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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漓一开口,便尝到了咸涩的血腥味,嘴唇也刺刺的痛,想来是刚刚做噩梦无意识咬破的,她刚刚在梦中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苏心漓心头不由微恼。

“兰公子,我很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但是你不知道女孩子的声誉比性命还要很重要吗?若是让府里的下人知道有男人夜入我的闺房,我今后还如何见人!”

苏心漓言罢,见兰翊舒面色未变,秀亮的眸子含着打量的笑意,却极为的光明坦荡,落在她身上,“那你就以身相许好了,刚好还能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苏心漓听出他话中的揶揄,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她以为他不会开玩笑的。

苏心漓当没听到,下了床,寻了件外套披上,走到落地花罩前掀开门帘瞧了瞧,守夜的丫鬟婆子睡了一炕,没有半点知觉。

苏心漓勾了勾唇,她就知道,以他的身手,要进她的房间,必然是不会惊动下人的,再转身,她的神情依旧淡淡然然的,从容的任谁看着心里都会生出几分惊叹和讶异。

兰翊舒讨了没趣,倒也不恼,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他大半夜出现在她闺房,她居然也不觉得惊吓,他还以为她会害怕的叫出声来呢,她的胆子确实很大,不然的话,大半夜乱葬岗那个地方,早把她给吓傻了。

兰翊舒坐在桌旁,倒了两杯茶,苏心漓盈盈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点也不害怕?”

兰翊舒将其中一杯茶推到苏心漓跟前,白玉般的脸,有几不可见的笑意。

苏心漓轻笑了一声,端起茶杯,将茶水送到嘴边,直接喝了大半,昨晚她那么狼狈不堪的模样都被他瞧见了,关于形象的问题,苏心漓自是不需要那么在意,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要进来的是劫财劫色的歹人怎么办?”

苏心漓放下手中的茶杯,笑意盈盈的看向兰翊舒,“我不过是相府名不见经传的小姐,便是有人歹人要劫,那也应该去方姨娘和苏妙雪的院子,她们两个的院子离的近,说不定还能人财两得。”

苏心漓轻笑了一声,这样一说,她倒是希望相府什么时候能进一群强盗,把方姨娘和苏妙雪二人抢去,不知道她们回来,她的那个爹会怎样对她们。

“就算是他们没长眼睛,劫到我的漓心小院,他们爱财,那我就破财消灾,若是劫色,那我就用美人计,把他们杀了不就好了,说来,今日我能送出这份大礼,还真得感谢兰公子。”

兰翊舒眯着眼睛,看着柔和的灯光中笑意盈盈的美人,她的面容淡然沉静,只是因为刚刚梦魇,有些苍白,嘴唇也是,透着说不出的柔弱,像是个病美人,她的眼波流转,就连杀人这样的事情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也是淡淡的。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矛盾的,却又出奇的和谐。

“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喜欢就好,你刚刚梦魇了,梦到什么了?”

兰翊舒这样一提,苏心漓很快想起那个梦,脸色唇色不由又苍白了几分,惨白如雪。

梦魇?的确,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那些个人一个个魔鬼在她的面前披着伪善的羊皮,害死了一心为她着想的至亲。

“一群披着羊皮无所不用其极的魔鬼,不过没有关系,等我将这些人送进地狱,他们就不能出来作乱了。”

颜司明苏妙雪还有方姨娘苏博然他们,她一个也不会放过,上辈子他们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一一还给他们。

“你来做什么?相府的守卫森严,你就不担心一个不小心泄露了行踪?说吧,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虽然不知道兰翊舒这大半夜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过他料定他不会伤害自己,而且也没惊动相府的下人,方姨娘她们肯定也不会知道,既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倒是他,明明此行是要保密的,却大半夜闯进她的漓心小院,她可不认为他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然后悠闲的与她吃茶。

“给你送这个。”

兰翊舒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血色玉佩放在桌上,昏暗柔和的灯光下,那玉佩晶莹剔透,正中镶着一只翱翔的凤凰,栩栩如生,正是苏心漓一直佩戴着的贴身玉佩。

苏心漓沉静的脸露出几分不解之色,兰翊舒清雅一笑,将玉佩推到苏心漓跟前,“晚上这样精彩的戏码,我怎么能免费观赏呢?那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所以,我给你送酬劳来了,怎么样,可还喜欢?”

