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母亲是为了我。她嫁给父亲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解开了咒语,可是到后来才发现…还不成。

所以,她同样用自己的鲜血,用那样…那样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给我一个活下来的机会。”闫亦心的眼圈分明有些红,声音颤抖,“我这样的活着,是我的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

严绾连惊叹都无法顺利地发出来,只能用力地回握了他的手,把自己的体温,传给明显手指冰凉下来的闫亦心。

“我的生命不仅仅是白己的…”闫亦心苦笑,“父亲被祖父看作是不孝子,其实他一趟一趟的风花雪月背后。只是在为我寻找解开咒语的办法。”

“所以,现在和他同居的那个苗女,也是…”

“嗯,也是苗族据说也是那个古老一族的圣女,但是似乎也没有找到办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的父母,其实都是爱你的。”

“是的,所以我无法不活着。”闫亦心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这么多年的郁结于心,都借着这样的叹息,吐了出来。

严绾很想揽住那颗头,把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她喉咙发紧,却只是用力地握着他的手:“你活得那么努力,真的很不客易。”

“严绾,我…”他蓦然地激动,却只是说了三十字,又禁了口。纠结在眸子的深处,有些话,无法自私地说出口。

背负着这样的秘密,在人前的时候,永远都温和得像九天之上的仙人。 严绾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倍常人没有的艰辛,才能够修练刭这一步。

自己的所谓和陆交俊的“失恋”,似乎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解救的办活,你的父亲正在努力,也许我们也可以一起去寻找。”她宛然而笑,柔弱的双肩,却用那样坚定的力量。告诉了他,她的抉择。

“这样的我,有资格说爱情吗?”他低低地问,近乎耳语。

严绾不及思考,脱口而出:“没有谁.会失去说爱情的资格。”

“真的?”闫亦心豁然抬头,眼睛里明亮的光泽,在半暗的房间里,如划过流星的天际.一下予照亮了严绾的心房。

“当然。”她忽地释然了,甩力地点头。

“我只是怕…这样的幸福,也只是偷来的。”闫亦心的眸光又黯淡了一下,话气里竭力扫淡的帐然,却让严绾听得更加心酸。

他不像陆文俊那样张杨,永远愠润如水,带着浅浅的微笑。那样温和的背后,谁知道竟然会承受这样不为人知的痛?

“偷来的幸福。未必就不是幸福啊!”严绾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蛮不讲理。不管怎么说,她只是想让闫亦心幸福。

“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办法解开…绾,我真的很想和你共度一生,但是这样太委屈你了。本来,爸爸那里说已经有了眉目,但是看今天的这个样子,怕是…”

闫亦心叹息了一声,把产绾抱得更紧。

“就算一直这样,我也不怕。”严绾仰起头,容色温婉。古典秀气的下巴,杨起了倔强却坚定的弧皮,双臂一紧,“我想陪你捱所有的痛和那些…”

闫亦心双目幽深,看着她一瞬不瞬,几乎把她的肌肽都看得灼烧起来,才忽然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肩和背:“绾,我不知道会不会拖累你。但是你这么美好,我舍不得放手。”

这句话,让严绾的双唇,勾起了一个得意的弧皮:“那还不简单吗?就不要放手!”

什么陆文俊,什么弥晓蓉,全都抛诸脑后。严绾觉得,拥住自己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值得自己芳心期许的。

她的眼神,让闫亦心的心腾地烧起了一把无名的火焰。恨不能就这样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肉血脉,从此神魂相依,血肉相随。

严绾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前一世的婚姻,带给她的仅仅是表面上的荣耀。她一直没有机会认识比陆文俊更优秀的男生。所以当他深情款款地求婚时,她在犹豫了两天以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在她看采,结婚,不过是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的森林。但是,她找到的那棵树却并不是在平原上,而是长在悬崖边上。

在陆氏这个大家庭里,她如履薄冰,就怕一个不小心,裁伤了筋动了骨,最后跌进深渊。

她虽然从没有抱怨过自己的婚姻,但是夜深人静狐枕独眠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遐想一下,如果当年不是那么仓粹,会不会有更好的一棵树等待她的选择。

