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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你让人带一支精锐部队,速速追上兰翊舒他们。”

苏心漓急的,话都有些说不明白了。

“兰翊舒?他不是在京陵城吗?”

苏心漓摇了摇头,眼眶都红了,“六皇子被人刺杀,好像是出事了,兰翊舒他一个人就去营救了,我担心会出事。”

她的这种心情,不是一般的担心。她知道,除非是皇上亲自下令,不然的话,便是外公,也不能随便调配军队,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人参本说他意图谋反叛乱之类的,总之,很容易就会被冠上抄家灭族的大罪,但是她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除了来找定国公府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

如果皇上真正中意的人是六皇子的话,外公因为救他才做了职责范围内的事情,相信皇上应该不会多加苛责的,不过这次之后,他们肯定会和六皇子绑在一起,或者被外面的人揣测成是三皇子一党,不论是哪一党,这对在皇嗣夺位时保持中立的定国公府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六皇子被刺杀?”

程鹏站了起来,吃了一惊,显然,他到现在还没收到消息。

程绍伟和程子谦并不在家,来的就只有程昱凡和程子风二人,这样的事情,程鹏肯定是不能亲自出面的,他也脱不开身,苏心漓看了看程昱凡,又看了看程子风,开口道:“外公,这件事情就交给二哥吧,兰翊舒才刚去,你们快马加鞭赶去,水儿,你也跟着一起。”

有水儿在的话,他们这些人才不会和兰翊舒走岔开。

这件事情,事关定国公府三百余口人的身家性命还有定国公府数百年来的声誉名誉,程鹏是有些犹豫的,他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他现在入宫,向皇上禀明事情的原委,然后皇上亲自开口让他前去营救,可一看到苏心漓那苍白的脸,通红的眼圈,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清清冷冷的外孙女比他想象的更加在意兰翊舒,她片刻也等不了了,他沉思了半晌,不过苏心漓却有些等不住了,扯了扯他的手,满是哀求,通红的眼圈,里面全是盈盈的泪水,“外公。”

程鹏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由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女儿,心一下就软了,他取出腰间的虎牌,递给了程昱凡,“你去,带徐鹤他们去追兰翊舒。”

程昱凡和程鹏一样,有同样的忧虑,不过身为兄长,看到苏心漓这个样子,自然也不忍心,而且自兰翊舒前去搭救苏心漓,两人双双坠崖回来后,他心里就将兰翊舒当成了自己的妹夫。

“皇上那边,我会去说明情况的。”

苏心漓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程昱凡点了点头,拿着虎牌转身离开,水儿看了苏心漓一眼,无比坚定道:“小姐,我一定会保护公子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林景看着水儿离开的背影,走到苏心漓跟前,“小姐,我也去吧,我对那一带的地形很熟悉,说不定能对他们有所帮助。”

云氏和程鹏等人听着林景那声音,都吃了一惊,齐齐看向苏心漓,苏心漓一开始本来是想让林景不要添乱的,听到他最后两句话,咬着唇点了点头。

“我进宫向皇上说明情况。”

程昱凡和水儿等人一离开,程鹏跟着就准备换身衣裳进宫,既然已经犯下了可以让别人捏住把柄的错误,那现在只能是将错误降低到最小了,主动向皇上澄清一切,总比皇上是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要好。

“我去,外公,我去就可以了。”

苏心漓说话的声音发颤,便是在原地站着,双腿都在发抖,云氏心疼,将她搂在怀中,“傻孩子,你二哥他们都去了,兰翊舒的功夫又了得,不会有事的,你就在这里陪外婆说会话吧,其余的事情,有你外公呢。”

苏心漓靠在云氏的肩上,汲取着她身上能让她紊乱烦躁的心稍稍安定一些的温暖,见程鹏似乎是进屋换衣裳了,吸了吸鼻子,深吸几口气,轻轻的将云氏推开,走到程鹏的身边,挽住他的手,抬头看向他,抿着唇,无比认真的说道:“外公,还是我进宫吧,不然的话,我们就一起进宫吧。”

程鹏盯着她坚定的神情,想了想,点了点头。苏心漓换了身衣裳,直接就进宫了。

定国公府和当朝右相齐齐进宫见皇上,李海福通报了之后,皇上直接就宣他们觐见了。

御书房内,文帝正和几个大臣讨论这次水患安置的事情,因为结果出人意料的好,所以几个人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看到苏心漓进来,文帝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当着程鹏和几个大臣的面夸赞了苏心漓几句,那些大臣自然是纷纷附和,对苏心漓一通的恭维,苏心漓的面色依旧苍白,那双漂亮的媚眼儿写满了忧心,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生硬。

“皇上,微臣有要事启奏。”

文帝看着苏心漓和程鹏两人凝重的面色,心里也有一种并不是很好的预感,脸上的笑容沉了下来,“何事?”

