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的失落,堂堂汝阳王还赶不上怀州统领重要,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在他以为凭着汝阳王的名头会解决一切,但现在才发觉,以前他看不起的人,反倒会救他的性命。

如果他真被刁民打死了,即便他们将来偿命又有什么用?垂头丧气的汝阳王反思了起来,是不是朝中有人故意给他难堪?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喂,你是不是口渴了?喝点水?”

汝阳王抬头见到一名十五六岁的清丽的女子,“你是··”

“喂猪的。”

少女一手提着水壶,一手将栅栏将肥猪赶得远一些,汝阳王觉得气味好多了,“多谢姑娘。”

少女脸上绽放出朴实的笑颜,是汝阳王从未遇见过的清纯,“喝水吧,阿爹一会就回来了。”

蹲□体,少女将清水喂给汝阳王,轻声说:“您真是王爷?”

见汝阳王点头,少女眼睫毛轻颤,拿出绢帕给擦拭汝阳王脸上的汗水和灰尘,见到汝阳王的俊逸面容后,少女眸子里有一丝波动,汝阳王嗅到她身上皂角的清香,虽然不是名贵香料,但却极为的清新。

汝阳王问道:“你是谁?”

少女有一双清澈的眸子,弯眉如同天上的弦月,气息干净纯美,不是很白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汝阳王拧紧了眉头,面前这名女子给他的感觉很亲切,少女敲了他的额头,嗔道:“呆子。”

随后俏皮的吐吐舌头,少女笑吟吟的跑开了,“我才不信你是王爷。”

汝阳王记下了她,敢骂他为呆子,一会饶不了她,在汝阳王鼻尖还缠绕着一抹淡淡的清香。

第六十八章重要

英雄窘迫的时候总会记得美人之恩,汝阳王有此遐思,即便落难了照样能迷住少女,足以可见他的魅力。

梅兰竹菊各有长,汝阳王对娴娘因内疚而生怜爱,对贞娘是回护的疼惜,想要保护如幽兰的贞娘,对即将纳进门的侧妃是迫不得已的欣赏,做了他的女人,给了她们名分,汝阳王便不会亏待了她们。

方才的少女,似漫山遍野的野菊,换做平时,汝阳王不会在意野菊的风情,但在他最郁闷时,野菊的芬芳驱散他心底的阴郁,汝阳王不介意折下这朵野菊花回王府珍藏。

“芳儿,你决定了?”

“娘,我不想在怀州待一辈子。”

一名四旬左右的妇人拉着方才给汝阳王留下深刻印象的少女,一脸的不赞同,“听说他是贵人,家里妻妾成群,听娘说那富贵咱不要,你表哥老实本分,家里也有几亩良田,他一直惦记着你,有什么好东西不会短了你,有娘在,你爹勉强不了你,原本也不是找你的,你还是做平头妻子的好,古话说一进侯门深似海,芳儿,听娘的话,娘总是盼着你好的。”

少女扬起笑颜,握紧妇人的手,“怀州多贫困,不是爹在外面···哪有咱们现在好日子过?爹总是劫道也不是会事,一旦碰见手硬的,怎么办?爹上个月不是被人打伤过?在那些贵人眼中咱们就是地上的蝼蚁,我不甘心嫁给表哥,娘,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太可惜了,我跟了他,有朝一日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爹同哥哥也个依靠,怀州统领也会高看咱们一眼。”

妇人蠕动着嘴唇,袖口擦拭眼角:“王府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京城的小姐个顶个的出众,听说是画上的仙子,芳儿在娘眼里是顶顶好的,但同京城的小姐们相比,娘不放心。”

“话本上不都说英雄救美人成就好姻缘?这回我偏偏救下了他,只要有这份救命之恩在,即便我不如他府里的妻妾,他也不敢亏待我,娘,你别担心,我自有主意。”

“你打算怎么做?”

