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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啧’一声:“怎么那么多事呢,赶紧的,没人看你。”

“不行,这么多人我不习惯。”

“那就憋着。”

高启年点点桌面,示意陈成:“你带她出去,快去快回。”

听完这话,季峰猛然抬头,他真没料到高启年会让陈成跟她出去,陈成高大强壮,唐翘该怎么对付?

季峰阻止:“不行,让高安艺带她去,你不方便。”

陈成嗤一声,“当我愿意去呢?没的挑啊。”他推推唐翘,两人前后脚往外走。

出门那刻,唐翘回头,曾经给她无数温暖的男人就坐在那个角落,吊顶的灯泡照不到他,可那双眼却始终晶亮亮的。季峰此刻几乎贪婪的看着她,仅有的几秒钟他在心中一遍遍描绘。她读不懂的眼神里,分明写着绝别。

季峰在她心中永远是英挺的,霸气的,坚不可摧的,可现在的孤单身影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平时外人眼里,越是一副强硬姿态,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让人无比揪心。

这个半明半暗的画面在她灵魂中深深烙印,即使后来的很多年,再想起时仍然无法忘怀。

唐翘吸了吸鼻子,两人深深对望,她小嘴动了动,无声吐出两个字:等我。

郊区没有灯火,四周一片漆黑。出了厂房院子,是一片半人高的枯草,唐翘走走停停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陈成开始不耐烦,两人此刻已经离厂房有些距离,到不是怕她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觉得女人很烦,上个厕所也挑捡位置。

头上月亮很大,凄白月光成为这个黑暗世界的唯一光源。不远处,地上反射一点光亮,唐翘走过去站定,双手放在裤子上作出解钮扣的动作,她感觉自己额头上有汗落下来,咽口唾沫说:“你转过去。”

陈成没动“别废话,我可不是高董,没那耐心,要上就快点,不上回去。”

他没转身,只稍稍测了测头。

唐翘缓慢往下蹲,蹲到一半突然霍地起身,一咬牙,手中调料包拆开直朝他双眼散去。陈成没防备,被呛人粉末扑个正着。陈成害怕引起注意,不敢大声尖叫,只捂住双眼哀嚎一声,同时伸手去抓唐翘。

唐翘轻巧蹲下,捡起地上一片碎玻璃,不管不顾猛然戳进他脖颈大动脉。

这过程连续快速,唐翘没做一刻迟疑。这动作仿佛在脑海练习了千百次。

她感觉自己疯了,这一下或许没插准,但她力道及大,他脖间鲜血沿着锋利玻璃蔓延,一直从她指缝涓涓留下来。唐翘握的太紧,玻璃棱角刺进她的手掌,不过不重要了,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疼痛。

现在唯一念头就是弄死他,少一个人,季峰活的希望才会更大。

陈成双眼充血,呲着牙,面目狰狞就像黑夜中隐没的巨兽。

他一手按住颈部动脉,另一只手抓起唐翘胳膊,用力向前扯动。她没刻意反抗,却趁他不防,用膝盖猛攻对方要害。

又是一阵哀嚎,陈成顿时松开唐翘胳膊捂住自己裤=裆,身体佝偻着倒下不停痉挛。她顾不了其他,撒腿向厂房相反方向跑去。

她想她时间没有很多,高启年发现两人迟迟不归,必定发现蹊跷,那时季峰处境将会相当危险。

她必须在最短时间找到什么人或是通讯工具,尽快报警。

在四下无人的荒郊野地里,唐翘拼了命往前跑,她不敢回头,怕一回头就看见各种野兽追着她跑,更害怕陈成会继续跟过来。

耳边是寒风吹动枯草的沙沙诡异声响,唐翘费力拨开干枝,枝叶的粗糙表皮刮在她裸露的手心儿上,这会她才感到如针扎般的刺痛。

她深一脚浅一脚,边跑边小声抽泣,唐翘心里怕及了,怕他挺不住,怕他等不到她,怕他会死…

唐翘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一个奇迹的发生。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久,这片草地终于到了尽头,面前多出一条公路,她惊喜万分,费力爬上抖坡。唐翘左右看了看,两侧一样被黑夜吞没,她凭借感觉找了一个方向沿公路下去。

又跑了一会,前面终于闪现一丝光亮,唐翘胸中激动,伸出双手用力向那光源挥动。

车灯越来越近,透过挡风玻璃依稀可以辨别车中坐的人,面孔有些熟悉。车子迅速停下来,副驾位置窜过来一个人影,看见唐翘十分吃惊:“唐翘?你怎么在这里?季峰呢?”

