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领命而去。夏瑶对此有些了解。估计郡主不是打算向戚贵妃了解一下戚俪娘的信息,就是准备通过戚贵妃给戚家施压。这倒是个好法子,跟戚俪娘戚保国之类的说什么都是掉身份的事。跟戚贵妃谈。效果会更好。

温婉入了永宁宫,下人将泡好的温婉最喜欢的茶端上来。温婉看了眼茶。没喝。怀孕不能喝茶。对孩子不好。但是如今没确诊,温婉也不好意思开口吩咐下去,只让人换了一杯白开水。

戚贵妃得了消息有些不安。别怪戚贵妃胆子小,就是面对皇后时戚贵妃也是镇定自若。实在是温婉在后宫的地位很特殊。虽然不插手后宫的事宜。但影响甚重。就比如许昭华(许净秋生了儿子升一级),据说当年是郡主的闺秀。因为郡主的原因。皇帝很是偏宠。可后来因为那场意外,郡主迁怒于许昭华。虽然许昭华生下十三皇子,但是皇上再没招许昭华侍寝。

后宫的嫔妃都有一个共识。郡主交好的人。皇上不会亏待(只是温婉对后宫的女人敬而远之,没交好的人,嫔妃想巴结也巴结不上),郡主厌恶的人,皇上铁定是不会喜欢。所以,在后宫温婉郡主是头一个不能得罪的人。否则。就意味着失宠(温婉吐槽:谁传播的谣言,皇帝舅舅要宠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戚贵妃不认为自己是贵妃就能例外,而且她大概也猜测到温婉找她是我为何事。要是戚贵妃知道下午发生的事情,那可就不是不安了。

戚贵妃到的时候,温婉正在与夏瑶说着话。见戚贵妃过来,温婉这才起身。

戚贵妃见着温婉笑如春风,没有不妥当的征兆,心下不安稍解。可心还没安下来,就看见温婉笑着说道:“刚才我入宫的时候,一男一女拦了我的马车。一问才知道,女的是郡马的妾室,男的,男的是…”说到这里,看向夏瑶。

夏瑶在边上补充道:“戚保国,戚家的人。如今在京都营卫任职。”那地方,都是勋贵世家子弟去的地方。

戚贵妃心下大惊。

温婉没理会戚贵妃的失态,笑着继续说道:“戚氏说郡马欺骗了他,郡马为了荣华富贵背信弃义,要本宫给她一个公道。贵妃娘娘,你说我该你她一个什么公道好呢?”

饶是戚贵妃心里素质再强,如今也是惊得面色发白。不过很快按耐住这种异样:“郡主恕罪,她是在边关长大,不知礼仪不知…”戚俪娘这么做,那就是在温婉脸上打了一巴掌。这口气万一找戚家出,戚家可真就要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害死了。

温婉摆摆手:“我请贵妃娘娘来,不是听你来给她们说好话的。我只是想知道,贵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戚贵妃咬了咬牙:“戚氏是郡马的妾室,该如何处置,该由郡主定夺才是。臣妾不敢越俎代庖。”

温婉神色很宁静,并没有戚贵妃所想象的愤怒:“那请贵妃娘娘告诉我,为什么当初戚俪娘为妾,戚家不闻不问?按理说戚家的嫡女甘愿为妾,这样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戚家就放任戚俪娘?本宫很好奇?不知道贵妃娘娘能否告诉我,为何?”

戚贵妃心里有些胆寒,若是温婉直接说道打杀了戚俪娘,她肯定负荷。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郡主的问题,实在是刁钻:“是臣妾的父亲做主。家中的人不敢违逆。”

温婉笑着看了一眼戚贵妃,靠在太师椅上。温婉淡漠的神情,让戚贵妃更是坐立不安了。

夏瑶在一边冷声道:“戚泉虽然为边关元帅,也是你们戚家的顶梁柱。但是如此辱及家门的大事,戚家宗族里的人,能不过问。贵妃娘娘若是知道就请告之郡主。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也能查到。”嫡女甘愿为妾,可不仅仅是这个女人自愿为妾室这么简单。这是传达这个家族的门风衰落,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家族要衰败的信号。而且,戚泉虽然是大家长,但是这样损及家族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是皇帝。做了什么损国体的事情,御史的奏折也是如雪huā一般飞到皇帝的御书房的。

戚贵妃神情甚为无奈:“这些都是家中长辈做主。当时我在家只是一个闺中的姑娘。这些家族大事别说插手。知都不知道。”

温婉本是一直面带笑容,听了这句话,面色当即沉下去,锐利的眼神朝着戚贵妃扫射过去。

戚贵妃豁地站起来想要下跪。要不是身边斟茶的宫女反应极快拉住了她,肯定当场跪在地上求饶。反应过来的戚贵妃。心里发冷,额头是冒冷汗。

从戚贵妃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刚才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温婉很怪异。她刚才没做什么吧!

戚贵妃刚才是真的被吓住了。温婉刚才的眼神。与皇帝暴怒时的神态,十足的相似。面对这能毁天灭地的眼神,戚贵妃抗不住。

温婉见着戚贵妃的神态,面色更冷了:“贵妃娘娘若是真的什么不知道,本宫也不为难。来人,送客。”不知道才奇怪。皇宫里的女人。对于这样关系切身利益的事情会不过问。她相信就该是傻子了。

戚贵妃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当初这在戚家确实引起轩然大波。不过此事很快平息下去。”

温婉见着戚贵妃停顿,面色仍然淡淡的。好像你说。我听着。你不说,我自然有法子知道。

戚贵妃只得咬牙说道:“戚俪娘虽然姓戚,却不是我戚家的骨血,只是占用了我戚家的姓氏。我祖父对这件事的强硬很态度,最后族里的人也都不再出声。”这都只是借口,不管是不是戚家女,占用了戚姓,丢了就是戚家的脸。

温婉眼睛闪了闪,身边的夏瑶都很意外:“这么说,戚俪娘不是戚泉的女儿,也不是你的姑姑了?”戚贵妃是戚泉的孙女,二房的嫡长女。郑王被册封为太子时,戚家只有这位适龄女子。按照辈分,她应该叫戚俪娘一声姑姑的。

温婉还真没想到挖出来这么一个大八卦。,她只是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咳,温婉只能感叹,京城里大户人家,无处不是秘密啊!

戚贵妃点头:“是的。这也算是我们家族的秘辛,我确实有一位姑姑,不过这位姑姑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早天了。当时老夫人因为女儿早天,所以抱养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就是如今的戚俪娘。她只是戚家的养女,加上祖父态度强硬,所以戚俪娘给白将军做妾的时候,戚家人最后都保持了沉默。”

温婉淡淡一笑。面上看似说得通,养女比如说比得过嫡女,就连庶女都不如。这么说吧,养女可以认养无数,只要能为戚家做贡献,为妾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戚家女。可实际上,却完全不是如此。这事一出,牵连了整个家族,戚家的姑娘将来的婚事都要艰难,至少要比原来矮上几分。而且若真如此,事出后也该将戚俪娘不是戚家血脉的事宣扬出来。可是戚家一致保持沉默。

温婉到现在可以肯定是牵扯上了利益,而且所求利益肯定超越了名声带来的伤害。戚泉图谋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比她想的要复杂:“是戚元帅告诉戚家的人?这么隐秘的事情,贵妃娘娘怎么知道的?”

戚贵妃点头:“这件事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当初宗族会同意,也是因为我祖父说了郡马答应将来只戚俪娘一人。只是谁也想不到…”

温婉心思转了不知道多少道弯了,面色不显:“多谢贵妃娘娘告知我其中内情。让我解了疑惑。”这么说来,她感觉的不对劲,很可能是来自戚泉了。

戚贵妃见着温婉没有不悦,婉转地说道:“郡主,当时我伯父几次去信说要接了戚俪娘回来教养,田氏都设法阻止了。戚俪娘自小在边关长大,不懂礼数,也不知礼仪。为妾这条路是她自愿的。如今既然入了将军府,就是将军府里的人。不管结果如何,戚家不会过问。”这是要跟温婉表明态度,划清界限了。省得戚俪娘又惹出什么事,牵连上戚家。戚贵妃惊吓是被惊吓,但讲这么秘辛的事,也是经过重重考虑的。二房不是大房,不能继承爵位。二房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她隐约猜测到祖父的打算。但是这个打算在郡主嫁给白世年的时候就破空了。如今要为了一个根本实现不了的目的得罪温婉郡主。她是不愿意的。她可不想年纪轻轻住冷宫。

温婉摆摆手:“贵妃娘娘放心。这次请贵妃娘娘来,也只是解除我的一些疑惑。娘娘放心。本宫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戚贵妃听到温婉说的话。心中如落下一块石头。温婉的信誉很好,既然当面说了不怪罪,就绝对不会背后放冷刀子。

也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太监来回话,说皇上有请郡主过去。

出了永宁宫。戚贵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担忧地说道:“娘娘,这样是否有不妥当。”

戚贵妃摇头:“无妨。就算我不说。郡主也会查到。蠢货,想死就自己找块地去,不仅牵连上戚家。还让本宫也跟着受累。”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找温婉郡主要公道?要什么公道?让郡主杀了白世年,还是让郡主与白世年和离?更或者,让郡主与白世年夫妻失和。

温婉想着刚才戚贵妃的表现,不解地问着夏瑶:“为什么刚才,戚贵妃吓得那样?我很恐怖吗?”虽然她是心有不悦,但没那么恐怖吧!都吓得戚贵妃要跟她下跪。

夏瑶莞尔一笑:“郡主。相信见过皇上发怒的人,再见着郡主刚才的神情没有不怕的。郡主自己是不知道。那神态不说十成,至少有九成九的相似。你说戚贵妃怕不怕?”