重生后的她才明白,原来爱情并不是一个守望等候的过程。心中的怦然一动,只在不经意之间。他站在那里,就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她在保持独立的同时,完全可以全心地攀附着他。

看着闫亦心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严绾甚至连表面上的欲拒还迎都汪有做。她闭上了哏晴,安心地等待着唇畔上熟悉的接触。

他的唇,带着一种微微的凉意,可是热烫却在一瞬间,就点燃了两个人的嘴唇表面。甚至连身体,都有些燥动了起来。

严绾放松了呼吸,安心地享受他带给她的感官愉悦。唯有她的吻。会一直把悸动传递到她的心口,带着一波波的颤动,很想就这样化成一滩水,倒在他的怀抱里,任由他捏圆槎扁.她也甘之若饴。

所以.当闫亦心的手,解开她衬衫的扣子时,她甚至连象征的挣扎都没有。只是倏忽之间,一张小小的脸蛋.从脑海里闪电一教地经过.让她的心冰冻了一下。

如果她真的和陆文俊桥归桥路归路,那么小威…

肌肤还在持续升愠,可是心却忽然有一个角落,凝成了冰晶。

第七十五章 遗憾的拒绝

“绾,对不起,我…”闫亦心尽管不知道严绾的心思,可是她微微一僵的小动作,还是让他猛地清醒了过来。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不愿意。”严绾语无伦次地说,“我只是…对,我还没有难备好而已.我不是想要拒绝。”

啊,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啊!

不是想要拒绝,难道是想要迎合吗?羞也不羞啊!她的脸烧得红了。不断地鄙薄自己,偏过了脸不敢看闫亦心。

“呵呵。”闫亦心的闷笑,更是把她羞到恨不能立刻挖一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自己的这一世,可还是一个纯洁的少女啊!

看列严绾困窘的摸样,闫亦心也不愿再逗她,替她把解开的两颗扣子又扣了回去.理了理她衣服的下摆。

“我刚才听到你叫亦心了,这个称呼我很喜欢。”闫亦心微笑着。把她的头发扰到了耳后,露出整个没有任何化妆品涂抹过的脸。

严绾“啊”了一声,旋即又没了声音。叫都叫了,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不如就这幺叫下去吧!

“我去看看爸爸,也不知道他和那个苗女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争执。以前从来没有带她出来过,今天怎么会…”闫亦心皱着眉头。恋恋不舍地看着严绾,终于还是放开了她。

严绾听他说到正事,急忙坐起来:“那你去吧,不管找到没找到,给我打个电话,不然的话我…”

她没好意思说下去,但闫亦心却明白她的心思:“我知道,你会睡不着的。”

他的调侃,让严绾红着脸横眉怒目.可是却丝毫没有河东卿吼的气势。瞪大的双眼,因为荡漾的水意,倒显出两分妩媚。让他忍不住再废把她的腰勾了过来。

“今天…放过你,等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笑着再度落下一个吻,却并没有温柔的缠绵,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扫过她的唇辨,“我先走了。”

严绾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夜色里渐行渐远,直到汽车的尾灯亮起。再接着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脑袋里还在翻来覆去地想着“洞房花烛夜”五个字。

闫亦心纵然存着这样的意思。可是闫家的老太爷呢?那中被蒙在鼓里的闫家掌舵人,怕不会按受一个身份平常的孙媳妇吧?

“我想这个干什么!”严绾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八宇还没有一撇呢。惠得惠失还嫌早了!”

她又想起了小威,也许在决定放弃陆文俊之后,唯一的遗憾。就是虎头虎脑的儿子了。

难道和陆文俊再度…生下小威以后再离开?

严绾刚冒出这样的一个想头,就立刻唾弃起了自己。闫亦心对她的一心一意,她至少也要用心无杂念来报答。再说,一想到再度和陆文俊…她浑身就开始胃出鸡皮疙瘩。

“和闫亦心重新生一个小威?”这个念头刚刚被撩起,就不可托止地让她血液沸腾了起来。

这个想法,太诱人了!

“铃…”手机铃声突如其来地响起。让严绾吃了一惊,几乎反射性地跳起来。

“亦心!”这个称呼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出来,原来习惯了一和人以后,会习惯他的全部!