唐翘眼泪刷一下流出来“周易哥,快去救救季峰,他快死了…”

***

高启年终于发现不对劲。两人出去已经二十分钟,在怎么慢也该回来了。

高启年心中焦急,不停在厂房里走来走去,又捱了五分钟,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木仓交到高安艺手里。

细弱手指碰触金属那刻她抖了抖,高启年帮她握住:“我必须出去看看,你拿着这个,他敢乱动你就崩了他。”

高安艺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敢…”

两人争执不下,门口突然响起细微响动,他让高安艺噤声,细听下,敲门节奏是连续三下又两下。

高启年呼出口气,走过去开门。

大门打开那刻,一道黑影扑过来,浑身上下血淋淋,高启年几乎下意识想开木仓,犹疑片刻方才发现是陈成。

高启年顺着他的力道把他放下来,“成子,这是怎么了?”

陈成一只手还捂在颈部,小口捯气如搁浅的鱼,他一字一顿说:“唐、翘、逃、跑、了”

说完这句,便昏了过去。

空气凝滞,后方传来一声轻笑,虽几不可闻,安静环境下却非常清晰。季峰心中石头稳稳落下,他的小丫头可真勇敢,现在终于安全了。

高启年握拳重重垂在地上,额头青筋暴起,他暴怒的嘶吼一声,举起木仓霍然转身,扣动扳机,毫不犹豫打在季峰左侧大腿上。

季峰抽搐一下躺倒在地上,鲜血如泉眼般向外翻滚,呼呼往外冒着血水,腿上伤口迅速绽放成红色花朵。他抿紧双唇脸孔已经憋成紫红色,豆大汗水从脑门上落下。

高安艺捂住嘴,惊声尖叫。

他又举起手木仓对准季峰胸口,高安艺缓过神,扑过来抱住他手臂:“爸,你不能打死他。你答应过我要带他走的。”

高启年面色阴鸷,嘴角下撇带着残酷弧度“别那么天真,带他走?难道你想向现在一样永远禁-锢他?他不过是我谈条件的筹码,利用完就应该干掉。”

“不行,别,爸,别杀他。”高安艺双颊挂泪,恳求说。

高启年明显控制不了自己行为,没考虑将季峰杀掉后应该怎么逃跑。他现在已被仇恨冲昏头脑,只想弄死这个毁掉他一切的男人。

高启年一把推开高安艺。

手中的木仓再次瞄准季峰胸口,他弯曲食指,慢慢扣动扳机。

“砰——”

第五十章

脑袋上方是非常有规律的仪器监控声,房间里有人细细耳语,走廊的脚步声被隔绝在病房门外。双手食指被什么东西夹住,有点麻。但掌心却残留潮湿温暖,触感很熟悉。

季峰逐渐恢复意识,可麻醉药效没过,只能勉强抬起眼皮。

还是有些看不太清,眼前出现的人影很模糊。

模糊人影在眼前骤然放大,大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他,伴随一声惊叫;“醒了,醒了,季大哥你终于醒了。”

随后周围被一圈人围住。惊讶态度不亚于见到外星人。

季峰很想回复一句‘我很好’。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做过手术的人都知道,麻醉药效未过时,大脑是处在混沌状态的,思绪或许清晰,却没办法通过语言或动作清晰表达出来。

外人眼里季峰表情茫然又愣怔,短暂寂静后,唐翘突然呜呜哭出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插满磁极的胸膛上:“…季大哥,我是唐翘啊…翘翘?你是不是不认得我了?”

在场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有人唉声叹气,有人试图叫他名字,还有人噔噔跑出去叫医生。

唐翘抹一把眼泪,委屈的说:“季大哥,你不认识我也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季峰闭了闭眼,很想扔开她的手就当彼此不认识。他无力抽出手,却是慢慢扶住她后脑,稍一用力,将她的小脑袋压在了胸前。

他虚弱的说:“我只是伤了腿而已。”

唐翘忍不住抽泣,小脑袋不再乱动,安静趴在他胸前。周围人缓缓舒气,他隐约看见好像有周易,江扬和警局其他几位同事。

稍稍转头,正是中午时分,阳光正好。几天光景仿佛过去一个世纪,几缕光辉通过晃动枝桠照进病房,明晃晃的。

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的感觉更好,是一种劫后重生的感动,他爱的人完好无缺,他也能好好活下来,用剩余时间和她好好在一起。

