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要回来那么多次,爷爷都没同意,难道你会不知道为什么,你若是回了南浔,张家直接把人送南浔去了。”诗雅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

莹绣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给诗雅倒上一些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而瑾泽是听地一脸笑意,偶尔看看莹绣,也不做声。

一旁的上官艺蓉才听地真正尴尬,她既不是乔家人和乔瑾贤也扯不上关系,但是却在这听诗雅这么说,抬头偷偷看了乔瑾贤一眼,颇有些坐立难安。

乔瑾贤静静地听着诗雅说着,嘴角一抹微不可见的苦涩,他心里的挣扎,说出来她们也不懂,更多的是作为一个丈夫的无能为力,乔瑾贤不断地自责张氏会变成今天这样和自己的纵容离不开,可上官翎也纵容诗雅,齐二少爷对莹绣也好,偏偏他的妻子,最后会变成这样呢。

母亲的担忧和着急乔瑾贤都懂,作为乔家的嫡长子,他连最基本的事情都没有办法为家里做到,他觉得没有脸面呆在乔家。

“大哥,我知道我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家里的事情即使我还在家也管不着插不得手,可是大哥你还这么年轻,我”诗雅顿了顿,脸上尽是担忧,更的是,她在上官将军府的时候听自己丈夫说起过,关于如今朝堂中张家的事情,朝堂之事诗雅并不是很懂,但是如今风口浪尖在,她实在是不希望乔家有所牵连。

诗雅的想法和莹绣不谋而合,她只是猜测,而莹绣却真真切切地经历过乔老爷子被抓进去坐冤牢,乔老爷子这一生都在辅佐帝皇,最后会落到那样的结果,其中怎么会没有张家的原因。

“我听说南浔是个极美的地方呢。”诗雅旁边的上官艺蓉忽然开口,笑盈盈地望着乔诗雅,“堂**你去过吗?”

气氛一下被拉了回来,诗雅也心知自己刚才说的过分了,干脆顺着上官艺蓉说的道,“路过一回,那和咱们这不一样,是个水乡小城。”

“水乡小城才美呢,此次回来本来要从那里过的,但是大**有身子晕了船,这才改的没去成。”上官艺蓉是上官翎的堂妹,早年上官将军的弟弟去往南方任职,在那娶了上官艺蓉的母亲,所以上官艺蓉长的颇有几分婉约之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双眸的弧度都让人觉得亲切。

被她这么一说,瑾禄赶紧也搭上了话,几个人坐在一块开始聊起了南浔好玩好吃的,唯一在南浔呆过不少时间的乔瑾贤最有发言权,他感激地看了上官艺蓉一眼,给他们讲起了南浔的名人趣事

一天很快过去了,壮壮对这个老祖宗十分的喜欢,走之前还大哭了一场,惹的乔老夫人心疼地直拿好东西出来要哄他,从乔家这么走一趟,壮壮倒是拿了不少的好东西,开心地坐在马车里,身前是一堆乔老夫人送的东西,莹绣时不时得看着他拿着什么就往嘴巴里塞,很快回了齐府。

卓夜不在,定王就另外派了两个人送齐颢铭回来,平儿她们做好了晚饭,莹绣舀着碗里的蛋羹喂了壮壮小半碗,奶娘这才抱着他去喂奶。

刚吃过晚饭,青碧便走了进来和莹绣说道,“小姐,外面有一位姓苏的姑娘说要找小姐。”

“姓苏的?”莹绣抬起头想了一下,“有说叫什么?”

