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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时候,邬蓝如往常一样,一早就去店里开门。她不上课的周末,母亲就不用去商店收银,而是在家里做豆皮,尽量多做一些,以备接下来几天的份量。邬蓝开了卷闸门下面的锁,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拉门,这个门不是十分灵便的那种,开关门都十分吃力,平时都是大人们关的。邬蓝撅着屁股拉住下面的扣环,一二三,没动,再来,一二三,还是没动。

后面有人笑出了声:“我来吧。”

邬蓝扭头一看,来的是杜礼柏:“今天怎么是你来了,你妈妈呢?”

杜礼柏说:“我妈总拿我跟某人比较,说别人多么体谅服父母,我多么不孝顺,所以我今天孝顺一把,让她在家睡个懒觉。”他弯腰用力一拉,哗啦一声,门开了。

邬蓝笑起来:“郑阿姨也是真的辛苦了,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休息。”

“可不是,一天假期都没有,不知道谁让她来开这么个破店。”杜礼柏咕哝道。

邬蓝气鼓鼓地说:“这店哪里破了?”

杜礼柏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店不破,我就那么一说。开这么个店,全年365天无休,真是够辛苦的,照我爸说的,赚的就是三瓜俩枣的钱。太辛苦了。”

邬蓝呲牙:“你家真是财大气粗,自然瞧不上这样的小钱。”

杜礼柏笑笑,没回话。邬蓝说:“你先收银吧,我先整理一下。”店里每天都会有一款商品推出打折,以吸引顾客,一早就要安排好。

杜礼柏进了左边的收银台,已经有顾客开始进店选购东西了,两个店员还没到,他们的上班时间是七点半,这个时间还不到七点。

邬蓝在店子里转了一圈,将一些抓乱了的商品拿到篮子里,然后尽量归位。杜礼柏以手支着脑袋看着邬蓝忙活,他有时候觉得奇怪,邬蓝明明比自己小很多吧,起码小了三岁,怎么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懂,难道就是书上说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今天的大米特价,有个老太太要买米,邬蓝替对方称米,老太太一口气买了十斤,然后说:“这太重了,我搬不动啊。”

邬蓝说:“奶奶您要不买一袋吧,二十斤装的,也是这个价,然后我们这边给您送回家去。”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真的送到家?”

“您家离得不远吧?”

老太太说:“不远呢,就在对面的小区里。”

“那就买一袋,我们给您送回去,很优惠的价格,明天就涨价了。”

老太太被邬蓝说动了:“好吧,买一袋。”

店员没来,邬蓝冲杜礼柏说:“杜礼柏,你来帮忙搬米,帮老奶奶送到家去。”

杜礼柏看着邬蓝:“能不能晚点等他们来再送?”

邬蓝说:“那你看老奶奶愿意不。”

结果老太太说:“我要现在就送。我买了早餐,要带回去给我孙子吃的,一会儿就凉了。”

邬蓝耸肩:“那就只能你出马了,我来收银。辛苦你了。”

杜礼柏看着那袋子米。邬蓝说:“背得动吗?”

杜礼柏说:“当然。”他说着将那袋子米提了起来。

邬蓝说:“你放肩上扛着吧,我拿个毛巾给你垫在肩上,别弄脏你衣服了。奶奶您先来结账。”

邬蓝收了老太太的钱,杜礼柏将米扛在肩上,跟着老太太出了门,邬蓝笑着说:“过马路小心。”

邬蓝看着杜礼柏的背影,他这两年正在长个子,瘦得跟个豆芽似的,看起来一压就要折断的样子。她还真有点不放心呢,想必杜礼柏在家从未干过这种重活吧,有钱人家的孩子,从未吃过任何苦头。她不由得想起了石锋,那真是个皮实的孩子,这点小事应该完全不在话下,他等下应该会过来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杜礼柏喘着粗气回来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双手撑在柜台上喘气:“那奶奶家在六楼,累死了。”

邬蓝递了一瓶水过去:“辛苦你了。”

杜礼柏咕咚咕咚喝了一口水,然后回到收银台后面去工作。

不多久,石锋骑着他的自行车到了:“嘿,我来了。”他先看见了邬蓝,然后一扭头,看见了杜礼柏,“你来帮你妈的?”他们两个虽然已经熟悉了,但是关系并不大好,石锋始终对杜礼柏怀着一些敌意,或者说没法友好。

杜礼柏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石锋进了店子,熟门熟路开始整理起商品来,现在他周末都会在这边帮忙。因为周末店里客人比较多,需要更多的人手,窦美林依旧每天给他两块钱,算是假期工。石锋也很乐意来帮忙,店里的事也不难做,导购、整理东西、监督小偷,或者帮忙送送货。

