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芳长的五大三粗的,一点儿都不像是江南地带的nv人,实际年龄只有四十刚出头,但是看上去倒像是五十岁的nv人。长的虽然粗手粗脚颇有些男人的架势,但是xiōng前蔚为壮观,估计她男人当初就是看上她这一点,绝对能用nǎi牛形容。

得知石磊是梅清的老板,梅芳芳哈哈大笑,豪迈至极,就差颌下长出点儿胡须她再来捋上一捋了。笑得时候那大xiōng脯上下颤抖,石磊看的胆战心惊只是怕她xiōng前那两坨ròu会掉下来。

“原来是xiǎo火柱的老板啊,听说你爸是咱们润扬的市长?前段时间我看了不少新闻,你爸是个好官”

石磊笑了笑,大概从官者,尤其是像石为先这种真正为了老百姓着想的官僚,最爱听的就是这种话了。

“当官就该为老百姓做事情,不然当个什么官。大姐,咱们不说这个,你老跟我面前拍我爸马屁也没用,估计当着他面拍也还是不好使,咱还是说说早晨这件事吧。这么大动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会儿赵书记那几位一肚子火,这都往下午奔了,他们连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梅芳芳又是一通大笑,这下子石磊有点儿máo骨悚然了。

“那帮种草莓的,当初我就不支持他们来搞这些,没办法,村长想创收,村里这些人也都想多拿几个钱,可是这钱的大头还不是让村里拿了?最后分到他们手上也没几个xiǎo钱了。他们当初能给陈乡长、我们村长还有其他几个村的村长许那么高的租地的价格,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草莓种植,主要就是看上大河乡的一块地了。当初陈乡长他们答应了这帮人,现在陈乡长说是酒话,这东西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酒话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年草莓丰收,这帮人就天天往乡长家里跑,目的就是那块地。几个村子加起来,拢共就这么千把亩的草莓田,亩产三千斤也就到头了,整个儿才三百来万斤草莓,两千吨都到不了,除掉每年要卖的新鲜草莓,一年能有个五六百吨需要加工成其他食品都算是了不得。就这点儿草莓,每个村子里找两家农户,搞个xiǎo作坊就能给消化了,哪用得着建什么食品厂啊。而且,就这点儿草莓,他们要是嫌麻烦不想卖,jiāo给我,羿随便找几个人全给他们卖出去,什么食品厂就是放屁”

话tǐng啰嗦,但是却说出了石磊最想听到的东西。

既然这里的草莓产量不算高,也完全没有搞食品加工厂的需要,那么这些人闹事的原因其实就好找了。

而且,这样看来,石磊几乎可以断定这帮人背后肯定有个后台,而那个后台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要大河乡的那块地,至于这些草莓就是顺带着的事情。

“他们一帮种草莓的人,要地干什么?要的又是哪里的地?”

梅芳芳撇撇嘴:“那我们哪儿知道去?他们要地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呗。我估mō着乡长也就是看出来这帮邋遢货不是真心种草莓也不是要搞什么食品厂的,所以才在这会儿又反悔了。要不然,就是这帮人给的钱少了,乡长不乐意。”

“我们开始问村民的时候,他们说的是你们村长不给地啊”

“那帮傻了吧唧的村民知道个屁,就那二百五的村长哪有权力批地,即便是乡长,真把地给了那些人,估mō着也得是欺上瞒下才行。只不过那块地刚好属于我们村的范围,今天这事又是在我们村闹起来的,他们就以为是村长答应给的地呗。”

石磊明白了,这块地属于梅家村,光是大河乡乡长同意没用,总还是要问这个村长的。村民们误会了也是正常。

“那块地在哪里?能指给我看看么?”

梅芳芳拉着石磊就往村头跑,然后指着远处靠近公路的地方:“就是那儿,靠近公路,是乡里规划到我们村的宅基地。原先那边还住着些人,不过这些年村里人越来越少,大家都都在这里建了新房子,那边就荒废了。不过你们现在过去,应该还能看到一些土坯。靠着公路,我琢磨着这帮家伙是不是打算在那里搞个高速公路上的休息区什么的,让来往的车辆歇歇脚好赚钱,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石磊笑了:“你们这儿每天能过几辆车,跟高速公路怎么比。”

梅芳芳想了想,笑了:“也对,老板你别见怪,我们乡下人就这水平。”

石磊哈哈大笑:“我看梅大姐水平tǐng高的”然后,石磊又跟梅芳芳聊了聊早上这场闹剧是怎么发生的,大致了解了始末之后,便让梅芳芳自己去忙了。

说起来,也就是梅芳芳跟村长关系相当之差,听说有人找村长的麻烦,她乐的看热闹,否则她估计也得被围困到祠堂里去。不过她要是真被围进去了,那估计也惹不出这么大的luàn子了,就凭这位梅芳芳主任在村里的号召力,搞定那帮种植户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主要是村里人都不想管这闲事,都想看村长和陈乡长的笑话。

梅芳芳临走的时候就说了这么句话:“要是我知道祠堂里的人是赵书记,也不会让他被困这么久了。”

“梅教官,走,我们到那边去看看那块地,我倒是要看看,那底下有什么值得这帮人虎视眈眈的。”

石磊和梅清朝着公路的方向走去,这一段全是土路,长久没人走了,杂草丛生,看上去不长的路,石磊和梅清颇是走了点儿时间。

站在那块原先也是宅基地的空地上,石磊果然看到不少断壁残垣,都是土坯打造的墙壁根子,还有些残破不堪的篱笆。

“这里到底有什么值得这帮人大抢特抢的呢?还不惜围困一个市委书记?”站在空地上,石磊喃喃自语,这里除了距离公路近点儿,也实在看不出名堂。

这块空地连接的公路,并不是石磊他们过来的那条,也是年久失修,地面上坑坑洼洼,就这种路况,走牛车都困难,汽车估计得颠死。

“这条路怎么这么破也没人修?”