“只说是小姐的旧熟人,姓苏,门口的婆子也不熟悉,就没将人放进来,说是先通报了小姐。”青碧替她摘了头上的钗饰,“要不我出去先瞧瞧。”

“你让紫烟去把人带到前面的前院的偏厅中,我过会就来。”莹绣将摘下的钗饰重新戴了上去,理了理头发走出了屋子,莹绣想了想,又让抱琴送了一些吃的去往偏厅,自己则先去了一趟严妈妈的屋子。

等莹绣到了偏厅,天色微暗,那是一抹能照亮整个屋子的火红,放肆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绽放其独有的光彩,莹绣站在门口望着那一个背影,心猛然一颤。

“师傅?”有些艰难地喊出了口,莹绣怔怔地看着她转身,苏妙戈那张恍若当年,丝毫未老的脸出现在了莹绣面前。

陌生而熟悉的笑脸,那一身不羁的火红一直是苏妙戈独有的象征,松垮地披在身上,露出半边的香肩,莹绣瞥见放在椅子上的黑色袍子,也对,若是她只身穿这样出现,青碧也猜得到是谁来了。

“好久不见了,绣儿。”银铃般脆亮地声音从苏妙戈口中吐出,岁月在这个女人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她依旧是当年那个弹得一手好琴艺,唱得一手好曲子的苏妙戈。

时隔两世,莹绣心中的恐惧已经不像当年那么深,在侯府之中度过的那些日子,远比这个师傅带给她的一切恐惧的多,莹绣迈步进入厅中,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绣儿,你长大了。”苏妙戈不介意莹绣眼底的生疏,八年过去,任谁都会忘记一些人和事,而她这一生除了仇恨之外,就剩下这个可爱的徒弟值得她挂念了。

“师傅却一点都没变老,和过去一模一样。”苏妙戈听着她说着,咯咯笑着,“绣儿说的师傅好像是不老的妖精。”

“师傅真的一点都没有老。”莹绣重复了一次,说的极为认真,苏妙戈顿了顿,随即笑的更加开怀,“绣儿也可以不老,但是那样太辛苦了,所以师傅不能告诉你。”

八年过去,莹绣已经分不清楚这个曾经让她尊敬的师傅是什么样的内心,永远笑着,永远那样的漫不经心,苏妙戈是她失去娘亲之后的又一个依靠,除却当初的害怕和恐惧,莹绣对她有着说不出的感情,亲人一般相处了四年,而且是在莹绣最年少的时间里,不是说忘能够忘记的。

“师傅回京,是要回乐坊了吗?”

“绣儿记性真不好,师傅是被乐坊逐出来的,所以回不去。”苏妙戈拖着一袭长裙慢慢地走到莹绣的面前,伸出了手。

莹绣心中猛然一颤,眼底泄露了一丝恐慌,苏妙戈看在眼里,一声轻叹手就抚摸上了莹绣的脸,“绣儿别怕,师傅不会对绣儿如何的,师傅只是”她只是想看看她一直记得的这个丫头,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莹绣僵在那里不敢动,苏妙戈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她脸颊的轮廓就放开了手,“我在云州的时候就听说了南阳候府的二少爷娶了你,回京的路上打听过你如今生了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那师傅你不回乐坊要去哪里?”

“这些年都没有在乐坊,我还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如今啊,我在京城里开了一家铺子,绣儿知道师傅卖什么?”苏妙戈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冲着莹绣笑着,“你忘了师傅还有什么手艺了?”

莹绣一怔,这才想起苏妙戈除了是琴师之外,还是一个极爱琴的人,任谁都想不到,眼前这位柔弱的女子,是一个会制琴的人。

莹绣没有问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当初被赶出沈府的时候,莹绣还躲在严妈妈怀里,吓的谁都不愿意见,送了苏妙戈出门,莹绣还有些恍惚,从云州回到京城,师傅这是为了什么。

夜里,齐颢铭和莹绣聊着几次都见她走神,揽过她到怀里有些吃味,“怎么回事,我听青碧说晚饭后有人来找,姓苏的,是什么人?”

“是过去教我弹琴的师傅,苏妙戈。”莹绣顿了顿,还是将当年的事和齐颢铭说了一遍,“师傅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和当年一模一样,脸上都未见到一丝的苍老,如今她已经快三十了,比母亲小了没几岁。”

“她那样对你,你还愿意叫她一声师傅?”齐颢铭将她搂在怀里,他到底是少参与了她的许多事情,那样恐怖的一段经历,如今她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齐颢铭却听得心疼。

莹绣叹了一口气,“那四年,师傅对我很好,像娘亲一样照顾我,我甚至想过,她是我娘该有多好,师傅的经历并不好,在乐坊呆着之前,师傅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女,还是嫡女出生,受了牵连才入了乐坊,后来也是不愿意做人妾侍这才被赶出了乐坊的。”

齐颢铭把她搂地越发的紧,眼底一抹担忧,那这样的师傅,是否如今还是喜欢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师傅出现-0,师傅是好人,真的,凉子周一回家——喵呜!!!

