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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翎他们找了两艘画舫的船只,双层的船顶还做了华丽的篷盖,缀着些流苏随风轻轻飘扬,瑾禄不愿意和那邵小姐一条船,跟着大表姐和表姐夫上了另外一艘,诗雅则拉着莹绣上了另外一艘,徐徐的风夹杂着湖水特有的味道在耳边鼻息吹过,莹绣站在船尾倒看着那岸边原来越远。

“一个人站在这做什么?”乔瑾泽走了过来,见她出神地望着岸边地坊间,递给她一个剥了的贡橘,“从诗雅那抢的。”

莹绣伸手接过,掰下一瓣放入口中,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四溢开来,“原来那婳坊就在那,到了晚上的时候,这锭湖一定很热闹吧表哥。”

乔瑾泽低头看到她一脸狡黠地盯着他看,嘴角抿着一丝笑意,晃了晃神。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笑骂道,“瞎想什么呢!”

莹绣捂着额头笑地更开怀了,“表哥,我可什么都没说,我不过是问问你这婳坊晚上热闹不,你紧张什么。”

乔瑾泽失声笑了出来,陪着她站在船尾看着对岸,饶是比她大上好几岁,瑾泽也觉得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表妹了,不过他还是喜欢这样的莹绣,比他过去沈府探望的时候多了几分亲近感。

“你们躲在这做什么,莹绣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诗雅忽然打开船舱走了出来,挤到他们中间一站,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河岸,“这有什么好看的,表哥你也快来。”说完拉着莹绣往船舱里走,瑾泽最后跟了进来。

船头比船尾来的宽阔的多,邵书瑶一看瑾泽过来了,神情就有几分紧张,坐在那小手揪着帕子脸颊都快要红透了,诗雅没顾着这些,连带着邵书瑶一块拉着到了船头,邵书瑶没站稳,撞到了瑾泽怀里。

莹绣瞪了诗雅一眼,忙将她拉起来问道,“摔着没?”

邵书瑶被这一撞人是没事,心却乱跳个不停,连着耳根子那都红地透彻,胡乱地摇摇头,垂着脑袋谁都不理。

诗雅悄悄吐了吐舌头,拉着莹绣往前面看,一抬头,前面是几艘和他们差不多大的船只,前后开着,领头的那一条船篷顶尤其的华丽,隐隐还传来一阵的琴声。

“这是谁家的船?”身后传来细弱蚊吟的声音,莹绣回头一看,是平阳王府庶出七小姐陈宝琳,小圆脸上一副好奇样子,十分可爱。

邵书瑶此时抬头看了一眼,惊呼道,“我知道这是谁的船。”忽然意识到旁边的人,音调生生转成了柔美型,“那好像是婳坊红魁柳絮儿的专用船呢。”

“柳絮儿?”诗雅默念这三个字,没有注意到莹绣此刻煞白地脸色,柳絮儿,下意识地抬头看着那慢慢靠近的船只,莹绣却怎么都看不见船主人的模样,双手死死地抓着那扶手的栏杆,指甲间传来一阵刺痛,耳旁传来瑾泽的讲解声,“柳絮儿是婳坊的清倌红魁,只卖艺不卖身的。”

“柳絮儿的琴声在婳坊可当属第一,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运气能邀请她一块出来游湖。”柳絮儿才貌双全,多少王公贵族愿意去捧她的场只为博得美人一笑,像今天这样能邀请出来游湖的,那就是柳絮儿本人十分的欣赏,给了很大的面子了。

莹绣从来没见过柳絮儿本人,关于她的传言前世今生却听了非常多,诗雅和她们说了一会后才发现莹绣的异常,摸摸她苍白的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莹绣回了神,强撑出一抹笑,“大概是晕船了吧。”

邵书瑶正听瑾泽说地入神呢,见大家转移了注意力,嘀咕了一句,“这风平浪静的,怎么会晕船。”

莹绣也觉得这理由牵强的很,可她就是不想看到那艘越来越近的船,本能地不想面对那可能出现的人,“我也觉得这风有些大,不如陪你进去坐坐吧。”陈宝琳伸手扶着莹绣,轻声说道。

“别因我扫了兴,我进去坐坐就好了。”莹绣没拒绝陈宝琳的好意,靠在船舱里,从窗户那还能看到外面的风景,陈宝琳让在船上服侍地丫鬟沏了一户热茶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是没睡好吧,做不习惯船的一点浪就容易晕呢,我上回和哥哥姐姐下扬州就晕了好几天呢。”