梅清咧嘴笑了:“这条路是几十年前造的,那会儿想到我们村里来,就这么一条路。前些年修了条新路,就是咱们之前走的那条路。沿着这边走下去,可以直通润扬城里,我们来的那条路实际上是绕了一个大圈子,不过路况好,路面宽,也就反倒省时间。这边现在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走了,除了那些想抄近路的人。”

石磊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可是既然这条路直通城里,难道你们县里就没打算修一修?那不是比那条路更近么?”

“这条路又不是我们一个县的,大部分都是市里的,我们县又怎么可能光修这一段?到市里那段怎么办?再说了,现在有新路,谁还走这条路。”

石磊心里微微一动,总觉得这事儿可能就跟这条路有关,但是具体有什么关系,石磊还真是说不上来。

也没什么可看的,石磊便打算跟梅清回村委,正打算走,却看到路的那头似乎有几个人跑了过来,而且似乎身上穿的还是警服。

“那边是什么人?”石磊指着远方。

梅清凝神看了看:“好像是几个民警,他们怎么会跑到这儿来,难道是在追捕逃犯?”到底是军人出身,这会儿还能想到什么逃犯的事情。

这会儿石磊心里却对那几个仿似穿着警服的人有了个新的判断,拍拍梅清的肩膀,朝着那几个警察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石磊其实并不认识那几个警察,但是不妨碍警察当中有人认识他。看到石磊之后,那几个警察远远的就认出了他,并且开始朝着他挥手。

走近了之后,石磊注意到这几个警察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俨然跑了数十公里的模样。

“你们是市局的?”石磊先问到。

那几个警察一停下来,就弯着腰使劲儿喘气,仿佛要把xiōng腔里的空气全部吐出来一般。对于石磊的问话,他们也只能用点头表示,而且这头点的,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在点动。不像是点头,反倒更像是在鞠躬。

几分钟之后,那几个警察的气喘的略微匀了一点儿,石磊才有开口问到:“你们是早晨跟着张局一起过来的?怎么现在才到?张局人呢?”

其中一个警察一边继续喘着粗气一边回答:“我们早上一接到电话,张局就亲自领着我们出发了。司机xiǎo赵说他知道一条老路,说是从前下乡都是走这条路,于是我们就开着车往这边来了。可是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张局伤了tuǐ,车子也完全无法发动了,张局吩咐我们跑步过来,另外几个同事抬着张局送他回市里的医院了。”

“你们就这么一路跑过来的?张局的伤严重不严重?”这段话里有很多让石磊无法理解的地方,比如即便这条路很不好走了,也不至于说出车祸,而且,这些人难道一路上就没遇到别的车么?何至于要一路跑过来?

那个警察咽了口唾沫,表情痛苦:“张局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但是xiǎotuǐ肯定是断了,不过应该问题不是太大。妈|的,四十多公里啊,我们完全是跑来的。本以为路上能遇到车辆的,我们穿着老虎皮总能让司机送我们过来。谁想到,一路上居然一辆车都没遇上,真是活见了鬼了”

这时候,另一个警察接口说道:“从市里出来的时候,我就说,这条路封了,那头明显看到禁行的标志。但是xiǎo赵说咱们是警察,现在是去执行紧急公务,禁行对我们无效…”

石磊皱着眉头,转脸问梅清:“这条路禁行了?”

梅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待会儿问问村长,他应该知道”

石磊点了点头:“好吧,先不管这些,你们先跟我去村里,赵书记和张副市长没事,幸亏没闹出什么luàn子,否则你们公安局就要jī飞狗跳了。”

听到这话,那几个警察明显松了口气,说实话,这一路上体力的透支倒在其次,最主要的就是心里头的担忧。那头可是市委书记啊,被村民围困,而这边乡下的村民又以民风剽悍著称,这帮警察最担心的,其实就是赵以达的安全问题。之前跟张同训分开的时候,还能用对讲机沟通一下,跑了会儿,就远远超出对讲机的有效范围了,也便彻底跟张同训失去了联系。这一路,可是把这帮警察急得不行,也就是依靠着这股子必须赶到现场的jīng神支柱,三个多xiǎo时他们才能跑了四十多公里,这都一个马拉松的距离了,还真是难为这帮警察了,要知道,马拉松是42公里多,世界纪录也得两个xiǎo时出头,普通人想要跑完马拉松全程,没个四五个xiǎo时根本没戏。也得亏这帮警察都是刚从部队退下来或者从警校毕业没两年的,要是换成年纪大点儿的警察,估计跑到半路上就歇菜了。

坚持着进了村子,那七八个警察刚走进村委办公室,就一个个直接瘫软在地上,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看这样子,也幸亏是石磊和石为先已经解决了这边的问题,否则,他们到了也就是趴在地上干嚎两嗓子的份儿,根本对那些闹事的种植户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

石磊大概的跟赵以达解释了一下张同训带着的警察没能赶到这里的原因,虽然这也是个明显的失职,但是好在赵以达没出事,而且听说张同训的xiǎotuǐ骨折,眼前这帮警察又是跑了个马拉松来的,赵以达也不至于这时候就大发雷霆去追究什么责任,等回到市里把事情全部nòng清楚之后再看如何处理张同训的失职不迟。