苏心漓看了眼两边站着的几个大臣,一副为难的样子,文帝会意,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大臣看了苏心漓,又看了看程鹏,最后看向文帝,虽然好奇苏心漓和定国公两个人一起来找文帝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文帝开口让他们退下,他们当然是要遵从的,行了礼之后,纷纷告退。

那些人一走,程鹏立马就跪在地上请罪,“皇上,微臣有罪。”

苏心漓也跟着跪下,“皇上若是要怪罪就怪罪微臣,所有的一切与外祖父无关,定国公府的其他人更是无辜的。”

文帝闻言,看着跪在地上双手却在发抖的苏心漓,拧起了眉头,“到底是何事?”

苏心漓抬头,在程鹏之前开了口,“微臣中午和兰翊舒一起用午膳的时候,忽然接到消息,说六皇子他们在途中被人刺杀,兰翊舒担心诸位皇子的安危,只身就去营救了。”

“什么!”

文帝惊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张威严的脸也在瞬间变的苍白。

“兰翊舒对微臣有救命之恩,微臣实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在进宫面圣之前去找了外公,请求外公派兵去追他们了。”

苏心漓心里头完全七上八下的,为兰翊舒的安危,同时也担心,如果皇上心中有除掉定国公府的心思,这次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很好的机会和借口,想到是自己置定国公府于危难之中,苏心漓心中就像被刀刺了似的难受,但是只要一想到兰翊舒可能会有危险,苏心漓又觉得顾不得那些了。从她重生到现在,每一次都是兰翊舒在帮她,她真的不知道,如果没有兰翊舒的话,自己还能不能一个人单独去完成自己想要做的那些事情。

“皇上,都是微臣的错,微臣不该为了一己私欲——”

苏心漓红着眼眶,话都还没说完,突然被文帝打断,“你说兰翊舒只身去救老六他们了。”

苏心漓抬头,看着文帝同样苍白铁青的面色,再听他说的那句话,心里头有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闪过,不过这时候,她哪来的心思去深究那些,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去了?”

苏心漓眼泪流的更凶,“微臣想拦——”

她下意识的想到什么,没有继续往下说。

正这个时候,李海福走了进来,说总兵求见,苏心漓一听,就知道是告定国公府黑状的人来了,苏心漓想要解释什么,不过见文帝那铁青的脸还有那冰冷的眼神,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没说出口,她下意识的觉得文帝不对劲,很不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给朕拖下去砍了,给朕砍了!”

文帝大怒,边说边将案台上的奏折扔在了地上,苏心漓心头震惊又有些害怕,而跪在地上的程鹏看着文帝那样,则陷入了沉思。

“程爱卿,你现在立马去追兰翊舒他们,务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饶是程鹏,脸上也不由流露出了惊愕的神情,苏心漓更是觉得奇怪,她原本以为皇上会刁难他们的,至少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但是他丝毫没去追究外公私下派兵的事情。

程鹏得了文帝的命令后,片刻都不敢耽误,苏心漓见文帝没有怪罪程鹏,心头稍稍松了口气,起身也准备跟着程鹏一同离开,文帝并没有不让她起身,直到她要走,才开口道:“苏爱卿,你留下。”

苏心漓抬头看了文帝一眼,略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神情极为的沮丧,那双炯炯的眼,此刻也写满了担忧,为人父对儿子遇到危险表露出的担忧,苏心漓看着这样的文帝,那样的慈爱,心头忽然又有些动摇,太子的病,应该与他无关的吧,不过他利用太子替他心头最疼爱的儿子挡灾那确实事实,同样都是儿子,为什么那么偏心呢?是因为孩子的母亲吗?

程鹏不放心的看了苏心漓一眼,还是转身离去了,皇上没有怪罪他们定国公府,并且将前来汇报此事的总兵给砍了,那肯定就不会有人敢借着这次的事情兴风作浪,所以他们定国公府暂时还是无恙的,他料想皇上留下苏心漓不会有什么事情,程鹏看了眼铁青着脸一触即发的文帝,哪敢在这时候去触怒他?

苏心漓心头的疑虑万千,不过最深的还是对兰翊舒的担忧,她见文帝开口留下她,诺诺的道了声是,然后退到一旁站着,许是因为太过紧张,饶是她怎么克制,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还在颤抖,完全不受控制,文帝命李海福给苏心漓搬了条椅子,苏心漓谢了恩之后坐下,方才跪着的时候不怎么觉得,现在在起来,明显能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发软,尤其是双腿,苏心漓都担心自己失态。

李海福想要收拾被文帝扫在地上的奏折,被文帝制止了,整个御书房,就只剩下文帝和苏心漓二人,文帝也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大殿内静的出奇。

“你说,这次的事情,会是谁做的?”