敢情,他把这价值连城的稀世血玉还给她就是为了彰显自己和那些看客的不同意,确实是很有创意,不过他是把她当成表演的猴子吗?这种感觉真让人心生不爽,不过看在这礼物的份上,苏心漓倒也坦然了几分,毕竟,这是她的贴身玉佩,就算兰翊舒不会拿着它做对她不利的事情,但是方姨娘那些人却是会借此生事的。

“兰公子一片心意,我怎么能辜负?”

苏心漓收下,将东西佩在身上,蓦地想到什么,“六皇子是你找来的?”

颜宸玺和定国公府的人根本就没有交集,他这次回来,外公他们都不知道呢,他突然出现,除了偷偷在角落围观的兰翊舒,她还真想不出其他人。

“吃人手短,他喝了我两壶封藏了二十年的琼花酿,自然不能和我一样坐上观了。”

这话,分明就是承认了苏心漓的猜测。

兰翊舒深深的看了苏心漓一眼,忽而莞尔一笑,“你让我看了一场那么精彩的戏,除了报答,我还应该还礼。”

不等苏心漓反应过来,兰翊舒就已经做主将她抱了起来,一跃出了房门,身体还没落地,在半空腰身一折,便飘身而起落在了屋脊上,等苏心漓狂跳的心恢复正常,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和兰翊舒已经落在了苏博然书房的屋顶。

第十七章:梁上君子

“你干嘛呢?”

苏心漓拧起秀眉,上辈子,她可是安分到不能再安分的闺中千金,恪守女戒,唯恐自己的行为举止给颜司明带来麻烦,步步小心,不敢行差就错一步,这大半夜的不要说一个大男人搂着出现在屋顶了,就连踏出房门都很少,对于这样的拥抱,苏心漓自是觉得不妥也很不自在,想要挣扎,可看到那么高的楼,底下还有一大群巡逻的人,顿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要是被下面的人发现了,那她重生后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思及此,苏心漓不由恼火的瞪了兰翊舒一眼。

兰翊舒只是爽朗一笑,清贵的容颜,在月光下,说不出的清俊雅致,一点也不像是会占人便宜的宵小之辈。

他并不松手,但是抱着苏心漓的力度却轻了不少,虽然是抱着,不过并不会特别亲昵,更不会让人觉得猥琐。

自作主张的男人!

苏心漓这样想的时候,兰翊舒已经拥着她慢慢的蹲下,苏心漓当然得配合着,现在这是在屋顶,距离地面有五六米高呢,她虽然会一些防身的功夫,但轻功一点也不会啊,屋顶呈陡坡设计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下去,要没兰翊舒,这要摔下去,不死也伤,大仇还未报,她可不想变成残废。

兰翊舒揭开其中的一片碧色的瓦片,从苏心漓这个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书房里一坐一跪着的两个人——苏博然和方姨娘。

看这样子,兰翊舒估计在找她之前就有拉着她一起做梁上君子的准备了,这个位置,选的可不随意,苏博然书房那么大,里面的东西也不少,揭一片瓦刚好可以看到书房里的两个人,估计也就只有这个位置了。

苏心漓看了眼方姨娘的打扮,嘴角勾了勾,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啊。

“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吗?”

早知道兰翊舒是带自己偷听的,她就不穿这身衣裳了,太招摇目标也太明显了吧,兰翊舒自信一笑。

书房内,苏博然站在桌前,负手背对着跪在地上的方姨娘站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苏博然怒喝了一声,转身,“漓儿她不单单是相府的嫡女,还是定国公最心疼的外孙女,她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定国公府的人必定会怪到我头上,迁怒于我,到时候朝堂之上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失去定国公府这依傍的大树还算轻的,他就担心程鹏一时冲动,直接把他给劈了,不过这样窝囊的话,虚荣好面子的苏博然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小妾的。

“老爷,妾身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老爷着想吗?”