关于那条路的事情,石磊并没有跟赵以达说,而是去找了那个村长,了解到这条路的确是被封了,那头是在润扬郊区,这头却是在距离梅家村大约五六公里的地方,同样属于大河乡的范围。

封路,哪怕是一条已经很少有人使用并且年久失修的路,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原因。

过去看了看石为先,石为先还在组织人手对那帮已经被控制住的种植户进行盘问,似乎效果很不理想,不过却得知这些种植户的确并非个人到大河乡来种植草莓的,真正说起来,他们其实也是打工者,他们所种植的草莓,都归属于一家名为南山农业技术公司,他们仅仅是这家公司的雇员而已。可是关于这家公司,这帮种植户却说不出什么有效的资讯,只是说他们原本是在家乡种植草莓的,突然有人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可以给他们一份稳定并且丰厚的收入,让他们帮公司种植草莓,只要尽心尽力,旱涝保收,哪怕遭遇天灾颗粒无收也会正常给他们发放工资。而到了这里之后,一切都有人安排妥当,他们也只是被分配到各自的地头,只管种植,公司里偶尔会有人来查看一下他们种植的进程而已。

今天他们之所以会围困赵以达等人,也是因为公司有人找到他们,告诉他们大河乡原本答应给他们公司一块地用以建造食品加工厂,但是现在反悔了,让他们找乡里讨个说法。所谓公司的雇员,他们有义务帮公司做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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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又是庞国藩???】

第二百零一章【又是庞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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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听上去就显得极为的荒谬,土地是归乡里管的,哪怕在地理上属于梅家村的范围,这也不是他们跑到梅家村来闹事的理由。

汪大福和胡克听到这群人这么说,当时就一拍桌子,瞪起双眼。他们大概是想扮演金刚怒目,无奈一个宛如大肚弥勒,另一个也长着大圆脸,实在威猛不起来,倒是让看了觉得好笑。

“就算是你们要找领导讨个说法,难道还需要舞刀nòng枪的么?要不是梅家村的村民护着他们的祖先祠堂,赵书记和张副市长现在恐怕早就被你们这帮刁民打的重伤了我告诉你们,不要企图ménghún过关,老实jiāo代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到底是干了一辈子基层警察工作的县公安局局长啊,胡克这话跟电视电影里真是如出一辙。

可是那帮种植户却是jiāo代不出什么的,只是颇有些惶惶之态,连声说并不知道市里来的领导居然会是赵以达和张志宽。

汪大福和胡克还想继续bī问,却被石为先拦住了,而且狠狠的骂了他们一通。就连石为先这个根本不懂得审讯的mén外汉都能看出这帮人的确没有说谎,汪大福和胡克却还在这上头做文章,显然是想bī着这帮人把所有责任担下来,恐怕如果不是石为先在场的话,这俩人已经开始刑讯bī供了。

石为先派人去跟工商部mén联系,务求尽快拿到这家名为南山农业技术公司的背景资料,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主使,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目的。

石磊就是这时候过来的,看到审讯显然陷入困顿之中,干脆拉着石为先到了村委办公室外头的院子里。

从石为先那里大概了解到了他们审讯的结果之后,石磊开口说道:“如果这些人没有撒谎,那么他们的确是没理由朝着赵书记他们投掷石块的,也更加没有理由跟民兵发生冲突。或许多数人没有说谎,但是其中肯定有个别了解这件事的内幕的,又或者我们之前就漏掉了一些人没抓起来。”

石为先顿时觉得豁然开朗,石磊的一句话,让他的思路彻底打开了。

这种类似于请愿和集会式的围困,往往多数人是盲从者,他们只是会用呐喊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希冀得到一个良好的结果。可是绝大多数的请愿和集会最终都会发生武装冲突,而冲突的来源往往就是队伍里有个别别有用心之人,扔出去第一个石块,或者动了第一次手,引起对方的反抗之后又成功的jī起了己方的怒火,同仇敌忾之下才会使这一个石块变成一场大规模的冲突。

今天的幸运之处恰恰就是梅家村的祖先祠堂,并且有梅芳芳这样一心为了村民的fù联主任在外头压阵,保证了冲突并没有朝着更为恶劣的方向发展。

“还是我们家儿子聪明”石为先拍了拍石磊的肩膀,回到村委办公室里,找汪大福和胡克商量了一下,让他们将这些人分开审问,问题只有一个,他们看到是谁先动的手,只要能查出第一个动手或者第一个投掷石块的人,恐怕就能找到这件事的突破口了。

等到石为先安排好这些,石磊又拉着父亲到外边聊天,把他从梅芳芳那里得到的消息逐一的告诉石为先,并且说出自己的判断,这次的围困事件,十有**跟那条被封的老路有关系,而这条老路被封也实在是有些奇怪。

“老路被封?”石为先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是一市之长,这里属于他的辖区范围内,按道理说一条长达数十公里的老路被封,他不可能毫不知情,哪怕这条路已经处于半荒废的状态。

立刻找来了在他离开润扬去省委党校学习的这段时间里代为主持全面工作的张志宽,石为先直截了当的问到:“梅家村后被封的那条公路,是怎么回事?”