抱歉啊亲们,码字的时间不多,这章字数少了一些,回家之后我会双更继续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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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晋江独发

齐颢铭把她搂地越发的紧,有些担心地问道,"她如今还喜欢女子?"

莹绣怔了怔,感觉到齐颢铭那突如其来的紧张,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身子摇头道,“不论她喜欢的是女子还是男子,你都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齐颢铭听着她似保证又似安慰的话,轻笑了一声,这忽然间是吃了苏妙戈的醋,没由来地觉得这个京城之中红极一时的艺师是个不简单的人,离开八年回来,就算不是为了莹绣,也该查一查她是为了什么回来的

苏妙戈就那么出现了一次,到了八月底,京城之中只是偶尔有消息说坊街那开着一家琴艺铺,里面的老板娘很漂亮,慕名前去的人很多很多。

而齐颢铭这边得到的是苏妙戈已经脱离罪籍,成为良民的事情,齐颢铭查到的消息并不完全,苏妙戈从沈府被赶出来之后,就立刻离开了京城,没人知道她是如何脱离了罪籍,但是齐颢铭却查到苏妙戈去过一趟北厥,在北厥呆了几年之后,回来就是这副不变老的容颜。

经历过蛮族医师,齐颢铭知道在北厥和蛮族这一代,有着太多的奇人异士,苏妙戈找到了这种不老方法也不足为奇,但是其中的代价也可想而之,逆天而行,不顺应天命老去。

而同样对这位琴艺铺老板娘有兴趣的,就是京城之中那些闲来无事喜欢找点新奇的权贵们,不时有各家主子派的人前往琴艺打探消息,终于知道了,这位姓苏的老板娘,就是当年被赶出乐坊的琴师,苏妙戈。

庆王府中,庆王爷听完了下人的禀报,保养不错的脸上露出一抹深长,一手扶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苏妙戈脱了罪籍?”

身在下方的人不敢有所怠慢,点点头,“是,但是小的无能,查不到苏姑娘是怎么脱离了罪籍。”

“无妨,我们查不到的,自然他们也查不到,听说她一点都没有变老是不是?”庆王爷随意地将茶盏放下,一手轻轻转着另一手上的扳指,问的有几分漫不经心。

“是,知道她的苏姑娘的人都说奇了,苏姑娘竟然一点都没有老。”那人说着一脸惊艳地抬起头,忽然撞见庆王爷似笑非笑地表情,又急忙垂下了头,一丝慌乱。

厅堂里忽然传来庆王爷爽朗的笑声,“万安,你别紧张,这样的女子,心动一下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被叫做万安的人此刻却已经是汗水湿了背,他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听着王爷地笑声,越发的紧张。

庆王爷笑的大声,脸上瞧不出一抹笑意,忽然笑声停止,他眼底闪过一抹戾气,目光直视着厅外的日光,脱离了罪籍又如何,他庆王爷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九月初,天气渐渐凉了起来,壮壮开始学起了说话走路,有事没事会咿咿呀呀几句,莹绣让人在地上搭起了一个四方形的小围栏,里面垫着厚厚地绒毯,绒毯上又铺了小席子,围栏边上用布包裹住,把壮壮往里一方,他就会自己扶着那围栏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挪着。

齐颢铭回来后就会陪他一块学走路,儿子在牙牙学步,做父亲的也在练习走路,屋子里经常会传出壮壮指挥一般的声音,齐颢铭笑颜道,“我儿子聪明,肯定比我这做父亲的学的快,希望等他会跑的时候,我能追赶的上他。”