方姨娘抬头,水眸盈盈,那巴掌大的脸在灯下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看的苏博然心头一动,气顿消了大半。

“妾身知道,小姐是相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又生的漂亮,将来必定可以入宫为妃为后的,但是定国公府素来不与皇室打交道,更没有女子进宫,便是相爷想让小姐将来母仪天下,定国公府的人必定是不允的。”

“漓儿是我的女儿,立雪已经过世了,她的婚事自然是由我这个父亲做出的,定国公府有什么资格过问?”

想到这个,苏博然就觉得生气,漓儿明明是相府的小姐,但是定国公府的人却老是喜欢插手她的事情,最让苏博然恼火的是,定国公府一旦下了的决定,根本就由不得他反对,苏心漓不像定国公府的外孙女,倒像是他们的孙女。

“定国公府的人强势惯了,哪里会考虑相爷的立场?”这样好的机会,方姨娘自然是不遗余力的给苏博然上眼药。

“漓儿若是嫁给哪个皇子,有朝一日母仪天下,那些人必定会说是定国公府的扶持,忽视相爷的功劳,小姐她虽然吃穿住都在相府,心却更向着定国公府,她明明知道今日是相爷的大日子,居然帮着定国公府的二公子一起搅黄了相爷的寿辰。”

方姨娘不满的冷哼一声,似是替苏博然不值,她定定的看向苏博然,见他眸中的怒火慢慢消退,心中得意。

苏心漓那小贱人,想和她斗,还嫩了点!

“相爷,妙雪她可是您的长女啊,虽然她不若小姐貌美,但论才情,小姐却是不及我们妙雪的。”

苏博然点点头,漓儿这孩子确实与他不亲,想到今晚给苏妙雪的那几巴掌不由心疼,“妙雪是个好孩子,晚上是漓儿太过咄咄逼人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有生我的气?”

“您又不是不知道妙雪,整个相府,她就和相爷亲,和我这个当娘的一点也不亲,回去之后,她一直和妾身哭呢,她知道相爷您心疼她,当时打她只是形势所迫,知道妾身要来见您,一定让我代她向您道歉呢。”

苏博然笑了笑,妙雪是他最心疼的女儿,她和自己最近,苏博然听着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相爷,妙雪她明明是我们的女儿,却被认为是克父克母的孤儿住在相府,寄人篱下,就连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她,在背后嚼舌根,妾身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再过三个月,夫人的孝期就满了,但是定国公府那边却一直不肯相爷将我扶正,他们就顾着小姐,何曾考虑过相爷?”

方姨娘跪在地上,双手扶地,垂着脑袋,“妾身实在不忍心志明志安他们一辈子都只是相府的庶子,尤其是妙雪,凭她的品德才情,便是将来为妃为后也是绰绰有余的,妙雪又和相爷最亲,她不帮相爷帮谁?到时候,相爷成了国丈,就算是定国公见到相爷也低了一等。”

“妾身并没有想要害死小姐,也没有想要毁她的清誉,只是希望借此机会和小姐关系再近一些,定国公府的人最是尊重小姐的意思,若是她能在定国公府替妾身美言几句,那相爷也不必为难。”

方姨娘句句都是为了苏妙雪和苏博然他们考虑,没有半点私心,苏博然越听越觉得如此,他这些年之所以修身养性,就是为了攀上皇室,成为国丈,从长远来说,妙雪确实更能给他带来好处。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这些年,辛苦你了。”

苏博然低身亲自将方姨娘扶了起来,方姨娘刚起身,还没站稳,脚下一歪,就已经倒在苏博然的怀中。

第十八章:结盟

苏博然低身亲自将方姨娘扶了起来,方姨娘刚起身,还没站稳,脚下一歪,轻呼了一声,就已经倒在苏博然的怀中,那似受了惊吓似的声音如水柔,千娇百媚,撩人心弦。

方姨娘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但是保养的却极好,灯光下,肌肤白皙细腻,一看触感便是极好的,她这一倒,水湖蓝的披风就落在了地上,里面着的是一件同色的比甲,不过却和一般的比甲不同,只在领口处用了一朵小花为扣,设计极为的性感,可以看到里面绣着牡丹的肚兜,那眼波,暗示的意味十足,看的苏博然身上着了火似的,心猿意马起来。

方姨娘靠在苏博然的怀中,蹭了蹭,然后害羞一笑,那红色肚兜上大朵的牡丹暴露在苏博然的视线。

兰花淡泊,性高洁,苏博然爱兰花,不过是沽名钓誉,欺骗世人,他最爱的其实有花中之王美誉的牡丹,因为牡丹富贵,也极为贴合他的心性,既是臣子,那他便要做百官之首。

“你这次确实太大胆了,不过好在漓儿这丫头好糊弄,你明日向她道个歉,今后好好与她亲近亲近,我相府不能只有嫡女,没有继承家业的嫡子,这相府夫人的位置,除了你还能有谁?”

