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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么?”公主笑道,一字一句,“我不信。”

她又重复了一遍,“秦景,我不信。”

秦景的神情只怔忡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悠远清淡。公主见他这样,心中便觉得失望。他也太没有好奇心了吧?正常人安慰一句都是礼貌吧?说句“我会让你相信”给个惊喜如何?她说了这么多,他的心情就这么平静,连点波澜都不起的?

好吧,秦景只是侍卫,守卫公主的安全就够了;他不需要扮演公主的教养嬷嬷,纠正公主执拗的婚姻观。

公主看着他的目光又开始委屈了,秦景跪坐得笔直,垂在身畔的手动了下,好像要上前什么的,但他到底没动。

公主更加失望他对自己的无动于衷。

其实秦景还是有上心的。

他这么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关注别人事的人,休息时,竟会主动询问木兰,公主以前都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怎么会把性格养得这么奇葩。

这是午膳时间,马车没有找到小镇休憩,就停在了野外,大家下车活动,或搭帐篷赶野兽,或在四周转悠守卫公主的安全,各行其事。

秦景找上木兰的时候,木兰还是很惊喜了一下。身为公主的大丫鬟,眼界很高,看不上一般的男子,她的未来命运,要么是勾引王爷世子驸马什么的,要么是嫁个和她地位差不多的。前者危险性不说,自家公主骄横霸道,被发现后可能直接杖杀了她;后者是最好的归宿,但木兰看这么多年,也没看上谁。

公主身边的这些男子,能看的就是侍卫队中的人。但侍卫们也不是说长得不好,都挺端正的,起码能拿出去见人,但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木兰生的貌美,自然有些不甘心。

秦景的出现,简直给饥渴的姑娘们带来了福音。浓而长的眉,深而黑的眼,挺而高的鼻,唇线也弧度优美,厚薄适宜,富有力和美的身形这无疑是个好看的男人,却好看得很低调。当你不上心的时候,就算他站在你旁边,你都看不到他。众女疑心这是因为秦侍卫的武功高,又做过陈世子的影卫,才特别擅长掩藏自己的存在。

自秦景出现,公主的丫鬟们真是一场骚动,最后还是木兰凭着自己多年的威压,赢得了机会。但是可惜,她多次卖面子给秦侍卫,主动跟秦侍卫说话,对方都无动于衷。

木兰并不失望: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做侍卫可惜了,任性一点可以原谅。

所以秦景主动来找她,木兰受宠若惊。虽然秦景起的话题有关公主,木兰为了赢得他的好感,也尽量配合他。

两人沿着一条小溪散步,木兰把公主这么多年的情况说给秦景听,末了好奇问,“秦侍卫问这些,是公主已经把你调过来了吗?陈世子那里已经没事了?”

秦景看她一眼,没回答。

木兰脸红,知道自己问多了,这是公主的事,她不该问。但她只是希望他能跟着公主嘛,这样自己的机会就大了。再冷的人,捂一捂也能捂热啊。

秦景却想着公主:据木兰讲,公主自出生就体弱多病,根本没有和男子有过多接触,却又哪来的这些奇怪想法?看话本看的?嗯,公主是喜欢看话本。但是应该没有话本教人断绝情爱吧?秦景不确定。

木兰看着他的神情很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公主想什么?公主想不想嫁人,愿意不愿意,不都已经出来挑驸马了吗?”

“她若不喜欢呢?”

木兰更奇怪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啊,能怎样?”她觉得好笑,“秦侍卫,她是公主——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和旁的姑娘一样的。爱情?婚姻?别的姑娘可以期待,但是公主不需要期待吧。”

秦景没有再和她说这个话题,他侧头,看向一个方向。那里丛木摇落,却没有人影,秦景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宜安公主堵住另一个大丫鬟锦兰的嘴,在那人锐利如锋的目光扫过来时,急忙蹲到地上,没有让秦景发现。她再次探身,看到秦景还在和木兰又说又笑,公主的眼神就变得阴冷。

过一会儿,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喜欢跟她说话,转身就跟她的大丫鬟说话去了?不是高冷么!现在可真是温柔多情!

男人真不可信,都跟陈昭一个货色!