莹绣帮他撩起裤腿拿着热毛巾蘸了药汤往他腿上敷着,心疼道,“比什么,自然会有一天能够追的上他,四叔不是说了么,急功求近容易伤及正在恢复的经脉,这两天陪着他你也站的够久了,看这都有些肿了。”

齐颢铭将她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挑到了耳后,看着她脸颊上因为用力拭擦而染上的一抹红晕,指尖轻轻触及,“我不想你太辛苦。”从莹绣嫁进来,齐颢铭只能在暗处帮她,明着却必须是个柔若无能的人,南阳侯府水深,如今出了府,两个人才能自在一些,可那侯府之中如今位置尚未明确,齐颢铭清楚,就算是在外面,也有被卷进去的可能。

莹绣一顿,拿起另外干净的毛巾细细地擦去了药,眉心微动,抿嘴一笑,“嫁给你,我不觉得辛苦。”

齐颢铭望着她眼神中的流光,心间有一处塌陷地错避不及,莹绣坦然地目光竟然让他觉得有一丝害羞,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当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表白,齐颢铭有了种翩然欲飞的感觉。

喉间的声音不自觉地低哑了几分,齐颢铭握着她的手,摩拭着她的手心,“我见壮壮一个人学步寂寞的很,不如我们再为他生个弟弟妹妹,娘子觉得如何?”

丝带轻扯,青罗衫松垮,露出了半边玉肩,莹绣低垂着头脸上是掩不去的羞涩,罗帐掩下,门外守夜的青碧忽然听到屋子里有些异常的声音,轻声吩咐一旁的丫鬟,“让厨房那烧些沐浴的水。”

九月才刚刚至半,卓夜竟然回来了,莹绣正在院子里陪着壮壮学走路,卓夜风尘仆仆地出现,一如既往地面瘫表情看着她,恭敬地喊了一声,“夫人,我回来了。”

“壮壮你看,是谁回来了,是卓夜叔叔回来了。”莹绣笑着拉着壮壮地手冲着卓夜挥着,卓夜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随即眼底染上了一抹温和,看着壮壮被莹绣牵着朝着自己走来,蹲□子看着那个和齐颢铭几分相似的缩小版小少爷。

壮壮一眼就看到了卓夜别在腰间的那柄剑,平日里在府中卓夜身上只会藏短剑防身,这回刚从师门回来,来不及换下,壮壮小手一指那剑,抬头看着卓夜,并不畏惧他凛然地神情,拉着莹绣还要往他身旁走,试图去抓那剑。

卓夜解下剑拿在手中,壮壮伸手一摸,笑了,剑鞘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新奇,摸了一会,就要伸手去抓,卓夜干脆托在手中让他抓,壮壮可谓是花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把那剑动摇一分,小胸口一起一伏地好像使了多大的劲。

抓不起来,小胖手负气一般拍了那剑鞘一下,转身就往莹绣小腿上攀,不再理会卓夜,莹绣笑着把他抱起来,“还没去见相公吧,他就在书房。”

齐颢铭讶异卓夜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不过三个月的时间,算上来去的路,卓夜在师门呆的日子就不多。

“此番匆忙还需要回去?”齐颢铭看了他递来的信函,眉头深锁,那么多年以前的毒药,还是不完全的,所幸此毒就这么几份,除了丢失掉的一些,其余的都还有去向。

“不回去了。”回师门的路上,卓夜顺路查了关于当年齐颢铭中毒的那毒药来源,蛮族医师说的那半成品药,一般都是作废掉的,作废掉的东西就很难查其流向,齐颢铭中的就是这种毒药的半成品毒,否则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再查查这个姓薛的人。”齐颢铭将信函下那一卷名单又看了一遍,指着其中一个交给卓夜,“找到这个人,查清楚他当年和谁有过联系。”这始终是齐颢铭心中的刺,一天不清楚他就一天难安,就算是这双腿好了,他都要查。

半月后的一天,才是大清早,齐府就来了一位意外来客。

一个身着紧身武服,手执剑柄的姑娘出现在了齐家的大门口,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卓夜你给我出来!”