除了苏心漓已经过世的兄长,现相府,也就只有方姨娘膝下有两个儿子,至于其他姨娘,根本就没有儿子,她又受宠,掌管相府中馈,所以府里的姨娘和下人都把她当成相府夫人了,以她马首是瞻。

苏博然说着,一把撤下了方姨娘的肚兜,低头就吻上了她雪白的脖子,很快,书房内,那一跪一站着的男女便搂成了一团。

好糊弄?苏博然的眼睛是被屎糊住了吗?这可是比狐狸狡诈,比狼狠毒的丫头。

兰翊舒冷笑了一声,扭头,正见苏心漓正专注的看着那正打的火热的两只,好看的媚眼,似笑非笑的,满是讥讽嘲弄,冰冰冷冷的,找不出一丁丁少女该有的害羞,一如方才的从容。

苏心漓见兰翊舒看她,微微一笑,清清冷冷的,“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兰翊舒嗯了一声,心想如果等会她知道苏博然和他那小妾的对话,是不是还能像现在这样笑出来。

兰翊舒搂着苏心漓站了起来,笑着说了声得罪了,施施然的,配上那不凡的气度,就算是做着占人便宜的事情也让人觉得是个翩翩贵公子。

兰翊舒说完,将苏心漓抱了起来,嗖的一下子,掠过屋顶和树梢,朝着漓心小院的方向。

苏心漓瞥了眼紧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因为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她还得主动缠着搂着兰翊舒,就好像她是投怀送抱似的。

苏心漓不由在心头腹诽,他还知道得罪呢,未经同意就强行把她带到了苏博然的屋顶了,苏心漓看着那张在月下清俊出尘的脸,怎么看都是气度无华的,还真是伪君子。

不过这种飞翔俯瞰的感觉,倒也还不错。

“苏小姐,你不会看上我了吧?不过我暂时还没成婚的打算。”

苏心漓被点名回过神,听到兰翊舒这样的话,不由抿唇轻笑出声,“兰公子放心,就算市井莽夫都不要我,我也不会赖上兰公子的。”

兰翊舒能叫得动六皇子来帮自己,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辈子,她只想守护顾大哥和外公一家不受到伤害,并不想和皇室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再有任何牵扯,不过,为了报仇,她倒是很愿意和兰翊舒结成同盟,但只是利益关系,绝对不会牵扯到男女感情。

兰翊舒听苏心漓这样说,不由有些悻悻然,面上却没表现出来,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心漓一眼,“是吗?”

也不知道兰翊舒用了什么法子,她都从苏博然的书房逛了一圈回来了,那些丫鬟婆子都还睡着,兰翊舒跟在苏心漓的身后,两人一起进了房间,先后在桌旁坐下。

兰翊舒将自己方才在屋顶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几乎是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苏心漓,言罢,笑着问道,“怎么样?我请你看的这出戏也很精彩吧,这样说来,你还欠了我一个人情。”

苏心漓抬眸扫了他一眼,应了一声,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虽说这出戏是兰翊舒不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安排的,不过确实算得上精彩,不愧是得苏博然独宠的方姨娘,果然很聪明,也很了解他。

“你不生气?”

那个人可是她的父亲,他这样薄情寡义,甚至纵容小妾设计她,她不是该生气愤怒的吗?

“有了后娘,后爹还会远吗?”

苏心漓轻笑了声,“为那样的人多不值得?”