“放蛇咬他,然后···如果他真是汝阳王的话,我便委身救他,让怀州统领撞破···大哥说过当官的最要脸面,我又不求做正妃,做个王府的夫人还不成?怎么说都是救命之恩呢。我看那人最是要脸面的,要名声的,坏了我的名节,如何也得纳了我,进去王府我再讨得王妃的欢喜,在王府就算站住了脚,往后是不是争宠,各凭本事罢了。”

妇人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的说:“我真不该让你姑姑教导你,她一辈子···芳儿,别走你姑姑的老路呀。”

“姑姑一辈子的血泪教训,我都记着呢,您且放心,我知晓轻重,只要我能在王府站住脚跟,咱们家的日子会更好过的,您就当把我卖进王府里做了丫头。”

妇人见女儿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摇头叹息的离去,芳儿姑娘是有主意的人,从小最亲近的是被大妇撵回来的姑姑,听惯了京城的富贵,又听姑姑说过众多的规矩,争宠什么的经验芳儿一直记着,原本说好了找个名妓来的,但芳儿说动了父亲,名妓即便记在他们家,也不会真心效命,不如她自己来。

从笼子里拿出吐芯子的蛇,芳儿躲到后面,将蛇扔到了草地上,“希望你真是汝阳王,如果不是···我让小花咬死你。”

在草地上游走的蛇带起一阵阵的动静,汝阳王虽然被困住,但对警惕不曾消失,他同爬过来的蛇对视到一处,汝阳王不敢有任何的移动,但在芳儿来之后,在汝阳王周围留下的香气,吸引蛇只会攻击汝阳王。

双方僵持了一会,汝阳王有些挺不住了,“来人,来人。”

绿色吐着芯子的毒蛇游到汝阳王身边,对着他身上香气最浓的地方咬了一口,汝阳王感觉大腿疼痛,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眼前眩晕,他就要死了?他没战死在疆场,死在了毒蛇口中,汝阳王实在是不甘心,娴娘还在京城等着他,琪儿还未及冠,承担不起汝阳王府的责任,还有贞娘···、、

汝阳王倒在了地上,眼皮沉重得仿佛睁不开了,“你怎么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汝阳王费力的睁着眼睛,逆光站着方才那名少女,她比星辰还璀璨的眸子溢满了担心,“救我···就我···”

芳儿看清楚他腰间的玉佩,应该是汝阳王,慢慢的蹲□,眸子里泪水缭绕,”爹去找怀州统领还没回来,哥哥又被你打伤了,他们不会救你的,我···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法子。“

“我只能帮你把绳子解开,蛇毒除非有人允出来,否则大夫赶来的话,也迟了,如果别处,我还能帮你,但在大腿根,我实在是不行的。”

芳儿解开汝阳王的束缚,说着前因后果,汝阳王道:“救我,救本王,我不会忘了你的救命之恩,必会报答于你。”

芳儿痴恋的看着汝阳王俊美的容颜,想了又想,手臂颤抖的解开汝阳王的衣服,虽然早有准备,但她毕竟是黄花大姑娘,为陌生男子宽衣解带,她如何不怕?

不远处的锦衣卫,当做看不见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性命要紧,王爷还是美人救的好,在汝阳王绝望的时候,芳儿给你允出毒液,这一刻他会记住一辈子,只有在绝境之下,救命之恩才会刻骨铭记。

吐出毒液,芳儿脸有些白,向汝阳王道:”没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汝阳王握住少女的手,少女轻笑:“我是芳儿,你呢?”

“汝阳王赵逸青。”

“你真是王爷?”

汝阳王点点头,芳儿道:“我救了你,不求别的,别怪我父亲哥哥,我们是生活所困,不这样我们活不下去的,原谅他们好吗?”

汝阳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少女,”本王答应你。“

“芳儿,你是怎么了?”

刚才截下汝阳王的汉子从门口冲进来,从汝阳王身边抢过芳儿,一时老泪纵横:“女儿···女儿··”

芳儿柔柔的清澈的目光落在汝阳王身上,唇边溢出满足感恩的笑意:“爹,王爷说不怪你,他说不怪你。”

“芳儿。”

芳儿昏厥过去,怀州统领李永庆走到汝阳王身边,看了他一眼,道:“王爷别来无恙?”