两个店员也很快到位了,顾客也越来越多,大家都忙碌起来,没工夫闲聊了。虽然大部分人已经适应了这种自选购物模式,但还是有一些人不太自觉,看见随手可拿的东西,就不自觉地想据为己有。

开店的时间长了,大家心里都对那些会偷拿东西的人基本有数,有那么几个人,经常会跑到店里来偷东西,尽管已经被抓过好几次了,已经被贴上了小偷的标签,但还是要来,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真是叫人无奈。

窦美林和郑瑞雪开店的时间长了,慢慢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把这种损失当成一种成本损耗,这种事情防不胜防,真是没办法的事。

快到中午的时候,窦美林提着饭过来了:“来吃饭了。”饭是在熟食店那边做的,平时也都是从那边提过来的,这样总比在外面吃的好,有时候是张红做,有时候是窦美林做,主要都是张红在做。

窦美林发现郑瑞雪不在,问杜礼柏:“小柏你妈妈今天休息?”

杜礼柏嗯了一声:“对啊,她说开了店之后,就一天假都没有了。”

窦美林笑起来:“可不是嘛,做这个事,就少了很多自由。我是一年忙到头,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能休息一下。”

老板不比店员,店员一个月还能休两天假,老板是全年无休,没办法,你自己的事你不上心,谁来帮你操心。

窦美林跟女儿说:“蓝蓝和小锋你们以后还是别跟我这样,好好读书,考大学,找一份正当职业,准时上下班,按点休息。”

石锋说:“我以后要当警察,警察也经常要加班的。”

邬蓝诧异地抬了一下眉,石锋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赚钱,她还以为他将来要做生意的呢:“你不当老板?”

石锋说:“我不当老板,我要当警察,抓坏蛋。把我们店里那些小偷全都抓起来。”

窦美林笑着摸了一下干儿子的脑袋:“嗯,有想法。”

石锋得意地笑了一下:“邬蓝你想做什么?”

邬蓝说:“没想过,可能当个老师什么的。”

“当老师也挺好的,假期多。”窦美林说,“小柏你将来肯定要做生意的吧?”

杜礼柏说:“不一定。”

石锋说:“那你要做什么?”

杜礼柏说:“将来的事谁说得清楚,把现在的事做好就行了。”

邬蓝意外地看了一眼杜礼柏,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哪个小孩没有过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呢,尤其是他们这个年代,人人都写过《我的理想》《我的梦想》之类的作文,很多孩子都在作文里写,我长大了之后要当科学家、飞行员,当然,真正实现的都极少,属于比较假大空的应试梦想。像石锋这样长大要当警察的,算是比较脚踏实地的理想了。真正的梦想,那是要建立在思想逐渐成熟之后,对人生和世界有了初步的认识之后形成的理想和梦想,才能够有计划有目标地之奋斗和努力。

像杜礼柏这样通透,知道活在当下的意义,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思想的确过于成熟了些。

石锋有些理解不能地看了一眼杜礼柏,但是没说什么。

因为不是上班日,中午很多客人都回家吃饭去了,店里清闲了些,几个人可以坐下来歇会儿。

邬蓝坐在收银台后打起了瞌睡,杜礼柏则拿了一本书在看,石锋看看邬蓝,又看看杜礼柏,自己也找了个米袋子,坐下来,拿出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开始打游戏,这个是他花了一毛钱跟人租来的,玩两天,昨天玩了一天了,今天还有一天,但是今天基本上都没时间玩,他一定要尽快打通关才行。

石锋正埋头玩着,突然间抬头,看见一个男的正在将什么东西往裤子口袋里塞。石锋站了起来,朝对方走过去,对方还在不停地往口袋里塞东西,突然余光瞥见石锋,非常镇定地将手里的东西拿着,面不改色地往前面收银台走去。

石锋跟了上去:“你拿了东西在口袋里,记得结账。”

那人站住了,凶狠地盯着石锋:“你胡说什么呢?”

石锋说:“我明明看见你拿了东西放在袋子里了。你翻出你的袋子来给我看看。”

那个男人个子不高,但是很敦实,长得不怎么和善,他说:“你小孩子不要随便乱说话,你这是污蔑你知不知道,你没有权力要看我的口袋。”

石锋并不怕他:“我就看见你拿东西了,你要是没拿,你就翻开袋子给我们看看。”

那个人听见石锋这么一说,将手里的东西扔在收银台上:“你们这是怎么做生意的,我来买东西,你们觉得我偷东西,太欺负人了,我不买了,走了!”

石锋拉住他:“你别走,等一下再走。”

那男的用力甩石锋的手:“你给我放开,小心我揍你!”

