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时间足足提早了一年啊!

58、诗会

58、诗会

清兰院中,各色春兰争相开放。

在阵阵清幽的花香中,诸位少年或坐或立,都在为着笔下将要成形的诗句而思绪翻腾。

罗纱本不想来清兰院的,因为听说这里会开展诗会后,她就知道程博文一定会来,既然程博文会来,那么周媛媛估计也会来――

方才两人刚刚对上,短时间内罗纱可不想再看见她。

但周宴宴想来,而白启正与穆景霖也在一旁不断地劝说罗纱来“观战”。罗纱禁不住几个朋友的轮番轰炸,只得妥协,与他们三人一同前来。

他们刚进院子时,程博文正将叶颂青介绍给他的几位好友,并未注意到罗纱的到来。

罗纱见叶颂青跟了程博文这几天后,气质越发地沉稳起来,很是高兴,就没有去打扰叶颂青他们,只与周宴宴往女孩子堆里走。

白启正与穆景霖倒是与程博文的那几朋友也颇为相熟,于是别过罗纱她们行了过去。

罗纱刚和周宴宴选好位置站定了,就注意到院中极不惹人注意的一个角落里,穆景安正倚树而坐,只是他正垂着头对着手中的纸张发呆,并未注意到罗纱进来。

罗纱本以为他还在菡萏院射箭,却没想到竟然也来了清兰院。

难道他也会作诗?

这样想着,罗纱莫名地对这诗会也多了几分兴趣与期待。

她兀自在那边愣神,周宴宴扯了扯她的衣袖,罗纱回神,笑着挨了周宴宴坐了。

她们是女孩子,不得参赛只能观战。

原本这诗会定下规矩的是女孩子们也可参与其中的,可勇毅侯请来的德高望重的王老先生却不同意。

他是当今的鸿儒大师,平日里行事很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勇毅侯为了提高这次赏花会的档次,费了颇多的心思托了护国公才将老人家请了来主持这次诗会――能说动性子别扭的王老先生的人不多,同族护国公便是一个。

虽然其他几位负责评判的先生里有不赞同王老先生这个想法的,可是在勇毅侯和护国公的支持下,王老先生的提议依然顺利通过了。

老先生对此颇为满意,待时间差不多了,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等众人都紧张地盯着他看后,才负着手悠悠然说道,既然今日是赏花会,那就以花为题,作诗一首。

他老人家发了话,少年们便仔细听着,只是在知道题目后,心中都颇为惆怅――这主题看似简单,想写得出挑反而更难。大家忙纷纷收起了脸上嬉闹的神色,紧张地思量起来。

周媛媛想来是有备而来,见王老先生说女孩子不能参加比试,当场就闹了起来。好在勇毅侯在,她还没能闹上几句,就被勇毅侯呵斥了回去。周媛媛委屈得想哭,周宴宴忙过去安慰姐姐。

罗纱不想幸灾乐祸,可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她正开心着,不知怎的就转眼朝另一边瞧去,就见院墙边那倚树而坐的少年正侧过头朝她直直看来。

罗纱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两人的视线就突然触上了。

穆景安微微偏头,将手搭在曲起的膝上,就这样懒懒散散地朝着罗纱扬起了笑容。

他的笑那样生动迷人,周遭的美景齐齐失了颜色。罗纱只觉得脑子开始嗡嗡乱想不听使唤了,面颊绯红心直乱跳,却也不躲不避,硬生生回看过去。

穆景安就怔在了那里,片刻后,眯着眼朝罗纱遥遥一指,唇边带了股意味不明的笑意。

罗纱看他那笑就明白他不知道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唬了一跳,脸上的笑就定住了。

少年很是满意,狡黠地朝她眨眨眼,拿起纸来放到膝上提笔写了起来。

罗纱坐立不安了。

她想要去看看他在写什么,却又有些犹豫,就这迟疑的一会儿工夫,穆景安已经住了笔。他将手中的纸张抖了几下让墨迹干一些,折了起来塞到垂首立在一旁的阿一手中。

阿一径直出了院门,再过一会儿,阿四绕了回来。

罗纱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手段,死盯了阿四细瞧,而后发现,在经过十一皇子身边的时候,阿四的手微微动了下。

罗纱就转而去看十一皇子。

若她没料错,穆景安那家伙的诗是替十一皇子写的!

果不其然,十一皇子将手里那几张不知写了什么的纸上下来回翻了几次后,最上面就出现了一张写了四排字的。东西翻出来,却也没见他誊抄,直接大喇喇搁在最上面了。

罗纱暗赞,几年不见,阿四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笔迹都会模仿了…

想来就是为了这个,十一皇子和穆景安才坐得那么偏吧!