死后重生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她就已经想明白了,苏博然虽然是她的父亲,但是在他眼里,她不过只是个助他升官发财牵制定国公府的工具罢了,上辈子她之所以落得那样的下场,他可不就是居功至伟吗?苏妙雪可是他送进皇宫的,还有定国公府—

她甚至怀疑,定国公府抄家被砍,估计也有他的一份,只是她那时候太信任颜司明了,根本就不知道定国公府被抄家的事情,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一点头绪都没有。

苏博然就是个小人,一面想抱着定国公府的大腿不肯松开,但是呢,又不甘心屈居于人下,还真是恶心,她本来准备给他一次机会的,但是他晚上的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既然给他机会的结果是让自己失望,那她又是何必?

“不过,我受了这么大的惊吓,怎么也应该让害我的人给我点补偿吧,不然的话,我这心里堵得慌。”

这辈子,让谁吃亏,她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兰公子既然帮了,那就帮到底好了,不过呢,我不是个会吃免费午餐的人,所以不会让你白帮的,我屋子的这些东西都是俗物,未必能进兰公子的眼,你若是相信我,我们不如结盟如何?总有一天,也有我能帮得上兰公子忙的时候。”

灯影里,少女洁白的额头非常好看,晶莹如上等的美玉一般,洁白无瑕,一双漆黑的眸子如何夜空迸射的烟火,明亮异常,她的发丝随意的披在耦合色的素衣上,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妩媚,她淡淡然然的坐着,眉宇间却是让人折服的满满自信。

他实在无法想象,拥有这样气度的女子居然只是个十三岁女孩,而且三年的时间都闭门不出。

兰翊舒觉得自己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感觉,就好像她拂在脸上的乌长发丝打在了他的心上,痒痒的,麻麻的,然后留下了急不可见的印记,他看了眼苏心漓别在腰间的血色玉佩,“苏小姐冰雪聪明,相信将来定有能帮得上舒的地方。”

苏心漓抿唇看着兰翊舒,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

------题外话------

PS:下面开始斗姨娘了

第十九章:姨娘诡计

方姨娘正在用早膳,就看到苏妙雪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在她的身旁坐下之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筷子,有些愤然的摔在桌上。

“姨娘,你还有心情吃饭呢?”

方姨娘有些不满的看了苏妙雪一眼,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对身旁伺候的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

苏妙雪看着方姨娘不紧不慢的样子,越发的恼火着急。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现在外面都在传,说这次苏心漓被劫持是姨娘你一手安排的。”

苏妙雪正要用早膳呢,就听到院子里的几个小丫头在议论这件事,说的有板有眼的,她也心虚的很,唯恐方姨娘被捉住了什么把柄,她哪里还有心情吃早饭,急急忙忙的就跑到方姨娘的院子商量对策来了。

“妙雪,姨娘是怎么教导你的,遇事切忌急躁,自乱分寸。”

方姨娘拍了拍苏妙雪的手,苏妙雪说的那件事情,整个京陵都传开了,相府的下人传的也是沸沸扬扬,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本,她以为经过昨晚,这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没想到才一夜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苏心漓昨晚一早就回漓心小院休息了,那院子多是她安排的眼线,这件事情如果是她做的,她一早就会收到消息,苏心漓—

方姨娘在心中冷哼了一声,那丫头胆小如鼠又没脑子,整个相府,她就和她还有妙雪走的最近,或许到现在,她都还没怀疑到她身上来呢,但是这消息传播的这么快,分明就是有心人故意为之,除了定国公府那群多管闲事的人还有谁,一群该死的家伙,等将来她的女儿做了皇后,看他们还怎么猖狂!

“姨娘,我就是生气,明明我才是相府的长女,但是在外人眼里,我却是寄养在相府的孤女,连苏汐月那些个庶女都不如。”

苏妙雪愤愤的哼了一声,要是方姨娘不能扶成正妻,那她这辈子估计就只是个养女,她已经十四了,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她怎么能不着急?

“你不是说了吗?昨晚太子殿下送来的那花稀有,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苏心漓她会知道,而且比我还清楚?”

