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对圣上说道:“不是臣妾偏袒柳美人,李采女还在里面生产,最是需要圣上的安慰,若只管揪着柳美人不放,置李采女于何地呢。”

圣上听了也觉得有理,便耐着性子,李淑妍生产后,再算账也不迟。

此时众妃嫔也来看热闹,只是丽春阁太小,只容得圣上与皇后及些太医等人,其他人皆在阁外守侯。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就在圣上等得心焦,要冲进去时,终于听到里面欢呼道:“终于下来了!”

又听闻一两声微弱的哭声,里面的人就抱着小襁褓,哆嗦着嘴唇,禀道:“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李采女生下了小皇子,母子平安。”

圣上大喜,就着宫人的手看了一眼,看着倒是健康,模样也有几分象李淑妍,忙道:“赏!”

说着,就把眼前的一切都交给皇后,不顾忌讳,圣上直奔产房,握着李淑妍的手,深情说道:“辛苦了!我们的孩子,我很喜欢!”

却不知院里院外一片唏嘘声,众人一时心思各异。

早前不知情的,见此情况便知了原委,暗自咂舌:还伯府千金小姐呢,原来如此不知廉耻,早就被偷摸上了!

以至于此后,但凡说谁是伯府千金小姐,决对是骂人的话。

出身伯府的千金小姐,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提起时,只说是某某街上的某府小姐,绝口不提自己是伯府小姐。

知情的人自然也装糊涂,心里暗乐:这下看她如何圆谎,才四个多月的孩子啊!

李淑妍听得是个健康的小皇子,也放了心,刚才为了引圣上心疼,她不顾接生嬷嬷的劝告,只管扯着嗓子喊,此时已是精疲力竭,虽知早产之事是个问题,可实在累极,沉沉睡了过去。

圣上命人好生照看李淑妍母子,便自一个侍卫身上拔了剑,就要去寻柳美人!(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六九章 难为圣上

众人见圣上满脸怒气,拔了剑向外走去,便猜着是去取柳美人的性命,不由得惊呼连连,却一时也不敢上前去拦。

赵婕妤本以为,只要李淑妍母子平安,众人求情,表妹顶多被打入冷宫,不致丢了性命,今日见圣上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表妹,竟要直接杀了她。

表妹她还不足十六岁,本是伯府娇女,就因为长的有几分象李淑妍,被圣上赌气纳了进来,今日竟要丧命于宫中吗?

赵婕妤心中大恸,顾不得圣上手握利剑,扑上去抱着圣上的双腿,哭求道:“陛下,柳美人年幼,您就饶了她的性命吧!”

圣上冷哼道:“一句年幼,就能抵得了她的过失吗?差点要了妍儿的性命,差点要了朕的儿子的性命。如果妍儿有什么不测,我不仅要了她的性命,还要诛她九族。”

赵婕妤忙道:“那只是李采女的一面之词,总要给她个申辩的机会,她最是天真善良不过的人,决不会做那种事的!”

“休得狡辩,她以前确实是个天真烂漫的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未必没有你的功劳。放开手!”圣上边说边挣扎着向外走去。

赵婕妤见圣上心意已决,更不该敢放手,硬是被拖着走了两步,最终被圣上一个窝心脚踹开,“哇”的一声吐了口血,身子歪在一边。

这时圣上手中的剑被侍卫打落在地,就有人抢先去捡了出去,圣上大怒:“你们这是造反吗。来人都给我拉下去砍了!”

皇后已经跪在圣上面前,答道:“是臣妾令他们这样做的,如果真要砍,就请圣上下令先砍了臣妾吧!”

圣上冷笑:“这就是你管的好后宫。我那人人称颂的贤德的皇后!朕的子嗣,差点就在朕的眼皮底下,丢了性命啊!”