莹绣接过陈宝琳递来的热茶笑了笑,“昨天是睡的不太好呢,休息一会就没事了。”陈宝琳愣愣地看着她一会,半响嗫嗫地说了一句,“莹绣姐姐,你笑起来比我大姐姐还要好看。”说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莹绣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身在平阳王府还能这么纯真,她的姨娘应该把她保护的很好,只是莹绣的记忆里对她并不熟悉,“宝琳也很可爱。”

陈宝琳看着莹绣有些受宠若惊,姐姐们都取笑她是笨蛋和呆瓜,只有姨娘会搂着自己说她是最可爱的,就连对她很好的邵姐姐也说她是个小笨蛋,眼前这笑的很温柔的姐姐却说她很可爱。

平阳王府子女众多,像陈宝琳这样不会争取的,很难让人记住,但是一旦挖掘,不也是一块瑰宝么,莹绣看她小脸颊因为开心而红扑扑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船舱外传来诗雅的笑声和上官翎的说话声,船身不知和什么相撞了一下,放在桌上的杯子轻轻一震。

走出去一看,几艘船靠在了一块,连着他们的船,瑾禄还一脸开心地冲着她们招手,手中拿着那缆绳将两条船绑在了一块,诗雅看到她出来了,跑过来拉起她往船头走,一面说的兴奋,“果然是婳坊的船呢,你猜我们在船上看到了谁,南阳侯府的世子爷,还有那婳坊的红魁柳絮儿…”后面的话莹绣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里锦是南阳侯府四个字,转眼就走到了船头,避不可及地撞见了那边的人。

柳絮儿的船上人不多,算上她的贴身侍女不过六个人,莹绣听着耳旁诗雅说着什么,却什么都记不进去,目光落在齐颢晟身旁的女子,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挽迤三尺有余。

乌黑的长发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发丝垂在胸前,倾城的脸上薄施粉黛,在这春天的时节里,犹如翩然欲飞的彩蝶,轻灵透彻。

从痛楚到惊艳,短短不过尔时,莹绣心底经历了一场巨变,连她看了都会喜欢上的女子,那些男子们又如何不喜欢。

可那终究是蚀骨一般的痛过了,莹绣看到齐颢晟注视柳絮儿的眼神时,她的心底徒然地卷起着一阵风,肆虐在她心里,刮着一道一道的伤痕。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齐颢晟谁都不选,偏偏会要自己这个四品官员的女儿,还是处在尴尬地位的嫡女,因为她和柳絮儿长的有些相似,也终于知道了世子不停地往后院里娶妾侍进来的原因是什么,年华会老,死去的人却不会再变老,一辈子只能抱着一幅画过日子的男人,纵然她死的那般不愿意,她也开始觉得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花花呢,花花呢,乃们肿么可以霸王凉子,呜呜呜呜呜呜

落水

齐颢晟没有注意到莹绣的目光,倒是身旁的柳絮儿顺着视线看了过去,瞧见了莹绣那不太好的脸色,关切地一问,"这位姑娘,是不是身子不适?"

女神一说话,还在拼船的这些人目光都落到了她们这,莹绣回了神敛去眼底的复杂回了一笑,"多谢柳姑娘关心,刚刚有些晕船而已。"

身在隔壁船上的若慕一听便要自己丈夫扶自己过来看看被莹绣给拦了下来,"你仔细些别过来了,我好多了呢。"

"沈小姐,我们这里刚好煮了一些姜茶,若你不嫌弃,可以喝着祛晕。"齐颢晟身后推出一辆轮椅,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轮椅身后手扶着把手,轮椅上坐着一个少年,一袭绣着竹叶花纹的衣服,脸上带着一抹随和地笑望着她。

莹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驳了这前世小叔子的面子,让丫鬟上前去拿了姜茶,几艘游船都被连在了一块,莹绣坐在若慕旁边,一面手捧着那姜茶,一面望着这靠近山体的一面,就近看还能够看到那山峭上因为长久水流腐蚀而形成的小洞窟。

湖水泛的湛清,离的近了莹绣都能听到那轻微的拍打声,耳旁是隔壁船上传来的笑声,莹绣听到他们提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瑾泽朝着她做了个手势,接着柳絮儿的声音传来,"听闻沈小姐师承苏妙弋,不知今日可否一闻?"

握着杯子地手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莹绣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看诗雅挤眉弄眼地朝着自己打暗示,有些无奈地拒绝道,"有幸在她名下学过几年罢了,不敢献丑。"

齐颢晟朗声道,"连我这不谙音律的都知道京城之中论琴曲苏妙弋乃是女中翘首,沈小姐不必谦虚。"

乔诗雅跟着称赞道,"是啊,莹绣,我也好久没有听到你弹了,今天恰好齐二少爷带来了琴,不如你弹一首给我们听听?"

