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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亲将我生下来的,也是母亲将我养大的,我的身份,我的地位,也都是母亲给我的,你算什么?你给我滚出公主府!”

谢雨薇看向驸马,指着门口的方向,嘶吼出声,驸马的脸,在瞬间,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遇上这样忤逆的女儿,实在是她八辈子的不幸,长公主已经惊呆了。

“你是郡主,你母亲是公主,身份尊贵是吧?我们是臣子,身份卑贱,好好好!”

在云氏看来,谢雨薇简直不可理喻。

“长公主,这就是你们公主府的教养,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今日我倒是要看看我能不能管!”

长公主看着云氏拎起的龙头拐杖,眸光闪烁,而谢雨薇却还是一脸的无知无畏,恶狠狠的瞪向了云氏,“你敢打我!”

云氏本来没准备打她的,一听这话,还真有那个心思了,抡起的龙头拐杖朝着谢雨薇就要打过去,被苏心漓拦住,程绍伟终究受不了长公主那哀求的眼神,也帮忙制止了,他看了驸马一眼,驸马也看向他,那张英俊儒雅的脸上,笑容要多苦涩便有多苦涩。

“我祖母这龙头拐杖是先帝所赐,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你这样野蛮任性,甚至连最基本的孝道都不懂的郡主,她为何不能打!”

程子谦站了出来,看着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谢雨薇,满是蔑视,谢雨薇一听这话,抬头再看那分量十足的龙头拐杖,眼底终于有了几分惧意,皇上都能打,她不过是个郡主,当然可以打了。

先帝十二年,因为军中出了奸细,程鹏和先帝被金兵围住,程鹏为救先帝,挨了一箭,紧要关头,是云氏领着她寨子里的人还有程家的将士,救了先帝,先帝感念他们夫妻的救命之恩,给了程鹏一道免死金牌,赐给了云氏这根龙头拐杖。

“祖母,郡主年幼,你何必与她置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若是动手打了人,他们可就理亏了,这事传出去,外人也会觉得定国公府的人猖狂,苏心漓自是不会让这样对定国公府不利的事情发生。

都十四岁了,已经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如何还年幼,只是谁都听出了苏心漓话中的深意,像谢雨薇这种人,连父亲都不尊敬,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为这样的人生气,确实不值得。

“郡主,既然那玉佩没在我身上搜出来,你是不是该下跪,向我斟茶认错?”她心里可一直记着这事呢。

程子谦和程昱凡闻言,齐齐看向了程子风,程子风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解释道,“方才妹妹与郡主打赌,若是玉佩从妹妹身上搜出来了,全凭郡主怎么处置,谁都不能干涉,若是东西没从妹妹身上搜出来,那郡主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向妹妹下跪,斟茶认错,太子和三皇子殿下还有其他的皇子都可以作证,现在,那玉佩从郡主的身上掉出来,郡主就该兑现诺言,向我妹妹下跪斟茶认错!”

程子风洋洋得意,说话的声音都是飘的,顾大哥的丹青也是一流,今日的事情结束之后,回去他一定要让他画一幅郡主向她妹妹下跪的斟茶认错的图,然后再找几个师傅临摹,今后参加宴会什么都带在身上,见到谢雨薇一次,他就拿出来给她看一次,她撕一幅他就让人画一幅,看她怎么耀武扬威!程子风单想想就觉得心情舒爽,敢害漓儿,看他气不死她!

“休想,你休想!”

谢雨薇坐在地上,那疯狂的行径简直和市井上的泼妇有的一拼,苏心漓权当看猴子杂耍,完全不放在心上,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谢雨薇敢害她,就要做好被她惩罚的准备,苏心漓才不谢雨薇愿意不愿意呢,微微一笑,缓缓道,“来人,给郡主上茶!”

长公主府这边的奴才自然是没人敢动的,不过云氏自己带了不少人来,使唤不了他们,她就让自己的人上,她外孙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下跪斟茶认错,那还是轻的,就应该狠狠的打二十大板,不过云氏心里也清楚,比起板子打在身上的那点疼痛,下跪认错对谢雨薇这样有脸面的人来说,绝对更是耻辱,长公主的好药多着呢,板子打在身上,好好养着,过几日就好了,哪像这个,想到今后谢雨薇去哪里都会被人在背后议论这件事情,云氏的心情才好一些,再想到,今日大家都见识了谢雨薇这样野蛮无理的一面,回去定然会告诉自己的父亲母亲,就算有长公主府,她这辈子也别想嫁到好人家了,云氏的心情又更好了。

云碧闻言,脸上有了笑意,亲自去准备茶水了,苏心漓让云氏坐在她方才坐着的位置,颜宸玺又命人给苏心漓搬了条椅子让她坐下,既然要斟茶认错,苏心漓当然要坐着的,那样才有派头嘛。

云碧很快将茶水送到谢雨薇跟前,谢雨薇胡闹了一番之后,见长公主没有像以往那样替她出头,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云碧才将茶水递过去,谢雨薇立马就打翻了,那水溅了云碧一身,不过因为茶水是温的,所以并没有烫伤,对此,谢雨薇很是失望。

“我是绝对不会向你下跪的!”

