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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军营好么?”公主温柔地跟秦景商量。

“嗯。”秦景有些惊讶,公主还会跟他商量呢,多稀奇啊。

秦景之前不想公主去军营,是怕那边在大举练兵,公主去了不方便。可现在已经拖了这么久,练兵早结束了。

果真,等公主收拾妥当,入军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公主带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过来,霍青等几位将军带着众将士相迎。

小郡主蹦蹦跳跳地跑出来,挽住公主的胳臂,兴致勃勃地要跟公主介绍军营风景。

公主鄙夷又不屑地看着她:有没有眼力劲啊?把秦景都挤一边去了有秦景在,根本不需要她来献殷勤好么?

小郡主很受伤,被姐姐的见色忘义给打击。她只是愧疚于前些日子抛弃姐姐来找霍青,现在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居然还被姐姐嫌弃了?!

霍青的目光看向秦景,他们彼此见过面,却从未说过话。这种情况下相见,让他们想起霍青一开始出现的原因。两人心情都很复杂,很快移了目光。

等公主埋汰完妹妹,霍青才上来见礼。公主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用什么心情面对霍青,她不干涉妹妹的事,就是对霍青有些疙瘩,所以随意应付了一句,但目光再往人群中一扫时,她有些吃惊。

公主直直地看着一个方向,众人都发觉了。

徐丹凤不得不站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公主见礼,“末将见过公主。”

公主无言以对,徐丹凤真成了万绿从中一点红,当了女将军了?看来徐丹凤上天注定是这块料。

徐丹凤头皮发麻,知道自己和公主不睦,这位公主脾气又骄纵,很大可能让自己在众将面前丢脸。

但公主只是看了她一会儿,“嗯”一声就不理她,转由霍青介绍人给公主。

徐丹凤呆呆看着公主,渐渐失神:也许在公主心里,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回事。自己把公主当生平劲敌,公主大概都不记得自己吧?

霍青问公主,“郡主已经为公主安排了营帐,公主可先去看看?另军营多有不便”

“我不管,”公主横道,“你能瞒住一个阿静,就不能把我也瞒下来?”

小郡主乐道,“我和霍青什么关系,你又和霍青什么关系?他凭什么帮你瞒啊?”

“咳咳!”霍青在众人暧,昧的目光中浑身不自在。

小郡主口无遮拦,天真烂漫,倒霉的人往往是他。

顶着各色目光,霍青耐心跟公主解释,“郡主只是一个人,公主你这仪仗太大,实在瞒不住。”

公主这又是侍女又是车队又是侍卫又是小厮的,得多瞎,才会看不到公主的到来啊?

公主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我爹娘发现前,你们不许主动告密。”

她真的是来探查军营的嘛,才不是为了被爹娘骂。

霍青勉强点头,“末将尽量。”

不过想来也瞒不了多久,公主人马到来,得专门腾出地方,还得定规矩不许人打扰。军士日常倒是没问题,就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要住在这里,谁不想看一眼啊?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是真正的天之骄女,不是戏台上那些假扮的!

霍青却了解公主的脾气,恐怕不耐烦被人当猴看。

谁知公主这一次,脾气却极好。她出行时,经常有普通军士悄悄看她,她也不生气,看到时,还会朝对方微微一笑。

那笑容亲切柔和,让她的雍贵淡去,走下高堂步入民间。

军士们受宠若惊,无比振奋。

将军们每天操练士兵时嗓门都会嘹亮一轮,平日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尽量不说粗话:给公主留个好印象嘛。

更有的被公主勾了魂,开始做白日梦:小郡主跟霍青定了亲,就不提了;大家同是将军,哪里比霍青差了啊?宜安公主容貌性情都不错,身份又高,说不定自己立个大点的军功,求求王爷,王爷就许了呢?

有这方面心思的人一打听,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听说王爷确实在为公主选驸马,有了不少人选,就是还没定呢。

徐丹凤吃味:平时她因为女子身份,在军营里受到不少好待遇,现在这待遇全倒向了公主那里。宜安公主明明就不是一副和气脾气,现在这么矫情,真是让人看一眼就恶心。

徐丹凤呛了几句,被大家默契地无视后,她就远远躲开,眼不见心不烦。

同时间,秦景也很心烦。

他常常被人问公主,公主的喜好啊兴趣啊对方司马昭之心,他想无视都做不到。

有的爱慕公主容貌,有的仰慕公主身份长相年龄都不差的,基本都有些心思。就算年纪大的,也要为自家儿子或侄子来问一问。

为什么不问其他人?

因为看起来,只有这位秦侍卫天天跟着公主啊。

可惜秦侍卫闷葫芦一样,问十句不答一句。问得烦了,他平静看你一眼,那目中的凛冽冰霜,就让人心头一紧,想摸刀。之后才想起:这是公主的侍卫!怎么能动手呢?