京城之中清倌出生的苏妙弋弹得一手好琴,因了拒绝某位达官贵人不愿入府为妾被迫离开赖以生存地乐坊,毕竟是从乐坊出来的女子,很多的官家都不愿意接受她做乐师,更何况是貌美的女子,哪个主母会想要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在家里。

当时恰逢沈夫人有身孕,不能照顾到年仅五岁的莹绣,也不知道唐夫人当初打的是何种意思,建议沈夫人莹绣年纪不小应当学些东西,不如请了苏妙弋前来教学,莹绣跟着苏妙弋学了四年的琴,九岁那年苏妙弋离府远行。

外人不知道的是,九岁之后莹绣就再也没有碰过琴,而苏妙弋并非是主动离开,而是被沈老爷赶出去的。

至于赶出去的原因,那算是又一个噩梦吧,莹绣看着那摆出来的琴,颇有些进退两难,齐二少爷齐颢铭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开来,连若慕都赞叹了一声,"真是一把好琴呢,绣儿,你不妨一试。"

柳絮儿以为她不好意思,"春色正好,既然大家都有这个兴致,沈姑娘若是不嫌弃,我愿意以歌伴曲。"

这当时莹绣莫大的荣幸了,京城之中多少人想要博得美人一唱,重金博得一笑,她沈莹绣今天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让她开口说伴曲,若还是拒绝,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几艘船上的人都聚集在了船头,莹绣看了一眼那放在对面船上的琴站了起来,走到船头两船相靠的地方正要跨过去,耳旁传来一声小心,整艘船猛的一个震荡,莹绣刚刚提脚要踩到那个板子上,整艘船就这么挪了位置,空隙猛然变大,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悬空之下消失在了大家的面前。

事出突然,直到那落水声传来,陈宝琳呆呆地看着手中那被她扯断的衣角,神色瞬间慌张了起来,"莹绣姐落水了,快,快下去救人啊!"

莹绣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窒息的世界里,鼻息间传来的刺痛和冰冷让她惊慌失措了起来,死亡的熟悉感犹然而至,耳旁只传来湖水拍打船沿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船上人焦急的喊声,模糊不清。

"救命~"口中不断灌入那带着腥草味道的湖水,那一阵熟悉的感觉不断袭来,好像只要她一松手闭上眼,就是又一次的离开。

她不甘心,老天不会这么开玩笑,让她重生之后这样死去。

莹绣挣扎着冒头出了水面又再度沉了下去,船底那长久浸水而生出的青苔清晰可见,身体里传来那压制的感受让她难过发不出声音来。

在她快要放弃的那一刹那,一双手有力地将她来了起来,莹绣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揪着他的手,耳旁传来低沉的安抚声,"别乱动,抓着我就没事了。"

终于尝到了空气的味道,莹绣贪婪地呼吸着从未觉得活着是这么的幸运,睁开眼想看看救她的究竟是谁,齐颢晟那张熟悉不过的脸出现在眼前。

湿透的头发凌乱地垂在耳髻,光洁白皙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眸子里隐隐闪烁着一抹安定好似在安慰她无需担心,莹绣脸颊闪过一抹慌乱,身子挣扎了起来,双手大力地推开了眼前的人,几近尖叫地喊着,"不要碰我!"

浮在水面地身子沉到了水底,那灌耳的窒息感再度传来,齐颢晟没有忽略掉她脸上的慌乱,松开了手中抓着的绳子游向了她。

就算是经历过一次死亡她依旧惧怕这感觉,齐颢晟再次抓住了她,一手禁锢着她胡乱挣扎地手,一手划着游向瑾泽他们丢下来的绳梯。

"抓住它!"手中塞入一段绳结,莹绣被他托着出了水面,上面的人赶紧将她拉了上去,瑾泽伸手将她拉起上来,甲板上湿漉了一片,诗雅拿过几件披风将她裹住,莹绣缩瑟在她怀里,嘴唇惨白。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诗雅抱着她进了船舱内,若慕身在别的船只上过不来,只得让江亦竹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拿过去给她盖着。

"哭出来,哭出来就没事了,绣儿。"诗雅见她整个都吓蒙了,紧咬着嘴唇什么表情都没有,害怕地握着她的手喊着她,"莹绣,你别吓我啊,莹绣。"

莹绣慢慢地抬起头,眼中终于有了些许焦距,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嘴边嗫动了一下,两行泪顺着那不断淌下的湖水,一同落了下来。