是的,这样…真好。

***

季家上下几天后才得知季峰出事,那时季峰基本可以起身靠在病床上,向来坚强的季母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季鸿治面上没什么表现,只上下打点专家会诊,术后监测,以免以后落下病根。

唐翘很是心虚,二老来时尽量减少存在感,毕竟季峰为救自己才躺在这里。

病房的人走后,季峰朝她勾勾手。唐翘最近很会卖乖,颠颠跑过去握住他的手,笑眯眯问:“季大哥,你是不是想喝水,还是饿了?想上厕所?”

季峰将她拉坐在床边:“下次爸妈来你不用找借口跑出去,没人埋怨你。”

唐翘低下头,小声说:“可是,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我是警察,这些都是分内的事。”他刮刮她鼻头,“刚才他们要走,等了你半天,你都没出现。我妈让我转告你,注意休息,别把她儿媳妇累坏了。”

唐翘立刻来了精神“阿姨真是这么说的?”

季峰点点头,还想逗她两句,这时病房门再次打开。

周易大刺刺进来,见两人举止亲密,夸张偏开脑袋,哎哎两声:“注意下影响,公众场合的。”

唐翘随口问“周易哥,你怎么又来了?”

周易不乐意了,“我说翘妹妹不带你这样的,这就开始嫌弃我了,那天要不是…”

季峰扶额,又来了,这几天周易天天来医院报到,把当天英勇事迹挂在嘴边,不厌其烦一再叙述。也难怪,周易从未立过如此大功,总是有点飘飘欲仙。

那天,唐翘在路上遇到周易后,带他沿原路返回,刚进厂房院里就见铁门大敞四开,随后传来一声木仓响。唐翘吓的楞在当场,周易示意她噤声,从腰后摸出手木仓上膛,小心翼翼接近铁门。

眼前情景逐渐清晰,季峰斜靠在离门不远的墙边,门口一个高大男人趴在地上,厂房当中有两人不断拉扯,手里有枪。

周易将身体小心隐匿在门后,攥住木仓托的手紧了紧。

高启年忽然用力推开高安艺,对方惯性倒在旁边地上。他随后抬起手臂瞄准季峰方向。周易眸光一凛,头脑第一时间作出判断,在高启年扣动扳机之前瞄准对反手臂。

“砰——”一声木仓响伴随一阵哀嚎,高启年手中的木仓应声落地。周易迅速窜出去,一记飞脚将他踹趴在地,冰凉凉手铐立即束住他双手…

两人默不作声听周易声情并茂又讲述一遍,讲完了眨眨眼:“给点反应啊!”

唐翘最会配合他,双手‘啪啪啪’拍了三下,大喊一句‘好’,季峰从头到尾无视他。周易也觉得无趣,清清嗓子说:“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说,陈成已经醒过来了,翘妹妹你不用担心自己杀过人,他没事,等过几天陈成出院,警方就可以彻底介入调查。高启年今早出院已经被警方正式收监,高安艺很有可能犯窝藏罪犯并涉嫌绑架被判刑。”

唐翘故作轻松说了一句‘太好了’,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当时,情况紧迫,冲动下作出的事后来想想还是很后怕,如果陈成真的死了,虽然他不是好人所有行为属于正当防卫,可那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没有权利停止任何人的生命。

他的命运只能交给法律来裁决。总之,这样的结局才是好的,坏人都遭受了应有惩罚,压在她胸口的大石终于可以轻松拿下。此刻,在天上的妈妈也会安息了吧。

***

季峰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又回家养了一个月,腿上伤口渐渐恢复,到底年轻体壮,除了走路缓慢外,没有太大问题。

季峰忽然想起当初唐翘用老鼠夹夹伤他左脚的事,不禁暗自笑出来,这条腿跟着他还真是受了不少苦。

他这两个月吃的十分清淡,由于受了不少内伤,有轻微胃出血症状,唐翘每天变着花样为他熬粥和煲营养丰富的靓汤。

有她在,季峰发觉自己恢复的很好。

这天,唐翘放学回家,刚走出楼道就闻到一股久违的香味。

她将拇指放在密码锁上识别,清脆响声后大门在她面前开启,浓厚香味扑鼻而至,唐翘奔到厨房,餐桌上摆满各式菜肴,当中一盘正是她最爱的红焖猪蹄。

唐翘用手拈起一小块放进嘴里,肉香脱骨,几乎不用咀嚼一抿就可以直接下肚。

季峰洗过手从卫生间里出来,排掉她的手;“去洗手。”

