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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在这里,季章是郡主的贴身侍卫,有谁敢杀季章?又为什么要杀季章?

秦景认为这不是小事,他觉得这应该引起公主的重视。但公主不了解啊,“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大夫。”

直面秦景肃穆的目光,公主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不关心季章的生死。她漫不经心,神态懒散,季章一事,公主放在心上的只有小郡主。而现在商讨中,公主只在吃味于秦景的多心。

秦景是多寡淡的一个人啊,从来不多事,季章何德何能,能让他跟公主开口?

公主闷闷不乐:总有人跟她抢秦景!真想把那些人统统赶走,就此消失!

秦景听公主这语气,就知道她根本没明白。他想了想,找来纸笔,跟公主画图说明。人体有几处穴道几大位置极为重要,习武之人致对方于死地时,都会专攻那几处。耳后,脖颈,胸下季章这几处,都有伤,或轻或重。

公主冷了眼,“有人要杀他。”

季章是郡主的人,有人要杀季章,跟要杀郡主有什么区别?

秦景迟疑,“大约不是一人。”

“嗯?”

“属下方才探过季章脉象,他体内有两道外力在冲撞”他垂了眸,顿半天道,“不过,属下也不肯定。”他只从习武这方面分析,到底不是医者。

公主抿唇,盯着秦景画给她的草图。秦景以为公主在研究,陪她一起默默看了半天。半晌后,公主惊喜道,“秦景,你的画有进步了哎!”

“”秦景愣一下,继而无力。他说了那么多,公主就关心他的画?她有没有在想季章的伤势啊?

公主确实没有。

她顾着欣赏秦景的笔迹,哪有心思想别的?

“好啦。”公主打个哈欠,搂住他脖颈,温热的呼吸如羽毛般轻拂。她软声道,“反正阿静是知道一些的,等明天她好一些,再问她吧。”

秦景点头,看她神色倦怠,就催她去睡。公主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摇头,“我得等季章的消息,不能睡。”

季章的死活关系着小郡主的状况,公主如何能不上心?

“属下帮公主去看,公主睡吧。”公主以前总是睡不着,在她想睡觉的时候,秦景一向是希望不搅扰她的。

公主想撑一撑,可被爱人哄着睡,她又真的很累,最好还是没撑住,睡了过去。反正有秦景在,公主相信他,胜于相信自己。

翌日,公主起床后梳洗时,听秦景汇报现在的情况,老神医诊了一夜,季章未醒,小郡主在露天站了一夜。公主低声骂了一句,急急起身去看人,路上意外地遇到了霍青。

霍青站得笔直,身形高瘦又憔悴。看到她,他目中微动,却连点头问安的心情都没有。他眼下青黑,睫毛上沾了晨露,想来这一晚,他同样没睡好。

公主走过他,没有理会。她现在不喜霍青,是因为小郡主的缘故。

等公主见到刘郁静时,刘郁静已经进了军帐,在焦急又忐忑地询问季章的情况。小姑娘形容萧索,面容惨淡,平日晶亮的目光此时暗淡无比。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甚至不敢看老神医的眼睛,怕自己接受不了真相。

老神医道,“尽人事听天命,季侍卫能不能醒来,得看能不能熬过头三天,老夫已经尽力了。”

“季章肯定能挺过的!”只需要老神医一句话,小郡主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乐观无比。

老神医欲言又止,看小姑娘那把一小点烛光当明火的执拗模样,不忍多说。

等跟公主出去后,老神医到底说了实话,“老夫并不是真的神仙,下刀子一事,左右与普遍医术理论相冲突。郡主那时哭得可怜,老夫是被求得厉害,才动了刀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夫没多用过这种手段,技术不成熟。季侍卫现在呼吸还在,老夫都觉得是幸运。不过,也就这样了。”

“你是说季章醒不过来吗?”公主眨眨眼,惊问——那妹妹该多伤心啊。

“季侍卫能不能醒来,得看天意。老夫指的,并不是这件事,”老神医看向秦景,“这方面,秦侍卫应该更清楚。”

秦景低声,“他伤的地方太重要,没有几年的休养,别想完全康复。”

“那就休养啊。”公主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秦景扯嘴角,平声静气,“怎么休养?”