望着四周少女们痴迷地远远望着白启正他们几人那边,罗纱真心有些搞不懂了。

为什么穆景安这样姿容出众肆意张扬的少年没有几个女孩子去追捧,反而不温不火的白启正和清清冷冷的程博文他们更能吸引众多少女的目光。

不过…

这样也好。

罗纱喜滋滋地想着。但具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样很好,她也说不清楚。

她在自己熟识的几个少年之间来回看着、比较着,扫到穆景安时,就见少年正朝她这边看来,眼波流转间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罗纱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穆景安虽然隔得远,却也发现了,登时就瞪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状似警告地看着她,罗纱就笑得更加厉害了。

穆景安撇撇嘴,嘴唇开合说了些什么,罗纱没看到,因为白启正突然走了过来,刚好站在了二人中间的地方,遮住了罗纱的视线。

“看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白启正这才发现罗纱脸上的笑意,就侧开了身子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罗纱含糊着说了几句话糊弄了过去,再看穆景安,他却已经撇开视线看向别处了。

罗纱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角。

好在少年们的诗稿已经交了上去,先生们开始点评,罗纱就将注意力转到了先生那边。

负责评判先生的算上王老一共有五位,收上来的诗作交到他们手中后,先生们会按照顺序将诗读一遍念给大家听。

前面几个罗纱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完,终于等到了“十一皇子的作品”。

这首诗好巧不巧地轮到了王先生来读。虽然他的读法非常古板,但依然压不住那首诗的妙处。

这诗用词华丽繁复,从头到尾都是在赞花写花,写花的娇艳花的美丽花的欲语还休,乍看之下好似从头到尾都在表达爱花之意,但是,却又在明明白白地透露出一种信息,那就是写的其实根本不是花,而是在写一个如同花一般娇俏美丽的羞涩女孩子。

作诗之人将浓烈的情感掩饰在爱花之下,含而不露因而不发,却越发地引人遐思。

想到穆景安方才那遥遥的一指,罗纱立刻就慌乱了,旁边的白启正赞了这诗什么,她也没听清楚,自己应付地说了些什么,也没记住。

周遭的女孩子们在听了十一皇子的诗后,终于开始真正地“关心”起那个少年,面带红霞地低声议论着,还时不时含羞看他一眼。

十一皇子很受用地接受了女孩子们赞赏的目光。

可是对于十一皇子这首诗的排名,先生们却是起了争执。

王老先生认为此诗寓意过于旖旎绮幻,作诗之人心思旁用,太过小家子气。

有位先生据理力争,说是作诗之人笔力十足至情至性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两相争执之下,最终还是王先生的观点战胜了一切,白启正那首体现了兰的高洁心性的诗拔了头筹,十一皇子的屈居第二。

排名一出来,与王老先生争执的那位先生当场拂袖而去。

罗纱心中暗暗可惜,虽然她也觉得白启正的诗极好,可到底私心里更喜欢穆景安那首,于是只能硬生生扬着笑脸朝白启正道贺。

白启正志得意满,含笑同她说了几句话后,便走上前去接受王老先生的教诲。

罗纱心思复杂地望向穆景安,谁知他却不在了。

罗纱不知他去了哪儿。

虽然明知他是绝不会将名次放在心上,虽然明白自己寻到他后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可罗纱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立刻见到他。

这样想着,就也这样做了。

她立刻起身离开座位,可是走了没两步,被个小丫鬟给拦住了。

“叶姑娘,程夫人让您去她那儿一趟。”

看小丫鬟的衣饰显然是勇毅侯府的,罗纱心道可能是穆氏不放心她的身体状况,所以让人叫她过去。

今早换衣服时罗纱想着这里满园花香,再带着那醒神的香囊未免会扰了花的香气,就将东西搁在屋里没带出来。

方才被周媛媛气了这么一遭,她的头又隐隐有些发疼,就将自己的荷包给了红绣让她去寻红倚,让她帮忙装进些醒神的药草。如今穆氏找她,怕是知晓了她的头疼,有些担心吧。

罗纱这样想着,心里暗暗叹息,如今只得先去见了舅母再去寻穆景安了。

红倚和红绣都不在,罗纱问过穆氏的位置后,便独自前去了。

她心中装着的全是方才诗会的事情,一时喜一时忧,百般滋味齐齐涌来,结果越走越偏都没发现。

等她注意到时,周遭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看着四周没有小丫鬟所说的那个院子,罗纱有些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毕竟小丫鬟只是大致说了方向,别院这样大,而自己又实在心不在焉…