温婉笑着说道:“哪里有这么夸张。皇帝舅舅的威仪,可不是谁都能学到的。虽然我与舅舅面容相似,但是感觉截然不一样。”小的时候,那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但是如今,皇帝的龙威越来越甚。而她,则是越发的平和。

夏瑶没说话,夏影倒是难得一开口:“其他时候还好,但是生气的时候,神态是一模一样。”

温婉看了一眼夏影,这是什么意思?温婉很快就将心中那股怪异按耐下去。回转到刚才的话题:“这样看来,白世年将要面对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凶险。”

夏瑶有些迟疑:“戚泉应该不会这么大胆的。”再怎么说,将军如今也是郡主的丈夫。若是将军有个三长两短,郡主一定会让人血债血偿。戚泉,除非是疯了。

温婉冷哼一声:“戚泉可能不会。但是提防不住别人。而且,如今边关形势大变。相信满情人也不会按耐住的。万一满情人插上一脚…”温婉也不愿意将形势想得那么糟糕。但她已经习惯了把事情想着最坏的处境,只有那样,才会去想着应对措施。

温婉回到养和殿的时候,白世年如雕像一样站在宫殿里。皇帝正悠闲地坐在龙榻上。

温婉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皇帝看着温婉笑着说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过来。”

温婉笑了下。皇帝大手一挥:“都出去。”

夏瑶走到白世年身边小声道:“将军,皇上有事跟郡主谈。出去外面等吧!”皇帝是天,说的都是对的。谁也不敢有异意。白世年老实地随着夏瑶出去。临走也不忘记看一眼温婉。温婉却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让白世年心下很郁闷。

等人都走后,皇帝看着温婉道:“说吧,让人都出去。有什么话说?”舅甥俩太熟悉了,温婉想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皇帝的眼。

温婉笑眯眯地赞叹着皇帝太厉害了,神机妙算了。拍完龙屁后,就把刚才戚贵妃跟她说的话,跟皇帝说了一遍。完了后忧虑地说道:“皇帝舅舅,我感觉得出来,戚家是不想放权,可是他们戚家人才凋零,所以才想培养白世年。我怕白世年这次回去,凶多吉少。”

皇帝皱了眉头,这个他早就猜测到了。戚家子孙没一个出色的。家族没有,所以就想寻求外援。开始估计是看中陈阿布,可惜那人有勇无谋。白世年不管从哪方面都是上上人选。不过,温婉既然嫁给了白世年,戚泉也不敢太放肆。

皇帝的宽慰不能让温婉放心。温婉欲言又止。

皇帝看了一眼温婉,面露不悦地说道:“说吧,想要什么?”这个模样,就是有所求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了。我都没说话,你就知道我要求你了。”

皇帝轻轻拍了温婉的脑袋道:“你一转眼睛。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说吧,还想要什么?”刚才要侍卫。现在。还能要什么能安她心。

到这份上,再拐弯抹角,估计皇帝就该训斥了。所以温婉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开口:“我想要替白世年向皇帝舅舅借一件东西。”

皇帝看着温婉。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我要借那件金丝软甲。我听说金丝软甲刀枪不入。能防身。最适合白世年这种经常遭遇危险的人了。有了他,也就多了一分保障。” 上次叛变的时候。皇帝把那衣服给她穿了。回来就还给皇帝了。反正现在皇帝跟她也都用不上。白世年却正需要这样的宝物。她就厚脸皮求了。

皇帝当初得到这件金丝软甲,也是因缘际会。也是因为这件宝贝,救过他几次命。知道这件事的没超过三个人。而温婉恰恰就是其中的一个。如今他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身边高手环绕。又在深宫,早不穿那宝贝了。借给白世年也并无不可。不过皇帝还是板着一张脸:“这么快就向着白世年了。”

别人看皇帝生气,温婉可不怕。不过这会不是跟皇帝顶这来的时候。温婉走婉转路线:“皇帝舅舅,我十之**是有了。皇帝舅舅,我不想孩子生下来就见不到他的父亲。”温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皇帝舅舅,其实我很担心。十年我不怕。怕就怕…”怕就怕,白世年一去不会。她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男人。若是白世年有个什么。温婉都没有勇气去承担这个后果。所以,她要竭尽全力,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皇帝了摸温婉的头:“舅舅也没说不给,等到时候一起让人送到你府上去。”这是准备连人带东西一起送过去了。

温婉虽然得到了那件东西,但是情绪还是很低落。

皇帝心下也只有微微叹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想让温婉夫妻分离:“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一起说了。舅舅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温婉眼睛一亮,虽即又黯淡下去了。皇帝一看温婉的表情就知道这次所求肯定非常大了:“傻丫头,有什么就说了。在舅舅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温婉迟疑了一下后才道:“皇帝舅舅,骑兵营本来是要作为一个奇兵,可如今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满清人的眼皮底下。要是你能让白世年直接统辖骑兵营,有了这个强劲的助力,我想危险就会降低到了最低。”说到这里,温婉抓着皇帝的手赶紧解释道:“皇帝舅舅,我知道不该有这个念头的。但是我越来越不安心。皇帝舅舅,白世年答应我等他打败满情人。就交了兵权,在家里陪着我跟孩子。哪都不去。皇帝舅舅,我一直就想过丈夫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不想…”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眼中都积蓄了泪珠了。这次没演戏,是真的很难过,也很担心。温婉只要一想到要分开十年,心口就抽疼。在白世年面前,她是强忍着不愿意情绪外露。在皇帝面前,借着这个当口,发泄出来。

皇帝对于白世年的承诺,还是很满意。等打败满清人,他肯定是要把兵权收回来。但强制收回来,与自己主动交上来意义就不一样了。皇帝考虑半天道:“既然你这么担心,我写一道手书,白世年若有事,可得骑兵营的帮助。你看如何?”

温婉松了一口气。有了骑兵营的帮助,至少风险降低了一大半。对于皇帝只让骑兵营给与白世年帮助,温婉没有不满,有的只是感激。当初建立这只骑兵营的时候,温婉就知道的这只骑兵的意义不仅仅在于杀满清人。皇帝还有其他的考虑:“谢谢皇帝舅舅。皇帝舅舅真好。”

皇帝摸着温婉的头,轻声说道:“只要你能安心,就好。”当然,论功论私,他也不能让白世年出事。就算他认为白世年身经百战,不会有事,戚泉也没那么大的胆子。但是多几道防备,让温婉安心,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百一:温婉VS戚俪娘

白世年在屋子外面,频频看向养和殿。也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出来,两人这么多话的。

夏瑶轻笑道:“将军稍安勿躁。郡主很少入宫,所以一般有很多事要跟皇上商量。往日里一谈最少大半个时辰。”

白世年的脸,一下僵硬了。要谈什么时候不能谈。为什么一定要挑在这个时候啊!

夏瑶见着白世年本来就冰冷的神情,更是落下去。这才不急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将军放心,郡主这次很快就会出来了。”

白世年看了一眼寻他开心的夏瑶。明知道自己焦虑,生怕温婉气大伤身。还恶作剧。

夏瑶抿着嘴巴笑。夏影倒是难得看到夏瑶这么有兴致的。在边上也笑了起来。外面的气氛,恩,还是很欢快的。

皇帝宽慰道:“温婉,放心吧!最多十年,白世年就能会来了。”

温婉强笑道:“恩。那我努力赚钱,给他们提供最好的武器装备,军需用品。争取让他早日回来。要不然,等我家宝宝长大了,都不知道她爹长什么样了。”说完,还不忘记感叹一句:“十年啊,十年后,他都成老头了。”在古代人到四十是可以并入老头的行列的皇帝对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后日会在宫里举办一个宴会。你与白世年到时候一定要到场。”

温婉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最后两天,不让他们夫妻多说会话,参加什么宴会。谁出的馊主意。

皇帝知道温婉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么多年除了几次大场合,一般的宴会温婉从不参加:“这是为白世年践行,不能少了。”

温婉撇了下嘴,皇帝都口头通知了,也就意味着不能改了。咳,她最讨厌聚会。一群人聚着。不是吃的用的穿的,就是家里长短的。而她呢,向来又是别人嘴里的谈资。

皇帝看着温婉嘟囔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出去。笑着对身边的孙公公说道:“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讨厌参加宴会呢!”女人不是一般都很宴会,大家聚在一起,热闹。偏偏温婉就是个例外。

孙公公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性子就这样。不过这么多年,也都好好地过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皇帝哪里就忧心。当年是很忧心,这几年为着温婉的婚事也操碎了心。如今不没啥忧愁了。温婉这次回来,眉宇间那股忧愁都散了。是个很好的开始。

白世年见着出来的温婉,眼睛有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难道为着刚才的事情,跟皇上诉委屈。应该不至于的。不过这次的事,看来是得有一场好闹的。

温婉扫了一眼朝着他走来的白世年,径直走了,也没去理会白世年。白世年对于这次的事情,也知道温婉委屈。而且又在皇宫,也不敢多说什么话。跟在温婉身后。

前面的温婉红着眼睛走,后面的白世年老实地跟着。夏瑶在一侧还故意打起了预防针:“将军。这次郡主受了这么大委屈。郡主发怒的时候很恐怖的,上次那只是九牛一毛。呆会郡主受不住发脾气,将军还请多多忍让一下。”

白世年没见过温婉真正发怒的模样。如今被夏瑶这么一说。反倒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滋味。发怒就发怒,让温婉这么丢面子,他也做好了温婉发怒的准备:“你放心,我会让这她的。”

夏瑶低着头,偷偷笑了下。她对温婉知之甚详。刚才看郡主的神情,明显是在伤心,哪里是生气。能让郡主伤心的事,只有一件了。想到这里,夏瑶脸上的笑容也一下消失了。

上了马车,车厢里就留下两个人时。白世年看着温婉,想着该说什么安抚道歉的话。没想到,温婉一下就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虽然没说话,但若生气,也不会有这个动作了。

白世年去掉了刚才思索的道歉词。小心地问道“是不是皇上,说你了。”白世年连训斥都没用上。感觉皇帝也不会大声训斥温婉的。

温婉抬头:“皇帝舅舅狠狠训斥你了?”