“绾,我找了爸爸,没有什么事,这就回去了。 你早一点睡,别替我担心。”闫亦心的声音很平和,却仍然透过了电话线,让严绾听出了浓浓的关心。

“好的,你也早一点睡。”严绾放下了心事,可是翻来覆去,却直到后 半夜才勉强入睡。

梦里,是暮春时节予子规的啼鸣。 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噙着温和的笑意站在她的身侧,落英双肩,香尘满袖。哪怕只是一个梦,都似乎能够唤得到盈袖的淡香。可是美梦却被闹钤震天般响的声音打得粉碎,严绾揉了揉太阳穴,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才算真正清醒过来。

一早上总是忙得脚不沾地,虽然不过七八十平米,但拖地抹桌也需要一点时间。脑袋里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英语单词居然一个都没有背。

想到昨天夜里一场剖白,严绾觉得自己和闫亦心的两颗心。似乎拉近了不少。

刚刚觉得有些安慰,门口站着的人又破坏了好不客易聚集起来的好心情。

“学长。”严绾捧着书主动打招呼,决定用这样的称呼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尽管舍不得小威,可是让她再度陷入和陆文俊婚姻的漩涡,既缺乏勇气,又实在不甘不愿。

这时候,忽然想到,如果小威是她和闫亦心的孩予,也许会更幸福吧?一时间就愣了神,脸色也慢慢地红了起来。

陆文俊以为少女的羞涩是因为自己,顿时心里大喜。鲜花攻势到底还有一点用,哪个女人能够无视珠宝和鲜花的诱惑?

“严绾。我在这里等了你好半天!”陆文俊夸张地笑着走过来。

好半天?陆文俊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耐心。何况,他是一个夜生活极其丰富的人,太早了他也爬不起来。

“学长找我有事么?”严绾压下了一腔的旖旎情思,脸色始终淡淡的。

“我弄到了两张展览票,是世界获奖珠宝的展示。你不是在学设计吗?这样的展览,对你绝对有好处。”

“获奖作品展览?”严绾无法不心动。难怪陆文俊即使在婚后,也和陈晓蓉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看来对讨好女人,确实有一套。

“是啊,都是在国际大奖上的获奖作品,机会难得,一共只是展出一天,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了两张票。所以想邀请你一起去。”

“什幺时候?”严绾挣扎了一下,还是问。

“明天。”

“可是,我要上班。”严绾迟疑着,终于摇头,“谢谢学长的好意。”

“你别傻了,站在那个柜台,就算是做了部门经理又怎么样?这个展览会规格很高,时间又短,请个假去看也是值得的。”

如果换成闫亦心,她当然不会犹豫。这个机会再好,陪在身边的人不对。严绾还是只能硬着心肠放弃了。

“我刚刚换了一份新工作,所以…不好意思,学长,辜负你的好意了。”严绾一脸的抱歉.让陆文俊就算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的看着严绾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刚刚伸出手去,严绾已经侧着身跨出了一步,背影倒像是有点逃难的味道。

陆文後恨恨地捏着手里的展览门票,一个月两三干的薪水已经到了顶。这种班有什幺好上的?如果跟了他,每个月可以给她三五万零用!

可是,这样的话。他不敢对严绾说。她和他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哪怕她的好朋友陈晓蓉都是不一样的。但偏偏就是这样的油盐不进,才让他下定了决心非要把她弄到手。

不就是一个闫亦心吗?闫家还是老太爷作主的时代,严绾这样的小门小户,绝对不会入得了闫老太爷的法哏。到最后她碰得头破血流,他还怕没有机会吗?