唐翘抱住他,软腻腻叫一声:“季大哥”,踮脚凑上去在他下巴上吻了吻:“你对我最好了。”

季峰拍拍她的头,把她推去卫生间。

今天一桌菜都是唐翘最爱吃的,季峰撑住桌面看她吃,一边拿纸巾帮她拭去唇角酱渍。

唐翘夸赞:“季大哥,你手艺越来越好,不说还以为得了我妈妈真传呢。”

季峰沉吟良久,终于开口说:“今天这些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

季峰没答,说起另一件事:“你妈妈放在刘顺堂那里的证物警方已经取回来,是一把沾有血迹DNA的刀。”

唐翘惊奇;“怎么会是一把刀?”

“是他十几年前杀人留下的证据。”

唐翘更加诧异“他十几年前就杀过人?”

“对,死的人是当年尚投拆迁的拆迁户…这当中牵涉到你爸爸唐致忠。死的拆迁户是高启年教唆闹事,并且让钱世民将你爸爸骗到现场,杀人后嫁祸给你爸爸的。”

信息量太大,唐翘脑袋转不过弯儿,完全呆掉:“你是说,高启年陷害我爸爸?…可是我爸爸已经死了。”她倏地瞪大眼睛:“难道是他害死我爸爸的?”

季峰赶紧拍拍她后背,“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完。”

“钱世民为保身偷偷将那把刀藏起来,当年的事牵扯很大,涉及到公职人员以权谋私,包括当时法医判断出你爸爸手里凶器和伤口并非吻合情况下,仍然蒙混视线,作出错我判断。他们都将承担应有责任。高启年也被判处终身监禁。”

季峰说到这里顿了顿,“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事或许令你难以想象,但你要相信我那都是真的。”

唐翘也发现季峰语气的郑重其事,她也不吃了,两只小脏手互相交错,不断扣着指甲,埋着头一声不吭。

季峰探口气,说道:“唐致忠…你爸爸其实还没死。”

唐翘霍地抬头,定定看着她,眼中写满难以置信。

“由于当时的漏洞,你爸爸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不,这不可能。”唐翘连连摇头:“妈妈明明和我说爸爸已经死了。”

“我猜想她当时也是不能接受你父亲的所为,潜意识里不想你有个杀人犯的爸爸。不想让你活在阴影里,所以才告诉你他已经死了。”

唐翘想起来,路萍死之前曾在她耳边轻声说她对不起爸爸,还说了一句:你爸爸还…

留下一句不完整的话就咽气了,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还什么呢?还爱我们?还很年轻?却从来没想过那可能是:你爸爸还活着。

唐翘还是接受不了,她咧咧嘴:“季峰你逗我的吧?玩笑不能随便开的。”

季峰心疼的亲亲她额头,朝餐桌上抬抬下巴:“你不是问我红焖猪蹄为什么和你妈妈做的一个味道吗?这道菜是你爸爸交给她的,我曾经去过城郊的监狱很多次,烹饪方法是他写给我的。还有你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和小朋友捉迷藏,别人藏好你经常跑回家,后来别人家长来你家告状,那孩子愣是在外面藏了一下午没赶出来。还有经常把鼻屎放在别的小朋友饭碗里,幼儿园老师经常找家长,你爸爸说他当时很头疼。抓蚱蜢烤蜻蜓,爬树捉知了,他说你小时候就像个假小子,从来不玩女孩子玩的游戏。…还有,今天这些菜都是他做的。”

唐翘不吭声,像在慢慢消化,半天才问“你早就知道了?”

“认识你之前,我们就在查尚投的拆迁案,当时我想,你妈妈向你隐瞒实情或许有苦衷,我也就没多嘴和你说的太多。后来,慢慢和你接触下来,发觉当年案件确实有问题,就想暗中查出真相…我并没有把握帮你爸爸洗脱冤屈,怕你知道他被判了无期太伤心,所以在那之前只好把实情暂时瞒下来”季峰不断观察唐翘神色,试探问她:“你会不会气我现在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