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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遇到大人,我娘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知道我来了这里。”她也想来呀,这里多美呀,可是,这山前山后的人家有些什么人,大家基本都心理有数,万一遇到大人,说不准就被认出来了,万一告诉她娘,不得把她娘急坏了?

少年亦步亦趋跟在李花儿身后:“你不用担心,今天这两人我能让他们来不了,平日里,乡民都在地里做农活,晌午前是没人来这里的。”

李花儿站住脚,回头看着少年:“你能找到那样隐敝的藏身之所,你平日常来?”

少年点头:“我来了这里一个月,把周围的山林都爬了个遍,觉得此处最美,自然要好好游玩一番的。”

“刚才那两人你认识吗?”少年既说有办法让那两人不再来,必是有所恃吧。

少年看看聪敏的小丫头,轻翘唇角,指着先前那两人的来处:“这条路通向一个小村子,那村子的半山腰处,便有裴家的一处宅子,那汉子是裴家在此处的管事。”少年说到最后一句,眉头簇了起来:“本以为是个好的,谁知…”

李花儿看一眼少年,“你能做得那个裴管事的主?你是那家的主人?”

少年一抿唇:“我姓裴,名之泽,那宅子原是我二爷爷几十年前来此处建的,一直只做个歇脚处。我现在就住在那里。”

李花儿想了想,指着自己来的方向道:“从这条路下去,走两条岔道,便能到我们村子,你说下槐村,人家都知道的。”

少年裴之泽目含笑意:“我住在上槐村,你住在下槐村,中间就隔了一座山。”

听着这话,李花儿嘴角抽了抽,这话听着不知怎么的让她想起那首“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来,这小孩的话里,是不是有了点调戏的味道?还是她心思龊龃,不该以成人的心思来揣度纯洁少年的话语?

“这沟沟坎坎的,也没块儿大的平原,许多人家散落在山林各处,并不聚做一处。不过,大家虽不常来往,附近的人家倒也知道一点。”当然,她是不知道的。

裴之泽一听,高兴了:“你既知道我家,也该放心了,那你明日来吗?”

李花儿看看山水,实在不舍,“如果没有别人,就来。”

裴之泽勉力压下过于雀跃的心情,笑道:“明儿我会给那管事找事儿做,他指定不会来的。”

李花儿点头:“那我明儿来。”今儿刚看了个开头,明儿一定要到处看看。

看着小丫头走远的身影,裴之泽突然想起来,高声问:“你叫什么?”

“李花儿。”

李花儿?裴之泽一头黑线,明明一个钟灵毓秀的小丫头,偏叫这么村的一个名字,莫不是假名儿?

走远的李花儿不知道自己的信用被质疑了,在路上还在想是不是不该随便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的名字,只是当时也没多想,只听人问便反射般随口回了,待回完才想起来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这样的行为是否恰当这类的问题来。

而且,这样轻易的答应那个小孩儿明儿要来,是不是也不应该?

李花儿怀揣着对这个不明时代的无奈回到家,吃罢饭,也不理她二姐斜瞥着她的眼神,跟到他哥屋里去了。

“哥,问你个事儿。”

哥哥坐回椅子上,看着眼神闪亮神色殷勤的妹妹,有些好笑:“什么?”

“哥,你知道管着咱们的是谁吗?”

“里长啊!”

“谁管里长?”

“县太爷。”

“县太爷头上是谁?”

