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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郁芳知道邬蓝可能不想改,她自己去跟老师说也不大好,但是却实在不甘心有人压在自己头上,便说:“我们一起去找老师改了吧。”

邬蓝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戚郁芳像个正义小天使一样和邬蓝去找老师了,邬蓝说:“老师,戚郁芳帮我看出我试卷中有个错误,我用错了一个标点符号,应该要扣分。”

老师听邬蓝说明来意,拿过试卷:“看错了吗?我看看,对,这里应该是用句号的。”

邬蓝说:“老师,你帮我改了分数吧。”

“不用改了吧,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戚郁芳小声地说:“可是本来就是错了的啊。”

邬蓝说:“老师,改了吧,没有关系的。”

语文老师看着邬蓝,又看看戚郁芳,点点头:“好,那就改了分数吧。一个标点符号0.5分,还有99.5。”

邬蓝说:“老师,就扣一分吧。”这样她不比戚郁芳分数高,她心里应该就平衡了。

语文老师看着她,点了点头:“好吧,就99。”她拿出红笔,将原来的100分划掉,写了两个9。

邬蓝拿着试卷走了,戚郁芳脸上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语文老师看着戚郁芳,无奈地摇了摇头,别看人小,较起真来也不得了啊。

第12章 决定

邬蓝拿着改好的试卷回到座位上。石锋赶紧问:“发生什么事了?”

邬蓝将试卷折起来,准备放回书包里,被石锋一把抢了过去了,打开一看,试卷上已经变成了99分,他惊叫了起来:“怎么少了一分?”

邬蓝说:“老师看错了,我有个标点符号写错了。”

石锋扭头看着正一脸笑容走进教室的戚郁芳,皱起眉头:“是不是那个女的去跟老师告状的?”

邬蓝说:“是她帮我检查出来的。”

石锋捶了一下桌子:“我日,那个女的太不要脸了,她肯定眼红你比她多了一分,然后故意让老师扣了你的分数,你为什么把试卷给她看。”

邬蓝说:“本来也是我写错了。算了,不就是一分嘛,我还是班里的第一名啊。”

石锋哼了一声。

邬蓝心说,以后还是别想着得第一好了,藏点拙,这样比较不招人嫌。邬蓝被扣了分,石锋显然要比邬蓝更郁闷一些,整个下午都在唠叨着这件事:“下次再考一百分给她看看。”

“好。上课了,老师来了,赶紧坐好。”邬蓝说。

放了学,邬蓝回到家,家里还是冷冷清清的,母亲躺在床上,邬华元看样子并没有回来。邬蓝写了作业,看了一下厨房,除了米,别的都没有了,晚上没菜了,这个点菜市场不知道散场了没有。邬蓝走到母亲的卧室,想去问问母亲是不是要去买菜,突然听见母亲叫自己:“蓝蓝。”

“嗯?”

“你过来一下。”窦美林说。

“什么事,妈妈?”

窦美林说:“昨天那个人来买配方的事不要和你爸爸说,千万不要告诉他。”

邬蓝心里一喜,母亲总算是想通了,和自己一条战线了:“好的,妈妈。”

窦美林说:“我还要去给那个人打电话,让他不要来我们家。”

邬蓝低着头说:“妈,我跟你说个事。”

“嗯?”

“今天中午,我已经给那个杜伯伯打电话了,说你病了,过几天再跟他联系。”

窦美林扭头看着邬蓝,瞪了好一会儿:“你怎么会想到给他打电话?”

邬蓝说:“昨天那个伯伯不是说,让你打电话联系他吗?我担心你没跟他打电话,他又跑到我们家里来了,我也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件事。”

窦美林点了点头:“对,不能让他知道,没有钱都这么对我了,有了钱就不得了了,不能便宜了他。”说到这里她咬紧了牙关。

邬蓝知道母亲想通了,心里略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能确定没有变数,万一邬华元又回头来跟母亲低头认错,母亲一软弱,又答应合好了,她预想的一切都是白搭。

窦美林叹了口气:“你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妈妈,家里没菜了,晚上吃什么?”邬蓝中午喝的粥,上了两节课,肚子饿得姑姑响,回来又赶紧喝了一碗冷粥,这会儿又觉得饿了,真是不抵饱的东西。

窦美林坐了起来:“饿了吗?”

