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经常在耀然面前当机。耀然问我吃什么,我扫了眼菜单,又瞅着他笑。我说过:“我要吃你。”

耀然脸部表情非常严肃,他转身对就地石化的侍者说:“来一碗樱桃银耳羹,一碟黄金桂花糕,一份…”他问我:“你还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吃肉。”

耀然继续点:“两对新爱尔良烤翅,一份孜然鸡排。”

我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喜欢你。”

我起身走到耀然面前,他坐着我站着,于是我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挑了挑眉毛。我生怕他拒绝我,所以说得很快:“喜欢不表达出来,憋在心里很难受。我明知到会被拒绝,还是要说出来后,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会争取。”

耀然弯起眼睛笑:“可是,小昭,你还太小了。”

我说得很诚恳:“十五岁已经不是孩子了。况且看一个人成熟与否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心理。陈耀然,我的心理是个不折不扣的成熟男人,这点你可以相信我。”

我只差没明说,耀然,你要透过这具小破孩的身体看到你昭昭哥的灵魂。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勾住。耀然坐在扶手椅上,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一勾,我就站不稳往前扑去,正好扑到他身上,身子撞到耀然的胸后就开始往下滑,滑到一半被抱住。下巴被引导似的抬起,唇撞上柔软的东西。耀然是分开腿坐的,一只手扶住我的背,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把我固定在两腿间,闭起眼睛侧着脸,开始吻我。

那天非礼他之后,我一直盼着再非礼一次。但是今天真的那个啥的时候,我竟然很没志气的想夹起尾巴逃跑。

我挣扎,他搂紧我的后背。耀然平时不就坐着下下棋而已,不知道哪来这么大的劲,敢情平时的温文尔雅都是装的。

他的唇摩擦过我的鼻梁,又滑过脸颊,最后停留在唇上,深入进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我感觉到了耀然舌尖带来的战粟而无力抵抗,或者说无意识抵抗。上次被他吻到缺氧,这次又被他吻到缺氧。耀然放开我的时候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看他的眼神都在发怔。

我满脑子就一句话——耀然主动吻我,耀然主动吻我…

耀然放开我后,往后坐了一点点,和我保持一截距离。我被亲得满脸滚烫,耀然跟没事似地。他戏谑的笑:“这点接吻技巧都没有,怎么算一个成熟的男人。”

我们坐的位置很隐蔽,身边正好有一株枝叶繁茂的盆栽遮挡。侍者来上菜的时候我胸口还在上下起伏,耀然若无其事的吩咐把菜都放在我面前。他想了想,又拿刀帮我切了鸡排。

他把鸡排切好放我盘子里,叹口气:“小昭,你明白了吧?你还太小。”

我闷闷的埋下头:“你是拒绝我?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我追人只追一次。”

耀然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手机突然响了。我猜多半是委婉拒绝的话。接起来,竟然是韩潜打来的。韩潜当初送这部手机给我,是为了方便我们围棋赛前后联系。我离开他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韩潜曾对我说,沈昭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了,能代替你帮我做这份工作的人多得是。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打过我的手机。韩潜说得对,我们分开后不久他背后就多坐了一名老医生,没有我,韩六段还是韩六段。但没有韩潜,沈昭却不再是原来的沈昭。

我接起来,韩潜声音有些犹豫:“小东西,你别参加明天的比赛了。即使参加了也赢不了。入段这件事情你最好别考虑。你来职业棋坛,对你对我都不好。”

我果断的挂了电话:“谢谢,谢谢韩老板关心。”

耀然问我谁,我说是盛世集团董事长韩六段。

他没有猜到我是谁,但我帮韩潜下假棋的事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他没有明说,只是问我:“你还跟他有牵连?”

我摇摇头,收起手机:“没有了。”

耀然想了想说:“如果韩潜为难你,一定要跟我说。我能处理他。”

那天晚上我面前一堆吃的,耀然面前什么都没有。第二次表白失败了,我只能化悲愤为食量。他手撑着头看我啃鸡翅,时不时递张擦嘴的餐巾纸。

他突然弯起眼睛笑:“我在终点等你,沈昭。你要追我,先入段。”

我一口肉哽住没咽下去。

北京某条平凡得再不能平凡的街道上,我仿佛看到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天空的某处奏响义勇军进行曲。我仿佛看到师父耸动着八字眉拍我肩膀:“昭昭,好样的,不愧是我徒弟!”