店员都跑了过来,不少买东西的人也都朝这边看了过来,那个男的被店员拦住了。邬蓝说:“叔叔,您先别走,我们的店员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的。这件事要证明您的清白非常简单,您只要掏出您的口袋就行了。”

“我不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东西是你们的,我要是在外头买的,你说是你们店里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那家伙的嗓门可真够大的。

邬蓝说:“我们绝对有办法能够证明东西是不是我们店里的,如果不是,我们一定会给您赔礼道歉,并且还会赔偿您的损失。”

那家伙直接推开店员就准备往外走,一个男顾客挺身而出,拉住了对方:“诶,我说同志,你先别走,这个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窦美林从外面进来:“怎么啦?”

邬蓝说:“石锋好像看见这个人拿了东西,但是这个人说没有。”

窦美林说:“拿没拿翻一下口袋就知道了。”

石锋气呼呼地说:“他不肯!”

那个男的想要甩开男顾客的胳膊:“你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我揍你,放开我。”

男顾客一只手抓住对方的胳膊,一只手伸进对方裤子口袋,从里面摸出几双袜子和几块手绢。那家伙大声嚷嚷:“这是我在外面买的!”

邬蓝拿过去:“这上面还有我家店里的价钱标签,这分明就是我家的东西。”

抓住他的男顾客扭住他的胳膊:“人赃俱获,你给我老实点。”

杜礼柏突然说:“这位大叔,你等一下,你拿的东西还没有买单呢。”

大家都吃了一惊,往这边看来,杜礼柏隔着柜台,拉住了一个人的衣袖子,对方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

杜礼柏身体趴在收银台上,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那人力气非常大,想要挣脱杜礼柏的手,但是没挣开,收银台都被他带动了,发出哗啦的刺耳声。

男店员赶紧过来帮忙抓住了对方,窦美林过去拉开他的袋子,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吃的用的玩的,全都是店里的东西。原来这家伙趁着前面有人在闹事,便浑水摸鱼,悄悄地搜了一大袋子东西,趁乱想偷渡出去。结果被一直坐在收银台后没去参加围观的杜礼柏看了个正着。

顿时很多顾客都站了出来,将那两个小偷扭住,狠狠批评教育,那两个家伙还嘴硬。杜礼柏说:“他们俩可能是一伙的,我看着他们是前后进来的。”

最先出头的那个男顾客突然从身上摸出一个手铐,“咔嚓”一声,分别铐住了一人的一只手:“我是警察,你们正好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吧,把话说清楚。”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没想到居然会有警察。石锋两眼放光:“警察叔叔,你真的是警察叔叔吗?你是便衣警察?”

警察同志说:“不是便衣,我今天休假,在店里买东西,正好碰上了。你们店里来个人,跟我一起去做个笔录。”

窦美林吓了一大跳:“那、那我去吧,我是这里的老板。”

警察同志说:“好,你把东西都提上,跟我一起去。”

邬蓝也吃了一惊,真没想到,居然会在抓贼的时候遇到民警。不过这样一来,应该就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了吧。

第44章 生病

窦美林到下午快四点才回来,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警察。邬蓝赶紧问母亲:“妈妈,怎么样?”

窦美林脸上带着笑容:“那两个家伙是个惯偷,被拘留了七天。今天真是多亏了张同志帮忙,以后那两个家伙就不敢来了。”

邬蓝看着那个警察:“谢谢张叔叔。”

石锋跑了过来,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张警察,又悄悄地打量他的腰部,那儿鼓鼓的,里头不知道是不是枪哦。

张警察说:“不用客气,这是我们警察份内的事,我要去买点东西,刚被那两个蟊贼给打断了,都忘了,你们忙。”

窦美林笑着说:“好的,你去买吧。”她将之前带走的东西都拿了回来,对方在收银台上慢慢整理,放回货架上。

张警察进店里去买东西,过了几分钟出来了,邬蓝看他手里的东西,都是洗漱用品、油盐酱醋以及锅碗瓢盆之类的,心里十分诧异,便问:“张叔叔你刚搬来这边吗?”因为之前从未见过他穿制服过来买东西。

张警察说:“对,我刚调到城南派出所来上班,刚搬到这里。”

邬蓝笑眯眯地说:“那欢迎张叔叔以后常来我们店里玩。”

张警察点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呀?”

邬蓝说:“我叫邬蓝。”

“几岁了?”

“十岁了。”

“十岁就会卖东西,真能干。”张警察问,“东西多少钱?”

邬蓝说:“张叔叔今天帮了我们的大忙,我给您打八折,一共是三十二块钱。”

“还给我打折啊,那太谢谢了。”

邬蓝帮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起来,装袋:“叔叔慢走,再见!”

张警察提着东西:“再见!”

石锋看见张警察走了,跑过来跟邬蓝说:“那个警察有没有枪?”

邬蓝还没说话,杜礼柏就在另一边说:“肯定没有,那是派出所的民警,不配枪的。”

石锋扭头看着杜礼柏:“警察都没枪的吗?那怎么抓坏人?”

邬蓝说:“可能用警棍?”