汝阳王瞧不上安平侯府,便是瞧不上李家,李永庆也看不上汝阳王,顾忌着柔娘的面子,汝阳王府的货物在怀州境内,他一直关照着,他以为汝阳王路过怀州时,会先来见一见他,没成想···他们在此处见面了。

李永庆敬重兄嫂,但同哥哥安平侯不一样,他府上妾侍不少,却无人给他生个女儿出来,别人家都是求子,他却求女儿,每次回京李永庆都把嫣然宠上天,谁敢说嫣然的不好,李永庆能揍人。

在怀州做统领多年,他的性格也越发的彪悍,皇帝看重他的忠心,对李永庆很信任,怀州在他治理时,案子比往常少很多,怀州这地方,除了他,还真没人愿意去,遂李永庆在怀州当了五六年的统领。

汝阳王因中蛇毒站不起来,担忧的看了一眼芳儿,“李大人,是不是请个大夫?芳儿姑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不看她平安,本王不放心。”

李永庆看了一眼汝阳王大腿根的伤口,他在怀州经营多年,这等把戏不知看了多少,怀州的女子凭着这手段,嫁出去不少,李永庆笑眯眯的吩咐:“请大夫。”

“是,统领大人。”

汝阳王被解绑的随从搀扶起,李永庆道:“审问他们的事,下官不方便插手,是判罪还是赦免,全凭王爷。”

大夫来看过汝阳王同芳儿,喝了汤药后,芳儿已经清醒,汝阳王也精神了,答应了芳儿,汝阳王不会说话不算数,赦免他们的罪过,并向芳儿的父母提出纳芳儿为王府夫人。

正妃,侧妃之下,便是夫人,芳儿飞上枝头,对汝阳王越发的依恋,汝阳王虽然欣悦于芳儿,未沉浸在儿女私情中,他住进了怀州统府,李永年有时会同他讲一些怀州的事,汝阳王亲眼见到了许多权贵属下对怀州统领李永庆的巴结,如果他真按照章程办,勋贵赚不到银子,怀州虽然贫乏,但却是咽喉要地。

熟知兵法的汝阳王沉默了,看陛下的心思李永庆还能在怀州当几年的统领,李永庆性子直爽,除了有点风流之外,没其他的毛病,安平侯府并不像汝阳王想的那般没用,嫣然,安平侯府大小姐,汝阳王重新评估起来,如果没财力支持,汝阳王府在京城会更为困难。

李永庆虽然妾侍一堆,但对妻子是敬重的,有什么事都同妻子商量,嫡出的儿子生了四个后,妾侍才停了药,才有庶子出生。

”夫人多给妞妞准备一些礼物,不是大哥提醒,我好悬卷进去,离了怀州,谁还认识我?“

”知道了,老爷,妾身一定办妥当的。”

李永庆夫妻商量着给京城送礼物,京城里的嫣然长出了一口气,听说陛下处理了截金银子案子,犯官的血染红了菜市口,这件滔天答大案算是过去了,二叔还是怀州统领,并且更得陛下信任,嫣然拍了拍脸颊,她实在不想再看到疼爱她的二叔因这事被罢官,嫣然不愿再看着亲人受苦。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这两天处理私事,今日两更,晚上还有一章,以后争取做日更君,

第六十九章赌注

截金子弊案在嫣然的记忆里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在怀州做统领的二叔被牵扯其中,父亲用了很多的关系才使得二叔脱罪,但二叔被陛下定了永不再用,连累到几位堂哥,二叔后来郁郁而终,几位堂哥虽然有侯府的关照,但侯府后来也大不如前,又能关照他们多久?堂哥们终其一生不过是微末效小吏罢了。

“嫣然。”

“爹。”

嫣然起身迎上走进书房的安平侯,“您没陪母亲?”

前生为了救下二叔,父亲到处求人,受尽了白眼,也曾求到汝阳王府上,汝阳王可没现在好说话,也没现在在意娴娘,冷淡得不行,嫣然挽住了安平侯的胳膊,她不想父亲再向谁卑躬屈膝,恳求连连。

安平侯说:“方才你二叔的来信,送了好多的礼物,有许多专门指明是给你的。”

“二叔一直很疼女儿的。”

安平侯略略有些吃味,“妞妞,这是为父给你的。”

嫣然打开宣纸,眼眶有些发红,安平侯说:”既然俊卿贤侄说你擅长簪花小楷,我给你了写了一些,俊卿贤侄忙着科考,是他一生的大事,你不好打扰他,为父也写过一些簪花小楷,你先练着。“

嫣然蹭了蹭鼻子,“好,听您的。”