白世年恩了一声。温婉其实觉得刚才皇帝的态度很强硬,不好。所以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拌住了,没真生气。刚才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因为出了思聪的事情,皇帝舅舅对此有些气不顺。你别放在心上。”

白世年亲了一下温婉的额头:“我没放在心上,只是担心你生气。今天让你受委屈了。”让妾室拦着温婉的马车,让温婉丢了这么大的体面,他心里有些内疚。至于皇上对他的态度,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别说骂两句,就算要砍他脑袋他还得谢完恩后再让人砍。

温婉自然是趁机说出自己的委屈了:“刚才皇帝舅舅都说我了,说我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应该直接打杀了戚俪娘,竟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丢了皇家的脸面。白世年,我当时是有打死她的念头。但是若我真的打杀了戚俪娘,我是出气了,但你回到边关就难做人了。戚俪娘买通大夫算计你的事只你自己知道,对于边关二十万将士来说戚俪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这样死了,对你的声誉到底不好。为了你,我也只有受了这口窝囊气了。”

白世年心下的内疚更甚了:“皇上为这个训斥你了?”

温婉忙恩了一声:“皇帝舅舅说,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他直接下圣旨赐死戚俪娘。我已经尽力了。”

白世年将温婉搂得更紧:“媳妇,让你受委屈,都是我的不是了。”温婉若不是为他,也不会受到皇帝的训斥。

温婉将头窝在白世年的胸怀里,不让白世年看到她嘴角露出来的笑容:“只要你对我好,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

白世年再一次郑重承诺:“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这句话,白世年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但是温婉喜欢听,他多说也没关系。当然,不仅要多说,还得要照做。

温婉很满意。至于说刚才求的东西,还没到手的东西。暂时就不说了。到时候给~~首发~~白世年一个惊喜。

苏府之内,苏显得了消息,很担心地跟老相爷道“爹,你看这事。是不是真是戚家在里面搅和什么?这样一来,边关是不是就不太平。若如此,那朝廷可能就有大的变动了。”

苏护从相位上退了下来,每天都过着养花养鸟养身的悠闲日子。当然,这些都是表象。该他知道的,一样不落“你不用担心,虽然戚泉在边关三十多年。关系盘根错杂。可是先皇多年前就有提妨,安插了不少的人。戚泉就是想笼络,也笼络不了所有的军官。当今圣上登基五年多,帝位固若磐石。如今建立了那样一只强横的骑兵,再加上先皇留下的底子,边关有一大半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皇帝不想引起边关骚动,怕有动荡让满清人趁势而入,这才一直按耐不动。这次皇上想借助白世年的手。把戚家的势力从边关连根拔起,可见是已经做好的万分的准备。你不必忧虑朝廷会因此不太平。”

苏显听了,才放下心来“爹。那骑兵的银子都是温婉所赚的。你说,白世年上位,皇上会不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

苏护摇头“温婉是帮皇上赚的私房钱,进的是内库。皇帝是拿自己内库的钱养了骑兵营,跟温婉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当初皇上建立这只骑兵营就是要牵制戚泉一人独大。如今又怎么会让白世年统领骑兵营。不过这次白世年回边关,肯定会有一番波折。”

苏显点头:“不说回边关又波折。京城里的人都对白世年蠢蠢欲动了。拉拢不着温婉,能拉拢住白世年也是好的。”

苏护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回了屋子里。仆从赶紧取了参茶给苏相。喝完一杯参茶,苏护才继续说道:“白世年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势力。京城里有温婉坐镇,他也不担心谁有胆子捣鬼。只要不出大的差池。白世年一个侯爵是跑不掉的。他自己挣下了爵位,再加上温婉的财力。子孙能保富贵。就算没有这些,白世年也该知道他身处位置敏感。只有忠心皇上,才能长久。”

苏显对此也只有感叹:“那也要看,能不能有这个人继承这一切。若是这段时间温婉怀不上。将来,肯定还是要过继了。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苏护很是认同“你说得没错。若是没有子嗣,这一切都是空的。就如戚泉开始算盘打得好,也很顺。可惜运道不好。在温婉下嫁给白世年时,戚泉的算盘就全部都落空了。想养一个傀儡,也要看人家是不是愿意做傀儡,有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具傀儡。如果他识相,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皇帝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一个平安富贵,安详晚年是肯定有的。但如果还想再动什么脑筋,皇上一定容不下他。”

皇上可不是先皇,对臣子的忤逆不顺,多了宽厚容忍。皇上想要打败满清人,就一定要把军权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这点,苏相早就看清楚,所以也不碍着皇上什么事,等皇帝的位置坐稳了,很识趣的退了下来,给皇上的心腹让位。

皇帝在这五年之内,这五年多,修筑好了提坝,黄河不再泛滥,国内一片清明。如今赋税已经开始涨上来,国库这两年都是收支相抵,相信很快就有盈余。朝廷最大的忧患已除了,再有温婉那么大的财力支持,现在剩下的就是边关的战事了。只要有这个国力支撑,当今皇上又是德才兼备。这会又加上有温婉在旁边给着财源支柱。集全国之力来对付满清人。满清人再骁勇善战又如何。等待他们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苏护停顿了一下道:“航儿也有十岁了,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苏显对于苏护一下从温婉的话题上转移到孙子身上,有些跟不上速度了。停顿一下道:“爹,你看中谁家的姑娘?”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要对儿孙有助益的。所以家世是首选,其次就是品德才学,最后才是样貌。

苏护点头:“澜儿比航儿小两岁,配着正好。说你媳妇跟真真去说。”

苏显有些意外,虽然说表哥配表妹,正正的好。但是苏显觉得。让苏航娶梦澜,不妥当:“爹,就算不让航儿娶梦澜,也一样是至亲。以后也会相互帮扶。又何必…”

苏护看了一眼苏显:“都说三岁看到老。航儿的品性如何,你这个当爷爷的不知道吗?”

苏显一滞,这是什么意思:“爹,航儿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吗?”一等一的才学没有,但是资质也不差,也有中上等水平。天资不是非常出众,但也胜在很努力很勤奋。他们这样的家世。只要好好培养,也是一个栋梁之才。

苏护听了这话,面色有些疲惫:“苏航资质不差,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苏显听了这句话,一头雾水:“爹,航儿怎么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已经基本宣告无用了。嫡长子若废了,家族的未来堪忧。

苏护也有些黯淡了。要说苏家,最为惊采绝艳的当属已过逝的太后娘娘。就是她也望尘莫及。可好像苏家的灵气全都被太后娘娘带走了。在自己之后,就没出色的人才了。儿子才学平平,但好在很忠厚。谨守本分,也孝顺,加上皇上的惦念之情,苏家也能平安能护着。孙子,才学不错,但性子急躁,有些急功近利,还需要多磨磨。磨好了守成是没有问题。而嫡长子苏航,苏护叹气道:“苏航,心慈手软。难堪大任。”心慈手软,也意味着魄力不足。资质不够后天可以养成。但是心慈手软,在官场上若是心慈手软,就等着全家跟着倒霉。

苏显看着苏护:“爹,为何…”

苏护摆摆手,不解释他为什么。苏显试探性地问道:“爹。当年爹也说温婉郡主心慈手软,现在温婉郡主不也好好的。只要好好磨磨,肯定也能把这个弱点掰正过来。”

苏护无语地看着苏显:“你怎么知道温婉的性子就被先皇掰正过来了?温婉几次命悬一刻,中毒,刺杀,多次被陷害,可到如今,心慈手软的毛病仍然没有掰正过来。若不然…”

苏显一下没明白过来:“爹,温婉是一直保持着一颗善心。但说到心慈手软,以前是,但现在…若温婉是心慈手软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她手上了。”别的不说,就宫变,当时直接让侍卫鞭死十几位大臣,而且还是现场看着十几位大人被折磨死。就这份狠劲,他都做不到。

