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夏天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人情欠的是越来越多了，她又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这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
“妈妈，你辛苦了。”她开门，一凡听到声音就扑了上来，小嘴甜的像抹了蜜，“妈妈，我帮你拿，累坏了吧！”
一山也抢着上前去推小车，“妈妈，快点坐下，我去给你倒水。”说着把小车往旁边一靠，吧嗒吧嗒跑进厨房倒了杯水端了过来。
“夏天啊，累坏了吧，快点过来坐下，吃个西红柿解解渴。”西红柿可以当菜又可以当水果，家里人都喜欢吃，现在目子紧巴，夏天又是西红柿很便宜的季节，她和顾姨干脆就买这个当水果。
“我先洗洗手，这一晚上，手黢黑。”夏天就着儿子的小手喝了半杯水，去了趟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然后好好的洗了洗手和脸。
想了想，干脆喊了儿子“…帮我拿睡衣过来，我直接洗洗澡。”又喊顾姨，“…你们查一查看看卖了多少钱？”
等她冲完澡出来，顾姨他们已经查好了，一块的，五块的，十块，二十的，五十的，一百的，分别撂放的整整齐齐的。
看到她，四个人八只眼睛刷的看向她，“妈妈，你猜卖了多少钱？”
“夏天啊，你今天做这些，本钱有数吗？”乔延山也问，在县城里，每天总销售量能卖这一半就不错了。看来，来到大城市真是正确的决定，要是有一半的利润，这还清欠的钱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只是，苦了女儿了。
“有数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先回答父亲的话。“卖了多少？”虽然知道这第一天卖的算不错了，可心里还是挺忐忑的，毕竟送出去的也不少啊！
“妈妈，卖了七百一十二块钱。”一凡高兴的说，“比家里卖的多多了。”
七百多，按理说不少了，可刨去本钱，这边租房，付出的辛苦来算，跟在老家比是不成正比的。
在老家，她做的少，卖的少，也不累，还有时间照顾孩子，租房子买菜这些花销也小。
可现在，租房子，一家人的吃用，孩子们也要上幼儿园，父亲还要看病，这钱，真的不多。
夏天可是忙了一整天带半晚的，刚才洗着澡都要睡着了，这可挣的真是辛苦钱。
“是吗？”她心里算着帐，脸上却是带着笑，配合着儿子惊喜的叫道：“真的吗？可真是不错，是吧，咱们这才第一天也摊，要是以后有了回头客，卖的肯定会更好，是吧！”
这是在给自己打气鼓劲，也是给家里人信心。
乔延山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夏天，难为你了。”
“难为啥啊，爸，这样挣钱，可是高兴的事呢！”她拿出一个本，交给一山，“喏，以后记帐的事就交给你了，要认真的记啊！”
一山点头，“妈妈放心，我肯定能记明白。”
乔延山失笑，“他这么点能会记什么？”
“爸，你不经常在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可聪明了，我就说，我乔之夏的儿子是天才嘛！”她说着偷偷朝两个儿子挤了挤眼睛。“这两个孩子认识可多字呢，你拿四五年级的课本都难不住他们，是吧！”最后一句是对儿子们说的。
两宝很配合，一齐点头，“我们会的可多呢！”
声音又自豪又骄傲！
当然，这是乔延山和顾青春的感觉。
实际上，这两宝心里在想：天天装小孩装的，都以为自己就是这么大呢！好辛苦！
夏天看了看家里剩下的鸡蛋不多了，跟顾姨说：“想着点明天早上打电话让人送两箱鸡蛋上来，还有低粉，色拉油，也都再来一件吧！”