“微臣不知。”苏心漓很是怀疑,这次的事情会不会和颜司明有关,不过这只是她的揣测,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平日里,文帝要心情好的话,她胡言乱语并无大碍,不过文帝现在这样子,苏心漓直觉的大殿内的空气都是冷凝的,根本就不敢开口,而且,她也不想说话。

苏心漓在御书房一直呆到傍晚,直到太阳落山了,外面的李海福进来说用晚膳的时辰到了,才打破了一室的平静。就这样静坐了一个多时辰,苏心漓和文帝的情绪似乎都平静了许多,文帝留苏心漓一起用晚膳,苏心漓哪里有心情吃东西,谢了皇恩,终究没有留下来。文帝知道她是和程鹏两人单独进宫的,又见她的情绪和精神都不是很好,便让李海福找了两个伶俐的宫女送她出去。三个人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遇上了贤妃娘娘宫中的芷兰姑姑,她看到苏心漓,忙迎了上去,芷兰表明了来意,说贤妃娘娘想见苏心漓。

若说要见自己的是皇后和贵妃,苏心漓都不想去,可贤妃娘娘毕竟是六皇子的生母,苏心漓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其实现在,苏心漓对颜宸玺那边的状况是一无所知,按道理,他应该是和颜玉勋还有顾大哥一起回来的才对,如果是要刺杀,不可能就刺杀他一人,他现在是被众人围着还是说已经出事了,苏心漓根本就不知情,就是因为不明状况,她心里才越加的着急。

苏心漓随同芷兰一起去了贤福宫,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贤妃娘娘,她的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宫女。贤妃看到苏心漓,小跑着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我听说玺儿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翊舒呢?”

贤妃满脸的焦灼,不过苏心漓却越发觉得奇怪,皇上和贤妃娘娘,对兰翊舒好像都特别关心。

苏心漓任由贤妃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苏心漓将自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了贤妃,为了让她安心,将她已经让程昱凡去追兰翊舒,还有程鹏也一同前往的事情都说了,贤妃一听兰翊舒也去了,脸色不由白了几分,苏心漓更是敏锐的感觉到,她被自己握着的手心在瞬间都降温了,她呢喃了几句,跟着就晕了过去,将苏心漓吓了一跳,芷兰见状,忙命宫里的宫女去请御医,苏心漓一时半会的自然走不开了。

苏心漓中午没吃几口,晚膳的话也没吃,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芷兰命人给苏心漓准备了一些吃食,苏心漓饿是饿,不过却觉得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御医很快就来了,如苏心漓所想,贤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昏迷,只要好好休养就好了。

昏迷的贤妃睡的极为不安稳,那张温婉娟秀的脸,一直都是蹙着眉头的,她估计是在做噩梦,浑身上下一直都在冒冷汗,脸色更是苍白无比,她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不过苏心漓却一句也听不清,苏心漓也是疲倦无比,正想离开,昏迷的贤妃忽然呓语,“太子妃,太子妃——”

她一遍遍的叫着太子妃。

现在的太子颜睿晟就只有一个侧妃,根本就没有太子妃,难道是?那就只有被文帝篡位的太子的妃子,贤妃与她认识?苏心漓越想越觉得贤妃娘娘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她看了眼替她擦汗的宫女,还有两边伺候着的其他人,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在这里照顾贤妃娘娘就可以了。”

苏心漓说着,从跪在床榻边的宫女手中接过毛巾,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包括芷兰。

“我——我没有照顾好小皇子,我——我不对您,有负您的所托。”

苏心漓正替贤妃擦汗了,听到这句话,拿着毛巾的手不由一顿。

小皇子?她说的是谁?颜宸玺吗?难道他是?

苏心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以前,她就一直觉得贤妃娘娘有秘密,没想到却是——

“大皇子,小心!”

贤妃牢牢的捉住了苏心漓的手,猛地惊叫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那双满是温婉慈爱的眼睛,此刻尽是惶然和恐惧,布着一片蒙蒙的水雾,直直的看向了苏心漓,与苏心漓疑惑又吃惊的目光相对。

好一会,贤妃才从梦魇中醒过神来,她看向苏心漓,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带着某种深深的不安。

“贤妃娘娘做噩梦了。”

苏心漓微垂着眼睑,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贤妃盯着苏心漓,愣了愣,想到方才做的那个梦,点了点头,“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干渴,苏心漓放下了手上拿着的毛巾,走到桌旁,给她倒了杯温水,转身递到她手上,摇了摇头,“没有。”

苏心漓本想提醒贤妃,她下次若是身子不适的话,不要随便让那么多的丫鬟候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她在宫中这些年都平安无事,想来肯定是有注意这些的,她就不必多费唇舌了。

“六皇子在江湖闯荡了这么多年都没事,这次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贤妃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点了点头,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

“那你说翊舒呢?他会不会有事?”