苏护愕然,呆立了半响:“真是一叶障目啊!“他怎么就没想到,温婉从头至尾只有心慈手软这个弱点。换个角度去看,若是温婉是个心狠手辣的,那对皇上来说,就不可能如现在这样放心了。这个丫头,既然能隐忍到这一步,他自愧不如啊:“这门婚事,势在必行了。你出去后,就叫你媳妇让真真回府一趟。”

苏显笑着说道:“爹,不用这么急。好像郡主发话了。孩子一定要满十二岁后才能定亲。怕太早定亲有个不妥当,害了孩子一辈子。我让夫人寻个合适的机会说。只要我们有这个意向,这事肯定成。”当初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将嫡女嫁给他,这些年来对平尚堂也多有帮扶,他透露出结亲的这个意思,平尚堂肯定没二话了。至于说真真,那肯定更不会反对了。

苏护点头:“那等孩子满了十二岁的时候,再定下来。”见着苏显还是面有不解:“这也是防备个万一。将来我们不在了,苏家有个什么,温婉也会搭一把手。”

苏显摇头“爹,站的太高,我怕将来…”自古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温婉郡主,站得太高了。将来的新皇帝,能容得下?更不要说温婉与几个成年皇子,关系都不大好。将来堪忧。

苏护到这会真忍不住叹气,他这个儿子,有什么看问题很透彻。有时候,却容易钻死胡同:“从温婉出现在京城,到如今,步步都难。可她却是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以前小的时候所有的难关都走过来。如今磨练了这么多年,岂是如此目光短浅的。你别担心温婉将来怎么样,航儿的性子若能掰正过来自然好。若是不成,还是好好还是好好教导下面的几个孩子,特别是苏逸(嫡次子)。若是航儿不成,苏家将来要靠他支撑门户了。若有不当的,你告诉我则是。”苏逸是海氏的嫡次子,今年四岁。聪明伶俐,很得老太爷的喜欢。可惜海老精力有限,前不久还病了一场,如今要好好养身,不能劳神。否则,他就自己教导了。

苏显自然无不遵从。

温婉还不知道苏护打梦澜的主意了,此事正在跟白世年说着话呢!夏瑶在外面提醒道:“郡主。马上到府邸了。”

温婉笑道:“这么快就到了。将军府离皇宫比我的府邸里可远了大半的距离。”

白世年扶着温婉起了身:“两人说说话,一下就好了。”分散注意力了,自然就感觉速度很快了。

回了府邸里,夏娴就笑眯眯地端着一钟蛊补品进来“郡主,给你做的金丝燕窝粥。”

温婉一个多时辰才吃晚饭,可能是习惯使然,只吃了六分饱。如今看着可口的粥,好像又饿了。若是以往。温婉肯定不吃的。为了保持苗条的身段,晚上是绝对不能吃这么补的东西。温婉想着那个可能,不吃也得吃。接过夏娴手里的燕窝。几口就吃完了。温婉毫不吝啬地赞叹着“夏娴,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也不想想,在你手下,若是没有过硬的本事,能混得下去。

夏娴听了谦虚地笑着说道:“郡主喜欢吃就好。”说完就退出去。温婉喝过粥后,坐到梳妆台上取下头上的发饰。

白世年对于温婉吃燕窝粥,那是没半分的差异。他上次回来,还加餐了。皇宫的力饭菜,看着精致,但是气氛太紧张。再美味的东西。有皇帝在面前,那都如草芥了。

温婉准备了取下头上的发饰,没想到却是被簪子搅得了一缕头发,打了结。白世年帮忙,越帮越忙,弄得温婉头皮有些发麻。最后只能无奈地把夏巧叫进来。夏巧几下就弄好了。帮温婉理顺好头发,笑着出去了。

白世年不好意思:“媳妇,头还疼不?”

温婉倒没介意:“没事,也就扯了两下,不疼的。你拿刀剑的手,哪里能做这么轻巧活计。我梳了这么多年,都梳不好头发。所谓三百六十行,不可能行行都能做到状元,你说是不。”

白世年摸着温婉柔顺发亮的头发:“媳妇真好,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白世年说的不仅是头发的事。还有今天发生的事。

温婉放下手里的象牙梳子,笑盈盈地说道:“你是我丈夫,不对你好,对谁好?”

两人正柔情蜜意呢,温婉隐隐听到哭声,当下就不高兴了:“谁在那里哭?出什么事?”说完转身对着白世年道:“这府邸里越发没规矩了。等你走后,我就要将规矩立起来了。”

白世年点头:“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

夏影走进来道:“郡主,是戚氏在哭。一直在哭,说要求见郡主。郡主,我这就让人打发了去。”

温婉脸色一下拉下来。温婉身边的闺蜜有几个,如如羽、梅儿,都是有着丰富的宅斗经验。温婉虽然觉得新奇好玩,却是从没想到自己还有陷入宅斗的一天。宅斗?开玩笑,凭着她的身份地位,还宅斗。没得让人笑话。

要不是温婉没有杀人的嗜好,只抱着你不来惹我,我当你不存在的态度让白世年去处置了。但如果你跑来恶心自己,那就不要怪她了。

温婉还没开口。白世年先开口了“让她进来。”温婉听了却是没反对,她倒要看看白世年到底怎么处置了戚俪娘。

戚俪娘被带进去以后,夏语偷偷地问夏瑶:“你让这个女人进来是什么意思?也不怕惹恼了郡主。”就算将军府里的规矩很松散,但若没有夏瑶的示意,戚俪娘就是哭死也不可能让温婉听到。只是夏语不明白夏瑶要干什么。好好的让这个人去给郡主添堵。

夏瑶笑笑,没解释。

戚俪娘一进去,刚入了屋子里,就被夏影阻拦着不让再向前走了。夏瑶说了,必须让这个女人离郡主十步之远。戚俪娘心里有过恼怒,但面上还是很实诚地跪在地上“给将军,夫人请安。”

尾随而来的夏瑶面上带有轻蔑的笑容,不叫郡主。郡马,直接叫将军。可不像他们,叫着郡主,将军。

温婉看着戚俪娘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月牙白浮云小袄。苏锦月白簪掐花绫绵裙,外罩石青缂丝小褂。发髻梳洗的是最简单的,头上只别了几朵晶莹剔透点缀着珍珠的珠花。唯一比较亮眼的,就是右手上佩戴者的翠绿欲滴的玉镯子。要说一身白,肯定会觉得不吉利。但是这身素色的衣裳,配上柔弱纤细的气质,姿态婀娜。风韵动人,温婉看都不能不赞叹说一声好。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不就是她刚才在马车里说戚俪娘着装不对,若是穿着一身清雅的衣裳,肯定风姿动人。可也不要这样吧。这么快就让他开眼了。温婉斜眼望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眼底没有波动,这才舒坦。若不然,先让夏瑶吃不完兜着走。再来整治白世年。温婉对白世年在有言在先。除她之外,不许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当然,前提是在她面前。若不在面前。爱看多少眼都没问题。反正她又不知道)。

夏瑶收到温婉不满的信息,微微一笑。

戚俪娘跪在地上请安以后,抬头望向坐在玫瑰椅上的女子。满屋子里,唯一只有温婉坐着的,连白世年都站着。想也不想那肯定是温婉了。戚俪娘就见坐着的女子,眉不描而黛,肤白腻如脂,身穿凤穿牡丹的金黄色宫装,腰间系一条玉带。如墨的青丝如瀑步一般直披到腰间,用黄色的发带在发尾处系上。在烛光的映照下如同有明亮的星光在其间晶莹闪烁。此事朱唇微抿。噙着笑地看着望向她的自己。

戚俪娘接受到温婉平淡得如一古深井的眼神,赶紧低下头。如果下午,温婉出来。那她,可就真的成了跳梁小丑了。牡丹对牡丹,温婉是真正的牡丹,雍容富贵。而她…

白世年眼底有着彻底的恼怒,她这是故意来恶心温婉的“你这会来正房,有何事?为何要在外面哭?”又不是奔丧,哭什么苦。

戚俪娘不敢说,只是想见见传说之中的人。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邪法,把将军的心把的牢牢的。当然,面上不会如此说“夫人是正室,我是妾氏,来拜见夫人是应当的。”

温婉差点没把吃过的血燕给全都吐出来,这话都能说出来。不错,确实能屈伸。温婉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不必了,你以后有多远就离本宫多远,要不是看在你救过郡马的份上,我早让人乱棍打死。”

戚俪娘脸色一白,却是没想到温婉一开口,给他的感觉与看到的,截然不一样。哪里还有一丝高贵,大气。整就一个泼妇,一个恶毒的泼妇。戚俪娘咬着牙,跪在地上“今天是婢妾的错,请夫人责罚。”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拉着温婉起来,两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很登对。夏瑶的话,那就是天造地设一对啊。

白世年与温婉十指相扣(这是在庄子上两人经常做的事):“戚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心里只有我媳妇一人,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这个,一辈子都不会变。戚氏,我当初就说过感谢你对我的心意,但也仅仅如此。这辈子,我除了郡主,再不会要其他人了。所以,我会让郡主为你置办一份厚重的嫁妆,择一好佳婿。你自己安心待在院子里待嫁!”白世年这是忍了气说的。要不是顾忌名声,他早把她扔回戚家了。

