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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莹惠被说地接不下话,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仿佛是受了多大的气,她也是个倔强的,这样都不肯低头说是自己听错了鲁莽了,沈夫人给予的宠爱让她养成了予取予求的性子,而莹绣过去都是对她避之不及,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整个碰壁到如此难堪。

"那珍珠是祺志自己珍藏的宝贝,让人多看两眼都不肯,怎么可能会送到我这里呢,我看你是听错了,底下哪有丫鬟会这么胡说。"莹绣淡淡地瞥了周妈妈一眼,周妈妈则拉着莹惠就说道,"小少爷一向是和您最亲近的,这全府的人都知道,小姐肯定是听错了。"

莹惠不傻,知道这是她在给自己台阶下,无凭无据怎么说一定是芸书院传出去的话,说什么离间不过都是猜测罢了,莹绣见她抿紧着嘴巴沉着脸不肯再说,从柜子里拿下一个盒子递给她,"这是去乔府带回来的,本来是要差人送过去的,你这会过来倒是省了她们一趟跑。"

周妈妈赶紧接过了那盒子,莹惠黑着脸瞥了一眼那盒子,也没说要不要,直接转身出了屋子,周妈妈赶紧跟了上去。

待到她们走远,抱琴这才开口说话,莹绣笑着捏了一把她的脸,"怎么,憋坏了?"

"小姐,那可是表小姐送您的东西,就这么送给她了她还不说谢谢,还直呼小姐您的名讳。"

"你还说呢,你也越来越没规矩了,要称呼她二小姐,表姐的东西又不止这几样,那一件送过去她是摔也好,踩也好,总是让她舒坦一些,明天夫人问起来了,你可别像现在这个口气!"

抱琴偷偷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青碧走了进来,莹绣让她把那抱琴藏好的盒子拿了出来,那两个价值不菲的珍珠如今成了烫手山芋了。

青碧见她神情有些无奈,小心建议道,"要不退回去给小少爷吧。"

莹绣合上那盖子笑道,"怎么退,说我不喜欢还是不够好,祺志对我是亲近但是他的脾气也不小,否则莹惠一直要怎么都不给,你若是推回去给他,指不定他跑过来要问我为什么不要这个。"

"那小少爷就不会和二小姐说这珍珠送给您了?"青碧将那盒子重新找了个地放起来回头问她,"他不会,明知道自己姐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不会给我惹麻烦的。"莹绣从卧榻上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紫烟正带着香菱将食盒拿了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用饭了。

果真晚上的时候沈夫人便差人让她过去了,为的就是下午的事情,沈夫人看着坐在下方的莹绣,神情复杂的很,女儿什么性子她最清楚,易被激怒,性子直接,不会绕弯子。

沈祺志坐的有些不耐烦了,向着沈夫人说道,"母亲,我还要去学字呢,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行,你还没把那大伯送你的珍珠给我呢,我那簪子上恰好缺着,今天当着娘的面你说说,你拿着又没用,为什么不给我。"莹惠忙拦住了他,开口就是问他要那珍珠。

莹绣手中拿着帕子微微一抬眼看着他们,沈祺志甩了她一下反问道,"为何我现在用不着就要送给你。"

"娘啊你看他说的!"莹慧被他气的只能向沈夫人撒娇,"惠儿是真喜欢那珍珠,还做好了那簪子的托,娘您帮我和弟弟说说,把那珍珠转赠给惠儿吧。"

"祺志啊,既然你姐姐喜欢,你就把这送给她罢。"沈夫人看了坐着一声不吭的莹绣,对怀里这个五谷不知的女儿也有些头疼,沈祺志不依,直接回了她们一句,"谁说我用不着,将来我就要把这个留给我的妻子,姐姐若是真喜欢这珍珠,我那还有一些随你去选。"

"娘啊,我就要大伯送的那一对。"莹慧见撒娇不成拉着沈夫人耍起了无赖,这也只有亲生的母亲才能够这么放肆的撒娇,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就越是念想,沈夫人被闹的有些头疼,脸色就有些不愉,"好了,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娘那里也有,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确实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争的也就是那口气罢了,莹慧打心眼里觉得那珠子如今已经落在了莹绣手中,沈祺志越是拿不出来,她心中的怀疑就越真实,但是下午的事情已经在沈夫人这里挨了一顿教训,莹慧不敢造次,只能恨恨地瞪了莹绣一眼。

莹绣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朝着她微微一笑,"我那也有几对上好的珠子,若是妹妹喜欢,我让青碧给你送过去。"