贤妃握住苏心漓的手,一脸期盼的看向他。贤妃不明白,因为某些记忆,此刻苏心漓心中的害怕和惶然比她只多不少,她只是一直都在克制着而已,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贤妃摇了摇头,“我二哥和外公都带人去追他了,肯定不会有事的。”

苏心漓直直的看向贤妃,那目光,极为的坚定。

贤妃看向苏心漓,面色好看了一些,苏心漓又说了一些安慰贤妃的话,当然,她也是在自我安慰,直到贤妃再次入睡,苏心漓这才将自己方才遣出去的芷兰叫了进来,“芷兰姑姑,您在这里照顾贤妃娘娘吧,我先回去了。”

“苏大人,时辰不早了,您晚上就在贤福宫休息吧。”

苏心漓摇了摇头,“多谢芷兰姑姑的好意,我还是想回去。”

皇宫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她总觉得冷冰冰的,就连这里的空气,都会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尤其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她更加呆不下去,更不要说在这个地方睡觉了。

芷兰也没有勉强,对方才皇上安排的那两个宫女叮嘱了几句,又找了几个贤福宫的宫女,一直送苏心漓上了马车。

苏心漓坐靠在马车上,满心的疑惑,满脑子都是问号,但是她又觉得疲倦至极,根本就不想去思考,可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今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

皇上在得知颜宸玺遇险的消息后,问的却是兰翊舒也去了吗,还责怪她没有拦住兰翊舒,苏心漓越想越觉得皇上对兰翊舒还真的是非同寻常的包容,更是非同寻常的好,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怪罪,开口想要的东西,几乎是有求必应。上次,她和兰翊舒两人齐齐坠崖,听说文帝龙颜大怒,那期间,一贯勤于朝务的文帝有三天的时间都没有上早朝,她一直都在猜测,她和兰翊舒之间有一个皇帝十分看重的人,现在看来,那个人十有*是兰翊舒,不但皇上的态度奇怪,贤妃娘娘也是如此,她对兰翊舒的忧心丝毫不逊色于颜宸玺。

太子,太子妃,太子和太子妃确实有一个儿子,比她大三岁还是四岁,她以前还随母亲一起进宫与他玩过,但是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十年前,因为那场宫廷震变,太子一家全都死了,但如果他没死的话,应该和兰翊舒差不多大吧,苏心漓越想越觉得心乱,心里更是害怕的紧,这样在她掌控之外的事情,让她觉得十分不安。

苏心漓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苏心漓还没到院子呢,流云流朱就迎出来了,看着每走一步都极为费劲的样子,小步跑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苏心漓回到了院子。

“小姐,您怎么了?”

流朱看到苏心漓这样子,心里难受的慌,才一开口,眼泪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流云看着,心里也难受,闷堵的慌,给苏心漓倒了杯茶,然后极为认真的道,“小姐您放心,兰公子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苏心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也在心里头安慰自己,没错,上辈子兰翊舒这时候还好好的,没道理这辈子这么早就出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苏心漓实在是累,但今儿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衣裳都黏黏的,这样子躺床上,她实在睡不着觉,流朱出去准备热水了,流云突地想到另外一件事情道,“小姐,今儿定国公夫人来了,在府里等了您许久,才刚离开不久。”

苏心漓点了点头,外婆肯定是因为担心她所以才在这里等这么久想要开解她的。

苏心漓沐浴过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兰翊舒陪她一起睡觉的,她也已经习惯了,现在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苏心漓心里又七上八下的,对兰翊舒是牵肠挂肚,如何还能睡得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安睡了许久的苏心漓,再次做噩梦了。

城墙下,四面的金国士兵就像潮水一般,很多很多,将颜宸玺还有其他琉璃士兵围了起来,地上,全部都是尸体,还有如河流般汇聚的鲜血,一贯潇洒不羁的颜宸玺也是,身上全都是伤,那些伤口不停的在流血,正这个时候,有人突破了重重的金国士兵的包围,冲到了颜宸玺的跟前,那人骑着熟悉的红云,一身紫衣翩跹,不过他却是背对着她的,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他纵马飞身,跃到了颜宸玺的跟前,从腰中抽出了银闪闪的软剑,与那些蜂拥而上的金国士兵厮杀了起来,颜宸玺与他并肩而战,而另外一些琉璃士兵则不停的敲着城门,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敲,不管他们怎么叫,就是没人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去,城墙上,颜司明站在那里,看着颜宸玺和紫衣男子身边越来越多倒下的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又阴狠的笑意。