哥哥听到这儿,明白了,妹妹这是想知道官员等级。

“先生说,咱大宋朝自太祖开国,便约定‘皇帝与仕大夫共治天下’,而若想入仕,需参加科举或制举(特举)或荫补。

科举包括进士、诸科及武举,这是常选。制举,又称制科,是皇上下诏才能举行。荫补则是朝中处于高位的大人们的子弟亲友才能得到的照顾。我们这些寒门子弟若要入仕为官,便是走科举之路。

朝中,中书和枢密院分掌文武二柄;地方区划基本上是两级制,即府、州、军、监为一级,县为一级。

县衙内,主要有知县、县丞、主簿和县尉。知县大人由朝中派出的官吏担任。咱爹就在县衙内做事。

知县之上有知府、知州、通判、漕司、宪司、仓司、安抚司…各司其职,互相牵掣。

妹妹,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李花儿使劲按住太阳穴,这些陌生的名字,听着她脑袋有些晕。

想了半天,“哥,咱爹在县衙,怎么却把我们丢在这里?”

哥哥摸摸李花儿的小脑袋:“你原先可从不管这些。”

李花儿一嗍嘴:“我长大了。”

哥哥乐了乐:“嗯,是大了,比以前可懂事多了。”

李花儿看一眼哥哥,这孩子,才十岁吧,却这么懂事,说起事来有条有理的,果然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吗?今儿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做事那般周密,要不要让哥哥认识认识?听那小子的意思,他是世家子弟,哥哥认识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坏处吧?今儿看那孩子的言谈举止,虽略带傲慢,本性却是好的,哥哥成日闭门造车,不若让他接触一些不同的人,至少,那小子家里应该不缺书吧?

“…花儿?花儿?”

李花儿被他哥的手指戳了戳脸蛋儿,回过神来:“哥,我今儿遇到个人…”

李花儿哥哥听完妹妹一番诉说,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一个样儿,“你说有对夫妻跑到湖边又吵又打?”

李花儿垂下眼皮,“是呀,我当时想着万一是认识的人,若认出我来告诉娘,可不把娘急坏了,就和那小子躲起来了。”

“后来呢?”

“后来,我想着人家打架,若被人看到,他们必然害臊,就一直躲着,后来不小心睡着了,睡醒了就回来了。”

李花儿哥哥的脸已经快滴出墨来了:“你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子面前,睡着了?”

李花儿的嘴抽了抽,“哥,你怎么不问我去鬼湖的事儿?一个傻小子有什么好问的?银花她们在外围路过一下都吓得不得了,你就不说点儿别的?”

李花儿哥哥木着脸看着妹妹:“子不语怪力乱神。”

“村里的大人不也不从那过吗?”

“那里没有田地耕种,去那做什么?”

李花儿转转眼珠:“哥,咱们明儿一起去啊,还有,你可不能告诉娘,上次我就在外面转了转,娘都吓坏了。”

那裴管事既把鬼湖当做长年幽会之所,可见,鬼湖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湖泊吧?

可是,万一呢?

李花儿突然有些后悔,哥哥是娘唯一的儿子…

“哥,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今儿身上带着符,还有糯米,你是咱家仅有的子嗣,你还是远着那儿吧。”

李花儿哥哥看着妹妹因为想到自己的安危而忧心忡忡的模样,一直不愉的脸色一时倒好了一些,妹妹还小,不懂男女之防,以后,教着点儿她便是了。

“那地儿,我早几年便去过了。”

“啊——”李花儿瞪大眼:“好啊,哥,你敢瞒着娘偷偷去鬼湖?!”

李花儿哥哥听到妹妹提高的嗓门,跳起来捂住妹妹的嘴,止住她的声儿,又赶紧跑到门口往外张望半天,见没人听见,方转回身拍着胸口责备道:“花儿,你声儿能不能小点儿?都几年前的事儿了,你嚷得这么大声儿,怕娘不知道啊?”

李花儿小下巴一翘:“我不管,我的事儿,我都告诉你,你有事儿却瞒着我。我要告诉娘你偷偷去了鬼湖。”

李花儿哥哥头痛地看着赌气的妹妹:“花儿,你今儿也去了。”

“那不一样,娘就生了一个儿子,却生了三个女儿,哥,这不一样。”

李花儿哥哥气笑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便是这样,咱家谁不是惯着你?你自己说,以前,但凡有点好吃的,娘是不是最先想到你?”