这样想着,罗纱便准备转回去问清楚路再说。一阵风袭来,浓烈的花香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时身旁院子的屋中里传来隐约人声,好似在唤人一般。

罗纱觉得这声音不像是舅母的,可到底离得有些远她并不太确定,思量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准备看看再说。

她刚踏进屋门,一道娇软女声响起:“大郎,你来啦。”

罗纱的步子硬生生停了下来——

59女子,花

59女子,花

罗纱听着话语和声音就觉得事情不对,忙想要走,可是方才踏出的步子却是收不回来了,于是准备转身前她顿了下步子,一抬眼,就和屋子内的人正正地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两人就都愣住了。

对方是没想到来人不是她的“大郎”而是个女孩子,罗纱则是有些被震住了。

屋内的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身穿逶迤拖地金线滚边的素色百花裙,外披牡丹团花薄烟纱,衬得五官越发地美艳,有种看不出年龄的美丽。

此时的她正慵懒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肘搁在扶手上单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罗纱,嘴角带笑地问罗纱道:“你是哪家的小女娃娃?怎地跑到这儿来了?”说着她打量了罗纱一番,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

虽然罗纱站着她坐着,而她又是这样懒懒散散媚眼如丝地斜斜倚着,但罗纱莫名地有种感觉,仿佛这女子是站在极高的高台上,正神态睥睨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虽然她气势迫人,罗纱倒也不惧。但是这女子的目光给了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罗纱莫名地有些发窘。

她忙深吸口气定了下神,扬起微笑答了她的问话。

但没想到对方的眼力那么好好,瞬间就发现了她的窘状。

女子掩口笑了半晌,直到身上披着的薄纱顺着她的动作滑到了臂弯露出光洁的手臂,这才慢悠悠道:“叶…你居然姓叶…你是哪个叶家的孩子?”她的声音极软极糯,很是动听。

罗纱如实答了,女子扬起手,将罗纱唤去身边,待她站定后仔仔细细看了她半晌,见罗纱越发地窘迫起来,女子柔声问道:“我很可怕吗?你怕我?”

“我…有些紧张。”

对方便又低低笑了会儿,对罗纱说道:“你很诚实,我喜欢诚实的孩子。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紧张。回去吧。”

虽然她脸上也像方才那样带着笑,还口口声声说喜欢罗纱,可罗纱在这一刻突然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这个人不喜欢自己。

非常不喜欢。

这感觉来得那么强烈,让罗纱不由自主产生了几分排斥,赶紧向外走去。

待出了屋子,罗纱无暇欣赏院内百花齐开的美景,一边细想着那女子为何特别在意“叶”这个姓,一边加快步子只想快些离开这里。

由于走得太慌心里又想着方才的事情,她转出院子时没有注意周围,差点和刚要进院子的一人碰上。对方猛地退了半步,罗纱急急收了脚步,两人这才免去了碰撞。

“什么人!怎地跑到这儿来了!”

听到对方的呵斥声,罗纱缓缓抬头。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举止儒雅气质沉稳,只是眼中的厉色让他整个人变得如刀如剑。

罗纱还未开口,屋内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她不过是跑错地方罢了。”

男子突然面色转柔,向着屋中应了一声,而后低低呵斥罗纱:“以后万不可如此鲁莽!”

眼看罗纱应了声“是”后就要离开,男子又将她唤住了。

“今日你来过这里、见过我俩之事…就忘了吧!”

听着他口中的叹息声,罗纱这便明白此人应该是那女子口中的“大郎”了,又低低应了声,眼见男子皱眉看了她一眼后向里行去,方才离开。

根据方才两人话中的内容,罗纱明白自己撞见了不该看到的事情。左右与自己无关,她也不愿将这事放在心里,省得无端招惹了是非。因此,她答应那人的话时,是十分诚恳地答应下来的。

一路前行,直到距离那院子极远了,罗纱方才停顿下来。吁了口气,回首看了那边一眼,她缓缓摇头,彻底将此事抛开,一路询问着回了清兰院。

刚进院子,就见穆景安正焦急地在院中来回踱步。见罗纱来了,他大跨几步走了过来,问道:“你去哪儿了?怎地一声不吭就走了?找你许久了都寻不到!”