张志宽倒是没犹豫,虽然不知道石为先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但是还是很快就回答说:“哦,那条路啊,因为您在省里学习,而这件事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向您汇报,我自己做主了。石市长,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石为先摇摇头:“倒不是出了什么事儿,现在是怀疑今天这起事件可能与那条公路的事情有关,你详细说一下那条路的情况。”

原来,这条路是解放前就有的,而且从前的望阳县政fǔ就设在这条路的边上。但是随着改革开放之后,机动车辆越来越多,这条仅为双向两道半的公路显然已经无法承载机动车的流量了,再加上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望阳县的县中心也逐渐移向了如今的位置。是以,十多年前,当时考虑到这条老路距离县城中心偏远,并且两旁是丘陵地带,拓宽的工程量巨大,于是最终是由省里拨款给润扬市区到望阳县修建了一条新的公路。新的公路建成之后,望阳县政fǔ也就搬迁到了现在的位置。

而这条路,逐渐的就荒芜下来,除了一些xiǎo型车辆,多数车辆都不愿意走这条路,县里、市里也不再对这条路进行拨款维护,这才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这次之所以要封路,是因为铁道部找到润扬市政fǔ,他们需要对这条路段进行大量的测量工作,打算铺设一条新的铁路线。为了避免来往车辆对勘测形成影响,是以前不久临时封了这条路,只是铁道部的勘测工作还没有开始,按照当时拟定的计划,应该是从chūn节之后就要开始勘测工作了。

从这方面说来,如果有人这时候在这条路上,又或者路边很近的距离之内有产业,到时候肯定是可以得到铁道部mén大量的赔偿的,这似乎也解释了为什么南山农业技术公司会如此的急于从大河乡把这块地拿到手。只是,这里头还是有个很大的疑问。

“铁道部是什么时候跟你接触的?”

“半个月前,我当时派人做了些调查,这条路现在其实已经很少有机动车辆经过了,只是附近几个乡村的牛车会走,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封路一段时间而已,而且铁道部也没有最终决定在这里修建铁路,于是就没有向您请示…”

石为先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怪你没请示这件事,这方面本就是你的分管范围,我又在省里学习,的确没必要跟我请示。不过这么说来,南山公司应该不会是冲着这个来的,他们不可能在一年多以前就预测到这条路会被铁道部看上,并且即便拿下这块地,铁道部也未必一定在这里修建铁路。”

张志宽没听明白,刚想发问,石磊却开口说道:“张叔叔,铁道部有这个意向应该是先跟你从前所在的省建设厅接触吧?”张志宽是在周伟顺事件之后,从省建设厅安排下来的副市长,分管的也是

张志宽点了点头:“这件事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有了风声,不过修建一条铁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铁道部有自己的一套系统,想要从地方拿地,是需要做出等量的jiāo换的。他们其实在两年前就已经跟省里商量过这件事,只是牵涉到跟地方上的地皮jiāo换以及利益的补偿等等问题,所以一直都在跟省建设厅磨洋工,最近才跟厅里达成比较统一的意见,所以才到市里来找我。这条铁路,最终是要并入吴东到申浦的路段的,说是为了铁道部一个什么新的提速工程做准备…”

石磊立刻接嘴:“动车?”

“对对对,就是动车,这种新鲜名词,我老忘。”

张志宽这么一说,石磊倒是想起来了,在那一世里,差不多刚好十年后的时候,吴东到申浦的动车开始运营,似乎中间有几个路段是做过改道处理的,但是其中是否包括这一段,石磊就不清楚了。

“换句话说,有人在两年前就得知这条路有可能被铁道部征用,如果能在路边或者路线之上拥有房产,那么肯定能从铁道部得到大量的补偿咯?”

张志宽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可以这么理解。因为如果有人能够在两年前得到这种完全八字没一撇的消息,这人恐怕能量不会太xiǎo,别人未必能从铁道部捞到多少好处,但是这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铁道部再如何系统独立,也总是要给一部分人面子的。”

石磊拍了拍手:“好了,关于今早这场围困的目的应该是清楚了,南山农业技术公司,其背后九成九站着一位政fǔ官员,至少也是直系亲属。他们想要抢在铁道部勘测完毕之前拿到这块地,然后迅速的把所谓的食品加工厂建立起来,最后从中牟取高额的补偿利益。”

石为先还没表态,倒是张志宽提出了疑问:“但是用这种jī烈的手段跟官员对抗,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吧?这种闹法,根本是想放弃这块地了么。如果仅仅是趁着我和以达书记来梅家村,他们向我们提出投诉等等,按照以达书记对于地方,尤其是乡镇经济建设十分关注的脾xìng,他很有可能会在缺乏足够调查的情况下促使大河乡政fǔ把这块地jiāo给南山公司,让他们迅速的建好这个恐怕到时候甚至都未必会投产的食品厂。但是一上来就上演全武行,这实在是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意思。”

石为先也点了点头道:“嗯,张副市长说的对,想要向市里领导请愿,并且投诉大河乡的陈乡长,他们绝不应该用这种jī烈的方式。这就像是古代告御状,你总不能拦下钦差大臣的轿子之后,先把钦差大人打一顿才告状,不合常理。”

石磊笑了:“那如果是下边执行的人出了问题呢?具体cào作当中出现了纰漏,虽然我现在无法得知究竟是什么环节出现了纰漏。”

石为先和张志宽相互对视着,也必须承认石磊的话是有他的道理的。

这会儿,汪大福和胡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看到三人在说话,也不敢直接走过来,远远的挂着满脸的谄媚笑容朝这边挥手,看的石为先是又可气又可笑。

“什么事情?”石为先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

两人xiǎo跑着过来,汪大福说道:“按照石市长的指示,我们挨个儿审问过那些闹事的刁民…”似乎看到石为先面sè不喜,汪大福又赶紧改口:“哦,是种植户。虽然答案莫衷一是很húnluàn,但是大致上我们还是整理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最先挑起祸端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他们的种植户,而是一个梅家村的村民…”

“哦?你找到那个人了么?”