等莹绣到院子里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拔剑指着卓夜,盛气凌人地看着他质问道,“你说,你为什么要逃婚!”

卓夜脸色微沉看着千里迢迢追过来的人,“这里不是夷洲,你把剑放下。”那女子不肯,剑端在日光下闪着银白的光,寒森森地指着卓夜,“我知道这里不是夷洲,但是不论是在夷洲还是这里,你都不能逃婚!”

“我没有逃婚。”卓夜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一旁的齐颢铭则自己拉着自己媳妇旁观了起来,难怪卓夜回来的这么快,竟然是直接逃婚出来的,如今未婚妻都追上门了,齐颢铭决定明哲保身。

“你没有逃婚,那为什么答应了父亲,整个夷洲都知道我要嫁给你了,结果你却消失了。”那女子越说越气愤,见到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又觉得委屈的很,本来凶巴巴的神情瞬间就开始掉豆子。

“你先把剑放下。”卓夜本就深沉的脸越发的难看,莹绣拉扯了一下齐颢铭的袖子,低声道,“还看啊你,这是卓夜的私事,我们回去。”

遣散了围观的丫鬟,莹绣出言建议道,“卓夜,不如带着这位姑娘去前厅那坐坐。”

等着莹绣她们都走了,卓夜的脸色这才有些缓和,无奈地看着那哭地伤心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师妹。”良久,卓夜喊了一声,那女子抬起头,眼泪落地更加汹涌,她从夷洲追到京城,为的就是弄清楚为什么大师兄明明同意了父亲说的,却在婚礼前一天逃婚,可见到他的时候,卓茵却觉得委屈。

“我不是有意要走的。”卓夜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走到她面前递给她,“夷洲并不适合我,我答应了师傅要好好保护好齐家二少爷的。”

卓茵从他手中夺过帕子,翻开一看,这还是自己绣着的,脸颊一红,露出了几分少女的情怀,“我又没有要你留在夷洲,我知道你答应了大师伯要留在京城,所以父亲答应我了,只要在夷洲成了亲,他就会让我跟着你来京城。”

卓夜苦笑,哪有这么简单,夷洲岛岛主一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若是娶了她必定是要留在夷洲岛的,说是嫁给他,不如说是招婿,当年就是他师傅不愿意娶岛主夫人,才由师叔娶了留在了夷洲岛的。

卓夜师傅心中对这个师弟有愧,所以当卓茵出生的时候,就让他和才婴儿大的卓茵订了亲。

这么多年过去加上两个人年纪有些悬殊,卓夜以为卓茵已经出嫁,没想到这次回去,已经十八岁的卓茵还没有出嫁,卓夜这才有些慌乱。

“我不管,我也不回夷洲岛了,反正父亲又娶了一个母亲,很快就会有弟弟妹妹,少我一个不少。”卓茵把帕子往手里一捏,擦干了眼泪抬头看着卓夜,“大师兄,我要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有妹子说这几章有些琐碎,凉子光顾着写,都没什么时间修文,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看看的,这几章内容比较多,又有新的出场人物,可能衔接不好~~~~嗷嗷,明天终于可以回家了,不过明天应该是单更,周二开始恢复双更,希望亲们谅解~~~么么哒

87、晋江独发第一更

87、晋江独发【第一更】

卓夜一怔,看着她倔强的神情,恍若看到了当年他奉命离开前来保护齐颢铭的时候,那时不过六岁的卓茵,就是那般神情,站在夷洲岛的t望塔上,远远地看着自己离开,卓夜了解她,她这是真的不会再回去了。

“你要住,那便住下吧。”话音刚落,刚才还是泪水盈盈的人,一下子笑开了怀,卓茵很快将剑收了回去,张大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大师兄你是住哪个院子的?”