想到这件事情,苏妙雪越发觉得生气,觉得是方姨娘办事不力。

“都是苏心漓那小贱人突然出现,抢走了属于我的风头,还害我被爹打了好几巴掌。”

苏妙雪伸手摸了摸脸,直到现在,上面还火辣辣的疼呢,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苏博然打,而且是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她气的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

“那小贱人的运气真好,被人劫持还能遇上六皇子英雄救美。”

苏妙雪的口气酸的很,方姨娘没有答话,她也觉得,苏心漓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些。

苏心漓和六皇子说的那些,她并不是完全相信的,但是现在,她派去的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她根本就无从得知事情的真相。

“姨娘,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苏妙雪拽着方姨娘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都怪方嬷嬷,还有那群不懂事的下人,他们都是姨娘身边的人,我又和姨娘走的近,我知道他们是疼惜我,见不得我一个孤女被小姐轻看,但他们也不该诬陷小姐啊。”

方姨娘看着苏妙雪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一扫方才的不悦,满意的笑出了声,她就说,她方静怡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和苏心漓那没娘的孩子一样蠢笨。

她的女儿,将来可是要成为王妃皇后的人,若是没有半点脑子,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站稳脚跟?

苏妙雪狠毒有心计,她非但不会觉得不妥,反而十分放心满意。

“妙雪,你放心,那些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至于秋禾那没用的丫头,姨娘会处理好的,定国公府那些人想借此赶我下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姨娘不但要彻底平息这件事情,而且还会让那些疼惜你的婆子丫鬟们在相府都好好的,继续为我们所用。”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更加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

定国公府的那些人难缠,但是苏心漓和她娘一样,都是心慈手软的闷葫芦,好对付的很,而且这件事情,相爷也知道,有他护着,这件事情在相府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苏妙雪一听,眼睛倏然放亮,“姨娘已经想到计策了?”

方姨娘点点头,“你且看着就是,还有两个月就是朝花节了,你只好好准备这个就是,你爹已经和我保证了,等程立雪三年的孝期已过,就立刻扶我为相府夫人,到时你就是相府的嫡长女,若是朝花节你拔得了头筹,还怕被苏心漓压在头上吗?”

方姨娘继续拍了拍苏妙雪的手,语重心长道,“现在,我们还有用得着苏心漓的时候,如果你想成为相府真正的千金小姐,现在就绝对不能得罪她,反而要讨好她,你看姨娘,以前不就是处处巴着程立雪吗?结果呢,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我们做嫁衣而已,苏心漓于你也是一样,要是我们现在就和苏心漓撕破脸皮的话,她有定国公府做后盾,定国公什么人,他们的脾气,你也是知道一些的,要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反对你爹将我扶正,就算是皇帝插手都没用。”

除了苏妙雪,还有志明志安,要是她的两个儿子有定国公府的人帮忙提携,再加上相爷,一定可以官运亨通,但是定国公府的人油盐不进,尤其讨厌她这一房,这件事情,就只有苏心漓可以帮忙。

“一切,等我先成了相府的当家主母再说,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苏心漓出气,就算是想把她弄死,娘也会想办法给你遮掩帮衬着。”

方姨娘冷冷一笑,程立雪是她的眼中钉,她已经除了,至于苏心漓这肉中刺,她早晚也会连根不剩的拔起,不过那得在她将苏心漓的价值彻底榨干之后。

“姨娘,等我将来成了皇后,一定好好孝顺你,我要让皇上封你做一品诰命夫人,让所有的夫人都看你的脸色。”

八字一点都还没有的事情,苏妙雪就已经承诺了,不过上辈子,她们两母女利用苏心漓做踏脚石,这些后来都实现了,但是这辈子——

“就你嘴甜,好了,你爹上朝应该快回来了,我们一起去书房向他请罪。”

苏博然上完朝回来,在路上就听到了那沸沸扬扬的传闻,刚一回到书房,就看到那乌压压跪着的一群人,为首的是方姨娘和苏妙雪两人。

两人将前来的原因和目的说了一遍,苏博然听了更是勃然大怒,尤其是看着苏妙雪脸上还尚算清晰的巴掌印记,心头的愧疚涌上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怪苏心漓和程昱凡,要不是他们咄咄逼人,他怎么会动手打苏妙雪?他和方姨娘精心筹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让苏妙雪大出风头,为她的未来铺路,所有的一切,因为漓儿的出现,完全被破坏了。

“把小姐叫到我书房来!”