“现在已经派人去查找了,不过这帮人给的信息太少,我们未必能很准确的找到那个人。”

“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很关键”石为先下了死命令,汪大福和胡克赶忙又屁颠屁颠去亲自带人找那个始作俑者。

石磊拍着手笑道:“没想到在梅家村里,居然也有个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的人呐”

石为先和张志宽哪怕此刻心情再如何紧张,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张志宽跟石磊没接触过,却也耳闻了石磊的各种大名,不由得开玩笑似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武昌起义第一枪是谁打响的么?”

这个问题有个陷阱在里边,历史书上通常都是说熊秉坤朝天空放了三枪,揭开了武昌起义的序幕,代表着辛亥**的开端。但是其实,当时武昌起义还没有策划完毕,清政fǔ克扣新军粮饷已经相当严重了,当时的新军里,消极怠工和对清军的敌视情绪非常严重。10月10日晚上,排长陶启胜巡夜看到班长金兆龙仰卧在地,大骂他想造反,结果和金兆龙扭打起来。程正瀛跑来帮助金兆龙,一枪将陶启胜击毙,引发了军营的大luàn,从而熊秉坤不得不立刻鸣笛集合,正式宣布了起义。熊秉坤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的名头,是拜孙中山所赐,那是在武昌起义三年之后,熊秉坤出访日本东京,孙中山向人介绍说他就是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的人。

石磊听得出这个陷阱,笑道:“我不但知道打响第一枪的人叫做程正瀛,还知道打响第二枪的人是谁。”

张志宽一愣,好奇的问到:“谁?”

“肯定是黄坤荣和张文涛这俩人中的一个,程正瀛一枪打死了陶启胜之后,这俩人是立刻过来弹压的。程正瀛有枪在手,赤手空拳的弹压纯粹就是扯淡,所以他们铁定要朝着程正瀛开枪。只是这俩人枪法太差,最后又被程正瀛给干掉了,然后营中枪声四起,这才促使熊秉坤不得不率领部众在已经失去领导和组织的情况下仓皇起义。”

张志宽使劲儿看了看石磊,又和石为先对视着,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哈哈,有道理啊”

因为这么个xiǎochā曲,让刚才那股子紧张的气氛稍稍松弛了一点儿。而这时候,石磊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润扬市里的。

接听了之后,对方说是要找石市长,石磊茫然的把电话递给石为先:“老爸,怎么找你的电话打我这儿来了?”

石为先jīng神一振:“是我让他们打你的电话联系我的,看来是南山公司的注册人有下落了。”

接完电话之后,石为先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这间公司是挂在省里的才子集团名下的,企业法人代表是才子集团的少东家庞国藩。”

听到这话,石磊也是猛然一愣,心道庞国藩怎么会跟这事儿扯上关系?不过他想要得到关于铁道部看上这条路的消息倒是轻而易举,想要从中牟利也实属正常。那一世里的庞国藩,本来就是个为了追求利润而不惜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的人,石磊对他的判断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嚣张跋扈刚愎自用,但是的确在商业上还是颇有些才能,至少比他那个老爹强。

但是,石磊并不认为如同庞国藩这种人,会头昏到去让手下向赵以达发动攻击,如果说没有攻击,仅仅只是集会示威请愿,倒很像是石磊了解中庞国藩的风格,庞国藩是一个相当会利用时间差和视觉盲点的人,利用赵以达下乡这种事情,使用一些手段让赵以达对大河乡乃至于望阳县的官员不满,从而bī迫他们把这块地租借给南山公司建厂,这绝对是庞国藩的作风。而围攻赵以达,就不会是庞国藩的所谓了,他狂妄却并不真傻,一定会明白围攻赵以达导致的结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庞国藩呐,老书记的外孙子,这个人,石磊可能比较了解吧。”张志宽显然听说过石磊和庞国藩之间的事情,只是石为先并不知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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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遗传学对家长不利】

第二百零二章【遗传学对家长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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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恨恨的瞪了张志宽一眼:“张叔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确比较了解这家伙,如果仅仅是通过示威向赵书记施压,的确是他的风格。但是围攻,动手,绝不是庞国藩会做的事情。通过这一点,我更加确信这件事是南山公司有预谋的策划,只是在执行过程中,似乎出现了岔子…老爸,你赶紧调查一下南山公司实际的负责人是谁,我估计庞国藩仅仅只是投资者以及策划者罢了,他不大可能亲自负责公司的运作,主要是除了这件事,我估计这公司也不会有别的什么业务了。尤其他不可能亲自来负责今天这件事。”

石为先虽然也奇怪石磊为什么会跟庞国藩熟悉,而且为何张志宽笑得还有几分诡异,但是现在是非常时刻,石为先没什么心思追究这些。听到石磊的话,他也觉得石磊所言不差,于是立刻又用石磊的电话向自己的秘书发出了指令,让他赶紧把南山农业技术公司实际上的负责人查出来。

没多久那边也就给出了答复,只是听到那个陌生的名字,让石为先和石磊都有些mō不着头脑。而且,石为先的秘书很肯定的说到,南山公司的总经理是吴农大毕业没两年的硕士研究生,对于自己能够担任总经理的职位他也是觉得很奇怪,而且此人就是个老老实实的普通人,表示对于今天这件事也是毫不知情。