沈夫人劝了莹慧几句就让她回去了,留下莹绣又问了会话,本就是不亲近的母女关系,莹绣作为沈家嫡出的大小姐,规规矩矩没什么错处,就连下午说的那一些话,沈夫人也只能当做是姐姐对妹妹无理的教训。

莹绣回到了芸书院站在窗台上不知在想什么,抱琴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小姐,酉时已过,是该休息了。"

抱琴帮她撩起裙摆,脱去了袜子,莹绣抬脚放入盆子中,抱琴拿着毛巾帮她擦着脚,小声道,"夫人只心疼二小姐一个,落水和蒋家的事都只字不提,根本不关心小姐心里头难不难受。"

莹绣听着她替自己抱不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调皮地捏了一把抱琴头上的发髻,"她若是关心我了,我还会乱想,这样不是挺好的,她也不必装,我也不必奉承。"

抱琴有些不明白,帮她擦干了脚之后摊好了床看着她睡下了才关上门去外面守着,青碧见她出来将手中的灯递给她轻声道,"今天我值夜好了,你去院子里看一圈早点回去歇息。"

"那我去厨房看看紫烟热好了吃的没,等会给你送些过来。"抱琴也不推脱,提起灯笼在院子周围看了一圈,去了厨房…

南阳侯府中,齐颢铭住的汀枫院灯火尚未灭去,主屋内齐颢铭坐在床榻前,露出双腿,身前一个男子屈膝蹲着,手中拿着一个小榔头样的器具在他膝盖上轻轻敲了几下,抬头间眉宇和齐颢铭有几分相似。

"比上回好多了,春日多雨,避免风湿别去外面走动,多晒晒太阳。"齐忠洲将榔头放回到盒子里,帮他把裤腿拉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里透着一股爽朗,"此去天山收获颇多,假以时日四叔一定能够医好你的腿。"

"还请四叔先别告知父亲,免得他又失望了。"齐颢铭看着自己这一双尚无知觉的腿,心中也隐隐透着些希望,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依旧老样子吧。"

齐忠洲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这整个南阳侯府最为安宁的地方,却也是小心翼翼着。屋外月色正好,齐颢铭让身后的护卫将自己推到了院子里,空旷的院子里抬头便能见到皎洁的月光,遥远清透地挂在云端,齐忠洲跟着走了出来,他是老侯爷老来得子,只大了齐颢铭三岁,齐颢铭从小就很聪明,聪明的老侯爷当时都很喜欢。

只可惜齐颢铭六岁那年不小心坠入湖中,救起来的时候已经性命垂危,好不容易拉回了这条命,数日高烧不退又导致大腿以下失去了知觉,十年过去依旧也没站起来过,即便大哥和父亲都怀疑过,可都只能证明那是丫鬟疏忽。

“卓夜,帮我去把那琴拿出来。”齐颢铭望了一会月色,开口让身后的护卫去屋子里将琴拿了出来,这就是当日游湖的时候要莹绣弹的那把琴,月光下琴弦间泛着一丝银光,齐颢铭将其架在轮椅上,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

“叮”一声清脆的音声响起,齐颢铭低着头,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清澈地双眼直盯着那如银丝般的琴弦,微眯起眼睛,双手抚摸过琴弦。

一曲流畅的曲调在汀枫院里响起,飘散开在了侯府寂静的夜空里...

沈府内已入深夜,青碧觉得有些冷,贴耳听了一下莹绣屋子里的声音,转身回了自己屋子拿了衣服披着走了出来,还没走到莹绣的屋子,附近便传来一阵嘤嘤地哭声,青碧后背徒然升起一股冷意,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人经过。

哭声断断续续随着风声夹杂着一股阴森感,好似是从外围墙那传来的,青碧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走回莹绣的屋子前,那哭声还远远地传过来,青碧点了个灯笼拿在手中,壮着胆子走到了芸书院的门口,叫醒了守门的妈妈轻声问,“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哭。”

看门的妈妈还有些迷糊,看清楚的眼前的人之后有几分含糊地说道,“原来是青碧姑娘,哪有什么声音,夜里风大吹的。”

“不对你再仔细听听,这哪里是风声了。”那妈妈见青碧一脸的严肃,竖起耳朵也听了起来,一阵高高低低地啜泣声顺着风吹传了过来,不响却十分的清晰。

看门的李妈妈瞬间就清醒过来了,神情浮现几抹惧意,话都有些说不顺,“青...青碧姑娘,这大半夜的谁不睡觉躲着哭呢,这着实有些吓人。”

李妈妈没将那已经到了嘴边的字给说出来,身子还往她那边掖了掖。

青碧好笑地看着李妈妈偌大的身子还要往她这边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咱们过去瞧瞧吧,若是吵醒了小姐就不好了。”