卓茵就这样在齐府住了下来,白天卓夜随齐颢铭出去的时候,她就在京城到处走走,要么去莹绣那,听她说京城的事情。

壮壮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大姐姐,卓茵总是会变出稀奇好玩的东西来哄他,才混了不过两日,壮壮就知道要找卓茵玩了,通常都是指着桌子上卓茵送的东西告诉莹绣,他想那个漂亮姐姐了。

到了十月初,齐家要开始准备壮壮的抓周,一转眼小不点就已经一周岁了,抓周当日奶娘给他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带着一顶小帽子被奶娘抱到了屋前,屋前都是莹绣请的一些相熟之人,如今京城暗流涌动,任何事情都不宜过于张扬。

抓周的桌子上放满了东西,为了以防壮壮张口就咬,严妈妈将所有抓周的东西都清洗了干净亲自拿出来放好。

莹绣从奶娘手中接过壮壮放到桌子上,屋檐下的众人看着他坐上去,都关注在了他要抓什么上,尤其是特别前来的南阳候齐忠阳,在看过长子的几个孩子之后,对这个一出生就是十分喜人的齐季轩自然是疼爱多一些。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饶是平时不怕生地壮壮也有些紧张,坐在桌子上好一会都没动作,在前面看的宿墨开始着急了,定王妃正在坐月子没法过来,宿墨还是成王宿凛和小郡主去接过来的,他拉着宿凛的手问道,“小弟弟怎么还不抓,他是不喜欢这些东西么?”

前面的莹绣比他还要苦恼,宿墨说对了,壮壮还真是不喜欢这些东西,因为是抓周之用,除了一些书和笔,其余的刀剑都是用木头做的,看上去精致,却一点都不闪亮,不闪亮的东西,壮壮不喜欢。

等了良久,壮壮竟然坐在上头开始打哈欠了,齐颢铭对抓周这事信的不多,儿子喜欢便喜欢,不喜欢就算是让他抓了将来也不一定能成为这样的人,但是两旁的杨嬷嬷严妈妈并非这么想,心中皆喊着,小祖宗,你倒是随便抓一个也可以啊,这样我们也能把话圆回来,干坐着这要怎么讲呢。

比起沈夫人那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站在人群中的卓茵首先有了动作,她从腰上解下一柄镶嵌着宝石的短刀放在了桌子上,壮壮扭头一看,眼中一亮,爬着就过去把那短刀拿在了手中,摸着上头那红闪闪地宝石,笑地开怀。

众人一下明白了什么意思,纷纷从身上解下有些寓意的东西,壮壮还真是不客气,但凡是好的都往怀里揣,揣不过了怎么办,一回头把东西交给他身后的莹绣,接着抓。

宿凛他们拿出来的东西大都是些武的,莹绣示意抱琴去库房里挑了个金算盘和金笔出来,还得是最好看的,壮壮这才给面子地都抓了过来。

杨嬷嬷松了一口气,这下总算是文武双全了,和严妈妈一起见他拿起一样就说一句好话,总算是把这场面给圆了回来。

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这孩子将来一定是贵气之人,众人纷纷将眼神投注在莹绣怀里的孩子,壮壮刚刚抓着那金灿灿的算盘,见大家都望着他,十分客气地笑了笑,小脸鼓鼓地煞是可爱。

远远看着的人群之中的齐颢晟微眯了眼,莹绣怀里健健康康的孩子,让他想到了诸葛玉欣屋子里的齐季颜,一样是南阳候的孩子,为什么这个弟弟的运气永远都比他来的好。

齐忠阳那不避讳的欣赏眼神更加刺激到了齐颢晟,如今南阳侯府就只剩下他和三弟齐颢之,年末齐颢之也将成亲,自己这位子,竟然越坐越不安稳了

回到了南阳侯府,齐忠阳十分的高兴,不再能寄希望于这一代的时候,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孙子辈,洗过了脸之后对正欲睡觉的许氏说道,“老二家在外面也多有不便,这回多捎一些好的东西过去,阿轩那小子和颢铭小时候一样聪明啊。”

许氏正在摘首饰的手顿了一顿,对着铜镜脸上浮着一抹冷淡,“那孩子确实很聪明。”