“嗯,喝粥饿得好快。”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就跟个无底洞一样。

“我去外面看看,看还有菜卖没有。”窦美林从床上下来。

邬蓝看着她脸还肿着,眼皮还青肿着,嘴角也破了,胳膊腿上都是青紫,这样子一看就是被家暴了。窦美林拿过柜子上的镜子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蓝蓝,妈妈这样没法出门,要不你去隔壁刘奶奶家买几个鸡蛋回来吧。”

邬蓝点点头:“好。”

邬蓝拿着母亲的给的一块钱去了。刘奶奶隔着邬蓝家有一栋房子的距离,家里养了四五只鸡,专门用来下蛋。按照他们这边居委会的要求,其实是不允许养家禽家畜的,因为太脏太吵,街坊邻居们的粮食都是从买着吃的,哪还有多余的口粮养鸡鸭,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动这个念头。

刘奶奶非常彪悍,先是扛住了居委会的压力,愣是养了几只鸡,谁不让养,她就去谁家闹翻天,自然没人愿意被人诅咒祖宗十八代,从早骂到晚。至于养鸡的粮食,是她在工厂食堂上班的儿子带回来的剩饭,别说养四五只鸡,四五十只都养得起,不过家里地方有限,居委会那边也强烈要求,将数量控制在了五只之内。

邬蓝走到刘奶奶家门口,老太太正在门口打盹:“刘奶奶,你家还有鸡蛋吗?”

老太太睁开两只眼,上下打量一下邬蓝:“小蓝啊,你要买鸡蛋吗?”

邬蓝点点头:“有吗?”

老太太起身,进屋:“有的,还有好几个,都是这两天下的,新鲜着呢。你要多少?”

老人住的屋子,不管是多么敞亮的房间,都会觉得有一种阴暗感,何况是老旧的平房,屋子里黑洞洞的,邬蓝适应了一分钟,才勉强看清屋里的摆设,她问:“多少钱一个?”

老太太说:“一角六分。”

“五个吧。”

“好,你等着啊,我给你拿。”老太太走到一个柜子边,蹲下去,伸手在柜子下的一个罐子里摸呀摸,摸出来一个,看了看,放回去,又继续摸下一个。

邬蓝大约知道这老太太在拣鸡蛋,而且是挑小个的拣,这个精明的老太太,从不肯吃亏的。邬蓝也不催,安静地等着她挑选,一般街坊邻居也不喜欢来她家买鸡蛋,除非救急的时候才来,她家的鸡蛋比市场要贵一点,而且老太太还喜欢拣小的给。

老太太摸出了两个鸡蛋,然后诡异地笑着说:“今天你爸爸妈妈打架了?”

邬蓝没做声,老太太继续摸鸡蛋:“你爸爸出手很重吧,我在家里都听见你妈妈的叫声了,叫得那个可怜啊,啧啧。”

邬蓝说:“没有人去劝架吗?”

“你家里关了门,我们进不去。你爸爸太狠了,可怜你妈妈。”老太太说,“不过两口子打了就打了,男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在外头过得不好,就回家来打老婆孩子出气,哪个男人都这样的,叫你妈妈看开点。”

邬蓝沉默不语,这难道就是女人的奴性?男人恶心就算了,女人还要觉得挨打也是应该的,就该受着?

老太太终于找齐了五个鸡蛋,个头都不大,其中一个比鸟蛋大不了多少,邬蓝也没说什么,她这是论个卖,又不是论斤的,只能买家吃亏了。

邬蓝将钱给了老太太,她又在那算了半天账,邬蓝说:“刘奶奶,五个鸡蛋,一角六一个,就是八角钱。给你一块,找我两角。”

“对,对。小蓝真聪明,我算了半天都没算出来。”老太太接过她的钱,抖抖索索拿出一个塑料袋,仔细打开层层包裹,里头又是一块发黑的格子大手绢,钱包在手绢里,她将手放进嘴里沾了点唾沫,然后点出来两毛钱,还都是分币。

邬蓝几乎要绝倒了,她拿着老太太给的一叠分币,和鸡蛋一起兜在衣服里:“谢谢刘奶奶,我回去了。”

“诶,好,真乖。慢点走啊,别摔破了。”

“嗯。”

邬蓝回到家,跟母亲说:“妈,鸡蛋买回来了。”

窦美林看着邬蓝兜着的鸡蛋,说:“怎么这么小个,她把家里最小的鸡蛋都拣给你了吧。”

邬蓝说:“可能是的,她挑了好久。”

窦美林叹了口气:“我去做饭。”邬蓝注意到母亲舀米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倒了些出去,比平时做的量少,应该没有父亲的份。

这天晚上,晚饭还是窦美林做的,一个蒸鸡蛋,一个炒鸡蛋,做好之后,母女俩就吃饭,没等邬华元。直到天黑,邬华元都没回来。母女俩闩了门,开始睡觉。窦美林心里还抱了一点希望,等着邬华元回来认错道歉,但是一整晚邬华元都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窦美林忍着身上的不适,起来将泡了两天的黄豆给磨了,再不磨,黄豆就坏掉了。邬蓝起来,看见母亲在忙,便过去帮忙:“妈,爸回来过吗?”