我话都说不清楚了:“入段,小意思,小意思。”

耀然笑笑:“那明天的比赛一定要赢。”

后来我问耀然,这句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耀然回答我,主要是想给你由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第二天决赛上遇到张镜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感叹,张镜在业余棋界也算偶像级的人物了,怎么和耀然一比,逊色那么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们早早的就去了赛场。耀然没来,林染在隔壁的分析室喝茶。透过对局室敞开的大门,我看到三个在记者簇拥下渐渐走进的青年。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衬衫黑色马甲,言谈举止之间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听配“黑白魔术师”这个名字。为首的人便是张镜,马甲散扣着,胸口插着朵小白蔷薇。真人比照片上成熟得多,脸部线条也偏于刚毅。

整个对局室三张棋桌,三个人颇为傲慢的分别在我、李立峰和杨东面前坐下。我瞟了眼,李立峰很不屑的哼了声,杨东乖乖的盯着棋盘,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张镜坐到我面前,把我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突然笑了:“听韩总说你很厉害,看来不过只是个孩子嘛。”

说话间记者已经来了,摄影师正忙着调聚光灯。三局两胜制,对局前我们猜先。张镜抓了一把黑子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他摊开掌心,里面没有棋子,却是他马甲胸前插的那朵白蔷薇。

他微微欠身,把花递给我,说:“白色的花代表哀悼,为你即将来临的败北默哀。”

然后张镜站起来,对着旁边的记者鞠一躬:“小魔术一个,娱人娱己,不足挂齿。”

我不得不承认他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而且长着张我一直羡慕的,比较阳光英俊的脸。他对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就有女记者捂着脸尖叫:“张先生帅呆了!可不可以签个名?!”

但是张镜,不好意思,我必须赢。

24威胁

耀然在北京棋院那边有事,不能来现场观战。我知道他一定会看这次对局的棋谱。四年来他看了我那么多无关紧要的闲棋,没有理由不看这么关键的一场。

所以我想赢得漂亮。

快棋本来不是我的特长,由于林染这十来天的突击训练,还算勉强。我暗自思忖,虽然是以己之短击人之长,但是张镜是业余棋手,我毕竟在职业棋界混过,赢棋应当没问题。

其实下棋最忌讳的就是被对方步调影响。对手棋风快,你若跟着快起来,很可能自乱阵脚。反正总共两小时的对局时间,我大可跟着自己的步调悠着下。

不过张镜你要走快棋,老子就奉陪到底。

他执黑棋,开局就是大模样的三连星。我也对摆三连星。简单的挂角开拆,对抢大场后,我就陪他在中腹厮杀。对局室很安静,通向旁边分析室的门口守着工作人员,除了传递棋谱的记录员不能通过。记者们默不作声,表情严肃得有些诡异。张镜不愧是快刀手,平均十秒下一手棋,啪的落在棋盘上,十分有气势。奈何林染对我特用的是五秒一手的快棋,我看他下棋就像在看蜗牛赛跑。所以几乎他一落子,我就紧跟着落子。

开局局面两分,快到中盘时我的白棋明显势好。我一子下去切断右边白棋左右的联系,愉快的看张镜脸色变白。五十手后,他落子速度逐渐变慢。

六十手后,他抬头看我,眼神很是惊讶。

我托起下巴眯眼冲他笑,对付你这种业余级别的,我只用三层实力。

张镜却突然惋惜似地摇摇头,低声说:“你赢不了。”

从那之后,他行棋速度突然变慢。他仿佛突然注意到刚才忽略的棋行弱点,开始一边压制我一边补棋,如有神助,妙手不断。这种感觉很微妙,也很熟悉。棋风不算变得很大,但是思维敏锐了不少,接连几步棋都用了长考。长考后的每步棋都下在最紧要的地方,干净利落的抢利益最大化的点。这种实力,不像是业余棋手。他长考我也不敢大意,陪他长考,不放过任何能让他翻身的机会。

李立峰和杨东已经下完棋到外面等我,观察他们对手的脸色推断是赢了。李立峰赢得一脸理所当然,路过我时很拽的说了句:“外面等你吃饭,赢了就快出来。”

一来二去,我们都到了读秒的时间。

这次比赛是到时间计时器自动读秒,记录员只管记录。盘面仍然向我倾斜,平稳收官的话,能赢六目半。张镜的这次翻身让我很紧张,师傅常说,要赢棋必须学会把里东西最大限度利用,因此五次读秒机会被我用掉了四次。最后一次读秒机会,从三十秒数到五十秒时我眉毛都没抬,脑子转得飞快,算最佳的收官方案。最后的十秒是从十开始倒数,我只要在数到一前落子,就不算超时。