李妈妈身子一震,哪个府里头没点不干不净的事,她可是个矜矜业业地看门妈妈,从没做过什么坏事啊。

“这,要不青碧姑娘您带个头,我块头大,在后面给您顶着!”青碧看着她嘴巴都有些哆嗦,将灯笼一提出了院子,深夜的沈府里寂静一片,月光在石子小径里撒下了一片的明亮,青碧提着灯笼往那声音的来源走去,很快就走到了芸书院外的一个花坛边。

哭声越来越近,青碧忽然觉得身后有什么拉着自己,回头一看,李妈妈正扯着自己的腰带朝着她尴尬地笑了笑,很快地松开了手。

花坛边假山阴影处传来不间断的哭声,青碧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身影团缩在那阴暗处,青碧将那灯笼往前一伸,身后的李妈妈尖声一叫,人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晕过去了。

妙人

灯笼的光照亮了半边假山的阴影,露出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侧对着青碧的那半边脸颊还是青肿一片,连着眼睛那都红肿地吓人,再加上那阴凄凄地眼神,李妈妈就被这给吓晕过去了。

"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大半夜的躲这哭什么?"青碧叹了一口气,白长这么大个身躯了,她还没叫什么就先给晕过去了,那假山后的身影又团缩了几分,被光亮照的难受,干脆将头埋在了腿间蹲着啜泣。

青碧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倒是觉得有几分眼熟,见她不出来,假意威胁道,"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喊人过来了。"

"别...青碧姐姐,我怕吓到你,你把那灯笼挪开行不行。"青碧听着那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将灯笼放在了身后的地上,那人才从假山后扶着那石块站了起来。

若刚才是整张脸对着青碧,青碧也会被吓一跳,双颊上都青肿着还有着巴掌印子,再加上头发披散着站在那,委实恐怖。

"怎么伤成这样?"青碧抓起她的手正要问,那丫鬟吃痛地喊了一声,青碧拿起她的手一看,那手掌间还缠着纱布,透着隐隐地血迹。

"你是哪个院子的,谁把你打成这样的?"青碧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起来,谁这么狠心对一个十来岁的丫鬟下手如此重,这脸上的伤口岂止是几个巴掌造成的。

"青碧姐姐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碍事的。"那丫鬟将手抽了回去,使劲地往袖子里面藏,青碧一把拉过了她的手将那薄薄地袖子往上一拉,就着月光之下看到手臂上满是掐痕。

青碧倒抽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她还满是抱歉的脸,心中直泛着疼,声音也跟着柔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院子的?"

那丫鬟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垂着头说,"我叫云巧,我在海棠院当值。"...

竖日,莹绣起来用过早膳之后正欲坐下来绣字,青碧走了进来,放了下手中的盘子在她身旁站了一会,看着她低头绣着字半响才开口道,"小姐,青碧斗胆想让您帮个忙。"

莹绣将针戳在了锦布上,抬起头看着她,"见你一早上心神不宁的,出了什么事了?"

青碧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昨晚遇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向她恳求道,"小姐,您可不可以将她要过来。"

"你也说了那是海棠院的人,咱们院子里也不缺人,就算是缺了也不能问海棠院那边要人不是?"莹绣对这个妹妹又有了新的认识,如此泄愤在一个丫鬟身上,她才不过八岁啊。

"可这样下去云巧会被二小姐给打死的,小姐您是没看到昨晚那个样子,把看门的李妈妈都给吓晕过去了。"莹绣重新拔了针低头绣起了字,青碧后来将云巧给送了回去,回来的时候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这个事情,见莹绣并无异色,又开口求了几声。

"青碧,我知道你心善,可你也要记住,今天我问莹惠讨来了云巧,明日海棠院又有别的丫鬟受了罚挨了打来哭了,我是不是得把她院子里的丫鬟统统都讨来了不成。"莹绣伸手按了按那没绣好的一针,抽了线继续绣着,"这海棠院的月银出的都比其他院子的高,你以为是什么原因,二小姐的脾气你也看到了,岂是我们帮一个云巧就会好的。"

莹绣见青碧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心软的丫头,尽管赞同自己的话脸上还是不忍,就像当初她不忍心一样。

她只是想要告诉青碧,今天你心善帮了他们,他日未必她会记得你的好,人心难测,抱着大把的善心和不忍只能活地像她上辈子那样,有时候该狠心了,就得狠心一些。

可这话看着青碧尚且还有些稚嫩的脸,莹绣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招了招手让她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青碧会心的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她不可能把那丫鬟讨过来,不过可以让她在海棠院里少受罪些,莹惠讨厌她什么,那就让她丫鬟得罪莹绣什么,莹惠反而会觉得高兴。她一高兴,那丫鬟就会好过一些。