李花儿一扬脑袋:“谁说的,娘明明最喜欢你。”

李花儿哥哥被妹妹一幅油盐不进的赖皮样子气得直咬牙:“你去问二姐、小叔,娘最喜欢谁?”

李花儿转转眼珠:“问二姐也一样。”

李花儿哥哥瞪着妹妹:“花儿,你又开始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了。”

李花儿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肩膀:“那你不许告诉娘我去鬼湖的事儿。”

李花儿哥哥看一眼妹妹,翻个白眼儿:“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花儿轻哼一声:“你自己说,你帮不帮我瞒着吧?”

李花儿哥哥无奈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还有,你去了,也得离那个湖远点儿。以后,就算天再热,你都不许去那儿洗澡。”

李花儿哥哥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妹妹咋知道他夏天去湖里游水的?

李花儿看一眼哥哥心虚的神情,果然,她就说嘛,那么美丽干净的湖,怎么可能真的没人惦记,原来,但凡胆儿大一点儿的,都去过呢。

“哥,善泳者溺,不管水性多好,你都不该一个人去那儿,那湖那么大,万一,万一,你说…”李花儿说着,脸色有些发白,如果哥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娘岂不要伤心死?而她,两辈子唯一的哥哥,也要没了?

“…我不管,你以后若要去里面洗澡,一定要让小叔陪着,要嘛,不准去!”李花儿说着,嗓门儿已经有些儿发颤了。

李花儿哥哥看着妹妹眼看要哭出来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平日妹妹和他好没错,可是,妹妹一直不太懂事,有什么事儿,都是他顺着她,让着她,如今,妹妹突然猛不丁表现得这样心疼他这个哥哥的样子,一时倒让他六神无主起来。

“花儿,花儿,你…”

李花儿吸吸鼻子,用一双潮湿的眼看着她哥:“你说,你不许一个人去那儿!”

李花儿哥哥看一眼妹妹红红的眼睛,又赶紧转开了眼神,脸上有些郝然,有些无奈,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甜意与酸涩,还有一丝因为妹妹这样在意他而生出的小得意,他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妹妹的眼睛了,“花儿,我知道了。”

看着哥哥躲闪的眼神,李花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果然,对于含蓄内敛的古代人来说,这样明显表示出来的在意会让他们害羞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话,以后遇到什么必须坚持的事情的时候,这手段倒是可以拿出来用用。

和哥哥约定好明日一起去鬼湖的事儿后,李花儿跑去厨房烧水准备洗个澡。

坐在灶前的小凳儿上,李花儿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想着今儿的事,她把鬼湖的事告诉哥哥并不是一时冲动,一来,她不懂这个时代一些约定俗成的行为规则,所以,对于单独与一个年龄相近的异性接触到底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才算妥当,她需要有人来指点他,界时,若有不妥,他哥就一定会约束她。二来,她想帮哥哥扩大交际圈子。世家能成为世家,必然有其传世的道理,今儿她虽嘴上不服输,但是,对于能教出行事谨慎的裴之泽的家族,她还是抱着敬意的——毕竟,那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越更越晚了

约见

抄写着梵文,躁动的情绪如同被安抚般变得平静;一篇经文念罢,心灵深处的恐慌与忧惧如丝丝淡烟,化入空中,消散无形;怡然之情环绕,连身畔之人亦受其影响,芜杂的心念如雨后轻尘,被带入土中,天地间一片清朗纯净…

看着妹妹披散着洗后尤带湿气的头发,唇角含笑垂目坐在桌前,脸上神情恬静、安然,一笔一画间稳定而熟谂…哥哥轻吐一口浊气,轻步移至门前,看着院中悠然啄食的鸡群——

“岁月静美,现世安稳”,第一次听妹妹提起这个心愿时,他不明白妹妹小小年纪,却何以生出这样恬淡的心境。以前,她懵懂而天真,想什么,要什么,他都清清楚楚;平日里说话做事兴许莽撞,却极活泛;整日呼朋引伴在田间地头跑跳玩闹,有时甚至天色将黑,她才会在母亲的呼唤下与小姐妹分手回家…那时,他无奈下总盼着她什么时候能安静下来,总想着,什么时候妹妹懂事了,让母亲少操些心多好。

…可是,他也不想要一个跳出尘世的妹妹啊!