皇后沉着道:“到底谁是谁非。现在还没有定论,总要事情审得明白,才能定罪。未审就先斩了柳美人,便是她罪该如此,也是损了圣上威名,况且今日是小皇子降生第一日,就是为小皇子祈福。宫中也不易出现血光!殿下既然说了,这是后宫之事,理应由臣妾来主张才是。”

圣上冷哼一声,也不要剑,甩袖走了。

皇后起身命人暗中跟随圣上。防止他再起杀心。又命人送赵婕妤回去,着太医好生诊治,丽春阁里的诸事,自有相关女官照管,倒不必她费心。

一时又令众人都散了,看到江司籍自外面走来,向自己点头,皇后也松了口气,带人回了中宫。

圣上怒气冲冲到了柳美人的宫室。却见里面鸦雀无声,宫人们都在外间跪迎,独不见柳美人。

圣上心中好奇,来到室内,看到柳美人不由神情一怔。

只见柳美人身穿美人服饰,许是已多次承帝宠。身上的稚气倒是少了许多,凭添一段少妇的妩媚之态,再加上华服丽饰,更觉艳光逼人。

再看她的脸蛋略使脂粉,当日只觉得她面容似李淑妍,今日先看过李淑妍生产的憔悴样子,才发觉她比李淑妍青春靓丽了许多。

柳美人见圣上看呆了的样子,不由莞尔一笑,说道:“我正准备吃午膳,想必陛下也没用吧,不如一起好了。”

说着也不等圣上坐下,只自顾自地坐在案前,也不用人服侍,伸手拿了东西吃。

圣上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又被勾起好奇心,便也坐下,却不敢随意食用。

柳美人也不管他,动手把眼前的清淡小菜拿开,一边换成油腻的菜式,一边笑道:“我自小就爱吃肉食,可是陛下说喜欢我吃清淡小菜的样子!说起来自入宫以来,我还真是没再怎么吃油腻之物,天天馋得,看见肉食就咽口水!”

圣上想起,因为李淑妍喜欢吃清淡的菜,当日柳美人初时宫时,看她在大啖肉块,便道:她适合吃清淡的东西。

柳美人又吃了几口,看圣上没动匙筷,也不理会,直接让人撤下席面去。她则由几个宫人服侍着漱口净面。

圣上在旁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李采女?”

柳美人却避而不答,只起身旋转了一圈,笑道:“陛下,我这身装扮如何,与之前相比怎样?”

圣上虽口内不言,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她穿着美人宫服,比之前穿素淡常服要美艳得多。

柳美人也不等圣上回话,笑道:“我极喜欢这身美人服饰,既好看,又符全我的身份!不仅如此,就是室内,我也喜欢布置得富丽唐皇,我出身伯府,嫁入皇家,无论婆家娘家,都是天下最富贵的,我的品极也不低,我便是如此奢华,也是该当的!”

“为什么要扮成修道一般,不是穿白就是着青的,屋子里也弄得简陋?只是因为陛下说喜欢我作此素淡打扮!”

圣上心虚起来,他注意到柳美人不仅身上穿着华贵,便是殿里的摆设也温馨富贵许多,她就这么贵气鲜活地站在室里,是那么的和谐一致。

这么水灵喜气漂亮的小姑娘,一年多的时间里,自己偏让她扮成一幅冷淡模样,她又不是什么平民丫头,一样的伯府小姐,确实是有些委屈了她。

柳美人冷笑:“今日我无意见到李采女,从她身边的宫女口里,才知,原来我一直是李采女的替身!先不说我的品级比李采女高多少,只说一个小宫女也敢挑衅我,难道我就不能还口吗?”

“李采女明明是四五个月的肚子,却好似已有七八个月,我好心提醒她,皇家是只许妃嫔生一个孩子的,她因此心里发慌,这才小产,总是事由我起,我也无话可说!陛下要杀要刮,我都无二话,只求不要罪及我父母。”

圣上忙问:“真的不是你出手的!”

柳美人冷笑:“我一个堂堂四品美人,难道会不知皇嗣的重要?”

因为柳美人为了家族,总是温柔顺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忤逆,今日豁出去,便放手一搏,句句噎着圣上,反令圣上起了怜惜之意,且李淑妍母子平安,也许真是一场误会!

圣上道:“不管如何,总是你犯了口舌,这几日好好反省!”说罢,逃也似地走出房间。

柳美人眼看圣上离去,不由瘫坐在地上,抹着汗水,喃言道:“终于保住了性命!”