颜宸玺和紫衣男子战到最后,已经是精疲力尽,到最后,几乎是紫衣男子拉着颜宸玺在前行,地上的尸体却越来越多,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城墙上的颜司明摊开手,很快就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上,搭箭,拉弓,瞄准了紫衣男子,朝着他直接射了过去,苏心漓觉得自己的视线已经随着那箭在动了,她在心中一遍遍的呐喊着,快躲开,躲开,但是那箭直中紫衣男子的后背,他倒在地上,苏心漓终于看清了他雾蒙蒙的脸,他的脸上都是血,不过苏心漓还是认出了人来,是兰翊舒,是那个与她同生共死的兰翊舒没错。

他才一倒在地上,那些金国士兵就举着手中的刀冲了过去,最后,那些人全部将他包围掩埋,她的梦境,就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色,在空中飞扬。

“不要!不要!不要!”

苏心漓挥了挥手,似是想要将那些杀兰翊舒的人击退,她猛地睁开眼睛,屋子里柔和的白光一片模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流朱担心苏心漓,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背靠着苏心漓的床榻,睡过去了,不过睡的并不是很沉,听到苏心漓的恐惧惶然又绝望的惊呼声一下就被惊醒了,转过身看向床上的苏心漓,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担忧的问道。

苏心漓眨了眨眼睛,猛地坐了起来,然后冰凉的手牢牢的握住了流朱。确实是做噩梦了,真实的让她觉得胆战心惊的噩梦,她甚至觉得那一幕该是真实发生过的。

在隔壁房间休息的流云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过来了,看着苏心漓那苍白的脸,心里头也是六神无主,流朱扶着苏心漓坐了起来,她给苏心漓倒了杯茶压压惊,苏心漓喝了茶之后,气色还是很不好看,她看了眼外面依旧暗沉的天色,看向流朱流云道:“收拾下东西,明儿一早我们去白马寺。”

第一百三十二章:妙雪怀孕,孩子去留

苏心漓醒来之后,满脑子都是方才做着的噩梦,浑身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的很,根本就睡不着了,她是坐在床上,看着天一点点慢慢放亮的,然后洗漱换衣裳。

苏心漓醒来,吩咐说要去白马寺之后,流云流朱等人也没再睡了。现在,她们几个人中唯一会功夫的水儿离开,上次白马寺苏心漓遇刺的事情,直到现在她们还心有余悸,自然不敢这样就去,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后,流朱收拾东西,青藤命人准备马车,流云跑了趟定国公府,程昱凡和程鹏现在都不在家,云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苏心漓,本来希望她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的,不过也知道自己未必劝得动,想了想,就让程绍伟和程子风两个人跟着,随同她一起去白马寺。上次,她是带了百来个护卫,这次,带了足足两百多人,并且事先交代了看管那一带的士兵先去查看各个路段的情况。

苏心漓刚出门,看到程绍伟和程子风两人还有那两百多人,微微吃了一惊,很快猜到是自己身边的几个丫鬟善做主张去了定国公府,这阵仗十有*是云氏的意思,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多说也没用。也幸亏她上次才遇到袭击,不然的话,她这依仗,必定会为人诟病。

一行差不多三百人,队伍浩浩荡荡的,沿途的百姓见了,少不得议论一番,听说是苏心漓的座驾,纷纷让道。

苏心漓起得早,卯时三刻就出发了,到白马寺的时候已近巳时,苏心漓上了香之后,添了不少香油钱,程绍伟程子风还有苏心漓随行的两个丫鬟流朱流云自然是跟着她的,至于其他的人,自然是歇在山脚的,苏心漓一时半会并不准备回去,便让寺庙里的小和尚给那些人分派馒头和粥,让他们填饱肚子。

云氏等人是这白马寺的贵客,苏心漓现在的身份更是贵不可言,而且和方丈还有交情,她这次救助灾民的事情,琉璃上下都知道了,京陵城郊外的白马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随行的人虽然多,准备起东西来有些麻烦,不过那些和尚还是应下了。

“*师傅呢?”

苏心漓上了香安顿好所有的事情后,便想与*方丈见一面。

“我们方丈现在在诵经,不过他事先交代了我,让我先领苏大人您去休息。”

苏心漓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领我去母亲的小佛堂吧。”

那小沙弥看向苏心漓,点了点头,领着苏心漓去了程立雪在世时住在白马寺诵经念佛的禅房。

云氏和程鹏都爱女儿,苏心漓是在程立雪死前的几个月患病的,程立雪请了许多大夫,他们都束手无策,程立雪便来了白马寺,在这里吃斋念佛足足半个月,之后苏心漓还是不见好转她才会被方静怡他们欺骗的,所以她死前一个月的时间有大半是呆在这里的,正因为如此,她离世之后,云氏一直不肯让人随意踏足这个地方,并且还有人专门收拾,所以屋子收拾的整齐又干净。