鬼湖遇到的少年——这是妹妹自伤后,第一次兴趣盎然地提起一个玩伴,明日,明日他倒要看看这个诱拐他妹妹的无礼少年是何模样…

碧湖畔,石林前,两位后来的至交友人初次见面时气氛并不怎么和谐,至少,其中一人因为妹妹的原因心中是带着戒备而来的。

“小姓李,名守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某位兄长明知故问。

裴之泽看着昨儿泼辣的小丫头自初始打过招呼后便老老实实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再言语,而这位自称小丫头兄长的少年眼中明显带着一丝不曾藏严实的不乐意,心里只道小丫头偷来被兄长逮个正着,所以心下对于少年疏离的态度倒也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拱手一礼:“在下姓裴,名之泽,现居上槐村裴宅。”

“裴兄贵庚?”

“之泽虚度十三载,不知李兄弟…?”

李守道有些不乐意:“守道十一岁。”

裴之泽乐了乐,又赶紧压住唇角的笑容:“为兄虚长两岁,便唤守道为弟,可否?”

“裴兄早于守道两年降生,又家学渊源,相较于守道的愚鲁浅薄不同,想来于经史子集的研习必是胜出某良多。”

裴之泽看一眼一旁捂嘴偷笑的小丫头,有些无奈,回道:“不敢称胜,只是随老师学了六七年罢了,弟若有隙,莫若以后常与为兄探讨切磋,想来于学业上我俩必互有助益。”

… …

看着两个少年像大人一样应酬对答,李花儿肚里的肠子笑得直抽抽,哥哥平日说话从不曾如今儿这般咬文嚼字,裴之泽昨儿也明明一幅任性少年的模样,偏这会子两人都作彬彬有礼状,画面效果实在可乐。

见那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半个小时,还不消停,李花儿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喷笑道:“你俩这文绉绉的,累不累?现在又不是在学舍老师跟前问答,就不能说点儿人话?”

李花儿哥哥转头狠狠一瞪妹妹,“怎么就不是人话了?”

裴之泽耳廓泛红,看一眼淘气的小丫头,他虽也确实不喜欢这样拘谨,可是在与她兄长初次见面时,被指过于客套,却也着实让他有些窘迫。

“花儿既这样说了,我们也自当松泛些,贤弟以为如何?”

李守道扯扯嘴角:“妹妹在家行三!”

裴之泽僵了僵,回身冲李花儿一礼:“三娘子!”明明昨儿小丫头很自在豁达的呀,这个做哥哥的,为什么这么拘礼?

李花儿看看因裴之泽的称呼终于神色稍霁的哥哥,脸上神情极其纠结——娘子?好吧,似乎,可能,这个时代的人就这样叫人的。可是,她应该怎么称呼这位?

看着妹妹的眼神,李守道一拍额头:“妹妹,你当称裴兄…”

“我在家行二,三娘子唤我二哥便是。”裴之泽觉得自己若再不开口,这位护妹的兄长指不定便要把他推出花儿身畔七八十里地之外不可。

看一眼自家哥哥的神情,李花儿非常识时务地喊了一声:“裴二哥。”

裴之泽脸上的神情苦了苦,不过,对视间小丫头眼中的顽色却又让他忍不住一乐,算了,来日方长,他在此地还要呆好长一段时间呢,总能日渐亲近的,这样想着,裴之泽指指放在一旁石上的提篮:“昨儿应了三娘子的东西,三娘子自取便是,我与你兄长一旁说话。”

李花儿看着自来熟的裴之泽拉了自家哥哥进了石林不知去说什么,摇摇头趋身打开身前的提篮——素日里只听人唤她的名字,今儿裴之泽却一口一个三娘子的叫着,她着实有些不习惯。果然,乡野之民失于率性吗?村里大家不都叫她花儿?也没谁叫她三娘子的!亦或是她少见识大惊小怪,外界都这样互唤?