此时京城已经传出:李采女因与柳美人口角,气得早产,生下一位健康的小皇子。

众人都一幅聪明人的样子:看吧,我就说,她急着进宫,进宫一个月就诊出喜脉来,决对有问题,说中了吧,这个六皇子就是个奸生子。

与大家的幸灾乐祸不同,绵乡伯一家气得直跳脚,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这下李淑妍要提位份怕是难了。

二丫得知后,心下一松,如此也好,奸生子,锦乡伯府又那样,看来今世再无出头之日,太子暂时是安全了。

倒是杨夫人感叹道:“她一早就打着早产的主意,这天天在腹内诅咒自己孩子,怎能不灵验呢。”

不过那些勋贵之家,虽心底石头落下来,但怒心却上了心头:圣上为了李淑妍,脚踹永宁侯之女赵婕妤,提剑欲杀靖城伯之女柳美人,皇后下跪求请,才保了下来,却一个吐血体坏,一个被禁足,这笔帐又有的算了。

不提皇上与李淑妍如何为儿子降生高兴,却说第二日就人上折:李采女进宫不足五个月,却生下儿子,为免混肴皇室血统,不请圣上下旨彻查奸夫,李采女进宫不是处子之身,犯了欺君之罪,还请圣上降罪!

圣上老脸通红,不仅暗恨柳美人多事,也骂李淑妍明知自己情况,还不安分呆在丽春阁里,平白多出这些事来。

可是如果要他守着众臣,亲自说出他的风流韵事,也实在是难以开口,偏偏皇室宗族的人也出面,道:血脉之事不能马虎。

圣上脸红半天,才吭哧道:“这个,李采女才貌双全,朕也是一时情难自禁,这才于今年春天做下这不体面的事,但是六皇子,决对是我庄氏血脉。”

圣上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难得,偏偏有不识相的还说:“这皇室血脉,断不能如此草率就认了。不知,圣上与李采女春风一度,是在哪里呢?”

若是在玉真观,亵渎神灵,李淑妍真该打死,如果是在锦乡伯府,唉,锦乡伯府纵容圣上在他府中,也够喝一壶的。

圣上大怒,皇室宗族的族长却也道:“当日在宫外宠幸李采女时,可有司寝局的人服侍,或者记在彤史上?”

有大臣提议:既然圣上不好出口,不如就写罪己诏吧!

就在圣上怒气难忍时,刚养好伤,不怕被人揍的秦业就跳了出来。

秦业指着诸大臣,冷笑道:“诸位大人好的官威,一个个在这里指手画脚,好象忘了眼前的这位是我们的国君!”

见众人不说话,秦业又道:“你们也别在这里充什么正人君子,你们敢说自己就没睡过丫头,就没有侍女怀子孩子,然后才给了名分的?

第二七零章 如梦初醒

众人一下子被秦业问住了。

虽然他们自己或许洁身自好,但也保不齐兄弟子侄,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在圣上面前,谁也不敢把话说满了!

秦业又道:“圣上不过是纳个采女,看你们一个个唧唧歪歪的,你们不觉得管得闲事太多?有这个心,还不如多关心下,如何让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关边如何少些战事,天天盯着陛下床头上的那点事,你们到底是朝廷官员还是三姑六婆?”

众臣沉默,圣上心头大喜,他实在没想到,秦业能在此关头,跳出来为他讲话,见他问哑了一干大臣,不由欣慰地看着秦业。

秦业接收到圣上赞赏的眼神,也为自己的表现得意,于是又酝酿了感情,再接再厉说下去。

秦业满含深情地说道:“陛下登基也有十多年了,励精图治,政治清明,方有现在这太平盛世!谁不赞他是位勤勉的贤明君主?劳苦这些年,寻个合意的妇人伺候有何不可,不过是未进宫前就先享用了,珠胎暗结,有什么大不了的,圣上既然说他是皇子,那就是皇子!”

圣上不由哈哈大笑,对着眼前的大臣们说道:“李采女所生之子,确实为我大齐六皇子!秦中丞的话,大家也听到了,众卿是我大齐的栋梁,应全心辅佐朕治理天下,而不是只着眼于朕后宫里的那点事。”

圣上见众臣仍是沉默,便故作轻松地笑道:“朕知众卿忠君之心,今日此事就此翻过,再不许提起!秦中丞忠心为主,来人。赐银千两以示嘉奖!”

秦业喜笑颜开,忙上前谢恩。殿内众臣俱暗自叹息,圣上为了区区一个采女,如此抬举此等小人,大齐危矣!