这样处置也并无不妥当。京城里很多自诩仁厚的人家都会将不能生养的妾室打发出去。只不过白世年这个情况,实在是特殊了些。温婉对于白世年的处置还是很满意的。回握了白世年的手,盈盈一笑。白世年见着温婉眼里有着满意之色,松了一口气。

戚俪娘见着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目中无她,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怨恨。自己等了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她不甘,她不甘心。戚俪娘想扑过去抓白世年,可惜却被身边的夏影给抓着动弹不得。戚俪娘满脸委屈地叫着“六郎。”

刚叫完,戚俪娘就痛苦地叫了一声。接着光洁的额头竟然有着汗珠滴落下来,面色非常痛苦。

想也不想,这是夏影施用了手段。

温婉听了这叫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女人是真痴了?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白世年听了眉头却皱得越发紧了:“带下去。让人好好照顾着,别短了她的吃穿。等找好了人家,就嫁出去。”

戚俪娘想叫,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呜呜地叫着。戚俪娘惊恐地看着夏影,夏影面无表情地将她拖出去了。

温婉看了白世年一眼,心里暗暗感叹着戚俪娘运气不好啊!怎么就偏偏碰见这么冷硬心肠的男人呢!要是碰上其他的男人,有美人投怀送抱,那还不得乐颠死。

白世年见着温婉诡异的神情,心下一跳:“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当?若你有什么好法子,你处置就是了。只是,戚氏暂时还不能死。”只要不死,怎么处置都成。

温婉宠信坐回到梳妆台前:“在想着你怎么这么狠心。梨花带雨的美人啊,我看着都心疼啊!”

白世年掐着温婉的痒痒肉:“怎么着,还要让我去疼惜不。”

两人闹了一场。白世年抱着温婉坐到椅子上:“别生气了,我也不想的。”

温婉扬了下头道:“这次情况特殊,而且此事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所以就不追究了。不过,仅此一次…”

白世年狠狠亲了温婉一口:“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下一次了。”以温婉的醋劲,真出了那样的事情,不说夫妻恩爱是奢望。还很可能会反目成仇温婉笑得很得意:“知道就好。”

一百一十一:礼物

两人缩被窝的时候,温婉才将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白世年。白世年听到说戚俪娘只是养女,并不是亲女,也是眉头紧锁。他当初也很奇怪。戚泉怎么舍得把嫡女下嫁给他为妾。就算戚俪娘是白痴,戚夫人脑子被水浸了,戚泉可不是任人左右的人。这么一想,也算能说得通了。得了自然是好,不得,也只是舍弃一个养女。

温婉很担心“从这件事我猜测戚泉是在你去边关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打算。如今你娶了我,再回边关,我很担心戚泉暗地里对付你。”

白世年宽慰着温婉道:“没事,无非也就是一些小事上刁难刁难。熬上一年半载就好了。”

温婉听到一年半载,心下一紧:“皇帝舅舅是要让你一年以后接任?”这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一年啊,一年能有多少的机会下手啊!

白世年点头:“皇上的意思,是让我缓缓。我也希望能再打一场大胜仗,接任也就名正言顺了。”这样省的被人说成是借温婉上位。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实力,但白世年不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

温婉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将劝解的话说出口。白世年对她百依百顺是不假,但也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男人的尊严。所以,温婉很清楚,就算她劝说也无用。如今希望是她担忧了。

白世年能感受到温婉的忧虑:“别担心,我会平安地回来!好日子只过了开头,我哪里舍得扔下你跟孩子。”说完摸了摸温婉的肚子:“张太医怎么说?”之前温婉有对白世年说过,回到皇宫里让张太医看看的。相信这次也是看过的。

温婉摇头“张太医说日子尚浅,还要十来天才能确定。”温婉说着。就感受到那双打手从肚子上往移去。

温婉没有丝毫迟疑拍开不规矩的手。

白世年喘着粗气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结果白世年所谓的分寸,就是要让温婉作出牺牲了。

温婉不配合,态度很坚决:“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白世年尽力劝说道着:“媳妇,书上三十六式,就这一式没弄过。如今有了孩子,正好用上。”

温婉才不被迷惑住,更不会妥协:“什么就剩这个了。这就是你的有分寸?再不相信你这混蛋。赶紧着睡觉。”不过看着白世年欲火难填。到底是心有不忍。

最后等白世年发泄完了,温婉取了床边放着的白色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要再这样,自己解决。我手都酸死了。”

虽然没有之前那么舒畅享受,但能如此白世年也心满意足了。再见着温婉发怒的神情,白世年很难得看到温婉恼怒的时候的,故意对着温婉说着还要继续。在温婉连声的怒骂之中,白世年搂着温婉乐道:“跟你闹着玩的。刚才也是一时没忍住。放心,不会再闹你了。”

温婉嘟囔着你的信用不咋地。不过到底还是信着的。两人又说了会话,相依着睡下了。

天亮后。温婉起身洗漱。夏瑶听到下面的人来报说戚氏生病了。没得到温婉的准许,下面的人是不能唤戚氏为姨娘的。夏瑶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让人去叫冯管家给她请个大夫,着意吩咐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将军跟郡主。昨天带进来是悄悄的看能不能看出端倪,结果什么都没看出来。

温婉早上起来。仍然是耍着她那一套拳。白世年见着温婉打完拳,也放下手里的秋水剑:“媳妇,若是真有了。你这样会不会伤着孩子啊!”听说孕妇是不能做剧烈运动的。若不是温婉打的是比较柔和的拳,早阻止了。

温婉摇头:“那都是胡扯,孕妇也是要做适当的运动。适当的运动对大人孩子都好。只有那些身体不好的人,才要躺在床上。怕这怕那的。结果生出来的孩子基本是体弱多病。我身体很好。身边照顾的人也多,你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保重好你自己就是了。”

白世年心头一紧,温婉的身体很好?虽然说这三个月温婉看着身体还行,没感冒过。但白世年还是很忐忑。但再多忐忑,他也帮不上忙。咳,不想这个了,一想他就得内疚。

温婉与白世年在园子里走了走。看着院子里那盆景之中的白玉兰花已经傲然枝头。柳树也星星点点地透着绿意,春来了。院子里也处处生机盎然。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满是生机的园子。温婉的心情好了很多。伸了伸懒腰,晃动了几下手。见汗渍也消了,夏瑶准备将手里的大毛衣裳给温婉套上。温婉摇头,进净房沐浴去了。

两人刚用完早膳,冯管家面色有些怪异地走进来说道:“郡主,淳王世子下了帖子。说求见郡主跟白将军。淳王世子说要向将军赔礼道歉。郡主,你看?”

温婉看了一眼白世年,见白世年面无表情:“让来人转告淳王世子爷。道歉的事就免了。以后别再做这样的混账事了。”

冯管家得了温婉的吩咐,恭敬的退下去了。冯管家算是看明白了,将军这是被郡主彻底笼络住了。这个府邸里,以后还是郡主说了算。

温婉见着白世年面色阴沉,推了推他,娇嗔到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我把燕祁轩当成朋友一般看待。做什么还这么一副表情?可别告诉我,你这是吃醋了?”

白世年心里是不舒服。当时喝酒的时候,燕祈轩借着醉酒一直说着他与温婉的点点滴滴。他从第一次见温婉到现在成亲,两人也就这三个月的相处时间,燕祈轩却与温婉能行影相随在一起一年。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后来燕祈轩上门找事后,更让他心里不舒坦了 “我只是难过,从我们第一次见到现在,我们都认识十四年了。可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三个月。你跟他认识还没我跟你认识早呢。却朝夕相处了一年。”他亏得慌啊!

温婉对此也很无奈。当年太小,而且那事给他落下了阴影,认为白世年就是一有恋童癖的大叔,对他那是敬而远之,如今想天天腻在一起,却已经不能了“世间的事情早就注定了。虽然相处的时间少,但你我可是天注定的缘份。等你回来,我们就能天天一起了。我怕到时候你看我,就看腻了。“

白世年自然是满口承诺:“放心。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温婉哼了一声:“说的不足为信。得看实际行动。”她也想与白世年多一些时间相处。可惜,白世年每次都是行程匆匆。十年,十年后,应该就能停下他一直不停的脚步,安心呆在她的身边了。十年后,她的日子也稳当了。

关于白大将军与温婉郡主早就成亲,只是郡主受伤失去记忆,这个八卦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对于这么好玩的八卦消息,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还是很感兴趣的。之前白世年有说过,但是多数人都不大相信。为啥,因为白世年是直接受益者,他说的话的信誉度。最少得打个对折。温婉就不一样了,温婉一直都是言出必行。民间甚至有过一个传言,得温婉郡主一诺胜过千金,可见温婉的信誉度是多么的高。再加上有人特意把过程编成故事来讲,精细得就前因后果扯了个清楚明白。而过程,要是温婉在。估计肯定能感叹人的想象力还是无穷的。跟话本似的。

温婉消食后。也没打算回郡主府。要回郡主府,也是等白世年走后再回去了。这两天,还是享受着最后一起的时光了。

白世年却是换了一身的衣裳,还让温婉换一身衣服。

温婉对于逛街,没多大兴趣。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带着帏冒。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她若想要什么东西,吩咐一声。让人送上来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还浪费时间。

白世年却是拉着温婉起来:“媳妇。快去换衣服。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我们夫妻还没一起出去买过东西呢?”