莹绣努力的发泄着,落水的无助,重生的怪异,那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诗雅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断地哄着。

船舱外齐颢晟终于爬了上来,接过柳絮儿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脸,瑾泽拿着一件外套走了过来,"多谢世子爷相救,改日一定登门拜谢。"若不是齐颢晟会水性,今天莹绣恐怕是要命丧此处了。

齐颢晟没有接他手中的衣服,听到船舱里那哭声,眉头微皱,开口想要问什么,嘴角动了下没有问出口,"举手之劳,若不是要过来弹琴,她也不会落水。"

经历这么一出也没了再游玩下去的兴致,解散了绑着船只的绳子向着码头回航,柳絮儿走进了舱内让丫鬟拿了一户热茶过来,"沈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朋友莽撞,开船过急撞到了这里。"

莹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诗雅抱着她微微颤抖地身子此刻心里还忐忑难安,若是莹绣真有个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那沈姑娘你好好休息,过会就能上岸了。"柳絮儿走出了船舱看到齐颢铭坐在舱外,身后是一直没离身过的黑衣男子,颔首一笑,"齐二少爷,这风大,何不到后仓去坐一会。"

"无妨,柳姑娘还是过去看看大哥吧,我和瑾泽兄聊聊便可。"柳絮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带着丫鬟去了后仓,齐颢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柳絮儿进去的时候,他正穿好了外套翻着袖口,柳絮儿上前自然地帮他抚平领口的褶皱,"沈姑娘已经没事了。"

齐颢晟握住她放在领口的手,一把将她拉近到自己怀里,一手扶在那羸弱可握地腰肢上,嗅着她发丝间的味道,齐颢晟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沈姑娘没事了,我有事。”

柳絮儿脸上浮现一抹羞红,撇过脸去拒绝道,“颢晟,你别这样,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齐颢晟伸手止住了她的话,将她搂在怀里拥抱着,“我很快就可以带离开婳坊了,你要等我。”

纤长秀美地手抚上他的后背,齐颢晟没看到柳絮儿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即使是清倌,依旧是个倌字在内,怎么可能嫁的进侯门呢,更别提眼前这个男子和自己允诺的位子根本是不可想的。

认识齐颢晟不过是一场意外,同样是在锭湖游船,当时接待的客人较为鲁莽,见她不从意图用强,英雄救美地时刻此时最为动人,一旁同样游船的齐颢晟前来救了她,他家世显赫修养极好,婳坊的姐妹都羡慕她,柳絮儿不自贬自己配不上,而是两个人根本不同世界,融合不到一起。

齐颢晟的执著和坚定让她感动,却害怕因此越陷越深,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能控制,就像此刻这样,他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语气都让她为之动摇,让她有了想要为之一搏的勇气...

游船很快到了岸边,诗雅扶着莹绣很快下了船上了马车,由着瑾泽驾车先行回了乔府,邵书瑶还有些意犹未尽,拉着陈宝琳有些埋怨,“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要不我们也回去看看莹绣姐吧。”陈宝琳手中拿着刚才拉莹绣是扯下的带子,小圆脸上带着一抹焦急,邵书瑶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回去看她做什么,乔府人多着呢,哪里轮得到你挤进去。”

陈宝琳低着头动了动嘴没再说什么,跟着瑾禄他们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回了乔府。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怕节奏把握不好,嗷嗷嗷,第一次写宅斗神马的,感觉很焦躁挖- -

争否

回到乔府的时候,春坊刚好进行到了末尾,诗雅带着莹绣偷偷地拐了小路回到了院子里,严妈妈一看她是这样回来的吓了一大跳,没来得及问个原委就赶紧让秋桐和坠儿去烧了水给她洗澡。

“快把衣服脱了,怎么都湿透了,紫烟啊,赶紧去给小姐煮一些驱寒的药来,哎哟我的大小姐,你们究竟去做什么了,不是去游湖了怎么弄成这样。”严妈妈拉着她进了屋子,让她脱掉湿漉漉地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身干净地先让她换上。

诗雅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呆在一旁看着,秋桐和坠儿很快烧好了水端了过来,兑好了水温之后严妈妈催促着她下水桶去泡澡,莹绣终于从那寒颤中脱离了出来,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驱散这一路来的冰冷,一股热气冲上来,莹绣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

整整泡了有许久地澡莹绣才觉得暖和,起来后穿好衣服,紫烟将凉好的药端给她要她喝下去,诗雅看着她皱着眉头喝了小半碗,催促她全部喝完,“现在好些了没?”