“该用什么药就用什么,该补什么就补什么呗”说到一半,公主就住了口。她听明白老神医和秦景的意思了。季章只是一个侍卫,他哪来的闲钱,去给自己看病治伤?就拿这次说,老神医肯救人,那也是公主的命令。

庄老神医医术是高,可他是王爷王妃专门请来看护公主的,并不是为府上上下的人一起看病。

季章请不起老神医出手。

再说,治病后,养伤更重要。按照秦景的说法,休养,那就是不要动用武功了。不动用武功,王府是养一个废人陪着郡主玩吗?

季章醒后,大约也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小郡主从小被王妃保护得太好,没有自己的势力,之前连季章的日常调动都没办法,现在更加没办法了。

说到底,还是侍卫的出身限制了季章。

公主不由看向秦景,她紧紧拽住秦景的衣袖,目有恐慌。侍卫、侍卫秦景也是侍卫出身,难怪对季章的遭遇感同身受。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和地方,秦景也受过这么重的伤,他也时刻面对着被抛弃的命运?他默默承受一切,生死之间来回徘徊,看天意是否成全。

秦景正详细问老神医季章的身体状况,问季章受伤的位置,伤势大小。随着老神医的讲述,秦景完全能凭借自己的经验,在脑海中还原打斗过程

秦侍卫正思索着,腰部被公主从后抱住。

他一下子就僵成木头了,在老神医快瞪出来的目光中,秦景面红似滴血,“怎么了?”

公主认真道,“秦景,就算你失去武功了,不能做侍卫了,我也不会抛弃你。”

“嗯。”迎着老神医的目光,秦景脑子混乱,不知道说什么。

“是真的!”公主觉得秦景太淡定,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她转过去,急急跟秦景保证。

秦景很尴尬,他看向老神医:您怎么还不走啊?

老神医正在欣赏公主对秦侍卫莫名其妙的动情呢,他红着老脸厚着脸皮,看得津津有味,根本舍不得走。

秦景打断公主的诉情,“属下知道了。”所以不要再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么肉麻的话。

公主说得兴起,想要证明感情的忠贞,哪里高兴被秦景打断?她情意绵绵地问他,“你喜欢我吧?”

“”

公主发现她问错问题了,秦景是说不出那样的话的。她挠挠脸,真是烦恼:她以前并不喜欢把“感情”挂在嘴边,一般贵族小姐都不这样。她说那些,都是为了寻秦景开心。可说多了,她是真觉得有趣。

公主换个问法,“那你喜欢我什么?”快点夸我吧!

秦景为难,他消受不起公主时刻的索爱。余光轻瞥,老神医还在看!他耳根红得厉害,不想说话,可他不说,公主又不放过他。

喜欢公主什么?

如正常人一般,秦景先想到的都是公主那一大堆毛病。小毛病不断,矫情,任性,不管不顾秦景干干道,“你长得好看?”

“”公主被他噎住,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要她如何相信,秦景对她的感情,起因如此肤浅?

其实世间一切感情,最开端的时候,都是肤浅的。若她不是公主,若她不是生得好,若她不是若有若无撩他秦景不会关注她。

她抿嘴笑,她皱着脸,她骄横,她哭泣,一样的好看。

而他也一样。

宜安公主最开始注意秦景的时候,也是凭着一张脸。

“那个侍卫生的真俊。”即使爱着陈昭,她也看到了秦景。

诱惑啊,那是天意。

公主微微发笑。

秦景赶紧把话题拉回正常轨道,“公主,季章是与两人打斗时所伤。其中一人,是霍公子。”

“霍青?”公主凝了目。

“属下昨晚与霍公子打过,他的掌法套路,属下方才从老神医的诊断结果中,已经看到了。”

“那另一人是谁?”