温婉狐疑地看了一眼白世年:“干什么?你缺什么让他们置办就是了。哪里就用得我们亲自去买。”这些年,温婉要什么。都是列了单子让管家去采买回来。

白世年笑着卖起了关子:“他们买的,肯定不会如我们自己挑选的合心意。走了,今天难得我有这个雅兴,当放松一下。明天还要参加宴会就没时间了。很快就回来,赶紧去换衣服啊!”

温婉见着白世年怪怪的,想了下,既然老公要给自己买礼物,可不能打消了这份积极心。所以去换了一身常服。

说要上街,可白世年却是直接带了为温婉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温婉因为这些年所有佩戴的首饰,都是内务府独家制作的。就算需要一些小巧的首饰,也都是吩咐内务府的人按照温婉所要的打造。去首饰店,温婉还是第一次

下马车的时候,温婉戴了帏冒。白世年想将温婉手里的帏冒拿开:“带这个东西做什么?没得碍手碍脚。”

温婉却是推开了白世年的手:“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我。”

对此夏瑶是非常赞成的。不是说温婉不能抛头露面。只是戴了帏冒,让人看不到样貌,安全。

白世年牵着温婉的手进了铺子。温婉也没甩开,虽然她觉得没必要秀恩爱,但白世年要做,随他就是了。

白世年来过两次了,伙计一眼就认出来。赶紧通告了掌柜的。掌柜的听了白大将军牵着一个女子过来,慌忙着小跑着过来。

温婉郡主善妒那是天下人所皆知的。白将军能光天白日之下无所顾及地扶着的女子,除了温婉郡主,还能有谁。掌柜的见着温婉常服,知道是不想张扬(都手牵手,还不张扬),请了温婉与白世年道了贵宾房里。一到贵宾房里,掌柜的赶紧给温婉行跪拜行礼。

温婉抬了抬手:“起来吧。”

白世年问着道:“我要的东西应该好了吧?”

掌柜的忙说:“好了,好了。小的这就去拿。请郡主跟将军稍后片刻,小的马上就来。”说完,匆忙而去。

对于白世年这么神神秘秘的,一定要死拽着她来。温婉想起白世年之前说过要送自己礼物。看来送的应该是首饰了。首饰,温婉不大感冒。她要什么首饰没有。不过不好打击白世年的热情,笑着说道:“我可告诉你,我的眼光很高,一般的东西入不了我的眼的。”

这话肯定不假。虽然两人一起,温婉佩戴的首饰很少。但件件新颖别致,精细贵重,而且很少佩戴重样的。白世年也没把握温婉就一定喜欢:“若是不喜欢你说想要什么,我一准给你寻来。对了,你的虎皮我给记着呢!”

温婉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我等着你的虎皮做衣裳呢!”这里的老虎是祸患,跟现在老虎是一级保护动物是不一样的概念。所以温婉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掌柜的来回只是一瞬间,可见这速度。手里取了一个红木小匣子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将军,这是你预定的,你过目。”

温婉接过来。疑惑地打开。就看见盒子里,鹅黄色的姑绒毡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对戒指,一对钻石戒指。戒指的样式很平常,就是椭圆形的一个圈儿。上面没有任何装饰,没有如其他的首饰镶嵌着宝石什么的,更没有刻着神秘复杂的花纹,只是非常很简单的两个圈儿。

温婉看着这对简简单单的戒指,一下就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思绪也一下飘得很远很远。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反应。笑着解释道“九月的时候。我就来这里定做戒指。不过掌柜的说,材料难寻,加上金刚石太硬,不好处理。要寻到适当的材质才能做。所以就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高科技,一般金刚石都是作为装饰之物镶嵌在其他的饰品上。着意要打造成戒指,可不是一般的难度。而且当初是传出皇上赐婚的消息后,白世年才去定制的。掌柜的直接告诉他这戒指很可能是白世年送给温婉的礼物。

掌柜知道,若他们首饰能戴在郡主手上。那得是多荣耀的事(别人会跟风的关键是跟风)。于是掌柜的煞费苦心,寻了所有的精英来探讨这对戒指到底要怎么打造。结果。探讨到最后,连灏亲王都知道了这件事(这家首饰店里的东家就是灏亲王府)。

灏亲王当时笑着说道:“温婉那丫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与其琢磨着制作得多精美华贵。还不若就做得简简单单的。”温婉的风格就是淡雅,首饰衣服着装都偏向素淡。若是做得太过精细奢华,估计佩戴一两次也不会再带了。简简单单的,还能多戴两天。

灏亲王只是随意一说。下面的人却认为王爷与郡主那么熟悉,王爷的话肯定是对的。所以戒指才说郡主喜欢简单的。铺子里的人,将之前准备的又全部推翻了。开始朝着最简单的处理。

温婉被白世年的话给换回了神志。再看着手里的戒指,也不管有外人在场,当即就抱着白世年。

夏瑶对于温婉如此的情绪外露,有些诧异。莫非这个戒指,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情?

白世年见着自己媳妇感动得当着外人都能投怀送抱,笑得很欢快。拍着温婉的背以示安慰。

夏瑶给掌柜的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出去。掌柜的识趣地退出去。夏瑶也一样走出去,站在门外。

温婉恢复平静以后,含着泪仰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要送我钻戒!”

白世年看着温婉感动的模样,心下还是很欢喜的:“金刚石戒指代表着忠贞不渝,恒久不变的感情。可惜不能在成亲当天给你戴上。”

温婉摇着头,抽噎了一下:“现在也不晚。你给我戴上。”

白世年接过小匣子,取了女款的钻戒小心地给温婉戴上,戴完后赞叹道:“媳妇的手真好看。”

温婉伸手看着戒指,恩,戒指尺寸拿捏的很到位,不大不小,正正的合适。而且,非常漂亮。

温婉从匣子里取了另外一个戒指给白世年戴上。戴完后,温婉搂着白世年就亲。媳妇投怀送抱外加送香吻,白世年自然是很享受了。温婉低低地说道:“老公,我现在很幸福。很幸福。”

白世年抚摸着温婉的发丝。

掌柜的虽然站在外面听后差遣,回想着刚才郡主与白世年的相处。掌柜的感叹,传说之中强悍的温婉郡主,在白将军面前,那可真正是小鸟依人。与传扬之中的悍妇,相差甚远啊!

掌柜的正想事,就听见白世年说的话,当下眼睛一亮,原来是这样。若是白将军的话传扬出去,以后金刚石戒指肯定要大卖了,恩,弄好了,今年业绩能翻翻了。掌柜得正想着该如何做宣传扩大销售,就听见夏瑶冷冷地说道说道:“郡主今天在这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泄露出去。要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掌柜面对满是杀气的夏瑶,赶紧表态:“不敢,不敢。姑娘放心,小的绝对不泄露半个字出去。”温婉身边的人群里名气最盛的当属夏瑶了。对于夏瑶的传言,都不是什么号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胆大妄为,嚣张跋扈(连皇子都敢打)。

正在掌柜抵挡不了夏瑶的恐怖气势,冷汗淋淋,就听到白世年让他进去。白世年见着掌柜的,豪爽地让掌柜的将他们金银首饰铺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

温婉才不要,这戒指是特殊意义。对于首饰,她是真觉得不用了 “我的首饰很多,没得浪费钱。”

白世年霸道地宣布“你那里的首饰再多也不是我买的。这会是我给你买的,我的心意,不一样的。掌柜的,去拿上你们最好的首饰来。”

温婉拗不过白世年,既然想买那就买了。

掌柜的立即吩咐下去,将店里的精品全都搬上来了。就连他们店里的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

可惜,温婉不感冒,只是象征性地买了几样小巧别致的佩饰。要说首饰,不说现在所拥有的,就是每年,皇帝都会将最好的首饰赏赐给她。不打首饰一辈子都戴不完。

掌柜的恭送温婉出去,见着一行人离开以后,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身边的伙计看着掌柜吓得满头是汗:“掌柜的,郡主这么恐怖?”说起来他们掌柜也是能人,就是面对王爷都没这么害怕。

掌柜的自然不好说这是被夏瑶给吓的:“做你的事去,哪里有那么多的废话。”能不怕吗?听说那位姑奶奶武功高强,是郡主身边第一得意人。当初打了二皇子,也没见谁提起过。杀人,就不说了。

温婉坐在马车上,忍不住问道:“老公,你怎么知道钻石寓意恒久不变的爱情?”

白世年也没卖关子“你说金子太土,宝石太俗,还是金刚石(钻石)最耐看。好说金刚石戒指寓意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白首相依。而且戒指必须戴在食指上,食指是连着心脏,是离心最近的地方。”

温婉愣了愣“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这话?”说完就能猜测到肯定是伪成亲那天晚上说的。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说了多少的话。不过这话很好。要不然,也收不到钻戒了。

温婉很兴奋地再次拉着白世年的手,与白世年左手相贴。白世年抵着温婉的额头:“媳妇,喜欢吗?”温婉恩了一声。白世年低低地说道:“那有多喜欢?”

温婉一下将白世年扑到,搂着倒在被褥上的白世年:“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

白世年见着温婉这么凶猛的动作,吓得赶紧将她扶好:“你小心点。”这要怀上了,让温婉这么折腾,他可真担忧啊!