众侍卫幸灾乐祸:在秦侍卫面前问公主有没有心仪之人,真是问对人了。

秦景烦恼,公主也很烦。她就想和秦景卿卿我我,每天却一堆苍蝇围上来嗡嗡嗡。她想发脾气,又忍下去,忍得她快内伤了。

又一晚,公主想让秦景教自己射箭。秦景才拉开一半弓,就有热情的将军来到校场,问公主有没有什么需要。

这将军一边跟公主说话,一边奇怪地用余光扫秦景:这位侍卫好大脾气,好没眼色,主子说话,他都不知道避开吗?看看人家小郡主的贴身侍卫,每次郡主跟霍青亲密时都会识趣地退开,而公主身边的这位侍卫自己都看他了,他仍然没反应。

好不容易摆脱这个将军,公主和秦景回去,胸火下不去,“秦景,你明天找人把他揍一顿!别让人发现啊,但得让他知道,别往本公主跟前晃!”

秦景“嗯”一声后,迟疑问她,“公主不喜欢那些人吗?”

“你自己不会看啊?”公主白他,“你得多对我上心,你知道吗?”

“那公主为什么对他们脾气很好?”秦景垂目,扇睫垂在眼上,一片阴郁。

他认识公主的时候,公主脾气就没好过。对他死缠烂打,又动辄闹性子。他认识公主这么多年,见到的公主笑容,恐怕都没有这几天多。

秦景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公主理所当然道,“我是为了你啊。”

秦景停住步子,侧目看向公主。为了他?

公主道,“大哥说你要来霍青手下啊,我现在就帮你打好基础。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不要欺负你,念着我现在对他们好,他们日后也照顾你”

秦景心中微动。

月光下,宜安公主仰着脸,圣光拂面。她的眼睛澄亮,里面只有他。

他胸口滚烫,不由上前一步,手碰上她的面孔。他捧着她的脸,长久地凝视她。

秦景别过脸,问,“你在为我走后门?”

“当然,你不要嫌弃这个,”公主觉得秦景死脑筋,肯定理解不了,“你不知道这些事,他们都是看我爹的面子,看我的面子,才会注意你。你武功那么好,就算一开始只能给霍青当手下,也一定有脱颖而出的一天。但你又不喜欢说话,不耍手段,被人使绊子怎么办?本公主都想好了唔!”

她眼睛瞪直。

因为秦景居然低下头,封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明月清风,人影寥寥。守夜的小兵在后方三三两两地站岗巡逻,前面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营帐这几乎是秦景最不可能亲她的地方。

可偏偏秦景就这么亲了她。

难得的亲吻,还在露天公主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侍卫大人久违的主动,竟让她有久违的羞涩感。

公主细细品味着这个温存的吻,她的下巴被捏着,他的呼吸拂着她的面。

这是秦景的一贯风格,浅尝辄止。

而公主的一贯风格,就是根本不满足。

她上前一步,就想搂住他。秦景突抱住她,整了整她发丝,极快地退开。等秦景都站得远了些,公主才听到密密的脚步声向这边而来。

公主心情糟糕:侍卫大人难得的情动,这么快就被打断。

她抱着一窝火,回头看去,看是哪个人这么不长眼,她得狠狠骂一通。

公主没想到,她见到的人,居然是跌跌撞撞跑来的小郡主。

“大姊!”小郡主看到了她,哑着嗓音跑向她。

小姑娘面容惨白,发丝凌乱,裙裾下摆全是土渍,灰头土脸,一眼就足见狼狈。

她脸上全是泪,手擦过,一片黑一片白。小郡主看到公主,就像看到救命恩人一般。她扑上来,膝盖一软,就想给公主跪下,“大姊!”

“怎么了?”公主一下子凝住眉,她从没见妹妹这样过。

小姑娘哭着拉她的手,“大姊,你救救季章吧!你让老神医出来,救救季章!”

“季章?”

公主这才看去,不仅是小郡主来了,还有霍青,还有霍青背上的那个青年全身是血,奄奄一息。

“去请庄先生!”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小郡主哭成这样,季章又那个样子,她不能不管。

公主知道自己的人只听自己的话,当下动身,自己回去安排营帐的事。秦景上前,探向季章脉象。

公主听到身后一声极脆极响的巴掌,她回头。

看到小郡主站在霍青面前,霍青侧着脸。这个举动,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小郡主一字一句道,“你把季章交给秦景,你就不要进来了。”

“阿静”霍青沉沉看着小郡主,他目有波动,声音沙哑。千言万语在口边,出口时,只知道怔怔喊她名字。

“如果季章死了,我一辈子不想看到你!”小郡主大声道,她的嗓子带了哭腔,又绝望又无力。

那种眼神,公主原本以为,小郡主永远也不会有。

公主没说话:先请庄老神医来看看吧。

第82章 含笑饮毒

季章被公主的其他侍卫快速带下去,霍青上前一步,被秦景挡住。

刘郁静冲霍青喊完那句话,全身的力气就被抽光了。她跌坐在地,手捂住脸,双肩轻微地抖动。她没有发出一句声音,大家却都知道她在哭。

公主倏地极为愤怒:她的小妹妹,阿静,从来都是天真娇憨,在平王妃的保护下,她自我自得自信,从来没有伤心成这样子。

不管霍青到底做了什么,都是不可饶恕。

公主看也不看霍青,只走过去弯腰,用力将小姑娘搀扶起来。她力气不够大,撑不住无力的小郡主,却知道如何让小郡主自己活过来,“阿静,你不管季章死活了吗?”