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就断了…

汪大福和胡克总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因为有梅清和梅芳芳的帮忙,他们倒是很快找到了那个“打响武昌起义第一枪”的家伙。只是这人被带来之后,光是看了一眼,石为先和石磊就判断出他根本就是个替死鬼,大冬天的,此人身上穿着个棉猴,双手拢在袖子里,脚上的棉鞋都没有拔起鞋跟,踢踢趿趿的穿在脚上,头发luàn糟糟,一脸倒霉像,怎么看都是个村hún子的德行。

而找来梅芳芳一了解,此人果然就是那种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家伙,十多年前娶了个老婆,结果没几年老婆就受不了他的好吃懒做,带着nv儿跟一个木匠跑了,到现在也没离婚,却也完全没有老婆的下落。

在警察的审问之下,这家伙倒是很快就全部jiāo待了。

自从村里以及附近几个村子有了草莓田之后,这家伙几乎就以此为生了。主要也是因为那些种植户都是拿工资的,白天还能用心的培育草莓,但是晚上就很难像是种自己的田那样去看护草莓大棚。其结果就是让这个家伙有了可趁之机,不时的去偷些草莓出来卖,至少在草莓的成熟季中,那也算是过上了xiǎo康生活。

可是昨天晚上他去隔壁村子偷草莓的时候,基本上算是大摇大摆,因为这么长时间下来,他早就发现这些人似乎晚上根本就没有人值夜的,只要动静不是特别大,基本不会被人发现。可是呢,他居然意外的被抓了个现形。对方倒是没打他,只是把他扔在那儿关了一夜,早晨那人找到他,让他回梅家村,hún在人群里,往赵以达一行人当中扔石块儿,只要引得对方还手就算是成功。并且允诺事成之后还会给他一笔钱。

“我不知道那是赵书记啊,他们根本就没告诉我,而且我也没拿到钱,我刚才去找他们的,那俩人早就不见了。”这会儿,这个懒汉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了,尤其是他知道赵以达脑mén上可能被他的石块给破了相,更是魂不附体,生怕警察会把他关起来送到监狱里去。

石为先看到他这副德行,也知道这家伙肯定没说谎,可是问他那两个人长的什么样子,这家伙却又描述的模糊不清。一个xiǎo学都没毕业的家伙,指望从他那里得到有效的线索,实在是太难了。

看起来,好容易有了点儿希望,似乎到了这里又断掉了。

难为这么一个货sè也没多大意思,就连赵以达都是哭笑不得,摆摆手让警察放了他。这会儿明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如果再去为难这么个货sè,也显得赵以达太没有容人之量了。

“以达书记,现在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指使捣鬼是肯定没错了,他们最初的目的可能的确是那条公路边上的那块地。只是这个介于南山公司和这帮种植户之间的那个人,似乎几条线索查到这会儿都断了,看来要等回去之后再好好查查了。”无可奈何,石为先也只能这样对赵以达说了。

赵以达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平时跟石为先有多少矛盾不去管它,这会儿他的确是对石为先充满感jī之情的,要是没有石为先,那些种植户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失控,望阳县这几个低能的官员,又实在是太不靠谱。

再度冲着汪大福和胡克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赵以达让这俩人,然后再找上那位直到现在可能还在乡里收野味的县委书记,明儿去市里述职。说是述职,等待他们的百分百是一场暴风雨。

在梅家村已经查不出什么有效的东西了,那些草莓种植户肯定是要被收到县里公安局的看守所去的,赵以达和石为先商量了一下,也就决定暂时先回市里,这件事肯定还是要彻查到底的。

回到润扬之后,赵以达立刻组织市里的领导召开了紧急会议,石磊也打听到了张同训住的医院,准备过去看看他。

路上石磊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庞国藩拨了个电话。

庞国藩接到石磊的电话,自然是讶异万分,不过也不至于不接听,接听之后,yīn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怎么着,石少闲的蛋疼了,又想教育我怎么做一个纨绔子弟?”

石磊没理会庞国藩的冷嘲热讽,而是直截了当的问到:“南山农业技术公司是你的公司吧?”

这话听得庞国藩一愣,看起来他还不知道梅家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疑huò的问到:“你问这个干嘛?”

石磊也懒得跟他多废话,简单扼要的把今天在梅家村发生的事情跟庞国藩介绍了一下。

“庞国藩,这件事的严重xìng你也该清楚,不用我多说。你也别跟我搞什么撇清那一套,我们心里都清楚,你搞出这么个所谓的农业公司,目的就是为了那块地,也是你提前知道了铁道部想要征用那块地的动向。你想从铁道部那边骗钱我懒得管,也轮不到我管,我只是想知道,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在你背后搞鬼。你爷爷退下来了,势力也还在,这个我们都清楚。但是你更应该清楚,这件事已经触碰到了赵以达的底线,哪怕赵以达是你爷爷当初提拔起来的官员,恐怕他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该配合着把那个在你背后捣鬼的家伙揪出来”

听到这些,庞国藩也愣住了,yīn渗渗的说了一句:“有劳石少关心了,这件事我会给赵叔一个jiāo待。”

看着手里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石磊估mō着这会儿庞国藩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那个在他背后捣鬼的人估计也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原本其实石磊很不想提醒庞国藩,要是能借着这件事让赵以达和庞家…不说反目吧,至少有了罅隙也是好事,至少对于石为先来说,以后工作上的阻力不会那么大,赵以达至少不会因为石磊跟庞家的过节而蓄意的为难石为先。

但是犹豫了这么久,石磊觉得这不是一个做人做事应该有的态度,玩心计耍手段不是不可以,但是用这样的事情来做挑拨离间的事情,石磊觉得没什么意思。做人,始终还是要堂堂正正的,否则就算是最后整得庞国藩倾家dàng产,石磊也未见得能开心的出来。