亏她还觉得自己对不住他公主擦去面上掉落的泪水,神情阴沉。一路紧追公主步伐的大丫鬟锦兰莫名其妙,不知道公主又怎么了。

不过她也没太当回事:公主性格就是有些作,上刻哭下刻笑都是常有的事,习惯了。

但是公主一作,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

公主一路向马车走,“所有人都给我跪下。”

“啊?是。”锦兰赶紧把公主的命令发布下去。

于是大晌午的,上一刻还欢声笑语的野地,因为公主的命令,哗啦啦跪了一片,而公主抱臂,从他们中傲然走过,上了马车,才让锦兰解除了命令,但还是让午膳延迟一个时辰。

“木兰姐木兰姐!”锦兰气喘吁吁地奔到小溪边,“你闯大祸了你知道吗?”

木兰神色紧张,一旁的秦景却是眸色微闪。

“公主刚才就是看到你,才哭了,才让人都跪下的。你赶紧想想自己有没有做了什么吧。”提醒到此,锦兰同情地看着木兰,正要再说什么,身旁深影掠过,无声无息。她本来没察觉,但因为知道木兰和谁在一起,转过头说话时,发现那人已经走了。

锦兰愕然,“秦侍卫人呢?我说话时不还在吗?”

木兰猜测,“听说秦侍卫以前是影卫,影卫就是主人的影子,应该跟一般的侍卫不太一样,让人很难注意到吧哎不说这个了,你跟我再说说,公主为什么生我的气?”

秦景在公主马车外壁敲了两下,试探地问了一声。里面没人回应,却听到门锁转动的咔擦声,很显然里面人把门从里头锁上了。

秦景摸不准她的意思,“公主无事,属下便告退了。”

他等了等,还是没有动静,便只好转身离开。这一次,门却是从里拉开了,一个东西扔向他后脑勺。秦景身手灵敏,头都不回,伸手接住了那物,才回过身看向探身的公主。

他道,“公主到底为什么”说话时,漫不经心往手中接住的物事上看了一眼,面色一时变冷,连未完的话也不说了。

他手中是个木雕,已经雕好了大半,现在却被人恶意地用小刀乱画一气,彻底毁了。他抬目,冰冷的视线看向公主。那一瞬,他身上似有戾气散发,即使只一下就被他克制下去,对面马车上的少女仍脸白了一分。

秦景不经常生气,所以一旦他生气,才特意可怕。

公主的下巴翘起,“你敢这么看着我?”

秦景淡声,“不敢,属下知罪,任公主惩罚。”他向她行了个标准的侍卫礼,给她跪下。

公主的下巴绷得极紧,眼中泪光闪烁:他是故意的!他对她从来都不怎么恭顺,因为没把她当成自己主子看过,向来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可是这一刻,他真把自己当成她的侍卫,给她跪下认错。

公主又气又委屈,胸口一闷,咸湿的液体涌上喉头,她捂住嘴,开始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红色,靠着车壁的身子也摇摇欲倒。

她虽然咳得厉害,头晕眼昏,却努力盯着秦景看。她看到秦景抬起的面上有慌乱之色,不再跪了,向她奔来。她感觉自己被抱入一个清冷的怀抱中,那人在她耳边焦急地喊了一声,“公主。”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马车中亮着一盏油灯,灯火微弱。宜安公主睁开眼,看到眼前只有那个青年,其他人都不在。

第11章 飞扑侍卫1

秦景一直关注着公主,看到她醒了,就扶她坐起,递杯温水给她润喉。少女刚醒来,神情有些萎靡,柔软的发散在他手臂间。她垂着眼就他的手喝水,明火在她眼睑下映出一团金色,真是又乖巧又恬静。

秦景心情有些复杂:这是真正的娇娇女,打不得,说不得,骂不得,惹不得。她一伤心一生气,身体就垮下去,然后就得一群人跟着惊慌了。

他反省自己对公主的态度,他应该调整自己对公主的态度

公主突然道,“你把木雕给我,我弄坏了你的东西,我赔给你。”

秦景一顿,“不用了。”

公主仰头看他,目光怯怯的,“你是不是再不理我了?”

秦景愕然。

她的明眸中就开始聚起泪水,手指扒着他的袖口呜咽,“我不要所有人都对我恭敬、小心翼翼,我想有人陪我玩陪我说话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我很喜欢你不要变好不好?不要嫌弃我身体弱好不好?”