莹绣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冲淡了那浓重的药味之后才点点头,“好多了。”

严妈妈带着紫烟收拾完了屋子,这才回了屋子看着她们,一脸的严肃,“小姐,上回是您晕倒了,这回又是落水,您是不是想要吓死我们。”

莹绣自知理亏,出门一定要带一个随身丫鬟的这回又忘记了,口中含着蜜饯可怜兮兮地望着严妈妈,一个喷嚏出口眼泪更是充着眼眶,“奶娘,下次再也不敢了,这真的是个意外,不小心被船只撞了一下。”

莹绣不能提在游湖是遇见了柳絮儿和南阳侯府的两位少爷,只能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严妈妈这回是铁了心要好好教育一下她,连带着诗雅一块被‘训斥’了一顿,等抱琴回来之后听了她落水的事情之后,更是前后左右看了她一圈,确保她没事了又开始学着严妈妈碎碎念了起来,末了还加上一句,“这若是青碧姐姐和乔妈妈在,小姐你还不得怎么被说呢!”

没过多久乔老夫人就知道了这件事,这么大的事瑾泽不可能什么都不说,更何况上官翎和大姐夫都在,莹绣趁着老夫人还没差人来叫就拉着诗雅先去认错了,若慕都被吓的出了一身冷汗,看到莹绣只是脸颊绯红着没有异样,这才放心的随江亦竹回江家了。

乔老夫人拉着莹绣的手心有余悸,听了瑾禄添油加醋那么一说,乔老夫人的心跟着也纠起来了,“听说救你上来的是南阳侯府的世子爷,改天是得登门感谢一下,否则咱们绣儿可怎么办呢。”

莹绣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最怕外婆将此事扯到南阳侯府去,于是莹绣指了指瑾泽说道,“表哥已经替我谢过了,外婆,改天让表哥帮我送些东西就可以了。”

“那怎么成,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命。”乔老夫人不赞同她的话,瑾泽适时地给她解了围,“奶奶,世子他也说了不必感谢,若是我们仍旧上门拜谢,恐怕世子也会不自在,还是我替莹绣送些东西比较妥当。”

“这南阳侯府的世子也是个不错的人呐。”乔老夫人见此也不再说什么,莹绣听出了老夫人的意思,只得装聋作哑着不明白,齐颢晟这个人好不好莹绣根本不再需要别人和她说什么。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莹绣开始觉得脸有些发烫,幸亏严妈妈早就有了准备,一碗药下去被子捂过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好了,春坊后莹绣没有继续长留在乔府的理由,在收到青碧的第三封信之后,莹绣决定回沈府。

此时已经是她离开沈府一个半月了,乔老夫人十分的不舍得,可毕竟不能将她长留在乔府,离开前一天,莹绣和乔老爷子在书房里呆了一下午,莹绣将早前抄好的两份嫁妆单子放在了乔老爷子面前,“外公,这是母亲出嫁时的嫁妆和库房里剩下的单子,绣儿自知能力菲薄,就多写了一份放在外公这里。”

和乔老爷子说话莹绣不再拐弯抹角,乔老爷子面色沉凝地看着另外一张排列清晰的单子,自然明白莹绣的意思。

当初两个女儿出嫁,尤其是小女儿嫁妆尤为的丰厚,乔老夫人怕女儿嫁的低生活不如意嫁妆上比起大女儿多了不少,连身在秦府的姐姐乔晴悠都给妹妹准备了一些,乔晴然嫁给沈鹤业不过三年就难产离开,嫁妆并未多动。

若是小女儿没有子女,乔家自当收回所有的嫁妆,如今莹绣将这单子列的这么清晰,无非是想要让乔老爷子将来在她出嫁的时候能够在女儿的嫁妆上清晰一些。

那么一大笔,沈鹤业动不动心老爷子不清楚,可这唐家会不会动心就不一定了,沈夫人尚有一女,肥肉在前,岂有不吞之礼。

吞多少怎么吞,只要台面上看不出来,有的是法子,乔老爷子活这么大岁数,内宫内宅之事见到的也不少,沉吟片刻乔老爷子将那两张单子一收,“如今尚早,等你落定之后我会和大舅舅亲自去一趟沈府。”…

第二天快到午膳的时候,莹绣回到了沈府,让严妈妈在屋子里收拾东西,自己则带着青碧去了沈夫人的院子,沈夫人此刻正在教导沈莹慧学绣字,见到她进来了,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声,“回来了?”