这个电话一打,那个自以为得计的家伙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被揪出来,而庞国藩为了撇清自己,肯定也会很快的给赵以达打电话沟通,甚至有可能亲自来一趟润扬。不过石磊也并不是觉得,没有庞国藩,他就查不出这个幕后黑手,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他相信凭自己现在的人脉关系,应该还是能查出这个人的。就凭这家伙能策划这么一个实在没什么水平,只是因为各种巧合而促成目前结果的所谓圈套,他就不是太难对付的对手。唯独让石磊困huò的,大概也就是这个人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找赵以达的麻烦了。而且,从现在所有的线索,石磊几乎可以判断出,这个家伙的目的就是针对的赵以达,他就是想搞赵以达一下,应该是与赵以达有sī人恩怨。

原本还想打个电话跟自己的老爹说一声的,毕竟这也是个线索,哪怕赵以达很快就会从庞国藩口中得到答案,但是石为先先提出来,赵以达想必也多少会有些感念之情,这对于减轻赵以达和石为先之间的斗争,总归是会有些好处的。但是考虑到现在赵以达已经召集市领导开会了,估mō着石为先也接不到电话,石磊想了想还是算了。赵以达不是庞国藩,政治斗争以及为了报效庞宪的知遇之恩他肯定会对石家父子有看法,但是这件事,等到庞国藩主动找他之后,他肯定也得问问庞国藩为什么会突然打来电话,总不可能是神机妙算吧?要么是有人提醒庞国藩了,要么今儿这事根本就是庞国藩一手cào纵的。而出于撇清自己的关系,庞国藩也必然会说出是石磊打电话提醒了他。想来,以赵以达总还算是正直的xìng格,恐怕总也会念石磊一分好,再加上需要考虑到石磊背后现在站着的是现管的省委书记,他恐怕也就要掂量掂量了。

到了市第一医院,石磊报上自己的名字,那边之前还略显得有些倨傲的主任医师立刻热情洋溢起来。从张同训进医院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闻风而来,医院挡驾也挡的烦了,可是听到了石磊的名字,立刻就想起前不久才把宁从军这个所谓润扬第一公子斗的颜面扫地的石少,哪里还敢怠慢?亲自就领着石磊去了高干病房。

张同训的左tuǐ上已经打上了石膏,高高的挂在空中,幸好看上去jīng神还不错。

张一松和他**也都在场,看到石磊自然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张叔,没事儿吧?”

张同训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儿,xiǎotuǐ骨折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其实他已经大致上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刚才就有人向他汇报了情况,只是石磊是亲历第一线的人员,所知道的自然会更确切一些。

“没闹出什么大luàn子,幸亏了有村民提醒他们躲进祠堂,梅家村的人还是很重视自己祖先的祠堂的,否则闹不好就真的要出luàn子了。”

坐下来之后,石磊跟张同训详细介绍了那边的情况,张同训听完直接一拍chuáng沿:“赵书记虽然跟我和你父亲不同路,但是他确实是个好官,幸亏没出事,否则不谈政治上的事情,光是拿他当普通人看,我这心里也会相当的不安。不过赵书记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手段强硬了一些,下头痛恨他的人还真是不少,恐怕这事儿不太好查。一松,你打电话把李泰喊来,我要跟他聊聊案情。”

张同训的老婆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说:“你个老东西还要命不要了?tuǐ都断了,还想着案子。这件事现在市委在追查,有没有你根本没区别。xiǎo李搞刑侦我看比你强,你瞎cào个什么心?”

石磊也赶忙笑着说:“我给庞国藩打过电话了,告诉了他这件事,他这会儿肯定怒发冲冠,自己就能把那人揪出来。从别人身上不好查,他要查那绝对是轻而易举,大河乡的那些草莓大棚,他究竟是jiāo给谁负责的难道他还不清楚么?找来一问,很快就水落石出。闹不好这会儿他都已经把人送到赵书记的办公室里了。”

张一松一听,顿时大惊:“你找庞国藩了?你俩没又掐起来吧?”

张同训大概上也风闻了一些石磊跟庞国藩之间的矛盾,只是不太清楚石磊后来跑到庞家大闹的事情,听到张一松这话,也不免有些担心。

石磊笑笑说:“这要是换个人,估计怎么着也得记我一个人情,但是既然是庞国藩,我也就不指望这个了。但是只要他不是个白痴,总还不至于为了这事儿记恨我什么。所以我跟他没什么可能xìng又掐起来,一松你少胡说八道啊。”

张一松嘿嘿挠头:“那我不是担心么…”然后又像是神经质一样的跳了起来:“要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儿不会是宁从军那个货做的吧?寒假回来之后,我可是没少听外头传闻,说是宁从军这个货因为上次的事情,可是把你们家和赵以达他们家彻底恨上了…”

张同训一巴掌打在张一松的脑袋上:“你这hún账xiǎo子,胡说什么呢?赵书记的名字也是你叫得?你要么叫他官职,要么叫声赵叔。”

张一松委屈的mō着脑袋,心说难怪刚才听石磊说什么赵书记觉着别扭呢,原来是因为这个。要知道,他们sī底下说起润扬这些官员来,除了石为先和张同训,其他人一概直呼其名。

石磊笑了起来,随即又问:“他恨我们家就罢了,恨赵书记算是怎么回事?”