秦景沉默片刻,道,“公主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她更加伤心了,埋首在他怀中不肯抬起了,“嘤嘤嘤,连我妹妹都不陪我,人家都说我是病秧子,没人敢跟我好好说话,我就像个累赘一样,这么多年,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一样”

“公主不是累赘。”青年轻声,却很坚定。

宜安公主蓦然抬头看向他,湿漉漉的目光与他对视。他目色似墨,虽然一贯的清淡,却有温柔在其中,没有像往日一般躲开。

公主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颤抖,心脏急速跳:好想直接压倒他,吻住他!

可是没有过渡,秦景会被她吓住的。

不!

还是干脆扑倒好了!

就算秦景被她吓住,她使劲手段,借用肉,体关系,再坑蒙拐骗一番,也能留住他。再说,她今天看到了什么!她就知道!秦景这么好,不可能不被人注意到啊。

但是万一她扑倒秦景后,秦景发怒了,尴尬了,觉得她在玩弄他,彻底离开怎么办?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也不一定!

她堂堂一介公主,想要把他留下来,一切都是可能的。

秦景就看到怀中少女看着他的目光很古怪,说不出为什么,他后背有些发冷,低下眼,看到盖着公主的毛毯落了地,就弯身去捞。

就在这一刻,公主突然提起身仰起头,他则侧脸低头,面颊从她柔软的唇瓣上擦过。秦景身子顿僵,目光惊起,但公主反应比他还要大——她的唇瓣碰上他面颊后,因睡足而晕红的面颊变得一片雪白,皱起眉,一把推开他,推开窗子开始干呕。

“”秦景无言以对。

他尚来不及尴尬和吃惊,就得去重新扶住公主,拍着她脊背,问她有没有好受些。公主重新卧下来,神情比刚才还要萧瑟,却认真道,“你不要多想。”

“属下没有多想。”看公主小脸还惨白一片,秦景安慰她,“只是不小心碰上了,没事。”但是至于碰一下,她就恶心得想吐吗?

公主尴尬地以手掩面,“不是我是身体不舒服,一提劲就头晕眼昏,才想吐的和你无关。”

秦景扶着她躺下歇息,没有回应她的话。公主看着他下马车去请神医来,嘤咛一声,挡住自己的脸:真是好丢人啊!

秦景恐怕永远也不知道她是想亲他才仰头的。

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永远不为人知吧!

但是之后几天,公主发现木兰经常有事没事找秦景,让她稍微放心的是,秦景对木兰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即使这样,公主心里也升起了危机感:她要赶紧养好身体,扑倒秦景!让上次的尴尬再也不发生!

嗯,她得想个万全的推倒计划,好让秦景无知无觉,最好觉得错在他,可怜的是她!

因为心里抱着这样的想法,接下来一段路程,公主都乖乖吃药,没有给大家找麻烦。大家都以为这是秦侍卫每天伺候公主吃药的功劳,越发坚定了只有秦侍卫才能制住公主的想法。

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宜安公主决定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

这样就算秦景不想来看她,都要被下人们制造无数机会来看她。

很快,到了一个小镇。因为公主病了,所以大家不急着赶路,打算在镇上等公主的病养好了,再上路。

宜安公主很开心——秦景天天晚上来陪她喝药。

他到底不是她的丫鬟小厮,不会时时刻刻呆在她身边。所以每晚陪她喝药,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况且,秦景特别上道,不仅给她带来了苦巴巴的药汁,在她皱着眉头想吐吐不下的时候,他背手一变,就给她变出一本话本来。

公主一看到他手中的书,眼睛就亮了,“那个‘夜宠妖女十八式’又出新的了吗?你看了没?小寡妇孩子生了没?能往床上爬了没,胸是不是又大了啊”

秦景眼下飞红,眼神飘忽了下:无论多少次,每次看到公主对这种重口味的话本情有独钟,他都有些受不了。

公主还懒得让他念书!

可以想象他面无表情地跟公主读黄色小话本的场景吗?!

他念得快了,公主还要求他慢一些;念错字了,公主笑嘻嘻地提醒他;念得干巴巴的,公主要求他暂停。往往等他出了公主房间,后背已经全湿透,心跳如擂,得平息好久。

但是他能不念吗?