午憩过后莹绣去了一趟沈夫人那里请安,没有意外地看到了莹惠那趾高气昂地神情,好像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似的,回到了芸书院之后看到院子里多了许多盆的花。

严妈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也奇怪的很,"这些都是二小姐送过来的,说是见小姐十分的喜欢花就特地找了一些过来。"

莹绣看了青碧一眼笑着道,"放这多奇怪,都搬着放走廊上几盆,其余的放那角落去罢,莫要辜负了二小姐的心意。"在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应声将花盆全都搬了开去,青碧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解释道,"小姐不能多闻着花,闻的多了就容易身子起疹子难受,不知道二小姐打哪来这么多花。"

莹慧就是个骄横的小孩子心性,说来好听地直率单纯,青碧不过让人传了一些大小姐不能多闻花香,前些日子那个叫云巧的丫头不懂事,害的大小姐不舒服了好几日,莹慧就立刻赏了云巧,还不知道从哪找了这么多的花盆来,愣是香了一整个院子。

"到底还是个孩子。"稍微细想一下就能清楚这真假性,为了让她不舒服一些还真是无所不尽启用,可亏得那周妈妈耐心足,哄着她。

"小姐,府外有人找,说是您订做的东西这会给您送过来。"抱琴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信自言自语道,"我不记得小姐有订做什么了,那物件看起来不小呢。"

莹绣接过那烫封好的信拆开来一看,放下信封便让抱琴差人将东西抬进来,香菱好奇那信上的内容,若是莹绣要采买什么东西,都是抱琴和她负责的,"我也不记得小姐有买过什么,是不是别人送的。"

莹绣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将那信一折再折放入了袖口中,"去乔家的时候路经订做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好了。"

香菱一愣,眼底闪过一抹委屈没再问什么,抱琴很快就带着人将那盒子抬到了芸书院中,那是用深灰色的檀木打造的盒子,长长的很像是放置琴器之类,盒子周边都刻有精致的花纹,正中间一条长痕中扣着两把细巧的扣锁,抱琴将锁口抬起双手一拉,盒身向上一抬从中打开,露出一把深褐雕漆的古琴,七根细长的弦勾勒在两端,琴身上刻画着一副美丽的桃花图,蔓延在琴身周侧。

看着的几个丫鬟皆发出了感叹声,莹绣伸手将那琴抱了出来,紫烟赶紧拿过一个矮桌子放到她面前,赞叹道,“小姐,这琴好美。”

纤指滑过那琴弦,却迟迟没有拨弄下去,莹绣抬头看向那柜子,示意抱琴将架在上面的一个箱子抬下来,上面还积了一层薄灰,对于她来说,已经时隔太久,久到那恐惧逐渐产生不了什么影响,那也是从中间打开的盖子,莹绣轻轻地擦着箱子上的灰尘打开那箱子,里面安静地放置着一把古琴。

多年不用,这古琴却越发有些几分韵味,好像是陈年积累的香醇酒酿一般从那低沉地琴音里透出来,严妈妈走了进来看到两把古琴放在桌子上,脸色一变,“是谁把这琴拿出来的,还不快放回去!”

“奶娘,是我让她们拿出来的,您别责怪她们。”莹绣忙出声阻止,严妈妈看着那相差无几的两把古琴,担忧之色尽现于脸上,“小姐啊,你拿这琴出来做什么!”

莹绣笑了笑柔声安抚她,“奶娘,我没事,我就是想看看老师当年送我的琴和这新买的哪个更好。”

“诶呀我的小姐,那人送的琴有什么好看的,当时我就说了要把这琴给扔了你偏不让,说是藏起来不看见就好了,怎么又给拿出来了。”严妈妈对那古琴背后的人是深恶痛绝,这已经可以概论为童年的创伤阴影,在严妈妈的记忆里,那个可恶的乐坊女人害了自己家小姐好些。

莹绣看着严妈妈激动的样子,记忆还是恍惚的很,算算那些年岁,已经过去有十一年之久,活着的时候大半的时间都过去了,早就对那一日的事情淡然了许多。

更何况一世已经过去。

苏妙戈是莹绣儿时记忆里一个鲜明的存在,不似柳絮儿那般美的沉静,美的脱俗;苏妙戈的美就像那火红盛开的玫瑰一般张扬难以掌控,在她众多的回忆里,苏妙戈经常是以一袭火红地长裙教导自己弹曲,每当自己的吸引力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总会娇笑着戳着自己的腮帮子要求好好弹奏。