“适才刚刚到,大舅母还让我捎了些东西回来送给母亲。”莹绣从青碧手中拿过那两个盒子递给沈夫人,莹慧很快就把盒子打开来了。

春坊的时候沈家也在邀请之内,不过当时沈夫人正在气头上,借病没有前去,乔夫人让莹绣将春坊的手礼带过来一份,外加一些药材,“大舅母听闻母亲身子有不适,就让绣儿带了一些春天祛寒的药草回来。”

“有劳乔夫人费心了。”沈夫人看了一眼盒子,让丫鬟收了下去,蒋家婚事没有说成,她反而让沈老爷说了一通的不是,沈夫人看着一脸恬静地莹绣心中更是窝火三分,没有什么后台的嫡女也就罢了,乔家是生生动不得了,可有乔家在又能如何,她唐婉就是沈家的主母,她一天还是沈家的人,一天这婚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

“时候不早了,赶了一上午的路你也早些回去用膳休息吧,下午就不用过来了。”

“近日天气多有变化,母亲您也要注意保重身子,那绣儿就先行回去了。”莹绣浅浅一笑,转身出了屋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的这位嫡母开始对她平淡了起来,可当时年幼的她怎么会发觉。

走过了回廊莹绣站定在另一院落前,“青碧,去准备一些安胎的东西,我要去恭喜一下孔姨娘。”

孔姨娘是沈夫人怀有第二胎的时候给沈鹤业提的丫鬟,不过六年过去她的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沈鹤业并不好色,每个月去往两个姨娘屋子里的日子寥寥可数,沈夫人安排的日子也极有技巧,可就是因为莹绣婚事的事情,沈鹤业和唐氏争吵一气之下去了孔姨娘屋子里,一月之后那屋子就传了喜讯出来。

莹绣站在回廊中等着青碧回来,前世孔姨娘也有身孕,不过是在沈夫人再次怀孕之后,那孩子也没有保住,莹绣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就当是给她们一个依靠,也好过在这沈府之中寂寥一生。

青碧很快就回来了,怀里是莹绣让她准备的一些普通的安胎药材,孔姨娘的香荷院里服侍的没几个,莹绣一路走过去只瞧见院子里有一个在扫地的婆子,那婆子一看她进来,忙给她让了路,莹绣脚踩在还未扫干净的落叶上,慢慢地踏上了那台阶。

这样的院子无形中给了她几分熟悉感,还没走进屋子,里面的丫鬟听到了动静便走了出来,一看是莹绣,本来有些不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大…大小姐,您怎么回来这。”

“香荷院里就你一个伺候的丫鬟?其他人呢?”人善被人欺,府里多的是爬高踩低的丫鬟婆子,莹绣沉着脸看着那丫鬟,“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大小姐,我这就去叫她们回来。”那丫鬟一看莹绣发了怒,赶紧从她身边溜了出去,经由她身边的时候,莹绣清楚的闻到了一股柑橘的清香味,再看地上那不小心滚落的柑橘,青碧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还是挑剩下的东西。

莹绣绕过了屏风走到屋子里,孔姨娘正坐在卧榻上低头绣着帕子,屋子里装饰极为的朴素,“大小姐,您怎么会过来,小红,快去沏些热茶过来,小红。”喊了几声外屋子都没有回应,孔姨娘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手足无措地放下手中的绣活要亲自下榻去被莹绣拦了下来。

“姨娘说的小红是不是刚刚出去的那位?”莹绣目光落在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放缓了声调道,“姨娘已经是有身孕了人了,凡事还是莫要亲力亲为的好。”

“多谢大小姐关心,我平时也做习惯了,有人服侍反而不太舒服。”孔姨娘长的很秀气,性子也较为本分,否则也不会一拖六年到了今日才会有身孕。

“姨娘这么想就不对了。”莹绣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现在是怀着身子的人,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孔姨娘错愕地看着忽然变脸地莹绣,双手下意识地捂向小腹,这个孩子来的这么忽然是她想都没有想到过的,老爷知道后的开心,夫人的冷淡,以及卫姨娘不明意味的恭喜,直到大小姐的出现,生活好像变的不那么平静了。

“姨娘是聪明人,应该懂我的意思。”莹绣瞧见她脸上神情的变化,手指轻轻地抚着桌子上锦盒的边缘,微低地头瞧不见脸上的表情…

姐妹

孔姨娘身子一颤,眼底聚起一丝不忍,在这香荷院中,若是个男孩必定不能养在自己的名下,若是个女孩,像她这样的姨娘,如何给的了好的日子。

屏风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几个丫鬟,带头的就是那个小红,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不敢说话,莹绣接过青碧递来的杯子,掀开盖子轻轻吹了吹,孔姨娘从自己的意识里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并排站着几个丫鬟,竟没有一个是让她觉得可以亲信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们沈府规矩不严,一个院子里竟然只看的见扫院子的婆子,半个人影都没有,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伺候沈家的小姐少爷的?”莹绣将重点牵扯到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不论男女生出来就是半个主子,若是个姑娘出嫁前还是会挂到沈夫人名下,孩子有什么闪失,她们都难辞其咎。