谢雨薇站着,身姿笔直,看向苏心漓,一字一句道,气焰依旧极为嚣张,她的话才说完,只听到呀的一声惊呼,谢雨薇不知怎的,双腿一曲,整个人朝前扑去,以狗吃屎的姿势趴跪在苏心漓跟前,人群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苏心漓也跟着笑出了声,那声音轻轻的,淡淡的,柔柔的,就像是这春日的暖风,让人极为舒服。

“郡主,你若不斟茶向我说对不起,便是趴在我脚边,那也是做不得数的。”

长公主厉害又如何,有谢雨薇在,她又何惧?

谢雨薇双手撑着地面,爬了起来,一双眼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配上那张因为愤怒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狰狞,“我没有错,你休想我向你低头,那玉佩明明在你身上的,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是你陷害我!刚刚是谁打我?”

谢雨薇瞪完了苏心漓,扭头怒视其他人,她方才站的好好的,膝盖忽然一疼,才会跪下去的。

苏心漓脸上的笑意更浓,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一定不能没有脑子,因为没有脑子认不清形势的人,真的很恐怖。

“那玉佩是公主的,当然在公主身上了。”

长公主看了看自己狼狈不堪的女儿,那愤怒的模样,就好像别人杀了她的父母似的,凶恶的让人生不起丁点的好感,反观苏心漓,她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笑容清浅,发丝也是一丝不苟,完全可以让人忽视她身上披着的男人外衣,两个一对比,高下立见,她的女儿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她的自信从容,做事的滴水不漏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而现在的她就像是一柄生锈的剑,根本就不如年轻时候,也不若苏心漓这柄银光闪闪的宝剑。

在场的每个人,或许都有和雨儿一样的疑虑,那灵玉明明在苏心漓身上,可为什么会从雨儿的身上掉下来?她也觉得奇怪,这肯定是苏心漓动的手脚,从头到尾,看似都是雨儿在逼她,事实上,是苏心漓在不动声色间将逼至绝谷,而这所有的一切,谁也不能怪苏心漓,因为这是雨儿自找的,便是她都会如此想,更不要说别人了,雨儿就不该多嘴说她将玉佩放在了苏心漓身上,不然的话,她还能找丫鬟出来顶嘴,但是这次,不单单雨儿要吃这个哑巴亏,她也是。

“母亲,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啊!”

谢雨薇跪着走到长公主跟前,扯着她的衣裳,抱着她的大腿,痛哭出声,长公主看了驸马一眼,驸马只是苦笑,那笑容,不单单有对雨儿的失望,还有对她的失望,她扭头看向程绍伟,这时候,程家的人站出来说话比谁都管用,程绍伟见状,立马就扭过头去,漓儿母亲早逝,她的父亲又混账,她身为舅舅,这个时候不替她出头就算了,哪里还能帮着别人说话,他要敢说一句,那龙头拐杖不会打在昏君也不会打在佞臣和这次犯错的谢雨薇身上,但是一定会打在他身上,被打一顿是小,说不定他还会被孤立起来,而且漓儿也势必会对他失望。

“母亲,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啊,你不疼我了吗?那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长公主的神色黯然,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谢雨薇拉了起来,然后走到云氏跟前道,“太夫人,苏小姐,雨儿已经知道错了,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这次的事情,你们看在我的面上,便这样算了吧,今后对雨儿,我一定会多多管教的。”

一个女孩子,在这么多人跟前,名声都毁了,在长公主看来,谢雨薇受到的惩罚已经很大了。

苏心漓同情的看向长公主,缓缓道,“长公主是准备罔顾真相了吗?郡主口口声声将皇室挂在嘴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承诺下的事情都能反悔,皇室的信誉威严何在?太子,三皇子,你们以为如何呢?”

苏心漓不答应也不拒绝,直接将球踢给了太子和三皇子。

“郡主要是不认错,那就是对皇室威严的辱没,我和三皇子作为公证人,自然不该让这件事情这样不了了之。”

太子就好像和谢雨薇有仇似的,丁点面子都不给长公主。

长公主沉默了片刻,看了眼自己可怜兮兮的女儿,终究没狠下那个心来,当然,她心里也不愿意谢雨薇向苏心漓下跪斟茶认错,苏心漓的身份是不低,但现在她不过也只是个臣子的女儿而已,她的雨儿身份尊贵,她自己都舍不得她下跪,唯恐她伤着烫着也不让她碰那些滚烫的茶水,如何肯让苏心漓这样作践?但是这些不满,她现在她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若是那玉佩从你的身上搜出来,我也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

苏心漓闻言,平静的笑了,她看向长公主,那双看不出情绪的媚眼让长公主没由来的心虚,“就是不知道郡主坚持,公主能不能护的住了?”

云氏见长公主还敢替郡主求情,冷哼了一声道,“这玉佩若是从漓儿的身上搜出来,大家会怎么看她?就算长公主了解女儿的德行,又会怎么看她?只怕,到时候漓儿早就名誉扫地,被人压上一个偷窃贪婪的罪名,这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就算到时候皇上看在我们定国公府一家忠烈的份上将事情压制下去,但是大家还是会瞧不起漓儿,出门的话,京陵城的口水都会将她淹没,她这一辈子别想抬头,更别说嫁人了,那玉佩还是皇室的宝物,郡主这样做,分明就是想害死我漓儿。”

云氏说的义愤填膺,“你若相信我漓儿是清白的,就不会让人搜她的身,她还未嫁人,你这样做,无论玉佩在没在她身上,都会对她造成影响,那时候,你可想过看在我这张老脸,看着定国公府的面上,妥善的处理此事?你女儿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会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你是不是想和她一样,想看着那玉佩从我漓儿身上搜出来,亏立雪还将你当成好姐妹,你就是这样待她的女儿的?你就这样巴不得将她给毁了吗?这与你有什么好处?这世间优秀的女子这样多,郡主是不是看不惯一个,你就要帮着她毁一个?她以为她这样做,就能捆绑住男人的心了?这就是你长公主教出来的好女儿,你若真想护我漓儿,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你的郡主是宝贝,我的漓儿没有娘护着就活该被欺负吗?今日的事情,之前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做,不然的话,老身就只有向皇上和太后讨一个公道了!”