可那时候,严馆就被闫亦心吃干抹净了!不行,他不如先给老太爷吹吹风,免得轮到他接手的时候,已径是别人用剩下的。

严绾在中午赶到闫氏的时候,整个一层楼都人迹罕见。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走廊里,好像胙天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她的办公室。

一溜窗明几净的布置,着起来很让人舒服。

“严绾?”好在她的不知所措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在把办公室打量了一遍以后,吃完午饭悠哉游哉回办公室的刘离看刭了她。

“我…来上班,不知道坐在哪里。”严绾不好意思地说。

“下午两点才上班,现在是午体时间。你来得正好,我还想让司机去学校接你呢!”刘离推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你的办公室在对面,上班时间是下午两点到六点。”

“我上午不在,所以想多补回来一点时间。”严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前也是这时候去上班的,所以…”

“你是我的助理,设计师并不是光靠时间就有用的,要灵感!走,我带你去看展览会,亦心弄到了两张票。”

“展览会?”严绾吃了一惊,立刻两眼放光,“是不是那个只有一天展期的珠宝展览会?”

刘离倒并不意外:“亦心已经告诉你了吧?刚刚我还让秘书给你打电话呢,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回头要好好敲一顿他的竹杠,把我当成你的免费解说员了,讨好女孩子无所不用其极啊,哼!”

严绾不好意思:“我可以一个人去着。”

“好人做刭底,送佛送西天。”刘离笑嘻嘻地说,“再说。撇开亦心不谈,咱们之间的交情也非比寻常啊,对不对?”

说着,他还对着严绾眨了眨眼睛,简直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闫亦心明明是那样沉稳的一个人,他的朋友怎么会这么一副死乞白赖的模样?

本来以为煮熟的鸭予被她毫不留情地放飞了,现在听到闫亦心的安排自然大喜过望:“那我们快走吧!”

看她那恨不得一步跨进展览馆的急切模样,刘离忍不住失笑。

第七十六章 展览会

“你这个衣服不行。”刘离把严绾上上下下一打量,这就让司机开进了一间服装专卖店。

严绾知道出入某些场合,需要穿礼服。可是这间专卖店的东西。一向以贵而闻名。当初她就是这间店的常客,尽管未必就喜欢这些式样,但是陆太太的身份不能丢。

“这儿的衣服太贵了吧?反正只是一次,不如去组一件。”严绾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最省钱的办法。

“组…”刘离差点被口水呛到,“我是懒得让你回去换,所以才随便找间店买一件。那还不如送你回去换呢,租的礼服,不知被多少人穿过,总是有点恶心。”

严绾倒没有他这样的洁癖,只是耸了耸肩:“我没有礼服。回家了也换不上。反正是一次性的,何必花大价钱买呢?你也知道,我的境况不宽裕,这样奢侈的一件礼服,够我吃喝半年的了。”

刘离脸色古怪地看着她,对于她的担白感到诧异。哪个女人不打肿了脸称胖子?

“那你去挑一件,我来结账,反正我也蹭了你和亦心不止一顿饭,一件礼服还是送得起的。你以后多的是需要穿礼服的场合。这次就先买一件吧。”

“无攻不受禄,这里的礼服再便宜也要四哥零,你蹭上一年的饭,也用不了这么多。我们还是换一间吧,我记得有一个牌子的旗袍,也可以勉强当成中式礼服,大概三五百块钱就可以买到了。”

刘离本来预计了一个小时给严绾试衣服.结果严绾前前后后三分钟就摘定:“就是它了。你去帮我付钱,我进更衣室换一下。”

严绾说着,就从牛仔裤口袋里拿出了五张一百元的大钞一一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大钞啊!

“我送你。”刘离晃了晃神.连忙接口。

“我的衣服干嘛要你送!”严绾不由分说,把钱塞进了他的手里。

四百九十九元,商家最喜欢定这种价了。

刘离懵懵懂懂地去了收银台,走回来的时候发规严绾已经换好了衣服。甚至连一直扎起的马尾辫都放了下来。这时候他才发现。其实严绾的五官,很有古典味。

尽管这款旗袍很“靡价”,但穿在严馆的身上,还真的很合适。

“要加上一个翡翠镯子。”刘离下意识地建议。

“那东西可不是我戴得起的!”严绾吐了吐舌头,“反正我选的是中袖.不戴镯予也说得过去。又不盘头发。耳环也省了。今天混进去就行了,别的不管。又不是去显摆的,随便我的东西.也跟展览的东西没法比啊!”

刘离失笑:“好,那就走吧。”

他和严绾并肩坐在后座,心里暗暗奇怪,听严绾这样的口气,似乎这种场合并不陌生。可是她连礼服都没有,难道有机会出席上层社会的宴会吗?