这个秦景就不知道了。

等小郡主冷静下来后,公主从小郡主那里,将秦景的话得到了证实。

“是霍青伤的季章,”小郡主坐在昏睡不醒的青年床头,提起霍青时,小脸绷得很紧,目光有些呆滞惘然,“我赶到时,亲眼看到季章被霍青打飞。若不是我喊出来,冲上去,季章就”她的眼圈又红了,恨声,“如果季章不醒来,我绝不原谅霍青!”

“霍青为什么打伤季章?”公主不解。

对此,小郡主也不知道。

还是要和霍青见面的。

当两人的说法对上时,宜安公主才还原了当时情况。

当夜,小郡主去找霍青,被告知霍青去了密林练功。小郡主算着时辰已经差不多,就打算去密林找霍青。她和季章在林中转悠,没有找到人,却把小郡主自己走得脚疼。小郡主怂恿季章去找人,把人带到自己面前。

过了很久,小郡主没有等到季章回来。她心有疑惑,季章就算没找到人,也会很快赶回自己身边啊。她一个人呆久了害怕,季章最知道了。这时,小郡主歇够了,起身去找人。

她漫无目的地走,喊着人。等她听到打斗声,等她跑过去时,看到的就是季章被霍青一掌推飞出去。

现在回想起当时那一幕,刘郁静仍觉得心惊肉跳,血液逆流。

腻腻答答,躲闪不及,万箭穿心,尽是包袱。

她看到季章倒下,脑子空白,天都跟着塌下来。季章出事,她心肺俱碎,六神无主。

小郡主冲霍青喊,“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霍青的回答简洁到可怕,“天黑,林密,我没看清,不知道是他。”

小郡主呆愣,眼中仍挂着泪珠。她以为霍青和季章有什么仇恨,这样简单的原因,她根本没想到。

她的一滴泪掉落,霍青为她擦去,粗糙的指腹擦过她细腻的眼下肌肤。小姑娘欲躲,霍青伸手扶住她的肩,柔声,“阿静,我在练武,又在军中,我不习惯被人暗探。即使有人出来,为什么不警示?不警示,我便以为是敌人。我不知道是季章他是你的人,我若是知道,怎么会伤他?”

“可、可是”小郡主仍然接受不了。

霍青为她擦泪时,她不再躲。霍青低声问她,“为什么季章出现在我身后,不吭声?”

“我、我不知道啊。”小郡主茫然。

公主冷冷插话,“季章体内有两道外力,都是你打的?”

“是。”霍青愣了一下,没料到公主会知道这个。但想到公主身边那青年,他眸子微缩。那个青年,武功极高。昨晚与他缠斗,霍青一开始不上心,不以为一个侍卫的武功会如何。后来他甩不开对方,对方挡下他后仍游刃有余,他才察觉对方的武艺在自己之上。

那个人,他知道,叫秦景。

他早就知道公主身边那青年,叫秦景。

霍青道,“公主可以问清楚,我确实能打出两道不同的力。”

公主反驳不了,她哼一声,出去问秦景。秦景证实了霍青的话,他被公主瞪眼,“你让我丢人了!”

秦景若有所思,“属下不知道霍公子习武与众不同。”

“他的情况少见?”