遇到这种情况,我习惯在最后一秒落子。

报时器开始数10、9、8、7…3

数到“3”时我手伸向棋罐,等它报“2”。

然而机器平板的声音却跳过“2”:“3、1——”

我还没来得及抓起棋子,它就尖利的报道:“——哔,白方超时判负。”

我愣在那里。周围的很安静,没有意料到的喧哗。到场的记者不多,脸上都没有表情。然后裁判走向我,笑得一脸歉意。“沈昭,嗯,”他犹豫了下该怎么称呼:“沈昭先生,首先恭喜你,你的两个队友都取得了胜利。这次晚报杯的优胜团体是来自雅门的飞虎队。然后很遗憾,你超时判负了,失去了入段资格。我们规定,优胜队伍输棋的那位不能入段,希望你能理解。这是对局确认表,请你签个字。”

那天的记忆很混乱。这辈子十五年来,我只有两次迫切的想赢棋,一次是聚渊赛对阵林染,一次是今天晚报杯的入段赛。两次,我都输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拍着桌子说报时器坏了,裁判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我,说:“报时器不可能有错,一定是你太紧张,听错了。”

他勉强同意让人用塑料封袋封了报时器拿去检查。这个报时器离开房间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我看在场的记者,记者们当我是空气,只管围着张镜问:“恭喜张先生个人对局一百连胜。能跟我们形容一下现在的心情吗?”

我这才知道,黑白魔术师组合虽然输了,但张镜作为个人,拿到了围棋赛事上的一百连胜。

有记者问他:“盘面上看沈棋手更站优势,你怎么看待他这次超时判负的事情呢?”

“沈昭棋下得是很不错。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太紧张了没听清楚读秒报时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很同情的向我这边看来,又打趣的加了一句:“连这种事都做不到,我怎么能被称作魔术师呢?”

我很冲动的拉着一个记者要求他证明报时器读错了,他只是厌恶的拍开我的手,声音很冷:“是你太紧张,听错了。”

张镜离开前还彬彬有礼的来跟我握手,压低声音:“韩总让我传话,你如果想回来,他等你。”

我这才知道,这是一场串通好了的阴谋。

晚报杯围棋赛由某围棋晚报赞助,该晚报由韩潜赞助。其间关系,一目了然。

张镜的左耳带着一颗不起眼的银耳钉。在看到耳钉的一刹那我明白了后半局棋的微妙之处。我也常常帮韩潜接手下到一半的棋局,只是这盘的坐在了以前对手的位置。中途接手,再怎么模仿别人的风格,还是多多少少有些蛛丝马迹。我不知道这个后半盘接过棋局、把我由快棋逼入细棋的人是谁,但我敢肯定他是职业棋手,而且段位不低。

他或许就在旁边的对局分析室里,或许有人在对局分析室里,把我下的每步棋报给他。

张镜伸出手,我没握,冷冷的说:“跟韩潜说,让他滚。”

他手在半空中悬了半天,悻悻然收回去。

那天我掀翻了棋桌,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林染从隔壁分析室匆匆赶过来,李立峰和杨东架住我。

我一回宾馆就给韩潜打电话,他接起电话时还装傻:“啊?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冷笑:“韩总,知道我有在读秒的最后一秒才落子的习惯只有你一个人。毕竟我们合作了那么久,当初也算天衣无缝。你想必是计算好了,要是张镜赢不了我,就让他背后的幽灵棋手赢我。要是背后那人都赢不了,逼我到数秒,计时器是最后一招。”

韩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昭,我事先给你打过电话了。”

“那真是谢谢韩总提前关心。”我问:“这次的幽灵棋手段位不低,让我猜猜你请到了谁?”

韩潜声音一向有些低沉沙哑,给人极端认真的错觉。他说:“小昭,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要是肯回来,我什么都跟你说。”

我只能冷笑:“与其是要我回来,不如像今天一样买棋来得方便。从裁判到记者全部买通,换计时器也可以,找人代下棋也可以,韩总有的是钱。”

韩潜立即接口:“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悲哀:“韩总,你除了钱还知道什么?四年了,我现在的棋风跟当初大不一样,况且我管得住自己的嘴巴。我入段,对你没有任何威胁。这次我是真心想赢,你就不能放我一马?过去的事情句让他过去吧。”

“入段不行。”韩潜语气突然变得强硬,他打了个很恰当的比喻:“我不能把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自己不能掌控的地方。你放心,我永远有手段让你入不了段。直到你放弃这个念头。而且张镜的组合和我有合作意向,我不能让他们三局全输。”