“当年教导颢铭的老师如今还在呢,到时候应该让阿轩也过去学。”齐忠阳似乎在乔府有些喝高了,说的一脸兴奋却没有注意到许氏脸上的不耐。

“侯爷,大少爷求见。”外面的丫鬟忽然通报。

院子中夜风徐徐吹着,将齐忠阳的酒意吹去了大半,齐颢晟站在院里的小亭中等着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齐忠阳踏入亭中,顺着齐颢晟的方向,恰好可以看到那一轮挂在天上的明月,皎洁的光懒懒的洒落在枝杈之间,地上一片的碎粒。

“孩儿有些疑问,特来请教父亲。”齐颢晟转过身来,看着齐忠阳道,“孩儿在南下的途中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大户人家,他有七个儿子,大儿子继承了他的生意,但是这个大户人家的主人一直迟迟不把这个家交给大儿子,反而喜欢他的第三个儿子,等着**即,那大户人家的主人还是没有把家交给大儿子,父亲,您说这是为什么?”

齐忠阳一手扶着亭子边的扶手,看着齐颢晟脸上带着地一抹疑惑,心中了然。

“自然是这个大户人家主人有他的考虑,也许是大儿子成熟不够,还不能掌管整个家,也许是他又有了别的想法。”

“父亲觉得这个大户人家的主人要考虑到何时。”

“那得看这个大户人家之中,是否有人合适代替那个主人管理整个家,若是没有,也只有那个主人继续管着,等着时机成熟。”齐忠阳意味深长地看着齐颢晟,“你认为如何?”

“孩儿以为,那大户人家的主人考虑的太多,既然长子已经是继承人,为何不让他试试呢。”父子两人打起了哑谜,齐颢晟看着齐忠阳并没有退让的意思。

“颢晟你要知道,那主人管家这么多年,肯定是清楚适不适合,若是时机不对得不到最好的效果,那就要等到对的时机。”齐忠阳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这个孩子,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的这个位子,想着法子拐弯抹角的提醒自己。

齐颢晟面色微沉,什么是对的时机,等他有了嫡长子么,还是二弟已经有了嫡长子,并不需要他了,做了十几年的南阳候世子,在他心中,这南阳侯府早晚都是自己的,为了保住这个位子,他听南阳候的娶了诸葛玉欣,难道会没有丝毫助力么。

“天色已深,早一些回去休息吧,珞琳和珞阳已经大了,你该和玉欣商量再生一个孩子。”齐忠阳摇了摇头,直接回了屋子,许氏已经**入睡,微轻的一点动静就吵醒了,看到齐忠阳回来,往里侧靠了靠,偏向里面又闭上了眼。

屋外的齐颢晟站在那许久,眼底尽是戾气,周遭是寂静地夜色,守门的婆子都已经昏昏欲睡,锦竹院内更是静悄悄一片。

齐颢晟站在锦竹院门口一会,转头去向另外一个院子,此时翠儿还未入睡,油灯之下替齐季品纳着一双鞋子。

齐颢晟负手站在那打开的窗子外,望进去就能够看到翠儿低头穿针引线地动作,往前一步,忽然脚踩在了一根树枝上,静夜里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世子。”翠儿抬头看到齐颢晟,回头看了一眼睡着了的齐季品,过来给齐颢晟开门。

她带着两个孩子来到南阳侯府这几年,齐颢晟从未在深夜到过他们的屋子,翠儿见他微凝的脸色,开着门不知道如何。

“他睡着了?”从门口便能够看到床榻上的齐季品,四岁的孩子,如今脸上留下了不可消除的疤痕,虽然把命留下来了,可那印记却是怎么都退不下去。

“是的,早已睡了。”翠儿见他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轻轻地合上了门,和他一块站在了屋外。

夜里的风很凉,袖口灌入的风吹的她起鸡皮疙瘩,齐颢晟望着这并排的几间屋子,吩咐道,“去收拾一下,晚上我就住在这,明日让厨房把早膳送到此处就好。”