小红她们皆跪了下来,连称不是,连孔姨娘自己都看得出来,求饶的表情是多么的不诚恳,更何况莹绣了,只是她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瞥了孔姨娘一眼,自己院子的事情自己处理,今日不立威,难道等肚子大的动不了了,或者是根本没有大起来的机会再去责怪么。

孔姨娘心里挣扎的很,她照样是从丫鬟起来的,从小都是过着苦日子,被卖进沈府还算是运气不错,原本以为就这么一辈子过去也就算了,没想到被沈夫人选中了做了妾侍,沈夫人的告诫她时刻记在心里,那就乖乖呆在这个院子里,丫鬟不听话没关系,她本来就是个奴婢的出生,什么都能够自己来,沈夫人也没有怎么克扣自己的月度。

只是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沈老爷不按常理的来了香荷院,自己一直如期而至的癸水晚了,一个月过去才敢偷偷叫了大夫来请脉,结果有了身孕,大小姐说的没错,就算不为她自己着想也应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难道让孩子跟着不受宠的她让下人欺负了不成?

想到这里,孔姨娘的眼神坚定了起来,莹绣小口地抿着茶,悠悠地看着她们。

这头孔姨娘正寻思着怎么说话来惩戒这些不听话很久了的下人,那头沈莹惠的海棠院里却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沈莹惠满脸的妒意将桌子上能摔的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奶娘周妈妈手中拿着她刚才要摔的小香炉在一旁劝道,“我的姑奶奶哟,你可别摔疼了手了,怎么了这是。”

莹惠瞪了她一眼,伸手拿起那桌子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几个侍奉的丫鬟都躲到了屏风后,谁都不敢上前来惹,周妈妈小心的将那香炉拿到身后递给一个丫鬟,看着莹惠要去扯床上的罗帐,急忙上前拦住了她,“小祖宗哟,怎么了这是,好好的从夫人那回来发这么大脾气。”

莹惠一甩周妈妈的手负气地坐在了床上,脚踢着地上的碎瓷片,蛮横地说道,“到底谁是他亲姐姐了,我都向他讨多少回了一直不肯,如今倒是好了,转手送给了那个院子里的,还说是礼尚往来,娘还说什么姐姐知书达理,我就蛮横无理了是不是,气死我了!”莹惠说着又来了力气,看着那罗帐前吊着的坠子碍眼的很,伸手就是一扯,整个罗帐被扯下了大半,将她罩在了里面。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小姐。”周妈妈喊着那几个躲远的丫鬟,赶紧帮她将罗帐拉开,罗帐的细孔勾到了她的发钗,将她的一缕头发也给带了出来,莹惠吃痛的喊了一声,伸手就给了那丫鬟一巴掌,“你想疼死我啊!”

那丫鬟疼的含着泪却半句话都不敢说,帮她将罗帐拿了下来,捂着脸正要退下,莹惠越发的看地来气,伸腿给了她一脚,那丫鬟站不稳就倒在了地上,一手按在了那碎瓷片上面,顿时出了血。

“好了小姐,这你就是少爷最亲的姐姐了,少爷怎么会把东西送过去了,这就算是送过去了啊,也就是做做脸面,毕竟那还是沈家的大小姐。”周妈妈示意那丫鬟下去,自己则拍着莹惠的背给她顺气,不过八岁的孩子,脾气倒是大的很,稍有不顺心这摔东西是常有的,像今天这样发这么大脾气周妈妈也是头一回遇到。

“什么做做脸面,那珍珠是大伯去南海带回来的,就那么顶好的几颗让他要去了,我讨了多少回想做个簪子他都不肯。”莹惠气地将头上的钗子都拔了下来扔在了梳妆台上,周妈妈对她这脾气也颇为头疼,这不是公主却生了个公主脾气,将来嫁了人在夫家可怎么是好,“这小姐是听谁说的少爷把珍珠送去给了大小姐。”

“我怎么听说,自然有人会说,这底下长嘴巴的人多了去了。”

“那可不是少爷亲口说的,肯定是有人没安好心,想要离间少爷和小姐,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周妈妈说的极为的笃定,莹惠一愣,随即细想了一下她的话即刻否定了,“不可能,我才是他的亲姐姐,这有什么好离间的!”

