与众人一样,眼睛都盯着这辆不起眼的小油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一开口就让提督衙门的人放人。

提督衙门的人在京城里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冒犯的。

提督石大人是铁秆的保皇党,连皇子都会对他礼遇有佳。他因为要去边关,才让祖母拒绝了石家的女子。

提督衙门,京城里不仅百姓的安危靠他们,就是皇帝的安危都靠着他们。平日里他们都是人五人六,在京城里也是横着走,现在竟然会有人吩咐他们办事,还是这等口气的人,身份定然不低。只是到了现在,都不愿意露面,确实怪异之极。

“我们主子说,虽然这些士兵动粗是有不对在先,但也是户部与兵部的人事先没把事情处理好才弄的这一出。这会既然被我们主子碰见了这事,她就不会袖手旁观。让我转告你们一声,把这几个伤兵放了。让这些伤兵跟着白将军回去。”武楼冷冷地对着那个副队长说着。

副队长很为难,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啊。马车上有个标记到时候也能向上峰交差。这样让他们怎么放人,到时候问起是什么人让放的都不知道。追究的可就是他们的责任。

武星看出来这小队长是个聪明人,而且他也不愿意再为这事纠缠在这里了“我们郡主发了话,你快把人放了。”

那被打的小头目本来是缩回去,这会听到郡主两字,火冒三仗。气极。本来想出口不逊,但是却见手下变了脸色,疑惑了。

可惜,他虽然察觉不对想要收回到嘴边的话。但是武楼的动作比他更快,见他要张口就知道没好话说,直接将他的下巴都卸了下来,那人嘴巴都张不开了。而武楼的这番动作,如此胆大妄为,让提督衙门的人更是动都不敢再动。

那周正男子如武星所想,确实是副队长,这人可不是刚才这位二百五。在京城里,身边有这样一等一功夫的侍卫,再看着武楼肆意妄为,口气又如此之大。立即猜测到了这小油车里坐着的郡主是何人了。

这天下,身边有这等高手当侍卫,口气又如此之大,连他们的石大人都不放在眼里(话说,温婉也没看不起石大人,只是对这些狐假虎威的人看不惯)的郡主,除了天天跟在皇帝身边盛得皇宠的那位,还能有谁。今天绝对踢到铁板了。这么一想,谨慎的面容这下更是恭敬而又谦卑“轿子里,可是尊贵郡主殿下?”

武楼没应,武星更是没应。但是两人也全都没反对。在这个时候,没反对,其实也就是默认了。

温婉在马车里冷笑。要是现在她真是一介平民,还不就得锁到监狱里去了。这些,都是什么人。执法人员这样乱来一通,京城里的治安,还真是乱得够可以的了。靠他们保护皇帝外公,真得让人悬心。

副队长自然没头脑发热,还要来证实一下身份。在古代,冒充皇亲国戚,都是要杀头还要牵连亲族。更不要说温婉的身份尊贵无比,身边又有这等高手相护卫。就是想冒充也冒充不出来。反而温婉郡主行事怪异的名声早就出来了,现在坐在小油车上也不算太出阁。还是能让人接受。

那带着二十多衙差,对着温婉行了礼“卑职叩见尊贵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原来这辆小马车里坐的,竟然是尊贵郡主。全都下车行礼。

白世年与张义也都下了马,行了个礼。

马车里传出一句话悦耳的声音道“郡主说,众位不要拘礼。郡主也是出宫随便走走,既然碰上这事,就不得不多管一下闲事。这位大人,郡主让你赶紧着把这些人全都放了。”

“是,郡主有令,卑职不敢不从。郡主,还请郡主恕罪,要是大人问起来,卑职是否能据实以告?”副队长一看就是老油条子,想把这个责任推个一二三四。因为女子不能干涉政务,要到时候郡主被御史弹劾,他说不定也得受牵连。尊贵郡主乃是云端上的人物,他是得罪不起。而且这是上面要交代去办的,要是没办好,他也吃不了兜着走。谁他都得罪不起。

“郡主说了,你可以告诉九门提督石大人,说人是郡主让放的。要是他有什么不满,让石大人去宫里找她。郡主随时恭候石大人的来访。”武楼的语气很冲,石大人,能教导出这样的货色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眼瞧去这些人就是仗恃欺人。竟然还敢置疑郡主的懿旨。胆大包天。

“是、是,卑职这就放人。”听到这里,副队长一下就放心了。说完立即对着其他叫着“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放了。”二十几个衙差立即把人放了。

十几个人男子得了自由,刚才的事情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尊贵郡主大名,只要是大齐人就全都听过。可这会却是实实在在在他们面前,又帮了他们,心里敬畏又感激。这些不愿意低头粗旷的竿子,齐齐走到温婉的马车前,行了一个礼道“多谢郡主。”

里面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郡主说,这是她应当做的,你们不需要多礼。”温婉是哑巴,大家也都知道。

温婉想想了,对着夏瑶说了几下。夏瑶听得眼睛亮亮的,崇拜地看着温婉,看得温婉抿着嘴巴笑。

“你们两个,郡主让近前说话。”夏瑶从里面走出来,指着两个兵部的官员。

两率官员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走到轿辇前,跪拜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