这样一句,才让小郡主提了力气,随姐姐起身。

“阿静!”霍青在后面又喊了一句。

公主感觉到妹妹搭着自己的手发着颤,她看去,小姑娘的脸白得瘆人,目有隐隐泪意。小姑娘有回头的冲动,可到底咬着唇,死活没有回头看去。

“走。”

猎风和打斗声从后传来,公主回头看了一眼,见是霍青与秦景动起了手。霍青想过来,秦景却谨遵公主吩咐,要隔开霍青。公主对秦景有信心,她看了一下,就重新转了视线,拖着紧一步慢一步的妹妹离开。

对季章的伤势,小郡主肯定要比公主更关心。她一开始还要公主搀扶,走了几步后有了力气,便快步向灯明处跑去,顾不上管落在后面的姐姐。

公主进营帐的时候,里里外外围满了侍女,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庄老神医的吩咐声不断传出。

众人向公主请了安,见公主就站在厚重的门幔旁,默默瞅着床上那脸白如纸的青年,还有跪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肯走的小郡主。

十盏青铜大灯里的火光暗了又暗,照耀着伏在床边少女幽白泪湿的面孔。

她像一团白雾,风一吹就散。

小姑娘拉着季章的手,明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仍不停地说话。她是自己害怕,声音都在发抖,“季章,你别睡啊,老神医可厉害了,他肯定能救活你的你跟我说说话,别不理我”

泪水在打转,湿了视线,她越说越哽咽得厉害,头渐埋入双臂间,说不下去。

她心有绝望,对前路一无所知。除了走下去,她别无办法。

营帐中的血腥味浓重,传到公主鼻端。

公主皱了皱眉,她身体娇弱,对血味向来敏感。一旁侍候的锦兰发现了公主的不适,小步踱过来,建议公主出去比较好。老神医似有动刀子的意思,别说公主了,她们这样的侍女看了那一盆又一盆放出来的血,心里都怕得不行。

公主摇了摇头,向小郡主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她守在那里干嘛?不妨碍庄先生的诊治?”

锦兰快速扫了一眼,低声,“听庄老先生的口气,季侍卫的情况很不乐观,出气多进气少。郡主哭着不肯走,庄老先生也说有郡主在边上说话,也许能帮季侍卫提个神”

秦景掀开帘子进来,正好听到了公主惊讶的声音,“季章的情况这么严重?”

久病成医,公主对病情的等级大概了解,也清楚庄老神医的治病习惯。她这些年大大小小一堆病,老神医也从来没喊过她亲近的人跟她说话,帮她分神。

秦景轻声,“他胸前肋骨断了好几处,恐伤了肺部,再加上内伤极重,自然严重。”

公主回头,疑惑看他:你怎么知道?

秦景解释是方才在外面时探过的。

一时间,几人情绪都很低落,没人想说话。公主对季章没感情,她担心的是小郡主。看妹妹现在的样子,似受了极大的打击,公主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秦景却更关心季章的情况,到底是朋友。

老神医道,“老夫要下刀子了,空气需疏散开,闲杂人等都出去,不要挤在这里。”

小郡主哆嗦着问,“那我能留下来吗?”

“不能。”

“那庄先生,季章严重么,一定没事吧?”

“不好说。”

眼看再说下去,小郡主遭受的打击越来越大、摇摇欲晃,公主使个眼色,即刻有侍女上前,扶着小郡主,跟随在公主等人身后,一同退出了这里。

出去后,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吩咐人给妹妹洗脸换衣,小郡主木呆呆地被一群侍女围着梳洗,眼睛空洞洞的,目光时不时往外飘。她实在坐不住,非要站在老神医军帐外守着,谁说也不顶用。

公主被她气着:到了十一月,天气转凉,到了夜里温度更是降得厉害。阿静一个千金小姐,在外面站一宿,能撑得住吗?

她斥责了妹妹几句,小姑娘只知道掉眼泪,连跟她吵嘴都吵不起来。公主看得心烦,让人跟着去守,就不管了。

公主气哼哼坐在帐篷里生气,“不就一个侍卫受了伤吗?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秦景在一边站着,没有回应公主的话。他的脸没表情,眸子幽冷冷的,在想着什么,都没有听公主说话。公主最受不了被秦景忽视,她侧坐在床榻边,抬脚就踢向他的腰,“秦景!是你老婆生病了么?看你那操心劲儿!”

“”

秦景回过神,解释,“季章的伤势,是致命伤。”

“那又怎样?”

这说明是有人故意要杀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