揭开盖子,提篮里放着细白的瓷碗,碗中盛着鲜嫩的樱桃,另有几个纸包,打开纸包,里面是不同的点心,李花儿深吸一口气,一股甜香味儿便盈满鼻间,情不自禁拈了一块形状好看的咬了一口,李花儿享受地眯了眯眼:入口酥脆,甜而不腻,酥而不散…嗷,好些日子没吃着这样好的点心了。

呜,以前倒也罢了,自从恢复前世记忆,想起曾经的日子,再对比现在贫乏的物资生活,李花儿那真是日日口水长流,朝朝算计吃食,脑子里转来转去的,也全是要挣钱买吃的。

裴二郎单独拉了李大郎拐进石林,却收起了先前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守道贤弟,我第一次见你吧,以前我得罪过你吗?”

李守道一滞,看一眼少年眸中的坦然与诚恳,心下有些不好意思,长这么大,他还从不曾对人这般不客气的,心里歉然之下,不由自主转开眼神:“昨儿的事儿,我妹妹人小,说什么夫妻俩吵嘴打架…那明明是两个不知羞耻的奸夫□…你家里下人那样子的品性,你…,”

听得这话,裴之泽脸色有些不自在,因为下人失德,自己这个主家也被质疑了品性——怪道这小子摆出一幅恨不得把妹妹与他分隔在两个世界的模样呢。

“那管事在此处驻守近十年,宅里下人俱被其收拢,十分服贴,我虽是主家,奈何刚来不足一月,也是昨日才知其私行有亏,便是要夺其权,贤弟也得容我些时日不是?”顿了顿,裴之泽剑眉轻蹙:“…花儿昨儿只听到了一部分,那人又涉及别事,我亦需令人查探清楚,否则,无凭无据,便是主家,亦不能无故降罪。”

裴之泽到底年幼,在府坻时,虽也知道些手段,却大多是或看或听,少有自己动手的,此次独自行事,便难免有些不周,以至险些丧了性命,当然,此是后话,引出的纠葛也说不清是福是祸。而此时,他却是因着不能让李守道看轻了他,拿定了主意要肃清裴宅的。

李守道想了想,自家父亲也常说‘在外做事,需依规矩而行,行事有理,不可乱了章法,便是县尊亦不得事事自专’,以此论之,裴之泽之言显然并非推拖。

当下拱手道:“愚弟逾越之处,尚望兄长宽宥。”

裴之泽释然一笑,转口又道:“三娘子年幼天真,便是爱玩爱闹一些,也是真性情,贤弟莫若由着她,如何?”所以,你别拘着你妹妹不让她和我说话。

李守道看一眼裴之泽:“妹妹自小娇惯太过,有些任性,今后若有得罪之处,万望兄长莫要与其过于计较。”

两人说着话,从石林中踱了出来,却看到李花儿嘟着一张嘴在吃点心的模样。

裴之泽急走几步:“三娘子,点心不可口?”

李花儿咽下嘴里的点心:“没有,满好吃的。”

好吃还嗍着张嘴?他还以为昨儿厨下做点心失了手,做坏了呢。

看着小丫头一点不见外地把点心递了一块给他哥,却不理自己,裴之泽真心为自己抱屈,这小丫头一点儿也没想着他,亏他昨儿一回去就紧着下人给她准备吃食!小没良心的,心里也一定没把他们昨儿的共患难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