然后韩潜口气软下来:“小东西,你都跟我别扭四年了,不能歇歇么?别叫我韩总,像以前那样叫我韩老板,或者叫我名字也行。”

我直接挂了电话。

那场比赛后,《棋艺》用整整两页报道黑白魔术师围棋组合加入盛世围棋俱乐部。盛世围棋俱乐部是韩潜的盛世集团出资赞助成立的俱乐部,帮助签约棋手安排赛程、收费的指导棋、对外形象宣传等等。黑白魔术师组合签约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各类杂志上看到张镜俊朗的脸,衣服总是穿得标新立异,有很多初学者粉丝。

外面沸沸扬扬闹了好多天,我一个人呆在酒店里。两个小朋友入段了,林染带他们去参观北京棋院,爬长城登□城楼,兼顾自己玩了一圈。

我没有心情出去,到不是因为输了这场棋,而是韩潜那句话:“你放心,我永远有手段让你入不了段。直到你放弃这个念头。”

入不了段,我就永远没有机会平等的站在耀然身边。也没有机会向林染那样,成为他注意的对手。更谈不上有资格,喜欢他。

我在宾馆里呆着,呆久了就听得出敲门声。咚咚咚用力大的是叫我出去散心的李立峰小朋友,不开,敲两下停一下散漫得很的是林染,不开,敲三下停一下的是宾馆送饭的服务生,此时必去开门。

中午的时候,我又听见门上轻轻的响了三声。

我迅速窜去开门。门一打开就关不上了。耀然站在门口,左手端着盒套饭,右手卡在门框上。也没见他怎么用力,门就是合不上。他只是侧了侧身,就进来了。

耀然把饭放桌上,问我:“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不喜欢就我们出去吃。”

我摇头:“不用。宾馆会送饭。”

耀然轻轻的笑了两声,几步走到我面前。我没抬头,就看到他绷得笔直的腿和漆黑的皮鞋。

他用一种仿佛很有趣的声音说:“这家宾馆的经理是我的棋迷。我请他跟前台说了,取消这个房间的订餐。以后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出去吃饭,那么不吃。要是输棋都关禁闭,林染和我下了那么多盘,早该判终身监禁了。”

我抬头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愤恨:“我没输,我该赢六目半。”

耀然不置可否,把餐盘递到我面前:“先吃饭。”

我勉强看了一眼,肉类丰富。一般的套饭是大锅菜,一样一份装上,三荤一素。但是从分量和质量上判断,我怀疑耀然是直接让餐厅单炒了三个荤菜一个素菜端过来。

一套菜,两双筷子。

我的筷子扒饭,耀然那双筷子完全是给我夹菜用的。他坐在我对面,看我吃饭,帮我夹菜。我第一次见到吃套饭也可以帮忙夹菜的。耀然坐的时候很端正,背挺得笔直,那个气质,完全是杂志封面男模。他的脸轮廓秀美,嘴唇颜色很淡,我看着看着就不想吃饭了。

他弯着眼睛对我笑:“看什么,我脸上又没长花。”

我流氓气又犯了:“就看一会儿。”

耀然说:“那你看吧。”

我抓住时机用眼睛把他上上下下都非礼遍了,才说:“这次我没输。”

耀然点点头:“要是你前面没有掉以轻心,何必会被人家拖到读秒?你要是不保留七层实力,一开始就认真下,让盘面向着黑棋一边倒,换谁也扳不回。”

我惊道:“原来你都知道?!”

耀然夹了一块鸡肉送到放到我盛饭的碗里,声音有些轻蔑:“我知道的不止这些,韩潜做的事目前还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随后从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本《围棋月刊》放我面前:“——我不知道这几天你在忧郁什么,不过你上杂志了。恭喜你。”

25旧事

我接过杂志,封面是耀然清秀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覆在眼睑上,左手掂起一枚黑子。我一页都没翻看,光盯着封面看,直到耀然伸手帮我翻,一翻翻到八卦版面。

棋坛五年英雄榜。

连彩图带评论占了四页半,共排了十位棋手,每个棋手名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介绍,从出道到棋艺巅峰的八卦无奇不有。第一位当然是耀然。第二位是风间堂当代掌门人赵志远九段,六十四岁高龄依然奋战在棋赛第一线。下面的叙述中跟了很多当年他和我师父张隐九段对局的彪悍事迹。传说某一届聚渊赛上,彼时赵老和师傅年轻气盛,师父一手打在赵老棋盘右下方拆二的两子中间。拆二这手本来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师傅打入的白子必死。人家问他为何,师傅梗着脖子指着赵老说:“不为什么,就是要迷惑他!让他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