对于长公主的这种心情,云氏也是明白的,因为如果玉佩一旦从苏心漓身上搜出来的话,她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会让人作践她的心肝宝贝的,但是现在嘛,既然事情对漓儿有利,那她自然是帮着她让郡主自食恶果了。

颜司明看着这一切,心里莫名的激动,他心知,定国公府的人爱护苏心漓,却不知道,他们竟这样不顾一切的袒护,他若是可以得到苏心漓,那便可以得到定国公府的倾力帮忙,再加上苏心漓的智慧,颜司明单想想就觉得激动不已,对苏心漓志在必得,便是她什么都没有,单冲着她能到太子等人的好感,他也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颜司明的东西,必须是最好的。

苏妙雪看着这阵仗,对苏心漓,心里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有是恨,苏心漓一出了事,定国公府的人立马就赶过来了,和长公主叫板,就为了给她讨个公道不让她受委屈,那些人,不顾一切的宠着她,还有那些皇子们,他们不过是见了一次面而已,一个个就帮着他,尤其是太子,还有那个兰翊舒,完全不顾郡主的身份,就对苏心漓好,苏妙雪想到这些,心里的羡慕嫉妒恨,让她都快要爆炸了,她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她是方姨娘的女儿而不是程立雪的女儿?那样的话,她想要的东西,全部都唾手可得。

苏妙雪见局势陷入了僵硬的对峙,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对着众人盈盈的施了礼,柔声道,“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郡主既已经知道错了,长公主也允诺今后会对郡主多加管教,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苏心漓当没听清,看着她,满是嘲讽,笑着说道,“妙雪姐姐说什么,再大声一些,就像刚刚你劝我承认偷拿了东西的时候一样振振有词,妙雪姐姐,丞相府到底是哪里亏待你了,还是说我是哪里碍着你了,不然的话,为什么每次我一遇上点什么事情,你总喜欢插上一脚呢?”而且从来都是落井下石。

“哦,还有我的好妹妹。”

苏心漓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向苏浅月,苏浅月浑身一颤,被苏心漓还有定国公府的几个人看的头也不敢抬,她才意识到,自己和苏心漓的差距并不单单是相府嫡庶的差别,还有如大山一般屹立在琉璃的定国公府,定国公府的存在,在两个人看得到的界限上,划下了一道无形但是却不可逾越的障碍。

苏心漓在诸位皇子跟前可以落落大方,自信从容,因为只要她想,太子妃的位置对她来说也是囊中之物,无需巴结,所以她可以娇俏灵动的和皇子们开玩笑,甚至和长公主叫板,京陵城的小姐,就只有她可以,就只有她一个人。

“看样子是我这个姐姐不够好啊。”这就是她对求情者的态度。

“郡主,时辰不早了,大家都等着呢!”程子风催促道。

长公主愤愤的看了苏心漓一眼,云氏不给她面子就算了,她没想到,苏心漓也这样大胆,将事情闹到皇上和太后跟前?不,不行,若是皇上和太后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非但会怪罪雨儿,还会觉得她也是非不分,因为她曾经帮助过皇上,皇上对她是很好,但是因为先帝对她的宠爱,冷落了她的亲生女儿,她对她,是存了一定偏见的,而且,太后和云氏的私交一直都很好。

“郡主,这件事情是你想的呢?还是有谁教你这样做的?”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在苏妙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苏妙雪一张脸立刻惨白。

长公主正觉得苏心漓过分,一听这话,就像濒临绝境的人拽住了一颗求生的稻草,忙看着谢雨薇问道,“雨儿,是谁让你害苏小姐的?”

谢雨薇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整个人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她只知道一点,她绝对不能向苏心漓叩头认错,不然的话,她在京陵还有什么颜面?那些人肯定会轻视她,还有兰哥哥,她现在本来就被苏心漓勾住了,她要向她下跪,她更会觉得她不如她的,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认错的,不会认错的,一定不能认错,她脑子里重复的全部都是这样疯狂的念头。

谁让她害的?长公主紧握住谢雨薇的肩膀,那力度让她的肩膀发疼,她猛地抬头看向了苏妙雪,苏妙雪心头一慌,整个人摇摇欲坠,谢雨薇挣开长公主,跑到苏妙雪跟前,抬手就给她一巴掌,将摇摇欲坠的苏妙雪打在了地上,谢雨薇还觉得不解气,继续拳打脚踢,边打人边道,“你不是说苏心漓什么都不会的吗?才艺表演的时候会出丑的吗?都是你,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这样做可以让苏心漓身败名裂,兰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就会喜欢你,都怪你,都怪你!”