一百一十二:夏瑶再发威(上)

温婉心情非常好。一回到府邸里,就让夏娴准备食材,她要亲自给白世年整治一桌丰盛的午餐。

白世年虽然对于温婉愿意为他洗手做羹汤很欢喜。但是对于温婉的厨艺,他很是怀疑:“还是算了,让他们做就好。你今天也累了半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温婉挑挑眉:“怎么?怕我厨艺不行?呆会不敢吃?”这么瞧不起她。

白世年哪里敢说这话:“怎么能呢。媳妇做得肯定好吃。不管媳妇媳妇做什么,我一定会吃得干干净净的。”那也得看温婉舍不不舍得让他吃难吃的东西。

温婉抿着嘴巴笑。

夏瑶在边上说道:“郡主以前经常给先皇做膳食,先皇对郡主的厨艺都是赞不绝口。”

白世年眼神一亮。温婉扔了一记白眼。白世年屁颠屁颠地跟在温婉身后。连先皇都夸赞过的厨艺,那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了。

温婉还没进厨房,夏影走过来说皇上派了人过来:“郡主,皇上赏赐了两个人下来了。看着,不俗。”准确来说,是高手。

这么快:“将他们带到客厅去。”

两人随后去了客厅。温婉看着两个人都是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高矮差不多,面上无表情,眼神无过多的波动,与当初武星四个人到她身边差不多的神情。武星跟在她身边十年了,至今温婉都没能掰正过来。两个人唯一区别的就是有一个偏瘦。

两人见着温婉跪拜行礼:“属下参见郡主。”两人只对温婉行礼,对白世年,没表情,当白世年是空气。

白世年比温婉看得就多了些。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白世年看着两人精光内敛。但从刚才行礼的动作。就看出两人是高手。身边多了这么两个高手,到底是好的。不过对于两人没将他放在眼里,心里也嘀咕着,架子这么大,不好掌控啊温婉也没怪罪这两个人。像这样的人才,只听令于服从的主子。看来皇帝舅舅是将这两个人赏赐给了自己:“起来吧!”说完转身:“看看,觉得谁不错。你选一个。”

白世年之前觉得温婉太多心了。但是现在见到这样两个高手(没交过手。但差的皇帝也不好意思给):“两个都给吧,更安全些。”

站着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仿佛是僵尸似的。

温婉娇嗔道:“贪心鬼。”笑完后对着两人说道:“以后,你们两人就跟着郡马了。你们一定要保护郡马安然回来。”

两人同时说道:“郡主放心,属下会以性命保护将军。”

白世年很满意:“叫什么名字。”

温婉听到请郡主赐名,笑着说道:“我身边的侍卫全部都是武字开头。不过你们既然是要保护将军,就让将军取名。”

白世年想了下后道:“就叫高秦、高山。”温婉肺腑,高山流水。秦观汉武呢!

两人见着温婉点头,应了。瘦个的高山说道:“郡主,这是皇上让属下转给郡主的东西。”温婉颔首,夏瑶走过去接了。

白世年等人都走出去后,抱着温婉:“媳妇,这两个人一看就身手不差。你可是给我找了两个好手过来了。” 这两个人的身手,应该比他差不了多少。高手难寻,忠心的高手更难寻。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要时时刻刻记得我的好。在外面好好的,老实做正经事。别招惹是非。”

白世年笑得好是欢快:“你放心。你不放心。不有他们两个看着嘛!对了,皇上给你赏赐的是什么?这么神秘的?”

温婉卖关子:“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给你做饭。”白世年信奉君子远庖厨,坚决不跟温婉进厨房。

温婉鄙视白世年的行径:“想当年,皇帝舅舅都进了厨房,帮我择菜洗菜,你就君子远庖厨。就知道吃现成的。”

白世年暴汗。皇帝进厨房给温婉洗菜。一想到皇帝穿着龙袍在边上洗菜(汗,皇帝当时还是王爷,穿龙袍早卡擦了)。那个场景还是很有喜感的。

温婉在小厨房忙着,听见外人说大公主派人求见郡主。温婉听了挺奇怪的,一般来拜见都是要下请贴,主人接了帖子说好日子才过来。怎么会这么没规矩,直接派人过来。还大刺刺要求见她?当她是路边的小贩,想见就见:“夏瑶。你去看看大公主有什么事?”

夏瑶出去的时候,看着如扶柳一般喘弱的女人跪在地上。夏瑶看了心理冷笑。这个思聪真是不知所谓。让这么一个妾室来见郡主,不管什么原因,没有思聪的纵容这个女人绝对到不了将军府。

丹娘跪了磕着头道“姑娘,奴婢想求见郡主,还请姑娘转告一声郡主,奴婢想见郡主一面。”

夏瑶气得乐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郡主是你想见就见的?混账东西,来人,给我拉出去。”

丹娘这是抱着有来无回的念头,其实能甘心。丹娘想要抓夏瑶的衣角,夏瑶可不是温婉那么好说话的,一脚踹出去,踹得丹娘头昏眼花。不过丹娘不放弃,朝着夏瑶磕头,磕头磕得额头全都是血:“姑娘,我就想见见郡主,我就想问问郡主,当日郡主跟公子解除婚约是不是因为奴婢的原因。奴婢想知道,请郡主成全?丹娘就这么一个心愿,求姑娘能成群了。姑娘,求你了。”丹娘就是想知道,温婉是不是因为她才放弃与曹颂的婚约的。要不然,她真不明白郡主为什么会毁诺。公子是那么美好的人,为什么温婉郡主要抛弃公子。

温婉在或许还会感叹两句痴人。夏瑶可没这怜香惜玉的毛病。听了这话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为了你抛弃诺言。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不过是男人的一个暖床的玩意罢了。”

夏瑶这话好狠,但却是事实。丹娘虽然早就面无血色,满脸苍白。但听了夏瑶的话,眼里的悲伤更甚:“如果郡主当我是一个玩意,为什么。”说完后,好像与夏瑶说,又好像喃喃自语“最近奴婢回想当日郡主在曹家做的诗词,是奴婢害了公子,害得郡主误会才不愿意嫁公子。”丹娘满脸是泪地念着温婉曾经做得那首‘南柯一梦’。都是她,都是她才害得公子如此要受牢狱之苦。

夏瑶觉得好笑:“这是谁这么有想象力?是曹颂说的还是大公主跟你说的?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丹娘哑口,不过很快说道:“可是当初郡主…”

夏瑶好像看白痴一样看丹娘:“你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一个如浮萍草芥的东西,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丹娘茫然地看着夏瑶。

夏瑶难得发了一次善心“曹颂在你眼里是绝世无双,是块瑰宝。但在我们郡主眼里,狗尾巴草都不如。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如你这样卑贱的东西,命都不~~首发~~是自己的,还想去拥有情爱,更认不清身份地想拥有你主人的情爱。郡主不愿意嫁给曹颂,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但曹颂如今在监狱里,你是罪魁祸首。”

丹娘当下就想晕过去:“不是,我…”

夏瑶面露鄙视地说道:“思聪虽然冲动,但却不是无脑的人。若是她不想着夫妻好,早在嫁过去的时候就打死你了,还等到今日。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你居中挑拨,曹颂能被落入天牢。似你这样认不清楚身份的东西,在我们郡主府里,早被乱棍打死了。也就思聪那个傻的,容得你在她的公主府上兴风作浪。结果害得曹颂都入天牢了。”

丹娘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不是的,不是…”

夏瑶一看到丹娘的模样,立即上前点了丹娘的穴道:“要死回公主府上死去。别脏了我们府里的地。来人,把这个人捆绑好了。我要去公主府。问问大公主想要做什么。”

丹娘见自己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呜呜…

夏瑶冷冷地说道:“想死很容易,等我跟燕思聪算完账,你再死在公主府里不迟。我相信,燕思聪会让你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

刚才丹娘确实有一瞬间抱了死在这里的想法。不过也只是这个念头,温婉郡主她都没见到,她怎么能死。可听到夏瑶的话,丹娘惊恐地看着夏瑶。对于京城的人来说,温婉是慈悲和善的。但夏瑶那是恶魔的化身。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夏瑶不敢做的。

夏瑶说完这句话后,对着客厅的一个丫鬟道:“跟郡主说一声,我去大公主府上了。晚些就回来。”这次不给燕思聪一个深刻难忘的教训,她可就白搭了这个恶魔的名声了。

在郡主府上,温婉是老大没错,但是夏瑶对于郡主府上的人,一样拥有生杀大权。这些年,温婉着重的是发号施令,动手的都是夏瑶。郡主府里的人都知道夏瑶是另外一个主子。事实上在郡主府里夏瑶才是老大,温婉只能算老二。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温婉就像一只没牙齿的老虎,太过温和了。而夏瑶就如一只狼,凶残暴虐,逮着人就将之撕咬成碎片。

一百一十三:夏瑶再发威(中)

温婉听到夏瑶去了公主府。当下就问道:“大公主派了什么人来?”夏瑶虽然对于思聪不耐烦,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若不是来人惹恼她,不可能跑到公主府去算账。

来传话的丫鬟小心地说道:“来人是驸马爷的,小妾。说要见郡主,夏瑶姑娘说了两句,很愤怒,让奴婢转告郡主一声。”丫鬟对于夏瑶不经郡主的同意,就去了公主府里找打公主的渣,还是很惶恐。怕温婉迁怒这个传话的人。

温婉还没说话,白世年先是不悦了。夏瑶虽然说是温婉的表姐,但这样横冲直撞地去公主府,都不通知温婉一声,真是太过了。温婉,实在是太纵容夏瑶了。

温婉看着白世年的面色,笑着说道:“夏瑶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想必这次的事不是一个妾室那么简单。再说,夏瑶这口气憋了很久,都是我一直压着,借着这次的事,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对于三皇子跟五皇子在背后使坏,温婉的不作为已经让夏瑶很不满了。这次大公主的事撞上枪口,让她出了这口气也好。反正与二皇子撕破脸,再与大公主多闹一场也没什么关系。

白世年对此倒起了疑问:“什么事让夏瑶姑娘这么生气?”既然温婉说了不是没分寸的人,那事情可能不小了。

丫鬟见着温婉点头,才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白世年当下的脸,那就跟染了墨汁似的:“真是不知所谓,就该当场打死。”

温婉挥手让丫鬟下去“打死?大公主好算计,让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我府邸里问乱七八糟的事,被我打死。曹颂嫉恨我倒不在乎,可我要替她背负这么黑名。想得倒真是好呢!”