罗纱见到他急切的样子,看着他额上的淡淡汗珠,奇道:“不是你先离开的吗?我当时还想去寻你来着…”说着就想起了方才的诗句,面颊发烫咬紧了唇,再不能开口说一个字。

听了罗纱的话,穆景安则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先是怔了怔,继而脸上泛起了淡淡红晕。

他捏紧手中折扇,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凑到罗纱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人有三急你懂不懂?我自然是去,是去…”话说到一半却是接不下去了。

看着他那羞窘的样子,罗纱这才知道他方才离开的原因。难得一见这人也有害羞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自己那羞涩的感觉居然找不到了。

穆景安看她开心的样子,气得牙痒痒的,脸却是越发红了,瞪了她半晌后,懊恼说道:“我就知道不该同你讲实话!”

罗纱忙忍住笑,好生哄着他说还是讲实话好,又问道:“你方才在找我?”

穆景安“嗯”了声后说道:“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了,刚巧红绣寻你不着问我你去了哪里,我们这才知道你是不见了,就去找你…你到底去了哪儿?”

“舅母遣了人来唤我过去,我找错了地方,迷路了。”

穆景安一听她这话,脸也顾不上红了,一字字慢慢问道:“你是说,姑姑找你?”

“是啊,怎么了?”

“方才我们寻你时去过姑姑那里,她说你没去过她那儿,还说如果我们见到你,别忘了提醒你一声,你伤势好了没多久,等会儿宴席上尽量不要碰鱼虾。”

虽然他没明确说,但罗纱从他话里意思明明白白知道了,舅母穆氏并没让人叫自己过去。

那会是怎么回事?

罗纱心中疑惑,不自觉地就去揉眉心。

手指刚触到额头,折扇突然挥了过来轻轻碰歪了她的手。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整天一副老气横秋愁眉苦脸的样子?放心,只要你不乱跑,我保你没事!来来,想点开心的事情。”

“什么开心的事情?”

穆景安洒然一笑,晃着扇子问道:“不如…来谈谈诗?”

罗纱一看他表情就知他问的是方才诗会上那首,脸上立刻升起了一层红晕,她忙别过头抿着嘴不说话。

穆景安“咦”了声问道:“难道我写的不好?”说着扼腕叹息一番,道:“看来你不喜欢那么隐晦的,下次得再露骨些才行。”

罗纱听了后气得想打他,死死盯了他好半天,咬着唇转过身走了。

穆景安“哎”了声追了上去,不住问她:“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仿佛罗纱不给他个答案,他便不会罢休一般。

他手中折扇一直在轻轻摇着,身上留着的淡淡墨香气便总往罗纱这边飘。

闻着他身上不断传来的墨香,又听他总是问着那句话,最后还是罗纱先撑不住了,恶狠狠丢下四字“那首极好”,便小跑着准备离他远点儿。

穆景安滞了滞,忽而笑了,又不管不顾的追上去,非要细问哪一句更好。

两人这样一路闹着,就到了蔷薇院。

此次赏花宴来的宾客众多,蔷薇院院中空间最为宽敞,勇毅侯就将午宴设在了这里。

还未进院子,便闻到了阵阵花香,踏进院中,便见处处都是蔷薇——或丛生密植为花海,或星罗棋布,点缀于房屋树木之间,美到极致。

由于勇毅侯夫人已经派人到各处说了午宴将要开始的事情,大家陆续到来,纷纷称赞这次花会的美好景致,赞叹周夫人好眼光,居然将这里布置得如此漂亮。

这时有人问道:“听说夫人新近得了些珍品奇花,不知可否一观?特别是那株紫绮茶花,老夫可是闻名已久了。”

说话的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是户部尚书张大人。

他口中的紫绮茶花,乃是几十年前由当时的清婉公主亲自培植出的品种,据说此种茶花开放时有碗口大小,花瓣呈现出淡淡的紫色,上面又有稍深些的紫色若有似无地淡淡氤氲着,极为漂亮。自清婉公主逝去后,她的那些花不知何故在几年之内也陆续枯萎死去。这些年来虽然不少人也试图培植过此种花,可养出来的颜色与花型都与当年公主的相去甚远。

前些日子勇毅侯府培植出了紫绮茶花的事情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如今爱花成痴的张大人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勇毅侯顿时觉得非常有面子,就命人将那茶花和其他几株珍品花都搬来,还特意吩咐了紫绮茶花要尤为小心一些,又赞赏地看了看周夫人。

说起那紫绮茶花,周夫人面上的得色掩都掩不住。要知道,这花可是她寻来的花匠培植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女的是谁呢…

啊哈哈哈哈…

60坠子

当年的紫绮可是极其出名的,勇毅侯府自然也寻了许多花匠来培植,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次成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