站在一旁的兰翊舒觉得自己真冤,躺着也中枪。

苏妙雪被谢雨薇压在地上,想还手,但一想到她的身份,顿时就不敢了,谢雨薇打的她疼死了,别的地方就算了,苏妙雪这时候还想到皇子们都在,还特意想了颜司明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脸,然后大声呼救,长公主乍一知道是有人将自己的女儿当枪使,从刚才到现在憋了一肚子里的火,不能朝苏心漓发,当然是向苏妙雪发了,她当然不会动手了,但是也不拦着谢雨薇,由着她打,苏浅月看着,偷偷看了眼苏心漓,她淡然的坐着,嘴角是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洞察世事,仿佛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就在她的掌控之中,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这件事情苏妙雪也参与了?这样的想法,让苏浅月吓了一跳,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样好的日子,若是闹出人命,怕是不好吧。”

她还要将苏妙雪和颜司明配成一对呢,她要现在死了,她到哪里给颜司明找这样的‘真爱’?

上辈子,颜司明一直觉得她不洁,每次都拿那几件事情拿捏她,在将苏妙雪送给他之前,她当然也要好好‘培养’一番了,不然的话,怎么对得起方姨娘和苏妙雪前世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驸马忙命人将谢雨薇从苏妙雪的身上拉开,苏妙雪却是该千刀万剐,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相府的养女,若是就这样被雨儿打死了,如何向相府那边交代,而且雨儿的名声势必会更臭?想到名声,驸马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谢雨薇现在哪里还有名声可言,谢雨薇被拉开之后,心里还是愤怒的很,又在苏妙雪的身上补了几脚。

苏妙雪站出来的时候还人模人样的,可这会,躺在地上,发丝完全凌乱,衣裳还有几处都被强悍的谢雨薇给撕了,她虽然一直挡着脸,不过还是挨了好几下,白皙的脸上有青紫的痕迹,谢雨薇的战斗力很强,苏心漓故意发了那么会愣,而驸马在苏心漓表达了意思之后,见苏妙雪暂时死不了,又故意发了会呆,结果就是,苏妙雪虽然死不了,但只能躺在地上装死,因为身上太痛,根本就动弹不得,那哎呦哎呦的声音,听的苏心漓心里可惬意了,她觉得这趟长公主府之行,自己一点也没白来,就算苏妙雪回去告状,苏博然偏袒她又怎么样,反正她打都被打了,苏博然心疼女儿,有本事来长公主府找谢雨薇算账啊。

“流云,愣着做什么,还不找人将姐姐抬回相府,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众人皆赞苏心漓好气度,不然的话,就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被让她被郡主活活给打死,反正最后闹了什么事情出来,后果也该是由郡主自己承担的。

流云忍着心底的笑意,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招呼着人,又找了副担架,让人将她抬上去了,临走前,苏心漓还极为贴心的给她用自己刚脱下来的外衣盖住了她露出来的身体,至于为什么不用兰翊舒,那人洁癖无比严重,她恶心苏妙雪,知道她真面目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要将这东西给她披着,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苏妙雪离开之后,苏浅月借口身子不适,和苏汐月也离开了。

“云姨,再给郡主准备茶水。”

这件事情是苏妙雪指使的没错,但是怀安郡主同样可恶,她若是有一丁点的良知,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郡主,人你打了,气也该出了,还有剩下没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如果不是她多活了一世,处处比别人小心,那玉佩就会从她的身上掉下来,那现在,不单单是她会被谢雨薇折磨,定国公府的人也会为此坐立难安,她方才那样问,不是给谢雨薇找台阶下,而是她不想放过苏妙雪,仅此而已。

“这件事情是苏妙雪让我这么做的,肯定是你,为人太过恶毒,所以家中的姐妹一个个才会这样针对你!”

谢雨薇看着苏心漓的笑脸,恨不得将她给杀了。

“我之前可做过什么伤害郡主的事情?没有吧,我们今日第一次见面,你还不是想一心想害我?”

苏心漓笑意盈盈,云氏赞同的点点头,“我们漓儿这样优秀,那些人心生嫉妒才会如此!”

“不要脸!”

云碧方才就知道谢雨薇不会乖乖向苏心漓认错的,所以茶水一直备在一旁,很快就准备好了,杜桓泽从她的手中接过茶杯,走到长公主跟前递给她,一改往日的儒雅温和,凑到长公主耳边严肃道,“你若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到皇上跟前,整个长公主府遭殃,就让你女儿道歉。”

“雨儿,向苏小姐道歉!”

长公主知道,驸马这回是真的动气了。

“我不要!我不要!”

谢雨薇的情绪相当激动,程子风见状,毫不客气的补刀,“郡主,你可别晕,就算晕了,过几日你还得亲自到相府请罪,不过从相府门口到我妹妹的院子不远,以郡主的体力,想必不是难事!”程子风这是讽刺她彪悍呢。

公主这回却铁了心思,从驸马的手上接过茶水,朝着谢雨薇的方向走了过去,疾言厉色道,“我让你道歉你没听到吗?”

“我,我不要!”

谢雨薇刚说完这话,两眼一翻,身子向后一倒,栽在了地上。

“雨儿!”

长公主惊慌的叫了声,扔下手中的东西就跑了过去,关切将谢雨薇搂在怀中,御医这会刚好赶来了,忙替她诊脉,他捏着自己的八字胡子,略微犹豫了片刻道,“郡主的身体康泰的很,脉搏跳动有力,只是脉象中有一丝阴寒之气,显然是有些焦虑暴躁之类的情绪导致她昏过去的,并无大碍。”

“苏小姐,雨儿已经被你们逼的昏倒了,你甘心了吧?”