公主躺在床上自己翻书,一会儿就喊眼睛痛。请木兰这样的大丫鬟念?木兰连连摇头,像听到洪水猛兽一样。请小厮来?请别的侍卫来?还是他来吧。

起码他性子清淡,不易起邪念,别的男人跟公主共处一室读这样的书,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下子就想多了,秦景收回情绪,咳嗽一声,“那个还没出新的,属下给公主买了别的话本。”

公主感兴趣地抢过书,“哦,‘春风十里小娇娘’,讲什么的啊”一本书在她手里哗哗哗翻得极快,然后她眼中的亮色就暗了下去,不感兴趣地把书扔到他身上,“才子佳人啊,没趣。”

秦景特意挑的才子佳人话本给公主看啊!希望她燃起一些小姑娘该有的心思!而不是一副对姻缘别无所求不如出家的模样。

他想了许久,才想到用这个法子间接影响公主。

秦景声音无起伏,“属下跑了十条街,买来这书”

“你特意买的?”公主惊讶转头,与他对视。

秦景低着眼,睫毛浓密,眼下肤色温润,唇色浅红真是好看啊。

公主被美色所迷,蹙眉为难了半天,勉为其难道,“才、才子佳人其实也挺、挺有趣的你,你念念吧。”

连续几日,秦景给她带的话本都是小清新的才子佳人型。宜安公主很痛苦:这种小清新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听得她好困。她催秦景去买口味重一些的,秦景确实买了,但是每晚给她念书的人是他——只要他稍微偏重一些,她又每每沉浸于秦景的美色攻击下,只好忍痛割爱,他念什么她就听什么好了。

秦景面上火辣辣的:他来去无影武艺强大,是世子手下最出色的影卫,有一天,却要靠刷脸来诱惑小姑娘!

读了好几日类似话本,这晚秦景走时,试探问她,“公主现在对爱慕情思有新的想法吗?”

公主这几天看才子佳人话本,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她听了不少女追男男追女的方法。心里正琢磨着呢,冷不丁秦景问她这个问题,她警惕看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告诉我你和木兰心心相印?我不会同意的!”

她捶着床嚎,“好哇秦景,你跟我耍心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天天给我念这样的话本,是不是希望我成全你和木兰?做梦!”

“”秦景再冷淡,此时面上也出现一丝裂缝,嘴角微抽。

怕公主把自己气得病上加病,他连忙表示自己和木兰没什么,当着公主的面赌咒发誓。公主才擦掉眼角泪,用余光偷偷看他,“那你那个木雕是给谁的啊?”

秦景一瞬静了下,公主低着头,唯恐他跟她算账——她那时好生气,拿着小刀就把他辛苦做的木雕毁了,他眼神一下子就变了的。她已经在做新的准备赔他了,却还不想告诉他。

“给一个妹妹的。”秦景淡淡解释了后,就推门出去了。

公主在床上坐了一会,立刻去翻这些天看的各种话本:不能等下去了!一会妹妹一会木兰的,她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公主把木兰叫来吩咐,“明晚摆酒宴,庆祝我病好,你去给秦景下药。”

木兰顿时抬头,面色煞白,与公主平静冰冷的眼对视。

第12章 飞扑侍卫2

木兰心跳声特别大,觉得整个屋子好像都能听到。她后颈很快出了一层汗,心乱如麻:公主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给秦侍卫下药?是在警告她?是不同意她追慕秦侍卫?

她强作镇定,“公主要奴婢给秦侍卫下什么药?”

当然是出门必备的春,药啊!

为了这一日她准备了好久呢!

行走江湖,公主自备春,药,有独特的追男人办法!

不过公主当然不会跟木兰交心了,她下床去翻自己的一个梨木匣子,从中翻出一包药,“就是这个。”

木兰从她手中接过药,公主察觉到她手在颤抖,好像怕得不得了。

公主看她退下,又道,“把这药下给秦景,今晚给大家多喝酒,睡的时候离远一些。”

“是。”木兰关上了门,一下子靠着门板,手脚都发软。

她比公主大三岁,身体健康经常出入市井,公主的好多话本都是她买的。她已经十八岁了,有什么是她不懂的呢?

她手遮住脸,一会儿,有水渍从指缝间流出:她的心意,还没开始,就要被公主强行结束了吗?

公主和秦侍卫

木兰神色突地一变,不如刚才那样颓然了:那是公主,又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自然只一心跟着一个人就好,至于公主这世间对女子的教条管束,放在公主身上,大多是不管用的。比如她就知道,邺京有位出嫁的明安公主,明面上的面首就有十个,驸马屁都不敢放。

木兰低下眼,秦侍卫那样的人,也要被公主这样对待吗?

她心有不忍,却又没办法。她能反抗公主吗?自家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会相信真爱的人。她敢留后手,就可能永远走不出这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