翠儿一怔,随即替他收拾好了隔壁的屋子,对于伺候世子这件事,翠儿是从未想过,看着齐颢晟自己进了屋子,翠儿一颗悬在那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这一天早上醒来,是齐季品觉得最开心的一个早上,起来之后吃过了早饭,齐颢晟就指点了齐季品如何写字,又教他应该看什么书,尽管不能喊他做爹,齐季品还是觉得很开心。

四岁的孩子经历过母亲的死去,哥哥的病死,比起锦竹院里的珞宁,成熟地太多,他已经懂得怎么在那些丫鬟婆子中察言观色,更懂得如何去讨齐颢晟的关心。

而这样的方式,恰恰是最惹人心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更新上了——,这是今天的第一更,此后还有两更,在此之前,凉子先决定睡一觉——,我快困死了

88

88、晋江独发【第二更】

齐颢晟指点着齐季品写字,屋子外翠儿带着一个丫鬟正在晒衣服,这个院子是当初翠儿求诸葛玉欣替他们安排出锦竹院的,对锦竹院的人来说,天花没死的齐季品仍旧让她们觉得不能近身,翠儿也愿意图个清净。

回到锦竹院已经是快中午了,一早上的时间足够让人传言他是如何留宿在了翠姨娘的院子里,又是如何指导那个天花不死的孩子学写字,大家都知道那所谓的故人之子就是世子爷和那O坊柳絮儿的孩子,那孩子就算身份再低微都要比葛姨娘生的聋子庶长子要好。

诸葛玉彤慢慢地喝着补汤,听完了丫鬟说的,放下碗神色一凛,她倒是忽略了世子还有那样一个儿子在,“听说那孩子长的是和他娘很像。”

嫁进南阳侯府,她诸葛玉彤是贵妾,比那些丫鬟提上来的姨娘身份要尊贵的多,翠儿的身份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只是诧异,齐颢晟怎么会忽然关注起那个孩子来了。

“听那些见过的丫鬟说确实长的很像,不过这次得了天花后,那孩子的脸上长了不少痘疤。”伺候诸葛玉彤比伺候世子夫人还要来的让她们害怕,在诸葛玉彤身边伺候的许多年,小晴很清楚她的脾气,小心翼翼地帮她撤了汤药,命外面的人上了茶水。

诸葛玉彤轻轻地抚摸着手间的镯子,柳絮儿的画像她在齐颢晟的书房见过一次,确实是个令人着迷的女子,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那样的身份生出来的孩子,注定在南阳侯府抬不起头来,就连认祖都不行。

诸葛玉彤想着想着脸色忽然一变,如今南阳候尚在认祖不行,一旦等世子继承了南阳侯府,皆是他要是想让那孩子认祖归宗,谁还拦得住?

一想到这里诸葛玉彤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穿了鞋子往诸葛玉欣的屋子走去。

诸葛玉欣刚刚用过了午饭,正在和朱妈妈商量给齐季颜找一个会养聋儿的教养妈妈,就算是只有一点机会,能让这孩子学会说话也好。

“你来的正好,到底你是孩子的生母,这给孩子找教养妈妈的事情,你也上点心。”诸葛玉欣见她进来说道。

“不是有奶娘,珞宁都没有请教养妈妈,颜儿请了似乎不妥。”诸葛玉彤坐到玉欣对侧,看了一眼那孩子,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转头看着诸葛玉欣,笑地诚恳。

“你别忘了你儿子是听不见的,不请有这方面经验的教养妈妈,你是真想让他一辈子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能说了又如何,姐姐别忘了,他就算是再会说话也和那位子无缘。”诸葛玉彤抬头看着诸葛玉欣,不掩饰眼底的意图,“姐姐如今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孩子能不能说话,而是应当担心世子没有可以继承的长子。”

诸葛玉欣无语,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竟然可以做到这般不闻不问地地步,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不能帮助她,“那你就该多想想法子留下世子。”诸葛玉欣的语气淡了下来,让奶娘带着孩子出去。

“妹妹我会多留下世子,可姐姐你也得帮帮忙才行啊。”诸葛玉彤拿着茶杯抿了一口,称赞道,“果然只有姐姐这才有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