严绾一脸的兴奋:“这次展览都有些什么?”

“钻石不太多,各种材质都有。主要是突出设计师的灵感。”

相较于如同时装发布会的男男女女,刘离的一身白色西装,和严绾白底青色花纹的旗袍,毫不起眼。他们顺利地走到展览室的一侧,严绾更是目不斜视,把眼睛在第一时间就射进了玻璃柜。

“这款戒指倒别致。”严绾指着橱窗里的戒指,“白金镶砖石,虽然是最普通的组合,可是造型却有点让人觉得新奇。从大刭小,七片灵芝…”

“这是首届戴比尔斯中国钻石首饰设计比赛二等奖的作品,同时还获得上海市工艺美术精品奖。一般说来,宝石款式的造型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以自然景物形象为创造基础,另一类则是以几何形体为钊作基础。几何形状的你很熟悉,就是我们常说的弧面型、翻面型、珠型、异型什么的,主要用于一般的生活装饰。”

严绾凝神地听他讲解:“那这件就属于是以自然景物形象为创作基础的了。”

“对,用灵芝并不是首剑,但是这样的排列却还是匠心独具。这一大娄相对来说。要比几何图形的难度大,需要匠心独运的构思,而且讲究因材施艺。这件作品的构图很完整,从大到小角度也安排得很恰当。”

严绾点头,目光又转向了旁边的一件作品:“一、二、三、四、五…还真是五条鲤鱼呢,难怪叫作《五鲤呈殄》,这名字也有点意思。可是用黄金,还是觉得有点俗气。”

“这是三件套,首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的优秀创作奖。我本人也不喜欢黄金,不过这套首饰做工精致,设计精巧,不失为一件精品“

“中国人比较喜欢黄金饰品,有一部分原因是保值的需要。”严绾笑笑。

“颜色也是一个原因,密度大,延展性好。垂打成厚皮为百分之二厘米的金纸箱,也不是难事。一公斤的黄金,可以锤成比足球场还大的面积,如果拉长,可是有四公里。而且纯金容易弯曲,又不客易断裂,在款式上还能熔了重新打制,这是重金属的一个特点。”

“那倒是。如果钻石的打磨不喜欢了,这一种款式就会越变越小,在价值上一下子会缩水很多。”严绾失笑。

“是啊,所以前几年就出规了用王水熔化黄金的做法。黄金的化学性质十分稳定,耐高温抗腐蚀的能力很强,但对王水没有免疫力。”

“这个是什么?胸针吗?”严绾指着旁边的另一件金器问,“似乎太大了一点吧?”

“哦,是摆件。 ”刘离哑然。

严绾瞪大了眼晴:“我以为摆件一般用玉石雕的呢!”

“这件摆件叫做《情网》,是世界黄金协会千禧永怛金设计比赛的荣誊奖。线条滚畅,做工也很精致。这个才是胸针呢!”

严绾连忙移开目光:“这中颜色好像不像是金,也不像K金啊…造型倒真的很奇特,果然是一个鸟巢,里面是颗蛋。”

“这个设计也匠心独具,利用直线和散点重叠、穿插和发射。形成一个鸟巢的形状。这个是黄白金。14K的。”

“哦。”严绾点头。

“这个银蛋。是可以拆下来的。”刘离绝对不是第一次光顾这种展览会。每一件作品,几乎都能如数家殄。

“这件作品充满了话力,难怪能够获奖。”严绾喃喃地说,“我在钻石柜台那么久,难得有几款让人眼前一亮的设计。”

“这些都是获奖作品。和商业设计当然不同,要尽可能的推陈出新。才有获奖的可能。一般来说,我们为了出售而作的设计,要更多的考虑保重的价值。小粒的原石,根据它本来的形状,尽可能地设计成一颗宝石成品,如果是大粒的宝石,也要尽可能地贯彻保重的原则,对于高档宝石尤其如此。”

“K金和纯金的颜色不一样。”严绾比较了一下,“难怪民间有七青八黄九紫十赤之说,这个足全就是金黄的基调上还带着红色的。”