“行，知道了。”顾姨答应着，又说：“看着这卖一天挺多的，可这明天早上转眼就得付出去好几百。夏天啊，你算没算，今天这能赚多少钱？”
夏天倚在沙发上，“算了，今天我做的这些，本钱一共是360块钱。今天第一天卖，送了不少，这还剩了些，总体还说，还是有帐算的。”
她今天已经听说了，离这大约二十分钟的路，那边也有夜市，还有规格很大的早市，明天早上她想去把这些蛋糕卖了。
想到这些蛋糕，她又起身，去把小车拉了进来，解开上面系的绳子，把蛋糕放进塑料袋里，封好放进冰箱。然后跟顾姨商量，“明天找个刻字的地方，在咱家窗户上贴上蛋糕，这样小区的人要是想买随时能过来。”想了想又说：“再写上预定生日蛋糕，这个赚钱多些。”
顾姨听了点头，“行，你放心，这个交给我。”
她点头，打了个哈欠，顾姨忙催她：“快进屋睡去吧，明天不用早起，多睡一会，要不然这身体受不了。”
夏天点点头，“那我回屋了。”招呼儿子，“走了儿子，睡觉去！”
顾姨和乔延山的这屋稍大，摆了一张床，放了一个可以当床的沙发，对面的桌子上放着电视，旁边是一台大冰箱，靠门口一张带靠背的椅子，窗根是一个藤椅，把房间摆的满满的。
顾姨收拾起帐本，看着这放了一床一沙发的钱，拿了塑料袋装好，问乔延山：“这些钱，明天要上货，其余的，都存起来吧，这样也能积少成多。要不，我怕放手里，都扯了花了。”
“行，你说了算。”乔延山叹了口气，躺下说：“这样也不是办法，夏天这也太辛苦了。”
“先辛苦着吧，要不然咋办？”顾姨一边收拾一边说：“我帮着她，你别想太多，熬过这一两年，把钱还上，就不让她这么干了。”
第二十七章 摆摊的苦与乐（二）
早上四点半，夏天起床洗了把脸，悄悄的拉了小车出门。
外面天气晴朗，她一路拉着小车快步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来到另一个小区旁边的规模较大的早市，找了个地方，把小车上拉的两个箱子搬下来。
现在时间还早，人并不多，她旁边是一个卖豆腐的，还兼卖豆浆。“姑娘，卖蛋糕啊！咱俩挨着正合适，我这有豆浆。”卖豆腐的男人大约五十岁的样子，跟她搭话。
“是啊，蛋糕配豆浆很好吃的。”夏天笑咪咪的说。
一个老太太来买豆浆和豆腐，想必是听到这话了，交了钱问她：“这蛋糕怎么卖？”
夏天赶紧介绍，“阿姨，这几种蛋糕都是九块钱一斤。您尝尝，可好吃了。”她掰了一块递过去，“不买没关系，您尝尝，尝好了以后再买也是一样的。”
老太太接过来一吃，不住的点头，“味道不错，给我来几块。唉，这个来半斤，这两样一样来两块。”
夏天秤给的高高，枣糕和切块基本上一块二两，加上半斤无水蛋糕，九两她又加上一块，“八块钱的，这一块算我送您的。”
老太太笑了，“哟，这姑娘挺会做生意的，得，谢谢了。”
“您吃好下回再来啊！”人都走了，夏天还手里拿着钱喊道。
“小姑娘挺会做生意嘛！”卖豆腐的大叔夸她，“你这蛋糕送出去不少赚钱了，其实用不着。”
“我这不是第一天来摆，怕不好卖嘛！”夏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样我少赚点，大家买了尝过，以后还会来买的，也算招揽回头客吧！”
夏天带的蛋糕本就不多，而早市人来人往，没用上半个小时就都卖了，她干脆拉着小车逛起早市，买了油条、豆浆和包子回了家。
她到家也就六点多钟，顾姨已经煮了粥，正在烙饼，看到她从外面回来，还挺惊讶，“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还以为你没睡醒呢！”心疼的埋怨她：“你也不多睡一会，这一天天的再把身体累垮了怎么办？”
夏天把买的早餐放到桌子上，“没事，我不累。”
顾姨问：“哪儿买的？”
“早市。”夏天出去的太早，有些饿了，也顾不上别的，自己倒了一碗豆浆先喝了半碗，才拿起一个包子吃起来。
“你去早市了？”顾姨一听忙问，“你卖蛋糕去了？”
“嗯，都卖了，还挺好卖的，早知道昨晚上就再多做点好了。”她三口两口的吃了一个包子，又撕了一张刚烙出来的油饼吃进肚，这才拍了拍手，“好了，该干活了。”