秦业既得了赏,便更欲表现自己为君排忧解难的忠心,他又上前奏道:“李采女为陛下添了一位小皇子,按制也该提提位份了。”

果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圣上暗自点头,笑问道:“以众卿之见,该是什么品级合适?”

下面鸦雀无声,无一人出头说话,圣上的脸面挂不住了,火自心头起,脸也沉了下来。

秦业见此,少不得又上前奏道:“启奏陛下。当日臣就说过,以李采女为百姓社稷的功劳,就该封为妃位,如今有了小皇子,更是实至名归!”

御史大夫本就是有些火暴性子,此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结。便跑上前去,揪着秦业就打了起来,口内直道:“没想到我御史台的清名,今日竟要毁于你这个小人之手!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为天下除此奸佞!”

此时也有几人上前去拉偏架,秦业被打得挣脱不开,口内直道:“什么御史台清名?我呸!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只为了自己流芳百世。处处与圣上做对,自己倒是得了忠义之名,却陷圣上于不义!”

大殿内乱成一团,圣上忙命人将他们拉开。秦业趁机跑到圣上脚前,跪在地上,哭道:“陛下,他们竟然就在圣驾面前,肆无忌惮地殴打臣子,哪里把您放在眼中,臣被打事小,可是臣心痛您的圣颜受损啊!”

圣上也被撩拨得心中火起,怒道:“朕敬重你们乃是国之栋梁,没想到竟是给朕敬出一殿的祖宗来!”

众大臣吓得心肝俱裂,慌忙跪下来,道:“臣不敢!”

圣上见众臣皆臣服脚下,始觉得此刻是这段时日来最为畅快的时刻,他转身坐在龙椅上,笑道:“李采女本就出身高贵,如今又诞下龙子,提提位份也是该当的!按制:出身勋贵之家的妃嫔,如果产下龙子,不得封高位!今日也不必封她为妃,一个九嫔之首的昭仪,也不算过分吧。”

御史大夫抢上前去,痛声说道:“圣上之言不妥!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李采女德行有失,当不起在圣驾面前侍奉的荣耀!不要说昭仪,便是采女也称不起来。”

圣上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御史大夫厉声道:“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御史大夫面无畏惧,直起上身,昂然道:“请圣上免了李淑妍采女之位!另外,李采女失德,不配亲自教养六皇子,请陛下将其交于宫中有德妃嫔教导!”

圣上怒极反笑,说道:“好一个诤臣!为了自己那点清名,屡屡忤逆朕,你还真以为朕拿你没法?”

“哈哈,历史真是有意思!”御史大夫干脆站起身来,大笑道:“景帝时,魏贵妃不也是这般一步步走到高位,祸国殃民!可笑,当年锦乡伯为此差点死谏,他如何想到,今日他的曾孙女竟要步魏贵妃后尘了。”

圣上大怒,道:“免了他的官职!把他拖下去。”

众臣都叩头道:“求圣上饶过御史大夫!并请圣上下旨,废去李淑妍采女之位。”

圣上气得一甩袖,不再理会众臣,直接出了朝堂。

大殿之上的众人,只得自己起了身,秦业免不了又被大臣暴打一顿,大家都装没看见,最后还是太子得知此事,命人把他抬回了家。

圣上听说后,愈发生气,怪那些大臣总刻意与自己作对。

一时发狠道:“我乃是一国之君,我偏要抬举他,看你们如何!”

圣上令人把银子给秦业送去,又另派御医日日上门诊治。

秦业感激涕零,上表道:“臣谢陛下隆恩,唯愿早日养好身体,为国尽忠!”

但是秦业没敢收下金子,因为“臣在圣驾面前倘被人打成这样,如果真收了银子,怕是他们就敢借着谋财害命的名头,取了臣的性命!”

圣上见此,越发觉得自己的龙威被人挑衅。

不得不说,秦业的话,对圣上影响颇深,令他如梦初醒,不由重新审视自己过去的生活。

圣上时至今日才觉得,自己活得真是委屈的很。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处理政务,往往到了掌灯时分,方才歇息,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忧国忧民,竟无一天轻松快活过。

这期间还为了得贤圣之名,做任何事都要细细思量,就怕落了不是,可就是这样,还每每总被御史言官们鸡蛋里挑骨头,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想自己也操劳了十多年,大齐被自己治理的一片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政治清明,此时便是享受一下又如何!