已经被苏博然扶着站起来的方姨娘和苏妙雪看到苏博然大怒的模样,心头不由得意,两人垂眸对视了一眼,眼底划过一抹狠毒。

第二十章:以柔克刚

坐在房里练字的苏心漓看了眼替苏博然传话的管家沈复,淡然的笑了笑,没有丝毫的意外,“你先回去告诉父亲,就说我知道了,我换身衣裳再过去,秋叶,伺候我沐浴更衣。”

“小姐,老爷正生气呢,让你马上过去。”

换身衣裳就算了,还要沐浴,沈复抬头,偷偷看了眼苏心漓,见她脸上还有笑容,绝美的脸,十分从容,心下疑惑,他怎么觉得自己看不透这小姐了。

“嗯,有劳管家了。”

苏心漓点点头,然后对身旁另外一个丫鬟说道,“流朱,你和管家一起,把我刚泡的菊花茶送去给父亲。”刚好给他降降火气。

苏心漓勾了勾唇,对着为难的沈复轻笑着说道,“这可是今年的安城的贡菊,皇上赏了一些给外祖父,外祖父觉得不错,全让人给我送过来了,我尝着也很不错,香气清雅,味道甘淡,我先让流朱送去给父亲尝尝,他要是喜欢,明儿我便让人将余下的全送过去。”

苏心漓伸手将垂在脸上的发丝随意的撩到耳后,一双媚眼干净又清澈,透亮的和水晶似的,一眼就能看到底,她的模样天真娇俏,一副小女儿姿态,声音也甜甜的清亮,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苏心漓说完,绝美的脸上绽放出更大的笑容,看的沈复一时都回不过神来。

“小姐,外面天凉,流朱姐姐身体娇弱,我看还是我随管家一起把菊花茶送去给相爷吧。”

一旁站着的秋叶笑着开口,有些讨好的说道,她是二等丫鬟,自然比不上流朱娇贵。

她要送茶过去,随口说几句小姐的坏话,相爷肯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她就可以问方姨娘要赏钱了,说不定还能提拔成为小姐院子里的一等丫鬟。

“那你就跟着流朱一起去吧,管家放心,若是父亲问罪,一切责任我自会担着。”

“小姐!”流朱很是不放心的说了声。

“去吧,别让父亲等太久了,你出去的时候,让秋水进来伺候。”

苏心漓对着流朱笑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这整个院子,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除了流朱对她忠心耿耿,另外几个要不就是装聋作哑,要不就是方姨娘的人,除了已经入狱的秋禾,现在跟在她身后的秋叶,还有一个秋水,都认方姨娘是自己的主子,昨晚秋禾才因为背叛自己进了大牢,这秋叶立马就迫不及待想做些什么向方姨娘邀功了,她怎么能不成全呢?

上辈子,她因为秋禾秋叶几个人疏远了真心待她的流朱,这辈子不会了。

苏心漓交代了一句,便自己撩开帘子进了内室。

苏博然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她这时候过去,十有*会被他当做撒气的工具,再有方姨娘和苏妙雪的挑唆,说不定还得挨一脚呢,她好不容易从乱葬岗平安无事的回来,干嘛还上去触那个霉头,不定又得和上辈子那样在床上躺好几个月一直都不好呢。

她就不去,先把他们晾一晾,有这菊花茶,就算苏博然气疯了,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忍着,谁让他怕她的大靠山呢。

这叫以柔克刚,让他们那些人一拳打在棉花上,憋也憋的他们暗暗咬牙吐血。

“孽女!”

苏博然听完秋叶的话,怒骂了一声,盯着流朱手上冒着淡淡香气的菊花茶,气的脸色铁青,青筋爆出,吓得秋叶跪在地上,她胆战心惊的看了方姨娘一眼,见她正用赞许的神色看着自己,顿时心头大定,看样子自己的赏是少不了了。

“相爷(爹),您息怒,可别气坏了身体才好。”

方姨娘和苏妙雪两人一左一右冲到苏博然跟前,柔声劝道,伸手不停的替他抚背顺气。

苏博然看着流朱手中冒着热气的菊花茶,右手的拳头越握越紧,他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将那些东西统统给砸了,但是不行,这茶可是皇上御赐之物,而且是定国公亲自着人给苏心漓送过来的,这要传出去,那就是对圣上不尊,对定国公不敬,定国公府现在正气头上呢,他现在可不能落下话柄,不然的话,头上的乌纱说不定都会被他们闹没了。