苏心漓站了起来,看着一脸焦灼担忧的长公主,面色平静道,“今日她若不害我,便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不过是自食恶果,与我有什么干系?郡主已经不小了,公主是时候该教育她,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就算是郡主也是不能为所欲为的,还有,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面对比自己优秀的人,该以平常心对待。”

苏心漓的身姿笔直,精致的五官,因为那份从容不迫,有一种可以直抵心灵的美。

“雨儿都这样了,难道还不够吗?”苏心漓的不依不饶,长公主十分不满意。

当然不够!苏心漓看着长公主,淡淡的笑出了声,那轻柔的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和冰冷,“公主只知郡主,那我呢?若东西在我身上搜出来,我外祖母外祖父他们当如何?尤其是我外祖母,她年迈体弱,可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定国公府世代忠良,一心守护百姓朝廷,他们的生命鲜血和忠心,不是被用来像郡主这样的皇室践踏的!”

苏心漓字字铿锵,一字一句敲打在众人的心上,云氏见她这时候居然想到的还是自己,心头大为感动,眼眶都红了,漓儿果真是个好的,没有白费她和老爷疼她一场。苏心漓转过身,她清澈透亮的视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坚毅的光亮,直直的看向了颜睿晟和颜玉勋,“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今日说的可还作数?”

颜睿晟盯着苏心漓,苏心漓任由他看着,不躲不闪的与之对视,颜睿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笑出声,“自是作数的,等郡主醒来之后,我和三皇弟定会带她去相府向你赔罪,她若是不肯,那今年花朝节,我便让人押着,让她在太后还有皇后跟前,与你赔罪,如何?”

苏心漓笑了笑,对这样的答案很是满意,盈盈的福了福身,“多谢太子殿下和三皇子。”

谢雨薇不情愿又怎么样,对她这样的人,她的态度就和苏汐月一样,从来就不需要心悦臣服,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表面上过得去就好了。

“公主,驸马,臣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杜桓泽不至于因为护短是非不分,他本就欣赏苏心漓,这次的事情,他心里更和明镜似的,就像苏心漓说的,若不是雨儿有心陷害,事情也不至于会变成这个样子,雨儿不小了,确实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杜桓泽拱了拱身,“过几日,等雨儿醒了,我会亲自带她去相府向苏小姐赔礼道歉的,以苏小姐想要的方式。”

苏心漓笑笑点了点头,取下身上的衣裳,还给了兰翊舒,嘴角上翘,笑意缱绻,“多谢兰公子了。”

兰翊舒接过衣裳,目光尽是温柔。

“外祖母,我们回去吧!”

苏心漓走到云氏跟前,笑着搀住她的手,云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长公主一眼,“公主府的门槛太高,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如何高攀的上,我们定国公府一心为了朝廷百姓,没想到我老太婆的外孙女却要遭人这样践踏,今日的事情,还望公主早日给一个交代,漓儿,我们走!”

长公主抬头,视线忽然被苏心漓腰上配着的血色凤凰玉佩吸引,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她缓缓的抬头,看着苏心漓的那张脸,那眼神,震惊又带着几分惶恐,苏心漓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她身上,所以并没有发现,脸上挂着乖顺的浅笑,扶着云氏离开了,长公主却盯着她腰间别着的玉佩发呆,那块玉佩,竟在她的身上,若是她早一些看到那块玉佩,她怎么会,她怎么敢那样做?兰翊舒深吸一口气,乐呵呵的将衣裳给穿上了,看了眼那块被众人忽视的灵玉,走上前去,就是一脚,那步子,真的就好像平日里走路似的,但是等他把脚迈开的时候,那玉佩已经断成好几截了,还有一些碎末。

“兰公子!”

长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眼中的不安和惶恐更深更浓。

苏心漓听到长公主气急败坏又夹杂着几分惶恐不安的颤抖声音,又听到她点名叫兰翊舒,转过身,一眼就看到兰翊舒脚下的几块碎片,那正是怀安郡主掉的那块玉佩,苏心漓脸上的笑意微沉,闪过几分担忧,兰翊舒这是做什么?

兰翊舒勾了勾唇,笑的一脸无辜,摊了摊手,“我不是故意的!”

兰翊舒说完,侧过身,见苏心漓扭头看自己,笑的越发灿烂,苏心漓凝眉,这分明就是故意的,那块玉佩,这又是何必?

颜宸玺也吓了一跳,然后掩下几分不安,跑到兰翊舒跟前,“皇姑姑,兰公子肯定不是故意的。”不是,才怪,美*水,不然兰大哥如何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事情?

“方才郡主身上佩戴着玉佩,说发病便发病呢,可见玉佩养人只说,实乃无稽之谈。”兰翊舒心里是真的很希望,玉碎人亡的,她现在听到谢雨薇的声音,都想揍人。

就算那是无稽之谈,但是那块玉佩总归象征着皇室尊严总没错啊,苏心漓真想将兰翊舒的嘴巴封起来,既不是故意的,就不该说这句话,这样气长公主一下,有意思吗?

云氏看了苏心漓一眼,扯了扯她的手,苏心漓惶然回过神来,转过身,搀着云氏继续往外走,不管他了,苏心漓心中直觉,兰翊舒不是那么蠢的人,若这块玉佩真能要他的命,他肯定不会轻易毁了的。

“苏小姐,你等等我!”

众人看着如风一般追出去的兰翊舒,从头到尾,苏小姐的态度一直就很冷淡,哪勾引兰公子了,反倒是兰公子处处贴着苏小姐,分明就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啊。

“皇姑姑,兰大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担心,过几日我保管给你送一块玉色更好的!”