顾姨叹了口气，“夏天了，以后你早上不要起早了，挣钱固然重要，可这身体要是造完了怎么办？这家里老的小的可都指着你呢！以后啊，早市那边我去卖，我岁数大了，早上本来觉就少，起来也没啥事干，正好当溜达了，你也多能多睡一会。”
“不用，我年轻力气大，这点不算什么。”夏天一边往盆里捡鸡蛋，一边说：“顾姨，你别担心我，我真没事，我心里有数着呢！”
她决定今天比昨天多做一些，晚上卖不了正好拿到早市去卖。
“对了顾姨，你今天有时间就去附近转转，打听一下幼儿园吧，一山一凡不能总在家呆着，还是还得去幼儿园。”夏天往打蛋缸里打鸡蛋，说：“对了，别忘了打电话要鸡蛋，鸡蛋不多了。”
“知道了。”顾姨把小菜切好，洗了手说：“我来，你去称料吧！”
夏天让给她，自己去称面粉，有顾姨帮忙，动作也快，等到两个孩子起床，一炉蛋糕已经出炉了。
“去洗脸，吃饭啦！”夏天喊孩子们，“一会妈妈烤完蛋糕，带你们去附近转转。”她去的早市那边，有一个开放式公园，她准备带孩子们去溜达溜达。
顾姨照顾几人吃完饭，打电话让人送油、面和鸡蛋，然后拎了个小包，准备出门。“我去溜达一圈，买点菜，正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幼儿园。”
一山和一凡对视一眼，立刻拉着她不让她走，“妈妈，”一山朝厨房里喊，又拉着顾姨说：“姥姥等会，我们不去幼儿园。”
夏天擦了手出来，“怎么了宝贝？为什么不想去幼儿园？”
一山摇头，“不去，幼儿园没意思，教的那些我们都会，就是花钱买罪受。”
一凡点头，“是啊妈妈，你不觉得我们去那不合适吗？”
夏天想到两宝的表现，确实让两个大孩子去那不太合适。
可是，“你们总得和小朋友们交往吧！再说，在家里，姥姥还得照顾你们。”夏天表示很为难。
“不用姥姥照顾，我们不会乱跑，我们有事干，要学很多呢！”一山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摇啊摇。
一凡也仰头，“妈妈，我们累了就在门口玩，保证不会出事，不会让坏人拐跑的。”
夏天嘴角抽了抽，这两个，到底心理年纪多大啊，怎么看着都没成年呢！
“那好吧，那先不去，过段日子再说。”夏天心想，要是我穿越到这么大孩子身上，让我去幼儿园，我也不会愿意。也亏得这两个孩子之前忍了那么久。
“噢，太好了，谢谢妈妈！”两孩子立刻欢呼起来。
顾姨看着夏天三言两语就同意了孩子们的要求，目瞪口呆的抬头看着乔延山。
乔延山苦笑，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先听夏天的吧，以后，以后再说这事吧！
顾姨摇了摇头，这也太惯孩子了，算了，不去不去吧，反正这两个孩子懂事听话也不闹人。
顾姨买了菜回来，顺便带回来不干粘刻字和一个木牌子，乔延山把“预定生日蛋糕”几个字贴到玻璃上，木牌子放到外面绑在阳台外面的小菜园围栏上。
很简单的一个木牌子，胶合板的，上面贴了“出售无水蛋糕、金丝枣糕、切块蛋糕等。本店接受预定生日蛋糕”这么几个字，清晰明了，很贴地气。
这个牌子很管用，顾姨和乔延山在外面活动的时候，就总是有小区的居民问二人，问过了，还真来了两位买蛋糕，一看新出炉的热呼的蛋糕就乐了，“这个好，这个好，我就喜欢这刚烤出来的。香，真香！姑娘，你这几样一样都给我来三斤，分三个袋装，给我女儿和儿子家各一袋。”
第二十八章 摆摊的苦与乐（三）
夏天烤蛋糕的香气，飘的整个小区都能闻见。
就这香味，吸引了不少小区居民过来买蛋糕。
邻居们熟悉之后，知道她烤蛋糕不放香精，材料也都是好的，因此生意越来越红火。
每天也能有一到两个来预定生日蛋糕的，加起来一天也能达到近千块钱的利润。
只有对门那位老太太，嘴里说着尖酸刻薄的话，买蛋糕的时候连吃带拿，占着便宜。
租住在这里，一是为了便宜，二是为了卖货方便，邻里邻居的这些小事，顾姨也不跟她计较，每次都答付的她乐呵的回去。