用檀木雕镂着的莲花图腾,将偌大的屋子分成了两个房间,两个屋子的陈设都极为简单,一个卧室,卧室的话,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凳子,还有书柜和一个空置的琴台,另外的话就是禅房,供奉着一个玉观音,下面是一个小案台,上面摆放着贡品,两边是个烛台,地上,是两个厚厚的蒲团,旁边是个木鱼,还有佛珠和经本,屋子里燃着香,是那种极为清新古雅的香气,苏心漓净了手,之后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禅房,她看着四周简单古朴的一切,坐在了蒲团上,闭上了眼睛,四周很安静,一点也不嘈杂,耳边,是钟鸣的声音,一下下敲着,仿佛能洗涤人心,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木槌子和佛珠,一下下敲在木鱼上,然后念经。

上辈子,当她沉溺在颜司明虚假的温柔中,她是皇后,儿子是太子,这样的荣宠无华,总让她十分的不安心,后宫的杀戮太多,颜司明的手,外祖父还有几个舅舅兄长的手,甚至于她的手,都沾满了鲜血,也或许是后宫的生活太过空虚寂寞,再加上受了程立雪的影响,她的坤璃院也有单独的小佛堂,她经常会用这种方式安抚自己狂躁暴动的心,帮助自己度过漫长的黑夜。

苏心漓敲着木鱼,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听着外面钟鸣的声音,烦乱的心情,一点点慢慢的平静下来。

母亲,你与哥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保佑外公他们,还有兰翊舒,不要再出任何的事情。所有的恶事都是因她而起,所以要惩罚,便惩罚她好了。

苏心漓午时便进去了,一直到酉时还没出来,早上的时候她就没吃什么,中午又没吃,程子风担心她的身体,这才让流云去敲门,苏心漓听到外面的动静,转过身,看着外面的红霞满天,还有地上那艳丽的橘红,才知道时辰不早了,她将手上的东西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这才起身出去,程子风等人见她安然无恙的出来,松了口气。

“漓儿,该吃晚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苏心漓看着摸着肚皮,动作夸张的程子风,温和的笑笑,点了点头。

其实她知道,大家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定国公府的女人可以得到一心对待的温柔,但是她们同样承受着一般人不会明白的担惊受怕,她们该是害怕战争的。

苏心漓和程绍伟程子风一起,刚用了斋饭,就有小沙弥来找苏心漓,说*师傅要见她,苏心漓便跟着他一起到了*师傅的禅房。

“师傅就在里面,苏大人请。”

苏心漓点了点头,推开房门,慢步走了进去。*方丈盘腿坐在小榻上,月光透过敞开的窗口照射了进来,也带来了初秋的凉风,屋子里的烛火在风中左右摇摆,却始终没有熄灭,那光亮洒在他的脸上,衬得他越发的慈眉善目,那双眼睛,更透着股说不出的通达智慧。

苏心漓进屋后,看向*,行了礼,而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好一会,苏心漓没有说话,而*也没有开口,两个人静静的做着,四周围安静的可以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方丈呢。”

苏心漓说的,自然是这次水患,*出面,说她年幼无法承受如此贵气一事,让她有幸‘逃过一劫’,苏心漓很清楚,这次的事情演变下去,到时候会变的很棘手麻烦,一般人出面的话,没有说服力,像*这样的得道高僧是最好的选择。

*的神情未变,依旧极为的祥和,对着她点了点头,“举手之劳,苏大人这次让数万百姓免受灾乱之苦,才真正让人敬佩。”

苏心漓只是淡淡一笑,*能看出她重生,自然也能够猜得到,她这次之所以能那些朝廷大臣所不能,不过是因为她的未卜先知,然后事先做了大量准备罢了。

“苏大人的心,不静。”

苏心漓抿着唇,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现在,可平静一些了?”

方才在程立雪的小佛堂时,确实平静了许多,可只要一想到兰翊舒的事情,一颗心,就又躁动不安了起来。

“昨日,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兰翊舒他出事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会好好的,从梦中惊醒之后,我便再无法入睡了。”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所以当某一件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事情发生,而他又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她才会如此的忧心。她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都没做,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这其中包括一些她自己本身就很想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却没半分那个心思。

“从重生到现在,已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想起前世种种,我常常会觉得那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不过因为它太过真实,我总害怕,梦中那些我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会重演。”

苏心漓之所以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白马寺,就是因为她觉得*是她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倾诉的对象。

*叹了口气,“世事如棋局,不执著方能安定。”

苏心漓抿着唇,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还按着上辈子的轨道运行,那我的重生,又有何意义?就是为了亲眼看家人被杀吗?然后再次承受那生不如死懊恼悔恨的苦楚?老天既让我重生,那就是让我逆天改命的。”

苏心漓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极为坚定。

“那现在成功了吗?”