“小姐啊,就是因为您是少爷的亲姐姐,可有些人她不是啊。”莹惠眯着眼看着周妈妈有些不相信,周妈妈叹了一口气,“小姐啊,将来少爷继承了沈府,您出嫁之后的娘家都是沈府,若是您和少爷关系不好了,您这娘家就不顺心了。”

这么一说莹惠就懂了,初始的脾气降了下来,阴暗面却瞬间滚了上来,没等周妈妈再劝上两句,拔腿就往门口走去,拦都拦不及...

这边莹绣听着孔姨娘的教训竟然生出了几分困意来,看来这也不是一日两日能够促成的,莹绣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们诚服孔姨娘,而是让她们知道,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们飞黄腾达的机会,要么继续在这冷清的院子里做一个永远没出息的丫鬟,要么让孔姨娘好好生下这胎,她们跟着有希望。

做丫鬟也要有做丫鬟的志气,主子给力了她们才能够头抬的高,至于孔姨娘,莹绣叹了一口气,只能徐徐而至。

孔姨娘训了一半看了莹绣一眼,见她神情平静地看不出什么异样,自己喝了一口茶又说了起来,门口的青碧忽然走了进来,对着莹绣耳边说了些话,莹绣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和孔姨娘说道,“今天才刚回来,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怕是不知道放那里,我回去指点一下,孙姨娘你好好休息,别太累着了,刺绣的活就交给她们做好了,免得伤了神。”

孔姨娘见她要走,下床正要送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指着小红道,“还愣着做什么,送大小姐出去。”

走在前面的莹绣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还算可以□。

回到了芸书院,刚进院子门口就听到莹惠的声音和抱琴不客气的反驳声,等她走到了门口看到莹惠站在门口要进屋子去,抱琴则不让她进去,“二小姐,屋子里乱的很,还没收拾妥当呢,大小姐很快就回来了,您要是不介意就去隔壁休息一会。”

“我才不要去隔壁,我就要在这屋子里等她,你们这群嘴碎的丫头,说不定就是你们在外面乱说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莹惠说着就要上前去打抱琴,周妈妈赶紧拉住了她,心中悔恨自己做什么要用那种话来圆,这不这位骄横的二小姐气不过有人离间自己和弟弟,前来兴师问罪了!

“抱琴,去准备些吃的过来,莹惠,老远就听到你说要找我,咱们进去说。”莹绣见抱琴踱着脚不愿意,示意紫烟拉着她一块过去,屋子里的东西严妈妈都让人收拾干净了,莹惠一跟进去瞧见干干净净地更觉得她们骗人,“沈莹绣你可要管好你下人的嘴巴,别到处宣扬祺志送了你珍珠来离间我们姐弟两个,我才是他的亲姐姐。”

莹绣看着这眼前小泼妇一样的莹惠,脸色也沉凝了下来,呵斥道,“莹惠,我是你姐姐,母亲教导你要这么直呼我的名讳的?”

莹惠愣了愣,红着脸还要说,被莹绣直接打断了去,“还有,谁告诉你我院子里的丫鬟在外面胡说八道离间你和祺志的关系了,叫那个和你说这是的人到这里来,我倒要听听看是怎么宣扬的。”

“不止一个人,好多人都这么在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屋子,莹惠拿着手中的杯子正要摔下去,手就顿在了半空中。

“那就让那些说的人都过来,青碧,带二小姐去沈府转转,究竟是谁说了这些,让她指出来都带过来。”是她让紫烟亲自去送了东西给祺志,又是紫烟亲手拿回来那珍珠的,这屋子里只有几个人知道小少爷把这珍珠送给了她,莹绣的院子乔妈妈一向管的严厉,对于那乱说话的惩罚也相当厉害,不过也不是没有乱说的可能性。

莹绣看着莹惠脸色变的苍白难看,不打算给她多一些脸面。应当是懂事了的年纪,这么不顾形象地冲到她院子里来,毫无礼数可言,开口闭口就是这种话,这脾气这教养委实让人担心,前世就是莹惠这骄横的脾气,让她在夫家受了不少的排挤,骄横有时候是一种对男人的吸引,骄横过了头就只能剩下厌恶了。

“哼,你这么信誓旦旦地让我去找,肯定事先都封了口,我能问到什么!”莹惠犟着嘴不肯认输,莹绣笑了,拿起抱琴端上来的糕点放入口中,将碟子推到她面前,“我事先也不知道你会过来找我,如何事先封口,若是封了口,你又如何听说的到这件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o(╯□╰)o,凉子素这么勤奋的日更,乃们不能霸王我!!!!

夜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