白世年愤怒了:“混账东西…”混账王八蛋,竟然这样算计温婉。难怪温婉不与他们亲近,全都是什么货色。

温婉拽了下愤怒之中的白世年:“别生气了,夏瑶会处理好的。不会让我们吃了这个哑巴亏的。菜都整治好了。今天我陪你小酌两杯。”

白世年有些疑惑“你就不怕,夏瑶到时候吃亏?就算没吃亏,皇上到时候也该怪罪了。” 温婉不在意地说道:“别替她担心。就算没我给她撑着也没事。这么多年,还没人能给她吃亏呢!”

白世年忍不住问道:“夏瑶到底是干什么?”皇子敢打,可不是一般的人有这个胆子。就算有皇家女的身份,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温婉摇头:“我也不知道。”神机营事关皇族之中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神机营对外是非常神秘的组织。就算知道有这个秘密机构,了解得也是星星一角。夏瑶对她说。是相信她。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也就止住了话题。两人相处这么久,也已经培养出来默契。能说的温婉都会告诉他,不会对他隐瞒。但不能说的那就牵扯上皇家机密,那就不能说了。不过有这样厉害的人,对温婉忠心又爱护。他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稍微缓解一分。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人回话说叶军师找将军有事。这后天就要走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白世年洗了把脸,因为温婉的要求,白世年也没用人,这些事情都是自己处理。

温婉见着他耳垂下面还有一点小小的白点。温婉笑着取了毛巾给他擦着:“洗个脸都洗不干净。真是个邋遢鬼。”

白世年很享受温婉的温柔小意:“不邋遢也享受不了媳妇你的柔情密意。你说是不是?”

温婉白了他一眼:“赶紧去看看叶军师找你做什么?等你回来的时候。也都弄好了。”温婉说完,从夏语手了取了一件外套给白世年,再整理了一下仪容。 温婉那么自然地给白世年整理,身边的人早见怪不怪了。夏语心下感叹道,若是别人看到郡主如丫鬟一样打理着将军的吃穿用度,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说郡主善妒。

虽然有着身边人的保证,但是白世年临走时还是笑着打趣道“媳妇。可别做得太难吃了啊!”

夏语也帮着温婉叫问去:“将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郡主的手艺,御膳房的师傅都甘拜下风。”

白世年乐得不行“成,我等着。”皇上说好吃可能还有感情分在里面。若是脸御膳房里的大厨师都夸赞,那温婉的厨艺,他等着。

温婉笑着道:“快去快回。”白世年走的时候,不忘记偷一个香吻。

夏语低着头,不敢多看。心里嗔怪着将军这也太不拘汹了。若是传扬出去,恩。好像在自己卧房里,也传扬不出去。夏影则是直接当自己是空气。这样的场景,她是已经有了免疫力了。恩爱是好,但这两个人恩爱起来,就不管有没有人。太肆无忌惮了。当然,她还是了见其成的。

夏瑶是骑着马去的大公主府里。她本身就是侍卫的身份。也没那么多讲究。丹娘则是被堵住了嘴巴,捆住手脚,塞在轿子里。若不是不想让京城里的人看热闹,直接让人押着回公主府。 夏瑶气势足,大公主府里的人不敢让夏瑶进去,对于夏瑶这个杀人不见血的阎王,大家还是有些胆颤心惊。说要去通报。等看着从轿子里被揪出来的丹娘。公主府里的人一下傻眼了。不过好在有个管事比较来事,赶紧请了夏瑶在前面客厅等着,他们去回禀公主。 很快就有来人回话,说公主还在坐月子,不能见客,还请夏瑶见谅。

等出了月子,一定下帖子请温婉郡主跟夏瑶到公主府做客。

夏瑶可不吃这套:“做月子?做月子还能让通房到我们将军府里闹?还是说,公主府里养的都是废物点心,能让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都看护不住。既这样,我就跟皇上说,废物点心就该全撵了,省得将我们皇家的脸面丢尽。”

来人听到夏瑶说我们皇家,抹了一把汗。温婉郡主到底是哪路神仙那里寻到的这个活阎王(先皇帝那个神仙)。要知道古代的阶级分别特别鲜明,一句话不当,可能就能让你牢底坐穿。夏瑶敢说我们皇家,那就一定是皇家之人。就算是温婉郡主身边的心腹大丫鬟,就算温婉郡主权势滔天,也不敢撂下这么一句话。本来小心陪着的管事如今越发的卑微了:“姑娘稍等会,奴才这就去回公主。”到底见是不见,那是公主做决定。

思聪这个月子做得那叫个糟心。欣慰她不顺心,所以听到温婉与白世年恩恩爱爱的,心里嫉恨难当。也才有了丹娘顺利逃出公主府,安安顺顺地跑到将军府去,就算离间不了他们夫妻感情,给温婉添添堵,恶心恶心温婉也是不错的。

思聪听到来人话,一双手抓紧了被子:“你没听错?她说的是我们皇家?那她说没说,她到底是谁?”如果夏瑶是皇家的人,那代表着什么?皇家之女竟然给温婉当丫鬟(夏瑶吐槽:我是侍卫,保镖,不是丫鬟,别搞混了),皇爷爷到底,到底将温婉放置在上面位置。

思聪面上色彩斑斓,最后还是说道:“让她进来。”既然夏瑶都挑明自己的身份,那就见见。思聪没认为夏瑶说的是假话。原因倒不是下人想得等级观念。而是夏瑶与众不同的气势。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夏瑶不是一般的下人,因为夏瑶那种身居上位者的气势掩盖都掩盖不住(当然,夏瑶也从来没想过要掩盖)。

若不是夏瑶上头是温婉,早显露出来了。因为就连她都惊惧于夏瑶的气势,更不要说镇得了夏瑶了(温婉汗一把,我气势很弱好不好)。

夏瑶前面走着,丹娘被一个丫鬟压着跟在后面。公主府里的人愣是一个人不敢上前说,被夏瑶满身的杀气给镇住了。夏瑶鄙视万分,这公主府里不仅废物,而且不忠心。若是发生在郡主府里,就算明知道打不过,府邸里的人也会拼命,若不然全都该死。由着人欺负到门上没一个人出头,丢人现眼。

夏瑶直接被人带去了上房,见了思聪。思聪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裳,头上带着朱红色的抹额,抹额上镶嵌了一颗硕大的宝石。这样艳丽的颜色,越发衬得面色苍白。

夏瑶可没这个心情看着思聪面色不好,准备就止作罢,反倒是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你打发驸马的暖床丫头到将军府,是什么用意?是想恶心我们郡主呢?还是离间郡主跟将军的感情?”

思聪眼中有着冷意:“她是自己偷跑出去的。” 夏瑶对于思聪的敢做不敢干,彻底鄙视。就这样的德性,还敢跟郡主比,真是可笑之极:“她自己偷跑出去的?我该说公主府里的养得都是废物点心。还是公主你是仁厚大度得连一个通房丫鬟都爬到头上。”说完奸笑道:“也是,若不然,怎么会被一个通房丫鬟挑拨得与驸马闹,还传扬出去驸马打了你?驸马是得了失心疯,认为曹家整个家族的人都活够了,要请全族的人都去九泉之下喝茶了。”

思聪面对夏瑶毫不掩饰的不屑于鄙视,再忍耐不住,怒叫道:“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

一百一十四:夏瑶再发威下(粉红1440/1500+)

夏瑶一扫两个状着胆子上来的丫鬟,两个人当时吓得跪在地上。夏瑶望着气得脸都成紫色的思聪。笑了起来:“你也别气,我知道的,你一直看不过郡主好。你甚至认为,是郡主抢夺了你的一切。郡主的一切荣耀,原本都是属于你的。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思聪死死地抓着衣角。对,没错,温婉就是抢夺了她的一切。如果没有温婉,这些荣耀都是属于她的。温婉该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抵消不了带给她的痛苦与折磨。

夏瑶面上的鄙视都不需要掩藏:“你想拥有郡主的荣耀?你凭什么?凭你是皇上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