就是那样一个不羁拘束的人,才会反抗于别人的囚禁,离开赖以生存地乐坊,尽管最后落幕地回忆那么惊悚,莹绣还是感谢着那四年来这个奇妙女子的出现,给予她不一样的精神世界。

莹绣的琴艺只学了苏妙戈的几成,每每效仿她那慵懒中带点自得妩媚的样子,苏妙戈总是笑地很清脆,高兴的时候才会抱着她称赞道,“绣儿不必学我,绣儿就做你自己,你心里想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的。”

记忆里她总爱在开春的时候折着自己院子里的桃花,一面似真似假地告诫着她,“绣儿,莫要太信了男人的话,男人的眼神,那会让你着魔失了自我。”

最开始她并不懂,后来她不愿去懂,可真正懂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码到凌晨睡了之后一早被楼上的装修队给吵醒了,出门晕车,回家继续晕车,呜呜呜,凉子好悲剧在这里凉子解释一下,文中的乐坊不是妓院,里面都是身怀技艺的清倌,乐坊也是培养宫廷贵族家庭御用乐师的地方

骛远

莹绣抚摸着琴弦,如今想起来的尽是怀旧,看着严妈妈依旧担心的样子,莹绣让抱琴将两把古琴都放了起来,严妈妈这才松了一口气,即使小姐现在面色平静她还是难以放心,那女人疯子一般执着的表情当时让严妈妈都觉得慎然。

最后等丫鬟们都出去了,严妈妈又规劝了她几句,直到莹绣点头答应不再将那琴拿出来才肯罢休。

午憩过后莹绣去了沈夫人那里请过了安,在小花园里散了会步就回了芸书院,沈府的祖宅远在郴州,京城这的沈家人丁不旺,卫姨娘又极少带着三小姐出来,莹绣偶尔路过她们的院子倒是能听到沈莹梦学琴的声音。

莹绣记得小时候祖父还在世的时候去过一趟郴州,哪里地处偏北,冬天的时候还会烧炕,京城的冬天也会下雪却远没有那里来的冷,拿起茶壶倒了第三度的茶水之后,莹绣端起杯子闻了闻茶香,“过些天大伯母要带堂哥堂姐回来,府里应当是会热闹不少。”

香菱在炉子里添进一块熏料拿着小木棍拨弄了一下烟灰寻思道,“不知此次李夫人带的是那两位堂少爷小姐呢。”

大堂哥沈祺睿今年也有十八了,此次进京如没意外是要向沈鹤业求帮忙在京城里谋个差事做,大伯沈鹤承只是个经商的没什么门道,不过这些年供给沈府的钱银却不少,若说大伯母在这点上没意见莹绣是怎么都不信的,又带上待嫁年纪的堂姐,其意再明显不过。

莹绣抬眼看了一下添完了熏料的香菱,从小跟在她身边的四个丫鬟之一,如今已是出落婷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异心的呢,莹绣微眯着眼想着过往的种种,原来这个丫头的野心一直不小。

“此次大伯母应该会带祺睿堂哥过来,也有好些年没有看到他了呢。”莹绣看着她眼底一喜,心越发的往下沉,屋子里飘散开来一股沁人的熏香味,莹绣撇开心底的异样不去想,寻思着应该置备什么东西当做谢礼让瑾泽表哥送去侯府。

时隔几日,沈家大伯母就带着一双儿女上门来了,一同到访的还有莹绣的表哥乔瑾泽,沈夫人就让她先接待了兄长过会可以再去前院,芸书院中,莹绣将一个两个锦盒交给了乔瑾泽,“虽然表哥有送东西过去,可毕竟世子救了我一命,若我毫无表示也显得没有知恩心,礼本就俗,还望表哥再跑一趟侯府帮我把这个送了。”

乔瑾泽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对上好的羊脂玉佩,他点点头指着还有一个盒子,笑道,“那这是给我的?”

“这是给乔家二少爷的,表哥你一并帮我送了。”另一个锦盒里放的是一支雕刻好的玉笛,十分的小巧,可用来做挂坠之饰,接尾处还挂了一串漂亮的络子。

莹绣见他神情里有了几分揶揄,指着柜子上架着的古琴道,“你看这是不是有些眼熟?”乔瑾泽看着那古琴,半响才晃过神来,“这不就齐二少珍藏多时的古琴么,怎么会在你这?”