怕夏天太辛苦，顾姨接下了早上去早市卖蛋糕的工作，每天早上卖个一二十斤不成问题，顺便买了早点和白天要做的菜，比在菜市场还要便宜，还要新鲜。
一开始夏天想多卖些，就和顾姨早上分开两块卖，但时间久了，睡眠不足，过度劳累的症状就显示出来了，眼圈是青黑的，就被乔延山和顾姨严厉阻止了。
王维海很想每天来帮夏天出摊，可被夏天制止了，她很诚恳的跟王维海说：“大海哥的好我都记着，也非常感谢，可我不能是总麻烦大海哥，你有你的生活和工作，而我也有我的人生和工作。”
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求人帮忙可以，可出摊卖货收摊这些琐事都解决不了，她这一辈子难不成事事要人帮忙不成？
王维海也有自己的工作，他领会了夏天的意思，知道二人之间再无可能，因此慢慢的，来的少了，到了入冬的时候，每月带着女儿来夏天家吃次饭，算是聚一聚。
出摊是件很辛苦的事，忙的时候累死，不卖货又着急上火。夏天热，秋天躁，冬天冷的人没几分钟就从里到外冻透了。
夏天穿着一条手工做的纯棉花的棉裤，足有一斤重，外面套着一条压风保暖的肥大羽绒裤，上身里面是厚实毛衣，套着羽绒坎肩，外面是黑色的半大羽绒肥。
头上帽子围脖，手上大棉手套齐全，只露着两只眼睛在外面。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她。这身打扮就跟在外面卖菜的那些大妈们一样。
顾姨和乔延山去医院复查回来，经过市场，看到夏天冻的不住的跳脚，乔延山的眼圈红了。
因为天冷，夏天父子不准顾姨再去早市，夏天晚上回来的也早，可她出去的时间却提前了。
她弄了几个保温的箱子，这样蛋糕存放在里面不至于冻了，外面摆上几个样品就行了。也幸好出了几个月的摊，回头客也多了，要不然卖货更少。
“老乔，天太冷了，别让夏天出摊了，太遭罪了，你看这孩子，皮肤都吹皱了，那手，比我的都干吧！”顾姨心疼极了，可夏天很倔强，不听话，说在外面每天还能卖个二三百块钱，别人能出她也能出。
乔延山闷闷的嗯了一声，“嗯，明天说啥不让她出来了，看这孩子这样，我这心里就觉得对不起她。你看看，谁家二十三四岁的姑娘不打扮的漂漂亮亮，偏偏夏天造的比农村出来务工的还不如…”
夏天着急还钱的迫切心理，顾姨明白，她叹了口气，“夏天真是个好孩子，现在，这样的孩子真的不多了。”
二人走上前，夏天原地不停的移动着脚步，站着不动会更冷。
“二位买点什…”夏天话没说完就看清走近的二人，一个是自己老爸，一个是顾姨，她咧着嘴笑了，“爸，顾姨，去医院刚回来？”
“夏天，走，咱不干了。”乔延山二话不说就要搬箱子。
“哎爸，现在还早呢，我再呆一会。”夏天忙阻止，“爸，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就回去啊！”
“夏天啊，听你爸的，天太冷了，你年纪轻轻的冻坏了，不是让你爸心疼吗？听话啊孩子，咱回家，这半年咱挣的也不少了，等开了春暖和了，咱再接着出啊！”顾青春拉住夏天劝她。
夏天这么一愣神，乔延山已经搬起了箱子，她“啊”的一声叫，从他手里抢过来，“爸，你别动，这怪沉的，再抻着。”乔延山的脸色不太好，站在那低着头说：“我就是个累赘…”
“爸——”夏天急了，“爸你说什么呀！”她把箱子放下，缓了一下焦燥的脾气，抱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爸，我不卖了还不成吗，咱回家吧，爸，我想吃火锅了。”
顾青春忙道：“对对，今天吃火锅，这冷天，就该吃点热呼的。夏天啊，你等着，顾姨去买羊肉去啊！”
夏天出了近半年的摊，因为夜市的摊位是花钱租的，是固定的，左邻右舍的都熟悉了，也都知道夏天家的大概情况，纷纷劝道：“老哥哥，快别这么说，你啊，要这么想，你要没了，夏天连个亲人都没有了，这娘三个得多难啊！”