“嗯。”

“那他肯定在撒谎!”公主蛮不讲理道,“秦景你怎么会错?你都不会的武功,他怎么会?他肯定在骗人。”

秦景哭笑不得:公主不懂武功,她得结论的方式居然以他为参考。

虽然知道公主在胡说八道,秦景的心仍然暖了一下,他经常被公主无条件的喜爱、全盘接受而打动。他轻轻抱了公主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他一抱她,她就惊喜地腻在他怀中不肯起来,接受来往诸人的注目礼——秦侍卫又因为一时冲动,给自己引了个甜蜜的麻烦。

季章一直没有醒来。

霍青的话也没有明星漏洞。

小郡主很纠结,她一面恨霍青伤了季章,一面又被说服霍青不是故意的。霍青很内疚,每天来看望昏睡的季章。小郡主由一开始的打骂,到后来沉默接受。

独自守着季章时,她却总是哭,觉得是自己害了季章。

如果她那时不让季章去找霍青,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小郡主伤心的时候,公主大张旗鼓地要办比武大赛。理由是有将军缠她,正赶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公主本性暴露,刁蛮不讲理的脾气,吓退了那位将军。不光如此,公主还让秦景和那位将军打了一架。

临走前,公主傲然扬下巴,“一群废物!连秦景都打不过,凭什么来讨本公主欢心?”

众将感觉受辱,纷纷来约秦侍卫打斗。公主欣然允诺,一人舌战群将,把众人说得不打过秦景,简直无颜苟活。

针对公主闹出的这么大动静,上面根本没人管。公主自己都诧异,她和妹妹在军营闹的动静不小吧,爹娘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不管平王夫妇知不知情,公主都成功挑起了整个军营糙汉子的血性。一场一场的打斗,秦侍卫输少赢多,输的那几次,都有各方面的理由。总之,众将发现,难怪公主敢叫阵,公主的这位侍卫大人,武功是真的好。

夜幕降临,营帐中,公主问秦景,“你还没找到打伤季章的另一个人吗?”她边问,边细心为秦景上药。

没错,公主闹这样一出,都是为了找出另一个人。为了找出这个人,她不惜让秦景动手。用武力征服敌人,也是一样的征服。

刘郁静是她亲妹妹,只能自己欺负,万不能被外人哄骗。霍青现在在公主眼中,就是那个欺骗妹妹的坏人——谁让霍青说自己会两种相反的掌法,秦景却不会呢?

秦景微踟蹰,“也许是属下想错了,那晚只有霍公子一人。”

“侍卫大人,你不能这么消沉,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宜安公主捧着他的脸,惊奇道,“你一定是对的!再说,季章和霍青的武功,相差有那么多吗?”

秦景垂目:正是觉得相差没那么大,所以一开始,他才会觉得是两个人一起重伤了季章。

可真正动起手来,情况本就千变万化,不是谁武功好,就一定能赢。秦景没有亲临,他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再说,小郡主和霍青一起证实了,当时只有霍青

秦景拥抱公主:他自己都不确信的事,公主无条件相信他。

绝不要辜负公主。

最后一天,秦景仍然没有找到那个人。此时,整个军营里的将军,没和秦景动过手的,只有巾帼女将军徐丹凤。公主听闻,直接道,“肯定就是徐丹凤了。”

秦景看公主一眼:人家姑娘根本没动手,你这是公报私仇。

这几天,据他观察,徐丹凤一直躲得远远的。徐姑娘不喜欢公主,也惹不起公主,她从来不往热闹的地方凑。公主却认为,动手的另一个人,肯定是徐姑娘。

不理秦景的劝说,公主直接找上徐丹凤。和这位跟自己有旧仇的徐姑娘面对面,公主思索:她该找什么借口,让徐丹凤先动手呢?

公主道,“你挡着我的路干什么?”

“不是公主你喊住末将的吗?”徐丹凤对公主的倒打一耙很费解,她就知道,这位公主很难相处。

公主哼笑,抬下巴,“本公主喊你是让你让路!你非但不让,还主动迎上来,本公主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给本公主跪下,道歉!”

“”一段时间不见,宜安公主的厚颜无耻让徐丹凤大开眼界。

她被气笑,踩都不睬公主,抽身便走。后头传来公主怒声,“你无视本公主,罪加一等!来人,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