张一松翻个白眼:“那个货说了,他老爹跟你老爹本来就不对付,为了碧bō建筑的事情在常委会和扩大会议上吵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原以为赵以达…哦哦,赵书记和宁…宁副市长,真别扭以为他们俩结成了同盟,因为常委会上你老爹现在是黄牛么,他们俩只有合兵一处才能抗衡你老爹。可是没想到屡屡挫败。他不是被赵书记给撤了职让他回家反省去么?他老爹估mō着很快也要调走了,所以他就觉得宁副市长是被赵书记和你老爹联合起来摆了一道,而且他最恨的是你,其次是赵书记,第三才能排到你老爹。”

“什么黄牛”张同训又扬起了巴掌。

张一松缩着脖子躲到他老妈身后,急急忙忙解释:“票党啊,现在不是石叔这边的票数最多么。票党就是黄牛,黄牛就是票党,这可是石石自己说的,我纯属引用啊”

张同训愣了愣,随即和自己的老婆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这俩孩子,黄牛,票党,也真亏你们想得出来。”

张一松那叫一个郁闷呐,气冲冲的说:“喂,老爷子,你也忒不靠谱了吧?哦,合着这话是我说的你就要chōu我,是石石说的你就来句‘真亏你们想得出来’就完了?我横不能是你抱来的吧?我怎么觉着你对别人都比对我亲啊?”

张同训气的恨不得从chuáng上跳下来chōu张一松,就连一贯宠溺张一松的老妈,这会儿也恨不得chōu他一顿了。这xiǎo子说话实在太欠chōu了,有这么跟自己爹娘说话的么?

“你个xiǎo王八羔子,你不是老子亲生是什么?我对石石亲?你要是跟石石一样争气,我保证天天捧着你”

张一松翻翻白眼,不以为然,嘴里又说:“老爷子,你以后最好别骂我xiǎo王八羔子了,石石跟我说过一句话,说是让我以后每逢你骂我这句的时候就跟你说,保准你以后不这么骂我了…”

“说什么?”张同训瞪着眼睛。

“石石说,你骂自己的儿子是王八羔子,这从遗传学的角度对父母不利。”

张同训彻底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遗传学,又是什么对父母不利。

“啪”

一巴掌,这次是打在石磊的脑mén上,张同训笑骂:“xiǎo王…家伙,你们贫嘴都贫到老子身上来了”倒是真不敢骂王八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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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真相不必水落石出】

第二百零三章【真相不必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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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通,归于平静之后,石磊虽然赞同了张一松关于宁从军如今最恨的人是赵以达的话,但是还是很难想象,宁从军怎么会和庞国藩搅和到一起去。不过真要是如此,倒也是好事一件,这大概能彻彻底底的给宁从军一个教训,让他明白自己其实是个蠢蛋吧?

离开医院,石磊并不认为这件事真的如同张一松胡luàn猜测的那样,是宁从军做的,哪怕他的确有产生这样动机的可能。但是石磊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一切正如张一松胡猜的一样,这件事还真是出自宁从军的手笔。

虽然宁从军拒不jiāo代,而赵以达也着实拿不到他什么证据,但是整件事情还是很快被复原,摆在赵以达的面前,让所有人知道了这件事的由来始末。

赵以达以为自己是微服sī访,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出来进去的被人注意到实在是太正常了。也是凑巧,这天庞国藩正为了铁道部已经让润扬市政fǔ把这条路封起来而大发雷霆,无非是说自己已经投下去那么多钱,可是大河乡的那块地居然还没能拿下来,让他很是恼火。郁闷之余,就说想要吃新鲜的草莓,原话是“这块地眼看着老子就要拿不到手了,老子总要吃两口自己种出来的草莓吧”,于是就派了个手下开车专程到大河乡去采些草莓。

虽然说这些草莓田其实都是庞国藩投的资,但是他以及他的人其实并没有跟这些种植户接触过,于是他那个手下在开车经过润扬市的时候,就找了实际负责这件事的宁从军,宁从军派了个手下跟着那人去采草莓。而等这俩人到了大河乡的时候,正赶上赵以达在陈集村的村干部的陪同下,在草莓田里走来走去呢。于是宁从军那个手下就嘀咕了一句,怎么市委赵书记也跑来摘草莓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庞国藩的那个手下听到这话,就问清楚此人原来就是赵以达,于是乎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庞国藩,献上了让种植户找赵以达讨个说法,用短平快的手段迫使大河乡把那块地批下来。

庞国藩一听,自然是大为兴奋,他不是没想到过赵以达,宁从军cào办这事儿一年多的时间,到现在紧要关头了,居然拿不下这块地自然很让庞国藩恼火,但是庞国藩也知道赵以达虽然是自己的外公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但是也和自己的外公一样,在这些方面有些死心眼。要说给个政策上的方便,又不违反原则,估计赵以达会很愿意帮庞国藩这个忙。但是这事儿明显有骗钱的嫌疑,赵以达恐怕是不会同意的。而现在遇到这么个机会,而且根据手下的报告说赵以达就带了几个市政fǔ的随从人员,县长乡长都没有陪同,以庞国藩的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赵以达这是要微服sī访。

手下人献了计,他也觉得这计划不错,于是完善了细节之后,就让那个手下找宁从军来实施这个计划。他自己是绝不会出面的,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出面,省得以后落下什么口实。心里当时还tǐng得意,心道自己终于找到机会利用一下赵以达对地方经济支持的心理了,而且顺利拿下那块地,到时候跟铁道部的官员稍微的打个jiāo道,不过是吃喝上的事情,估计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赔偿不会有太大问题。而他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投入其实不过百十来万。就算拿到地之后要迅速的儿破房子,那也是准备在原来村居的残垣断壁上随便搞出点儿样子来,huā不了几十万。一年多的时间,实现至少五六倍以上的收益,这笔买卖还是很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