乔延山朝他们领情的点点头，“这天太冷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不出摊了，过了年暖和了再说。大家伙没事去我家玩去啊，这些日子得亏大家帮忙照顾我家夏天了。”
夏天长的眉清目秀，又总笑咪咪的，很讨人喜欢，后来听说她还有两个孩子却没男人，就有人动上心思了。
有一户母子两个，儿子快四十岁了，老婆死了留下两个姑娘，也在这夜市摆摊，蒸馒头做面食。
总是过来献殷勤，被夏天拒绝了几次后恼羞成怒，说些很不好听的，左邻右舍劝了好几回，那男人觉得夏天瞧不起他，好像自己能看上她是她的幸运，骂骂咧咧的把乔延山牵扯进来，把好脾气的夏天惹火了，一个嘴巴子就呼了过去。
夏天因此差点挨揍，还是左邻右舍把那男人给拉住了，可慌乱中还是挨了一拳头。正好王维海过来看他，看到这一幕气愤无比，他放手心里一直没敢动的夏天，怎么能给这个一个男人欺负，当时就上去把男人好一顿打。
后来都闹到派出所了，后来赔了几百块钱医药费才算完事。
不过，王维海也是个狠人，他跑运输也认识了一些有能耐的人，托关系找人，把那母子俩挤出了市场。
夏天这才消停了些，没再有那不长眼的跑来纠缠她。
因为这事，夏天和乔延山都很感谢这些人，有时候卖不了的蛋糕就会分给他们一些，大家伙处的倒是挺乐呵的。
第二十九章 辛苦过后
回到家，一山忙给夏天拿棉拖鞋，“妈妈，换拖鞋”；一凡给妈妈倒热水，“妈妈，你喝点水吧！”懂事的让乔延山不禁心酸。e
都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说的就是他家这几个了。
夏天笑咪咪的换了邱拖鞋，“儿子，等会妈妈再喝水啊！”她先脱了外衣和外裤，上厕所，又洗了手，这才出来坐到沙上，捧着儿子颤颤巍巍递过来的热水杯，喝了一缸子，这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因为出摊上厕所不方便，白天她都是很少喝水的，也不敢吃太咸的东西，实在渴极了就抿一小口润润嗓子。
顾姨去厨房里忙呼，一山则懂事的去帮忙，“去，进屋陪你妈去，不用你。”顾姨把孩子推出来，“今天不费事，咱们吃火锅。”
一凡坐在妈妈身边，心疼的问妈妈，“冷不冷，暖没暖和点？”
乔延山坐在外孙旁边，“看看这孩子多懂事！夏天啊，今年这冬天格外的冷，咱们从明天开始不出摊了，等暖和了再说，啊！”
一凡忙点头，“是啊妈妈，你别出去卖货了，太冷了，凡凡心疼！”
一山不声不响的拿了热水袋进厨房，顾姨接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姥姥给灌热水，”倒入热水，排出气，拧上盖子，试了试不往外漏水，这才递给一山，“拿去给你妈妈吧！”
“谢谢姥姥。”一山紧抿着小嘴，跑到里屋，将热水袋放到妈妈脚下，“妈妈，你踩着点，暖暖脚！”
夏天依言轻轻踩着热水袋，水杯里水汽氤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蒸腾着，她的眼里也氤氲着水汽。
“谢谢我的宝贝！”搂住两个孩子，一人使劲的亲了一口，跟父亲说：“爸，我听你的，明天开始就不出去了。”
不出摊做了蛋糕也就只能卖给小区居民，加上生日蛋糕，好的时候每天也能有五六百块钱收入，不好的时候十块二十块的时候也有。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火锅，吃完饭，顾姨把存折和帐本拿出来，存折上面是这半年来存的钱，帐本则是收入和开销。
“这半年夏天没少挣。”乔延山看着这存折很是感慨，“挣的钱，一大半给我做药费了，还有家里的生活费，这部分倒是没有多少。”
家里因为有病人和孩子，饮食上是不糊弄的，顾姨和夏天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能吃好又省钱，没事就在电脑上查这些适合的菜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