嫣然在安平侯的指导下练字,安平侯面容严肃,但眼里却是浓浓的宠溺,以前嫣然总是爱往外跑,很少坐下练字,安平侯身为父亲,疼惜她宠溺她,女儿高兴快乐就好,可也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安平侯看着认写字的嫣然,笑意越浓,再不觉得少了教育女儿的乐趣,也觉得嫣然更为的贴心。

“陛下震怒的案子”

嫣然握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不是都过去?二叔是无辜的,不应该被小人牵连进去。”

安平侯还记得一个月前,嫣然很正式的去他的书房,对他说:‘父亲,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那一日他们谈了很久,说到了李永庆,说到了安平侯将来,安平侯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儿子脾气直爽,不擅长钻营,有知己傅俊卿在旁边点拨,有嫣然时不时的提醒,安平侯对将来更为的放心。

”不愧是你汝阳王妃教导出来的,为父希望你在才学见识上多学学你大姨母,但在府里多看看你母亲。”

“嗯。”

嫣然就是借着大姨母的名义提醒父亲二叔有危险,大姨母固然有所托非人的失误,但有时她确实太倔强,太坚持。嫣然有些迷茫,坚持自己不好吗?但看大姨母如今为表哥的将来倾尽全力,嫣然没有怜悯,唯有惋惜。

安平侯准备去陪伴柔娘,向书房外走的时候,猛然想起一事,回头说:“汝阳王世子被陛下恩准参加科举会试。”

“表哥?他去科考?怎么会呢,他不是举人,天下读书人怎可能服气?”

“陛下的隆恩,谁人敢不服?先帝曾有过此例,只是蒙恩参加科考之人”

“名落孙山?”

“添居末座,不知你大姨母如何想的,以汝阳王世子之才得嵩山书院山长称赞,弱冠之龄一级一级参加科考,他焉会不中?现在蒙了皇恩,,实在是太着急了。”

“父亲是说阅卷的坐师,口服心不服?”

安平侯点头道:“主持科考的三人,全部都经历过寒窗苦读,金榜题名,主考官欧阳大人,少年时屡屡不中,年过三十才考中了秀才,后中举人,中状元,被陛下委以重任,他最为看重举子的品性,稳重持之以恒为他所喜,似汝阳王世子走捷径的,在他那怕是得不到看重。”

“其他的主考呢?都像是欧阳大人?”

嫣然略带一分的焦急,安平侯道:“陛下挑选科举会试主考,自然会挑选脾气相投的,横竖不能因举子文章,主考不和,世子的文章我看过,锦绣华美,偏向稀奇,非主考所喜。”

安平侯的担忧,嫣然也知道,但表哥肯参加科举,是好事,总比低调平庸好,嫣然坚定的说:“我相信表哥的才学,定会金榜题名。”

“嫣然,这次科考还有惊才绝世的俊卿贤侄,你不可小看天下才子。”

没人比嫣然清楚傅俊卿有多出色,前生他中状元的那篇文章,被鸿儒评为汇聚百年文坛精华,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是旷古烁今的连中六元。

嫣然起身,后有坐下,再起身,再坐下,神思不宁,表哥有着方才父亲所言的劣势,又是同傅俊卿同科,嫣然担心落榜或败于傅俊卿会让表哥丧气。

然帮助表哥作弊,嫣然不仅对不住俊卿哥哥,也对不住表哥,她该怎么办?嫣然再抬头时,父亲已经远去,她再无心思练字,一遍一遍的劝服自己,要相信表哥,相信他高中,即便不是中状元,也会克服困难高中的。

嫣然将宣纸收起,眉头越皱越紧,表哥蒙恩参加科举,名列三甲还好,不再三甲的话,表哥损失得太大了,嫣然左思右想,吩咐:”准备马车,去汝阳王府。”

“是。”

从重生起,嫣然不会再鲜衣怒马的纵横都城,她外出更多的是乘坐马车出行,真正的骄傲不在于表面,安宁公主从不曾纵马城中,但谁敢说她不是天下最傲气的女子?