*盯着苏心漓,淡淡的问道,苏心漓侧身看向窗外的圆月,“或许吧。”

上辈子,这个时候,方静怡和苏妙雪还有苏志明他们早已是风光无比,但是现在,除了一个苏志明,其余的人皆是落魄无比,他们的命运,多多少少都因为自己改写了,但是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所以,她才不敢懈怠。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像你的重生,或如你所言,老天也看不惯那些人的作为。你担忧也好,伤感也罢,兰公子已经离开了京师,你这样,于他而言,并无任何用处,你既还未成功,那必定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你又何必执着与此?”

*看着苏心漓苍白消瘦的小脸,叹了口气。

苏心漓蹙着眉头,苦笑了一声,“方丈,你是不是觉得很傻?前世,我因为一个情字,一个男人,害了身边所有的亲人,最后也落得惨死的下场,但是现在,我却还逃不开一个情字。”

不论是文帝还是贤妃的反应,都给她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今后,因为兰翊舒,她的人生,必定也不会平凡,不论她怎么想要逃开,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按着上辈子的轨道运行,无法避免,但最可笑的是,便是如此,她也不想改变自己的决定,她想要守护的,除了定国公府和顾大哥,似乎又多了一人。

在发现自己对兰翊舒那些不该有的情愫时,苏心漓有想过彻底的割舍,她不想有那么多的牵绊,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冰冷绝情的人,只为保护定国公府和顾大哥还有复仇而存在,她想让自己的心坚硬如铁,那样的话,应该就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受到伤害了,不过现实和她想象的似乎存着很大的差距。她还是动了情,而且对一些不该有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很多时候,苏心漓觉得,自己的心情极为复杂。

“方丈,兰翊舒他,会出事吗?”

“你既有逆天改命的心思,多一人少一人,又有何妨?凡事,尽了人事,再听天命,便可问心无愧。”

苏心漓再看向*,忽而就笑了,那淡淡的笑容,在橘黄的光下,蒙上了另外一层光亮,多了几许释然。

因为兰翊舒的事情,因为害怕失去这个人,从昨日到现在,她一直都寝食难安,噩梦连连,不得安定,甚至原先计划好的事情也耽误了,并且根本就没有去做的心思,事实上,她这样消极应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反而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外公和二哥都去追兰翊舒了,水儿能够找到兰翊舒,必定是不会跟丢的,有这么多人保护他,兰翊舒一定会安然无恙的,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呢?苏心漓狠着心问了自己这样一个残忍的问题,若是兰翊舒出了什么事,她还有定国公府,还有顾大哥他们,她的身上有太多需要肩负的责任,所有的一切,该她做的,在事情完成之前,她根本就是不自由的。但是她会为他报仇,虽然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用处,还有她之前允诺的,非他不嫁,也会作数,等到哪一天,她想做的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可以放心放手了的时候,上穷碧落下黄泉,天涯海角,她都去找他,偿还他的情。

“我觉得兰翊舒一定不会出事的。”苏心漓顿了顿,盯着*的眼睛,继续道:“因为他让我等他回来,只要我还在这里,他就一定会回来找我。从认识到现在,他答应了我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让我失望过,这一次,也不会。”

明明看着她,点了点头,似是对她话的附和,苏心漓看了,心中更有信心了。

“*师傅,我在这里陪您坐一会吧。”

苏心漓在*的禅房坐了很晚才回去,当晚,她并没有睡在白马寺中给香客安排的院子,而是在程立雪的小佛堂休息的,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她亲自和*告辞,便回了京陵城。

她,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没做,现在,怎么可能就此就停住脚步呢?程子风等人见苏心漓眼底的抑郁之色散开了许多,也跟着松了口气。

“漓儿,你就安心吧,兰翊舒功夫那么好,外公和二哥又都去找他了,他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苏心漓点了点头,她的郁郁寡欢,只会让那些关心她的人罢了。

苏心漓并没有直接回苏府,而是先去了趟定国公府,与云氏聊了天并且一起用了晚饭才回来,云氏程子谦等人少不得要说一些安慰的话,不过看到苏心漓这个样子,心里终归安心了许多。

苏心漓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了,因为晚上兰翊舒不会在她的院子宿下了,水儿又不在,云氏调配了五十个护卫,并且让程子风和程子谦两人住在了苏府这边,轮流执勤,守护苏心漓的安全。

“苏妙雪的事情,打探的结果如何?”