莹绣笑的几分无奈,若不是她记性不错还认得这只见过几眼的琴,她也猜不到匿名送来的会是齐家的二少爷,但是东西已经收下了,若再退回去也不成,莹绣只能去挑了个礼物让瑾泽带过去,“也许是齐二少爷觉得我没能弹奏一曲可惜了,将琴转赠给我也说不定。”

瑾泽的表情上当即否定了她的说法,可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去,未婚嫁男女私相授受,对莹绣的名声影响很大,瑾泽不得不谨慎处之,“你收了便是收了,别人问起来就说是在外订做的就好。”

莹绣点点头,“这是自然。”瑾泽将两个锦盒一收准备离开,“那我就先回去了,诗雅一天到晚喊着要来找你,奶奶非要她学了规矩才来,她这正郁闷着,你有空的时候就过去看看她罢。”

“我送你出去吧。”莹绣陪着瑾泽出了芸书院绕过小径朝着正门口走去,迎面而来的是沈夫人带着大伯母李氏正往这边走,李氏眼睛亮,一下就看到了正欲拐弯的莹绣她们,朗声喊道,“这不是绣儿么。”

莹绣心里暗道不好,笑着回了头和她打了招呼,“母亲,大伯母。”李氏的目光没有遮掩地落在了莹绣身旁的瑾泽身上,嘴角笑盈盈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绣儿啊,这位就是你表哥了吧。”

莹绣望着李氏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尽管印象不太深刻还是能猜得出身份,“是啊大伯母,我正要送他出去呢。”

“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如多留会,祺睿啊,这是绣儿外祖家的表哥,你们年纪相仿应当可以聊聊。”李氏转身对着身后那面容端正的男子说道,霎有几分她才是沈府主母的气势,一旁的沈夫人眼角微抽却没有出言阻止,这大伯家的胃口果真不是一般的大。

“还是不劳烦了,瑾泽还有急事,改日再登门拜访,沈夫人,替我向姨父问安。”乔瑾泽对于这隐隐约约透露的殷勤熟视无睹,和莹绣点了点头就自己离开了,莹绣示意抱琴送他出去,自己则笑盈盈地走向了李氏,挽起了她的手臂若似亲昵地喊道,“大伯母,我没有立刻去迎接你们,您可别怪绣儿。”

李氏朝着那角落不死心地看了几眼,回神笑道,“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那么会说话。”接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儿继续问道,“莹绣啊,你那表哥今年多大了?”

“您是说瑾泽表哥啊,今年应当有十六七了。”莹绣心中越发滴着汗,不料李氏转头就和沈夫人说道,“十六七倒是和韵儿年纪般配呢。”

沈夫人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后头的沈莹韵,笑道,“年纪上倒是相仿。”可家世上不配啊大嫂。

李氏听着也极为的满意,此次来京城首要两件事就是替儿子把差事给谋了,再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沈家在郴州也是个中上的人家,李氏看遍了全城都觉得没人配的上自己的女儿,于是将目光放到了京城这,天子脚下多才俊啊。

做爹娘的总是觉得自己儿女是最出色的,岂有配不上的道理,于是李氏结束了这逛花园之行,回了沈夫人的院子急着问莹绣关于乔瑾泽的事情。

莹绣被问的尴尬,只能频频地看向沈夫人,过了一会绣字完了的莹惠也来了这里,问了好之后坐到了沈夫人的旁边翘着小腿听起了她们说话。

李氏是越想越满意,官商结合什么的就是最给力了,齐家有权,她家有钱,再说她这闺女可完全是按照大家闺秀的路子来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没有落下,李氏敢担保,放眼整个京城,她的女儿也是个中翘首。

“大嫂,这乔家的几个孩子都十分的出色,莹绣的表姐乔诗雅下半年就要嫁入将军府了呢,这乔家二少爷的婚事也是众多翘盼的。”沈夫人委婉地说着,人家嫁娶都是同一个层次的,就算自己丈夫也是当朝为官的,自己都不曾想过和乔家搭亲,这大嫂一来眼光倒是一瞧一个准。

不料李氏这正拍手叫好,“那正好啊,那祺睿的路不就更好走了。”

莹绣此刻只能万分佩服这大伯母的理解能力,沈夫人的言下之意明显不过,可大伯母愣是能把它转个弯来理解,一旁的莹韵更是一脸的清高傲然。

“可是大伯母,大伯父不是做官的也不在京城里头。”莹惠脆脆地声音打断了李氏的遐想,她一翘一翘小腿望着她们道,“那就不是门当户对了!”