颜宸玺扔下这句话后,屁颠屁颠的就去追兰翊舒了,其余的人也各自找了理由散去,驸马看着地上的妻子和女儿,看了眼他位置上卷好的画轴,叹了口气,他怎么就没有苏心漓那样玲珑聪慧讨人喜欢的女儿呢?

第六十九章:不要脸的东西!

苏心漓扶着云氏出了长公主时,已经是傍晚了,漫天红霞,如血色一般的弥漫,有一种奇异的妖娆的美,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整片天空下的世界。

苏心漓一行人是最早离开长公主府的时候,所以出门的时候,门口一排停着的全是豪华精致的马车,云氏在定国公府很有地位,她经常奉昭进宫陪太后,所有有自己专门的马车,苏心漓一眼就找到了,领着云氏就朝那边的方向走,云氏沉着脸,在长公主府的地盘,苏心漓也不能解释太多,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气压极为的低沉。

“漓儿,你与我一道回府,什么时候郡主向你下跪斟茶认错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她若执迷不悟,我便将这件事情说与太后知道,让她为你做主,花朝节那日,宫里的皇后娘娘都会到,人必定不会比今日的少。”

云氏板着脸,听声音还是十分生气的,怀安郡主有个好母亲,她平日里在京陵城为恶就算了,毕竟没犯到她头上,她纵是不满,也没有上门找长公主理论的立场,为了个外人与长公主翻脸闹到皇上太后那里只会被认为多管闲事,但是今日,反正云氏一想到谢雨薇,想到她的嘴脸,她就气的慌,恨不得拿龙头拐杖在她身上狠狠的打几下,方才要不是苏心漓拦着,云氏是真准备打下去的,郡主怎么了?了不起啊,她就不信她打不得了!

云氏年轻的时候,在寨子里,那是天不怕地不怕,不然的话也不会和朝廷杠上,她若是没几分本事,朝廷也不至于派程鹏亲自去,两个人不打不相识,程鹏还蹭被云氏虏了去,就算云氏嫁了人,她的性子也没收敛多少,后来做了祖母外祖母才好一些。

云氏握住苏心漓的手,在这件事情的上态度很是坚持,怀安郡主这样闹,必定是不想低头,怕是到最后,长公主还是得乖乖向女儿服软,苏心漓和定国公府他们下不了手,肯定会去找苏博然,就苏博然那个孬种,到时候肯定会卖女巴结长公主,这一点,云氏相当肯定,就这样息事宁人,云氏单想想就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憋气的慌,这次要不让怀安郡主吸取点经验教训,下次她还得欺负漓儿,那郡主刁蛮霸道,老喜欢用鞭子抽人,漓儿被她伤了可怎么好?漓儿这次是没受伤,但是她受了气,想到漓儿受了委屈,老太太比自己受了气还要难受。

“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疼我了。”

苏心漓搂着云氏的腰,在她的怀中蹭了蹭,云氏打结似的眉头顿时舒展了不少,“你今日肯定受惊吓了,我回去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爱吃的压压惊。”云氏笑笑,冷哼了一声,脸很快又沉了下去,“也不知长公主是怎么回事,女儿竟如此没教养,仗着自己是郡主居然就无法无天了,她当谁都好欺负的吗?”

云氏还是觉得气不过,一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冲进去让人将谢雨薇给绑了人,然后直接入宫找皇上太后评理去。

“外祖母既知她没教养,还与她生气做什么?她只是气急攻心装死罢了,难道能昏一辈子?这件事情有太子和三皇子殿下作证,还怕她赖了不成?外祖母您别生气了,且放宽心,您若气出个好歹来,我岂不是成罪人了?今日我得先回相府,过几日我得了空再去看您。”

云氏的担心,苏心漓岂能不知,苏妙雪苏浅月几个人已经回去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她得罪了长公主和郡主的事情,苏博然十有*是知道的,苏妙雪和苏浅月两人都是不省心的,若非她心里一早就打算离开相府那个‘家’,她必定会想办法将那些碍眼不听话的女人全部赶出去,只是她在相府也呆不长,不愿费那个心思罢了,现在,她还有用得上苏博然的地方,不能得罪死,不过他也休想自己再对他言听计从。

自那晚水儿将秋水她们拎着去喂狗之后,许是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孩子,苏心漓觉得近来自己的戾气重的很,对于那些害她的人,只想让他们倒霉,根本就不想顺着应付,想到回去之后苏博然会唧唧歪歪的,苏心漓心头就反感的紧。

“还要过几日?”云氏的声音拔高,明显不满,她正要继续往下说,兰翊舒和紧随在他身后的颜宸玺一并追了出来,直奔到苏心漓跟前才停下。

“太夫人。”

兰翊舒虽说是跑出来的,但是发丝和衣裳却不见丝毫凌乱,气息也极为的平缓,就好像他方才是从长公主府闲云散步出来的一般,清风朗月,尊贵不凡,他看了眼苏心漓,笑容缱绻,苏心漓不知怎的,想到他居然将郡主的那块玉佩踩碎了的事情有些生气,那玉佩好与不好无法评判,但它是皇家之物,岂是轻易就能毁的?他也不怕给自己惹来麻烦。

对于苏心漓的冷脸,兰翊舒丝毫不生气,他转身恭敬的向云氏行了礼,礼数周到,再配上他那张完美的脸,当真是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