孽女,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然用定国公府来压他气他,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老爷,姐儿爱俏,小姐今年十三岁,正是最爱漂亮的年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因为爱漂亮就迟迟不肯见父亲,那就是不孝,琉璃以孝治天下,苏心漓此举传出去,定然会被世人诟病的。

一直以来,苏心漓内向又胆小,而且很怕苏博然,每次见了他,就和老鼠见到猫似的,避之不及,苏博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她那个胆小鬼敢来才怪了,所以这样的结果,方姨娘早料到了,不过她没想到苏心漓居然还让人送茶过来,而且还显摆皇上对定国公府的恩宠和定国公府对她的宠爱,难道她不知道定国公府那就是相爷不除不快的心头刺吗?她这不是激怒相爷是什么?果然是程立雪的女儿,和她娘一样空只有一张皮囊,事实上却蠢笨如猪。

不过方姨娘倒是希望苏心漓能来的,相爷正在气头上,她一来,说不定就会被踹一心窝脚,加上之前的被劫受到的惊吓,就她那娇贵的小身板,肯定得躺床上,至于躺多久,那还不是她说了算的吗?然后,她和妙雪完全就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趁着她对苏博然寒心,在病榻前好好的照顾她,到时候还怕她不感动吗?只要她心向着自己,不要说相府夫人的位置,就连整个定国公府都得为她所用。

方姨娘心中恶毒的想着,面上流露出的却是浓浓的自责,“是妾身不好,对不起姐姐的托付,小姐才十岁一下就失去了姐姐和哥哥,妾身看她实在可怜。”

苏博然看着方姨娘这个样子,自是心疼,越发的讨厌苏妙雪,觉得她吃里扒外。

“姨娘,这不关你的事情,姨娘虽然劳心劳力管理相府这么多年,但在小姐眼里,你就是个奴才,而她是相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爹,姨娘真的好委屈。”

苏妙雪靠在苏博然的怀中,说话的时候眼角却瞥向流朱手中冒着热气的菊花茶,才一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香气。

这可不是一般的菊花茶,名为雪菊,长在安山山巅的岩缝中,总共不过五十株,冬天迎雪盛开,降火明目,还能美颜,每年有不少人为了寻找个丧命,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就算是安山的父母官也不敢喝的,这东西,有多少都是要上贡的,定国公就喜欢喝这茶,每年的大头皇上都赏给他了,整个相府,就只有她的漓心小院有,苏博然要喝,还得问她拿,托苏心漓的福,她喝了几回,一整天,口齿都留着那香气。

爹不要,回头她倒是可以问那蠢丫头拿一下,反正她好糊弄的很。

“相爷,小姐才受了惊吓,身子不适很舒服,早上醒来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小姐敬重相爷,说要打扮整齐才能见相爷,所以才要沐浴更衣的,还有这雪菊花茶,小姐尝着觉得好才让奴婢送来的,小姐常说,相爷一个人支撑相府不容易,一定要好好孝顺相爷呢。”

流朱看着苏博然身边那一唱一和为了昭示可怜还哭出声的两母女,心头厌烦,早知道就该劝着小姐一起来了,让她看看这两母女的真面目。

流朱正这样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苏心漓的声音,“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老远就听到姨娘和姐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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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漓儿会怎么对付方姨娘和她爹捏?

第二十一章:打你个措手不及

沐浴过后的苏心漓穿了身浅紫绣折枝的梅花上衣,下面是蓝色的百褶裙,裙子上的海棠花栩栩如生,如飘飞起来了一般,因为才过二月,春寒料峭的,苏心漓披了件紫红色的孔雀披风,那羽毛一根根的,毛色光润,一看便是百里挑一的,衬得苏心漓的肌肤晶莹如雪,挽这少女髻的发丝攒着碧色的玉簪,上面零星点缀着几个小碎钻,光亮耀眼,就好像所有的阳光都汇聚在了上面,她由秋波搀着,一步步踩着阳光而来,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