“怎么不是门当户对了,你爹是做官的,你祖父在的时候可也是做官的。”

“爹爹是做官的,那也是我和姐姐门当户对,大伯是做生意的,那就是和做生意的门当户对,大伯母,您说惠儿说的对不对?”莹绣微低着头嘴角扬起一抹笑,就连沈夫人眉宇也舒展了一些,略带指责地批评道,“你大伯母说话插什么嘴,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莹惠偷偷吐了吐舌头不敢造次,李氏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沈夫人赶紧圆了场,“大嫂,你也莫急,现在这住下,韵儿的婚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的,京城之中才俊多的是,等鹤业回来我再问问。”

“那是,我们韵儿可还得挑拣挑拣。”沈莹韵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一旁的祺睿话也不多,李氏觉得沈夫人一点都不给力,自己相公每年往沈家这送的钱银都够他们打通多少关系了,就这么一桩自己满意的婚事都办不成,太让她觉得不值的了。

而沈夫人却对这沟通有问题,理解有距离的大嫂也十分的头疼,晚上等沈鹤业回来之后就将此事提了一提,果不其然沈鹤业笑了,“大嫂还真是会看人,乔家的子孙确实出色。”

“你还好意思笑,大嫂正琢磨着要我去乔夫人那打听一下,你要我如何开的了这个口。”沈夫人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大嫂还让你给祺睿谋个差事。”

“这我知道,大哥信上说了,空缺倒是有,不过怕是祺睿他不肯去。”沈鹤业确实和同僚打听了有无空缺,可沈祺睿从武不成,从文又差那么一点点,李氏有一点没说错,京城青年才俊多,这青年才俊一多,差事的事也不好谋了。

“这又不是能挑挑拣拣的,当真以为你是朝廷重臣了。”沈夫人替他脱下了外套挂在了架子上,若是让她用重口气和李氏说话,她还真是不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沈鹤业在京城的众多打点还需要沈家大伯,可越是如此这事才越难办。

“明天你去和大嫂说,今年的空缺就剩这几个了,下半年或有调动,到时候我再打听打听,至于莹韵的婚事,乔家那你就去一趟问问,也好让她死了心。”

沈夫人听着他说地轻松,百般的不情愿,前些日子刚算计了人家外孙女,你现在要上门去寻亲事,这等厚脸皮的事情沈夫人还不是替自己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去什么乔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还真想在乔家面前丢脸不成。”

沈鹤业对于后院之事精通度为零,这种绕弯弯地事他想不透,见沈夫人沉着脸这样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拿着毛巾擦了一把脸哄道,“那夫人您就多费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去看了那个北京遇上西图雅,很不错呐,亲们,你们可以去看看诺,尊的好看咔咔咔感谢掬水月妹子的地雷感谢绿茶飘香妹子在小康的地雷~~完结了还能收到,感动ing

14街游

第二天沈夫人把沈鹤业的话一说,果真引起了李氏的不满,“国子监学正是个几品的职位?”

“应当有正八品。”沈夫人见李氏神情里透着的不屑,笑的有些勉强,“大嫂,这差事也是一级一级坐上去的,祺睿尚且年轻,无需太急。”

“正八品的官也太小了,这郴州城里面那也有个六品七品的,到了京城怎么就只能谋个这么小的差事!”李氏抬高了音量道,末了怀疑地瞥了沈夫人一眼,“该不是二叔不愿尽心帮我们祺睿某个差事罢,也对,白眼狼也都是这么养出来的。”

沈夫人是神情一顿,有些下不来台面,语气跟着有些不耐,“大嫂,若说凭借大哥的关系能够在郴州给祺睿谋个这么好的差事,那定是好的,沈家在这偌大的京城之中不过是小小一家,您是不了解现今形势,若是给他谋求的官职过大过于显眼,树大招风总会有人盯着咱们,到时候一抖出来,别说相公乌纱不保,就连祺睿都得跟着受难,他年纪轻轻大好年华的,岂不是受此无妄之灾?”

“那这八品什么也太上不来台面了。”李氏被她这么一吓唬,跟着胆也小了,京城是什么个形势她自然是不清楚,若是自己儿子太优秀出色招人妒忌而受害,她可不愿意。

“大嫂,这国子监学也不是包能进的,今年和祺睿一般年纪的世家官员子弟都等着安排空缺。”沈夫人语气缓和了几分,李氏一拍大腿有些急躁,“这自个家条件都这么好了还跟我儿子抢职位,不行,我这回带了不少银票过来,你都拿去,疏通疏通。”

李氏说着进里屋子翻箱找银票,沈夫人看她拿出的一个木匣子,打开来是一叠的钱庄银票,却也不敢收,“大嫂,如今授官买卖查的严厉,这钱啊还是别拿出去的好。”

李氏就是个小城里来的暴发户,对沈夫人说的话确信不疑,抱着那木匣子又藏了回来,沈夫人离开之后,沈莹韵就到了李氏的屋子里,眉宇间透着不爽,“娘,这二叔家怎么东西用的这么差,连那筷子都不是银制的,那床睡的我可不舒服!”