流云听苏心漓问起这句话,终于确定苏心漓是差不多恢复正常了。苏妙雪的事情,前两天就已经有结果了,不过最开始是苏心漓忙,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说,这两日,苏心漓又因为兰翊舒的事情忧心牵挂的睡不着觉,她没问,流云也就没说。

“据她身边伺候的丫鬟说,葵水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来了,而且会经常性的干呕恶心,但是并没有找大夫看过,所以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找人问三姨娘打探过,三姨娘也说错不了。”

苏心漓点了点头,没有找大夫并不奇怪,这估计是三姨娘的缘故,苏妙雪用那凝露膏已经好几个月了,若是找大夫的话,必然会查出问题,方静怡怀过三个孩子,应该是知情的,但是现在,因为她只是个通房,而且经常说一些苏妙雪不愿意听的话,苏妙雪已经很少和她来往了,倒是对给她凝露膏让她祛掉脸上疤痕的三姨娘走的很近,若非发生了这次水患,三姨娘估计已经被抬正了,不过现在她也和正室差不多,苏妙雪是一心指着她扶正后自己可以成为相府嫡女,所以对她是言听计从。

“哦,苏妙雪是如何打算的?”

“三姨娘说她现在很犹豫,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但是五皇子要等她及笄才娶她进府,苏妙雪现在才十四岁,距离她及笄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能等得住?这件事情,五皇子目前应该还不知情。”

苏心漓只是笑着,淡淡的哦了一声,她现在都没找大夫,都还没确定是不是怀孕了,哪里就敢找颜司明去说了?不要说颜司明了,估计苏博然和方有怀他们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皇上现在就只有两个皇孙,这个孩子也是五皇子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生下来的话,苏妙雪说不定就可以母凭子贵了。”

苏心漓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向流朱,脸上的笑意更浓,“就这样告诉三姨娘,让她想办法劝苏妙雪留下这个孩子,至于苏博然,这件事情是时候让那个他知道了。”

苏妙雪用了大量的麝香,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不会超过四个月就会流掉,若是现在停用凝露膏,这个孩子或许还能保得住,但十有*是不健全的,她并不认为苏妙雪会是个好母亲,更何况,颜司明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出生时时提醒他戴了绿帽子的事实呢?所以这个孩子,注定是保不住了,但是苏妙雪,若是错过这次的机会,今后你便是想当母亲,都不可能了,不过她相信,这件事情,一定可以给颜司明很大‘惊喜’的。

流云应了声是,正准备下去办苏心漓交代的事情,苏心漓忽然牵住了她的手,流云回头,疑惑的看向苏心漓,“小姐,还有事吗?”

苏心漓没有回答,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流云说下。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顾南衣在沙洲县处理河道的时候,发现了一百多具尸体的事情,苏心漓私下是告知流云知道的,那一百多具尸体,明显就是清河县的人,这其中,可能还有流云的亲人,但就算是如此,流云这段时间还是一直因为她的事情忙碌。正所谓能者多劳,因为她会的事情比较多,人有沉稳细腻,所以苏心漓很多事情都交给她处理的,她也做的很好,正因为如此,苏心漓对她才更加的放心倚重,当然,还有赞赏。她知道,她心中必定是悲痛的,就算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好几个月了,有些伤痛,会一直埋在心底,没有想到还好,轻轻一扯,就会很痛。这段时间,流云是在压抑心中的痛替她做事。

“我已经让顾大哥将那些尸体重新掩埋了,等顾大哥这次回来了,你家人还有同县的人,他们就可以昭雪了,到时候你也可以报仇了。”

苏心漓忽然有些羡慕起流云来,或许过不了多久,她的仇就可以报了,但是她的仇人,现在却过的很好,并且处在威胁之中。

苏心漓已经得了信,颜宸玺和颜玉勋还有顾南衣他们并不是一块回来的,颜宸玺在前,所以这次遭到刺杀的就只有颜宸玺一人,所以顾南衣他们并没有出事,目前他们两个正四处搜找颜宸玺的下落。不过顾大哥暂时还没有找到那群贼匪,但如果有死而复生的林景作证的话,苏志明是狡辩不了的,尤其,大理寺监狱那些人也是一个证据。

“小姐。”流云闻言,红了眼眶,起身跪在了苏心漓的跟前,轻轻的哭出了声来。她很清楚,若是没有苏心漓的帮忙,就凭她一人之力,估计报仇还没成功,就被那些人给害死了。

“你这是做什么?”

苏心漓忙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单手托着下巴,看向她问道:“你报了仇之后,想做什么?”

流云擦了擦眼泪,一脸的坚定,“奴婢一辈子伺候小姐,报答小姐的恩德。”

苏心漓笑出了声,真是个傻丫头。

“一辈子伺候我有什么好的,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若是碰上喜欢的,只管告诉我,我会替你们做主的。”

流云想说不用,苏心漓揉了揉眼睛,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流云道了声是,转身离开,刚出去,就看到门口守着的程子风,“漓儿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