石锋抓抓脑袋:“没看见啊,警棍有那么长吧。”他伸手比划了一下。

杜礼柏又说:“他不是说今天不上班吗,那就是放假,警棍肯定没带身上呗。”

石锋哦了一声,脸上表情有些不大高兴,似乎不喜欢杜礼柏懂的比自己多。

自从发生警察抓小偷那事之后,店里丢东西的情况明显少了不少,估计有人开始忌惮起来,上店里偷东西,没准会有警察啊。而且邬蓝发现,那个姓张的警察有时候早上上班之前,会到店里来买早点,店里是有面包、馒头一类早点的,还有她家的麻辣肉,张警察的口味似乎很重,早上用麻辣肉就馒头。有时候下班之后,他也会穿着警服出现在店里,买点零零碎碎的东西,这样一来,店里的小偷就更少了。邬蓝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想到无意间多了一个保护伞。

天气渐渐冷起来,店里的生意并没有因此冷清下去,因为南城市场快开业了,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里进进出出,都在忙着装修布置店铺。

这小半年来,窦美林忙得就跟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样,人瘦了一圈,邬蓝看得都心疼,真希望有个人能帮帮她。自己虽然有心,也很无力啊,能帮的地方太少了。

这几天冷空气南下,骤然降温降雨,邬蓝在学校没穿够衣服,着了凉,发起了高烧。窦美林急得上火,赶紧送她去打针,邬蓝烧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趴在母亲背上,耳朵贴在母亲的背上,听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她半眯着眼睛说:“对不起,妈妈,我太不小心了。”

窦美林自责地说:“都怪妈妈太忙了,没照顾好你。”

邬蓝觉得这事完全是自己疏忽大意引起的感冒,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怪之前身体一直都很好,很少发烧感冒,这次一病,病来如山倒,吃了感冒药也不顶事了。“我没事,妈妈,很快就好了。”

“你这孩子,也说不听,让你别来店里帮忙了,非要来。一会儿打了针,吃了药,妈妈送你回去睡觉去,用被子悟一悟,出身汗就好了。”窦美林喘着粗气说。

她们刚进医院的门,就听到有人说:“老板娘,这是怎么啦?”

邬蓝听着那声音,有些耳熟,也没力气扭头去看。只听见母亲说:“是张同志啊,我女儿发烧了,送她来打针。”

邬蓝想了起来,可不就是经常来店里买东西的张警察吗。

对方说:“我来帮你吧。”

窦美林说:“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了。”

张警察并没有走,窦美林放邬蓝到长椅上的时候,他伸出手来,托住了邬蓝的两只胳膊,惊讶地说:“呀,这么烫,发高烧吧。”

窦美林满脸自责:“是啊,我都没注意,她自己说吃了药,不要紧,没想到这么严重。”

张警察说:“你赶紧去挂号吧,我陪着她。”

“诶,好,那太感谢了。”窦美林点点头,走了。

邬蓝无力地睁开一条眼缝,咕哝了一声:“张叔叔。”

张警察说:“烧成这个样子,不早点来打针。”

邬蓝无力地笑了一下,她本来以为吃了药就不要紧了,没想到居然会越来越严重:“嗯,我不想给妈妈添麻烦。”

“你这孩子。那让你爸爸带你去看病啊。”张警察说。

邬蓝说:“他和妈妈离婚了。”

张警察愣了一下,然后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邬蓝的头发。过了一会儿,窦美林急匆匆地跑回来了:“好了,赶紧去看医生。”

张警察伸出手,将邬蓝打横抱了起来:“我帮你送过去吧。”

“那太谢谢了。”窦美林赶紧说。

邬蓝躺在床上,听见医生问询母亲她的病况,又拿出体温计给她量体温,然后就是手上被扎了针,开始吊水。药力上来,邬蓝睡了过去。

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里,架子上倒挂的玻璃瓶子里的药水一点一滴地滴着,再扭头一看,母亲正在床边趴着,外面已经天黑了。邬蓝抬起插着针管的手,轻轻摸了一下母亲的头发。窦美林惊醒过来:“蓝蓝,你感觉好点了吗?”她急忙伸手去摸邬蓝的额头,发现已经不那么烫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邬蓝虚弱地笑了一下:“我没事了,妈。”

“你这孩子,真是太逞强了,要吓死妈啊。医生说再不过来,就要烧成脑膜炎了。”窦美林眼圈都发红了。

邬蓝摸摸母亲的手:“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会小心的。”

窦美林抓紧女儿的手:“别乱动,打着针呢。你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弄点吃的。”

邬蓝点点头:“好。”她中午就没好好吃饭,现在退了烧,感觉有点饿了,窦美林正要起身离开,有人从外面进来了:“吃饭了,还没吃晚饭吧?”

邬蓝看着对方:“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