“韵儿你就忍忍,你二叔家不像咱们家,我这还带着两双筷子,你拿去用着先,等把你大哥的事和你的事都定下来了,娘啊就放心了。”李氏另外开了个箱子拿出两副打造好的银筷子,用锦盒装着看似华贵,沈莹韵拿起来在手中一试,“我看这京城也没什么好的,做官的都个个是穷人,二叔的官也不算小了,那更小的官家里可怎么过啊。”

“这京城里头就是这样,不似咱们家的有钱,你爹赚的银子多,你哥哥谋那么小的一个差事,到时候那俸禄怎么够养活哟!”李氏也觉得十分的奇怪,不是说官大于商,怎么官就这么穷么,昨个那晚饭她都还没说呢,她们这老远来一趟这菜色,不见有多好挖,再瞧瞧这用度啊这屋子里的摆设,和那郴州的家那是没的一比了。

“若不是二叔家有爹爹那的分红,二叔可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呢。”沈莹韵对于这相对普通的生活条件颇为不适应,在郴州城里,沈家的生意那是做大的很,不论是这吃穿用度都是顶好的。

若是沈夫人听到她们这番对话,估计是得气晕过去了,沈府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比不上那些公侯世家,但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京城之中鲜有人家会炫富,当今皇上就是个忌讳铺张浪费的人,在朝为官的难道还要和顶头上司唱反调么。

李氏带着子女几年才会来一趟这京城,沈夫人尽量安排最好的给她们,这还让莹惠起了些不爽,那堂姐看起来一点都不喜人,成天拿着帕子坐在亭下面喝茶赏花,倒是莹绣过的没什么变化,莹惠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反倒更加自在一些。

沈鹤业安排的差事十分的快,祺睿就跟着沈鹤业到处拜访先混个脸熟,李氏则带着女儿在府中商量这京城之中的青年才俊哪个最好。

转眼四月至低天气渐渐有些热了,沈府新制的衣服也都分了下来,这日午憩后,莹绣照例去了沈夫人院子里请安,李氏和沈莹韵也在,进去的时候,沈夫人正在给她介绍京城中有名的绣坊。

“来的时候也没备什么衣服,转眼天热了,得给韵儿做些衣服才行。”沈夫人不去提她们来的时候那好多箱的行李,指着册子上那排前头的两家道,“这芸绣坊倒是不错,还有这锦绣阁,是专门定制衣服的,京城里头许多的婚嫁新衣都会从这定制。”

“锦绣阁?倒是没听说过。”李氏接着翻了翻,目光落在沈夫人说过的那两家,沈夫人见她起了意又补充了一句,“这锦绣阁里的师傅是不上门来量制的,若是要在这里定制,可以先将量好的送过去,也可以亲自过去一趟。”

李氏看了一眼女儿点头,“那就去这锦绣阁,送过去的不如自己去瞧瞧,这么大个京城我还没怎么走过呢,咱们就一块出去瞧瞧。”

让她们两个出去沈夫人也不放心,干脆就带了莹绣莹惠她们一块,第二天就出府去往锦绣阁,莹绣安静地坐在马车里,靠着那软垫心思走远,前一世她的嫁衣也是在那锦绣阁的,不过当时她没有亲自去,而是南阳侯府直接送过来的,而她亲手绣的当初准备和蒋三公子成亲用的嫁衣,则被锁在了箱底再也没拿出来过。

莹绣跟着沈夫人进了锦绣阁,比起外面的热闹,这三层楼的阁内却安静的很,走进一楼是一些挂起来的布匹和绣品,二楼才是为客人量身之处,跟着进了二楼一个隔间,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进来给她们倒了茶,“各位小姐夫人请稍等,姑姑很快就会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粉雪罗裙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原来是沈夫人,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莹绣看那妇人八面玲珑地夸过了她们一圈,莹惠就动心了缠着沈夫人也要做一套,沈夫人被磨地没辙,干脆三个姑娘都带去了量身。

莹韵对这里的衣服样式也十分的喜欢,一口气连着订做了数套,锦绣阁里的定制本就不便宜,沈家大都是在别的坊间制衣,李氏下定金的痛快,连着莹绣和莹惠的也一同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