云氏只看了他一眼,因着苏心漓说要直接回相府的话,心中很是不乐意,想到今日的事情全因兰翊舒而起,便是他做得再好,也没有好脸色,但想到他曾经救了苏心漓的命,还帮了她,面色倒是缓了不少,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倒是程子谦与他很亲切,笑着称呼兰翊舒兰兄,看向六皇子的眼神就像看朋友似的,亲密的让苏心漓都吃了一惊,她哪里知道,近来程子谦找兰翊舒喝过好几次酒了,对于这未来的小舅子,兰翊舒自不会推脱,颜宸玺几乎每次都会跟着,一来二往的,三个人的关系自然不差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只要他愿意,便可以让你折服,兰翊舒恰好就是,他知识渊博,而且见多识广,程子谦对他是敬佩不已,所以双胞胎兄弟在苏心漓未来感情的归属问题上,再次有了分歧。

“漓儿,你已经许久都没来看外婆了。”

云氏说这话的口气委屈极了,程家的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老太太有脾气都是对他们发,对漓儿,板脸都是鲜少的,其实有些时候被训被打被拎耳朵的时候,他们也会很想自己是女儿身的啊。

“前段时间我刚接手相府的事情,杂务繁多,脱不开身,明日,明日我去看外婆如何?”

“那我与你一道回去,在相府住几日。”

苏心漓笑出了声,丈母娘住女婿家的不是没有,只是定国公府还在呢,而且母亲已经过世了,云氏这时候住进去,外面的人不知又该如何议论了,不过定会认为相府和定国公府的关系并不那么糟糕,不然的话,云氏哪里会住相府去,有定国公府这光环,苏博然今后办事必定都能得不少便利,苏心漓才不想给他那么大的便宜占呢。

“外婆哪里能住几日,您住一日,外公就该来找您了,相府是我家,他是我父亲,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自当应该回去的,你们都在呢,他就算是不满,还能吃了我不成?”

苏心漓脸上的笑意很浓,说话的口气也极为的轻松,不见半点紧张和担忧,她长公主都不怕,哪里能怕苏博然,便是苏博然有心为难那又如何,她还有什么日子没过过的,她还有什么苦不能吃?

“他自是不敢吃了你的,若没了你,他用什么拿捏我们?”

云氏生气,话说完,又觉得这太过直接,担心伤着苏心漓了,拉住她的一只手,放柔声音道,“外婆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

她知道,一直以来,无论是苏博然还是方姨娘,他们之所以不敢把她弄死,就是担心没有人可以制衡定国公府,相府出了事,没人给他们擦屁股,解决问题,方姨娘还打着利用她帮苏志明苏志安官运亨通的如意算盘,而云氏则是担心她,她不担心苏博然害她,她担心苏博然会罚她,她担心,苏博然说话太过难听会伤了她,但是不会了,面对相府那一家子,她的心,早已坚硬如铁。

“漓儿,你就听祖母的,与我们一同回去吧。”程子风哀求的看向苏心漓,要没她给他求情说好话,回去后他肯定会很惨的。

苏心漓为难,苏博然可不是那种过了劲气头就会消的人,她要让他等,回去后,他必定大发雷霆。

“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兰翊舒忽然开口道,云氏闻言,立马看向了他,其余的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等会长公主的客人就该出来了,他们一直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啊。

“这事还得六皇子帮忙。”

颜宸玺一听自己被兰翊舒点名了,忙走到他身边,一副我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

“六皇子回去后,给苏小姐准备一些赏赐,命人送到相府去,苏小姐先陪太夫人回定国公府,用了晚膳再回去,那时殿下的赏赐也到了,想必相爷到时候也不会太过苛责小姐的。”

苏心漓抿着唇,含笑看着兰翊舒,他到京陵城才没多久,对她的父亲倒是了解透彻的很。

六皇子的风头虽然没有三皇子殿下盛,但是他现在正得皇宠,因为不参与皇子间的夺嫡,说话反而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皇上也更听得进去,苏博然是一门心思想要抱他的大腿,一直苦于没有法子,她这工具刚好可以发挥最大作用,苏博然哪里还会对她怎么样,为了官运,恐怕恨不得把她当祖奶奶似的供着。

“此法甚好。”云氏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看向兰翊舒的神色也有了几分笑意,“六皇子以为如何?”

“兰公子是我朋友,他让我帮忙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推脱的,只是我这人笨得很,不懂女孩子喜欢的那些玩意儿,我这就进宫将此事告知母后,再让她宫里的人将东西送到相府,太夫人以为如何?”

“那就多谢六皇子和兰公子了。”

苏心漓盈盈的福了福身,从外婆的笑容就知道她有多满意了,贤妃虽不是四妃之首,但是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却近二十年了,丝毫不比皇后的短,虽然朝廷每三年就要选一次秀,但是皇上一直对贤妃宠爱有加,每月都会在她的宫中呆在三五天,一直以来都与皇后不相上下,贤妃性子温和,与世无争,一直都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着,颜宸玺这么讨太后喜欢,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贤妃的缘故,太后喜欢贤妃,爱屋及乌,若有她宫中的人将东西亲自送来相府,苏博然估计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苏心漓抬头,挑眉看了兰翊舒和颜宸玺一眼,她怎么觉得两个人之间,好像兰翊舒的地位更高,方才在长公主府也是,兰翊舒一做什么事情,六皇子立马屁颠屁颠的附和,他的皇子身份好像就是用来给兰翊舒震慑其他人用的,尤其他还甘之如饴,真是奇怪的一对组合。

“外婆,我扶您上马车。”

苏心漓扶着云氏上了马车,转身,刚好看到一旁站着的顾南衣,一身白衣的他身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橘色,神情落寞,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苏心漓的心不由的一抽,“顾大哥!”