如今不过是为了一个李淑妍进宫的事,就与他们不知打了多少嘴仗,又不是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至于这样吗?这圣上做的,反不如平民百姓,至少他们纳一个喜欢的女人,不必象自己这般费力。

圣上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窝囊,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于是,他宣布:李采女升为昭仪之位,不必再议,着礼部安排一切事宜。

说起来当今圣上,也是有为之明君,大臣们不甘心历史重演,坚决反对,一时君臣就僵持了起来。

圣上一怒之下,不再上朝,倒要看看这些老匹夫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初时众臣倒也有些惊慌,不过幸好今年风调雨顺,边关又有杨家父子,朝中倒是一时无重大特殊之事。

众大臣按部就班地处理日常事务,若有棘手之事,则交于内阁及太子处理,偶有一两件不好抉择之事,就由太子去请圣上拿主意。

圣上虽然说不管朝中事,可毕竟是他的江山,当然也不能真就丢开手去,只是憋足了气不上朝,倒也不是真当了甩掌柜,有些事该管还是要管的,不过渐渐的,太子来问的事情就少了。

因为李淑妍份位不明,皇后及诸位管理宫务的妃嫔女官们,对于如何安置李淑妍也着实费了脑筋!

先不说她的采女位份,保不保得住,只说一个采女是不能单得一个小院子的,可她手中偏有一位小皇子,又怠慢不得。

圣上强令皇后,按昭仪的规格为李淑妍布置一切。

皇后当即就拒绝道:“如此名不正言不顺,请恕臣妾不能从命!臣妾为皇后一日,便要赏罚分明、办事公正。如真开此先河,以后臣妾再难管理后宫事务!”

圣上无奈,只得将命道:“以后李采女的一切用度,皆自朕的份例中出。”

皇后笑道:“如此倒也使得。只是李采女不是一宫主位,那丽春阁却是住不得了。”

圣上气道:“你别欺人太甚!既然如此,那李采女就住在朕的寝宫好了。”

皇后便落了泪:“臣妾嫁给陛下也有二十年,生儿育女,总是恩爱一场!难道陛下一点都不顾念你我夫妻之情,竟要置臣妾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自来皇帝寝宫,只有皇后才能住得,圣上不过是一时气话,见皇后悲伤欲泣,忙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朕只是一时气话罢了,只是李淑妍也实在是太可怜了,这还是月子里呢,总不能就让她去住宫女的房子。”

皇后这才破涕为笑,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怕陛下舍不得李采女受委屈!”

圣上忙道:“到底是何办法,说来听听。”

皇后笑道:“臣妾可以安排一人,去做丽春阁的主位,李采女便依附于她,倒是不必搬不出,至于是住正殿侧殿,则由着她二人商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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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一章 元帕事发

圣上闻言眼睛一亮,却又摇头道:“如今能做一宫主位的人,皆有自己的宫室,如何调她去呢?”

“这也不难,圣上可以挑个老实本分的采女,暂升了她的位份,调到丽春阁就是了。”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圣上动了心,忙回到丽春阁,征询李淑妍的意思。

圣上认为,若是抬举了其他宫里的采女,同居一处,李淑妍少不得立规矩,整日不得自在,倒不如抬举丽春阁的宫女,仍是以李淑妍为主。

李淑妍无奈,只得同意。

宫里的人,李淑妍自认目前还无法掌控她们,这人选便只在自己的两个婢女中挑选。

平心而论,李淑妍更倾向于单纯又忠心的寇儿。但经过反复思量后,她选了莺儿。

莺儿在圣上面前做的那些小动作,李淑妍也是有所觉察的,看圣上反应,似也不屑于要她,且她年纪与自己相仿,不再年轻了,以后更不会得圣宠。如此一来,她为了后半生过得好,必会紧紧巴着自己才行。

寇儿则不同。她向来是个单纯的,又一心忠于自己,对圣上并不怎么热络,圣上反而对她高看一眼。

虽然她此时尽忠自己,但时间长了,为了圣宠,未必不会与自己反目成仇,且她又是豆蔻年华,虽不如自己美貌,却胜在青春逼人。最后自己不仅少了一个忠仆,还多了个情敌。

与圣上议定后,李淑妍分别找了莺寇二婢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