以前她太过浮躁,孜孜以求的风光,不过是掩饰她内心的自卑和压力,她被称为脾气最像娴娘的侯府贵女,但除了骄纵哪一点像娴娘?嫣然握紧了拳头,她前生也是明白的,才会拼命的掩饰,拼命的争夺别人的注意认同,见贞娘很好得人喜爱,她便去学贞娘的行事最终前生是失败的。

一切重来,嫣然唇边含笑,她不会再重蹈覆辙,内敛性情,将骄傲压缩到骨子里,一切都是为了将来。

安平侯府的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向汝阳王府方向行驶,在一处临街的酒楼二层,坐于窗口处的傅俊卿放下酒杯,怔怔的看着那辆熟悉远去的马车出神。

于他同桌的是几名同窗好友,大多同他一般,从秀才,举人一路考上来,汝阳王世子蒙恩参加科举是如今京城最热门的事情,有人叫好,但更多人等着看汝阳王世子的笑话。

“你们说汝阳王世子到底怎么想的?我不信被嵩山学院山长称赞的人如此分不清形式?天下皆知欧阳大人喜欢平实的文章,他能高中才怪。”

另一人笑道:“我去赌坊下注他会落榜,你们猜赔率是多少?”

“多少?多少?“

“压汝阳王世子殿下高中的赔率,一赔二十。”

饮酒的举子哄笑,”谁会压他高中?岂不是将银子扔到水里?“

傅俊卿回神,问道:“在何处下注?哪家赌坊接盘?”

“发财赌场。”

“俊卿兄是今科热门,也想试试手气?俊卿兄高中一赔一。”

面对同窗的恭维,话语中的嬉戏,傅俊卿依然维持着冷静,玉人儿一样的容貌越发的引人瞩目,有好男风的暗自嘀咕,也就是傅俊卿文武双全,要不不知道会被谁抢了去,傅俊卿并不是男生女像,实在是男女通杀。

“我先行一步,去一趟发财赌场。”’

傅俊卿起身飘然下楼,身后有人问:“俊卿兄压谁?”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汝阳王世子殿下本科必会高中,由此赚钱良机,我岂可错过,赌科举高中,赌得是眼光。”

傅俊卿走下楼梯,走出酒楼,酒楼里众人沉默之后,有人道:“不会是傅俊卿也中邪了吧,汝阳王世子岂能高中?”

“他如果高中,岂不是愧死天下读书人?寒窗苦读,屡屡应试岂不是笑话?”

“就是,就是,主考大人刚正不阿,断做不出向权贵谄媚之事。”

“傅兄怕一时玩笑,做不得真。”

傅俊卿看好汝阳王世子,让他们压力徒增,赵睿琪占据一个名额,他们便少了一分高中的机会,有人嘀咕:“不知世子殿下抽哪门子疯,生下来就是世子,锦衣玉食偏偏同咱们抢?”

他的话得到很多人的共鸣,举子们失去了饮酒的兴致,纷纷回府闭门读书。

发财赌场的小二接到一张单子,一名好似天上仙人的人对他说:“压三百两——汝阳王世子高中。”

“这这”

因面前的人太过出挑,欺骗神仙会有报应的,小二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还是改了吧,他不可能高中,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无妨。”

小二开了单子,将票据给了来人,“哎,可惜了。”

“是可惜了。”

小二眼眼看着仙人飘然而去,难不成仙人临凡?要不他也压世子高中?

傅俊卿站在高处楼阁,汝阳王世子,你是为了名?还是为她?

嫣然赶到了汝阳王府,下了马车匆匆向娴娘请安后,娴娘笑着告诉她:“琪儿在亭台书房,你去吧,不必在这陪我了。”

嫣然冷静了一些,她赶来汝阳王府做什么?陛下给了恩旨,赵睿琪必须得下场应试,逃避应试更影响他的名声。

“表哥”

“嫣然,你去见他一面就明白了,去吧,”

娴娘笑着送嫣然离开,嫣然能来汝阳王府她满意,能在她面前想明白,她更满意,娴娘满足的阖眼,希望佛祖开恩,能让她

第七十章情悟

亭台书房是赵睿琪在汝阳王中最喜欢待的一处地方,嫣然轻车熟路的走到亭台雨花院,三间宽敞明亮的屋子构成了书房,一条蜿蜒的雨花石铺成的路面通向书房门口,院落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只有一株苍天古树,在树下摆放石桌石椅子,同难得的雨花石铺路相比,院子里其它的构造显得很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