窦美林没好气地说:“不要管他,让他去死!”

邬蓝知道邬华元没回来过,他这是恼羞成怒呢,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不敢回来面对母亲?窦美林说:“蓝蓝,妈妈想通了,以后就带着你一起过吧。”

邬蓝说:“妈妈,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做完豆浆,邬蓝吃了早饭出门去了。石锋从后面追上来,跟邬蓝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也不开口跟她说话。

邬蓝站住了:“你怎么啦?”

石锋看着她:“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邬蓝笑了起来:“没有人欺负我。谢谢啊。”

石锋走上来两步:“你爸妈昨天是不是打架了?”

“你怎么知道?”邬蓝看着他。

“我听说的。”

邬蓝叹了口气,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街坊邻里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石锋说:“你爸打你了没有?”

“我又没在家。”她要是在家,肯定也少不了被波及的。

石锋嘿嘿抓了一下脑袋:“幸亏你没在家。你不是说要教我学习的吗?”

邬蓝诧异地看着石锋,他居然还放心上了,便说:“你愿意学,那当然可以。去了学校赶紧背书吧,你乘法表会背了吗?”

石锋皱着眉头,望着天:“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六、二六…”然后没下文了。

邬蓝白了他一眼:“二六十二。”

“算了,我不背了,不会!”石锋果然是个没耐性的家伙。

邬蓝耸耸肩:“你要真觉得自己是个笨蛋,那就不学了吧。”

“我当然不是笨蛋!”石锋反驳她。

邬蓝说:“那就行了,到教室去背吧。”

第13章 离婚

中午邬蓝回到家,发现邬华元还是没有回来,问窦美林:“我爸还是没有回来?”

窦美林愤怒地说:“管他去死!”她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碰到原来厂里的同事,对方看着她的伤,慰问了几句,然后说:“你家妹妹是不是病了,我昨天下午看见华元骑着车带她去医院。”窦美林当时心里如被万箭穿透,从头顶凉到脚心,再也没有半点侥幸心理了。

邬蓝发现母亲对邬华元的愤怒似乎又加重了,上午发生了什么事?邬蓝吃着饭,窦美林说:“晚点我去找他,把离婚的事说清楚。爸妈离婚,你就跟着妈妈。”

“嗯。我不要跟爸爸。”邬蓝看着母亲,这行动力比她预想的要快多了,她以为这事起码还会纠结一段时间,母亲也不一定是笃定要离婚的,只要邬华元肯回头来求她,她还是会心软的。

吃了饭,邬蓝去午睡,翻着那本《天龙八部》,这都借了两天了,总共看了没几章,家里事情这么多,也没心思看,先拿去还给人家吧,人家也要赚钱的。她迷迷糊糊地想着,然后睡着了,邬蓝是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的,她睁开眼,听见外面的动静,似乎是邬华元的声音,邬蓝赶紧从床上跳下去,赤着脚跑到外面。

邬华元一手揪着窦美林的头发:“我叫你闭嘴,听见没有,再闹我揍死你。”

邬蓝大声尖叫:“快放开我妈妈!”

窦美林满脸泪痕:“邬华元,你这个狗杂种,畜生,没良心的,你不得好死!”

邬华元抬起腿就去踢窦美林,被邬蓝冲上去,抱住了邬华元的一条腿,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掀到在了地上,又一口咬住了邬华元抓住窦美林的手,使他吃痛松开手来。

邬华元没有提防邬蓝,或者说是压根没想到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儿会像只小狮子一样胆大,窦美林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邬华元身上,劈头盖脸地抽打他的脑袋:“我打死你,王八蛋,狗杂种,负心汉!”

邬蓝说:“妈,不要再打了,他会打你的。你要离婚就赶快离,不要再打了。”她担心这样下去,最后还是人单力薄的窦美林吃亏,邬华元是个男人,又是个狠心的男人,不还手才怪。

窦美林从邬华元身上起来,朝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呸,死不要脸,给我滚,再也不要进我家门。”

邬华元翻身起来,就想来打窦美林,邬蓝赶紧拖着母亲进了卧室,将门关上了。隔着门,邬蓝说:“你们不要再打了好不好?离婚吧,好好说清楚,不要再打了。”

窦美林抹着嘴角的血,她刚好了一点的脸又变成了染料铺,邬蓝说:“妈妈,不是说了,要跟他好好谈谈的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窦美林说:“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我不管,你都要被打死了!”邬蓝哭着喊。

窦美林身上又开始疼痛起来,旧伤加新伤,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她流着眼泪,怒吼着说:“狗日的邬华元,把我打得半死,问都不问一声,却带着窦美丽那个贱人去医院。气死我了!”