她的声音格外的温柔,顾南衣转过身,对着她微微一笑,那淡淡的橘色因为他这样的笑容变的温暖起来,苏心漓也笑,眉眼上扬,“你与我一道去定国公府用晚膳了,晚饭后,我再让人准备马车送你回去。”

他的心情不好,呆在忠勇侯府必定更加落寞,苏心漓不想顾南衣拒绝,看了程子风一眼,“四哥。”

程子风自然是想顾南衣与他一道的,拉着他的手,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兰公子,你与——”

程子谦见顾南衣去了,自然不想自己未来的理想妹夫落后,也想开口邀请,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心漓无情的打断,“兰公子还有要事呢,是吧,兰公子?”

程子谦略有些不满看了苏心漓一眼,小妹今日受气起因确实是兰公子,但是他也实在无辜,因为自己太过优秀被怀安郡主那样的女人喜欢上,兰公子也很无辜,想到谢雨薇那疯狂泼辣的样,和自己的父亲都敢叫板,不由打了个寒颤,兰公子其实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啊,不过他将郡主的那块玉佩给踩碎了,真的没事吗?程子谦有些担心,随后叹了口气,为什么妹妹不喜欢兰公子呢?兰公子人好又有才学,长相更不用说了,他要是个女的,就会喜欢兰公子。

兰翊舒微眯着眸,嘴角含笑,点了点头,“我还要帮着六皇子和贤妃娘娘准备赏赐之物呢!”那认真的模样就好像他真的是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苏心漓看着兰翊舒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努力去想第一次见到兰翊舒的场景,脑海中只浮现出了八个字,尊贵优雅,高不可攀,但是那时他是什么样的,她只想得到他的脸,却记不住他那时的神情了,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没到,他怎么变那么多?她是让他处理玉佩的事情,关于那块玉佩的事情,他就那样踩碎了,不需要善后的吗?

程子谦笑出了声,打趣的看了兰翊舒一眼,苏心漓却没看他,直接进了马车。

“被郡主那样的女人喜欢上并非兰公子的本意,他帮了你这样大的帮忙,我们理应谢他。”

云氏靠着马车坐着,透过敞开的帘子看向外面和颜宸玺站在一起的兰翊舒,面露赞赏。

“今日我才因为他的事情与郡主大闹了一场,现在定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关系都僵了,我们这时候若邀请他上门,长公主必定以为我们是故意挑衅,漓儿所求,不过是个公道。”

他本事好着呢,晚上出入相府如入无人之境,现在不去定国公府吃饭,晚上必定会翻墙去漓心院找她。

“漓儿,外婆觉得,兰公子不错。”

“哪里不错了,幼稚的很,不然的话怎么会将郡主的玉佩踩碎了,既说了不小心,还故意说那样一句画蛇添足的话,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苏心漓撅着嘴,不满的冷哼了一声,云氏看着她娇俏天真的模样,乐呵呵的笑了,眼中的趣味十足。

到定国公府后,众人跟在云氏身后回了她的院子,刚到院门口,云氏将手中的龙头拐杖往云碧手上一扔,松开苏心漓的手,就揪住了程子风的耳朵,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不但流畅,而且迅捷,等程子风见状不妙,想要拔腿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哎呦,祖母,疼啊,疼疼疼!”

云氏对程家的男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程昱凡程子谦几个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幸灾乐祸的笑了,不是自己就好,不过自从他们娶了妻之后,被拎耳朵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祖母,我都这么大了,能别像小时候那样拎耳朵吗?”他情愿打板子,虽然打板子更疼,但是那种处罚方式好像能显得他成熟一些。

“你再大那也是我孙子!”

云氏直接提着程子风的耳朵进了房间,然后开始她唐僧般的碎碎念,“你今日去长公主府之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好好照顾漓儿,别让别人欺负她,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听到屁股去了吗?放了个屁就忘记了!”

“祖母,从出府到现在,我没拉屎也没放屁。”

苏心漓闻言,噗嗤笑出了声,顾南衣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

“祖母,妹妹还在这呢。”说这样粗俗的话,要教坏她了可怎么好,这种东西,女孩子可学不得,尤其是妹妹这样还未出嫁的女子。

“你妹妹还在这呢,你说什么拉屎放屁的?”

云氏在外人面前,那是人人敬重的太夫人,当着几个媳妇孙媳妇的面也很有威严,但是在这几个深知她本性的儿子孙子跟前,那是丝毫都不掩饰。

“明明是你想说屁股和屁的。”

程子风怕疼,觉得被拧耳朵丢人,但是每次都不肯求饶,“你还敢和我顶嘴!”

云氏手上加了力度,程子风立马喊救命,“妹妹,漓儿妹妹,哥哥的好妹妹,我的心肝妹妹,救命啊!”

一听这中气十足的救命声,就知道人好好的,一点问题也没有,苏心漓上前,握住云氏的手,“外婆,今日的事情四哥已经尽力了,郡主是什么脾气,您今日也瞧见了,她连驸马的面子都不给,连您都敢顶撞,四哥说的话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这次的事情,是我坚持,与四哥无关,四哥都这么大了,你和小时候那样揪她的耳朵,被下人看到了,他们又该笑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