“对.k金视其杂质元素种类和含量,颜色变化相当大。合银的色调偏黄,合铜的则呈黄红色调,如果加入不同分量的钯和银,就可以调配出不同色泽的白色K金,就是我们通节说的K白金。不过,很少会有高于I4K的成色。”

“为什么?”严绾问出了口,立刻自己解答,“哦,我知道了,高于J4K,就会或多或少地带有黄色。”

“对。”刘离点头,“如果是铂舍,一般会标明PT字样。只不过有很多消费者不懂,以为白金就是铂舍,其安二者的价值,相差很大。一般小颗钻石的戒指和吊坠,都用白金镶嵌。大颗的用铂金,多数会标明PT的宇样。在日本,含量少于百分之八十五的就不椎标铂金字样,而美国则把这中界线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严绾连连点头:“是啊,我们向顾客出售的时候,如果是铂金镶嵌,会特别向顾客指明的。不过,大多数顾客只是看钻石的大小,并不关往是白金还是铂金。黄金也有,一般是十八K的,但是销比E较小了。"

“纯度高的铂金和黄金,都相当柔软,无法用作镶嵌。所以一般都用十八K以下的成色镶嵌宝玉石。相对来说,金饰的设计还是比较容易的。因为不用考虑原矿的问题。如果是宝石的话,设计要考虑的方面就多了。重量、净皮、裂缝、包裹体等等,缺一不可。”

严绾若有所思地点头:“尤其是贵重的宝石,大颗粒的很难得,所以保重就成为了第一要求。”

“还有脆性,比如有些宝石,只能设计成祖母绿型,或者躲开容易裂开的方向,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难怪庞老师给我们上课,总共两个学期,至少有一个学期是讲解各种宝石的特怔。”

“老庞…可惜了。如果不是被黑了一把,那一年的珠宝设计师冠军奖杯,应访是他的。”刘离的叹息,让严绾吃了一惊。

“你是说,庞老师以前也是设计师?”

“当然。要不然闫氏怎么会出重金请他回来当培训老师?虽然现在没有了灵威,而且他也发誓绝不再设计作品,但他曾经是中过最好的珠宝设计师之一。当然,我有一天会超过他的成就。”刘离志得意满的样子,让严绾失笑。

“我相信。”

“你也可以。”刘离看着她微笑,“亦心说你很有潜力,一定不会有错。”

第七十七章 冤家对头

严绾侧过头,因为两个人站得近,她的发丝拂在刘离的脸上,一抹酥痒。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敷衍,而是实实在在的鼓励。

“谢谢。”严绾真心诚意地道谢,“这是我的愿望。”

“你有天份,这是设计师成功的最重要的法宝之一。”刘离耸了耸肩,“何况,你还很勤奋,又有名师,不成功才奇怪呢!”

严绾看着他志得意满的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所以,要多承指教了啊!名师的指教下如果还不能出息的话,那是你教得不好了。咦,这种琢型很特别。”

他的笑容,灿烂夺目,刘离愣了一愣才转头看橱窗里的作品:“哦,这种琢型被称作雪花琢型,是利用比率设计的刻面型宝石款式。它的特点就是通过冠部的简与亭部的繁,形成强烈的对比,增强亭部刻面的光学效果,突出自然的雪花形态。”

“这种琢型很少见,不过很生动,富有活力。”

“对,亭部有七十八个配置复杂严谨的刻面,但亭部只有七个简单配置的刻面,简与繁的对比,达到了极致。”

严绾连连点头:“对比率运用到这样的地步,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这款用的宝石是锆石,过来看这一款,大量运用了钻石,手笔很大,”刘离指着另一个橱窗说。

严绾把头凑到玻璃上,几乎压上了她的鼻子,“这颗主钻石…真大!”

“利用黄钻和白钻的间隔,营造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而且在琢型上,也采用了梨型和圆多面型交相辉映的方式。这颗主钻重达七十克拉,两颗次钻也在三十克拉以上。最小的一颗钻石是三点一克拉,虽然琢型并不新奇,但胜在这几颗钻石的组合排列,把自然美和艺术美有机地结合在了一起。”