邬蓝抹着眼泪说:“你不是下定决心要跟他离婚了吗,这就说明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关我们屁事。你好好跟他说清楚,要离就赶快离。”

窦美林看着哭泣的女儿,心中的愤怒一点点平息下来,是啊,都要离了,还闹得你死我活的干什么的,本来就是不甘心才打算离的,还有什么气不平的。想到这里,窦美林打开了门,邬华元已经不在屋里了,窦美林追到门外,看见邬华元的身影已经到了巷子口,她本来想叫他回来,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回头来对女儿说:“你去上学吧,下午我去厂里找他,把这事说清楚。”

邬蓝看着母亲:“妈妈,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打起来只有母亲吃亏啊。

窦美林说:“不打了,你放心,去上学吧。”

邬蓝点了点头,转身往学校走去,连水壶都忘记拿了。

走到巷子口,碰到在和人拍纸壳的石锋,她也懒得叫他,自己家里事都烦心不过来,没心思管别人。石锋倒是很自觉地收了纸壳,小跑着跟了上来:“你爸又和你妈打起来了?”

邬蓝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看他鼻子上出血了,是不是你妈妈抓的?”石锋说。

邬蓝站住了,看着他说:“男孩子不要这么八卦。”

石锋满脸迷糊:“什么八卦?”

邬蓝想起来,这年头八卦这个词语还没流行起来呢,便说:“就是不要到处去打听别人的隐私。”

石锋更加迷糊:“隐私又是什么?”

邬蓝叹了口气:“就是别人的事。”

“哦,明白了。”石锋看着邬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他打你没有?”

邬蓝看着石锋,这孩子关心自己呢,便摇了摇头说:“没有。”

“大人要打你,就赶紧跑,过一阵子再回去。等他们气消了,就不会再打你了。”石锋跟邬蓝传授避免挨打心得。

邬蓝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石锋将头扭过去,不看邬蓝,别人答谢他,他觉得不好意思。

下午班主任将邬蓝和另外几个学生叫到了办公室,每人发了一份试卷:“你们做完这个再回教室。”

邬蓝看着那份语文试卷,似乎有些超出课本的知识了,不过在她看来,都还算简单,她很快就把试卷做完了,准备交卷的时候又想了想,改错了几道,然后把试卷交上去:“老师,我做完了。”

语文老师很意外地看着她:“就做完了?”

邬蓝点点头:“我回教室了。”

老师拿着邬蓝的试卷,一边监考,一边就把她的卷子给批改出来了,她发现邬蓝做的大部分都是对的,只有几道看起来并不难的题反而错了,而且从橡皮擦过的痕迹可以看出来,还是改错了的,真是个让人惊讶的孩子,她本来没打算让邬蓝参赛,临时把她叫过来试试的,没想到居然做得还很不错。

当天放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将邬蓝和几个学生叫了过去:“明天学区有个语文知识竞赛,邬蓝、戚郁芳、常琰、李孝南你们四个人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考试。明天早上早点到,七点钟就赶到学校来,记得和家长说好,一定不能迟到。记好了啊,明天早上七点,你们四个听见了没有?”

邬蓝点了点头,心里嘀咕,什么语文知识竞赛,还要七点就到学校。

放学后,邬蓝背着书包赶紧回家,不知道母亲和邬华元谈得怎么样。她匆匆忙忙回到家,发现家里没有人,母亲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事情谈得怎么样了。她赶紧写好作业,然后拿着那本天龙八部跑到租书店。

老板看见她过来:“哟,这么快就看完了?”

邬蓝说:“最近家里有事,没心思看,先还给你,老板,以后再来借。”

老板看着她:“你不看了?”

邬蓝点点头:“嗯,说不定还要搬家,要是不搬,我再来找你借。”

老板将两块钱押金退还给她:“好。你什么时候想看再过来吧,只要我在就可以免费看金庸的书。”

“谢谢老板。”邬蓝拿着两块钱,揣进兜里,转身出了巷子往家走。

窦美林步伐匆匆地往巷子里走,邬蓝赶紧叫了一声:“妈妈。”

窦美林站住了,看着邬蓝:“你又跑哪里玩去了?”

邬蓝说:“去我同学家了,我写完作业再去的。你去找我爸了吗?”

“找了,我现在去拿户口本和证件。”窦美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